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

王霄:简论中国人的专制人格

  在前一阶段有关左派右派的讨论中,我从中思索到一个问题:中国人普遍存在的专制人格。专制人格是专制政治的必然反映。专制人格是一种双重人格和分裂人格,一方面既对上位者表现出奴性,也对下位者表现出狼性,对上谄媚,对下欺凌;另一方面,说谎欺骗,人人都做两面派,丝毫没有歉疚感,即使有的人并不愿意说,可必须还要说。   这样一种人格,在中国的政治制度下,其实从小学开始,就对学生进行培育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这种教育下养成了或多或少的专制人格。   它首先表现在“灌输”这种教育理念和方式上。   与中国君主专制的出现基本同步,秦代就出现了专制教育的萌芽。秦所尊奉的法家尊君、重法、以吏为师、奖励耕战,一切文化学术都不要了,最后就是焚书坑儒,中华文化差点断裂。但人们往往不大清楚,在汉代独尊儒术之后,中国的教育模式也与先秦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这一变化正与儒家本身的变化一样,成了维护统治阶级的一种工具。比如,汉代将《礼记》和孔子为代表的教学相长、学是主动的、教是被动的,反对强加于人的教育思想[1],转变为“上施下效谓之教,”“养子作善谓之育”(《说文解字》)的教育模式。智效民指出:   中国直至最近,我们还把教育解释为:“按照一定的目的和要求,对受教育者的德育、智育、体育诸方面施以影响的一种有计划的活动。”(《辞海》)大家以为,教育是一种上对下、父对子的施加积极影响的活动,因此受教育者必须服从、听话。但是在阿尔杜斯?赫胥黎看来(这个赫胥黎是那个写《天演论》的汤姆斯?赫胥黎的孙子),这并不是真正的教育,而是一种“严峻的、有系统的、毫不能宽假的……泰山压顶式的训练”。他指出,倘若教育蜕化为训练,就会使青少年“产生一种黩武主义的头脑”,形成一种“对上专会顺从,对下专事凌暴”的双重人格。这种对上毕恭毕敬、对下作威作福的人一旦成为大多数,就会让独裁者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从而强化其专制统治。也就是说,把教育当作训练,是现代专制制度产生的一个主要原因[2]。   中共建政后所建立的斯大林模式,加重了中国古已有之的这种专制化的教育模式。这种教育,由于特别地重视为政治服务,为统治阶级服务,因此必然采取种种政治化的手段,如强调服从、划一、歧视、惩罚,鼓励和培养告密、效忠、欺骗、言行不一、对上谄媚和对下欺凌。在这种模式下培养出来的学生,必然思维僵化,理念腐朽,崇拜威权,循规蹈矩,追求权贵,践踏同胞,蔑视道德,突破底线。   人们常常惊讶文革中何以会出现那样残暴丑恶的现象,甚至在亲人之间也充满着告密、揪斗和污辱,说它是人类耻辱之极也不过分。其实也不奇怪,这正是我们的专制政治教育的结果。   今天,这种专制教育仍然在继续着。让我们再次以大学为例。   作为人类文明堡垒的大学,本来最应秉有思想自由、人格独立的特点。但是中国的大学不但成了思想的屠宰场,而且成了专制接班人的训练营。今天的大学,仍然在着力培养着专制制度的红卫兵,哪怕是在中国最好的大学里。清华大学破格录取的一个学生蒋方舟,在百年校庆时《给清华大学的一封信》中写道,“我的同学们不是不关心(政治),而是自动维护着政府——仿佛维护着自己将要继承的遗产。”“他们毫无障碍地接受学校给予的一切价值观,自诩主流,一百年不动摇、一百年不怀疑;他们青出于蓝地运用官场技巧与规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有时,我看着他们滔滔不绝地在课堂、在会场说些‘主流价值观’的话,心想:‘他们真相信这些,真可怕。’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寒战:‘他们其实并不相信这些,那就更可怕了。’”“我的同学们,我的精英同学们,以后必然会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学术圈或者官僚体系的主要组成部分,手握生杀大权。空气中有种紧张的成分,未来里藏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蒋方舟的感觉是极其敏锐和准确的,这种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就是极权主义。   不独清华,那个思想好像更加自由的北大,其实在思想划一上毫不逊色于清华,比如它公然决定要对思想偏激的学生“会商”。李敖当年访问北大演讲时,一位学生当着北大党委书记的面揭露,北大规定教师如果在课堂上讲授违反“四项基本原则”的内容,就要被褫夺教职。后来,北大也发生了学生告发老师的事件。