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

易中天 | 防不胜防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2007 年 3 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 2006 年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7 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 2005 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2006 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 年 5 月 22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日 ,《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 55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 60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 55 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110 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 · 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行为。但是打击盗版和伪造,又非我们所能。惟一的办法,是尽快印出正版书。这就不能再等下册书稿了,只能先出上,后出下。 实际上,这样做是有风险的。风险之一,是下册出版时,热乎劲已经过去。结果是上册畅销,下册没人买。或者大家以为《品三国》就只有一本,不知道还有下册。结果是上册卖得多,下册卖得少。事实证明,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何况尽快出书,本身就有问题。什么问题?萝卜快了不洗泥,粗糙之处难免,错漏之处也难免。本书后来被人诟病,甚至找茬,这是原因之一。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反复想过,这个时候,如果还慢条斯理、字斟句酌地写出全稿,然后再从容不迫、精雕细琢地出版全书,盗版集团的假冒伪劣产品,就会铺天盖地占领所有市场,不知多少读者会被他们误导、坑害。这,岂非更不负责?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把上册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完全正确。《品三国》(上)正版还没印出,上海文艺出版社接到的定单就达60万册之多,超过了他们投标时承诺的55万册。一个月以后重印,就翻了一倍,印到110万册。最后,单本累计发行三百多万册。这样大的数量,如果都对盗版集团拱手相让,则受害的读者,被欺骗的读者,真不知有多少!因此,我想请批评者设身处地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换了你,会怎么做? 何况本书的“硬伤”,也并不像某些人宣称的那么严重那么多。许多错漏,经唐让之先生和读者指出,已经改正。收入文集前,又请金文明先生审看。相信那些无心之过,都能得到纠正。如果还有不足之处,那就实在是水平有限,跟态度无关。当然,我会在文集的总后记中,对所有读者致歉和致谢。 盗版集团,却仍然是防不胜防。几乎我所有的著作,都有盗版,还都像模像样。比方说,由于柳斌杰署长现场办公,《帝国的终结》一书封底,印上了“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专案保护图书·严禁盗版”的字样,盗版书居然也照印不误,你说有多猖狂。 不过,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伪书”。 伪书也有两种。一种是盗印别人写的书,把作者换成我的名字。这是侵犯另一位作者的著作权,同时又要我来承担罪名。曾经有一位被侵权的作者写信给我,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只有哭笑不得。盗版集团,可谓“明明看得见(贩卖盗版书),就是摸不着(不知谁印的)”,我上哪找他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 CCTV10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易中天                                                                                                                             2010 年 12 月 3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日 初稿                                                                                                                           2011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年 3 月 们去?再说了,政府都没管了的事,我管得了吗? 另一种,则是找几个“枪手”,胡乱整几本书,然后说是我写的。出版社,自然是上海文艺;责任编辑,自然是赵南荣。书号、定价、版权页、条形码,包括“CCTV10百家讲坛”的标志,都一应俱全。不熟悉情况的读者,当然信以为真。曾经有读者在我演讲时发言,说我不赞成你“品《红楼梦》”中对佛教的观点。我只好告诉他,我从未写过这本书,你上盗版集团的当了。这位读者听完,居然还将信将疑,自言自语说,不像呀!唉,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让我说什么? 这两种伪书,市场上都有。我自己手头,除别人写的或枪手写的《易中天品三国》外,还有所谓“易中天著”之《先秦风云人物》、《品明朝》、《品纪晓岚》、《品水浒传》、《品红楼梦》和《品中华文学》等。这当然只是部分,我没能收全,也收不全。就连这为数不多的“藏品”,也是有心人帮我收集的。现在我把这部分伪书的封面,也放在卷首,算是说明和抗议,也算是“纪念”。 易中天 2010年12月3日 初稿 2011年3月23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共16卷,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十三卷收录《品三国(下)》一书。文集目前只在当当网有售。 本文刊载于2011年8月3日《南方都市报》,责任编辑刘炜茗 23 日 改定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和坑害   《易中天文集》共 ──《易中天文集》第十三卷前言 本卷所收之《品三国》(下),初版于2007年3月。收入前一卷的《品三国》(上),则初版于2006年7月。上下两册,时间差了八个月,难免要被批评为“故意炒作”或者“别有用心”。其实,事情完全不是这样。下册出得晚,是因为出上册的时候,下册还没有写出来。不能等到全部完稿再一齐出,则是被盗版集团逼的。 我在前一卷的前言说过,我上“百家讲坛”,原本没有思想准备。栏目组的同仁,同样是“摸着石头过河”。尽管在2005年,已经有了《汉代风云人物》的意外成功。但是,2006年播出《品三国》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是忐忑。实话实说,我们估计到它会火,也希望它能火。至于火到什么程度,甚至能不能火,都只能听天由命。《品三国》(上)刚一出版就创了记录,成为当年的“头号畅销书”,就更是没人能够想到。 想不到是当然的。实际上, 2006年5月22日,《品三国》(上)的专有出版权,在北京梅地亚中心“无标底招标”时,大多数出版社的态度都很谨慎,只有上海文艺出版社报出了“首印55万册”的“天文数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疯了”。事后,各大出版社社长、总编辑对媒体发表的谈话,也都认为风险极大,很可能“赔定了”。上海文艺社的总编辑郏宗培和责任编辑赵南荣,压力其实不小。 然而盗版集团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梅地亚招标的消息发布不到一周,各式各样假冒上海文艺出版社名义的《易中天品三国》,便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这些书,甚至称不上是“盗版”。因为“正版”还没出,书稿还在我的电脑里,就连责任编辑都还没看到,如何“盗”?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把“百家讲坛”节目的字幕抄下来,做成一本书。这个还算靠谱,因为那些话总归是我说的。另一种,则是干脆盗印一本别人写的书,装上伪造的《易中天品三国》封面,忽悠读者。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了。其实就连第一种做法,也损害了读者的权益。因为讲稿与书稿,并不完全一样。书稿的内容,要丰富得多。文字,也要严谨、规范得多。何况像他们这样出书,会经过一二三审吗?不会吧!会有责任编辑和责任校对吗?也不会吧!这些都没有,图书的质量,谁来保证? 显然,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任何一家负责任的出版社,都无法容忍这种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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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天璇>我是怎样走出困惑的

确立一个理想可能就在一念之间,但真的想赢得一些自己认可的东西可能需要很久,甚至一生的时间,这之间可能不断有亲人朋友姑娘抛弃你,亲人抛弃你,如果能解释就尽量的解释清楚,然后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喜欢看结果,虽然当初阻碍你的可能有他们,但是你最终的结果如果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他们也就放心了,虽然他们此时可能还是没有意识到当初的阻止和放弃是多么的愚蠢。     我是怎样走出困惑的   文 / 王猛(北斗撰稿人)     曾是集体里的一员 离开义务教育已经5年半了,我已经记不清中国足球队又连续几年叉腰肌不好了,曾经暗恋的姑娘也在我的记忆中变模糊了,但有一件事情却非常难忘:高二因为上课指出老师的用词错误而被班主任和学生们投票,罪名是“接话茬”,全班70多个人,我以50多票胜出,更神奇的是第二名和第三名票加起来都没有我多。下课后几个和我平时不错的同学“安慰”我,算了,谁还没有过做错的事情……在回想这段往事的时候,我像那些官员开会一样总结了两点:第一,出来混,难免有踩到朋友大便的时候;第二,在某些学生的眼中,老师做的事情永远是正确的。 初中那会儿我还不曾怀疑一些东西,学校、教师、恋爱、语文、作文,英语等等,我和班上的孩子一样,是集体的一员,傻呵呵的听老师傻讲、傻呵呵地做看似有用的笔记、很用心在背诵老师说应该背诵的课文,却不曾问为什么一定要背过一篇课文、学校不让做的事情就一定有合理的地方、老师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做好、被安排在座位的第一排是被老师重视,都是好好学习的孩子、被安排到最后一排的学生都是不学习的,很愉快的生活在这样的集体中,小学生守则到现在都背诵的很流利,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后来才知道,原来热爱一个人或者事物是不需要背的,也不需要让别人说了算的,要热爱什么,不要热爱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热爱或者不热爱,是个人的意愿,不能强加给任何人一定要喜欢什么,就像你热爱橘子,我热爱梨子,大家各有各的热爱,更不能说你热爱橘子比我热爱梨子要高尚。 