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改革

中国选举与治理 | 陶斯亮:反腐败是改革的突破口

     全国政协委员、陶铸之女陶斯亮表示,民生成绩有目共睹,百姓认可和平渐进改革道路     大家还是有一定共识,比如中国还是要走有自己特色的道路,西方的道路走不通,回到过去也走不通,要继续往前走,还要走出自己的特色。   这几年,政府也用心良苦,搞了很多民生工程,社保、卫生改革、养老保险、保障住房等,功德自在人心。做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   首先从我们干部的任命上改革,保证每一个提上来的干部,像这个干细胞一样,是优秀的,健康的,而且让他自始至终都是在监督之下。   蛋糕无论多大,都应该往均里分,但是你应该尽量把蛋糕做大,让每一个人能得到的那块多一点。   ——陶斯亮 全国政协委员、陶铸之女。中国市长协会专职副会长、中国医学基金会副主席。   昨日,全国政协委员、陶铸之女陶斯亮接受本报专访,畅谈改革。她认为,目前和平渐进式改革的路子正确,中国还是要走有自己特色的道路,西方的道路走不通,回到过去也走不通,要继续往前走,这已成为共识。    渐进改革的路子是对的   新京报:今年是小平南方谈话20周年,中国的改革开放也进行了30多年,取得了很大成就,你对改革怎么看?   陶斯亮:改革开放,咱们在前30年主要取得的成就是经济改革。对于后面的改革,我认为重点应该是放在政治体制改革上。   我们应该全面去贯彻邓小平的思想,邓小平不光讲经济改革,他给我们留下的宝贵遗产也有非常明确的政治改革的思想理论,他说中国一定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如果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话,整个经济体制改革成果也保不住。   新京报:政治体制改革怎么推进?似乎各种争论都有。   陶斯亮:现在大家对改革可以说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好的方面是说大家都敢说了,言论畅通了很多,这是个好的现象。但是不好的是各说各的,很混乱,分歧非常大。   新京报:分歧这么大,该怎么办?   陶斯亮: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共识的。比如中国还是要走有自己特色的道路,西方的道路走不通,回到过去也走不通,要继续往前走,还要走出自己的特色;还有,大家基本上要走和平、渐进式改革的路,不要搞极端的天下大乱。   新京报:这种共识很重要。   陶斯亮:现在走的这条路大家还是认可的,特别是这几年,政府也用心良苦,搞了很多民生工程,社保、卫生改革、养老保险、保障住房等,功德自在人心。做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老百姓认为和平渐进改革的路子还是对的。    反腐败是改革突破口   新京报:在你看来,政治体制改革的途径是什么?   陶斯亮:对于政治体制改革,反腐败是它的突破口,因为这个突破口是大家都能认可的,能得到最大的响应。在反腐败里头,突破口又是吏治的改革。好比治疗癌症,我们用干细胞治疗,让新生的细胞快速生长去代替那些癌细胞,比化疗直接去杀死癌细胞好。   我是医生出身,化疗能杀死癌细胞,但也杀灭正常细胞。对整个肌体摧毁得很厉害。现在新的方法是干细胞的治疗,我给你种植干细胞,让这个新生的健康的细胞来代替你这些不好的不健康的细胞。而不是同归于尽。   新京报:这个比喻怎么解释现实?   陶斯亮:就是首先从我们干部的任命上改革,保证每一个提上来的干部,像这个干细胞一样,是优秀的,健康的,而且让他自始至终都是在监督之下,逐渐去替代那些癌细胞。那就要有一套机制跟上去。   新京报:这个机制是什么?   陶斯亮:把竞争机制引入党内干部选拔,实现干部差额选举。干部从选拔开始就是健康的,再强化监督,腐败就能得到治理。   新京报:你刚谈到监督的重要性。   陶斯亮:对。谁一开始就是贪官啊?一开始都是廉洁的,也是想干一番事业的,但是他基本没法被监督,权力越来越大,又接触到一些经济活动,所以很容易就产生腐败了。    做大蛋糕与分蛋糕不矛盾   新京报:改革就是放权,放权很痛苦,所以有人认为,危机不到眼前,就不会去改革。   陶斯亮:是,但最重要的是不能激进,不能搞激进。我是特别反对用革命的方式来进行变革。因为这个代价太大了,我们经历过“文革”知道,这样搞中国不知道得倒退多少年,过去战乱让人民遭受的苦难难道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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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纽约书评》学会争论:采访冉云飞

