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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中国如何沦为一穷二白国家

中国的中小学课本告诉我们:“旧中国”的工业相当落后,很多东西都不能自己制造,甚至连“火柴、铁钉都要从外国进口”,以至于很多物品的名称前面都带一个“洋”字,称为“洋火”、“洋蜡”、“洋钉”、“洋灰”。还说“新中国成立之初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既不能制造汽车、飞机,也没有冶金设备、矿山设备和大型发电设备等制造业。建国前,中国真的就这么落后吗? 其实,“旧中国”不但能生产“洋火”、“洋灰”,还能制造飞机、大炮、轮船。北洋军阀后期,全国各地有火柴厂 100 多家,上海“鸿生火柴公司”生产的火柴不仅在国内是抢手货,还打入南洋市场。 1906 年周学熙创办“启新洋灰公司”,该厂生产的水泥由于产品质量好,销路顺畅,为全国重大工程所采用。 1926 年,永利碱厂生产的红三角牌纯碱,质量超过了英国卜内门公司的洋碱,在美国建国 150 周年国际博览会上获得金质奖。甲午战争时期,江南制造局就已成功量产了 120mm 、 150mm 口径舰炮,福建船政局也造出了全钢甲战舰“平远”号。 1919 年 8 月,福州船政局造出了中国第一架双翼水上飞机“甲型一号”,此后又造出了双座教练机、海岸巡逻机、鱼雷轰炸机等 17 架飞机。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拥有直辖兵工厂 24 个,能够完全满足迫击炮、重机枪、各种榴弹的消耗,基本满足步枪、轻机枪、枪弹、迫击炮弹的消耗,还能生产半自动步枪、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等装备。早在 1920-1921 年,中国就有能力建造“万吨级轮船”,而且一口气建造了四艘,分别是“官府”号、“天朝”号、“东方”号、“震旦”号。这些船根据美国政府的订单建造,完工后均开赴美国交付,直至二战时仍在美欧航线上使用。 在北洋军阀和国民政府时期,中国国民经济高速增长。据约翰· K. 张的研究:在 1912 — 1949 年期间,平均增长率为 5.6 %;在 1923 — 1936 年期间,平均增长率为 8.7 %;在 1912 — 1942 年期间,平均增长率为 8.4 %。换而言之,在全面抗战爆发前,中国现代工业和矿业实现了 8 — 9 %的高速增长。 那么,“新中国”又是如何沦为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的呢? 1 ,摒弃西方主流国家 1912 年,中华民国成立后,中国立刻获得了巴西、墨西哥、古巴、美国、英国、法国、俄国(苏联)、德国、日本、意大利、奥匈帝国、荷兰、比利时、葡萄牙、西班牙、丹麦、瑞典等国的承认,并建立了外交关系。这些国家的疆域连同其殖民地基本覆盖全球。 1945 年,民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外交成就——成为联合国的创始国和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毛泽东提出“一边倒”的外交策略,与西方主流国家断交,投入苏联的怀抱。中国由此沦为苏联与美国等西方国家进行对抗的战略前沿。 1960 年中苏关系破裂,中国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立,只好转而寻求第三世界的穷国的支持。直到 1964 年,中国才与西方主流国家——法国建立了外交关系。 人们常以为中国与西方交恶是由于美国的敌对政策,然而,历史资料却显示, 1949 年前后美国曾一度向“新中国”示好。 1949 年 1 月,美国将其“当前目标”确定为——阻止中国成为苏联的“附庸”。 4 月 22 日 ,南京解放前夕,中外媒体报道了令世界震惊的消息: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拒绝了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叶公超的南下请求,坚持“滞留”南京,仅让参赞刘易斯·克拉克以“代办”名义去广州。 6 月,司徒雷登与新政协筹备委员会的民盟领导人罗隆基接触,要求罗隆基向中共转告:如果“新中国”采取中间态度,不完全亲苏,美国可以一次给新政府 50 亿美元援助。这接近印度 15 年所获得的贷款。遗憾的是,罗隆基听到毛泽东“一边倒”的报告时,不敢把“ 50 亿美元援助之事”转达给中央。不久,美国把它在亚洲的战略工作中心放到了日本。 “向西方学习”是清末以来先进知识分子的共识,也是中国近代史的大叙事。中国加入苏联帝国主义阵营,意外地打破了这一历史进程,也让中国自绝于自由、民主的现代文明。 2 ,清除外资企业 民国时期,中国有大量的工厂和外资企业。 1933 年,中华民国进行了第一次工业普查。后来,巫宝三进一步修订了普查数据,得到的结论是:全国有华资工厂 3167  家,外资工厂 674  家,雇用工人总数 73.8 万名,总产值 2.2 亿元,其中外资工厂产值约占 1/3 。据 C.F. 雷默和日本东亚研究所的估计,到 1936 年外国在中国的投资总额已达 34.83  亿美元。其中,英国投资占 35% ,日本投资占 40% ,美国投资占 8.6% ,法国投资占 6.7% ,德国投资占 4.3% 。 建国伊始,中国仍然存留大量外资企业。据沙健孙《中国共产党和资本主义、资产阶级》估算:外资企业 1192 家,职工 12.6 万人,资产 12.1 亿美元,其中美资企业有 288 家。徐京利则认为:中国当时有外资企业 1700 多家,投资总额 8.6 亿美元,其中英资企业最多有 299 家,美资企业次之有 212 家。 1949 年以后,外资企业被逐步赶出中国。这一过程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没收战败的日、德、意等法西斯国家的在华财产,对其它国家的在华企业则加以监督和利用,“让它们暂时存在”。第二阶段, 1950 年朝鲜战争爆发后,管制、清查和冻结美国在华一切公私资产,其他国家的在华企业也因此陷入瘫痪,它们或者被自动转让以抵偿在华债务,或者由人民政府作价收购或征用。