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胸验肺精选

博谈网|一名身染矽肺的矿工想告诉习近平他的“中国梦”

我认识何全贵(音)已有四年了,他是一名来自陕西(音)的金矿矿工。他好多次告诉我他想和我一起回北京。他梦想着能去中国领导人所在的中南海,告诉国家主席习近平像他这样的农民工的困境。他们响应政府的号召,离开土地去当民工,给家人带来繁荣的生活,并助长了中国的巨大发展。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他告诉我说他想去天安门广场,打出一面红色的横幅,为像他那样正在矽肺死亡线上挣扎的农民矿工呐喊。在中国,约有600万人染有这种肺部职业病。四年来我一直在报道这种疾病,它是因为吸入微细粉尘所致,在矿工中最为普遍。矽肺是可以预防的,只要配备合适的口罩、使用水钻和具备良好的通风,但染上后它不可逆转。农民工发现自己染病后,通常在两到三年内死亡。

维权网 | 四川尘肺病人举着标语到省政府上访受警察拦阻(图)

(维权网信息员陈华报道) 6 月 22 日 ,四川省娥边县的任成永、廖联刚、乔生亮、张小军等 20 个尘肺病人,举着:“我是尘肺病人,我要维权”等标语牌,到省政府上访。途径火车北站、中西顺城街、提督街、太升南路、总府路、春熙路等繁华路段,引得路人驻足围观,纷纷说:“农民工好可怜哦。”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任成永、廖联刚、乔生亮、张小军等农民怀着致富的愿望,纷纷到甘洛县 100 多个大大小小的煤矿等矿山务工。由于当地卫生部门没有履行对尘肺病等职业病防治监管的职责,致矿山的劳动条件恶劣,许多人患上了尘肺病而不知。    2003 年,四川省政府对甘洛县的所有煤矿进行了强行整改。在省委副书记李崇禧的亲自督阵下,武警架起机枪,用挖掘机强行封堵了 9 个矿井洞口。随后,四川省政府用 5.35 亿元,将所有煤矿拍卖给了郁光公司、宏大集团、珠业公司等 5 大集团公司。现在,矿业公司已经几易其手,价格水涨船高。但当初在矿井务工的农民,却没有得到任何赔付。 2007 年以来,患上了尘肺病的农民开始发病,并逐步死亡。农民们才联合起来,向政府讨要赔付并要求按工伤待遇对待。但各地政府一直敷衍、搪塞,甚至不予理睬。    近几年来,峨边县尘肺病人坚持不懈的上访、维权,迫使当地政府对尘肺病人的药费给予 60% 的报销,但要自己先行垫付。尘肺病人已经一贫如洗,根本无力垫付,许多人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6 月 22 日 ,任成永、廖联刚、乔生亮、张小军等 20 个尘肺病人相约到省政府上访,表达诉求: 1 、进行工伤认定并按工伤待遇对待; 2 、医药费全额报销。    下午 1 点钟,尘肺病人们一下火车,就举着:“我要维权,我是尘肺病人”等牌子,通过人民北路,步行到位于督院街的省政府上访。途径中西顺城街、提督街、太升南路、总府路、春熙路等繁华地段。路人纷纷围观,还热情指路,并拍照。走到春熙路时,被两个警察劝阻,要尘肺病人不要再前行。尘肺病人们说:“我们是尘肺病人,我们到省政府上访。”警察无奈,只得让行。走到走马街省政府侧面时,被一群警察拦阻。随后,任成永、廖联刚、乔生亮、张小军等尘肺病人被安排到雅鲁大酒店入住,并被告知:星期一到省劳动厅就工伤认定问题,有关专家将作专门解释。 尘肺病人任成永电话 13540539215

陽光時務 | 庶民之病,大地之痛