据说北大已经在学生当中建立了一支“信息员”队伍,专司告密[3]。可叹的是,这些举报自己老师的学生往往极其真诚,他们真的是认为老师讲得不对。   清华北大的教育专制化仅是中国大学的一个缩影。乔新民说:   假如教育不能开启民智,假如教育就是一言堂,假如教育就是强行灌输思想,假如教育就是控制舆论,那么,这样的教育不是真正的教育,而是封建社会的宗教迫害。很可惜的是,中国当代的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宗教迫害[4]。   这时我想起了米塞斯早在66年前的论述。他面对当时一党专制下的俄国和德国,总结说:“欧洲的极权主义,是官僚体制在教育领域占了占上风的产物。大学为独裁者铺平了道路。”而在新的专制下,“在今天的俄国和德国,大学是一党制的主要堡垒。不但社会科学、历史学和哲学,而且所有的知识分支、艺术和文学,都受到管制,或是像纳粹说的那样统一思想。[5]”这种情况的结果就是:   在俄国、德国和意大利,青少年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无所不在的国家控制机器上。从十分幼小的年纪开始,儿童就是政治组织的成员。从摇篮到坟墓,所有的公民都是那架一党制机器上的零部件。他们要毫无异议地服从。不允许任何“私人”组织或集会。官方机构不容忍任何持不同意见者。这就是官僚体制乌托邦的现实。[6]   从米塞斯充满历史感的回顾与论述,我们看到大学里的专制教育会给一个国家带来多么重大而久远的影响。他笔下的这两个国家,不但继承了德皇和沙皇的专制传统,并且在一党制也就是官僚专制下,发展到法西斯纳粹和斯大林恐怖。   虽然中国的教育已经不像奥威尔的《1984》所描绘的那样令人恐怖,但是德热拉斯53年前对苏联模式的描述也还是这样的真实:   学校制度以及一切社会的与知识的活动都是促成着这种类型行为的(王霄注:指公民的恐惧与对官僚阶级的忠诚)。一个人从生到死都一直在执政党关怀之下,关怀他的意识,也关怀他的良知。新闻记者,理论家,雇佣的作家,特设的学校,批准的官方见解,以及无数的物质手段都被动员起来,被运用起来,以“提高社会主义”。说到最后,所有报纸都是官办;无线电及其同类的东西,也都如此[7]。   这样的活动还促成一种结果,就是阿伦特所指出的,消除人的道德人格。一旦人失去了道德人格,就会“心甘情愿地成为(专制)这部死亡机器当中的一个零件”,而这时人仅仅是一个“零件”——“没有哪一种来自人类行动范围的行为指导原则——例如美德、荣誉、恐惧——是必要的和有用的”了。   消除人的道德人格,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教人撒谎。   中国官僚阶级自己是必须撒谎的,对此德热拉斯已经有详细论证。其实所谓谎言,无非是打天下、坐江山的那批人,说这个统治或制度多么合乎民心,自己的领导多么英明。《1984》告诉人们,为了维持统治,老大哥是用了多么大的气力来撒谎和圆谎。同时,官僚阶级也必须在全社会造成撒谎的习惯。   2009年,中国一些媒体发起一个特别的行动:让人们回忆自己一生中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撒谎习惯。众多的读者参加了这个活动,一个比较一致的结论是在小学三年级就已经学会撒谎和必须撒谎。无独有偶,近些年人们也陆续发现,中国的各种版本的中小学教科书里充斥着大量有违常识、远离真相的谎言,尤以语文和历史教材为甚。这些谎言,有些是为“美化”世界、拔高人性,有些则是为意识形态添砖加瓦。教科书传达的不仅是知识,更是一种思维。以谎言为常识,必然会播下欺骗的种子。2010年,中国一些民间团体正式质疑小学语文教材教人撒谎,同时社会上热捧近百年前民国版本的教科书。人们对教科书的批判和反思,其意义不止于教科书。   当然教会人们撒谎的不仅是教科书,老师不撒谎吗?政府不撒谎吗?谁不撒谎呢?中国的父母教育孩子,很矛盾:一方面要让孩子诚信,但另一方面又要教会他们如何在中国生存。两难之下,还是生存重要。于是撒谎作为生存的基本本领,不但很小就会,而且成为一种人格特征了。中国是双重人格最严重的国家。我们自己双重人格,我们也在教育孩子双重人格。2007年,龙应台在一篇文章中说明陈水扁为什么必须判刑的道理,那就是可以让台湾的每个父母在教育子女时不会有双重道德的困惑。而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双重人格。   中国从小学开始的教育,从来没有公民教育。所有试图加进这一教育的改革,都被官僚阶级叫停了。而民国时期,这一教育还是有的。中国官僚阶级的政治意图,就是对学生极权主义人格的培育和公民人格的灭杀。后果就是,中国的孩子从小到大学,基本养成的是潜在的法西斯人格。如果他有幸终于从知识掌握和独立思考中看清了世界的真相,但是他的人格中已经烙下太多的极权印迹,这使得他即使投身于民主斗争,也在许多时候表现出极权主义者的行为特点。   