比如,本朝军事管制了上海电力公司、上海电话公司、友邦银行、美孚火油、美国 X 光医疗用器公司等 115 家企业。 1951 年 4 月 30 日 ,英国亚细亚火油公司的全部财产被人民政府征用。到 1952 年底,凡有关国计民生带有垄断性的外国企业,如煤矿、机器制造、石油、造船、等已全部转归国有,内河航运设备也全部收回,轻工业中处于重要地位的卷烟、肥皂等企业也收归国有。据统计,在此期间,外国企业由 1192 个减至 563 个,所属职工减至 2.3 万人,所有资产减至 4.5 亿美元。其中,英国企业由 409 个,职工由 10.4 万人减至 1.5 万人,资产由 6.9 亿元;美国企业由 288 个减至 69 个,职工由 1.4 万人减至 1500 人,资产由 3.9 亿元减至 1600 万元。 对于一般的外资外企,本朝政策是:一不没收、二不征用,而且不许关门、不许解雇工人,还要征税。然而,政府却控制着原材料,结果搞得在华外企经营十分困难,亏损严重,叫苦连天。最终走投无路时,不得不甘愿无条件奉送政府……譬如英美烟草公司即是。就这样,到了 1954 年,所有在华外资企业全部被政府接管了。还有一个可喜的功绩:不欠外国一分钱! 3 ,消灭本国资本主义和资本家 解放前,民国国家资本和官僚资本约占全国工业资本的 2/3 左右,占全部工矿、交通运输业固定资产的 80 %,控制了全国的金融机构,占有全部铁路、公路、航空运输和 44 %的轮船吨位。 1949 年上半年,中央发出了《关于接收官僚资本企业的指示》、《关于接收江南城市给华东局的指示》、《关于接收平津企业经验介绍》等文件,要求立即接收“国民党政府”的国家企业、没收官僚资本企业。到 1949 年底,共没收国家垄断资本和私人官僚资本企业 2858 个,职工 129 万人。 1951 年 1 月,中央政府发现私营企业中隐藏着官僚资本股金,于是专门出台了《企业中公股公产清理办法》,彻底清查处理隐藏在民族资本企业中的官僚资本。至此,没收国家垄断资本和私人官僚资本的任务彻底完成。 1953 年 9 月,中央提出过渡时期总路线。此后三年,本朝通过和平赎买、加工、订货、统购、包销、经销、代销等形式,完成了私营资本主义企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什么是“赎买”呢?所谓“赎买”,不是国家用一笔钱收买资本家的企业,而是在每年的企业利润中,拿出一点分给原私营业主。可见,“改造”实际上就是公然消灭、掠夺、抢劫的代名词。老毛明确地说,“变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为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消灭资本主义剥削和消灭资产阶级,这就是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实质”。当时,全国私营企业的资产被评为 24.1864 亿元,此数额不及实际数额的十分之一。改造完成后, 71 万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者和 10 万资方代理人最终全部变成公私合营企业的普通职工。 做了普通职工就没事了吗?夺其财,还要杀其人。 1949 年《共同纲领》规定:“对于一般的反动分子、封建地主、官僚资本家,在解除其武装、消灭其特殊势力后,仍须依法在必要时期内剥夺他们的政治权利,但同时给以生活出路,并强迫他们在劳动中改造自己,成为新人。假如他们继续进行反革命活动,必须予以严厉的制裁”。在“三反”、“五反”运动中,全国共有 184270 人被捕, 119355 名党员被开除党籍, 133760 人死亡或伤残。在以后历次运动中,资本家都成为重点迫害、折磨的对象。 4 ,消灭乡村士绅阶层 民国时期,政权的力量并没有深入基层社会,民间主要依靠自治。无论是北洋军阀还是随后的南京政府,都主要从城市为政府筹措经费,没有从农村大量征税。 1949 年以后,本朝在农村发动了   “土地改革”运动。 1950 年中央政府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宣称土改的任务是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阶级的土地所有制。到 1953 年结束,将近 3 亿无地农民获得了 7 亿亩土地,近 300 万头耕畜,近 4000 万件农具,以及 3800 万间房屋和 105 亿斤量食。表面看来,土改运动是一场实现“耕者有其田”的“均贫富”运动。实际上,土改的真实目的是让农民跟党走。 1956 年 9 约,刘少奇在中共八大上说,“由于我们采取了这样的方法,广大的农民就站立起来,组织起来,紧紧地跟了共产党和人民政府走,牢固地掌握了乡村的政权和武装”。许多“民主人士”主张,“只要政府颁布法令,分配土地,不要发动群众斗争”   。可是“党反对不发动群众,用行政命令方法把土地‘恩赐’给农民的‘和平土改’”   。“你杀了人,大家就怕了,就服了,这个政权就稳固了”。于是,一场本来可以和平进行的土改成了一场流血的土改。 《人民日报》前总编室主任喻权域回忆说:“召开诉苦会、批斗会。我们这些土改工作队干部坐镇会场,起两个作用:一是为农民撑腰壮胆,二是维持会场秩序。农民诉苦诉到愤激处,打地主一两巴掌或一两拳头,我们坐视不管。当农民义愤填膺,蜂拥而上,拿起锄头、扁担或端起板凳要砸向地主,可能把地主打残打死时,我们这些土改工作队干部立即冲上去,夺下农民手中的锄头、扁担、板凳,并用自己的身躯把地主围起来。……我们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既支持了农民的正义斗争,又发扬了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不使地主被打残、打死”。 广东海洋大学一位教师对苏南土改的调查发现,苏南 2742 个乡中,有 200 多个发生了乱斗乱打。据当时中共苏南区农村工作委员会的原始记录,一共有 218 个人被打、被吊、被迫下跪或者被剥光衣服。广东省则流行着“村村流血,户户斗争”的口号。有专家保守估计,土改中有 200 万“地主分子”被杀。一位美国学者甚至估计有多达 450 万人在土改中死亡。