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

李承鹏:民主就是不攀亲

在一个大多数人素质低得来远光灯都不关,少数领导素质高得来车队压着双黄线走直线,大多数人素质低得来一辈子都没见过选票,少数领导素质高得来已悄悄买到船票……的末法情结国家里,我也觉得革命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我还觉得,说某人没读过书就不能发表个人观点,跟说没学习过中央文件就不能谈国家大事,或者这个观点有瑕疵,就断言背后一定有境外势力,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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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我只是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可能性(向南)

启蒙是一种出走,是去引领大家看到一种别样的可能性。那种可能性不一定更好,不一定更对,但是至少让人们知道生活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而不是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反过来讲,如果有美国人把很多中国的东西写出来,给美国人看,那也是一种启蒙。对于头脑开放的人,至少可以停下来,思考一下,“生活本不必然如此”。我在美国七年,后来在欧洲三年,这十年下来,我看到了别样的可能性,对于我来说,我因此活得更明白了一点,活得明白对我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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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客 | 太阳伸出他的右手提起你的旧鞋

> > 一周语文> 2011 2011-11-28-2011-12-4> 右 为本周单字“歧”,“歧视”的“歧”。本周四(12月1日)是国际艾滋病日,周六(12月3日)是世界残疾人日,下周一日(12月5日)是世界弱能人士日。这三个紧挨的世界纪念日无论每年探讨主题为何,均与普遍的冷漠、歧视密切相关。网友 流云无痕 在周六微博里说:“一般来说,纪念日有两种情况,一是有重大事件,要大家记住这个日子,二是某个问题很严重,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希望大家关注。似乎更多的是后者”……也是,“歧视”会像病毒一样永远存在,只是或多或少,火烧或多。 汉字“歧”为形声兼会意字,篆文从足,支声。《说文-足部》里的解释说:“跂,足多支也,从足,支声”,本义为多出的脚趾(此义项后由汉字“跂”代替),后引申出由大路分出的岔道(如大道以多歧亡羊,学者以多方丧生)、杈、分支(如桑无附枝,麦穗两歧)、叉开、分开的、不一致、有差别等义。“歧视”之外,现汉常用词还有“歧义”“歧解”“歧异”等。 新近一则来自《楚天都市报》的一则消息讲述的是更为隐蔽、细末的一种歧视: 星座歧视 。消息报告说,某“家教育培训机构在中国矿业大学武汉校区招聘时,以天蝎座、处女座性格强势、挑剔为由,对这两个星座的应聘者实施一票否决制,而对摩羯座、天秤座和双鱼座的招聘者则大开绿灯”……早在2009年,即有网友在豆瓣网组建“ 反星座歧视 ”小组。小组组员关于星座讨论热烈详尽,要则是:“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星座,也没有一个十恶不赦的星座”……这些判断当然政治正确,可这世界至少目前还远不是一个没有歧视的世界。 ————————————————————————————————————————— ■ 我怎么成了国家代主席?