无巧不成书。在清华热热闹闹搞官庆的时候,媒体曝光了武汉一位“五道杠”的政治神童。舆论面对这位一脸官气、一口官腔、一身官派、一副官样的儿童,惊呼“官僚化”戕害青少年(笔者特别强调,这个孩子本身是无辜的)。其实这并不奇怪。清华和武汉的小学教育本质都一样,不过是在一场接力赛中,武汉的小学和团组织跑了第一棒,清华接过了第二棒而已(中学是第二棒)。更应该令人悚惕的是这位12岁的儿童的狂妄:“我是世界,是宇宙,是大自然的最伟大奇迹!因为我举世无双,因为我独一无二,因为我是最棒的,因为我是天下的王者!”要让“中华独霸于世界”!李承鹏说感到震撼,“后来知道,拉登年前确实留下遗嘱,已在东方找到转世灵童,实现夙愿。”李承鹏没有开玩笑,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今天的确是在培养恐怖分子。   我有一种看法,专制是人的兽性的残存,而民主是人的文明的产物。专制是先天就有的,民主是需要教育和训练的。虽然民主成为现代文明人的特征,但在人性最阴暗最本底的角落,专制比民主更有基础,它天然地具有一种调动人的愚昧本性和掌握民心的巨大优势。只有深刻了解人民大众情绪和心理特征的政治业者,才会理解汉娜·阿伦特在《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中所揭示的如下规律:   极权主义起源于大众。依靠群众支持,才会有斯大林的肃反和希特勒清除罗姆派。领袖们的那种无可争议的广泛名声,也不能归结于娴熟的谎言宣传手法对无知和愚蠢的胜利。甚至就极端性而言,“恶与罪在暴民心理中的吸引力早已有之,极权主义之成功中令人不安的因素必定是它的信奉者真正的无私”。在一个人数规模巨大但又“孤独和缺少正常社会联系的”的国度,“极权主义消除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距离,达到一种新的状态”:领袖实质上不折不扣地体现受他领导的群众的功能,他不是一个渴望权力的人,而只是一个执行者,他依靠的正是他所体现的群众意志,群众也依靠他。若没有他,群众就缺少外在的代表,始终是乌合之众;若无群众,领袖就成为无足轻重之人。这种极权主义运动,不但会吸引人民大众,而且会吸引精英。而在极权主义运动中,领袖的个人魅力是极其重要的。希特勒是一个出色的典范。因为“社会问题倾向于接受一个现成的人,接受他伪装的样子,因此伪装成天才的疯子总有机会受到信任。”[8]   这种情况,更由于中国东方专制社会的文化传统基因,加大了中国民主化进程的困难。但是这只是一种潜在的困难,真正让它成为社会现象即出现权威与权威崇拜的,却是历来的统治者的把戏。“权威与独裁只有一步之遥。专制国度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政府不断地向民众制造权威、楷模和学习榜样,蓄意制造人与人之间的心灵等级。[9]”   如果说毛泽东把列宁开创的在无产阶级革命中搞个人崇拜的一套发展到极致,那么新时期后的中国官僚集团仍然玩弄着这个把戏,虽然不如毛泽东那么轰轰烈烈,但也有自己的特色。比如,他们虽然思想贫乏,却腆然妆扮,似乎在思想史上,在所谓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之后,代代有理论,人人有思想,而且必须写入宪法,以护卫下台及身后的利益。领袖也是核心,是国庆游行方阵中的画像,是歌曲中的继往开来的领路人。   在人民这边,公民还是臣民?对于中国人中的大多数特别是左派而言,显然还是后者。我们看到中国人民的一种极端双重性格:要么完全温顺,要么铤而走险;要么是良民,要么是暴徒。与这种意识相关的,是人民政治能力的下降。我们看到了奥威尔《动物庄园》里的那些动物复活在中国。即使在中国有限的民主实践中——如基层共同体的民主选举与民主参与,听证会和某些企事业单位的民主管理中——他们仍然表现出冷淡和先热后冷,以及腐化(贿选)。   “在专制制度中呆久了的人民,其实不能指望他们一下子猛回头。只能希望他们先能给民主一次机会。[10]”但是谁来给你民主的机会?如果你自己不争取,谁能恩赐你民主?还是成龙先生说得好:“中国人就得管。”也许我们对他的说法感到气愤,但是我们必须承认他说得不无道理。   [1]儒家创始人认为学是主动的,教是被动的,主动地学比被动地教更有效,因此在《论语》中有56个学字,在《学记》中有48个学字,远远超出教字出现的频率。为了提倡主动学习,反对强加于人,孔子不仅有“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等感受,还有“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等教诲。这说明“真正的教育不应有,也不会有训的成分”,否则,我们就无法解释教学相长是什么意思。   [2] 智效民:《自由是最好的教育》。