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记

推友翔肖喝茶记

从推特上记录的信息来看,我是5月17日晚21点57分警察正式登门的。在这20分钟前,派出所先派出协警直接到本人租住的住房借口搞人口登记。登记完我以为没事了,没想到20分钟后,警察正式上来并要求进门并带走我,但没有主动出示证件。但在我们的要求之下,民警出示了证件。 媳妇儿第一次见这场景,她表现得倒还冷静。她问民警是什么事由要带走我,民警以不方便说拒绝回答。这样,媳妇儿就拒绝开门。但民警一再要求进屋并说是口头传唤我到派出所,并威胁说不开门就回去搬救兵,可能是强行进入的意思。媳妇儿依然坚持要求对方出示书面的传唤通知书,对方说没有,并说“你是在中国”。这样来来回回僵持了大概5分钟左右。 于是我只好妥协,开门让民警进屋并答应跟他们走。民警进屋后,先取得媳妇儿的个人身份信息并作了简单的记录。在大约22点10分左右,我上了警车,其中一个协警坐在我身边。 在车上,民警说我媳妇儿真是天真,学法律的还那么不懂事。我说按法律来说她没错啊,互相理解一下,他笑笑。 22点20分,我被带到广州琶州会展派出所。一位便衣在沙发上坐着,看样子是在等我的到来。此人看起来长得挺英俊,是个40岁刚出头的男人。第一印象感觉还不错。 我没问这位便衣的姓名,也懒得问。他开门见山,并客气让我坐下。于是我们便在一个会议桌边开始对话,不过在他们眼里,这是询问或者其他名称吧。 在对话中,民警检查了我的手机,但我手机没电了,已经关机,可是还是拿给他们看一下,确认没开机。 具体的对话内容涉及最近流传很广的MLH革命(Jasmines),我直接告诉对方,我反对这样的东西,而且从来没有发表过支持这类活动的言论。我从申我的立场,我反对任何可能会危及人的生命的激烈变革。也和对方讨论了关于广州市相对于内地城市的开放状态,双方都对广州相对其他地方的开放都表示了赞同。 我还表示,这MLH革命(Jasmines)搞不起来的,因为现在虽然老百姓生活有些还很贫穷,但相对以前困苦的日子现在要好些。但并不是政府不要重视,不应该去强力压制,而是要解决可能参与的这些人所面临的不公正。 后来在对话中,一位长官模样年纪与前面便衣警察差不多的人也进来,我也没问他的身份,他们肯定是同事。他们主要还是反复问我关于MLH革命(Jasmines)的态度和看法,我反复重申我的观点。谈话中,双方的气氛还是比较好的。涉及信仰、经济、社会、政治等各方面的话题。我和他们在大多数的看法上有一致之处,分歧并不大。看得出,这次便衣的业务素质明显比去年找我的高一些。而且他们表示,这次是上头交待的任务,他们是负责执行。 听我在广州市呆了11年,他们说我对广州市作出了不小的贡献。虽然自己也是为了生活再说也是喜欢这里才一直呆着,但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比较爽。 他们多次向我暗示了他们自己的观点,并表示政治改革是必须的,而且现在明显经济与政治没有协调发展。说广州离香港很近,广州人的许多亲戚都在香港,平时都会带给他们许多资讯,从这方面来说广州的开放程度是有原因的。 这次对话大概用了2个多小时,中间因茶喝多了和问询我的便衣一起上了WC,我夸他的对话素质对上次那个警官好多了。他说那个是北方人,可能是和南方人想法不一样的原因。 这个南方便衣自称是广州人,说话难得务实。许多问题都只讲现实,而没有像上次那样提高到意识形态上面。我说我喜欢这样交流问题,大家敞开,有啥话说啥话,没有任何保留。但是我要求对方下次别以这种方式,因为我不想我媳妇儿受惊吓,有什么事直接打我电话,别去打扰我的家人。 双方还对“革命”一词的概念作了讨论,我说我认为阿伦特对“革命”一词的介绍我比较认同,愿意大概是让事物回归原位,有一种循环的意思,这一词最初来自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但现在许多人的理解可不是这样。他说,大多数人认为是革命,就是要革掉谁的命。如果乱了,那么有房子的人就可能成为革命的对像。我说,我们的官方意识形态教育一直告诉我们,革命是好的,是被宣扬的,人们有这种看法也实在是与我们的教育有深刻的关系。我们总认为革命就是伴随着暴力,可革命就是被官方鼓吹的嘛!他们没表示反对意见。 