> > 来自编导夏骏微博,属往事钩沉:“昨日会前中华人民共和国代主席董必武长子董良羽先生,他谈到一个政治细节:刘少奇主席被打倒时,董必武是国家副主席,有一天,董必武父子在家听广播,播音员:国家代主席董必武接受某某大使递交国书,董必武一愣:“ 我怎么成了国家代主席? ”如此大事,主席本人居然不知道,这就是文革中的中国政治。” ■ 斯坦福监狱实验> > 语出学者刘瑜为《新世纪》周刊撰写的专栏文章,原文题为《恶之平庸》。文章里,刘老师从阿伦特关于“恶之平庸”的研究说起,顺便言及“ 斯坦福监狱实验 ”:“24名学生随机抽签,一半当‘狱卒’,一半当‘犯人’。结果在一个星期的角色扮演过程中,演狱卒的学生越来越残暴,演犯人的则越来越卑怯。”“西谚云:没有一滴雨会认为自己造成了洪灾。当一个恶行的链条足够漫长,长到处在这个链条每一个环节的人都看不到这个链条的全貌时,这个链条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理由觉得自己无辜。” ■ 乱搞的冲动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 来自译家btr微博推荐,语出作家任晓雯:“一进门就听见任晓雯在说:‘ 乱搞的冲动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哈哈哈”……在汉语口语中,“乱搞”是一个相当含混的偏正结构。在迥异经验投射下,它会幻化为诡异的“乱”乃至神异的“搞”,而刚好在这一点上十分契合人性诡异、神异的一面。 ■ 本儿逼> > 语出网友李子暘新近博文,原文题为《推介新词—— 本儿逼 》。按照李老师的解释,“本儿逼”一词的创意思路承接北京方言俚语中“傻逼”“牛逼”之类而来。李老师定义说,所谓“本儿逼”,“是指那些热爱、拥护以户口簿为标志的中国现行户籍制度的人。”“本儿逼们很得意于自己拥有北京户籍,并经常抱怨外地人太多,带来各种社会问题,破坏了他们原本宁静祥和的生活。带点小资情调的本儿逼还会轻摆莲花指,说什么痛心于地域文化的消失。 还有一种本儿逼,貌似善良,苦口婆心劝外地人回家建设家园。总之,就是想要外地人离开。” ■ 盼望甘肃也能早日与中国建交> > 语出饭友胶小河。闻讯中国大使向马其顿捐赠校车,胶小河在饭文里写:“看到中国大使向马其顿赠送校车,作为甘肃人,实在是羡慕啊, 盼望甘肃也能早日与中国建交 。” ■ 11语文第十一季> > → Baby baby,大家都不要装B,今天的中国电影,如果没有电视剧明星撑着场子,还叫中国电影?(毛尖) → 打开电视,看见一个中国;打开电脑,看见一个中国。(新周刊) → 二奶是一种卖乖得了便宜又得了便宜卖乖的女人。(赖宝) → 刚才快递员打我手机,我存了他的号名为“圆通”,结果我妈拿着手机跑过来:“有个和尚找你!!”(宋石男转) → 君子坦荡荡,小人写作业。商女不知亡国恨,一天到晚写作业。举头望明月,低头写作业。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写作业。少壮不努力,老大写作业。垂死病中惊坐起,今天还没写作业。生当作人杰,死亦写作业。人生自古谁无死,来生继续写作业。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写作业。(糖矢) → “坑官”的几种形式:1、有个坑爹的儿子;2、有个烈性的藏娇;3、有个很二的干女儿;4、有块上镜的名表;5、有辆招摇的车牌;6、有张巨额消费发票单;7、有个不够硬的靠山;8、有个好打人的拳头;9、有张狂妄的臭嘴;10、有孜孜不倦的微博挖掘机;11、有本不小心丢失的日记本。(佚名) → 你躲进角落,它派寂寞来打败你;你躲进人群,它派喧嚣来打败你;你躲进好现实,它派触景生情来打败你;你躲进旧时光,它派思念来打败你;你找一个人做壁垒,它让你总看到另一张脸;你干脆一走了之,它又问你是否辜负了等待。它贪婪地掠走一切喜悦与希望,还要在泪水中耀武扬威地宣扬自己的名字——爱。(鸡皮疙瘩汤) → 人生得意须尽欢,过了山海关都是赵本山。