高一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以及团员,这个优秀的标准是:要么在班里的考试名次靠前、要么是班干部、要么会拍老师马屁、要么会帮老师做事儿、要么父母有在本校当老师的。或者干脆是主任或者校长。这个优秀无关你的人格,无关你的人品,也无关你有没有思想。我一直都认为自己一定能做集体里最好的那个,尽管成绩不怎么样,但我总是认为:只要能和老师,同学们处理好关系,我就很牛了。只要能认真做好老师安排的每一项任务,一步一步的走,没准到大学就能成为学生会主席,将来当个优秀的管理者,这样的目标一直伴随到我高一。     翻开初中写的日记,首页这样写道“新的学期新的打算,这一学期的学习,估计我要拼了,真的,该放下的始终要放下,这个阶段不是我谈恋爱,应该懂得怎么去奋斗,怎么去努力,这样别人才能让别人看得起我,才能有所作为。”后来我用王朔的话总结这段日记要阐述的观点,什么是成功?成功就是挣点钱,让傻逼们知道,并且热衷于让别人知道我是在努力,整段日记都透着钱的味道,这是我初中对“成功”的理解。   独立意识的形成 上高一的时候我问一个老师,为什么一定要热爱中国共产党呢?那个老师一脸的不耐烦“要是没有共产党,我们还吃不上饭呢,你也不会有学上,明白吗?”我当时并没有想别的,因为很多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后来才开始思考,难道中国人都是傻子?连基本的种地养家糊口都不会?一定要让共产党人来指挥? 在没有严谨的启蒙书籍之前,我上过一年的广播电视编导课,这一年对我很重要,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土鳖,本来只有老老实实学教科书考大学的命,但当我把学编导这件事告诉我父母的时候,他们竟然同意了,这在一个处处都不尊重孩子意愿的国度里已经算是奇迹了,与之对比,我经常能听到很多父母对孩子说出类似“学这个没前途”、“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原来,在这些“成熟”的大人眼里,一个人懂什么是用年龄来衡量,一些人之所以被称为“成熟”,只是因为年龄比别人大,而成熟和年龄大是否能划等号,还有待商榷,而他们眼中的前途,竟然和我初中写的日记中对“成功”的定义颇有几分相似,在他们眼中,有前途和是否成功都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有钱。 高三那一年算是我被启蒙的开始,这一年的重要性就像一个从来不做身体检查并且得了早期肿瘤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检查出了肿瘤并顺利的做了手术。那一年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电影,然后看影评,写影评……在胡乱看了几十部电影和一些影评后隐约感觉这个社会并不像老师和周围长辈说的那样,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很明显,将信将疑,要知道,独立意识的形成有很大的偶然性在里面,对那些思想已经僵化的,任何启蒙已经不再起作用了,因为这种人深信爱国主义是对的,是高尚的,深信“一个男人不抽烟,他就不像男人。” 独立意识的培养只对那些思想处在游离状态的人管用,因为思想没有被固定,还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但一时又不清楚到底哪边是对的,这一点很重要,我高三思想就处在这种游离状态,这个时候绝对需要一些文字的东西帮忙解答一些疑问,但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是刚好碰上了,读了第一本书,韩寒的《通稿2003》,这本书给了我一些帮助,产生的那些无法总结的,半信半疑的疑问都解答了,高三,我毕竟不曾接触过太多事儿,又没有阅历,问题都是关乎我周围的,学校里的那些琐事,所以这本书可以解决我当时面临的一些问题。 在一个普遍“你这是叛逆期,很正常,过了这个时期就不这样了。”的环境中,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怎么了,其实这是折磨精神的,因为当意识到自己可能和别人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又无法自我判断是对是错,真是折磨的,于是开始问那些大人们,问那些长者,他们的回答惊人的一直,“你这是叛逆。”长期在没有理性可言的环境中成长导致的结果是,我到16岁脑子里还没有形成对错意识,更不要谈理性的看待一件事情,甚至对什么是“叛逆”,什么是“批判”都无法分辨。记得高三玩手机,外边下雪了,我在学校的贴吧发了一个帖子,写的是“今年第一场雪,你想起了谁?”,结果不到30分钟班主任就气哄哄的直冲我的座位,让我把手机交出来,我当然不承认自己带了手机,要知道高中是严禁带手机的,然后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看贴吧,问这个有你头像的号是不是你?我有个“坏”习惯,填写很多网站资料都用真名和真头像,这个“坏”习惯到现在我都没有改掉。结果手机被没收,我被押送到年级主任那里接受教育改造。这样的经历迫使我想知道学校政教处是怎么知道我上贴吧和学校凭什么不让学生带手机的,其实说白了最初的独立意识是跟自己利益有关的,就这样查了几个小时的相关内容,其实这个时候独立思考已经形成了,当然,不是查了一次就形成的,而是对那些你发生在你身边并且认为对自己不公平的事情的不断自问和查阅。 高三下学期,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逃课,上网,找自己想要的资料。现在每当有弟弟妹妹问我高三是怎么学习的时候,我都努力在这些逃课记录中搜索一些我认为在努力学习,并且他们也在认为我努力学习的桥段说给他们听。上学和学习有着本质的区别,在没有确定他们的确能分清楚它们的情况下只能这么做,第一是不掉面,第二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在逃课,上网,在高三这么一个“重要”的时期,这些词汇在他们眼里就跟“不务正业”“不学习”,甚至“坏孩子”挂钩,而当他们看到我写的一些文章的时候又会觉得你不可能是这样度过的,这会让他们更加矛盾,而父母经常又会在这么一个“重要”时期里不断的提醒他们,“你想多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别的都不要想。”实在不想让这个事情的弟弟妹妹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我宁愿他们顺利结束了高中生活,再花时间告诉他们一些事情。 对我而言,高三下学期这段经历非常重要,因为这是一个独立意识的开始,这个意识的出现很重要,没有这个意识,也便没有独立思考能力,虽然那时我不清楚这是独立思考意识,更不清楚什么是批判性思维。这段时间主要就是看一些文章,我记得我上百度查的第一个词就是“叛逆”,什么是叛逆?然后把这个词的解释放到自己身上对比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叛逆,发现有点像,但也有点不像,像的地方是都有反叛的思想和行为……但不同的地方是我并没有强烈的表现欲,也不想标新立异,我开始怀疑那些长辈们告诉我的那句“你是叛逆。”     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18周岁,来到北京,进入了所谓的大学,不断有长辈告诉我“大学是一个小社会,你要懂得适应,这样到了社会中你才不会吃亏。多和老师同学们搞好关系,他们都是你以后的关系网。”就在这几句话不断在我耳边环绕的时候,无意中在网上知道到了罗永浩,那是大一上学期,看了他的演讲视频,听他讲自己的经历,我就把他演讲过程中看过的书名都记下来,我记得他推荐过王怡老师的书单,于是也开始找那些书,却发现很难看懂,那些难以下咽的文字总让我犯困,干一件事情总是处在“硬着头皮”总不是好办法,其实这个时候对于文字里的东西热爱程度并不强烈,只是认为牛人都是多读书的结果,并幻想自己也要成为一个牛人,后来同样是在罗永浩的演讲视频里知道了牛博网,这个网站都是一些精短的文字,篇幅都不长,却很精髓,那些牛逼的作者,那种感觉会让我感觉非常过瘾,读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很庆幸自己在没有读过成功学,言情小说的前提下就读了那些优秀的文章,少走了很多冤枉路,这个时候我再反过来去看一些成功学大师写的成功学书籍已经很难下咽了,那些穿越小说,那些内容空洞的风花雪月,着实让我难受。越是看那些文章,越是容易对一些问题提出疑问,而有一些问题总不能让我顺利想通,并且不断有人在你坚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打击你,这些人多数是一些有一定阅历的长者,在理想破灭之后转而打击有理想的人,“中国的现状就这样,你改变不了的,你看国外就一定好吗?,一定要学会适应环境,要不然你会吃大亏的,像你这样愤世嫉俗的人,走到哪都不会成功的。”而胡平的《犬儒病》却是一个例外,这是为数不多的让我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团体的意识形态的,这种感觉,就好好像有人给了我一个耳光,而我又不想躲。 神奇的国度,总有这么多神奇的事情,而总有一些疑问困扰着自己,强制拆迁,城管施暴等等,梁文道的《常识》帮我解决了一些疑问,《常识》所集,卑之无甚高论,多为常识而已。若觉可怪,乃因此为一个常识稀缺的时代。一个优秀的时事评论员总会给我意外的收获,在看了众多的评论员写的时政评论后,然后由自己来分辨哪个是合乎理性的,这样默默的关注了一年多,这个时候再去翻阅一些系统的书籍就容易的多了,因为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因为文字写的有却而喜欢,而是文字里的思想和那些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和和最求,最先接触的就是王小波,最先读的就是《黄金时代》,在一个人性受压抑的时代里,处处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他却摆脱了传统文化人的悲愤心态,创造出一种反抗和超越的方式不断的盘问“性爱”的本质,一层一层的盘问下去,然后开始读王小波全集…… 在不知不觉中,独立思考的能力其实已经形成了,已经不再是独立思考的意识有没有的问题了,只是这种能力非常小,独立思考能力多数是被我们的教育剥夺没了,或者就没想让你有这种能力,如果想用简单的方法判断自己有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要看看央视的新闻联播,有多少是你觉得很假的,就能基本判断自己有没有这种能力了。 后来,当我想了解美国的制度,美国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林达的《近距离看美国》系列和易中天的《艰难的一跃: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又给了我新的启示,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华盛顿打跑了英国殖民者又跑回了种植园,3年后才回来当了总统,这才是那句“不是我想当总统,是大家选我当总统。”真正的解释,了解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一个国家法律体系的运行,一件刑事案件的诉讼和审判过程,然后又是刘瑜的《民主的细节》等一些介绍美国的书,和教科书里的说法截然不同,甚至是颠覆性的。 我俗称是文科毕业的,在充满谎言和广告的政治和历史教科书中,实在不敢称呼自己真是文科生,即便这样,学文的也应该都知道,高中历史教科书里关于孟德斯鸠的《论法精神》和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是一笔带过的,只给出了两个人名,两个书名,殊不知,这两本书里的内容才是值得阅读和学习的,即便是国人翻译的,也是值得一看的,在阅读一些有关“主义”的书的时候,出现大量的关于“主义”的词汇,这个时候,维基百科就派上用场了,帮助我提前了解各种主义的基本定义和特征,我高中那会是用百度百科的,但在做了很多搜索后发现百度百科是给具有中国特色的地区使用的,维基百科才是世界性的百科。