核心提示:现在他们又在搞学雷锋(共产主义者英雄,无私精神的模范)了。但人人都知道雷锋不过是人造的。你发现自己应该崇敬的绝大多数都是编造的。那看起来没什么是真的了。所以中共成功的唯一办法是靠欺骗。那是他们最大的成功。 原文: Learning How to Argue: Interview Ran Yunfei 发表:2012年3月2日 作者:张彦(Ian Johnson) 本文由“ 译者 ”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原文配图:摄影:张彦(Ian Johnson)】 冉云飞是中国最敢于直言不讳的公共知识分子之一,去年他在呼吁中国效法席卷北非的“茉莉花革命”之后被拘留。没有任何审讯,他被扣押了半年,直到去年8月。有趣的是,公诉人驳回了警方正式起诉冉云飞的要求,要求警方提供更多证据。而警方拿不出更多证据,直到今年二月初,他一直被软禁在家。 冉云飞就职于政府经营的《四川文学》出版社,他常写一些关于中国古文的文章。他也是一位写了十多本学术著作的作家,其中包括《古蜀之肺——大慈寺》,关于一座地方寺庙的详细历史。这本书在他去年被拘留后就发表了。但在他的博客里——在那儿他常常打擦边球,文字幽默而夸张——这给他带来了大麻烦。冉云飞在中国海外流亡网站上匿名呼吁中国进行“茉莉花革命”,并写道中国需要改革,否则只会落得和北非国家一样的下场——陷入无尽的混乱。(他的推特账号(@ranyunfei)已有57000粉丝,在中国只能用虚拟个人网络或代理上推特。而他的另一个博客——中国允许开放的新浪微博,已有7万粉丝。) 最近,47岁的冉云飞一直在关注言论自由和中国需要变革的道德教育。他生于一个农村小镇——现在属于重庆直辖市的范围,他是一名土家族,土家族是目前中国55个少数民族之一。我在他四川省西南部成都的家中和他聊天。自20世纪80年代早期去成都学习文学开始,他就一直住在那里。 ——————————————————————————– 伊恩・约翰逊 : 自从你去年被拘留,一直有传言说警方认为你和中国的茉莉花革命有关系。当然这儿根本就没什么革命,甚至连一个真正意义上效仿北非的抗议活动都没有。那么他们到底担心什么呢? 冉云飞 : 他们担心的是网络。但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常与人交往的人。他们问我是不是和王军涛(音)(著名的天安门动乱领导人)以及其他人(异议分子领导)保持着联系。我说,没有。我真的没和任何人联系。我只是持有我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国保(国家安全局)最后还是相信我了,只是刚开始不信。他们认为每个人都是串通起来的。 你在监狱里做了些什么? 大部分时间在阅读。像《圣经》一类的书是禁书,因为他们觉得那是反政府的。但他们允许我阅读所有我想读的中国古典文学。但他们不知道古文里也有些(颠覆性)思想。但他们不懂得古文,所以他们允许阅读这个。 有趣的是,经历了所有这些麻烦事之后你还能保住在国营出版社的饭碗。怎么可能呢?难道政府认为这实际上是一种贿赂你的方式? 不,钱对于我而言并不那么重要,况且我几乎不去工作。这是一种管理技术。如果有事发生,他们不用直接和你接触;他们借你的个人关系和职责向你施压。比如你有一个好老板,你也欣赏他,那么你就可能连累到他。他们会让老板来处置你,然后老板又来问你……总之,你能怎么办?他们会说:“喂,冉云飞出什么事了?”然后他们来询问你,告诉你你所做的(不管你做的是什么)会害了你的老板,然后你会觉得,好吧,我怎么能害了他? 不能辞职吗? 不能!他们会一直付你工资并告诉你你是体制的一部分。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数据,除了北京以外,四川是全中国政治异议分子最多的地区。四川并不是中国人口最多的省份,也不是最穷的;四川也不像广州那样靠近香港而有更自由的媒体。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这个说来话长了。四川有一种茶馆文化——这些地方适合政治性集会。在中国并非许多城市都像这样。这里几乎处处都有茶馆,人们在里边见面聊天。茶馆里边挂着“莫谈国事”的牌子,但每个人都视而不见。 这里还有袍哥文化(一种类似黑帮的组织,以前代替政府法律法规管理日常事务)。人们习惯了独立思考,不受政府左右。同样,我们离北京很远,中间隔着千山万水。甚至这里的国保都不一样,他们有时候会说:“我们做这些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你不久前刚写了一本关于一座寺庙的书,寺庙就在街上。大慈寺有一个人声鼎沸的茶馆。