在涉及消息管制方面,我说,新闻越封锁越不利,因为这会导致信息不畅通,也不利于培养理性的公民。有些事情官方不仿放开,让大家从各方面讨论问题,这样人们看清了事件的原本面目。年轻人本来就对新鲜事物敏感好奇,假如有天发现这个世界与官方宣传的东西不一样,那么他们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正如我,十年前刚看国外新闻报道中国的时候,发现这世界黑白颠倒了,于是变得偏激了一段时间,但后来通过阅读对事物有更加周全的看法后,我变得相对理性许多。 在笔录结束,我提出打个电话给媳妇儿报个平安,他们允许我使用派出所的固定电话。 结束后签字确认了询问记录,并签了份保证书,保证不发表任何支持MLH革命(Jasmines)的言论,不发布任何反政府消息,虽然我之前也从来没发布过。我问他们,那我调侃MLH革命(Jasmines)行不行?他们笑笑说可以。 18日凌晨0:46分,我被他们用警车送至我居住的小区门口。历时两个多小时的第二次喝茶结束! 喝茶的最深的体会就是,一定要看书!多看书!对他们所说的一切内容心中有底,你才可以慢慢消除恐惧。 Tagged: 翔肖 , 茉莉花 , 喝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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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未未工作室大刚喝茶记(2011.5.18)

艾未未工作室大刚喝茶记 喝茶时间:2011.5.18 下午16点—21点20分 喝茶地点:苏州市公安局 这次喝茶在我意料之中。 之前两位警察叔叔分别跟我通过电话,唱双簧。一个好话说尽表示很关心我,一个严肃义正言辞,叫我把以前我在北京草场地的工作自己说清楚,老实交代,不要骗他。 问讯时长五个半小时,重点是茉莉花事件。 期间他们问起我怎么会去北京,怎么会去艾未未工作室。我说在推特上看到有人问起艾老师成为他的助手得具备什么素质,我就在后面跟推。后来艾老师回复让我过去他看看,我就去了,结果留在工作室了,是今年2月份去的,总共呆了一个多月。又问我做什么工作,有什么见闻。我说我学机械的,是高级钳工,正好这边有些艺术作品要用到机械加工,其他的我做过一些文档,有个《平安乐清》的纪录片,我把录音整理成文档。见闻嘛,平时工作室会有来访,多是学生,外地来京的来拜访一下。 他们特别提到二月二十号我在哪里,做了什么,知不知道茉莉花事件。 我说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二十号那天我就是在村里买了些东西,然后又去了附近的乐天玛特超市。关于茉莉花集会,之前推上有看到过,有号召让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人去某些地点集会,北京我看到集会地点是王府井。这些信息当时遍布推特的时间线,据说是推上的秘密树洞首先发出来的。我说这个明明就是个玩笑,谁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能召集起来这些大城市的集会。 他们对于我的陈述表示不相信,辱骂似的说我这天一定去过这些集会地点。他们重点提到一位推友魏强,问我认不认识、是否见过等等。我说二十号这天这位推友去过王府井,这天早上他给我发了很多彩信,第一张就是王府井地铁入口的照片,其他照片就是王府井当天的街景。警察叔叔问我认识魏强吗,我说推特上认识的,同在北京就相互留了电话,他说有时间来找我玩儿。他们问我是怎么处理那些彩信的,我说按照我的想法,我认为他应该是拍了照片无法用手机上传,让我帮忙传一下吧,就在推上发了,标注是这位推友拍摄。 他们反复问我这个是不是我和他之间的分工,我回答我已经明确说了,我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帮他上传的,没有分工的这种事情存在。 三位警察轮番问我,工作室的成员当天都去哪里做了些什么。我说当时是周末,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我们在就是把所谓的茉莉花集会当成一个笑话看的,怎么可能跑去集会。