在以后的历次运动中,地主及其子女都都成为被整肃、迫害的对象。 乡绅阶层一方面垄断了农村的部分土地资源,另一方面也以其宗族凝聚力和儒家人格成为乡村伦理道德的基础。地主阶级被腥风血雨地消灭,彻底破坏了社会的道德规范。 5 ,消灭知识分子 民国时期的知识份子,特别是那些从西方回来的,身上不仅具有儒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更有对西方民主制度的渴望。这些精神气质与无产阶级专政是水火难容的。毛泽东说:“读书越多越糊涂”,“知识越多越反动”,“拿未曾改造的知识份子与工农比较,就觉得知识份子不但精神有很多不干净处,就是身体也不干净,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 1949 年以后,本朝对知识分子进行了长期的迫害,掀起了一连串的运动: 1951 年“思想改造运动”、 1954 年批判胡适运动、 1955 年“批判胡风思想”运动、 1957 年“反右”运动、 1966 年“文化大革命”运动……在运动中,毛泽东要求知识分子彻底摒弃了资产阶级思想,树立起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自觉批判和“否定过去”,“从头学起”,检讨自己的“反动买办思想”、“剥削思想”,检查自己的“清高思想”,接受亿万“工农兵”的批判。运动过后,那些敢于给朝廷提意见、说真话的知识份子彻底被打倒了,以至于在“大跃进”中出现惊天谎言没有人敢去捅破。 1957-1958 年“反右”运动中,有 400 多万人被打成了“右派”,但到 1978 年,全国只有 55 万人摘掉右派帽子。这意味着,在“反右运动”过程中,全国有 345 万右派神秘消失。纪念一下这些消失的民族文化精英吧:陈寅恪、张东荪、顾准、李达、赵树理、施今墨、田汉;熊十力、陈梦家、翦伯赞、刘绶松、吴晗、杨朔、老舍、李平心、黄绍竑、傅雷、刘盼遂、刘永济、罗广斌、邓拓、顾圣婴、沈知白、上官云珠、严凤英、赵九章、小白玉霜……   中国不是向来就“一穷二白”的。摒弃西方主流国家,中国陷入国际孤立,失去了向西方学习的朋友和老师;消灭外资和民族企业,民族经济凋敝,生产萎缩,民不聊生;土地改革运动,传统的社会道德趋于崩溃;迫害和消灭知识分子,中国失去了民族的脊梁和社会良心。这是中国历史上一段毫无希望的黑暗时期。改革和开放如同一阵春风,重新给中华大地带来生机,盼望有一天能春暖花开。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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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转载)平型关之战:朱德称歼敌五百 彭德怀称缴枪未过百

关于 1937 年 9 月 25 日 八路军 115 师平型关战斗的研究由来已久,在各种涉及中共战史的著作中几乎都会以相当的篇幅具体说明。因为,这是中共军队在抗日战争期间第一次与日军交手,并且是以师为单位对日作战的仅有的一次,还取得了相当的战绩,在当年极具宣传意义。所谓八路军 115 师一役歼灭日军第五师第二十一旅主力,或歼敌 10000 、 4000 、 3000 人等种种侧重于宣传的说法,曾经流行了很长时间。 1980 年代以来,大陆史学界对平型关战斗史实进行了某些讨论和考证,过去的一些说法得到了订正。如歼灭日军第五师第二十一旅主力,或歼敌 10000 、 4000 、 3000 人之类的说法已不再能够见到了,但已有的考证和研究明显地还存在许多问题。 被歼日军以非战斗部队为主 关于平型关战斗中八路军 115 师作战的对象,过去抗战期间八路军宣传部门的说法,通常是泛指日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 1980 年代,多数相关战史著作及相关回忆录已经改变了说法,肯定被歼日军中有辎重部队。如当年亲身参加了战斗指挥的聂荣臻在其回忆中就明确讲,被伏击的部队是日军“辎重和后卫部队”。而当年谈及平型关战斗的一些大陆学者,在参考了相应的中日双方史料后也有新的说法,称其为“第二十一旅团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和辎重部队一部”。不过,正规军史编撰机关并未完全接受上述修正。 被伏日军为两部,相向而行,被歼两处。 在大陆的各种回忆录及战史著作中,对被伏日军的描述,不论是否同意用“辎重部队”的提法,对其中的一点史实的说明都是如出一辙的,即肯定这支被伏部队主要是由灵丘出发从东向西浩浩荡荡向平型关挺进的。仔细对照和研究中日双方的各种史料,却可以发现这种说法与史实是不相符合的。 台湾学者对这个问题的澄清较早,或可引为参考。他们在文章中说明: 25 日当天,“驻灵邱 [ 丘 ] 日军第二十一旅团部接到第二十一联队天雨变冷,急需补给的报告,命第二十一联队辎重队(大行李队)以马五十匹拉大车 70 辆,满载衣服、粮食、弹药,由灵邱 [ 丘 ] 西行平型关。此一辎重队系由第十二中队第三小队高桥义夫少尉率领,有辎重兵 15 人、特务兵 70 人护卫;辎重队前,则有第五师团情报参谋桥本顺正中佐乘师团司令部小型木炭巴士同行。……上午 10 时许,辎重队通过东河南,进入两侧约十米高的山崖隘道,续向 3 公里 外的蔡家峪前进”。“此一时刻,新庄淳所率领之日军第六兵站汽车队,由矢岛俊彦大尉率第二中队 176 人乘日产卡车 50 辆在前,中西次八少佐率第三中队 30 辆卡车在后,自关沟向东出发。新庄淳则乘卡车载兵站要员 6 人、士兵 15 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车队总共有 81 辆卡车)。此两支日本非战斗部队——由灵邱 [ 丘 ] 向西开平型关的辎重队,及由关沟向东开灵邱 [ 丘 ] 的汽车队,均于 25 日 10 时以后,进入第 115 师的埋伏陷阱。” 台湾学者的上述说法依据的是日方的战史著作。尽管,日方战史著作依据的仅仅是日军一方的史料,内中有不少可以讨论的问题,但有关被伏部队前进方向的这种记述还是准确的。对此,我们也可以从当时指挥作战的八路军 115 师 686 团团长李天佑的回忆中得到某些佐证。