前面说了,我对于这种怀疑的意识已经形成了,只是并不知道有批判性思维,反正知道这不是“叛逆”,在查了大量有关“主义”的词汇后,逐步开始分辨他们的区别,这个过程同样很重要,不用担心,你在搜索维基百科有关“自由主义”这个词汇的时候,下面会有各种别的“主义”的链接,什么“保守主义”“无政府资本主义”“自由意志主义”“新自由主义”“社会主义”“民族主义”等等都是成串出现的,为了弄清楚这些东西,我曾经痛苦了很久,这个时候再去王怡老师推荐的书单就比较容易一些了。     因为一种神奇的力量,导致我身边的很多朋友对于类似“批判性”伴有生理上的反感,只要一提“批判”就自动跟“愤青”、“愤世嫉俗”联系起来,当我提到“批判”一词的时候,我能看到他们在皱眉头,足可以看出他们对“批判”一词的误解程度。这逼迫我不得不换了另外一个相通词性的词,我们也可以称这种思维方式为“明辨性思维”,或者叫“严谨的思考”,当对方真的理解并且看过了这本书后再回来使用“批判性思维”效果要好很多。很多父母经常给孩子说,“你要听话。”这里有个疑问,难道只要是父母说的话就一定要听?我们到底是要听父母的话,还是要听从父母口中说出的正确的话?《学会提问—批判性思维指南》这本书就是在培养这种分辨能力。而“要孝顺”这句话也就不攻自破了,孝怎么理解?顺又怎么理解?难道孝就一定要顺着父母?不顺着他们就一定是不孝吗? 虽然有时候父母总是不能理解我在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他们喜欢让你按照他们认为“幸福”的路走,回家考公务员,做一个为高墙填瓦和小人有关的人,我一直都在努力用通俗的济南方言让他们明白人们对“幸福”定义不同,路应该怎么走要问我,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在努力做了很多次的努力之后,他们终于隐约明白,他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虽然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并不是由年龄说了算的,但总比他们整天逼迫我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要好一些。 确立一个理想可能就在一念之间,但真的想赢得一些自己认可的东西可能需要很久,甚至一生的时间,这之间可能不断有亲人朋友姑娘抛弃你,亲人抛弃你,如果能解释就尽量的解释清楚,然后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喜欢看结果,虽然当初阻碍你的可能有他们,但是你最终的结果如果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他们也就放心了,虽然他们此时可能还是没有意识到当初的阻止和放弃是多么的愚蠢。 不是为了让别人看才去做这样的事情,而是做成了,你爱看不看。 努力实现自己认为正确的理想,朋友抛弃你,可能他们本就不是有理想的人,也理解不了你在做的事情,但我相信总是会有有理想的人愿意跟你顺路,做你的朋友,一起去实现理想。 当我坚持不下一件事情了,就会看看上面的话,理性并且激情的为理想活着。 做不了陈光诚,但也不做为高墙添瓦的小人,这就是底线。     (采编:徐毅磊   责编:麦静)     您还可能想阅读…… <摇光>你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故乡民俗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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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文革十年的辉煌之处不容忽视

文革十年的辉煌之处不容忽视 作者:胡新民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1-10-12 本站发布时间:2011-10-12 12:36:09 阅读量:143次   国庆期间,看了凤凰卫视的汤本先生的评论: 和《客观评价历史人物要从宏观角度观察》。汤本先生认为要从宏观角的角度看待历史人物,具体地说就是毛泽东,要把自己的个人恩怨好恶放在一边。中国的后三十年发展离不开前三十年的基础,前三十年也包括“抓革命促生产”的文革十年。笔者认为,汤本先生的态度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实际上,权威的,受推崇的历史学家都能做到这一点。著名美籍华人历史学家黄仁宇在他的《中国大历史》中写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对蒋介石、毛泽东与邓小平的看法亦无非出自个人之爱憎。可是他们代表广大的群众运动,所得的成果又大都已成为既成事实,不可逆转,那我们就应当考虑这些群众运动之积极性格及其前后连贯的出处,不能全以本人之恩怨当作历史之转折点了。”(《在中国大历史》第2页 三联书店 1997年5月)。   文革与文革十年是有区别的。中共党史研究室的文章说明过,文革指的是那场政治运动,而文革十年指的是那段历史时间和空间(见《“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学习导读》第121页 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1年2月)。笔者在此文中就是秉承这种文革十年的观点。   人们总喜欢把一段发展进步最为顺畅的的时期称为辉煌时期。如果把中国的文革十年称为中国发展史上的辉煌十年肯定是不符合实际的。但是,这十年的确有不少辉煌的看点。笔者认为,回望这些看点,实事求是地总结经验教训,无疑对我们今后的发展会有积极作用。需要说明的是,文革十年肯定离不开文革那场政治运动。而作为政治运动的文革,中国官方早已做了明确结论,也总结出了深刻的历史教训。本文在此就不论述了。   看点之一,文革十年的经济发展究竟如何?汤本先生只讲叙了一个大概。现在,笔者觉得采用第三方研究成果比较公允,从国外海外的历史学家的史料找找答案为好。在这里,不采用争议较大的的美国中国问题专家莫里斯·迈斯纳的著作,他对文革十年的各方面取得的成就溢美之词颇多。还是费正清先生的权威性最强。《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就是由这位美国著名的中国问题资深专家、哈佛大学的费正清(J.K.Fairbank约翰·金·费尔班克)教授和西方著名的研究中“文化大革命”史的专家、另一位哈佛大学教授罗德里克·麦克法夸尔主编的。这也是西方学者研究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有相当权威性的代表作。在《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第三篇 第六章的“结 论”一节中有这样的论述:“显然,认为整个文化大革命时期根本没有任何经济发展战略的说法是错误的。投资计划是一个斯大林主义式重视机械与钢铁的计划没有改动的翻版。自力更生,或者说最大限度地减少对国外进口和外国技术的依赖,在1966—1976年这10年间成了常用的术语,听起来像是毛主义的调门。但在实际上,自力更生与50年代中国自给自足的政策或30年代俄国对外贸易的政策之间,不存在显著的差别。”“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政治干扰和取消物质刺激的尝试,看起来并未减缓增长。但事实上,现在有了可以分析研究60年代末70年代初增长情况的数据,使许多分析家大吃一惊的是,在此期间,除政治动乱达到最高峰的1967、1968两年外,发展仍然相当迅速。但是,这种增长是建立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的投资和能源投入上的,而这些投资和能源投入的无效使用正与日俱增。只要这些投资能持续增加,大庆油田的石油源源不断地涌出,就会构成维持增长的可行手段,尽管这种手段对提高人民生活水准作用不大。”这里特地说明了文革十年的中国经济不但有发展,还且还“仍然相当迅速”。在费正清的另一著作《美国与中国》的“新秩序问题”一章中也写道:“然而,尽管有这些以及其他许多问题,人民共和国的经济经历还是有了了不起的成就的。例如,中国的经济就比印度的经济出色得多。从1952 到1976 年,中国经济的增长平均每年6 %或7 % ,按人口平均计算是印度增长率的二倍或三倍,尽管印度还接受了130 亿美元的外援和贷款,而中国接受的苏联贷款不足10 亿美元,同时还拿出大约70 亿美元去援助其他国家。”由此可以看出,文革十年在中国经济发展史上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在政治运动贯穿其间还能取得如此好成绩,确实也值得我们的的专家学者好好探索一番。   看点之二,毛泽东在文革十年中的特别着力点。著名的毛泽东研究专家李锐在他的《毛泽东的早年与晚年》中写道:“20世纪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无疑是毛泽东。”(见《毛泽东的早年与晚年》179页,贵州人民出版社 1992年12月)他还写道:“毛泽东晚年错误的思想不少,但是也有被实践证明是正确的东西。如发展国民经济要以农业为基础的思想;在国际交往中,坚持独立自主,反对霸权主义,等等;还有些正确的思想与错误思想和实践交织一起的。”(见《毛泽东的早年与晚年》294页,贵州人民出版社 1992年12月)。恰恰就是农业问题和外交问题,由于毛泽东抓住了这些个关键问题,才使文革十年有了辉煌的看点。毛泽东对中国的国情看得十分清楚,在走上革命道路后就一直把农民问题放在第一位。著名美籍华人、权威历史学家徐中约先生就是这样描写的:“国民政府不理解农民,看不到解决农民困苦的紧迫性,对农民的疾苦也就漠不关心。讽刺的是,国民政府官员继续生活在儒家关于劳心者与劳力者之区别学说的阴影下,将农民鄙视为毫无生气、无足轻重的人,所以看不到农民大众的革命能力,因而也从未尝试去组织他们。恰恰就在这个被忽视的区域,毛泽东的天才得到了最高度、最成功的发挥。一块造屋者抛弃的石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房屋之柱石。”(徐中约:《中国近代史》517页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 2008年1月第一版 )。农业问题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农民占中国人口的绝大多数,争取了他们就赢得了民心;另外一个是只有把农业生产抓好了,才能“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在全国解放前夕,毛泽东在《唯心历史观的破产》一文中写道:“艾奇逊说:‘中国人口在十八、十九两个世纪里增加了一倍,因此使土地受到不堪负担的压力。人民的吃饭问题是每个中国政府必然碰到的第一个问题。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个政府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国民党在法典里写上了许多土地改革法令,想这样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些法令有的失败了,有的被忽视。国民政府之所以有今天的窘况,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它没有使中国有足够的东西吃。中共宣传的内容,一大部分是他们决心解决土地问题的诺言。’在不明事理的中国人看来,很有点像。人口太多了,饭少了,发生革命。国民党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共产党也不见得能解决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没有一个政府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毛泽东选集》四卷合订本1399页)。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以农业为基础”的思想一直置于重中之重。中国的粮食问题,也就是中国史上“没有一个政府使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艾奇逊语)的问题的根本性的解决,就发生在文革十年期间。“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论文《水稻雄性不孕症》于1966年初发表的《科学通报》上,引起了中央有关部门的注意。