他们就是不相信我的说法,咬定我们有明确的分工,当天参加了集会,意在说明老艾是幕后主使。 我又把上述所言再说了一遍!他们问我说艾未未知不知道我上传魏强发来的彩信一事。我说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个人私事。以上所说,三位警察反复追问,同样一个问题他们三个人分别问、想起来就问,我还是同样的回答。问讯进行到这个部分他们是用的威逼恐吓、凶狠的语气。 问了几个小时下来,我始终是同样的说法。之后就语气和缓,循循善诱,聊了无关痛痒的话,劝我做个好孩子。看了笔录没问题,我画押走人了。 大刚 2011年5月19日 来源:http://goo.gl/UCk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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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喝茶”的茶馆

平时杭州市拱墅区纪委不来时,钱运茶馆三楼的清风阁照常接客。 钱运茶馆暂无钱运,却依靠政府生存下来。 钱运茶馆虽占据地利,客流量却并不稳定,每年营业额只有三五十万。老板邱仁明期待着,等过两年,“条件成熟了”,便托人写个报告,向政府寻求一些政策扶持。 记者_郑文 浙江杭州报道  摄影_王毅 在杭州,大大小小的茶馆数以千计。随便捞几个杭州人,问起“钱运茶馆”,无人知晓。 论其功能和服务,普普通通:人均最低消费60元,含自助餐,最高档的茶也不超过两百块。为开张仅三年的钱运茶馆披上一层神秘面纱的,是其特殊身份—相传2010年7月开始,这里是杭州市拱墅区纪委监察局实施“喝茶”谈话制度的专用茶楼。 在网上,最近一个描述中国官场黑色幽默的段子正在流传,讲纪委要找些廉政典型接受采访,但发出的通知过于简洁:“请各局长明天到纪委来一趟”,吓得一帮局长死的死,逃的逃……当喝茶、纪委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不由让人遐想联翩。 大隐隐于市,南都周刊记者带着种种疑问,亲临这家神秘茶馆,一窥究竟。 初探清风阁 拱墅区位于杭州市区中部,东接江干区,西连西湖区,南邻下城区,北与余杭区相望。作为一个老纺织工业区,此地曾经破败,是杭州有名的“贫民窟”。而今随着杭州市运河文化的欣欣向荣,运河广场地下建有大型超市,地面上有拱墅区图书馆和京杭大运河博物馆,但最惹眼的,当属拱墅区政府大楼,涵盖区政府、人大、政协、两院乃至纪委等。 运河广场西南角,钱运茶馆坐西朝东,中国美术学院设计,明清风格建筑外貌,青瓦顶,红砖墙,依傍京杭大运河,毗邻拱宸桥码头,脚下水路里货船穿梭,对岸小河直街传统风味十足,颇能还原百来年前的历史风貌。 初春时节,饮茶淡季。又逢天气阴沉的工作日,茶馆里生意并不多。 一楼在装修,二楼即大堂,里面摆满八人桌、四人桌,可容纳百余人;南侧设有小隔间,中厅则设有包厢,门口清一色遮挡着绿布帘。据老板邱仁明介绍,这茶馆的全部包厢约70间,满座500余人。 早晨10点,开门一小时后,除去一个大包厢里有公司在开会,稀稀拉拉只来过两拨客人,满堂里挑座位。等到下午3点多,早场将近结束(茶馆分早晚场,早场从开门持续到下午四点),大堂里也只有三拨客人。 临窗包厢可望见京杭大运河水,阴天里河水显得有些灰暗,但窗边采光尚好;踱到茶馆大门口的吧台处,反而黑成一片。六七个身着黄色套装的年轻服务员,在吧台旁嬉笑着,有客人来时,不免互相推托一番。 大堂里有三处木质楼梯,北侧角落楼梯可引工作人员经厨房到三楼,南侧旋梯引客人达到三楼。绕到茶楼侧面,一扇小门后面是单独的一道楼梯,可不经过大厅,直接出入茶馆。这楼梯蜿蜒向上到三楼,楼梯口赫然“清风阁”三字。 这间大包厢独踞三楼一角,层高3米余,面积20多平米,摆放三张长条木桌,平时一般可容纳20几人。出门转西即是一个硕大露台,天暖时常有散客搬出桌椅,饱览运河风景。转东,则可经楼梯避开大厅直接离开茶馆—此处正是纪委请“喝茶”的基地。 一盆文竹,两盆君子兰,外加纪委特意挂过来的三幅字,正是“清风阁”内全部装饰。其一是“清风阁”题字,其二是胡锦涛的廉政指示“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其三是“廉洁奉公 执政为民”。 