方滨兴

在2011年3月12日—世界反网络审查日到来之际，无国界记者对网络信息自由情况进行清点。 无国界记者建立专属网络：12mars.rsf.org 在2011年3月12日—世界反网络审查日到来之际，无国界记者对网络信息自由情况进行清点。 无国界记者秘书长Jean-François Julliard表示：“世界上三个网民中有一个不能自由登陆网络。六十多个国家不同程度地审查因特网或骚扰网民。至少119人因为在网上自由发表言论而被关押。这些数字让人不寒而栗。在近期的突尼斯和埃及革命中，因特网扮演了重要角色，越来越多的政府试图操纵网络上流传的信息，删除批评内容。现在应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决地捍卫网络言论自由，保护网络异见者。另外，反网络审查日也是向网民们在困难时刻互助精神致敬的良机。” 无国界记者公布一份70页的报告，对10个被定义为“网络敌人”国家的网络言论自由情况做出总结，另外还认为有16个国家“需要严密监视”。专制的当局用各种手段实施控制：网络审查、大规模正面宣传、从身体上消灭网络活跃人士等等。 无国界记者秘书长还说道：“在突尼斯和埃及政府倒台之后，两国已经从 ‘网络敌人’名单上划掉。但是还需要对这些国家的情况严密监视，利比亚也在此列。革命成果需要巩固，新得到的自由需要保证。我们还把三个民主国家列入监视名单之列—–澳大利亚、韩国、法国，因为这些国家采取的不同措施可能会对网络言论自由与自由进入网络产生负面影响。 专属网站上的行动 在反网络审查日到来之际，无国界记者制作了专属网站(12mars.rsf.org)，网民可以从上边下载代表捍卫网上言论自由的图标，可以观看法国插图画家Joel Guenoun专为该纪念日制作的电影，还可以查看网络黑洞地图。 我们呼吁网民通过支持被囚网民的社会网络、博客、网站转发这些信息。该图标有二十多种语言的版本（包括中文、阿拉伯文、缅甸文、土库曼文、波斯文、俄文），网民可以用它作为facebook、twitter等社会网络的身份图片。 2010网络年？ 2010年可能是把社会网络和因特网作为动员与传递信息的年度，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互补性越来越大是另一特色。“阿拉伯春天”运动、几大国际媒体与维基解密合作曝光政治内幕事件正是以上特点的具体表现。 网络仅仅是一种工具，既可以为光明指路也可以帮黑暗沉沦。在信息控制最严格的国家里，网络创建了一片自由的空间。它传播信息的能力让当局恼火，让传统的审查方法失效。异见者使用网络，当局也使用网络传播官方宣传，加强对民众的监视和控制。 专制统治的新策略不仅仅是简单的封杀，更多的是在线上幕后操控和官方宣传。诚然，像中国、沙特阿拉伯、伊朗这样的国家始终采取严厉过滤信息的手段，在敏感的阶段甚至加强控制，但是这些国家的网民也在不断学习如何绕过审查。 网络敌人 域名：.cn 人口：1 340 000 000 网民数：457 000 000 网络咖啡屋平均一小时上网费用：约2 $ 月平均收入：220-300 $ 被囚网民数量：77 中国政府为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一事大为恼火，对突尼斯和埃及革命蔓延的危险焦虑不安，现在又强化已经受到严格控制的网络，要把因特网变成巩固统治的工具。针对所有试图动摇国家政治稳定的企图，当局开始了严厉的镇压。当局瞄准的对象是：社会网络，尤其是微博和网络匿名制度，用新的司法武器竭力控制继续讨论禁忌话题并绕过审查的中国网民。 为统治稳定而服务的审查 电子长城 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审查系统。“电子长城”可以阻断URL网络链接，封杀诸如“天安门”、“达赖喇嘛”、“民主”、“人权”这类敏感词。电子长城处于国家机器的中心，由几个部与行政机构共同领导。除了过滤系统外，还有控制最大博客和微博的平台，大量评论被删除。在外国企业，尤其是搜索引擎雅虎和微软的帮助下，审查工作变得更加容易。