此后,在各级领导支持下,一路还算顺利。特别给力的是,坚决贯彻毛泽东思想的的华国锋,给予了关键性的支持。华国锋和袁隆平一直保持着深厚的友谊。在华国锋赋闲的日子里,袁隆平还一直牵挂,专程看望。 到了1975年冬,国务院作出了迅速扩大试种和大量推广杂交水稻的决定,国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一年三代地进行繁殖制种,以最快的速度推广。1976年定点示范208万亩,在全国范围开始应用于生产,到1988年全国杂交稻面积1.94亿亩,占水稻面积的39.6%,而总产量占18.5%。10年全国累计种植杂交稻面积12.56亿亩,累计增产稻谷1000亿公斤以上,增加总产值280亿元,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群众交口称赞靠两“平”解决了吃饭问题,一靠党中央政策的高水平,二靠袁隆平的杂交稻,人们用朴实的语言,说出了亿万中国农民的心里话。此后杂交水稻继续走向世界,最近袁隆平又取得了新的成绩,可喜可贺。中国农业这个历史性的变革,真正践行了“中国应当对人类有较大的贡献”(毛泽东语)。华国锋在2008年初深情回顾了这段往事,说道:“中国是传统的农业大国,如果杂交水稻研究取得成功,那将是对全世界一个划时代的贡献。毛主席对农业的高度重视,鞭策我对这一重大科研课题予以关注”“杂交水稻大面积推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不仅是袁隆平的成功,也是社会主义中国的成功,是炎黄子孙的成功。我长期分享着他们胜利的喜悦。我们之间的友谊,几十年来与日俱增。”(见《作家文摘》2011年9月30日)。著名美籍华人历史学家黄仁宇《在中国大历史》中指出:“简概说来,文革不能以参与者的言行解释,甚至不能因在其近旁观察者而获得适当解释。它在历史上的意义可能尚在毛泽东本人理解之外。毛做农民运动前后40年,也解决了历来在中国历史里使每一代人都感棘手的大问题,他并作诗自为炫耀。”(《在中国大历史》301页 三联书店 1997年5月)最近看到易中天的一篇访谈:“‘我实在是再也左不起来了。’易中天回忆说,‘饥饿是最好的老师。有些人说要回到‘毛时代’,让他们回去,饿他三天,天天开会批判,检讨自己,交代和女朋友亲了几次嘴。”(《南方周末》2011年9月1日第25版)。易先生饿肚子的痛苦辛酸史确实值得同情。但如果这位教授能够虚心向李锐先生请教一下,或许会知道一贯重视“农业为基础”的毛泽东确实难对易先生的饿肚子负完全的责任。易先生也没有必要为这件事情贴上“左”或“右”的政治标签。换句话说,如果你回到过去,你也不会总是饿肚子;如果你享受现在,要提防的不是饿肚子,而是富贵病,这可是现代人的一大“壮志未酬”的原因。文革十年期间另一个着力点是这个时期的中国外交。旧中国是弱国无外交的典型,旧中国政府积贫积弱 ,中国人民饱受屈辱。毛泽东无疑也深知这一点,新中国在国际上从不卑躬屈膝,使新中国人民有扬眉吐气之感。这种自豪感也无疑促进了广大群众生产工作的积极性。文革十年中,中国国际地位空前提高,新中国第二次建交浪潮就是出现在那个时期,中国外交进入了突破性大发展时期。1971年被请进“联合国”,1972年尼克松访华,彻底扭转了“邪恶”的中国形象,将西方小范围就已出现的美好的中国形象,迅速在美国乃至世界推向高峰。毛泽东在文革十年的外交大手笔,已经载入历史史册。这里还有一个佐证。在尼克松图书馆世界领袖厅里,共陈列着10位20世纪风云人物的塑像,其中包括英国的丘吉尔、法国的戴高乐、苏联的勃烈日涅夫和赫鲁晓夫,德国的阿登纳、以色列的梅厄夫人、埃及的萨达特和日本的吉田茂。其他人均为站像,唯有毛泽东和周恩来是坐姿,放在前面最突出的位置。由此看出中国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毛泽东和周恩来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李锐对毛泽东晚年思想的分析有看得准的一面,即毛泽东晚年思想的正确性一面。但是,他大大低估了这种正确思想对中国发展,特别是文革十年那个特殊时期的巨大影响力。在中国今后发展的道路上,农业问题仍然是基础问题。最近出版的“朱镕基讲话实录”中说道:“农业是基础,要扎扎实实地去提高农民的收入。这一点,今后绝对不能放松。我们要时时刻刻关心农民,不要轻视农民…”(见《南方周末》2011年9月8日第11版)。无疑,毛泽东的思想的精华一直在不断影响着我们中国的一代又一代领导人。这也应该算是中国崛起的秘密之一。关于农业与外交,毛泽东特地于1972年1月提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其中“不称霸”的思想,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提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在此以前,特别是在那个“东亚病夫”时代,你如果还敢大言不惭地高呼“不称霸”,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只是当你手中有了实力这张牌,你才有信心宣示对外交往“不称霸”,彰显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君不见,毛泽东之后的一代代中国领导人,不正是在继续行走在毛泽东当年奠定的这块外交基石之上的吗?   第三个看点应该是文革十年的科技发展。上面说到“不称霸”是在有实力之后才提出的。文革十年,也是中国科技事业很有发展的十年。“两弹一星”的成功,使西方对中国刮目相看。而两弹一星的功臣们,许多是海外归来的学子。尽管来自海外,但没有被当时的“海外关系”所牵连。他们那种为国争光的思想动力,可以说大部分来自毛泽东的思想的教诲。以至于蒋介石先生都纳闷,他主政时期送出去的留学生,怎么都成为了共产党科技事业的核心力量?当年科技事业的发展,至今仍在继续辉煌。就在前几天,2011年10月2日,中国航天专家刘纪原获得国际宇航科学院(IAA)授予的航天领域最高奖项冯·卡门奖。刘纪原参与了“两弹一星”研制,但当时的主角,则是赵忠尧、钱学森、邓稼先等等海外归来的学子。刘纪原获得的这个最高奖,是国际航天界对一代代中国航天人奋斗的肯定。回顾往事,我们今天的领导层,应该有所反思。为什么在那个年代,竟有如此之多的为中国崛起而忘我奋斗的人才。   以前国人很少听说屠呦呦女士。直到最近的2011年9月,她获得了美国的拉斯克奖才名声大震。这是中国生物医学界迄今为止获得的世界级最高级大奖。屠呦呦的成绩是在文革十年期间取得的。所以文革十年在科技方面取得的许多成就,至今仍依旧辉煌。李锐的研究中没有涉及毛泽东的思想对那个时期科技事业的积极影响,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最近看了谈家桢的自传《生命的密码》,非常有感想。谈家桢(1909–2008),浙江宁波人,1936年获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哲学博士。国际遗传学家,中国现代遗传学奠基人,杰出的科学家和教育家。他为遗传学研究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建立了中国第一个遗传学专业,创建了第一个遗传学研究所,组建了第一个生命科学院。谈家桢被内定过“右派”,文革运动中不但失去了妻子,自己也受到了迫害。但是,他没有把个人的不幸迁怒到毛泽东个人的身上。相反,他一生中最为崇敬的人就是毛泽东。自从1956年毛泽东和他开始交往,他就一直感受到毛泽东对他,对他的科学事业,对中国的文教科技事业,始终如一的关心和教诲。这里不妨引用几段:   “文化大革命中,我和许多科学家一样,劫难当头,遭到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厄运。   1968年的一天,我在农田里锄草。十分意外地,有一个人走到我的身边,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从明天起,你就可以不用到田里劳动了。’   一时间,我激动万分。这短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内容!   我百感交集,不能自已,下意识地跪坐在田边,面向东方,任由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流,往下流……   后来我才知道,在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上,毛泽东主席似乎不经意却落地有声地说了一句话:   ‘谈家桢还可以搞他的遗传学嘛!’   在这次会议上,毛主席点名解放了八位教授,这八位教授是:北京的吴晗、华罗庚、翦伯赞和冯友兰,上海的谈家桢、周谷城、苏步青和刘大杰。   不幸的是,对毛主席的指示,造反派采取了一贯的阳奉阴违的做法,他们‘内部控制’,不予传达,以致著名的历史学家翦伯赞在被告知可以回家的第二天晚上,即与夫人双双自尽,党中央为此事追查下来,造反派才决定对外宣布毛主席的指示。   得知自己确实获得解放的消息,我自然又是一番激动,以致失声痛哭。这一次,又是毛主席的一句话,把我从‘给出路’的对象划入了‘接受在教育’的行列。尽管此时的我已是‘遍体鳞伤’,且垂垂老矣。   后来的事实还证明,毛主席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对我的遗传学研究仍牵挂在心。”   (见《生命的密码》091-092页 谈家桢著 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0年1月)   “毛泽东主席逝世已有二十多年,我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这种思念随着岁月的消长,又从感情上升为理念。”   “我同时还认为,毛泽东的《实践论》和《矛盾论》(简称两论)是毛泽东革命实践的总结,也是颠扑不破的科学真理。‘两论’中关于实践的观点和唯物辩证的观点,‘不仅在遗传学的发展中已得到充分的体现,而且也是遗传学发展的科学真理。’”   (见《生命的密码》136页 谈家桢著 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 2010年1月)   文革十年期间,文革运动贯穿其中。在文革运动中有许多知识分子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同样也不能否定那个时代许多知识分子受到毛泽东思想教育而忍辱负重为国家富强拼搏奋斗的事实。你可以把他们斥为愚忠,但他们的功绩已经彪炳史册。我很喜欢温家宝总理的诗作《仰望星空》。我觉得仰望星空确实是一件美妙的情,因为在浩瀚的星空中有一颗国际编号为3542号的“谈家桢星”,还因为1970年4月24日发射的中国的第一颗人造卫星,第一次引领世界各国仰望到了太空中的中国形象,也因为最近再续辉煌的“天宫一号”的顺利升空。尽管有人祈祷升空失败,甚至祈祷中国的每一项建设都失败,但那是极个别的人,他们也就享受不到仰望星空之美了。那些在曾在文革运动中遭受过不公待遇的知识分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天天沉浸在过去辛酸的回忆中,也可以形诸文字把你心中的控诉流传下去。在言论自由日益宽松的环境里,别人无权干涉你的心情表达。但是,象以谈家桢为代表的一大批知识分子的感受同样也可以自由表达,普通中国工农大众对那个年代的感受也可以自由表达。如果当你听到这种表达不合你的心情的时候,就认为大家都想回到过去,你就感到极不舒服,甚至想出国或者自杀来拒绝这种回到过去,确实是小题大做,神经过于敏感了。过去的日子回不来,就象毛泽东对中国和世界作出的历史性的贡献也抹杀不掉一样。你们最好向李锐先生学习,他是比较有权威的毛泽东研究专家,即使在他深刻批判毛泽东晚年的“左”的时候,他也没有否认“20世纪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无疑是毛泽东。”而且,在他批判毛左时,也没有否认毛泽东晚年思想的正确部分。在笔者看来,而正是这些正确部分所产生历史作用,大大超过了毛泽东的负面影响。从上述文革十年所取得的成就就可略见一斑。   此外,还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文艺。虽说文革十年可以有点夸张地说是“八亿人民八个戏”,但是这其中有些戏的含金量并不少。《南方周末》在2010年3月31日曾刊登了一篇文章《汪曾祺与“沙家滨”的写作——汪曾祺诞辰90周年纪念》。