三楼的包厢均以名茶命名:六安瓜片、信阳毛尖、黄山毛峰等,唯独“清风阁”这一雅号独树一帜,正是杭州拱墅区纪委书记蒋杭平的主意。另外,与二楼不同的是,三楼包厢不挂绿布帘,都有独立的木门,米黄色。 茶杯里的“风暴” 离开茶馆,只需步行5分钟,就可到拱墅区政府大楼。 得知记者来意后,杭州拱墅区纪委的接待人员并未表现得忸怩。 杭州拱墅区纪委信访室主任张路红解释说,将“喝茶”从办公室挪到了茶馆,一来想改变纪委办公楼严肃的工作环境,令干部放松心情,美景、清茶当前,能够畅所欲言;二来,相对纪委大楼里人来人往的熟面孔,茶馆尤其是“清风阁”相对清静,不致令某些干部成为别人观看的“风景”,避免他人不必要的猜疑;三来,“是为了关口前移,促使党员干部严格按照《廉政准则》行事,保持清醒是前提,严格自律是关键,干净干事是目的。” 拱墅区纪委书记蒋杭平从2009年起,便开始酝酿“喝茶”的想法。到2010年年初,正式确定由纪委信访室来起草文本,区纪委常委班子6人历经六次讨论、修订,终于将“喝茶”谈话修成一项制度,以文件形式下发到全区各个部门。 “喝茶”制度起草过程中,张路红等便来到钱运茶馆,与老板邱仁明说明意图。邱仁明一口答应。在邱仁明眼里,现在的干部都有些浮躁,“你在办公室里作报告,他们都听不进去了,说不定在底下偷偷拿笔记本电脑打游戏。” 纪委与钱运茶馆来回商量了几次,书记蒋杭平也上过门,最终敲定了一个优惠价格:每人28元,含一杯清茶和两三份小食,无自助餐点。纪委还特别印制了一些茶券,提前预付款项,领导和区管干部来“喝茶”时,持一人一券即可。 谈话时,纪委要求“尽量不要打扰”,所以服务员也不需上上下下跑。茶馆里的服务员流动性较大,一个叫圆圆的江苏姑娘,2010年10月来到钱运茶馆,已经是8个服务员中最资深的了。虽然到“清风阁”上过几次茶,但她仍搞不清楚里面的来头。 “清风阁”平日里照常营业,纪委若有意使用,需提前一至两天预订。约区管干部“喝茶”,也自有一套程序。相关工作人员进行事前登记,报备领导审批后,再电话通知被“喝茶”对象,商定时间。 通常是喝一杯龙井清茶,但也有人要喝菊花茶,当然,像香港廉政公署一样请喝咖啡亦可。张路红说,如果有人不愿到茶楼来,想约在其他清静地方,只要领导审批通过,纪委也会同意。 在群众看来,喝了茶谈了心,一定是有什么大问题,离“双规”不远了吧?但短则四十分钟、长则一个半天的茶局后,其实相当于打了一剂预防针,被“喝茶”的干部仍留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杭州日报》去年曾报道拱墅区某公务员购买了4套房,存在经济问题嫌疑;杭州《快报时间》电视栏目也提到了拱墅区一建设口干部存在工程管理方面的问题,遭群众举报……张路红说,这些都属于重大问题的可能性前哨,经纪委发现后,分别约了这两名干部到钱运喝了下茶,即把风暴的可能性浇灭在茶杯里。 生意差强人意 三年前拿下茶楼约四千平米地的租约时,连积蓄带借款,老板邱仁明共花了几千万元。三年后,茶馆收入支出刚实现“基本持平”,尚未盈利。现在邱仁明还欠着别人几百万元,而钱运茶馆一楼正在重新装修。 50来岁的邱仁明原是浙江温岭供销社的公务员。21世纪初供销社改制后,他选择下海。2005年,杭州拱墅区为开发运河休闲文化,将运河广场地块招标,原来商贸系统的朋友将其介绍给邱仁明。一看到效果图,邱仁明就定了下来,“我们胆子大,眼光很远。” 拱墅区经济并不太发达,钱运茶馆老板娘笑称:“杭州最穷的区。” 2003年,拱墅区新政府大楼建成,从珠儿潭巷搬到了运河边上的台州路1号。各政府机关单位陆续搬进,紧接着地下超市也开了起来。但邱仁明装修钱运茶馆时,运河对岸仍是一片农民房,刚拆成荒地,筹划建设博物馆等。周边商圈尚未配套,钱运茶馆伫立于运河广场一角,像一座孤岛。 直到2008年11月,拱墅区司法局将钱运茶馆作为全国首家普法茶楼推出,并定位为“运河法治文化茶楼”,才慢慢为它带来略多的客流。 与足够神秘的三楼包厢“清风阁”相比,钱运茶馆二楼大厅,是面向所有市民的杭州市法制宣传教育基地。不论社区干部、街道市民,还是外来创业者、青少年学生,都曾在相关机构的组织下,前往钱运茶馆接受普法教育。 大厅里陈设着两排羊皮卷灯,墙壁上挂着书法名家撰写的法言法语,吊灯一角悬着请灯谜协会等创作的法律用语灯谜,厅堂中央四根立柱掏空,摆放着司法局特别制作的一些纪念品,如普法扑克牌、陶罐、瓷盘等…… 拱墅区司法局选中茶馆,作为普法新载体、新平台,也已经历了两年多的实践。