文/ 攝影 林怡廷 35 年來,中國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疾駛向前。 1978 年改革開放,一連串政策啟動,讓文化大革命後經濟瀕臨崩潰的中國,經濟成長率平均每年以10% 的速度躍進,GDP 增長140 倍,人均收入從270 美元到6105 美元。2010 年中國超越日本,成為僅次美國的第二大經濟體。 「改革開放的關鍵是發展經濟」,1992 年鄧小平的南巡講話,以「發展才是硬道理」為改革開放定調。然而他沒說的,或者也無暇顧及的是,硬道理的背後,是有硬代價要付。 代價是什麼?代價是污染;是對民眾健康的殘害;是制度性的極度不公平;是權力者的失心瘋等一系列惡性循環的「國病」。 地圖上,中國山河壯麗,走近却已滿目瘡痍。 獨立環保組織「綠色和平」2006 年發表報告指,大量未經排放的工業廢水已令中國約3成淡水不能飲用,1/4 人口的飲用水未達安全標準,更有9000 多萬人喝的是不安全的污水。 生命之泉遭污,令人觸目驚心的「癌症村」頻頻出現。華東師範大學地理系2009 年發表的一篇論文顯示,大陸至少有247 個癌症村,多半分佈在污染嚴重的礦場周圍和河流沿岸。全國31 個省份僅4 個倖免,而河南以39 村居首。記者走訪的山西臨汾市下康村,2003 年爆發癌症、腦中風及不知名怪病,便與村周邊的煉鋼廠及造紙廠排放的廢水污染了地下水有關。 而中國近2 億的農民工,更在用生命為發展埋單。 2010 年,一份勞工NGO 報告指,2001 年以來,塵肺病、職業性中毒成為最嚴重的兩種職業病。中國專為患塵肺的農民工提供援助服務的NGO 組織「大愛清塵」估計,中國至少有600 萬塵肺病農民工,但多數患者直到離世都對自己的病情毫不知情,遑論求償。 工傷、職業病、因惡劣工作條件、壓力導致的精神疾病……為中國製造財富的農民工,除了奉獻低廉勞力,並沒有分享到發展的成果。他們反而屈身在城市的暗處,多數求助無門,隱沒在發展的陰影之下。 然而最難以逼視的,是經濟發展下官官相護的貪婪之病。 上世紀90 年代爆發的河南愛滋村,背景正是中國地方政府大舉發展血漿經濟。通過20 到200 塊錢不等的利誘再輔以「獻血光榮」的宣傳口號,政府廣召貧窮的農民有償獻血。數據顯示,不當的血清管理,令高達80% 的獻血者感染愛滋病,而隨着不健康的血漿,流入各個醫院,更釀下難以估量的血禍。 「中國人掙錢很瘋狂,血站的人明知血源不合格,卻照賣不誤。這個省出事了就把血站收了,機器賣到另外一個省,繼續賺。」鄭州愛滋病患家長孫亞說。他的孩子因接受唇顎裂手術而感染愛滋,孫亞四度上訴均遭失敗。為了維權,孫亞與許多受害者不斷上訪,投入組織愛滋病友的工作,卻不斷受到監聽、騷擾。 血肉之軀被狂熱的造錢機器損傷、繼而再被冷酷的國家機器反咬一口的不只是孫亞。2008 年三鹿毒奶粉引爆全國性的結石寶寶事件。因不滿政府敷衍了事,一位主動追查真相的受害家長相慶玉,卻深受「有關部門」的滋擾。但陣痛中,他也開始轉變:「我曾經是個憤青,毒奶粉的事讓我徹底清醒,看到自己過去維護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麻木在沉醉於追求金權的人群中蔓延,而病了的人,因受害反而開始自覺。 「胡錦濤是公民、習近平是公民、我也是公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應該保障我的生存權。」這句話出自於到深圳打工的四川農民甘立德而極為動人。他因為五級工傷曾一度想自殺,卻受到深圳當地NGO 的協助而振作,並進一步開始有了人權意識,但依循法律途徑和廠商求償,反而對他不利,凸顯了當下大陸勞工法律的不盡完善。 