他至少曾经提到,被伏击的日军并非只是从灵丘西来的部队,也有从平型关方向东来的车队,至少在他当时的位置上,他曾看到有“一辆从平型关开过来的汽车中弹起火”。 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具体分析当时八路军参战部队的电报与战报。据 115 师 685 团战斗结束后的报告称:“此次敌参加作战部队为第五师团之二十一旅团 ( 十九联队二十联队 ) 输卒队及少数机械车队。”另据 9 月 25 日 当天下午,担任 115 师师长的林彪的报告,当时该师面对的还有另外一部敌人,以汽车队为主。电称:我部上午 9 时开始“向蔡家峪、小寨攻击,于 12 时左右,在小寨村将敌人兵站守备队,(即)步兵一营全部歼灭,并击毁汽车八十余辆”。 分析这两份文献可以看出,在 115 师看来,当天的战斗是于上午 9 时前后同时在两个地方打响的。一处是东北段的蔡家峪,另一处则是在伏击线南段的小寨村,这两处实际相距不足五里地。据报,开战仅三个小时后,小寨村的战斗就基本告一段落,林彪判断该部之敌为日军兵站守备队,相当于步兵一营,其特点是拥有大批汽车。由此可知,在小寨村被伏日军应当是由平型关东去灵丘方向的日军汽车队,而蔡家峪附近的则是由灵丘西来平型关的日军辎重队。只是蔡家峪附近的战斗在林彪报告时尚未结束,故林彪当时未具体报告蔡家峪的战斗情况。次日,朱德、彭德怀在向南京蒋介石进一步报告战果时,才提到:除前报歼敌小寨村兵站守备队外,“另有一部约四五百人,马数十匹均被我完全包围,死不缴枪,故全部打死”。 这里所说的“另有一部约四五百人,马数十匹”,显然不是指头一天报告的位于小寨村附近的那支日军汽车队,而是指位于蔡家峪附近的拥有大量马匹和大车的另一支日军部队,即来自灵丘的那支行李大队。由此可以判断,当时确是有两支相向而行的日军部队同时中伏。再联系到 686 团团长李天佑特别强调,最激烈的伏击战实际上发生在小寨村往南近八里路的老爷庙一带,可以进一步确定,当天伏击战的主要作战地点至少是从蔡家峪一直延伸到老爷庙及其东南一带,即辎重队被伏的蔡家峪,汽车队被伏的小寨村和中午以后持续发生激烈战斗的老爷庙一带。只是,老爷庙的战斗因为部署不当,被日军占领了制高点,因此李天佑才会强调那里的战斗最为激烈。 由此不难看出,今天我们所有关于平型关战斗的图示和解说,在作战地点上明显存在着错误。这是因为,将蔡家峪划在伏击作战地点之外,而将韩家湾划成另一歼敌之处,标注日军从团城口前逃走等等,都并非事实。 综合上述情况不难断定,平型关战斗中被歼日军基本上是日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辎重部队和补给部队。具体说来有两部分日军,一部分是兵站汽车联队的两支汽车中队,正在从平型关前往灵丘;另一部分是日军二十一旅的行李大队及两个大队的行李队,它们正从灵丘方向向平型关前来。这些部队虽有少量战斗部队护卫,但战斗力不强,因此 115 师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基本上解决了战斗,并取得了歼灭大部分被围之敌的显著战果。此后, 115 师又向西南在老爷庙、关沟一带与前来救援的第二十一旅团第三大队日军进行了数小时的战斗,战斗虽然曾一度使日军动摇,并推进到辛庄、东跑池一带,但最终还是形成了对峙。鉴于战斗僵持,平型关正面国民党守军也没有按计划大举出动,故 115 师于次日凌晨悄悄撤出了战斗。 歼灭日军人数问题 关于平型关战斗的歼敌人数,目前一般大陆学者都已接受了 1000 余人的说法。歼敌 1000 余人的说法,并非后人的杜撰,既可见之于当年率部参加平型关战斗的杨得志等人的回忆,也可见之于当时前线部队的战报。关于平型关战斗歼敌数字的最早也是最重要的依据,是八路军 115 师师长林彪于战斗第二天,即 1937 年 9 月 26 日 率部队撤出战斗之后,给中共中央军委的战报。该电说:“昨日与敌第二十一连(联)队战斗一昼夜,将敌歼灭一千余人。” 有当事人的回忆,又有当时负责指挥作战的指挥员于战斗刚刚结束后报告的歼敌人数,一般讲应当是可信的。而且,以将近 4000 人主力在伏击战中歼灭日军 1000 余人的非战斗部队,也并非没有可能。但问题是,除去难以作战场统计的对日军第三大队的阻击作战以外,日军此次战斗中被伏的主要还是两个汽车中队连同行李大队等辎重部队,首先必须要弄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据台湾学者的说法,两部分日军其实只有“二百八十三人”,即辎重队“共八十六人”和汽车队“兵要员六人、士兵十五人”再加上矢岛中队“一百七十六人”。 那么,究竟是 1000 余人的说法可信呢,还是二三百人的说法可信呢?对此,我们还是应当从史料出发。据日军第六兵站汽车队的战斗详报,可知被伏日军汽车队包括“兵站汽车队本部 7 人,陆上运输兵 15 人,矢岛中队 176 人,合计 198 人。此外并有后续的中西中队,增援步兵 1 个小队”,部分回运的伤兵。已知矢岛中队又分为三个汽车小队,一个修理班,一个行李班和一个自卫队,共 176 人, 50 辆汽车。中西中队随行车辆 30 辆,官兵 55 人。 再加指挥官新庄淳中佐率本部官兵共 22 人,以及增援的步兵一个小队大约 50 人,已知仅此汽车队一行的总人数即在 300 人以上,并非台湾学者所说的不足 200 人。而第二十一联队的行李大队及两个大队的大小行李队,约有 70 辆辎重车辆、 15 名辎重兵、 228 名特务兵,另有神代中队的高桥小队和病愈后的四五名士兵共 52 名担当护卫小队,合计人数应为 297 人。综上两部五六百人,若能基本歼灭,再加上阻击西来增援解围之敌,说歼灭日军千人,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但是,从日方战斗详报看,当天这两部分日军一先一后一东一西相对而来,汽车队东去灵丘之汽车队未遭全歼。考虑到被袭日军第六兵站汽车联队矢岛及中西两个中队长均得逃脱,并有十分详尽的报告讲述了被伏击突围经过,可以相信,日军汽车队人员确有一部从包围圈中冲了出来。只是,关于汽车队损失情况,该报告与日方另外两份战史资料所说不完全一致。第六兵站汽车队自己报告称:“本次战斗中,我方损失如下:新庄队长以下 41 人战死,约 50 人负伤或生死不明。”但对照日军第二十一旅第三大队的报告和详细利用过日军战史资料的儿岛襄的著作,可知上述说法似不全面。 首先,据第三大队的报告,日军联队长当日上午 11 点左右得到车队被袭的消息后,即调集四个中队(内缺四个小队)前往解围。