每年约30万的普法经费,这两年花在钱运茶馆上的就有约15万,包括邀请设计师在茶馆里布展,添置法律知识电子触摸屏、投影仪等设备,不定期放映《马背上的法庭》、《法官妈妈》类型的法律电影。 以坚持了两年多的猜灯谜活动为例,据统计,共吸引了近2000人参加,与三楼“清风阁”的半年11人次形成对比。 司法局吸引来的“客流”,人员类型复杂,茶馆给打了个八折,按每位48元标准收费,含自助餐。而纪委谈话倡导“廉洁”,只喝茶不吃饭。当被问及可有专门的服务员为三楼上茶时,老板娘忍不住抱怨道,每个人才收28元,哪有专门的服务员? 令她头痛的,还有90后服务员的“不卖力”。“漂亮的小姑娘都跑光了。”茶馆自早上9点营业至凌晨24点,她不到8点就要上门,“比上班的时候累多了!” 钱运茶馆虽占据地利,客流量却并不稳定,每年营业额只有三五十万。老板邱仁明期待着,等过两年,“条件成熟了”,便托人写个报告,向政府寻求一些政策扶持。 更多精彩内容,敬请访问 南都周刊官方网站www.NBweek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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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生最近被喝茶的记录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了,记下事情经过。 教师节当天中午,辅导员老师打来电话,语气凝重地告诉我说,市公安局的人来找我。我当时有点心跳加速,颇有些新鲜刺激感,心想我这样的小人物竟然也被盯上了,他们太有空了。我也要马上体验到传说中的 “被喝茶”了。在我看来,两类人是没事的,一是像艾未未这样的敏感词,一是像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屁民。前者他们不敢动,后者他们没空动。只有中间层面的敏感词才是危险的,动不动就以XXXXXXXX罪法办你。 吃完饭后赶到辅导员办公室,老师不知什么情况。交谈下来可能是因为我穿的那件T恤: 暑假期间,我参加了艾未未发起的“百推活动”。9月2号,我收到了“百推活动”的礼物(同学代收的快递)——一件颅脑T恤,一本《独唱团》,还有发课工作室的几张光盘。当天站岗的时候我跟同学开玩笑说明天给你们“爆猛料!”。9月3号,我将光盘带进了敏感会,安检时由于包里面有盒牛奶,要开包,开包一瞬间,我看到了光盘盒,那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儿点敏感。那些光盘不违法不犯罪更不三俗,但对他们而言有点敏感,再加上敏感的敏感会,这个行为就非常敏感。好在我隐瞒了一个字母,说是CD,就通过了安检。后来还有点后怕,要是查出来了,我的志愿者资格搞不好就要被取消了。我带进敏感会,并不是想像 XX势力,西方XX势力破坏这个“人类城市生活的盛会”,虽然我一直骂这个会,但是我并不反对这个会,我反对的是将这个会变成政治会。我带进去的目的之一是同学们都在做志愿者,只有在敏感会才能聚在一起,另外就是如上面所说的“爆猛料”(光盘网上虽说都可以下载,但制作精美的光盘还是不多见,况且是艾未未送的),告诉同学们一些真相(事实上没有人表示有很大兴趣想看看)。9月3号下午,我在twitter上说了这件事。9月7号,我给艾未未留言,说了同样的事情。就是这两条敏感的推,触动了他们敏感的G点,盯上了我。9月6号,开学第一天,我穿着那件T恤上学,并给艾未未留了言。那件T恤可能被学校保安或者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他们的好孩子给举报了。9月10号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在这些事情上他们效率还是蛮高的。 “茶话会”在学校保卫科的一个没有任何门牌标志的会议室里举行,那个隐蔽的会议室估计是专门进行“安全保卫工作”的,对方是两名男性便衣,只是喝的不是茶,是雀巢优活矿泉水。