文中写道:“四十多年过去,现代京剧《沙家滨》的经典化语言、经典化唱腔、经典化人物、经典化表演,依然是中国戏剧史上的艺术丰碑。”“江青提倡的‘十年磨一剑’的艺术追求,对于经典戏剧的创作是十分必要的。于会泳把西方歌剧集中塑造人物形象的主题旋律和音乐元素引用到京剧唱腔之中,并且把四十多种地方戏剧曲艺的音乐素材,成功地糅进高度程式化的京剧音乐里面,对于丰富和发展京剧音乐的艺术表现力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巨大贡献。”笔者认为,南方周末的这篇文章,实在是一篇实事求是的文章。看看今日流传海内外的中国舞台艺术作品,生命力孰强孰弱就一目了然了。而今天我们的许多知识精英、社会精英,在实事求是这一点上是做得很不够的,因而他们中许多有含金量的话语,也难以取得社会的共识。   有一位茅于轼老先生,我可以理解他的忧国忧民的心情。但是,他写出关于中国近代史的一些问题,既不能与国内主流接轨,也不能与国际主流接轨,明显是一种对历史的调戏。人们只要翻翻国际上公认的历史著作,就会发现那位老先生讲的历史很多都确实不着边际的。这样的文章也能登上《炎黄春秋》这种正规的刊物,也确实难令人叹服。好在那家刊物的编辑脑子还管点用,把太离谱的言论给删了一些。还有一位百岁老人周有光,一生中还算有点名气的就是头上顶着“汉语拼音之父”的光环。实际上,毛泽东是一直亲自指导、亲力推行汉语拼音工作的。为此,毛泽东还得罪了一些人。当年的“右派”人物罗隆基就指责毛泽东:“毛主席是赞成拼音化的,这样让大家来讨论就很难发表意见了。”(见《毒草集》第52页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57年1月)。在资讯发达的今天,历史真相很容易呈现。这位老先生最近终于口头上推辞掉了这顶光环,但绝口不提毛泽东的的贡献。他对毛泽东的看法基本都是负面的。2011年4月,他在接受采访时就说到:“我觉得新中国成立到现在,大家都明白,应该分两个阶段,一个阶段是打倒四人帮以前,毛泽东时代;第二个阶段就是改革开放时代。毛泽东时代都是往苏联一边倒,现在研究毛泽东,越研究越清楚,毛泽东很多是跟着斯大林走的,只有一点是他自己创造的,打麻雀是他创造的。苏联的道路走错了,结果毛泽东时代许多都是破坏中国的,没有好处。”   作为一名有历史知识的老者,把个人的喜好看得太重,对毛泽东的评价除了是一种主观意气之举之外还有什么呢?至少你也要加上一句毛泽东对你“汉语拼音之父”的支持嘛。究竟怎样看待毛泽东和文革十年,周有光肯定不会有袁隆平和谈家桢那样的看法。但是,他所欣赏的杨宪益则可以作为他的一个参照人物。毛泽东在和杨宪益交谈时对翻译《楚骚》有过不同意见。杨后来回忆时说:“后来我想了一下,毛主席他的话当然也有他一定的道理。”在回忆文革运动中被批斗时,他说:“我没有吃什么苦,也没有人打我。大概平常我的人缘也不错,也没有人想借这个机会打我几下,或者是踢我几脚,没有,都很客气。”后来谈到坐牢,他也说“不苦”(见《读书文摘》2010年第5期31页)。特别“有趣”(周有光最喜欢用的一个词)的是,在周有光的言论中,还时不时地流露出对北洋政府包容学生游行态度的溢美,对国民党政府时期言论自由的褒扬。但是他忘掉了那个年代解决不了最根本的“人民的吃饭问题”(艾奇逊语)。所以,要让这位老先生理智一点的话,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饿他三天”(易中天语)。在宣传两位老先生的言论媒体上,不同意两老观点的文章被绞杀是常事。知名旅美学者薛涌为此与南方某报中断合作就是一例。看来言论自由还有个各取所需的问题,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两老竭力为推进中国改革发展的心情是可贵的,也是可理解的。但是,把力量都用在一些极端言论上,恕笔者直言,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政治的天真。现在是信息世界,任何人都是不容易被糊弄和忽悠的。   当前中国的发展确实遇到了一些很困难的问题。笔者觉得眼下的现状是:中国的发展举世瞩目,中国的百姓很多牢骚满腹,中国的反腐很多是越反越腐,中国的精英很多是想出国另谋出路。要破解这些难题,可以探讨多种途径。不管用广东模式还是重庆模式等等,都可以讨论。但是,实事求是地看待历史,实事求是地分析现状,实事求是地推进各方面的改革应该是最大的公约数。因为只有实事求是,才能赢得最广泛的民意。其中对文革十年,对毛泽东的评价,也是要以客观的,实事求是的态度来评价,并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才能对中国今后的改革发展起到积极作用。而邓小平就给我们做出了好榜样。当年有人想彻底否定毛泽东,但是,邓小平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深谙”实事求是”的真谛。他认为,对毛泽东的功过评价不恰当,老工人通不过,土改时候的农民通不过,同他们相联系的一大批干部也通不过。这些话说到底,就是一切都要尊从大部分人的意见。正因为邓小平以这样的认识来推动中国的改革,我们中国才有了这辉煌的三十年。如果我们要完成邓小平所企盼的所有改革,包括政治改革,也一定非要有邓小平那样的实事求是精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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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 | 那时我们唱红歌

东有个说法,当时很流行。意思是说,看一个青年,是革命的,还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就看他是否愿意并且实行跟工农群众相结合。愿意并且实行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 问:哈,按照这个标准,你当然是革命的。 答:而且,那时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还没开始。因此,我还是“老革命”。我革命的时候,现在那些“左愤”还没生出来,或者还穿开裆裤。他们挺革命?那就唱唱“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也上山下乡去吧,别尽在网上唱高调了! 二 文革之前:唱红歌也唱《鸽子》 问:呵呵!请问“老革命”,啥时候学会唱红歌的? 答:三四岁吧,能唱歌时就会。那时,万方乐奏有于阗,红歌已经是主旋律了。 问:都唱些什么? 答:不同时期,不同年龄段,曲目也不同。比如上小学,入了队,队歌是要唱的。 问: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答:这是后来的,我们那时没有这个,队名也不叫“少先队”(中国少年先锋队),叫“少儿队”(中国少年儿童队)。队歌,是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现在我还会唱──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这歌是进行曲速度,歌词一共三段,段与段之间有逻辑联系。比如第一段最后一句是“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第二段开头就是“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开辟了新中国的方向”;第二段最后一句是“勇敢前进、前进,跟着共产党”,第三段开头就是“我们要拥护青年团,准备着参加青年团”。但每段都有“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这句话。 问:拥护青年团?共青团吧? 答:那时叫“青年团”,全称“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改成“共青团”(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57年5月的事。 问:那你参加了青年团,或者共青团吗? 答:呵呵抱歉,没有。只入了队,还是中队委员。也有臂章,两道杠。 问:没弄个“五道杠”什么的? 答:哪有这种事?那时三道杠就到顶了。就算“三道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当“两道杠”,三姨奖励我一条绸子红领巾,也不敢戴。那是老师、辅导员才有资格戴的。 问:戴上了红领巾,就只唱红歌了吗? 答:倒也不会。“文革”前,总体上还算宽松。五十年代,还有六十年代初,甚至有半公开唱《鸽子》的。 问:《鸽子》? 答:对!一支由西班牙作曲家在古巴谱写、在墨西哥首唱、具有阿根廷音乐风格的爱情歌曲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因为毛泽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因为毛泽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东有个说法,当时很流行。意思是说,看一个青年,是革命的,还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就看他是否愿意并且实行跟工农群众相结合。愿意并且实行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 问:哈,按照这个标准,你当然是革命的。 答:而且,那时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还没开始。因此,我还是“老革命”。我革命的时候,现在那些“左愤”还没生出来,或者还穿开裆裤。他们挺革命?那就唱唱“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也上山下乡去吧,别尽在网上唱高调了! 二 文革之前:唱红歌也唱《鸽子》 问:呵呵!请问“老革命”,啥时候学会唱红歌的? 答:三四岁吧,能唱歌时就会。那时,万方乐奏有于阗,红歌已经是主旋律了。 问:都唱些什么? 答:不同时期,不同年龄段,曲目也不同。比如上小学,入了队,队歌是要唱的。 问: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答:这是后来的,我们那时没有这个,队名也不叫“少先队”(中国少年先锋队),叫“少儿队”(中国少年儿童队)。队歌,是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现在我还会唱──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这歌是进行曲速度,歌词一共三段,段与段之间有逻辑联系。比如第一段最后一句是“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第二段开头就是“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开辟了新中国的方向”;第二段最后一句是“勇敢前进、前进,跟着共产党”,第三段开头就是“我们要拥护青年团,准备着参加青年团”。但每段都有“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这句话。 问:拥护青年团?共青团吧? 答:那时叫“青年团”,全称“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改成“共青团”(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57年5月的事。 问:那你参加了青年团,或者共青团吗? 答:呵呵抱歉,没有。只入了队,还是中队委员。也有臂章,两道杠。 问:没弄个“五道杠”什么的? 答:哪有这种事?那时三道杠就到顶了。就算“三道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当“两道杠”,三姨奖励我一条绸子红领巾,也不敢戴。那是老师、辅导员才有资格戴的。 问:戴上了红领巾,就只唱红歌了吗? 答:倒也不会。“文革”前,总体上还算宽松。五十年代,还有六十年代初,甚至有半公开唱《鸽子》的。 问:《鸽子》? 答:对!一支由西班牙作曲家在古巴谱写、在墨西哥首唱、具有阿根廷音乐风格的爱情歌曲 答:因为毛泽东有个说法,当时很流行。意思是说,看一个青年,是革命的,还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就看他是否愿意并且实行跟工农群众相结合。