当局有时会用打击色情或“虚假信息”的借口让审查合理化。 以国家安全之名强化审查 电子长城设计者、北京邮电大学校长方滨兴在2011年初为自己的作品辩护，在《环球时报》上表示审查顺应了“紧急”需要。他在新浪的微博账户在开放后几天，由于数千名中国网民留言批评审查行为而关闭。 与中国传统媒体一样，重要的信息网站会定期收到中宣部口头或书面的命令，指明哪些消息可以报道哪些不可以报道。2011年1月命令要求对社会、经济问题闭口不谈，尤其是价格飞涨的问题，另外，反政府游行、房产市场的问题也不能提及，以便让人民“放心”，捍卫合理增长的说法1。 中国在2010年4月29日通过了一项关于国家机密的法律修正案，强制网络业和通讯业公司就国家安全问题和当局合作。网络企业要阻止国家机密的传播，保存连接数据，通知有关当局，可是“国家机密”的定义却很模糊。 该修正案似乎是一个对网民的警告，让他们加强自我审查，同时试图给国际社会一个依法治国的假象。目前，企业已经开始就国家安全方面的问题和当局合作。 被封锁的革命 突尼斯和埃及革命以及其连锁反应让当中国首脑担心不已。他们很快采取措施限制网民在网络上讨论这些事件。 2011年1月28日，在埃及游行三天后，中国封杀了网民搜索结果中所有和“埃及”相关的微博网站Twitter，以及新浪、搜狐的微博。使用了该关键词的网民会看到这样的信息：“根据现行法律，您搜索的结果不能显示”。谈及1月25日埃及游行的文章散布在网上，可是和Facebook一样，Twitter在中国遭到封锁，网民难以看到。1月30日，官方新闻社新华社有关埃及的新闻被删除。 审查不止于此。在网上呼吁进行茉莉花革命的倡议发出后，当局于2011年2月20日在北京、上海出动了警察。2011年2月末，网上的呼吁越来越多，逮捕疑为游行发起者或参与者的事件也不断增加。从此，“茉莉花”同“突尼斯”、“埃及”、“民主”一样，也成了中国网络禁忌词。 审查机构攻击诺贝尔和平奖学者、异见者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让中国首脑大为恼火，这种怒气通过加强网络审查和威胁刘晓波的拥护者等行为表现出来。 政府用尽手段封杀网络上的相关内容。中国媒体对被囚的异见者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一事和当局口径一致，报以敌视的回应。国家电视台和大多数报纸，甚至最自由的报纸都缄口不言。原因如下：从10月8日诺贝尔和平奖获奖者公布之日开始，各个编辑部收到中宣部的明确指令：“不能跨范围转载”。外国电视节目在刘晓波获奖新闻播出时被屏蔽。 网络审查始终非常严格。新浪、搜狐等重要新闻网站上没有任何直接有关刘晓波的消息。在搜索引擎“百度”上，一些能够显示诺贝尔和平奖的搜索结果往往遭到封锁。官方电视CCTV对刘晓波获奖一事三缄其口，10月8日晚间的头条新闻是海南岛暴雨。 博客作者、作家韩寒通过张贴空白信息表示抗议，意指无法谈论有关刘晓波的新闻( http://www.rue89.com/node/170478 )。记者常常光顾的论坛“1984bbs”在警方的压力下被迫关闭。二十三名中国共产党退休干部和学者向最高当局呼吁开始政治改革，遵守中国宪法第35条，保证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的权利。所有转载该呼吁的中国网站和博客都删除了该信息。在宣布诺贝尔和平奖获奖者后仅仅五分钟，相关信息都遭到删除，可见中国审查机构的威力。 发包含“刘晓波”、“诺贝尔和平奖”字样的短信也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微博也一样遭到封锁。不过，自从获奖者姓名揭晓后，在中国遭禁止的Twitter网站上张贴了数千条热情洋溢的消息，呼吁庆祝。艺术家艾未未在Twitter上表示这是中国六十年来最幸福的一天。 2010年12月在奥斯陆颁发诺贝尔和平奖日期临近的时候，一封包含有“特洛伊木马”强力病毒的邀请邮件在网络上流传。计算机安全公司F-Secure表示不知道这些网络攻击的源头。