发表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困难? 【《古蜀之肺——大慈寺传》 冉云飞 著】 我在去年被拘留前就完成了那本书的写作,然后就开始印刷。但当时我被拘留之后出版社拒绝发表这本书。我就把这事和国保说了,他们说:“你虽然被拘留了,但还没定罪,你可以出版书籍。你现在还不是罪犯,你有权利出书。”我说:“那,你们能不能和出版社说说?”他们说:“不行。我们又不是你的经纪人什么的,不能给出版社打电话。而且,那会把他们吓个半死!但你可以和他们说我们的意见。”然后我就这么做了,书就出版了。但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网上出售。我们印了5000本,我已经卖掉了2000本。他们在一个寺庙里面卖书,但除非你自己问他们要,否则你买不到。书可以买到但没有途径。 那是一本做工精制的关于寺庙历史的书,包括过去几十年发生的一些事。 是的,我描述了解放后那些僧人是怎么被攻击然后划成右派的。一个僧人是右派!简直是胡扯。但那就是事实。就说了这些,我也不会偏激到非要揭政府的伤疤。只是陈述事实。这就是我写书的风格:真实,清晰。 为什么你选择写一座佛教寺庙?你是信徒吗,佛教还是基督教? 不,不,不,但我确实和基督教有些渊源。我妻子是个基督教徒。因为我的妻子和一个地方教堂的牧师朋友,我受过一些基督教思想的影响。我自己不是信徒,也不是什么无神论者;我懂得灵性的价值。这点我并不否认。但共产主义者确实毁了宗教。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看看西藏。我告诉过国保:”你们想太多了。你们不让他们挂达赖喇嘛的画像。你们没有信仰所以你们不会明白。这就是为什么藏人如此愤怒和悲伤。你们跑去寺庙挂上毛泽东、江泽民或胡锦涛的画像,这就过分了。这是不对的。想想吧。难怪他们要自焚。” 那么你不是一个信教的人,但你却很尊重宗教。 如果这个国家想要更好地发展,那么一定需要信仰。也需要非政府组织。我曾说过中国知识分子根本不懂什么是非政府组织。他们认为那是“好人做的好事”。但这不对。非政府组织和教堂一样有必要性。那些没登机的教堂都是公共空间。现在在中国可能只有它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共空间了。 你正在写一本关于中国教育的新书。教育和信仰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如果一个社会的教育材料都是些如何爱党的东西——当然只会导致精神危机了。 为什么? 他们教你崇敬的东西都是假的。现在他们又在搞学雷锋(共产主义者英雄,无私精神的模范)了。但人人都知道雷锋不过是人造的。他们的那些模范英雄都是假的:王杰,刘文学,赖宁:假,假,假。所以当他们教人道德的时候,用的工具却是捏造的,完全的虚假。之后学生们知道了雷锋是假的。他这个人的确存在,但那些事迹都是编造的。这是毁灭性的——毁灭了所有你所教的东西。人们会感觉没有事情是真的了。这样他们还怎么教道德?不可能。问题是他们没有底线。社会也没有底线。你发现自己应该崇敬的绝大多数都是编造的,那看起来则没什么是真的了。所以中共成功的唯一办法是靠欺骗,那是他们最大的成功。而那些骗你的人就是统治你的人。 你是如何与之斗争的? 你必须学会如何争论。中国很少有公共知识分子能够逻辑清晰地争论。他们不知道如何争论,通常都以咒骂对方作为结束。 像艾未未那样? 老艾表现得过火了。就像那个《环球时报》(一家批评这位著名艺术家的中国报纸)的家伙。那个编辑辱骂艾未未,艾未未就把那人的电话录音放到了网上。那是不对的。你可以辱骂我,但我也没有权利公开你的私人谈话。这个国家令你愤怒,但你应该对政府或制度愤怒。不要毁掉自己的原则,你不能用毁掉自由的方式保卫自由。中国许多讨论的重点都是怎么让对方愤怒至极:“哈哈哈,你死定了,等着瞧吧!”“(我)拧你的鼻子,吐你一脸口水。呸呸呸呸呸!”这是辩论吗?不是。 那么你的新书是如何写这一点的? 我正在收集资料写一本关于中国教育的书。这两个黑木头柜子里装满了教育材料。这些东西有的是清朝的,有的是民国时期的,还有建国后的。我从大学、小学、军队、佛教徒学校、监狱、农民扫盲运动中都收集过材料,还有许多其他地方。我写的书会分为两卷。你会从中知道(教育的方式)从国民党到共产党有哪些变化,哪些没变。我的研究是建立在数据和定性分析上的——比如说,在教育材料中一个字究竟有什么变化。 你观察到了什么? 让我先给你看一个与此有关的例子: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讨论。现在政府说是30万人(被杀害)而日本人说远远不到这个数字。一些日本人甚至不认为那是一场屠杀。他们说:“好吧,如果那是一次屠杀,请拿出死者的名单。你们30万死者的名单在哪儿?”