随笔,2008年第3期。   [3] 我们已经知道好多这样的例子。最近的如北大教授夏业良。见bwA2010:《北大教授夏业良遭学生举报“反党反社会主义”》。天涯杂谈,2010-11-10。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ree/1/2027754.shtml   [4]乔新生:《中国大学是自由思想的屠宰营》。博客中国,2010-6-27。http://www.blogchina.com/20100627961046.html   [5] 米塞斯:《官僚体制》,76~77。   [6] 米塞斯:《官僚体制》,85。   [7] 德热拉斯:《新阶级》,120。   [8] 阿伦特:《极端主义的起源》。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北京,2006,页400-410。   [9] 谢宗玉:《〈十二怒汉〉:民主国家建立的桌面推演》。《随笔》2010年第4期,页89。   [10] 谢宗玉:《〈十二怒汉〉:民主国家建立的桌面推演》。《随笔》2010年第4期,页89。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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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知识分子

公共知识分子是《南方人物周刊》第七期特别策划“影响中国 公共知识分子50人”首先推出的一个概念,此后自2005年起“政右经左工作室”每年推举当年度富有影响的“‘政右经左’版公共知识分子 ”。 其共同标准为: 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 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 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南方人物周刊50人名单 经济学家:茅于轼、吴敬琏、温铁军、张五常、郎咸平、汪丁丁 法学家、律师:张思之、江平、贺卫方 历史学家:袁伟时、朱学勤、秦晖、吴思、许纪霖、丁东、谢泳 哲学史家:杜维明、徐友渔 政治学家:刘军宁 社会学家:李银河、郑也夫、杨东平 作家、艺术家: 邵燕祥、北岛、李敖、龙应台、王朔、林达夫妇、廖冰兄、陈丹青、崔健、罗大佑、侯孝贤 科学家:邹承鲁 公众人物:华新民、王选、高耀洁、阮仪三、梁从诫、方舟子、袁岳 传媒人:金庸、戴煌、卢跃刚、胡舒立 专栏作家、时评家:林行止、杨锦麟、鄢烈山、薛涌、王怡 另有向六位已故的公共知识分子致敬:殷海光、顾准、王若水、王小波、杨小凯、黄万里 年度百位华人公共知识分子 政右经左版 2005年 艾晓明 北岛 陈丹青 陈永苗 崔健 崔卫平 崔之元 杜维明 范亚峰 甘阳 高行健 贺卫方 胡舒立 季卫东 蒋庆 康晓光 郎咸平 李敖 李昌平 李银河 梁从诫 林毓生 刘军宁 刘小枫 茅于轼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石勇 孙立平 汪晖 汪丁丁 王怡 王力雄 王思睿 王小东 温铁军 吴敬琏 吴思 谢泳 徐贲 徐友渔 许纪霖 许志永 鄢烈山 余英时 张卫星 张祖桦 朱学勤 毕淑敏 陈璧生 陈奎德 陈明 陈映真 程晓农 程映虹 戴晴 杜光 樊百华 樊纲 冯崇义 傅国涌 高全喜 汉心 何怀宏 何清涟 胡平 江平 金观涛 旷新年 李志宁 林行止 刘自立 龙应台 卢跃刚 摩罗 秋风 任剑涛 史铁生 滕彪 王开岭 王朔 吴国光 吴稼祥 萧功秦 萧瀚 笑蜀 熊培云 杨帆 于建嵘 于仲达 余杰 余华 余世存 袁伟时 张五常 赵启强 郑也夫 仲维光 周国平 2006年 柏扬 曹思源 陈鼓应 陈平原 陈彦 陈志武 丛日云 党治国 邓晓芒 邓正来 丁东 丁学良 董桥 范曾 冯骥才 傅正明 高尔泰 高一飞 葛红兵 巩胜利 顾肃 韩德强 何光沪 何家栋 何清涟 贺卫方 胡鞍钢 胡星斗 黄翔 黄钟 江宜桦 康正果 郎咸平 雷颐 黎鸣 李大同 李欧梵 李远哲 廖晓义 林达 林牧 林贤治 刘洪波 刘擎 刘小枫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彭志恒 浦志强 綦彦臣 钱乘旦 钱颖一 秦耕 秦晖 邱立本 任不寐 任东来 沙叶新 沈志华 盛洪 孙立平 唐德刚 陶东风 田奇庄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克勤 王蒙 王绍光 王晓华 王焱 王友琴 王元化 吴冠军 肖雪慧 谢选骏 徐友渔 阎连科 杨东平 杨炼 杨玉圣 杨支柱 姚国华 易大旗 俞可平 俞梅荪 余英时 袁伟时 昝爱宗 章立凡 张千帆 张思之 张星水 章诒和 郑义 郑永年 