救援的部队乘车刚过关沟村即遭到枪击,被迫下车向前推进。显然,由于担任阻击的八路军兵力强大,增援日军推进困难,甚至受到严重挤压,故完全不可能完成营救任务。其报告即提到:“与敌人一直对峙到夜晚,还不知遭袭击的兵站汽车队情况如何。”直到 28 日才得以进入现场,发现“行进中的汽车联队似遭突袭全被歼灭, 100 余辆汽车惨遭烧毁,每隔 20 米 ,倒着一辆汽车残骸。公路上有新庄中佐等无数阵亡者,及被烧焦躺在驾驶室里的尸体,一片惨状,目不忍睹”。而儿岛襄详细说明平型关战役的著作也明确讲,当时被袭车辆总共 8l 辆,逃出来的只有五辆。这意味着,紧跟在矢岛中队之后进入伏击圈的中西中队也受到重大损失。依照后两种说法判断,两个汽车中队被歼人员应当远不止汽车队自己报告的数十人之数。 其次,不能忽略的是,当天乘车返回灵丘的,还有 23 日至 24 日在平型关前作战中受伤的部分伤兵和战死者。已知第三大队即伤 80 人,亡 22 人,虽然轻伤者仍留置卫生队现场救治,但伤较重者及战死者均用车送回。再加上汽车队的伤亡失踪数字中没有计算增援来的一个小队损失情况,简单按照汽车队的报告计算伤亡数字,自然不完整。 在这里,我们还应该对 25 日当天第三大队增援部队的死伤情况试作分析和统计。 25 日当天日军第三大队与国民党军之间并无激战的情况,当天该大队的伤亡人员,相信主要应当是增援平型关被伏日军时被八路军打死打伤的。而根据日军第三大队的战报,当天第九中队 6 死 2l 伤,第十中队 4 死 5 伤,第十一中队 3 死 3l 伤,第十二中队 25 死 3 伤。合计已知第三大队当天的死伤人数约为 98 人。这其中大部分人理当是在与八路军阻击部队的作战中伤亡的。 综合以上日方战报,可以看出,在此次伏击战中,日军最主要的被歼对象是由灵丘开来平型关的辎重部队,连同一个小队的护卫部队,应为 294 人( 3 人重伤)。另一部被歼之日军汽车队具体人数不详,较保守的估计亦应在半数左右,即应在 150 人上下。再加上阻击战中日军第三大队的伤亡和乘车送回灵丘的伤兵的伤亡,整个战斗过程中日军伤亡的人数恐怕应在三四百人甚或四五百人之间。 分析当时 115 师的战报,也可看出大概。 当天上午 115 师首先袭击的是东去的日军汽车队,时间据中日双方记载应在 9 点前后这段时间。林彪报告所说“ 12 时左右,在小寨村将敌人兵站守备队,(即)步兵一营全部歼灭,并击毁汽车 80 余辆”,和事后国民政府军令部战报称“小寨村有敌兵站守护队约步兵一营被我林师完全歼灭”,都是指此。但是,这里虽说“全部歼灭”日军约步兵一营,事实上战斗并未完全结束。从当晚 9 点林彪发给军委的电报里可知,小寨村仍有小部敌人继续顽抗,战斗仍在进行中。电报说:“敌原分布于东西跑池、关沟、辛庄一带,小部在小寨村”,“我自晨至夕激战终日,关沟、辛庄一带阵地完全夺取,并将东跑池以北之 1884 高地占领,东跑池以南阵地亦夺取,敌陷于我包围中,目前正夺取小寨”。从这一电报看,当日围歼东来之敌的作战已经大体上结束,照朱德、彭德怀次日给南京蒋介石的电报,就是:“另有一部约四五百人,马数十匹均被我完全包围,死不缴枪,故全部打死。”但对于西来之敌的作战,即对小寨村以西之敌的作战,却成胶着状态。次日凌晨,鉴于朱德、彭德怀已有避免与敌相峙的指示,林彪迅速指挥部队撤出了战斗。 结果, 115 师虽然已成功地将小寨村以西至平型关外东跑池以东之敌分割成数块,除了对蔡家峪和小寨村两段部分残敌有可能迅速消灭外,与敌西来之主力因形成对峙,无法取得更大的战果。 可是,为什么第二天,林彪的战报却又宣称:“昨日与敌廿一连队战斗一昼夜,将敌歼灭一千余人”呢?这里的原因也许不难了解。毕竟 115 师不仅歼灭了由灵丘而来的日军辎重部队,而且对准备返回灵丘接运部队之小寨村一带的日军汽车队的伏击也基本上取得成功,按照当时下面部队的报告,一部“约步兵一营”,另一部也为“四五百人”,合计已近千人之数。再加上无法确知被阻击之日方援军死伤数字,相信激战一天也已给予较大的杀伤,估计“将敌歼灭一千余人”当不足怪。但可以肯定,由于小寨村以西战场始终处于战斗中,无法打扫清点,包括对汽车队的歼敌数字多半也只是估计得来的,未必十分准确。关于这种情况,林彪及中共中央事后其实也未必完全不了解。 还在这次战斗之后不久,朱德就公开肯定了此次战斗只歼敌四五百人的说法。他在 1937 年年底公开发表的著作中曾明确讲:此次战斗“他们(指日军)死了五百人”。朱德之所以这样讲,当然不是笔误或有其他什么原因。联系到彭德怀后来在内部讲话中也坦率地承认,这次战斗“只缴到不上一百条的完整的步枪”,可以想象朱德当年这种说法应当是在具体听取了汇报和进行了比较实事求是的分析之后得出的。而且,比较一下此次作战中双方死伤人数,也可以看出这种说法更合理一些。 根据战斗后 115 师的报告和中共中央的有关电报,可知此次战斗中八路军死伤在 400 人左右。以当时八路军武器装备之落后和日军之顽强程度,在如此大规模的作战中,敌我双方死伤比例接近甚至略微超过 1 : 1 ,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事实上,在此之后,在八路军与日军之间历次较大规模的战斗中,八路军的伤亡比例都远高于此。 依据以上叙述,或者可以肯定,那种说八路军平型关一战歼敌 1000 余人,或说只歼灭了不足 200 人的说法,都是值得商榷的。尽管关于这一数字还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但比较容易接近事实的说法可能是,此次战斗歼敌数百人,既不是 1000 余人,也不是约 200 人。 本文摘自《开卷有疑中国现代史读书札记》   作者:杨奎松     出版社:江西人民出版社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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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党可以做的一件浪漫的事

