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

传说中的鲁迅体

来自: 水煮沉浮 – FeedzShare    发布时间:2010年08月17日,  已有 4 人推荐 一令人无比膜拜的鲁迅体淫才,创作出传说中的鲁迅体强文,请各位看官前来膜拜…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夜总会,相传叫作天上人间。现在是早已并小姐一起卖给覃辉的同伴了,连那最末次的消费也已经隔了七八月,其中确凿只有一些学生妹;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 不必说高挑的梁海玲,白皙的孙静露,柔嫩的张晓艳,丰满的李欣;也不必说冯珠珠在怀里长吟,肥胖的雪儿伏在大腿上,苗条的王雨忽然从浴室直窜向床上去了。单是雯姐的短短的迷你裙一带,就有无限趣味。老板在这里低唱,小姐们在这里弹琴。掀开门帘来,有时会遇见什么长、什么记的,倘若用文胸遮住他的双眼,便会拍的一声,从后面伸出一叠钞票。某长和陶陶缠络着,陶陶有足球一般的玉球,某长有肥硕的身躯。有人说,某长上床从来都不会累的,一闹便是大半夜,陶陶于是常常推他起来,牵连不断地推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衣衫,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次让他停手的。如果不怕贵,还可以点到小阿福,象牛奶半凝成的人参,又白又嫩,色味都比李欣要好得远。 包房里安全专家是不去的,因为相传这场子里有一个很大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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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吃人

不是“又见炊烟”。是“又见吃人”。 新疆政协主办的《亚洲中心时报》近日报道,2010年的2月4日,山东省蓬莱市潮水镇店上村支书王家乐与其妻舅张强,主持了一起“活吃人肉”事件。事由为王、张一伙积欠建筑队孙世山、王维华的工程款,当后者催讨时,居然将他们打昏,俟王维华苏醒,张强持刀将其手臂之肉(两处)生生割下,略烤后放入嘴中大嚼,佐以生啤,并大呼 “人肉好吃”!接着,王家乐一伙再用利刃活割了孙世山的“腿肉”,略烤后同样佐以啤酒大嚼…… 号叫声响彻着潮水镇的上空。主凶至今逍遥法外。令人发指的暴行被压了很久才见报。我看了以后的第一慨叹就是“盛世乎?乱世乎?” 当地政府在干什么! “支书食人”,就概率而言,许属偶发,但若将各地的“血汗工厂”、各地的“掴嘴领薪”、“拷掠上访”和“血腥动迁”一类的现象都归入某种“食人”暴虐,则别具象征意义:今世何世,人压迫人,人吃人的现象又回来了吗? 早年读鲁迅的《狂人日记》——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总疑心是鲁迅先生的虚指,寓意两千年来的精神迫害和文化暴力,后来看多了,才领悟先生的话,妙在既是虚指又是实述,国人的“吃人史”可谓源远流长。 除了周文王不动声色地吃了儿子(伯邑考)的“肉醢”外,易牙“献婴”和介子推“奉汤”分别使齐桓公晋文公成了“食人者”,应该是较早的食人记录了,以后“烹”儒、“煮”士的记录不绝于史籍,《南村辍耕录》称人肉为“想肉”、“两脚羊”。汉末大乱,王粲“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估计一半是食后的残骸罢。后赵的石邃有恶癖,专抓美貌的尼姑,先奸后杀,将她们的肢体和牛羊肉混煮,隋末血腥,超乎前代,诸葛昂宴客,把美女整个地塞进大蒸笼里蒸熟,浓妆后,摆成盘腿参禅状,放在特大的银盘里。“菜”上来后,诸葛昂不仅亲手撕她大腿上的肉给客人吃,还自己撕扯美女胸部的肥肉大啃大嚼。 “文革”吃人,以广西武宣、合浦与湖南道县为甚,其地吃人成风,食材多为“四类分子”,竟有肉铺公然叫卖“热气”人肉者。 2007年的一天,因论证人性恶的一面,裘沛然先生开出书单,嘱我查证,正好查到这一节,裘老抚案慨叹:说什么礼仪之邦,国人真可怕!