朱大可 资中筠 左大培 2007年 艾晓明 安希孟 包遵信 残雪 曹长青 查建英 陈晓律 崔卫平 戴煌 单少杰 单世联 党国英 狄马 丁抒 丁一一 多多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华 高耀洁 国亚 哈金 洪朝辉 胡发云 周瑞金 季卫东 姜戎 金恒炜 金耀基 李柏光 李凡 李劼 李零 李泽厚 李志宁 梁燕城 梁治平 林毓生 刘军宁 刘松萝 刘苏里 刘自立 卢雪松 卢周来 罗中立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摩罗 莫少平 牟传珩 潘知常 丘成桐 秋风 邵建 邵燕祥 石元康 宋永毅 孙隆基 王康 王思睿 王学泰 王怡 韦政通 吴稼祥 吴敏 吴思 晓剑 谢韬 谢有顺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许纪霖 许倬云 薛涌 杨继绳 杨奎松 杨显惠 杨锦麟 姚洋 余世存 余习广 袁剑 袁鹰 张博树 张灏 张鸣 张耀杰 章诒和 赵鼎新 仲大军 周冰心 周策纵 周瑞金 朱华祥 朱凌 朱维铮 朱学勤 朱正 2008年 艾未未 柏杨 北岛 曹思源 长平 陈丹青 陈奉孝 陈桂棣 陈家琪 陈奎德 陈小雅 陈彦 陈志武 程益中 程映虹 戴晴 丁学良 杜导正 杜光 冯崇义 甘阳 郭国汀 韩寒 汉心 郝劲松 何清涟 贺卫方 胡杰 胡舒立 胡星斗 贾樟柯 简光洲 郎咸平 李大同 李和平 李欧梵 李炜光 李银河 连岳 廖亦武 林达 林贤治 凌沧洲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莫之许 南方朔 彭志恒 浦志强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丘岳首 邱立本 冉云飞 沙叶新 沈志华 孙立平 唐德刚 滕彪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建勋 王力雄 王元化 巫宁坤 吴冠中 吴国光 吴敬琏 吴祚来 夏志清 萧雪慧 笑蜀 谢泳 徐友渔 许志永 杨国枢 杨恒均 姚监复 易富贤 于浩成 于建嵘 余杰 余光中 余英时 袁伟时 远志明 张博树 张成觉 张思之 张祖桦 章立凡 郑也夫 郑永年 周其仁 朱大可 资中筠 邹恒甫 2009年 艾未未 艾晓明 北村 北明 贝岭 卜大中 柴静 陈子明 程晓农 崔卫平 丁抒 杜维明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名潞 高希均 高瑜 顾肃 郭罗基 哈金 胡平 季卫东 江平 江艺平 蒋彦永 雷颐 李昌平 李凡 李方平 李劼 李劲松 李筱峰 梁文道 林希翎 林毓生 刘道玉 刘军宁 流沙河 刘晓原 龙应台 卢跃刚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孟浪 茉莉 莫少平 裴敏欣 丘成桐 秋风 任剑涛 邵建 孙文广 唐德刚 万延海 汪丁丁 王光泽 王俊秀 王人博 王绍光 王天成 王焱 王怡 吴稼祥 吴青 吴思 夏业良 萧功秦 萧瀚 谢国忠 谢韬 谢选骏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徐唯辛 徐晓 徐友渔 许纪霖 许良英 许小年 许知远 许倬云 杨东平 杨继绳 杨炼 杨鹏 杨支柱 俞可平 余世存 展江 张大军 张鸣 张千帆 周舵 周勍 周瑞金 周泽 朱立熙 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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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健 | 信孚电讯(6.10)除了性别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1.9 日,原共青团石家庄市委副书记王亚丽(真名丁增欣)因职务侵占及行贿一审被判有期徒刑 14 年,经中纪委专案组调查,其档案中的姓名、出生日期、入党等情况虚假,并利用金钱等不当手段谋取职务。 2. 澳大利亚开发的全新虚拟现实技术出口到了中国。这个被称为 i- 影院系统的新技术, 利用 360 度的安全模拟影像来训练矿工,使他们在井下发生事故时知道如何求生。这种设备已经在中国沈阳煤炭技术工程集团的研究所安装完毕。 3. 中国外交部官员陈晓东 6 月 9 日 ( 星期四 ) 在一次通报会上宣布了利比亚反对派来访的消息。与此同时,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的一名特使刚刚结束了对中国为期两天的访问。访问期间,这名特使敦促中国帮助实现一项停火。 4. 