政府没有什么名单,甚至3万人的名单都拿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中国政府根本不重视个体的生命。这是事实。70年后也他们只有1万人的名单。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个人。 就在前几天外交部还发表了一份声明。声明上写着不能够讨论南京大屠杀;它已经发生了,你却不能讨论它!简直太荒谬了!他们其实可以说:“根据东京战争罪法庭的判决,南京大屠杀已经宣布为一场犯罪。从法律上说已经讨论过,它已经存在。所以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性。你可以从学术上讨论,但法律认定它是事实。”这才是他们反击日本人抵赖应该采取的方式。他们应该说:“你们的官员不应该否认国际论坛法定成立的事实。”这才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方式,显得克制却坚定。而他们却说,不要讨论它。禁止讨论。但是你应该去讨论死了多少人吧。他们不在乎。 这和教育有什么关系? 在那些教育材料中这些处处可见。你会看见共产党是怎么利用历史达到自己目的的。国民党也这样。两党都喜欢夸大国家的重要性,都不谈个人或权利,每个人都是为国家而生的。在上个世纪,绝大多数教科书里充斥着民族主义。但两党之中,共产党把历史歪曲得更严重。他们一边教你爱国主义,一边描述外国人如何毁灭和侵略了中国。这是为了让人产生愤怒感和羞耻感,认为只有党才能拯救你。 人们在说今年可能是改革之年。高层领导将在秋季换届,似乎这些官员认可了改革的需要。上周《人民日报》上有大篇幅社论都在呼吁更多改革。 我也看见了,但你要明白《人民日报》上总是会有些这种文章给知识分子们虚假希望。他们在谈论改革。甚至《环球时报》也不例外。他们是看见了问题所在,但我怀疑这并不会导致政治改革。可能会有更多经济改革。 但好消息是博客和网络冲破了共产党的信息垄断。所以改变的确在从草根阶层慢慢发生,但多年生活在这种体制下的影响是毁灭性的。作为一个老外,你可以住在这里,学会使用筷子,学会流畅的中文,但你可能不会明白中国人在想什么,尤其是在那些敏感地区。如果你向一个普通人询问敏感事件,他们的反应可和你的反应大不相同。你很难想像他们的恐惧感。你可能被驱逐出境,但这儿的人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中国的话语系统需要被仔细分析。共产党创造了一个(假话的)平行语言系统,这和真话有同等的地位。你必须学会分析在这种不自由的国家长大会成为什么样子。这是真正了解这个国家的唯一途径。 教育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 如果我可以改变两件事,我会选言论自由和教育中立。如果做到了这两件事,中国会有巨大改变。1949年以前我们还有相当的言论自由和更完善的教育。有私立大学和教会大学。这是因为国民党在这方面的控制比共产党要松得多。民国时期的学者也更优秀——即是专家也是公知。而现在学者专家发表的都是垃圾,公知也不公共了。 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人都看不起学者。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被叫做“教兽”。你仔细想想,日本人可以继续否认南京大屠杀,因为中国知识分子都只为政府服务。他们是御用的。真相是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标准工作都是日本学者笠原十九司做的,而不是中国人。中国人发表过任何关于南京大屠杀有价值的文章吗?我昨天在微博上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连日本人都为南京大屠杀做了他们唯一做的好事,你们还敢说你们爱国?” 然后每个人都骂你吗? 没错!他们说我是美国人的走狗。但我只是我自己的走狗。 ——伊恩・约翰逊之前在NYR博客采访了长平、廖亦武和杨继绳。 2012年3月2日,上午11:15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 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3.0许可协议 。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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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华尔街日报》经济学家阿文德如何看待《中国 2030》?