尤其乱世,人性的黑暗,常常黑不见底、深不见底……《本草纲目》卷52有人部三十五味,举凡人肉、毛发、指甲、牙齿、屎尿、唾液、乳汁、眼泪、汗水、人骨、胞衣、头垢、月水、阳具、人胆、结石……无一不可入药,真乃“吃人大全”。对于“人肉治病”,李时珍是愤怒谴责的,之所以记录在案,乃存档备考,其中有一项“蜜人”,引用了元末学人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记录:说是天方国地方,有人七八十岁愿意舍身济人的,就自绝饮食,净身,每天只喝蜜,几个月后连排泄物都是蜜了,待其死,邑人用装满蜜的石棺浸泡他,封棺百年便可取用,凡人有骨折或肌体重创的,稍食即愈(详考陶氏原文“木乃伊”)。 这不成了蜜饯了? 书又载,人肉疗羸瘵,羸瘵什么意思,就是病弱,含糊得很。更奇的是,“人魄”也能治病,说是缢死者,属阳的“魂”升天,属阴的“魄”便坠地,在缢死者的脚下可挖出麸炭模样的东西,即“魄”,“魄”性活泼,善遁,一旦遁地,就无法挖出,以后那地方就常有缢死事件了。话说回来,这人魄有什么用呢?说是“镇心,安神魄,定惊怖颠狂,磨水服之”。人死了连魂魄都可以吃,岂不荒唐。 那是一个雨天,裘老的情绪很不好。 我说,中药是实证的产物,最早的先民,倘若不是在无数的岁月里,反复食用这些个东西,怎么会发现它们能治病呢,那要“吃”了多少人后,才能积累如许疗效呢? “难道在很长很长的年代,吃人竟然是常态?”裘老瞪大困惑而略显浑浊的眼睛:“有时候我不敢深想下去,《本草纲目》读到‘人部’我总是匆匆翻过……” 我大概永远忘不了裘老那深邃得无边无际的眼神了。 今世何世,“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许还有”? 恐怕还得重复一遍——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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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鲁迅所谓的“偷”》的两点补充

作者: 张耀杰  |  评论(0)  | 标签: 鲁迅 , “偷” , 唐弢 , 抄袭剽窃 关于《鲁迅所谓的“偷”与唐弢的抄袭剽窃》的两点补充 《鲁迅所谓的“偷”与唐弢的抄袭剽窃》一文交给《经济观察报》发表之后,得到一些朋友的反馈意见,觉得有必要写下两点补充说明。 其一,笔者多年前也曾经是鲁迅以及《鲁迅全集》的爱好者甚至于崇拜者,后来又喜欢上了周作人的散文随笔。直到后来在谢泳先生的劝告和启发下,才下决心集中时间通读了胡适的大部分著作。通过最为直观的比较研究,笔者终于明白胡适尽管一生中与所有个人一样,做错过许多事也说错过许多话,但是,他所选择的人生路径,是所有中国人中间最接近以人为本、保障人权的宪政民主的现代文明社会的。鲁迅后半生所选择的,偏偏是他自己在《新青年》时代明确否定和反对过的“党同伐异”的老路子。这样的人生路径,是直接通往中国大陆1949年之后的反胡适、反胡风、反右派,以及所谓“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挑起群众斗群众的。尽管鲁迅自己假如活到1949年之后,也很有可能被毛伟人打成右派甚至于关进监狱。看看今天的鲁迅迷们,不敢正大光明地用真实名字与别人论争,却只能换用一个接一个的匿名马甲,并且采最阴暗恶毒的中国文字在网络上肆意骂人的丑恶嘴脸,鲁迅以及《鲁迅全集》的价值所在,也就昭然若揭了! 鲁迅去世后不久,胡适在1936年12月14日写给苏雪林的回信中,并没有把鲁迅当作自己的朋友,而是与坚持“党同伐异”的鲁迅一样,是以异党和敌党的眼光看待鲁迅的。用胡适的原话来说,就是“鲁迅狺狺攻击我们,其实何损于我们一丝一毫?他已死了,我们尽可以撇开一切小节不谈,……” 胡适所谓的“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目的是要否定超越鲁迅“党同伐异”的极端态度。但是,他在没有进行调查研究的情况下,竟然为了“能使敌党俯首心服”,便要求作为受害者的陈源即“通伯先生”写文章“为鲁迅洗刷明白”;这样就严重违背了学术面前人人平等的普世公理,以及敌对双方“费厄泼赖”即公平竞争的普世规则。