在此两个星期以前，诺贝尔和平奖网站遭到黑客攻击。 审查绝顶：对网络封杀问题的讨论遭到封杀在中国，封杀关于审查的文章十分平常。《第一财经周刊》事件再次表明了中宣部如何镇压网络审查讨论3。 2010年11月24日，当局禁止转载《第一财经周刊》的一篇文章，该文章描述了审查机构北京市网管办的幕后活动。这篇文章刊登后很快被从杂志的网站cbnweek.com上删掉。文章详细描写了隶属政府的北京网络行政办公室如何控制信息、关闭网站，并阻止关于社会政治问题的讨论。 当局最近几个月开始新一轮攻势，压制中国网民使用代理服务器绕过电子长城。从2010年8月27日开始几天时间，使用“自由门”、“Ultrareach”等流行代理服务器软体变得异常困难。这些软体的程序设计师研发升级程序给网民使用，作为对新一轮镇压浪潮的回应。 当局在网络上的怀柔政策 因特网白皮书 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在2010年6月8日公布了关于因特网的白皮书，以“遵守当地法律”、“保持稳定”4为名，重复中国网络审查的必要性。该白皮书对当局审查网络的政治原因和再次爆发网上审查浪潮的情况毫不提及，与中央官员常用的说辞遥相呼应。尽管让中国民众登录网络的用意值得赞扬，但是，此网络并非国际万维网，而是中国网络。这个“中国网络”要承受严重的信息过滤，目的是阻挡当局不愿意看到的政治、社会或其他信息。 开发“国家”搜索引擎？ 2010年8月，官方新闻社新华社和最大的中国国有通讯企业中国移动公司签署合同，合作建立“国际通讯新媒体引擎公司”。该计划研发由国家直接掌控的搜索引擎，可以让中国当局把权力延伸到网络上，同时在蓬勃发展的移动电话市场获利。 另外，当局促使国家电视台CCTV、新华社等国有企业强化在网上出现的频率。 “五毛党”用网民的名义在网络上发布有利于政府的言论，每条言论获得五毛钱的报酬，以此“引导舆论，继续行动”5 。 网络是网民和当局对话的窗口？ 地方政府官员已经用网络发布信息，回应批评。2010年9月，网站“直通中南海”开通，“中南海”是北京中心政府所在地，该网站的目的是让网民直接留言给国家领导。网站开通后一个星期，给胡锦涛的留言已经超过20 000条，内容涉及房价过高、贪污、污染、滥用权力。 但是，这个发言的窗口受到26条规定限制。比如，网民不得张贴有损国家荣誉和利益的留言，不得张贴有关协会、游行、集会的留言，不得张贴不利社会秩序稳定的留言。 如果张贴冒犯性留言可能会受到永远封闭IP地址的处罚。由于不能从外国IP地址向中国政府网站发布信息，中国网民没有办法用代理服务器借用外国IP地址匿名张贴信息。即使在网络咖啡屋，上网时也必须出示身份证件。 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批评冲破了层层审查：“什么时候物价才能降低？唯一不涨的东西是工资！”“胡同志，我留下了很多留言都被和谐了，这是不是很有趣？你们不能让我们讲出事实吗？”一个网民这样写道。反对网络匿名和移动电话匿名2010年2月，科学技术部宣布，希望创建网站的个人要持身份证件在监督机构注册。 中宣部二号人物王晨表示，当局计划推出“论坛使用者认证”6计划。网民在网站张贴评论前必须注册，网民可以使用化名注册。在重要信息网站和商业网站实行禁止匿名发布信息政策之后，该举措把同样的作法延伸到论坛和交流网站。7移动电话也在监控范围之内。中国当局加强了对移动电话的通讯监控。在2010年9月1日，一部新法令出台，法令规定所有购买预付卡的手机用户在购买SIM卡时要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些已经有手机的人要在三年内注册。 根据《环球时报》报道，中国现有8亿手机号码，其中3亿2千万是匿名购买。大多数在报刊亭的手机卡销售者要负责收集购买者的身份证复印件，并在记录使用者姓名的中央系统输入数据。工业和信息化部以对抗垃圾邮件和诈骗为借口，强调这种做法的合理性。实际上，这项措施已经为个人信息保密留下隐患，让当局的的监控更加容易，方便对电话、短信、信息交换的控制，更容易辨认提出批评或者反政府游行人士。 