曾经看过这样一篇文章,一个老人,暮年之时和老太太相依为伴,老人有个习惯,每周去教堂做完礼拜,回家一定让老伴帮他修指甲,许多年都这样。儿孙们有时会问,老人眼神不好,不如让儿孙们来帮你剪吧,爷爷就说,不用,老伴剪的我最舒服。后来一天,老伴去世了,爷爷告诉儿孙们,其实老伴多次剪到过他的手,但是每次老伴颤巍巍帮他剪指甲的时候,都会说:“我们也不是太老,还能看清楚指甲”。读罢,突然觉得世上最浪漫的事莫过于此,垂暮之年还放心的让对方来修剪自己的指甲。 我时常想起这个浪漫的故事,也能勾画起两个虔诚的老人内心的珍爱之情,当然能维系这段浪漫的最大因素,莫过于他们之间的爱。这份爱,虽无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却平静如水,温柔惬意。 中国共产党在前些日子刚刚过了 90 岁的生日,如果比作一个人,年过 90 必将是淡泊宁静的烟波钓叟之类的世外高人,一根鱼钓,独坐江畔,轻舟绿水,从容自得,悠闲淡雅。但是党毕竟不是人,他是一个政治团体,与国外数百年历史的政党相比还颇显稚嫩,所以作为一个党中的年轻人,中国共产党的道路依然任重而道远。 七月份的中华大地酷热难耐,连续 35 °的高温加上时而降至的暴雨,完全劫持了心中梧桐更兼细雨的诗意——我本想赋诗送于你——奈何燥热的环境,所以我还是决定推心置腹的与你讲这件浪漫的事,因为比起歌功颂德,我认为有良知的知识人要区别与 5 毛,因为即使批评,我们也是真心想让这个国家更好。 7 月 1 日,胡总书记在全国讲话中毫不掩饰的警告全党,我们正面临着“四个考验”和“四个风险”。所谓“四个考验”,即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和外部环境考验;所谓“四个危险”,即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和消极腐败的危险。针对这些问题,胡总书记要求“党要管好党”、“从严治党”等等来约束、监察、管理党的相关行为。 这些即是党的指甲,年过 90 的党的指甲,可惜的是,党没有浪漫的将自己的手伸给自己最爱的人——当然我认为党最爱的人是人民——也即党还是不放心人民帮他修建指甲,固执的还是要求自己来修剪,可是问题是,消极腐败本就产生于内部,再让腐败的根源来惩治腐败的枝叶,未免荒唐,因为比腐败更危险的是不把腐败当腐败,而我认为当同一棵树的根来看自己的枝叶时,它必然把太多的腐败不当腐败。 当然首先我们要承认党的盛情,因为首先党是认清了自己的问题的,也知道脱离群众和消极腐败的危险性,这是很难能可贵的,从中即可以看出,党,也是看到了自己需要修剪的指甲的,问题就是应该如何来修剪。胡锦涛总书记在 “ 论民 ” 中有四句话令人耳目一新:认认真真访民情,诚诚恳恳听民意,实实在在帮民富,兢兢业业保民安。我想仅仅做到这四点,就足够了,当然我指的是从行动上而非语言上,真真正正的做到、贯彻好总书记的讲话精神,也许答案就在其中。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方的政党是如何修剪自己的指甲的?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之中演绎了三权分立,是对执政党权力制衡的一种有效的手段。西方政党之间的竞争、竞选、互相监督等等是各个党派之间制衡的手段。这样一来的好处有许多,我们甚至可以看到总统被弹劾,也就是西方的机制可以监管到自己的头头儿。如果党真要彻底的“从严治党”,不妨借鉴西方方法中的可用成分,全部照搬是不可能的了,光是五毛这关就过不去,他们见不得半点西方的东西,就如同清末把坚船大炮看做奇技淫巧的顽固派大臣一般。 权力分置,相互制衡,多党派竞争体制,就如同让一个人用自己的一只手,来剪自己另一只手的指甲,是普天之下最正常不过的方法,当然在我们这里不一定行得通。因为我们追求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马克思主义,尽管马克思主义已经在中国之外的其他地方都以各种原因失败了。 所以党如果不想用左手修剪左手指甲,右手修剪右手自己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爱人来帮自己修剪,此处我的意思是党应该增进和人民的关系,我并不是鼓吹人民的党的关系疏远——因为此点即是胡总书记所说的“脱离群众的危险”——我只是在贯彻精神,进而把人民当作自己的爱人。 当然我并非让党做到一步到位,因为党很腼腆,其实党可以尝试先把一部分交给人民来监察,尝试伸出一个手指,例如不争气的中石化,这是个处处败家处处丢人现眼的主,把这个手指伸出来,看看人民能不能修剪好。又例如这一段闹得沸沸扬扬的红十字,党也大可不必担心自己的首领是红十字的名誉首领之类的,尽管把红十字也伸出来,人民不仅不会顺藤摸瓜把名誉首领剪掉,反而会送你们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另外的一点,我们也不强求你必须在什么时间段伸出来,所以爱人民的党大可选择在环境适宜之时与自己的爱人“人约黄昏后”,因为作为同样爱党的人民,也不一定非把党的隐私放在阳光下去烤,我们只要把太过长的指甲剪掉就行了。这就是中国人民的善良。 其实如果党一直不修剪指甲,那么总有一天,这个指甲将无限地生长,直到有一天,它会长成装甲,牢牢地包裹住自己——看似坚强的防卫,实则完全把自己孤立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人幻想指甲能有天成为保护自己的装甲,那倒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Ten Years Of Media Lens – Our Problem With Mainstream Dissid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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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警惕斯大林主义死灰复燃