问君能有几多愁,树上骑个猴,地下一个猴。众里寻他千百度,没病你就走两步。天苍苍,野茫茫,我十分想见赵宗祥。红酥手,黄藤酒,大爷,这个真没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不是大款就火夫。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反正十块钱儿的,都是你消费。(白希德) → 身为鱼肉而心向刀殂,这是神马精神?(贩卖杯具) → 慎独就是一个人拉屎也要擦干净屁股。(blog图党) → 同样是穿越剧,美国都是往前穿,中国都是往后穿。一个想不出历史,一个想不出未来。(真理男转) → 同样是穿越剧,美国都是往前穿,中国都是往后穿。一个想不出历史,一个想不出未来。(真理男转) → 像你这样的女孩就不能嫁人,就算嫁了,也是嫁祸于人。(郭巨侠) → 小时候在人群后面喊台上的人傻逼喊多了,现在怎么也不习惯往人前站,总觉得还有一个自己远远躲在人后头喊傻逼。(苗炜转王朔) → 忧郁是一种教养。(宋石男) → 有件事绝对是连金圣叹都不知道的!就是烂了的栗子居然能吃出榴莲的味道。(马田史高西斯) → 有些人这人格分裂得自己都能建一个聊天室了。(贾行家) → 有一种思念叫做望穿秋水,有一种寒冷叫做忘穿秋裤。(李胖牙) → 招记者,考题为:假设你是秦朝记者,请报道“焚书坑儒事件”。甲:“暴政当道,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考官大骂:“你不懂政治!”乙:“突发地震。”考官摇头:“智慧还不够。”丙答:“篝火晚会发生意外,三百儒生遇难,大量古书被烧,吾皇亲赴救灾。”考官一拍桌子:“人才啊!录取了!”(佚名) → 这场雪不过是缓解空气污染的白色渣渣,没有半点童话感。(弥音) →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那不是逼迫。那是对自己活在世上的尊重。(一小撮儿) ■ 人生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 语出《新周刊》微博,语出《业余书店》一书作者邱小石、阮丛:“太理性了书店开不起来。太感性了书店开不下去。先感性后理性书店越开越违背自己初衷。所以想开书店就赶紧开,根本不要想那么多。开不下去了也不要勉强,也不要想那么多。 人生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关键是如何生得有意义”对此,《新周刊》的微博点评说:“开书店如此,其他事情也一样。” ■ 僵尸企业> > 语出学者蔡昉。据财新网记者报道,在新近一次研讨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表示:“政府介入会造就‘僵尸企业’”“无论多高明的政府,都不可能替企业正确捕捉住动态优势,也不可能替企业找寻正确的产业方向。”蔡坊先生认为,政府“要把企业该做的事情应该交还给企业,企业应该承受风险,没有能力承受的就应该消亡,必须有生有死,才有效率。政府介入,会保护落后企业,造就‘ 僵尸企业 ’;政府应该做的事情,应该符合政府职能,应是社会领域的投入,包括教育、社会保障、基本公共服务等领域。” ■ 成为胡舒立的道路是漫长而曲折的> > 语出饭友曰耳又饭文,一句:“ 成为胡舒立的道路是漫长而曲折的 ”。这句话妙在于信息不对称——我们不知道它的“来龙”,却大致可猜它的“去脉”……没错儿,在中国要想成为一个独立优质的新闻人尤其“漫长而曲折”。 ■ B级纪实文学> > 语出翻译家btr周四博文,是一则日记。记吃喝行止、记忽然翻脸的天气之外,btr老师写读小说家阿乙作品的感受:“夜里开始读阿乙的《猫和老鼠》。阿乙有一种把火车站 B级纪实文学 写成高级欧洲小说的本事,语言简洁有力,比喻每每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如写军校新兵:‘他们执行得很好,四肢并拢,像站进自己的身体那样站着。’ ——而幽默感又节制地隐藏在文字背后。” ■ 太阳伸出他的右手提起你的旧鞋 > > 来自乐评家张晓舟推荐,语出左小祖咒《莫非》一歌歌词:“朝霞舔着快乐梦/美好的一天/美好的一天开始美好的一天结束/它在慢慢地向着你爬来/在慢慢地向着你游来亲爱的/这美好的一天/ 太阳伸出他的右手提起你的旧鞋 ”“晚霞偎着霜儿/美好的一天/美好的一天开始美好的一天结束/它在慢慢地向着你爬来”对此,张晓舟老师的点评说:“‘偎’字很美。最震撼的当然是‘在结着果的桃树下边吃边哭泣地瘫在你墓前’,所谓‘甜蜜的悲伤’,所谓‘ 凄美’,在这样的句子前面纯属陈词滥调。” ■ 回家吃饭> > 来自学者胡泳周四推荐,语出台湾作家 黄春明 。“台湾作家黄春明次子黄国峻自杀身亡,年32岁。黄春明老年丧子,1年之后写下短诗《国峻不回来吃饭》 。中央大学教授洪兰说:这是生命教育最好的材料,真该收入国文课本,让所有孩子都读到。所有动过自杀念头的朋友……你以为你潇洒地走了,你没有。相信我,你没有。” 国峻不回来吃饭 黄春明 国峻, 我知道你不回来吃晚饭, 我就先吃了, 妈妈总是说等一下, 等久了,她就不吃了, 那包米吃了好久了,还是那么多, 还多了一些象鼻虫。 妈妈知道你不回来吃饭,她就不想烧饭了, 她和大同电饭锅也都忘了,到底多少米要加多少水? 我到今天才知道,妈妈生下来就是为你烧饭的, 现在你不回来吃饭,妈妈什么事都没了, 妈妈什么事都不想做,连吃饭也不想。 国峻,一年了,你都没有回来吃饭 我在家炒过几次米粉请你的好友 来了一些你的好友,但是袁哲生跟你一样,他也不回家吃饭了 我们知道你不回来吃饭; 就没有等你, 也故意不谈你, 可是你的位子永远在那里。 ■ 但若给你一个变回年轻的机会这些你都可以不要> > 来自网友宁宵宵周四推荐,语出伍迪-艾伦:“12月1日是伍迪-艾伦的生日。他曾在NYT专访时谈及衰老:‘我觉得变老没好处,岁月流逝,你也不会变得更聪明,只会渐渐崩裂。人们总会说得很好听,你成熟了,你开始了解到生命的意义,也学着接受了。 但若给你一个变回年轻的机会,这些你都可以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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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曾飚:从看《失恋33天》谈起

布里斯托大学语言心理学博士 曾飚 曾飚:几乎每一个去过伦敦的人,都会喜欢上这个城市。 第一眼把《失恋33天》,看成了《先忍33天》。于是我忍着看下去了,感觉很复杂。真的是在忍,头三十分钟看不下去,看到后面,觉得好玩,想起了一串看过的电影,北京,还有伦敦和乡村。 同一座城,不同的电影 我猜想故事是在北京拍的。北京是一个大城市,一直在我的记忆和经历中成长。它变成了丈量我生活的尺子,看我走过的距离,也塑造我对城市的理解。 最早的时候去北京,是在小学毕业那年。我住在太平路的军队大院里面,大概是三层楼的筒子楼,楼门前面是葡萄架,那是我第一次见葡萄架,叶子已经爬满了藤,白墙壁,被雨侵的黑白斑驳,有着水墨画的意境。 毛泽东的雕像守在大院里,散步的家属,说着不同的口音。军队大院的食堂,剃了光头的炊事班小兵,腼腆地和大院的居民打招呼。北京的酱菜和白馒头,我吃的津津有味,其实还希望爸爸买一瓶北京的啤酒,给我倒上一塑料杯。你如果是北京人,一定知道我说的那个塑料杯是什么样子。 以后的一天,北京下了一场雨。我问我姐,是不是说一阵秋雨一阵凉,她笑着说,那不念阵,念层。其实,我知道这点,在《十万个为什么》上有一篇专门介绍北京的秋雨。只不过想和姐姐确认一下这个说法。 那场雨在下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在西翠路上淋着雨,路两边树荫浓密,绿的无边无际,远处过来的慢慢变大,是白衬衫深色裤子,骑在自行车上的男子。雨水在马路上流过。沿路的墙里就是大院,墙外是我第一次看北京的心情。 六年后我来到了北京读书。我按照当代文学课程的书单,读到了《陈奂生进城》。