这在胡适一生中,不能不说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明显败笔。更何况鲁迅本人早在1924年12月15日的《语丝》周刊第5期,已经发表过《我来说“持中”的真相》,把钱玄同以及胡适的“持中”即“持平”态度,明确认定为“‘骑墙’,或是极巧妙的‘随风倒’”。不愿意“持中”即“持平”的鲁迅,所要坚持的一直是“党同伐异”的“报仇雪恨,《春秋》之义也”。 其二,唐弢一生中最为恶劣的抄袭剽窃,并不是在《取缔新思想》一文中抄袭剽窃阿英的《文字之狱的黑影》,而是在1962年6月北京出版社出版的《书话》单行本的序言中,对于自己1956年发表在《读书月报》中的《〈书话〉开场白》的恶意改写。 唐弢早年的学生沈鹏年,在《唐弢:怎么能这样写“书话”——为被《晦庵书话》长期诬陷的范纪曼同志辩诬》一文中介绍说,1956年的《〈书话〉开场白》中有这样一段话: “有一次,我的《书话》(即《海涅〈还乡〉》篇)竟然碰痛了一个大特务,他在汪伪时期担任过伪中央大学的教授,在上海开过旧书铺,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工作。‘八一五’以后,国民党‘从天上飞过来,地下钻出来’,他又成为红极一时的‘要人’。我把他的底子揭穿了。他便派人通知我。一定要更正,否则就以手枪对付。派来的人要我当面和他谈谈,我诚然闲得发慌,却还没有‘吃讲茶’的工夫,而且既是事实,又怎么能够更正呢?决定由他去。乱世人命,本来就很难说呀,我只好在那里坐以待‘毙’了。但他也没有真的来枪毙我。” 但是,到了1962年6月的《〈书话〉序言》中,唐弢自己却把自己的《〈书话〉开场白》中的这段话,抄袭剽窃成了如下一段话: “有一次,我的《书话》终于碰痛了一个大特务。他在汪伪时期担任过伪中央大学的教授,在上海开过旧书铺。利用书店做他鬼鬼祟祟的工作。‘八一五’以后,国民党官员‘从天上飞过来,从地下钻出来’,到处‘劫收’。这位‘教授’兼书店老板摇身一变,居然成为红极一时的‘要人’。我在《书话》里揭破了他过去的历史。他派《中央日报》总主笔来找我,要我在《书话》原地更正。否则的话,他手下有三百名全副武装的‘豪客’,随时随地可以枪毙我。” 经过这样歪曲改写的抄袭剽窃,唐弢笔下的“教授”兼书店老板的“大特务”、长期在李克农、潘汉年领导之下为中共从事地下秘密工作的范纪曼,于1955年7月26日因“潘汉年、杨帆事件”而被捕入狱之后,受尽了党内同志的严刑逼供,“说我态度顽固、不老实,给我从严判刑二十年”。得到鲁迅真传的第一代鲁迅研究专家唐弢先生,在“党同伐异”甚至于“党同伐异”的窝里斗方面,称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兰的。正像他的博士弟子汪晖,在抄袭剽窃、拉党结派、投机取巧方面,比他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兰一样。 2010年8月3日于北京家中。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张耀杰的最新更新: 鲁迅所谓的“偷”与唐弢的抄袭剽窃 / 2010-08-03 13:01 / 评论数( 0 ) 唐弢:怎么能这样写“书话” / 2010-08-01 23:09 / 评论数( 1 ) 道听途说之新世说新语 / 2010-08-01 10:33 / 评论数( 0 ) 张耀杰推荐《从袁纯清全票当选看……》 / 2010-07-31 11:29 / 评论数( 3 ) 张耀杰:又见公安抓记者 / 2010-07-29 18:54 / 评论数(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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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朋友与鲁迅的敌人