当局瞄准微博 2010年夏天，新一轮镇压活动开始，反对网络工具，尤其是微博。2010年7月15日，几十个微博账户被关闭，比如姚远、律师浦志强的博客。四大博客平台：网易、新浪、腾讯、搜狐持续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时间无法登陆，张贴出“网站维护”的信息。 同时，审查机构又增加了一层额外控制。中国当局在2010年8月命令微博网站设立“自律专员”，负责审查工作。根据官方报刊报道，2010年1月份在河南省试验了这种审查机制，结果令人满意，所以当局把这种做法延伸到了北京和八家微博网站：新浪、搜狐、网易、Iphonixe、和讯、搜房、139Mobile 、 Juyou9911。他们的工作是封杀所有可能危害社会安全与社会稳定的信息，即有关非法活动、色情、暴力、流言、政治问题的信息。每位专员为一家网站工作，负责网站的内容。 谷歌事件后续报道停止审查 美国谷歌公司在2010年3月22日宣布停止对谷歌中文搜索引擎 google.cn9 的审查。当点击google.cn时，会直接导向没有审查的简体中文搜索引擎 Google.com.hk 。2010年3月，谷歌被间歇性封锁，尽管不再继续自我审查的谷歌和中国当局关系紧张，2010年7月谷歌仍得到了继续在中国发展的许可，保留了在中国的研究发展活动，尤其保留了在Google.com上对中国企业销售广告空间的业务。 其他企业以谷歌为榜样：美国集团公司Godaddyz在2010年3月24日美国国会听证会上宣布，由于当局严厉的审查措施，公司停止向客户提供新中国网络域名（以.cn结尾）11。 中国当局直接参与黑客攻击？ 这次让谷歌作出这种决定的原因是中国发起对几十个维权人士Gmail账户攻击事件。二十几个媒体、技术公司都遭到黑客攻击，知识产品被盗窃。 2010年初网络攻击的情况仍然继续。根据外国驻华记者协会(FCCC)的信息，至少十名驻华或台湾的外国记者雅虎信箱遭到攻击，“博讯”等独立信息网站也常常遭到攻击。 根据维基解密的材料，美国外交部门称通过“中国信息来源”得知中国政府参与了谷歌网络攻击事件。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外交部门的内幕消息：“攻击谷歌在政府官员组织的破坏活动计划之中，中国政府招募了私人安全专家和网络黑客13。” 网络审查，商业障碍？ 网络审查不但侵犯了基本权利，而且还给商业活动造成损失，原因是缺少可靠的信息。在美国的《华尔街报》上，两名欧洲中心的国际政治经济专家发表文章，认为这种做法是“变相保护主义”。因为在网上封锁消息让以美国为首的外国公司处于劣势，而中国企业则从中获利。 欧盟在2010年参与讨论，审查已经延伸到移动电话领域，而很多欧洲公司都投入这一产业。负责数字产业竞争的欧洲专员Neelie Kroes在2010年5月表示网络审查是“商业障碍”，并认为应该把这个问题提交世界贸易组织讨论。 西藏与新疆：敏感省份，特殊对待至少50名藏人因为向国外发送信息被判刑自从2008年3月西藏地区暴乱至今，镇压活动从没有停止过。两年来，至少五十名藏人因为向国外传送信息、相片、视频15 被捕，有些被判重刑。最近的一起案件是2010年2月达谢（Dasher）因“分裂罪”被判10年徒刑。 新疆，可以重新接入网络，但须接受净化处理逮捕行动依旧继续。在2009年7月骚乱后，新疆自治区从2009年8月到2010年5月被切断与外界联系，持续时间近十个月。 新疆网民受到中国电子长城的过滤。谈论维吾尔问题的博客和网站是审查的重点对象。很多网站已经因为和官方论点相差太远而被关闭，比如维吾尔美国协会（UAA），维吾尔人权计划（UHRP）。在禁止的关键词里包括维吾尔维权者“热比亚∙卡德尔（Rebiya Kadeer）”、“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维吾尔人权计划”、“东突独立”。Salkin网站的Gulmire Imin在2010年4月因为“泄漏”国家机密、“组织游行”、“分裂罪”被判入狱。 