那是一个江苏乡下农民进城的故事,和我从江南小镇来到北京的感受不一样。来北京,我没有农民的感觉,却有一种入伙的期待。 那时候的北京,还活在书里面,准确地说,我想过王朔小说里的生活,又有老舍、郁达夫、周作人笔下的北平心情。一部人艺的《北京大爷》和《茶馆》把我。 随着90年代末,媒体发达,特别是中国电影的发展,北京从书本里,浮现到银幕上。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是一个已经消逝的北京。那时候的我,应该与里面张艺谋客串的收破烂的陕西老乡一样,住在城乡结合处的农家院子里。那时,川菜已经侵入了北京,有人开大奔,有人在大桥下等一份糊口的体力活。 有时候,我很不屑欧美鼓吹的“多元文化”,他们善于总结升华。而实际上,在北京,如果你把中国的每一个省,当作一个文化载体,北京一千年来就在实践多元文化。习惯了葡萄酒,却喝不出黄酒的滋味,不是舌头问题,是心态;鼓吹单麦威士忌是历史沉淀,二锅头就豆皮,也是一卷史书,滋味绵长。 离开北京,我把电影和朋友在北京的生活当作在北京生活的延续。冯小刚的贺岁片、来自北京的娱乐八卦、《杜拉拉升职记》,以及现在的《失恋33天》。里面出现的北京镜头,餐馆、路牌、高楼,我都会依据自己的记忆,把当时的街景,与眼前所看到的相比。 《失恋33天》是被关到了写字楼的北京,变成了一个干瘪的概念和偶尔说出来的儿化音。黄小仙和魏然在东方新天地广场,进行一场学术性约会,我猜想楼里商场的时装,可能是我离开时候的至少二十倍;隔着会所的玻璃,看到了故宫,提醒我的是,那扇玻璃门之后的位子,需要的是身价。只有大老王的一口酒一口肉,谈着自己对在国外女儿的思念,让我稍微觉得安心,在有些方面,我比大老王要有优越感一些。 北京真的变了。我并不是不喜欢它极具魔幻色彩的建筑,其实那样挺好,那是与北京一致的想象力。我感到有点难过得是,黄小仙与陆然分手,与王小贱的恋爱,让自己感觉变老了,那些不是我们曾经的恋爱路数,却也包含每个70后内心不曾示人的任性。现在,这种奢侈的任性,揣在心里,偶尔释放一下的心情,堂而皇之变成了80后的黄小仙、王小贱们的恋爱常态,陡然觉得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叫北平,不是北京了。 乡村和伦敦 现在说说伦敦。和北京一样,如果你厌倦了伦敦,你也就厌倦了生活。几乎每一个去过伦敦的人,都会喜欢上这个城市,要么由恨生爱,要么就爱的死死的。我是个四舍五入的80后,伦敦对我而言,就是两列摇摇晃晃的往返火车之间的停靠站。 在伦敦往往不超过一夜,我喜欢这里的博物馆,看到泰晤士浪打浪,常想跳下去游一游;或者在阴雨不绝的日子里,找一家茶馆喝茶。初夏来临的时候,你在LSE和UCL附近闲逛,刚刚浮满枝头的绿叶,把马路切出细碎的光影,红砖墙,黑门匾,缠头的锡克族人,堵车的路口,人人都在闯红灯。在冬天的傍晚,你坐在泰晤士河边的酒吧,透过嘈杂的喧嚣与放肆的玩笑,你看到对岸的灯火,把夜色隔成巨大的,伦敦塔桥透出幽蓝的光辉,自己杯里的酒少了一半,回味着温暖的麦芽的香味。 这样伦敦的夏与冬,白天与黑夜,鲜明的色彩里,任何恋爱,我觉得是煞风景的事情。 假如这个时候,黄小仙和王小贱在伦敦,他们会怎么样?他们在一家婚礼或者公关公司上班,至少需要WPS签证,说不定老板还是中国人,上下班经常要励志一下。 他们不可能住在一区二区,不过也难说。更可能的是住在Reading,Basingstoke,任何一个距离伦敦至少半个小时火车的镇子里。也许他们住在东伦敦的某个社区里,晚上7点就要早早回家,免得受到带着hoodie的小年轻骚扰。 可能王小贱家里条件不错,他在伦敦的金丝雀码头买了一个单元,然后租给黄小仙一半。他们在工作日时候,一起去楼下买份三明治,坐在街边公园里吃完,有一天,黄小仙觉得这样子太贵了,于是每天早上起来,准备好两个人中午的便当,而且还不能有韭菜鸡蛋味道;周末去唐人街吃饭,去旧货市场淘宝,去公园散步,回来在新浪微博上发照片。闲下来,他们一起计算着共同假期,早早地把去欧洲大陆或者埃及日程提前半年给准备好。 大老王这样的老板,看起来不多,不会请失恋的黄小仙去高档餐厅里喝酒,讲解人生。