作者: 黄慕春  |  评论(1)  | 标签: 鲁迅 , 朋友 , 敌人 , 陈西滢 , 周作人 , 徐志摩 , 林语堂 , 郁达夫 , 民国知识分子 文苑苦萧条,一卒彷徨独荷戟;   高丘今寂寞,芳荃零落痛余香。 ——曹聚仁之“挽鲁迅” 我向来认为,敌人某种意义上就是你的朋友,朋友某种意义上也可成为你的敌人,观点相同,自然就容易成为朋友,虽然角度不同生出的意见相左,也很可能从原先的朋友演变成为你的敌人,而原先朋友的敌人,由过去的敌人,也很可能居然成为如今的朋友。 近日,部落里张耀杰先生写了篇关于鲁迅与韩寒的评骘文章,惹得部落里的何仁勇先生又写了一篇关于《鲁迅为什么要使用马甲?》文章,还有一位“妈妈同学”也“转载”了陈丹青先生论述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抱着想为历史“正名”的真挚的良苦用心,从而惹得我这个极喜欢鲁迅,也从不鄙薄胡适的人也很技痒,于是关于他们这些一代文杰的“派别”或者“争议”,就着自己的一点浅薄的经验,谫陋的学识,呶呶不休的精神,铺张而不“扬厉”的作风,也跟风写了一篇,因为既涉及到鲁迅的朋友,也有他不少的“敌人”。因此,题目就干脆叫作《鲁迅的朋友与鲁迅的敌人》吧,当然,无须掩饰,从情感上我或者还是喜欢鲁迅的“马甲”多一点,但总体来说,只是一个抛砖引玉或狗尾续貂的意思,没有什么过多的偏向哪方的深意的,因为究其实,那种把鲁迅与胡适截然对立然后画地为牢的思维,至少在我们这个时代,我觉得是没有多少意思的。 鲁迅先生一生,既有很多倾心相知的朋友,如许寿裳台静农曹聚仁之类,也有很多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敌人”,最有名的,当属因为“刘和珍事件”而“恶语相向”的陈源陈西滢,那简直是现代文学史上一大公案,其中的是非曲直,在我看来非常复杂,要想完全理清其中的藤藤蔓蔓,来个摸索会通以后好老吏断狱,我想非通人学士不能道,小可既非学士,更非通人,最好还是藏拙,翘首以待他人来彻底“辩诬”好了,虽然倒不是没有自己的一点意见。至少我觉得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似乎并不像有些人渲染的那么“势如水火”,或如有些“组织”强调的那么不可挽回。空说无凭,此中消息,那可真应了一句——“以文为证”。恰好手头上有本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1月第1版的《西滢文录》。里面附有“本书说明”里陈子善先生一些比较客观的评述,或者移做“它山之石”,也未尝不可。 “陈西滢主撰‘闲话’一栏,以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立场,‘本于学理和事实’批评规则,对当时时政、社会和文化发表尖锐而不流于刁钻的批评,在读者中产生很大影响,被视为‘现代评论派’的代表作家。但在次年的‘女师大学潮’事件中,陈西滢与以鲁迅、周作人为首的‘语丝派’交恶,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桩重要公案,其曲折的经过,其隐含的意义,至今仍是中外学者不断探讨的课题。” 但我也要再次“客观”的说,陈西滢的“现代评论”与周氏兄弟的“语丝”,由于观点角度的不同,导致很多问题的见解不同,而有一些意气,一些针尖对麦芒的地方,也是人情之常在所难免,比如文末《关于“新月社”——复董保中先生的一封信》中,在多年以后关于那桩“公案”的回忆里,似乎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我与周氏兄弟的笔战,也始于《现代评论》、《语丝》等。那时的《语丝》及《京报副刊》,没有一天不见攻击我的文字,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写的,《现代》虽也有人投稿来,但取了正人君子的态度,不与计较,所以我那篇挖苦周氏兄弟的文字,也送到《晨报副刊》去发表。志摩向不骂人而常得鲁迅的骂者,一来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来鲁迅不喜欢他(鲁迅与人说,陈某我还与他拉过手,徐志摩我连手也不与他拉)”。 从这篇回忆“新月社”回信看,虽只是在最后顺带一提,但看起来似乎还很严重,可是在文集里恰恰还有一篇写于1941年的关于鲁迅《 解说的商榷》,对于施蛰存的解读的牵强附会,也很下了点考研功夫的,虽然他觉得这篇小说“一向没有什么深奥意义”,却也不乏“它的动人处,就在单四嫂子的孤寂,空虚,无法解除的绝望。”