同樣因為工傷,而從工人蛻變成維權者,主持廣東佛山「打工族之家」的何曉波,透過法律諮詢和主動探訪,協助更多工殤者及職業病人,「重點是要為人們植入抗爭意識,有不合理要爭取,不要害怕。」 遠看,中國是巨人,近看,中國是病人。我們唯一能寄望的是絕處逢生的草根,為生命抗爭不息。 在受傷前,有個甘肅的男孩子對王賢花不錯。她受傷後,有個年紀輕的富士康男孩常來探望,「但我知道自己有病,未來也無法幹活,不能再接受男生了。」她知道自己的無憂和美麗 已回不去,「醫生說我能換個心,病就會好。」 在深圳生產高清電視機頂盒的翰碩寬頻有限公司當女工,2011年11月因工傷,弄斷了右手神經,和公司要求“賠償未果,遭到辱罵及暴力,再加上憂心未來,2012年診斷出精神分裂,住進重症病房。 幾年前,王賢花從陝西安康的農村來到深圳龍華打工的時候,沒有想過自己的青春可能永遠留在二八年華。 在成為流水線上一顆生產高清電視機頂盒的小螺絲釘前,今年 29歲的王賢花開過捲樣機、也曾操控起重機蓋高樓,動作十分利索。和其他 2000多個工人一樣,她住在每個月 60塊錢的宿舍,規律地在工廠上下班,偶爾去附近熱鬧的夜市逛逛,朋友都知道她待人大方。 2011年 11月,她在車間不小心受傷,弄斷了右手肘的神經,公司數次延誤治療、積欠工資,每次和人事主管交涉,總換來惡毒的謾罵。近一年下來,那道十公分的疤,像隻蜈蚣鑽進了心。她開始胸悶、頭痛、不吃不喝,跳樓、自殘、哭喊成了常態,從 100斤瘦成 80斤,聽到人事主管的聲音,身體會不由自主戰慄起來。醫生診斷是精神分裂。 姑姑照顧不了她,而大她 15歲,早已嫁到河北農村的姐姐,2012年 5月聽到消息後趕緊辭掉在湖南工廠裏的工作,到深圳照顧妹妹。這段時間,姐姐日夜守在宿舍,看着妹妹不吃不睡並逐漸喪失行為能力,更哭她打她老懷疑她幫着公司,也日益心力交瘁。 採訪前兩日,王賢花為了討工資咬破身上的衣服哭倒在地,把頭撞得瘀青像個小包子大,還被公司的司機用大鎖抽了大腿。姐姐背着已無行走能力的妹妹到處求醫,終於住進龍華的康寧醫院急診室。但醫院勉強收留了姐妹一晚,便要她們出院。 採訪後數日,妹妹趁着姐姐外出上訪時,獨自一人在宿舍燒了自己的衣服。在昏迷中,她被送進最不願意進去的精神重症病房,從此和外界隔絕。姐姐擔心地到處求助,「那裏有人 24小時看着她,只要一發作,就會狠狠打她。」 王賢花和廠方交涉時,因情緒激動而咬爛自己的衣服,並將頭撞地,留下大片瘀青。 姐姐抱着失去行動力的王賢花離開不願收留她的醫院 廠方讓同宿舍的其他女工搬離,目前只有王賢花姐妹獨居 雯雯 兒童 愛滋寶寶 12 歲的雯雯沒有太多朋友,除了一些愛滋病友和志願者偶爾會來找她,平日她都跟爺爺奶奶在一起。這隻3 個月的小貓是她和鄰居要來的,老黏着她,是她最親近的玩伴。 母嬰傳播使雯雯成了愛滋寶寶,7歲正式發病開始服藥。雯雯的母親是 90年代中期河南血漿經濟的典型受害者,“一次性獻血就染病,50塊錢付出的巨大代價。 安燕冰走的時候 25歲。她是在 17歲念高中那時,河南搞血漿經濟正熱,學校教官要大家去獻血那陣染上愛滋的。直到 23歲一場好不了的感冒,才知道自己早得了愛滋,而那時她已經結婚,有一個 4歲半的孩子。 這孩子就是雯雯。和許多中國孩子一樣,雯雯是龍年出生的千禧寶寶,但一生沒這麼吉祥如意。當時家人送雯雯去檢驗證實,她是 30%母嬰傳染機率的 HIV帶原寶寶(俗稱愛滋寶寶)。雯雯的父親在妻子死後,就決定徹底拋下過去。他將雯雯丟給爺爺奶奶照顧,娶了妻,生下一女,在離家不遠處展開新生活,只有雯雯病發時才願意回來看看。 