核心提示:到北京来参加《中国 2030》研讨会的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经济学家阿文德·萨勃拉曼尼亚认为中国会在较短的时间内赶超美国,成为第一个相对贫困的经济第一大国。 原文: What Economist Arvind Subramanian Thinks of ‘China 2030′ 来源:《华尔街日报》 发表:2012年3月2日 本文由” 译者 “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印度经济学家阿文德·萨勃拉曼尼亚(Arvind Subramanian)因去年出版了《日蚀:生活在中国经济霸权的阴霾下》一书名噪一时。该书推断中国将在相当短的时间内成为世界经济一霸。如果该推断得以印证,那中国将成为工业革命来首个将相对贫困的经济第一大国。 这位52岁的经济学家曾担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资深研究员。近期,他赴中国参加一场讨论会,主题是世界银行和中国发展研究中心最新出炉的报告《中国2030》。该报告警告说,如果不实行彻底的改革,中国将面临一场经济危机。 他与《华尔街邮报》记者鲍勃·戴维斯(Bob Davis)和汤姆·奥力克(Bob Davis)一起在北京的一家云南饭店见面,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WSJ:《中国2030》警告,如果不实行彻底的改革,中国经济将停滞增长。以上分析是否动摇了你之前对中国经济形势的乐观预期? 萨:你得分清短期和长期增长的区别。即使中国经济短期内出现硬着陆,政府仍有能力恢复元气,并在此后20年保持6.5%的年增长率,这就会让中国赶超美国。 WSJ:有关中国崛起的预言是否会如同30年前日本崛起的预言一样昙花一现? 萨:中国崛起的怀疑论者总是拿日本说事,认为中国有着和日本一样底层乱糟糟的金融体系,因而中国也将重蹈日本的覆辙。但是我认为这种类比毫无意义,因为即使中国经济出现停滞,全民生产总值仍然相当于美国的四分之一,这就意味着中国仍有能力赶超美国。20年前日本爆发金融危机的时候,国内人均生产总值已经与美国持平。 WSJ:中国在经济实力攀升世界顶峰后将是如何运用权力? 萨:他们会说:”我有市场,有实力,我能搞定你,你不能搞定我。”但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们仍将韬光养晦,小心谨慎,因为他们正集中经历处理国内事务。但是他们取得主导权的速度将快于他们自己的预期。他们正在不断摸索。 WSJ:中国会做什么有建设性意义的事吗? 萨:中国可以逐步提升威信。如果不从自私自利的角度考虑的话,他们可以做很多事来承担自己的责任,比如希腊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它自愿退出欧盟还是被赶出欧盟。美国、欧洲、中国可以通过向陷入危机的国家借贷来建立一道经济防火墙,抵御危机的蔓延,如若不然,中国也会受到牵连。 中国可以效仿日本和其他新兴市场,建立一个资金额度达3000亿美元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如果该组织的储备金达到1万至一万五千亿美元,那中国就相当于买了一个保险。 WSJ:你对《中国2030》这份报告有什么看法? 萨:我有些惊讶,不过也很高兴。对报告终于说出中国要从现状开始进行质变,这一点值得称赞。报告中说中国必须改革,但是没有提到”改到什么程度就需要政治转变”。 问题的关键是中国如何在保持政治体制不变的情况下实现经济改革?在控制之下,它还能做多少改革?改得越多,你就得拆得越多。 WSJ:中国不断提升人民币国际地位的用意是什么? 萨:从政治角度分析,是为了弱化美元的主导力。这不只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和历史问题。中国通过人民币国际化来处理一些政治经济问题,正如他们通过放松金融体制度,更加依赖市场而不是政府指导一样。改革派可以这样说服保守派:”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弱化美元。” 相关阅读: 《华尔街日报》 改革的新推动力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 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3.0许可协议 。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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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邓聿文:中国须重拾改革、重寻动力