(同上) 这些“历史遗留问题”假如放大点说,放到当时以胡适徐志摩梁实秋陈西滢为首的英美留学背景,与以周氏兄弟郁达夫为首的日本留学背景,再涉及到比如“某藉某系”的地域之分,然后关涉到一些特定问题(比如对于政府的态度以及某些国是、学潮、主义上)的态度见解上,这些千百年来无论中西都是难免的“派别之争”,当然就会留给后来人钻研反思过后,为之扼腕的觉得“不和谐”的声音。但假如我们能够历史地看,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穿了也很正常,假如我们关于某些问题上发生争执的时候,扪心自问一下,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所谓“意气之争”的,好比是人,当然就有人之为人的情感用事的地方,也当然就会犯错误,闹意见,生偏见。比如我觉得鲁迅对于徐志摩的鄙夷与不屑,除了观点之争以外,徐志摩的那种受过西式观念(婚姻,穿着,娱乐方式,处世态度等等)熏陶的“浪漫习气”,自然会被内心颇有传统影子附体的鲁迅有所腹诽甚至溢于言表的,但这些只要没有发展到后来的后来那种人鬼颠倒利欲熏心的无情无耻无顾忌的倾轧,我看也是学人之间文士之间彼此不投缘时的——“题中应有之义”吧,没有什么大不了。好像陈丹青先生就说过类似的话:你看看那个时代的读书人,甚至他们在理智匡护下的正常争论争议,只要——总能——匡扶在理智之下,不管多“凶”,也是他们修养学识的一种放到当代,很有对比意味的体现,像后来的文革时期,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性异化变态到了极点的鬼魅时期,恐怕是很难比拟也就不容易拿来说事了。 就是陈西滢嘴里火药味很浓的“周氏兄弟”之一的周作人,当徐志摩飞机失事以后,不是也有这样的发自肺腑的“挽词”吗: “••••••今天从志摩的追悼会出来••••••志摩死了,现在展对遗书,就只感到古人人琴俱亡这一句话,别的没有什么可说。志摩死了,这样的精妙的文章再也没有人能做了,但是,这几册书遗留在世间,志摩在文学上的功绩也仍长久存在。••••••但是,我们对于志摩之死所觉得可惜的是人的损失。•••••志摩这人很可爱,他有他的主张,有他的派路,或者也许有他的小毛病,但是他的态度和说话总是和蔼真率,令人觉得可亲近,••••••志摩死后已是二十多天了,我早想写小文纪念他,可以从哪里着笔呢?我相信写得出的文章大抵都是可有可无的,真的深切的感情只有声音,颜色,姿势,或者可以表出十分之一二,到了言语便有点儿可疑,何况又到了文字。••••••”(参见浙江文艺出版社《周作人散文》第303——305页之“志摩纪念”) 够了,要不是想弄点可以信服的“证据”,差点又要弄成“獭祭”长文了,不过为了以示公正全面,再找一篇鲁迅故去以后,林语堂先生对于他的追念。虽说他们都曾是“语丝派”的大将,还是逃不了有人所谓从“朋友”变成“敌人”的宿命,不过这个“敌人”,比起有些简直比敌人还敌人的——敌人,对于自己的政敌或者论敌,那种卑劣下作的手段,就要宽容得多。 “民廿五年十月十九日鲁迅死于上海。时我在纽约,第二天见Herald-Tribue电信,惊愕之下,相与告友,友亦惊愕。••••••鲁迅与我相得者二次,疏离者二次,其即其离,皆出自然,非吾与鲁迅有轩轾于其间也。吾始终敬鲁迅;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大凡一所见相左相同,而为离合之迹,绝无私人意气存焉。•••••鲁迅与其称为文人,无如号为战士。战士者何?顶盔披甲,持矛把盾交锋以为乐。••••••”(海南出版社林语堂散文集《人生的归宿》第232页——233页之“鲁迅之死”) 再找个与两方都有交往的可靠人物来代为“说项”吧,郁达夫一代大家,既是鲁迅的老乡,好友,兼同志,是相知极深的人;同时他也是徐志摩的中学同学,交情非浅。甚至至死也不愿附和郭沫若等人对于周作人的“声讨”,觉得他很——“伪”。且看他怎么评说其间的“恩怨离合”。因为鲁迅甚至弄到后来,居然与自己的兄弟也很不愉快,于是还引来了很多不必要莫须有的嫌猜。“据凤举他们判断,以为他们兄弟间的不睦,完全是两人的误解。