[unable to retrieve full-text content] 自苏共二十大对斯大林进行清算后,1961年,为防止个人崇拜死灰复燃,赫鲁赫夫做出了一项震惊世界的决定———把斯大林的遗体移出列宁墓。此次,斯大林主义在前苏联和今天的俄罗斯可谓臭名昭著。然而,进入新世纪后,斯大林主义又有死灰复燃之势。 根据俄罗斯《新闻时报》的报道,日前,俄罗斯教育部向历史老师介绍了一本《俄罗斯历史(1900-1945)》的教科书。在这本教科书中,关于斯大林的评价已经发生一些根本上的改变。认为他的行为要从具体历史处境去判断,而他的行为“完全是合理的”,“他是确保国家迈入工业社会的体系的维护者,他是一个濒临战争的国家的领袖。”而且更让人吃惊的是,在关于像“大清洗”这样敏感的历史事件上,这本教科书也试图用其他说法为其翻案。比如会认为这场运动是为了促进工业化的发展,提高经济水平。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说法的出现,并非是平地而起。就在2007年,一本名为《俄罗斯历史1945年-2007年》的教科书也同样给了斯大林和勃列日涅夫以积极的评价,并且为镇压寻找到了正当性的理由。 为什么斯大林的形象会有如此转变?如果要追溯斯大林形象被颠覆的起源,我们首先要回到 1956年2月25日,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在苏共20大上作了“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秘密报告,从此拉开在苏联批判斯大林的序幕。不过就在这份措辞严厉的报告中,赫鲁晓夫虽然将“大清洗”的主要责任归结到斯大林身上,但是同时也承认了斯大林对于重工业发展以及卫国战争的重要性。因此尽管斯大林的形象受到严重挫折,但是他在政治生活中并未绝迹,而且随着普京政府的上台,斯大林的形象几乎是“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如果再回到赫鲁晓夫的那份带有摧毁性力量的秘密报告,我们也可以发现,对于斯大林的清算其实一直相当的表层化和暧昧化。在前苏联的批判的思想脉络里,斯大林只是作为社会主义政权里“独裁者”形象来被清算,但是另一方面,“大清洗运动”的残酷性仍然会被国家富强的强烈愿望所掩盖,前苏联的快速工业化与卫国战争的胜利,都作为斯大林的政治功绩而被保留下来,由此也为今天斯大林形象的“平反复兴”埋下了伏笔。 因此当普京从叶利钦手中接过一个被共产主义与自由主义冲刷的摇摇欲坠的政权后,他首先致力于的是恢复国家政治与经济秩序。在他打击寡头的强力政策下,俄罗斯迅速地摆脱经济困局,而且还迎合了普通民众反感贫富分化的想法。于是一个新的俄罗斯“国父”的形象被建构起来,他有铁腕作风,不拘泥于西方人道主义的条条框框,行事以实用主义为原则,这些都让普京的政治魅力展现的毕露无遗。 也就是在普京的强烈推崇下,斯大林的形象得以在一个国家主义的谱系中凸显出来。因此,大清洗事件要么成为死亡数目的争辩,要么就给以附上了国家富强的美丽外壳。俄罗斯从彼得大帝承袭下来的国家现代化的传统,经由斯大林与普京,进行了一次精彩的对接。 所以我们就不难理解,斯大林为何如此受到普京推崇,甚至要为其在“大清洗”中所犯下的罪过进行漂白。因为在普京的政治观念中,与西方的对峙是要在一个富强俄罗斯的前提下才能推进,而民主化的转型又使得普京的个人魅力得凭借民粹以维持其权威性。所以斯大林所犯下的人道罪过就如同彼得大帝的残暴一样,最终成为历史解释中微不足道的附属物,而他们则在一个现代民族国家的叙事中维持其强劲的正当性与合理性。 不过或许也无法将斯大林与普京完全等同。饶有趣味的是,刚刚去世的“俄罗斯良心”索尔仁尼琴,虽然对斯大林政权有强烈的批判,但是却会赞同普京的执政理念,并且坦然接受了普京授予的“俄罗斯国家奖”。在普京那里,现代化的民族国家并不仅仅是一个技术化的现代国家,它同样需要接续东正教与俄罗斯思想中的神秘主义传统与道德资源,以此来为今日俄罗斯的身份认同作一个铺垫,以此和西方所推行的自由民主观念相抗争。因为就以索尔仁尼琴而言,西方世界的道德堕落也是难以让人接受的,而普京不仅接续了斯大林传统中的现代化的层面,而且又融合了俄罗斯强烈的泛道德化的文化内容,因此不仅可以满足普通民众对俄罗斯”帝国”的想象,而且也可让知识分子感受到俄罗斯的文化认同感。 由此来看,斯大林就有如普京的一个“镜像”。出于对民族国家现代化的认同,普京需要将斯大林放入伟大领袖之列,而他把俄罗斯的独特文化作为营造国家意识形态的重要部分,使得知识分子对于斯大林那种粗暴割裂俄罗斯文化的仇恨,无法在普京身上得以延续。但这种带有强烈俄罗斯特色的民主道路,最终要走向何处,却是未定之数。 从更大的背景看,1989年底东欧变天,接着苏联解体,俄国人走上民主化之路。世界上社会主义阵营的一些人感到惶惑,似乎那是俄国人的末日。但俄罗斯没有死亡,又在普京的强人执政下复活了。但远没有实现真正的民主。俄罗斯人开始怀旧,(这在中国有很多报道)。怀念斯大林的时代充满罪恶的‘好日子’。为什么俄国没有对斯大林清算,反而对斯大林这个人物选择性地塑造成民族英雄和好人呢?这原因有这么几条。 首先,如上所述,是普京建立个人独裁目的的需要。帝俄的传统沉重,斯大林独裁统治下的基因深长,而普京的独裁建基于对斯大林的评价,普京本人就是得惠于斯大林时代的官僚。克格勃出身更相信独裁和个人崇拜。俄罗斯的新贵们,富人们,更是由旧体制转换而来的腐败份子。为了他们的统治和财富,他们极力树立一个斯大林式的英雄和好人。否认了斯大林就是否认了他们自己。 其次,没有也不愿彻底清算斯大林。因为斯大林时代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叶利钦时期虽然在政策上否认了苏联,但对苏共的批判特别是对斯大林的余孽没有绳之以法交付审判,彻底理清他们的罪恶,丧失了时机。对于受害人没有建立人民心中的纪念碑。对重要人物虽有平反,但对于大清洗劳改营大饥慌消灭饿死了多少人至今没有公开。立陶宛电影《四海之外皆兄弟》说至少二千万。 再次,俄罗斯人的怯懦和健忘,不敢正视俄罗斯人灵魂深处的灰暗。几乎每一个家庭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过去,都有迫害,告密 整人的不光荣成员。甚至参与了斯大林的时代的罪恶。苏联刚灭亡时有拨乱反正的好时机,可惜领导和人民一起错过了。今天斯大林阴魂的复活不是偶然。还值得注意的是:官方控制言论使知识份子集体失声。二十多年前俄国知识份子寻找历史真相,对过去的沉思和忏悔,对社会人文重建和关怀,劳改营劫后余生的人,普通百姓的口述历史,这一切都消失,代之而来的是对现实社会的不满。俄国官方牢牢控制的着现代史的诠释,刻意夸大和强调俄国史上光荣胜利的一面,理由是可以培养下一代的民族自豪感。