英国内政部公布了一项最新计划,进一步削减批准非欧盟移民在英国永居的人数。内政部提议说,今后只有“受到严格控制的少数”非欧盟成员国人士才能被允许在英国居留 5 年以上。同时表示,他们也在考虑停止让那些有钱的外来工商业人士在英国居留超过 5 年。 5.6 月 7 日美国强生一下属公司收到一份 3.27 亿美元的罚单。理由是该公司药物“维思通”存在欺骗性广告宣传。相较我国而言,对药企欺骗性广告宣传,顶多也就是“禁售”,如此处置连“罚酒三杯”都算不上。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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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天权>《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读书笔记

一九四九,对于我们的兄弟姐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在那样的年代,也许就一个念想,一个决定, 就带来另外完全不同的命运。追火车的女人,追火车的孩子,他们也许永远都互相看不见彼此。一些人眼中的“躲躲雨”,这一下就是六十年。谁的责任,国民党? 共产党?还是我们的国家。可是太多太多的不公平,六十年来,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   《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读书笔记   Joachimbene (上海海事大学)   我们的历史,总是那零星几个伟大领袖的历史。我们的历史,总是被一些人有意挑选,篡改的历史。历史,究竟本来是何等模样?埋藏在一将功成的背后的万骨谁又 会去诉说?还好,有龙应台,淌过大江大海,使一九四九年埋藏在中华民族身上的切肤之痛,慢慢地流淌在我们面前。 一九四九,对于我们的兄弟姐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在那样的年代,也许就一个念想,一个决定,就带来另外完全不同的命运。追火车的女人,追火车的孩子, 他们也许永远都互相看不见彼此。一些人眼中的“躲躲雨”,这一下就是六十年。谁的责任,国民党?共产党?还是我们的国家。可是太多太多的不公平,六十年 来,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 对于发动的战争机器来说,战争机器在失败之前总是处于最疯狂的年代。中华大地上只要是男性,不管你多大,统统都有可能被国军抓壮丁。娃娃兵可以说是这个国 家一个畸形的玩笑,可是却又活生生发生在那样的年代。我永远记得书中的管管的老母亲,“老太太不能走路了,从梯田那边用屁股往下滑,碰到那个堑子,碰了以 后往下滑”。看到这里总是不由自主和管管一起哭泣,这才是那个年代真真切切的我们的母亲,看孩子最后一眼,受了多少的罪。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给孩子,彼此都 知道这是最后一眼,却又奢望着战争结束能够重逢。多少中原的少年就这样和自己的父母生生分离,一面就是诀别,更多的少年甚至连一面都见不上。他们无处诉 说,绑架他们的是国家这个机器。家乡永远是心头的一个梦,异乡反而成了生长最久的地方。再回首,房屋也许在,也许不在,但是父母们,变成了一个个凸起的坟 头。“父母在,不远游”,而他们,这群被战争隔开的人们一走就是六十年。坟前一炷香,怎能满足得了他们的日思夜想。一九四九年,对于他们实在是太痛太痛。 国军收复台湾,对于台湾人民来说,究竟是沦陷还是解放?面对着日本苦心经营五十年之久的台湾,多少青春少年对于日本的认同很有可能超越对于中国的认同。对 于那些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来说,中国更是一个陌生的字眼。也许,他们只是台湾人。解放以前的台湾人参加日军,解放之后的台湾人参加国军。不变的是军队,变的是山头已经换了大王旗。对于很多台湾青年来讲,军队只是一种职业,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已。 福尔摩沙的少年们,有的加入了日军的别动队,还有的成了战俘营的监管员。对于他们来说,日本反而是一个更加容易亲近的字眼,从日本在台湾招募军队的踊跃程 度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他们响应着那时的国家号召,一个又一个奋不顾身地走向了战场。如要凋谢,必做樱花。台湾是日本的台湾,就如同以前中国是满族的中国 一样。也许他们比日本军人仁慈,但是也逃脱不了被审判的命运。我无意为他们昭雪,错误就是错误。