邓聿文:中国须重拾改革、重寻动力 (2012-03-05) 早报导读 [时事漫画] 内贾德国会选举受重挫 [中国早点] 安得广厦千万间 [金融风暴] 希腊信用评级降至最低 [台海局势] 民进党续程最后一里路 邓聿文 改革拖得愈晚,成本将愈巨大。要走出“转型陷阱”和渐进式改革的风险,必须重新界定政府和市场的边界,约束政府的冲动,这必然是一个包括经济、社会和政治在内的系统的全面的改革,而不会是单一的经济改革。因为只有政治的民主化、经济的自由化,社会的组织化,中产的公民化才能有效约束政府。所以,未来的改革一定要以宪政、民主、法治、市场为目标。   2012年全国两会刚于3月3日和5日召开,从本届政府的任期来看,今次两会实质上带有总结的色彩,因而,人们有理由期待它出台一些不仅于当前,也于中国的长远发展有利的政经等方面的政策和举措,以使本届政府的工作圆满落幕。   先不妨简单回顾和评估一下过去五年乃至十年的政府工作。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角度而言,本届政府的十年,无论在经济增长还是改善民生方面,都可能是改革以来最好的十年。经济成功超越日本,“坐二望一”,实现了几代人未曾实现的梦想;此外,在政府财政收入、国民收入、进出口、城市化、社会保障建设、参与国际秩序治理等方面,都有出色的表现和成绩。尤其在本届政府的后五年,面对百年未遇的国际金融危机,果断决策,出台四万亿投资计划和宽松货币政策,挽经济于不倒,在主要经济体中率先走出危机的影响,保持了经济的持续高增长,因此,某种意义上,用“盛世”来形容本届政府掌舵的十年,或许也不为过。 十年辉煌背后的浓重阴影   然而,如果只看到这十年的辉煌一面,可能就会犯片面性错误,辉煌背后的浓重阴影,或许才是中国真实呈现给我们的图景。在这十年里,社会进入大分化、大动荡时期,贫富分化的加剧、食品安全问题的扩散、腐败的泛化、阶层流动的停滞、官民的对立乃至对抗、社会道德的滑坡和信仰的缺失……直至层出不穷的群体抗争,无不给“盛世中国”抹上了一笔浓浓的灰暗之色。有学者就把中国在最近十年遇到的问题称之为“转型陷阱”,意指在这十年里,由于改革被既得利益集团绑架,致使社会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自身体制与机制的更新进入临界,从而出现经济增长动力不足,经济社会发展畸形化的情况。   中国目前是否存在着这样一个明确的“转型陷阱”,可以讨论。但是,与经济强劲增长不协调的是,改革在这十年里确实有些踯躅不前,则是不争之事实。   今年1月,国务院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工作会议提出了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改革的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并部署了今年改革的八项重点,它们都是当前我们多数人每天都在谈论和感受到的一些棘手问题,如转变政府职能,深化财税、金融、资源价格、收入分配领域的改革,打破垄断,推进公共服务等,如果单看这次改革工作会议,会觉得政府的改革决心很大,然而,把这十年的改革工作会议提出的问题放在一起,就会发现,十年改革基本原地踏步,某些方面甚至还在后退。   为什么白白浪费了十年的改革光阴,这是我们需要追问的。就改革的时机而言,金融危机的爆发及对中国的冲击,本来为中国改革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因为从中国改革的历史经验看,改革每有实质性进展,多在社会经济遇到困难的时候。金融危机对改革高度依赖外需的增长方式,转变发展模式,是极好的契机。可惜我们过于担忧经济下滑对社会稳定的影响,从而将很多计划推出的改革举措推后、延宕或干脆取消,甚至把一些本该成为改革对象的东西拿出来作为对抗危机的“法宝”,重拾我们过去熟悉的行政调控和经济刺激手段。正因如此,虽然确保了危机期间经济还在继续增速,但其留下的代价也是巨大的,由于在传统发展方式下将政府刺激经济增长的手段发挥到极致,未来再提高的空间不大,若仍沿袭此种发展方式和手段,今后中国经济增速的下滑必成定局,从而陷入长期滞胀的困境。这在2011年已有明显之表现。 改革遇困的两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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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不改革,就被改革