2010年7月21日，三名维族网站管理员Dilshat Perhat、Nureli、Nijat Azat也被以威胁国家安全作为主要指控，在封闭庭审的情况下分别被判五年、三年、十年徒刑，原因是张贴政治敏感内容。 刘晓波，当今唯一获诺贝尔奖的囚徒 刘晓波简介： http://rsf-chinese.org/spip.php?article576 10月8日，诺贝尔和平奖第一次颁发给居住在中国境内的中国公民。学者、维权人士刘晓波在锦州监狱（辽宁省）被囚，仍在十一年徒刑刑期之中。他听到获奖的消息非常激动，并把荣誉献给“6月4日天安门的亡魂”。刘晓波是《08宪章》的编辑之一，该宪章要求更多的自由并希望在中国实行多党制，请看刘晓波的简介： http://rsf-chinese.org/spip.php?article576 。 逮捕刘晓波的朋友和支持者的行动越来越多16。根据独立中文笔会的信息，自从2010年10月中旬开始，至少四十名试图庆祝刘晓波获奖的维权人士和记者被关押或被盘问，三人被拘留至少8天：王力宏、吴淦、赵长青。根据曾经被囚的前记者刘京生所讲，两名警察在他的住所前站岗。没有北京户口的刘晓波支持者们被遣送回原籍。 自从10月28日起，笔名为“天山居士”的网络作家郭贤良因为在广州散发有关刘晓波的传单被关押。网名为“不锈钢老鼠”的维权人士刘荻和另一人被软禁，遭警察严密监视。17 释放与新宣判 几名参加1989年天安门游行的异见者刑期已满 。前公务员、网络异见者李志在2003年12月因为“颠覆”使用网络被判八年徒刑，去年11月在刑满前九个月获释。他是因为雅虎把邮件内容交给当局而获罪的网民之一。 秦永敏服满十二年徒刑获释，但仍然被严密监视。 作家郭贤良因为在广州散发有关刘晓波的传单被捕，11月26日获释。据他的朋友和亲人表示，他安全回到了昆明。 可是，2010年6月9日，四川省上诉法院维持对博客作者、维权人士谭作人五年徒刑的判决，罪名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并剥夺政治权利三年。他在就地震受灾者家属情况展开调查并试图唤起舆论注意后，于2008年3月被捕。 首次出现因为在twitter上发布讽刺话语而被判一年劳教的案件：2010年11月15日，网民程建平被判在河南省郑州市“十八里河”女子劳改营一年劳教，罪名是“扰乱社会秩序”。她的律师蓝志学对这个没有经过审判做出的行政决定提起上诉。程建平在2010年10月28日婚礼上被捕，原因是在2010年10月17日以网名王译 (@wangyi09)张贴了一条讽刺性话语，调侃中国的反日游行。5000名网民在推客上追随她。这条话语用讽刺的口吻鼓励中国年轻人冲击上海世博会的日本馆，其实是指责两国之间不断升级的紧张关系。 网民危险重重：非法拘禁，虚假释放被囚的网络异见者和重病患者有时囚禁网民以悲剧告终。由于健康原因获释的网络异见者张建红，网名“力虹”，在获释后不久于2010年12月31日在宁波医院去世，他在三年监狱生活中患病，从没有得到过治疗。力虹曾经是文学杂志http: //www.aiqinhai.org/ 的主编，当局在2006年以“批评中国政府”为名关闭了该网站。他还为信息网站“博讯”、“大纪元”撰写文章。 中国当局应该从这起悲剧事件中吸取教训，立即释放患病的异见者，尤其是黄琦、范燕琼、程建平、胡佳、杨天水。 黄琦因为在网上指责四川省地震的后果于2008年被捕并被判三年徒刑。他的胃部和胸部可能罹患肿瘤，无法得到适合的治疗，监狱可能还对他用刑，不准他睡觉。 前边提到的程建平患有胸膜结核病。 2009年被逮捕的范燕琼在2010年4月被判两年徒刑，原因是公布福建省一起强奸杀人案。在庭审期间，由于高血压、肌肉萎缩、四肢疼痛，她只能靠轮椅活动，用氧气面罩呼吸。 博客作者、维权人士胡佳在2008年因为在网络发表文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和接受外国媒体采访被判三年徒刑。他患有肝硬化，无法受到合适的治疗。 强制失踪？ 维权律师 高智晟 的妻子耿和一直要求（当局）对她丈夫的失踪作出解释。“赤脚律师”高智晟自从2010年4月开始再次失踪。 