只是他们的错,到底是谁的责任,在大江大海之中,他们的错 只是他们不能改变的命运,在战争的机器中,每个人都是绝对的失败者。命运把他们扯向那座监狱,他们无能为力,只是按照命令日复一日做下去。对与不对已经不 重要了,遵从是唯一的字眼。大江大海中,浮沉的是那一代台湾人特有的辛酸。 国军来了之后的台湾少年,有一些和他们的先辈们一样参了军,只不过他们的枪口此时对上了解放军。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战争无关信仰,有奶便是娘。被俘虏的国军,吃了顿饱饭,换上一身行头,调转枪口就变成了解放军。解放军就是以这种方式源源不断地补充着自己的兵源。而国民党那边,也是抓壮丁,抓壮丁,四面八方地抓壮丁。战争的交战双方都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进行着。也许在交战之 中,很多枪口的方向对的就是自己的兄弟。支持朝鲜的志愿兵在书中也给我们这样一个答案。志愿兵,志愿兵,多少又是真真正正志愿兵呢。陈清山,吴阿吉们便是 以这种姿态重逢,阿美族的少年们战争结束后永远留在了大陆。流落在日本的台湾人,很多都回了故乡,流落在大陆的台湾人呢?故乡也和流落在台湾的大陆人一 样,永远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道铁幕在海峡两岸中慢慢垂下,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便是——国家。 掩盖在黄沙下的历史,真相究竟是如何书写。一九四九,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时光已经无声无息地淌过了这么多年。一九四九,早已经成了一个极度陌生的字眼。 对于一九四九,我们的书本上是这么写的。国民党贪污腐败,民怨颇深。共产党公正廉明,百姓拥护。共产党所到之处,民众相迎,国民党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但是,历史往往被我们的教科书高度脸谱化了,要记住,历史从来都只是胜者的历史。有时候想想,历史真是开了一个很有趣的转弯。还是宋美龄女士一语点破梦魇:他们还没有尝到权力的滋味。 “女儿,我很冷……”我从来不相信佛家所云的心灵感应,但是我宁愿去相信这份来自水底的亲情联结。这是美君心里面抹不去的、海峡彼岸的父亲的悲鸣。出生于 现在的我们,很多人可能知道“千岛湖”,可是又有多少人了解淳安,一座埋藏在千岛湖下面的城市。现在当地的政府又动了一个开发水底千岛湖的旅游招牌,可是 当初为什么要把一座如此美丽的城市给淹没。背井离乡的淳安老少爷们,成了寄人篱下的异乡人,成了无立锥之地的野蛮人。掩藏在背后的“拆迁”历史,反倒永远 无人去与国家诉说。“一张柏树古式八仙桌只卖六角四分”,一些不愿搬走的老人被五花大绑出去,然后房子就在拆迁队手下变成废墟。历史总是让人与现实产生错 乱,这一幕在现在的中国也一幕幕上演。为了国家的项目,真的就要牺牲个人的幸福么?而国家创立这些项目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个人的幸福。现实给了我们这个 悖论。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去调查流落异乡的淳安人可好,有人去调查三峡人可好?对于历史,那大言不惭的“开除球籍”的话还依旧在耳边回响,谁给你权力去为 所欲为?可惜,历史从来没有这种质问。 教科书总是那样鲜明,我清楚地记得毛泽东这样描述长春围城——“关起门来打狗”。可是这些所谓的“狗”是谁,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啊。我曾经有一个幻想, 让那些战争狂人跑到了个无人岛上去自己单挑解决战斗。国家大事,与老百姓何关?历史在这里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长春围城,围的更多不是士兵,是长春的那些百姓们。在历史的教科书中,我们只看到歼敌多少多少,俘虏多少多少,可是民众的伤亡是多少多少呢?历史缄默了,或者视而不见。当时也许有这样或那样的考虑,放行的贫民之中也许会夹杂着士兵。就算是士兵又怎么了?放下武器,他们都是平民。何况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长春围城的死亡人数总是让人不敢正视, 龙应台打了个对折也超过了南京大屠杀。我们对待自己的历史总是那么健忘。视而不见的死亡,这究竟要有多么残忍的心肠。想起三年人为灾害里面的同样的故事: “一个个乡村不允许外出去逃荒,整个整个乡村遂饿绝”,历史真的不忍细读。 “崇礼血案”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闻之未闻,这也是一段被教科书掩盖掉的历史。