愿意并且实行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 问:哈,按照这个标准,你当然是革命的。 答:而且,那时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还没开始。因此,我还是“老革命”。我革命的时候,现在那些“左愤”还没生出来,或者还穿开裆裤。他们挺革命?那就唱唱“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也上山下乡去吧,别尽在网上唱高调了!   二 文革之前:唱红歌也唱《鸽子》   问:呵呵!请问“老革命”,啥时候学会唱红歌的? 答:三四岁吧,能唱歌时就会。那时,万方乐奏有于阗,红歌已经是主旋律了。 东有个说法,当时很流行。意思是说,看一个青年,是革命的,还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就看他是否愿意并且实行跟工农群众相结合。愿意并且实行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 问:哈,按照这个标准,你当然是革命的。 答:而且,那时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还没开始。因此,我还是“老革命”。我革命的时候,现在那些“左愤”还没生出来,或者还穿开裆裤。他们挺革命?那就唱唱“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也上山下乡去吧,别尽在网上唱高调了! 二 文革之前:唱红歌也唱《鸽子》 问:呵呵!请问“老革命”,啥时候学会唱红歌的? 答:三四岁吧,能唱歌时就会。那时,万方乐奏有于阗,红歌已经是主旋律了。 问:都唱些什么? 答:不同时期,不同年龄段,曲目也不同。比如上小学,入了队,队歌是要唱的。 问: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答:这是后来的,我们那时没有这个,队名也不叫“少先队”(中国少年先锋队),叫“少儿队”(中国少年儿童队)。队歌,是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现在我还会唱──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这歌是进行曲速度,歌词一共三段,段与段之间有逻辑联系。比如第一段最后一句是“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第二段开头就是“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开辟了新中国的方向”;第二段最后一句是“勇敢前进、前进,跟着共产党”,第三段开头就是“我们要拥护青年团,准备着参加青年团”。但每段都有“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这句话。 问:拥护青年团?共青团吧? 答:那时叫“青年团”,全称“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改成“共青团”(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57年5月的事。 问:那你参加了青年团,或者共青团吗? 答:呵呵抱歉,没有。只入了队,还是中队委员。也有臂章,两道杠。 问:没弄个“五道杠”什么的? 答:哪有这种事?那时三道杠就到顶了。就算“三道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当“两道杠”,三姨奖励我一条绸子红领巾,也不敢戴。那是老师、辅导员才有资格戴的。 问:戴上了红领巾,就只唱红歌了吗? 答:倒也不会。“文革”前,总体上还算宽松。五十年代,还有六十年代初,甚至有半公开唱《鸽子》的。 问:《鸽子》? 答:对!一支由西班牙作曲家在古巴谱写、在墨西哥首唱、具有阿根廷音乐风格的爱情歌曲 问:都唱些什么? 答:不同时期,不同年龄段,曲目也不同。比如上小学,入了队,队歌是要唱的。 问: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答:这是后来的,我们那时没有这个,队名也不叫“少先队”(中国少年先锋队),叫“少儿队”(中国少年儿童队)。队歌,是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现在我还会唱──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因为毛泽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这歌是进行曲速度,歌词一共三段,段与段之间有逻辑联系。比如第一段最后一句是“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第二段开头就是“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开辟了新中国的方向”;第二段最后一句是“勇敢前进、前进,跟着共产党”,第三段开头就是“我们要拥护青年团,准备着参加青年团”。但每段都有“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这句话。 问:拥护青年团?共青团吧? 答:那时叫“青年团”,全称“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改成“共青团”(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57年5月的事。 问:那你参加了青年团,或者共青团吗? 答:呵呵抱歉,没有。只入了队,还是中队委员。也有臂章,两道杠。 问:没弄个“五道杠”什么的?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因为毛泽 答:哪有这种事?那时三道杠就到顶了。就算“三道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当“两道杠”,三姨奖励我一条绸子红领巾,也不敢戴。那是老师、辅导员才有资格戴的。 问:戴上了红领巾,就只唱红歌了吗? 答:倒也不会。“文革”前,总体上还算宽松。五十年代,还有六十年代初,甚至有半公开唱《鸽子》的。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问:《鸽子》? 答:对!一支由西班牙作曲家在古巴谱写、在墨西哥首唱、具有阿根廷音乐风格的爱情歌曲,当时很流行──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因为毛泽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东有个说法,当时很流行。意思是说,看一个青年,是革命的,还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就看他是否愿意并且实行跟工农群众相结合。愿意并且实行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 问:哈,按照这个标准,你当然是革命的。 答:而且,那时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还没开始。因此,我还是“老革命”。我革命的时候,现在那些“左愤”还没生出来,或者还穿开裆裤。他们挺革命?那就唱唱“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也上山下乡去吧,别尽在网上唱高调了! 二 文革之前:唱红歌也唱《鸽子》 问:呵呵!请问“老革命”,啥时候学会唱红歌的? 答:三四岁吧,能唱歌时就会。那时,万方乐奏有于阗,红歌已经是主旋律了。 问:都唱些什么? 答:不同时期,不同年龄段,曲目也不同。比如上小学,入了队,队歌是要唱的。 问: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答:这是后来的,我们那时没有这个,队名也不叫“少先队”(中国少年先锋队),叫“少儿队”(中国少年儿童队)。队歌,是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现在我还会唱──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这歌是进行曲速度,歌词一共三段,段与段之间有逻辑联系。比如第一段最后一句是“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第二段开头就是“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开辟了新中国的方向”;第二段最后一句是“勇敢前进、前进,跟着共产党”,第三段开头就是“我们要拥护青年团,准备着参加青年团”。但每段都有“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这句话。 问:拥护青年团?共青团吧? 答:那时叫“青年团”,全称“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改成“共青团”(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57年5月的事。 问:那你参加了青年团,或者共青团吗? 答:呵呵抱歉,没有。只入了队,还是中队委员。也有臂章,两道杠。 问:没弄个“五道杠”什么的? 答:哪有这种事?那时三道杠就到顶了。就算“三道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当“两道杠”,三姨奖励我一条绸子红领巾,也不敢戴。那是老师、辅导员才有资格戴的。 问:戴上了红领巾,就只唱红歌了吗? 答:倒也不会。“文革”前,总体上还算宽松。五十年代,还有六十年代初,甚至有半公开唱《鸽子》的。 问:《鸽子》? 答:对!一支由西班牙作曲家在古巴谱写、在墨西哥首唱、具有阿根廷音乐风格的爱情歌曲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东有个说法,当时很流行。意思是说,看一个青年,是革命的,还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就看他是否愿意并且实行跟工农群众相结合。愿意并且实行的,是革命的。否则,就是不革命的,或者反革命的。 问:哈,按照这个标准,你当然是革命的。 答:而且,那时大规模的“上山下乡”还没开始。因此,我还是“老革命”。我革命的时候,现在那些“左愤”还没生出来,或者还穿开裆裤。他们挺革命?那就唱唱“革命的青年有远大的理想,革命的青年志在四方”,也上山下乡去吧,别尽在网上唱高调了! 二 文革之前:唱红歌也唱《鸽子》 问:呵呵!请问“老革命”,啥时候学会唱红歌的? 答:三四岁吧,能唱歌时就会。那时,万方乐奏有于阗,红歌已经是主旋律了。 问:都唱些什么? 答:不同时期,不同年龄段,曲目也不同。比如上小学,入了队,队歌是要唱的。 问: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答:这是后来的,我们那时没有这个,队名也不叫“少先队”(中国少年先锋队),叫“少儿队”(中国少年儿童队)。队歌,是郭沫若作词,马思聪作曲,现在我还会唱──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   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这歌是进行曲速度,歌词一共三段,段与段之间有逻辑联系。比如第一段最后一句是“学习伟大领袖毛泽东”,第二段开头就是“毛泽东新中国的太阳,开辟了新中国的方向”;第二段最后一句是“勇敢前进、前进,跟着共产党”,第三段开头就是“我们要拥护青年团,准备着参加青年团”。但每段都有“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这句话。 问:拥护青年团?共青团吧? 答:那时叫“青年团”,全称“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改成“共青团”(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1957年5月的事。 问:那你参加了青年团,或者共青团吗? 答:呵呵抱歉,没有。只入了队,还是中队委员。也有臂章,两道杠。 问:没弄个“五道杠”什么的? 答:哪有这种事?那时三道杠就到顶了。就算“三道杠”,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当“两道杠”,三姨奖励我一条绸子红领巾,也不敢戴。