••••••不过凡是认识鲁迅,认识启明他的夫人的人,都晓得他们三个人,完全是好人;鲁迅虽则也骂过正人君子,但据我所知的他们三人来说,则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在谈到林语堂时,“说起林语堂,实在是一位天性纯厚的真正英美式的绅士,他决不疑心人有意说出的不关紧要的谎。”后来为了鲁迅向“北新书局”讨版税而提起诉讼的事情(慕春按:梁遇春也抱怨过李小峰的对于稿费发放的拖沓,应非孤例。)二人闹了起来,郁达夫又如是说,“这事当然是双方的误解,后来鲁迅原也明白了;他和语堂之间,是有过一次和解的。••••••当鲁迅去世的消息传到当时寄居在美国的语堂耳里的时候,语堂曾有极悲痛的唁言发来的。”(海南出版社郁达夫散文集《归航》第322——344页之“回忆鲁迅“) 文中还有一些鲁迅与章士钊、与《现代评论》诸公、与要“狂飙突进”的高长虹、以及与“太阳社”的钱杏邨、创造社的叶灵凤(慕春按:据称他晚年还拜会过鲁迅的亡灵,这个当初准备用《呐喊》揩屁股的论敌)、成仿吾等人纠葛的一些也许是“护短”的叙述,我就不多引用了。如果要大肆搜罗的话,这样的例文还可在很多其他人的文章里找到很多。我觉得只要我们明白这或者都是上面所谓“观点角度”的不同就好了,也许大家都不是什么险恶的人,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险恶的用心,即使是政见之争,放到那个多元争鸣中西交汇的特殊时代,或者正体现一种如今想来,很是令人艳羡的“君子之争”的良好氛围,难道不是吗?我又想起陈丹青的那句“修养”了。 另外说起来,关于鲁迅胡适他们对于当权者的态度来看,我认为从根本上说,不管其中有没有掺杂蒋中正个人的政治涵养,大致笼统上说,胡适梁实秋林语堂这些人,是应该归于“体制内”的所谓“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这个范畴内来看待,这于他们的受教体系也不难看出,从而就可进而体认,虽然他们对于当政者攻击起来还是不留情面的;而鲁迅虽然也任过教育部的佥事,毕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从《“友邦惊诧”论》这样的“露骨”文章我就可以估摸出,他的峻急,他的“从不宽恕人”的那份决绝,老实说从性格上说,他的确相当倔强,这或者是个人的性格决定了的,不能够放到另外的层面来过度引申。他所佩服的嵇康不是也很不好相处吗?难道嵇康还不如面团团的冯道式样的人物?但我以为,假如划分一下的话,他老人家应该是属于“体制外”的另一范畴,所谓“在野党”。那么,我认为体制内的相对来说,可以指名道姓,而体制外,可能就有所顾忌了,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无足为病,不须诧怪。就是从胡适先生对于“蒋公”的总体态度来看,也体现出极为复杂的方方面面:似乎既有希望自由宪政的一面,这是“主题歌”,也有某种程度上希望蒋公成立“贤人政府”的一面,这或者算是“插曲”,这一点,不管是殷海光雷震,还是写过《胡适评传》的李敖,对这些方方面面应该看得很清楚。 另外我还觉得,鲁迅与陈源的争论,徐志摩的争论,相对来说,是一个档次的,但对于邵洵美这个“潘安”式样的才子人物的争论,是不在一个档次的,当然我也不是认为邵洵美就“一无是处”,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就是周佛海汪精卫与胡兰成,也有自身不可抹杀的“特点”。虽然我也不怎么看重这个“绑着张爱玲一起成名的人”。 其实,与鲁迅发生“反目”情况的朋友,或是发生观点角度之争的“敌人”还有很多,有人就专门写了一本关于鲁迅论敌的书籍,来进行历史的梳理,不知怎么的,我倒更希望它成为当今时代面对历史的检讨与自我检讨。比如我还约摸记得他为什么与顾颉刚闹,与施蛰存闹,与废名闹,甚至与自家兄弟周作人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点点滴滴,其实我们大可以按照郁达夫话里所暗示的,对于这些本来就是很有个性,而且个个都是现代文化史上有数的人物,采取一种同情而宽容的态度,而无须上纲上线,过于吹求。从某种可以理解的层面上说,鲁迅也好,他的论敌也好,放到一个更大的历史层面,或者都不是什么坏人,反倒都是那个时代“特别可爱”或“相对可爱”的人,就说他与施蛰存的争议吧,鲁迅反对年轻人读古书,是从“瞩目社会针砭现实”的角度来立论的,而施蛰存呢?