维权人士、网络异见者、南蒙古民主联盟(SMDA)成员，呼群特古斯（Govruud Huuchinhuu）自从2011年1月27日离开中国北方内蒙古通辽医院后失踪，她在医院里治疗癌症。呼群特古斯因为在网络上呼吁蒙古异见者庆祝南蒙古联盟主席、维权人士哈达获释，从2010年11月开始一直在家中遭软禁。 虚假释放？ 记者、蒙古权利维护者哈达一直被中国当局关押，2010年12月10日他已经服满刑期。哈达在2011年1月末和叔叔哈斯朝鲁见面，他似乎比从前消瘦，并表示没有他的妻子新娜和儿子维勒斯的消息。然而一名中国官员金先生在去年12月14日向哈达的亲友表示哈达和他的妻子、儿子都很安全，并在“五星级宾馆”团聚。这是哈达在狱中对妻子说的话： http://www.smhric.org/Latest_A.htm 同样，活动者、网民赵连海可能也已经获释，但是外界无法与其联系20。赵连海在2009年11月被捕，一年后被判两年半徒刑，原因是创建了信息网站并组织活动（“结石宝宝”），控诉中国三鹿公司毒奶粉丑闻。他起初表示不服判决，准备绝食抗议，而后却不再和自己的律师见面，放弃上诉。 网上活动无比强大 文字游戏、讽刺漫画，对抗审查新武器 中国人非常热衷于文字游戏，汉语有很多同音字，做文字游戏很容易。 几年来，网民用幽默的方式、天才的创意攻击网络审查。对抗审查的代表是神兽草泥马，和“操你妈”谐音。网民通过创造有关草泥马的虚假动物报道和歌曲嘲笑中国共产党的审查政策：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Kx1… 。 最近，雅克蜥出现了，其来源是中国新年电视晚会上，维吾尔歌手称赞政府，歌曲重复中共中央的政策“好”（维吾尔语“亚克西”）。新疆正处在政治、社会困境，网民对这样的宣传感到震惊，于是创造出雅克蜥在网上游弋。根据作者解释，雅克蜥代表代表中共中央的政治，曾经在苏联有过辉煌的历史，不过那里的地域正在缩减，所以在古巴、北韩、中国发展。雅克蜥舌头分叉，以河蟹为食—-“河蟹”与“和谐”谐音，“和谐”是中国政府代指审查的用词。 中国网络最新的“和谐”动物：导演王波的动画片，展示了一群无邪的兔子被暴虐的老虎政府镇压。根据中国农历，2010年是虎年，2011年是兔年。我们看到幼兔喝了三鹿奶后遭到痛苦的折磨，暗指2008年三聚氰胺毒奶粉导致若干婴儿死亡，数千婴儿中毒的丑闻。李刚事件也在片中提及（见下文）。 中国网民创作了十几种形象代表网络审查。 必要的战斗，难以避免的危险 尽管成功动员活动的例子不在少数，但是博客作者和记者受到刑讯的例子仍然极多。 “你犯了罪过就要受惩罚”，国内安全保卫队的警察这样对刘莎莎说道，刘莎莎是年轻的北京博客作者，在2010年7月被关押。之后接受法国记者采访，她描述了自己被关押的情况和受酷刑的经过。她的过错是什么？在Twitter上号召在中国搜索引擎搜狐公司大楼前放祭奠花圈，因为搜狐删除一些言论自由捍卫人士的博客，详见： http://www.ecrans.fr/Chine-blogs-et… 腐败，网民的战马李刚事件在中国博客世界引起轩然大波。2010年10月，一个名叫李启明的年轻人酒醉驾车，在保定（河北省）大学肇事致人死亡。在撞倒两个年轻女孩之后（其中一人死亡），李启明在逃跑时说：“有本事你们告去，我爸是李刚”。 这句话在网上广为流传，“我爸是李刚”成了一句专门用来逃脱罪责的玩笑话。通过“人肉搜索”，网民确认了李刚是该城区警局副局长，他的儿子李启明在2010年10月24日被捕。此案件惊动了最高当局，很担心该案件引起众怒。采访李刚的视频通过国家电视台播出，他为儿子的行为痛哭并请求原谅。 中国谚语“不到长城非好汉” 审查长城继续完善，在中国的读者、听众、电视观众、网民面前不断加高。不过，言论自由捍卫者总是能够找到办法绕过长城。 中国政府似乎没有改变立场，在2011年2月19日胡锦涛对各省官员的讲话中，谈到了加强网络管理，重申了“加强和完善信息网络管理，提高对虚拟社会的管理水平，健全网上舆论引导机制”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