  20年前,邓小平南巡重新定义改革,20年后,中国经济飞速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各种结构性问题已经到了必须再启动新一轮改革的关口。   下一步改革该怎么走?国家如何形成新的改革共识?2012年全国“两会”尚未开幕,各方关于改革走向的辩论已硝烟四起。   在本次全国“两会”开幕前一周,本报专访了长期关注中国转型问题的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就如何推动形成改革共识、中国如果从经济改革转向社会改革,以及如何进一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等议题展开对话。   改革不是简单地打倒既得利益者   《21世纪》:关于改与不改、如何改革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如何看待今天的改革局面?   郑永年:关于要不要改革,整个社会在这个问题上分歧不大。除了极少数认为中国模式(他们所说的中国模式与我通常所说的不是同一个概念,我通常所说的中国模式是一个中性词)就是最好的人,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想改革,即便是很多人认为会反对改革的既得利益者。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既得利益者虽然从改革中获益较多,但是他们在现在这种局面下也会感到缺少安全感,所以我们看到大量的富人将财富转移到海外。   从改革的条件来看,现在的形势比改革开放之初,很多方面都好太多了。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也存在既得利益者,改革的阻力也很大,甚至比现在更大,当时的阻力来自意识形态、思想认识、组织体制和财力多个方面。我们再看今天,改革条件比当初好多了。   关于怎么改,目前争论很大。我认为执政党应该通过进一步的思想大解放,尽快推动社会形成改革共识,明确未来改革的路线图。   以比较成功的经济改革为例,整个1980年代都处于一种探索状态。在意识形态层面,执政党内部当时也并没有强有力的共识,当时连“市场经济”的概念都不能提,只能提“商品经济”。除了最初的农村改革很成功外,其他各方面的经济改革尽管都进行了尝试,但没有找到一个突破口。直到邓小平“南巡”彻底改变了这种局面。1992年邓小平的“南方讲话”成为当年召开的中共十四大的主导思想。通过这么多铺垫,直到十四大正式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顶层设计,结束了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之间的摇摆不定,突破了市场经济姓“资”还是姓“社”的意识形态争论,最终形成了经济改革的共识。   回过头来看,经济改革共识的形成过程,也充满了策略,这些策略既是政治经验也是政治智慧。   《21世纪》:这些政治经验和政治智慧对中国今天的改革,有哪些启发?   郑永年:我们对改革要持一种开放的理解心态。我们的经济改革为什么能够推行下去?这是改革者的策略问题,就是要在既得利益之外培养新的利益,用新利益来克服老利益。   回溯历史,在改革早期,因为城市既得利益比较强大,领导层首先进行的是农村改革。在毛泽东时代,农村基本上被体制所隔离。尽管农村改革也有阻力,但这些阻力因为不是体制的主体,改革的阻力比较小。这是农村改革很成功的主要因素。农村改革的成功为城市改革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和制度基础。   在城市改革开始后,因为国有经济部门既得利益比较强,所以,改革者先不动国有部门。国有部门的改革,只是政府向企业的分权,或者中央向地方的分权,可以说是一种体制内部改革。如何培养新利益?领导层就容许在国有部门之外逐渐发展出非国有部门来,其中既包括私营经济也包括外资经济。随着他们的成长,国有部门自然感到压力,等到时机成熟的1998年,国企开始全面改革。成长起来的非国有部门既可以接受部分破产国有企业的资产,也可以为国企下岗工人提供很多工作岗位。   很多人往往认为,既然改革的阻力在于既得利益者,那么就要针对他们,剥夺他们的利益。但是前面的经验告诉我们,先不要急于不切实际地触动既得利益,期望一下打倒既得利益者,甚至断了他们的后路。任何一个层次的改革,如果其操作者持这种思维的话,改革注定要碰壁。这是革命而不是改革的思路。   改革是要在现行的既得利益之外,培养出新的利益来,同时对既得利益者要逐步改革,改变他们追逐利益的方式。等到新的利益培养出来之后,再动既得利益,效果就好很多。新利益一方面对既得利益构成了压力,另一方面也能消化改革既得利益所产生的成本。   不要错过社会改革的战略机遇期   《21世纪》:那么我们应如何推动改革共识的形成?   郑永年:要明确当下和未来5-10年的改革共识是什么,其中包括了改革路线和目标,以及如何执行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都能确定,那么我们就找到了未来改革的顶层设计。   改革共识的形成,一方面离不开思想解放和讨论,另一方面要对当下的形势做一个清晰的判断。   在任何社会,改革都可以分解为政治、经济和社会各个方面。从改革的步骤来看,俄罗斯和东欧是一步到位的综合改革,经济、政治和社会改革一起来,而中国选择的则是渐进改革。采取哪一种模式当然不仅仅是改革者的主观选择问题,而是受各国客观条件的制约。   中国下一步的改革突破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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