由于斗争经验不足,再加上老师可能担心我跟他们义正言辞毫不妥协拒不配合他们的工作而使出撒手锏——把我父亲叫过来了,我基本放弃了“抵抗”,没有录音,甚至我都没有要求查阅他们的证件。 事实上“抵抗”也是没有多大意义的。他们将我发的推全部记录下来了,而且我的资料查得清清楚楚,尽管我的twitter上的个人信息只有我的名字的拼音外加我一个并不是广为人知的绰号。我们都是被监控的,我们电脑上的流氓软件,都是他们的帮凶。 他们基本上是明知故问:你twitter什么时候注册的?东西怎么得到的?有什么东西?东西借给多少人看来?自己刻了光盘没有?发了多少推?怎么认识艾未未的?有多少人fo你?你又fo了多少人?平常都上些什么网站?怎么上?翻墙多不多?怎么翻墙?重点关注的是带进敏感会的事情,动机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也就是前文所述。他们怀疑我是XX势力,XXkongfu,西方XX势力,或者是被这几股势力所利用。两个便衣互相配合,一个事先记录了我的推,以及我的个人信息,然后对着我发的推提问,另一个笔录。我说:“你们什么都知道,你看你们都把我的推我信息记录在这个笔记本上了,为什么还问我?你们比我还了解我。”他们说:“我们是知道,但是我们要听你亲口说出来。”整场“茶话会”气氛还是相当平和的,他们“只是来了解了解情况”,我也据实交代相当配合。 他们也给了我上了一堂政治课:我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并不回避,但是大的方向是对的。你现在要以大局为重,要注意社会稳定社会和谐。还有你经常上的那些网站看的那些东西,背后都是有阴谋有势力的,他们唯恐中国不乱唯恐中国富强,你看现在日本占了中国的敏感词,他们都是别有用心的……最后告诫我,以后少上那些网站,要以国家利益民族大义为重,不要为西方XX势力所利用…… 唯一有点冲突的是,关于那些东西的。事先他们让我把三样东西都交上去,后来只交T恤和光盘,再后来只要光盘。 我说:“那两样都不用交了这个还交什么?” 他们说:“光盘和那个不一样,敏感些。” 我说:“光盘网上都下得到,交不交有什么意义?” 他们说:“这个光盘现在在你手上,你要交上去,你自己再从网上下载自己刻成光盘都可以。”我说:“这个光盘不违法不犯罪为什么要交?” 他们说:“这个是不违法不犯罪可是跟现行这个有点冲突,你还是交上去为好。” 我说:“你们一边要建设法治国家,你们执法者一边又公然知法犯法执法犯法。” 他们说:“诶——这个东西是不违法,可是与现行的有冲突,你要交上去。” 我说:“那我从也可以下载这些敏感的东西,那你们怎么办呢?” 他们说:“那我们不知道,你可以自己下。“ 我说:“那你现在也不知道就好了。” 他们说:“那不行,你看我们这么远来一趟,什么(成果)都没有,领导问起来知道有光盘但我们又没有,我们没办法跟领导交差。” 他们把领导都搬出来了,出来混的都不容易,我一心软,就从了他们。当然我是因为我的家人而心软,我还要靠他们跟我父亲解释情况。 出了会议室,进来保卫科。他们与我父亲与学校的人沟通了一番,学校保卫科也给我上政治课,记忆不清结结巴巴地说“你要树立当代青年大学生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我差点笑出来了。 9月13号,我上交学校事情报告书外加全部东西。9月14号,因为我的事情报告书没有个人认识,重新上交了一份有个人认识的,然后等待学校处理…… 他们有80000000帮众,2300000杀手,1200000打手,还有撒手锏——城管,你们连美帝国主义日本军国主义都不怕,怎么怕几个连买菜刀都要实名登记的屁民?! 他们以为把我们吓到了,让我们闭嘴了,就和谐了,可是他们也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他们以为这样能更加稳定他们的地位,殊不知这样做是又一次丢掉了民心失去了民意。 最后我也吓唬吓唬那些“良民”:我们每个人都被监控,不仅仅像我这样的XXX,你们这样的“良民”也是。他们能肆无忌惮地找我也能毫无顾忌的找你们。你们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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