我们知道日军的“南京大屠杀”、“旅顺大屠杀”,知道国军的“五卅惨案”,可 是解放军的屁股在战争中真的就干干净净么?一个不敢去反思自己错误的政党永远是不合格的政党。这段历史,教科书不说,龙应台给我们道了出来。基督教在共产 党眼里无疑是清朝人的辫子是非剪掉不可的。在一个几近于专制的国家里,谈宗教自由无疑是痴人说梦。在国军进攻崇礼时,崇礼人民鼎力相助。毕竟对于国军,崇 礼人民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蒋介石与宋美龄就是虔诚的基督徒。但是,很快崇礼又被解放军攻破了。崇礼人民为他们的选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龙应台教授没有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数字,但是悲恸之声不绝一定不会很少。杀一人等于杀全世界,错误就是错误。对于基督徒,中国现在的政党也是压制其发展。前几个月的事件永远 是基督徒里面的不可回绝之痛。请原谅我的卑鄙,也许在他们看来,基督是西方的神,反华势力一定在暗中操纵。如果有上帝,请保佑那些死去的崇礼人民,阿门。 “苏联红军击败满洲里百万日军”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对我国抗战的无私相助,还是又一轮新的洗劫。历史的脸谱是这样书写,苏联是我们的老大哥,是帮助我们赶 跑侵略者的亲密战友。征服者?还是解放者?书中给了我们一个不忍看到的画面,苏联士兵大街上光天化日强奸一个女人。“多少人上过她,女孩突然变成了女人, 然后女人变成了尸体。”历史沉默了,才去虎豹,又迎豺狼。虎豹早已经不是虎豹,豺狼还是那头豺狼。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样的军队,给满洲里人民带来的灾 难会少么?现在的长春街头依旧耸立着“红军英雄纪念碑”,在满洲的土地上犯下累累罪行的人真的有资格享受被祭拜的资格。我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诗:“如果/他 们真的/能步入天堂,那么/我情愿/头也不回的/走向地狱。”历史不忍亵渎,事实需要真相,红军还是红匪,那些倒下的长春人民说了才算。死去的满洲里市民 啊,你们的冤魂,还看得到么? 历史不忍细读,总是赚取我们的眼泪,请原谅我,在这里单独把书中的名字一一道来。因为他们的历史,才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历史,他们的命运,才是我们真正意 义上的命运。历史淌过一九四九,这是我们共同的国家,被时代所践踏、侮辱、伤害的人们,正是你们,用失败教导我们,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追求的价值。   (采编:安镜轩;责编:黄理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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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健 | 信孚电讯(6.7)——中国,你想干什么

1. 《人民日报海外版》在首页刊登了一篇抨击 Google 的文章《谷歌,你想干什么》,警告 Google 要为“诽谤中国”付出代价。文章称,“谷歌不应该过多卷入国际政治斗争、充当政治博弈工具,一旦国际风云有变,恐怕会成为政治牺牲的对象,也将会被市场抛弃。” 2. 由住建部联合高和投资发布的《中国民间资本投资调研报告》称,内蒙古鄂尔多斯人均 GDP 超越香港,位居中国全国第一。鄂尔多斯资产过亿人民币的富豪人数超过 7000 人,百万资产只能算是穷人。 3. 原湖北省恩施州利川市都亭办事处书记冉建新 4 日在巴东县检察院提审期间猝死,全身瘀血、多处外伤、背部还有多处被烧烫伤痕。 4. 在潘基文秘书长 6 月 6 日宣布将争取连任联合国秘书长后,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李保东大使当天向新闻界表示,中国欢迎并支持潘基文争取连任;中国同时相信潘基文争取连任的努力能获得国际社会的广泛支持。 5. 京沪高铁近日通过初步验收,本月内即将投入运营。届时,京沪两地的车程将不到 5 个小时,可谓“陆地飞行”。在京沪高铁试验运行的 CRH380 动车组上,每个车厢均有 3G 无线网络,可提供无线上网服务。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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