那是老师、辅导员才有资格戴的。 问:戴上了红领巾,就只唱红歌了吗? 答:倒也不会。“文革”前,总体上还算宽松。五十年代,还有六十年代初,甚至有半公开唱《鸽子》的。 问:《鸽子》? 答:对!一支由西班牙作曲家在古巴谱写、在墨西哥首唱、具有阿根廷音乐风格的爱情歌曲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一 我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请问,你唱红歌吗? 答:当然。我们那一代,没有人不唱。我自己,就是唱着红歌参加革命的。 问:那是哪一年? 答:1965年,高中毕业。 问:参加什么革命工作? 答:屯垦戍边。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去当“军垦战士”,建设边疆,保卫边疆。 问:怎么会想到去呢?才18岁。 答:有好多原因。一个,是想当解放军。那时,我们兵团的全称,是“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前面有“新疆军区”四个字。这就很牛!而且还给发军装。那时取消了军衔,军装也只有两种,干部服和战士服。干部服四个兜,战士服两个。我们的是战士服,没有帽徽领章吗,但穿上还是感觉很好。不明就里的小孩,还追着叫“解放军叔叔”。 问:怎么会这样? 答:因为兵团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半军事化”体制,而且执行的也是双重任务,即屯垦和戍边。所以跟部队一样,也有师、团、营、连、排、班建制。干部的职务名称,也是司令员、政委,连长、指导员等。文革前,兵团的司令员是陶峙岳,上将;第一政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新疆军区第一政委王恩茂,中将。但平时的任务,是生产建设,有农业师和工业师。农业师下面,有军垦农场。军垦农场的基本成员,是农业工人,简称“农工”,美其名曰“军垦战士”。军垦战士穿军装、干农活、拿工资,亦工亦农亦兵,全了。 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参军? 答:哈,体育课都常常不及格,还当兵?也就能混个山寨的。 问:第二个原因呢? 答:读了一本苏联小说。顺便说一句,是“苏联”,不是什么“前苏联”。说“前”,得有“后”。比如西汉叫“前汉”,是因为有“后汉”(东汉)。那么,有“后苏联”吗?没有。因此,也没有“前苏联”,只有“苏联”。苏联的文学作品,对我们那代人,影响很大。 问:把你影响到新疆去的,是一本什么书? 答:薇拉·凯特琳斯卡娅的长篇小说《勇敢》,写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年轻人,到西伯利亚去建设“共青城”。我就想,到了新疆,好好体验生活,也能写一部中国的《勇敢》。 问:就唱着苏联的红歌去了,比如《共青团员之歌》,对吧? 答:不,我唱的是中国红歌──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到农村去,到边疆去, 到革命最艰苦的地方去 祖国啊祖国 养育了我们的祖国 要用我们的双手 把您建设得更富强 问:唱这歌时,什么感觉? 答:加入革命队伍的自豪感和归属感。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因为毛泽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当时很流行──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金色的彩霞 亲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你一同去远航 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问:为什么只能半公开地唱? 答:内容,形式,风格,都很容易被看作“靡靡之音”,所以有一定风险。 问:没有风险的呢? 答:风险比较小的,是革命题材电影中的某些插曲,比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九九艳阳天》,当然还是比较革命的。因为最后的结论,是“只要你胸佩红花呀回家转”,也就是革命高于爱情。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很难说算不算红歌了,虽然那花儿是红的。结果,便“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批判和清算。 问:只能唱《九九艳阳天》? 答:也不能。就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后来也在禁唱之列。前面说的《鸽子》,还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当然更是严禁。 问:那是什么时候? 答:文革期间,从1966年开始。 三 1966:全国山河一片红 四 那个岁月:激情燃烧,也头脑发热 五 凝聚人心的,不仅只有红歌 六 在田间地头,跟毛主席学说人话 七 偷听《梁祝》,把“黄歌”唱“红”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八 人性是共同的,普遍的,也是永恒的 九 传统必须尊重,左倾更要警惕   本文刊载于《白纸黑字》一书。该书已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鄢烈山主编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6e068a0102dudb.html ) – 那时我们唱红歌_易中天_新浪博客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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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 | 改革是没有任期的

,书记、副书记的家,敲敲门就进去了。教员上课,学生开会,讲什么,怎么讲,没有人横加干涉。自由、民主、开放,这就是当时的武汉大学。 如此风气,如此氛围,谁不向往?这正是历史将高度评价刘校长的原因。换句话说,人们肯定刘道玉,其实是肯定改革;怀念刘道玉,其实是呼唤改革。改革是没有“任期”的。惟其如此,刘道玉才成为了“永远的校长”。 本文系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序言,刊载于2011年9月27日《中国青年报》第10版,原题《永远的校长》。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已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当当网独家销售。 前两年,我回武汉大学做讲座。互动时,无意间谈到了老校长刘道玉。我原本寻思,是不是应该做点说明。没想到,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让我感慨万千。如果没记错,刘道玉先生被免去武汉大学校长职务,应该是在 1988 年。那时,这些 前两年,我回武汉大学做讲座。互动时,无意间谈到了老校长刘道玉。我原本寻思,是不是应该做点说明。没想到,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让我感慨万千。如果没记错,刘道玉先生被免去武汉大学校长职务,应该是在1988年。那时,这些80后、90后的学弟学妹,有的出生不久,有的还没出生。他们,怎么会对刘校长如此崇敬?要知道,二十多年的时光,足以将许多历史都洗磨得了无痕迹;何况“刘道玉”这个名字,还曾经是被刻意回避甚至封杀的。难道真如坊间所言,刘道玉已成为武大人心中“永远的校长”? 也许是的,也许。 我并不认为刘道玉是圣人。当然,他也不是伟人或完人。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战士,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有理想,有担当,也有失策,有失误。于是,他烟尘满面,伤痕累累,却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跌倒又爬起来。 战士是会赢得敬重的,哪怕是“受伤的战士”;而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则要看他代表什么,面向何方。事实上,刘校长成为武汉大学抹不掉的记忆,中国教育绕不开的话题,并不因为他“一贯正确”,更不因为他“完美无瑕”,而仅仅因为他代表着一种精神。他 80 后、 90 后的学弟学妹,有的出生不久,有的还没出生。他们,怎么会对刘校长如此崇敬?要知道,二十多年的时光,足以将许多历史都洗磨得了无痕迹;何况 “ 刘道玉 ,书记、副书记的家,敲敲门就进去了。教员上课,学生开会,讲什么,怎么讲,没有人横加干涉。自由、民主、开放,这就是当时的武汉大学。 如此风气,如此氛围,谁不向往?这正是历史将高度评价刘校长的原因。换句话说,人们肯定刘道玉,其实是肯定改革;怀念刘道玉,其实是呼唤改革。改革是没有“任期”的。惟其如此,刘道玉才成为了“永远的校长”。 本文系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序言,刊载于2011年9月27日《中国青年报》第10版,原题《永远的校长》。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已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当当网独家销售。 ” 这个名字,还曾经是被刻意回避甚至封杀的。难道真如坊间所言,刘道玉已成为武大人心中 “ 永远的校长 ” ? 也许是的,也许。 我并不认为刘道玉是圣人。当然,他也不是伟人或完人。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战士,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有理想,有担当,也有失策,有失误。于是,他烟尘满面,伤痕累累,却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跌倒又爬起来。 战士是会赢得敬重的,哪怕是 ,书记、副书记的家,敲敲门就进去了。教员上课,学生开会,讲什么,怎么讲,没有人横加干涉。自由、民主、开放,这就是当时的武汉大学。 如此风气,如此氛围,谁不向往?这正是历史将高度评价刘校长的原因。换句话说,人们肯定刘道玉,其实是肯定改革;怀念刘道玉,其实是呼唤改革。改革是没有“任期”的。惟其如此,刘道玉才成为了“永远的校长”。 本文系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序言,刊载于2011年9月27日《中国青年报》第10版,原题《永远的校长》。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已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当当网独家销售。 “ 受伤的战士 ” ;而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则要看他代表什么,面向何方。事实上,刘校长成为武汉大学抹不掉的记忆,中国教育绕不开的话题,并不因为他 “ 一贯正确 ,甚至只是这种精神的符号和象征。 这种精神,就叫“改革”。 改革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刘道玉毕生的事业。他是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作为改革开放的“弄潮儿”和“出头鸟”,登上舞台,走进历史的。从力促恢复高考制度,到推行各项教改措施,刘道玉谱写和演奏的一系列华彩乐章,主旋律都是“教育改革”。在那个春潮乍起的年代,这位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带领党政一班人,硬是把一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百年老校,建设成中国教育的“深圳特区”。 