老板付够了工资,会把人生的感悟,留给他们俩自己解决。于是,晚上外面漆黑一团,或者,BBQ的糊味聚在窗外不散,两人对坐在家里的餐桌前,对着这一个月的帐单,互相鼓励一下,要加油,要跳糟,最好去金融城谋份工作,以及要不要回国。 这是我想象的他们在伦敦的生活,也许是想象自己可能在伦敦的生活。这个想象基于我在伦敦之外的生活。除了伦敦,英国其他地方基本上是城乡结合处或者农村的生活。这里的黄小仙和王小贱,还都是约好了一起下课去Sainsbury’s买点晚餐的食品,甚至能够从双肩包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看,我刚从中国超市找到的”。毕竟除了伦敦,这里的婚礼公司或者公关公司,没有几家。有的丧礼公司,我常常看到的是,还是子承父业的家族企业呢。 本文不代表BBC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联络/荐言 * 须填写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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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曾飚:从看《失恋33天》谈起

布里斯托大学语言心理学博士 曾飚 曾飚:几乎每一个去过伦敦的人,都会喜欢上这个城市。 第一眼把《失恋33天》,看成了《先忍33天》。于是我忍着看下去了,感觉很复杂。真的是在忍,头三十分钟看不下去,看到后面,觉得好玩,想起了一串看过的电影,北京,还有伦敦和乡村。 同一座城,不同的电影 我猜想故事是在北京拍的。北京是一个大城市,一直在我的记忆和经历中成长。它变成了丈量我生活的尺子,看我走过的距离,也塑造我对城市的理解。 最早的时候去北京,是在小学毕业那年。我住在太平路的军队大院里面,大概是三层楼的筒子楼,楼门前面是葡萄架,那是我第一次见葡萄架,叶子已经爬满了藤,白墙壁,被雨侵的黑白斑驳,有着水墨画的意境。 毛泽东的雕像守在大院里,散步的家属,说着不同的口音。军队大院的食堂,剃了光头的炊事班小兵,腼腆地和大院的居民打招呼。北京的酱菜和白馒头,我吃的津津有味,其实还希望爸爸买一瓶北京的啤酒,给我倒上一塑料杯。你如果是北京人,一定知道我说的那个塑料杯是什么样子。 以后的一天,北京下了一场雨。我问我姐,是不是说一阵秋雨一阵凉,她笑着说,那不念阵,念层。其实,我知道这点,在《十万个为什么》上有一篇专门介绍北京的秋雨。只不过想和姐姐确认一下这个说法。 那场雨在下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在西翠路上淋着雨,路两边树荫浓密,绿的无边无际,远处过来的慢慢变大,是白衬衫深色裤子,骑在自行车上的男子。雨水在马路上流过。沿路的墙里就是大院,墙外是我第一次看北京的心情。 六年后我来到了北京读书。我按照当代文学课程的书单,读到了《陈奂生进城》。那是一个江苏乡下农民进城的故事,和我从江南小镇来到北京的感受不一样。来北京,我没有农民的感觉,却有一种入伙的期待。 那时候的北京,还活在书里面,准确地说,我想过王朔小说里的生活,又有老舍、郁达夫、周作人笔下的北平心情。一部人艺的《北京大爷》和《茶馆》把我。 随着90年代末,媒体发达,特别是中国电影的发展,北京从书本里,浮现到银幕上。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是一个已经消逝的北京。那时候的我,应该与里面张艺谋客串的收破烂的陕西老乡一样,住在城乡结合处的农家院子里。那时,川菜已经侵入了北京,有人开大奔,有人在大桥下等一份糊口的体力活。 有时候,我很不屑欧美鼓吹的“多元文化”,他们善于总结升华。而实际上,在北京,如果你把中国的每一个省,当作一个文化载体,北京一千年来就在实践多元文化。习惯了葡萄酒,却喝不出黄酒的滋味,不是舌头问题,是心态;鼓吹单麦威士忌是历史沉淀,二锅头就豆皮,也是一卷史书,滋味绵长。 离开北京,我把电影和朋友在北京的生活当作在北京生活的延续。