今天的俄罗斯敢于批判斯大林的学者,则容易遭受官方的压制和愤青的围攻,随时被扣上卖国贼的帽子。这样的宣传控制有了效果,年轻人开始向往那个‘平等自由民主’的时代了。 再其次,消费主义和贫富差异培养了遗老和愤青。他们怀念向往斯大林时代。二十多年过去了,俄国的变化很大,特别是物质上,城市更新,现代化物质更丰富,资本主义改变了俄罗斯的面貌,人们在消费中迷失了自己。他们对过去的苦难不想也不愿在提起。消费时代造成攀比和隔阂,贫富仇恨增加,占人口多数的穷人对新时代仇恨,或怀旧或向往过去的时代。年轻一代的无知和被欺骗更是崇拜所谓伟人和独裁者。 最后有大批量的顺民和懒汉,他们崇拜独裁和权威是基于奴隶性的思维和习惯。他们甘当顺民和奴隶,是一群懒汉,像狗一样被管被役使,平等的得到一口残渣剩饭,一但解开他们的锁链,没有主人牵引,就不知路在何方。他们当然希望有斯大林一样的伟大导师牵引领导。 当然,俄罗斯也不是没有健康的力量,总统梅德韦杰夫就在俄《消息报》全文刊登的专访中回忆了自己家庭在卫国战争时期的经历。他在评价斯大林时表示,是人民赢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而不是斯大林。他同时驳斥了有关“斯大林主义”正在俄罗斯死灰复燃的看法。梅德韦杰夫说,“是人民赢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而不是斯大林,甚至也不是担任重要职务的军事指挥官。当然,他们曾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同时是人民以难以置信的力量赢得了战争胜利,众多民众为此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梅德韦杰夫说,对于斯大林的作用,对他的评价是多方面的。有人认为他是在紧急状态下担当了最高总司令的角色,有人则不这样认为。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我们如何全面评价斯大林本人。“如果从国家层面上而言,自新的俄罗斯国家产生以来,国家领导人对斯大林的评价非常明确——斯大林对自己的人民曾犯下了大量罪行。虽然他曾做出过许多贡献,虽然在他的领导下国家取得了一些成就,但他对本国人民也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梅德韦杰夫表示,热爱和憎恨斯大林的人都有权利表达自己的观点。许多老战士,战争胜利者的一代人喜爱斯大林并不为怪,这是他们的权利。每个人都有权利做出自己的评价。但另一问题是,这种个人评价不应影响到国家评价。 中国也有人还念毛泽东,原因跟俄罗斯不乏重叠之处,因而我们不妨借鉴它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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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转载)刘志军任上的最后16天

2011 年 1 月 27 日 ,刘志军冒着严寒来到了京沪高铁济南西站工地现场办公,并亲切慰问了奋战在一线的建设者 ; 1 月 28 日 ,刘志军一行全程添乘检查沪杭高铁上下行、沪宁高铁上行,查看了上海虹桥站、杭州站、南京站春运情况,看望慰问奋战在春运一线的干部职工和公安民警 ; 1 月 30 日 ,刘志军一行深入沈阳铁路局检查指导春运工作,往返添乘检查长吉城际高速铁路,查看了龙嘉站、吉林站、长春站春运情况,看望慰问奋战在春运一线的干部职工和公安民警 ; 2 月 1 日 ,刘志军一行在西安出席全路春运电视电话会议,对节前春运工作进行总结、对节日期间及节后春运工作进行部署后,率队立即赴郑州铁路局检查指导工作,先后添乘检查了郑西高速铁路,现场检查了郑州黄河公铁两用桥、郑州东站等重点工程建设情况和郑州站春运工作 ; 2 月 2 日 是农历腊月三十,刘志军一行来到海南,对刚刚开通运营的海南东环高速铁路进行添乘检查 ; 2 月 3 日 是农历正月初一,刘志军一行来到成都地区,添乘考察成都地铁 1 号线和成都至都江堰铁路,实地检查在建成都东站和铁路局职工保障性住房建设情况,亲切慰问春节期间坚守工作岗位的铁路职工和公安民警 ; 2 月 4 日 是农历正月初二,刘志军一行清晨从成都出发,连续 8 个小时添乘动车组列车,行程 900 余公里,对达成、达万铁路和刚刚开通运营的宜万铁路进行检查 ; 2 月 5 日 正月初三 ,刘志军一行来到广州地区检查铁路春运工作,添乘广珠城际铁路动车组列车,先后检查广州南站、珠海北站、广州东站和广州站。并听取了关于广州铁路枢纽建设的情况汇报 ; 2 月 6 日 正月初四 ,刘志军一行添乘高速列车检查武广高速铁路,赴武汉动车基地进行调研,看望慰问节日期间坚守岗位的干部职工 ; 2 月 7 日 ,刘志军一行在武汉、南昌地区检查指导春运工作 ; 2011 年 2 月 8 日 上午 11 时 40 分,刘志军一行走下列车,径直走进阜阳火车站候车室,然后来到购票窗口等处,看望和慰问了车站工作人员、值勤武警官兵、青年志愿者和候车旅客 ; 2011 年 2 月 10 日 、 11 日,刘志军对西延线、西康线、襄渝线的主要行车设备、线路质量、治安环境进行全面检查。并检查了陕西新延安站 ; 2011 年 2 月 12 日 16 时 20 分:中国广播网刊发了作者为刘媛的长篇报道《 铁道部部长刘志军访谈:从不回家过年 》 ; (此处有误;本文是 2009 年 9 月 11 日在中广网发布的 — 编者。) 新华网北京 2 月 12 日 17 时 31 分 25 秒电,经中央纪委有关负责同志证实,铁道部党组书记、部长刘志军涉嫌严重违纪,被免职,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来源:选举与治理网)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Ten Years Of Media Lens – Our Problem With Mainstream Dissid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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