这当然不是刘校长一个人的功劳,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光荣,但一把手的作用却不可小看。当时,刘道玉的思想非常明确:既然中央已经决定,全党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么,学校就应该“以学科建设为中心”。大家都一门心思搞教学,搞科研,“极左思潮”就不再甚嚣尘上,“好斗分子”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纲举则目张,政通则人和。事实上,只要不带偏见,老武大人应该都记得那时校园的风气和氛围──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 ” ,更不因为他 “ 完美无瑕 ” ,而仅仅因为他代表着一种精神。他,甚至只是这种精神的符号和象征。 ,甚至只是这种精神的符号和象征。 这种精神,就叫“改革”。 改革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刘道玉毕生的事业。他是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作为改革开放的“弄潮儿”和“出头鸟”,登上舞台,走进历史的。从力促恢复高考制度,到推行各项教改措施,刘道玉谱写和演奏的一系列华彩乐章,主旋律都是“教育改革”。在那个春潮乍起的年代,这位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带领党政一班人,硬是把一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百年老校,建设成中国教育的“深圳特区”。 这当然不是刘校长一个人的功劳,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光荣,但一把手的作用却不可小看。当时,刘道玉的思想非常明确:既然中央已经决定,全党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么,学校就应该“以学科建设为中心”。大家都一门心思搞教学,搞科研,“极左思潮”就不再甚嚣尘上,“好斗分子”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纲举则目张,政通则人和。事实上,只要不带偏见,老武大人应该都记得那时校园的风气和氛围──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 这种精神,就叫 “ 改革 ” 。 改革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刘道玉毕生的事业。他是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作为改革开放的 “ 弄潮儿 ” 和 ,甚至只是这种精神的符号和象征。 这种精神,就叫“改革”。 改革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刘道玉毕生的事业。他是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作为改革开放的“弄潮儿”和“出头鸟”,登上舞台,走进历史的。从力促恢复高考制度,到推行各项教改措施,刘道玉谱写和演奏的一系列华彩乐章,主旋律都是“教育改革”。在那个春潮乍起的年代,这位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带领党政一班人,硬是把一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百年老校,建设成中国教育的“深圳特区”。 这当然不是刘校长一个人的功劳,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光荣,但一把手的作用却不可小看。当时,刘道玉的思想非常明确:既然中央已经决定,全党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么,学校就应该“以学科建设为中心”。大家都一门心思搞教学,搞科研,“极左思潮”就不再甚嚣尘上,“好斗分子”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纲举则目张,政通则人和。事实上,只要不带偏见,老武大人应该都记得那时校园的风气和氛围──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 “ 出头鸟 ” ,登上舞台,走进历史的。从力促恢复高考制度,到推行各项教改措施,刘道玉谱写和演奏的一系列华彩乐章,主旋律都是 “ 教育改革 前两年,我回武汉大学做讲座。互动时,无意间谈到了老校长刘道玉。我原本寻思,是不是应该做点说明。没想到,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让我感慨万千。如果没记错,刘道玉先生被免去武汉大学校长职务,应该是在1988年。那时,这些80后、90后的学弟学妹,有的出生不久,有的还没出生。他们,怎么会对刘校长如此崇敬?要知道,二十多年的时光,足以将许多历史都洗磨得了无痕迹;何况“刘道玉”这个名字,还曾经是被刻意回避甚至封杀的。难道真如坊间所言,刘道玉已成为武大人心中“永远的校长”? 也许是的,也许。 我并不认为刘道玉是圣人。当然,他也不是伟人或完人。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战士,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有理想,有担当,也有失策,有失误。于是,他烟尘满面,伤痕累累,却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跌倒又爬起来。 战士是会赢得敬重的,哪怕是“受伤的战士”;而评价一个历史人物,则要看他代表什么,面向何方。事实上,刘校长成为武汉大学抹不掉的记忆,中国教育绕不开的话题,并不因为他“一贯正确”,更不因为他“完美无瑕”,而仅仅因为他代表着一种精神。他 ” 。在那个春潮乍起的年代,这位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带领党政一班人,硬是把一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百年老校,建设成中国教育的 “ 深圳特区 ” 。 这当然不是刘校长一个人的功劳,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光荣,但一把手的作用却不可小看。当时,刘道玉的思想非常明确:既然中央已经决定,全党工作 “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 ,那么,学校就应该 “ 以学科建设为中心 ” 。大家都一门心思搞教学,搞科研, “ 极左思潮 ,书记、副书记的家,敲敲门就进去了。教员上课,学生开会,讲什么,怎么讲,没有人横加干涉。自由、民主、开放,这就是当时的武汉大学。 如此风气,如此氛围,谁不向往?这正是历史将高度评价刘校长的原因。换句话说,人们肯定刘道玉,其实是肯定改革;怀念刘道玉,其实是呼唤改革。改革是没有“任期”的。惟其如此,刘道玉才成为了“永远的校长”。 本文系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序言,刊载于2011年9月27日《中国青年报》第10版,原题《永远的校长》。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已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当当网独家销售。 ” 就不再甚嚣尘上, “ 好斗分子 ” 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甚至只是这种精神的符号和象征。 这种精神,就叫“改革”。 改革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刘道玉毕生的事业。他是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作为改革开放的“弄潮儿”和“出头鸟”,登上舞台,走进历史的。从力促恢复高考制度,到推行各项教改措施,刘道玉谱写和演奏的一系列华彩乐章,主旋律都是“教育改革”。在那个春潮乍起的年代,这位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带领党政一班人,硬是把一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百年老校,建设成中国教育的“深圳特区”。 这当然不是刘校长一个人的功劳,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光荣,但一把手的作用却不可小看。当时,刘道玉的思想非常明确:既然中央已经决定,全党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么,学校就应该“以学科建设为中心”。大家都一门心思搞教学,搞科研,“极左思潮”就不再甚嚣尘上,“好斗分子”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纲举则目张,政通则人和。事实上,只要不带偏见,老武大人应该都记得那时校园的风气和氛围──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 纲举则目张,政通则人和。事实上,只要不带偏见,老武大人应该都记得那时校园的风气和氛围──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书记、副书记的家,敲敲门就进去了。教员上课,学生开会,讲什么,怎么讲,没有人横加干涉。自由、民主、开放,这就是当时的武汉大学。 如此风气,如此氛围,谁不向往?这正是历史将高度评价刘校长的原因。换句话说,人们肯定刘道玉,其实是肯定改革;怀念刘道玉,其实是呼唤改革。改革是没有 “ 任期 ” 的。惟其如此,刘道玉才成为了 “ 永远的校长 ” 。 本文系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序言,刊载于 2011 年 9 月 27 日《中国青年报》第 ,甚至只是这种精神的符号和象征。 这种精神,就叫“改革”。 改革是时代的要求,也是刘道玉毕生的事业。他是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引下,作为改革开放的“弄潮儿”和“出头鸟”,登上舞台,走进历史的。从力促恢复高考制度,到推行各项教改措施,刘道玉谱写和演奏的一系列华彩乐章,主旋律都是“教育改革”。在那个春潮乍起的年代,这位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带领党政一班人,硬是把一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百年老校,建设成中国教育的“深圳特区”。 这当然不是刘校长一个人的功劳,更不是他一个人的光荣,但一把手的作用却不可小看。当时,刘道玉的思想非常明确:既然中央已经决定,全党工作“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么,学校就应该“以学科建设为中心”。大家都一门心思搞教学,搞科研,“极左思潮”就不再甚嚣尘上,“好斗分子”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纲举则目张,政通则人和。事实上,只要不带偏见,老武大人应该都记得那时校园的风气和氛围──领导生活简朴,作风民主;师生思想活跃,言论自由。研究生论文答辩,可以当面顶撞评审委员;本科生学术演讲,校领导坐在下面洗耳恭听。校长、副校长 10 版,原题《永远的校长》。刘道玉著《拓荒与呐喊》一书已由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当当网独家销售。 来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6e068a0102du3h.html ) – 改革是没有任期的_易中天_新浪博客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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