冯小刚的贺岁片、来自北京的娱乐八卦、《杜拉拉升职记》,以及现在的《失恋33天》。里面出现的北京镜头,餐馆、路牌、高楼,我都会依据自己的记忆,把当时的街景,与眼前所看到的相比。 《失恋33天》是被关到了写字楼的北京,变成了一个干瘪的概念和偶尔说出来的儿化音。黄小仙和魏然在东方新天地广场,进行一场学术性约会,我猜想楼里商场的时装,可能是我离开时候的至少二十倍;隔着会所的玻璃,看到了故宫,提醒我的是,那扇玻璃门之后的位子,需要的是身价。只有大老王的一口酒一口肉,谈着自己对在国外女儿的思念,让我稍微觉得安心,在有些方面,我比大老王要有优越感一些。 北京真的变了。我并不是不喜欢它极具魔幻色彩的建筑,其实那样挺好,那是与北京一致的想象力。我感到有点难过得是,黄小仙与陆然分手,与王小贱的恋爱,让自己感觉变老了,那些不是我们曾经的恋爱路数,却也包含每个70后内心不曾示人的任性。现在,这种奢侈的任性,揣在心里,偶尔释放一下的心情,堂而皇之变成了80后的黄小仙、王小贱们的恋爱常态,陡然觉得自己的那个时代,已经叫北平,不是北京了。 乡村和伦敦 现在说说伦敦。和北京一样,如果你厌倦了伦敦,你也就厌倦了生活。几乎每一个去过伦敦的人,都会喜欢上这个城市,要么由恨生爱,要么就爱的死死的。我是个四舍五入的80后,伦敦对我而言,就是两列摇摇晃晃的往返火车之间的停靠站。 在伦敦往往不超过一夜,我喜欢这里的博物馆,看到泰晤士浪打浪,常想跳下去游一游;或者在阴雨不绝的日子里,找一家茶馆喝茶。初夏来临的时候,你在LSE和UCL附近闲逛,刚刚浮满枝头的绿叶,把马路切出细碎的光影,红砖墙,黑门匾,缠头的锡克族人,堵车的路口,人人都在闯红灯。在冬天的傍晚,你坐在泰晤士河边的酒吧,透过嘈杂的喧嚣与放肆的玩笑,你看到对岸的灯火,把夜色隔成巨大的,伦敦塔桥透出幽蓝的光辉,自己杯里的酒少了一半,回味着温暖的麦芽的香味。 这样伦敦的夏与冬,白天与黑夜,鲜明的色彩里,任何恋爱,我觉得是煞风景的事情。 假如这个时候,黄小仙和王小贱在伦敦,他们会怎么样?他们在一家婚礼或者公关公司上班,至少需要WPS签证,说不定老板还是中国人,上下班经常要励志一下。 他们不可能住在一区二区,不过也难说。更可能的是住在Reading,Basingstoke,任何一个距离伦敦至少半个小时火车的镇子里。也许他们住在东伦敦的某个社区里,晚上7点就要早早回家,免得受到带着hoodie的小年轻骚扰。 可能王小贱家里条件不错,他在伦敦的金丝雀码头买了一个单元,然后租给黄小仙一半。他们在工作日时候,一起去楼下买份三明治,坐在街边公园里吃完,有一天,黄小仙觉得这样子太贵了,于是每天早上起来,准备好两个人中午的便当,而且还不能有韭菜鸡蛋味道;周末去唐人街吃饭,去旧货市场淘宝,去公园散步,回来在新浪微博上发照片。闲下来,他们一起计算着共同假期,早早地把去欧洲大陆或者埃及日程提前半年给准备好。 大老王这样的老板,看起来不多,不会请失恋的黄小仙去高档餐厅里喝酒,讲解人生。老板付够了工资,会把人生的感悟,留给他们俩自己解决。于是,晚上外面漆黑一团,或者,BBQ的糊味聚在窗外不散,两人对坐在家里的餐桌前,对着这一个月的帐单,互相鼓励一下,要加油,要跳糟,最好去金融城谋份工作,以及要不要回国。 这是我想象的他们在伦敦的生活,也许是想象自己可能在伦敦的生活。这个想象基于我在伦敦之外的生活。除了伦敦,英国其他地方基本上是城乡结合处或者农村的生活。这里的黄小仙和王小贱,还都是约好了一起下课去Sainsbury’s买点晚餐的食品,甚至能够从双肩包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看,我刚从中国超市找到的”。毕竟除了伦敦,这里的婚礼公司或者公关公司,没有几家。有的丧礼公司,我常常看到的是,还是子承父业的家族企业呢。 本文不代表BBC的立场和观点。网友如要发表评论,请使用下表: 联络/荐言 * 须填写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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