提倡《文选》、《庄子》是从了解传统文化增加写作“词汇量”来说的,严格来说,两者都没有什么坏的用心;又如他与林语堂的争议吧,他劝林语堂多翻译介绍点西方的现当代的小说,而林语堂觉得这是“老年人才做的事情”,不然,他的《风声鹤唳》与《京华烟云》这样的创作也出不来;还如他与废名的不愉快,也是他要现实主义,要“为人生而艺术”,而废名从文学本身的角度,从杜绝陈词滥调空洞口号,又不屑于抹杀文学特性的宣传布道文章的角度来立论,或是理论的,现在看来,似乎也都有各人自家的一定的道理,反倒是废名先生作为周作人的忠实弟子,一个在那人鬼不分的特定时期经过血的考验的性情中人,又与鲁迅有过这样的隔阂,于是在文革时期与乃师一道遭到强烈的冲击,以致于双双于1967年含冤莫名,死于非“命”了。那才是我们这些后来人深思以后,值得警惕关注的。就是鲁迅与梁实秋的所谓人性阶级性之争,尽管老实讲我也不太懂地偏向梁实秋多一点,但对于鲁迅先生本人,我却还是位于社会历史层面的谨慎分析以后,有着一定的可以理解的同情。 作为我们这些后来人,我始终认为,应该看到鲁迅先生那“悲天悯人”的一面,而“设身处地”的报以同情的了解与理解。于是—— 无聊之中,随写几句想到的并不华丽的废话,算是一点自以为是的补充吧,无论鲁迅还是胡适,以及他们置身的那个也许无法断定的,相当意气的,所谓不是你拿“苏联卢布”,就是我靠“美元英镑”的“暧昧时代”,早已过去了,今日似乎也没太大必要再陷入那种“某藉某系”式的争论了,也许,这些名人之间的聚聚散散,分分合合,在有些专门研究那一代人的谁谁谁的心头,或者心头还是非常雪亮的——只要他不怀有偏见的话。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1 个评论 黄慕春的最新更新: 贺麟的学术思想:关于基督(二) / 2010-07-29 23:08 / 评论数( 0 ) 贺麟的学术思想:关于基督(一) / 2010-07-29 11:51 / 评论数( 5 ) 不要让韩寒成为你的——借口 / 2010-07-28 11:22 / 评论数( 5 ) 谈谈《底线不是高调》 / 2010-07-25 10:20 / 评论数( 3 ) 谁来统治? / 2010-07-19 10:23 / 评论数(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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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鲁迅讲胡适,谈大师说马甲

日前,读烟斗阿兄的 鲁迅为什么要使用马甲? 文章说,1918年,一个叫周树人的绍兴年轻人在《新青年》上注册了“鲁迅”这个马甲以来,世人就只知鲁迅,不知周树人了。而且,鲁迅一生用过179个马甲,是现代作家里使用马甲最多的作家(没有之一)。如果用现在的微博体来表述,那就是“鲁迅178世”,“鲁迅179世”……可谓蔚为大观。 文章还援引并回答了学者张耀杰提出的问题:即,就跟现在网友们的马甲逗人恨一样(尤其是逗网络管理者的恨),鲁迅的马甲也让许多人深恶痛绝。旧时的政府官员就不说了,大愤青鲁迅隔三差五抛出的“匕首和投枪”常常令他们难堪至极;今天的许多学者也看它不爽。学者张耀杰还描述了这样一幅场景,表达自己的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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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总汇】民族主义

二月之声(2024)

【网络民议】国家医保局称农村“退保潮”的情况“不准确”,网民:“不是退,是不交,交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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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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