雯雯和她母親一樣常鬧頭疼,7歲時免疫系統失調的症狀都浮出了,高燒不退,淋巴腺腫大、腰上冒出一圈病毒性皰疹,她的 CD4淋巴球數值低於200(正常值約800-1200),從此開始吃抗病毒的藥。 一天兩次的藥量,讓雯雯總是噁心、想吐。她的臉漸漸浮腫。雯雯對於自己常住院的身體已慢慢釋懷,但還不能舒心的是父親不聞不問,繼母不准她碰同父異母的妹妹,同學不敢跟她玩,「他們怕我傳染。」 「常哭嗎?」她點頭。 「不懂老天為什麼不公平?」她點得更用力。 雖然羞澀,但雯雯是個可人的女孩,喜歡英文和數學,有張美如和李燕琪兩位好友,「因為李燕琪的媽媽是醫生,她媽媽說沒~事!」雯雯的臉龐突然發亮,她神秘而歡欣地說出最後兩個字,語調釋放得特別高亢。 問她長大想做什麼?她字正腔圓地大聲回答,「我想當一名歌唱家!」 雯雯的爺爺奶奶70 多歲了,還在種地幹活 雯雯對母親沒有多大印象,但當問及是否有母親照片時,雯雯飛奔進房間找出一張   雯雯是個藥罐子。有報告指,很多中國兒童已經對第一線愛滋病藥物產生抗藥性,但目前政府資助的治療計劃並不包含第二線藥物 周孔付 塑料廠上粉工人 塵肺病 周孔付的X 光片可看出肺臟嚴重纖維化。由於防護不夠,工廠執行不徹底,塵肺病是中國勞工最普遍的職業病,尤其是在會產生大量粉塵的環境裏工作的珠寶切割工人、礦工等最容易患此病 2010-2011年兩年間陸續在廣東佛山的塑料廠當上粉工人,2012年 4月診斷出塵肺病三期合併肺結核。 周孔付的呼吸聲混濁,人特別乾瘦。打工換來一付矽肺,是當初他和老婆聽了女兒建議,從河南來廣州打工時沒想到的。 他原本在家鄉種地、蓋房子、做些臨時粗活,一天賺 10到 20塊,而在塑料廠上粉一個月有2500,收入高得多。但這不是個輕鬆的活,每天從早上 8點做到晚上 8點,吃飯時也不可以出廠。 鎮日與他為伍的粉塵,是由樹脂和碳酸鈣組成,那令他想起老家作饅頭的麵粉,揉麵團時也是一片雪白迷濛,區別只是那淡淡的麥子香。雖然廠方發了口罩,但廠房太過悶熱而粉塵看來又如此潔白無害,工人們幾乎不曾戴過,廠方繼續讓他們幹活。 2011年 6月,他開始咳嗽,咳出淡藍色的痰,12月住進醫院才知道這輩子「感冒」都再也好不了。周太太辭了在廣東清遠一份薪資 2200元的工作來照顧他。沒有收入的兩口子,只能靠周太太偶爾幫人掃地,一次 50塊的微薄收入,撿礦泉水瓶換錢、撿一點菜吃着過活。 這期間公司一直缺席,直到 2012年 4月,職業病診斷證明是塵肺病三期合併肺結核,公司才願意每月給少得可憐的 500塊生活費,連買藥錢都不夠。周太太每次去吵去哭,經理只叫她「回去掃地」,逼得周太太「有時很恨,想着我死也要砍一刀。」人心的惡魔,常常是被逼出來的。 7月底,周孔付咳到不能走,喘得在地上哭,鄰居怕他死在屋裏希望他搬走,但幾家醫院都拒收,周太太只能去勞動局哭,卻不得要領,最後靠一個律師幫忙,才住進廣州康樂村的職業病防治所,幾個月來不願付工資的廠方,勉強同意支付住院費。 和衛生條件不好的農村老家及工廠宿舍相比,醫院乾淨寬敞,有醫護人員照顧,伙食有飯有肉,比之前每天幾根爛菜裹腹強。「老家髒髒的,沒這兒天堂,」周孔付想在「天堂」等死,唯一還掛心的是死後家人能否拿到該有的賠償。   :康樂村的環境比較好,但周孔付開始擔心家人能否在自己死後 拿到該有的賠償   周太太很後悔,「要飯吃都不會這樣,兒子死了,老公在工廠沒2 年就得病,一個月只掙2500,不值得。」周氏夫婦的小兒子21 歲時因在鞋廠熬膠,中毒身亡。「媽,我擔心我爸」是他臨終前最後一句話 劉慧 農村少女 先天缺陷 劉海軍17歲的二女兒劉慧,從小就腦癱了,這個在中國每千人平均1到2.5個初生兒會得到的疾病,在人口2000多的尚家峪村,卻有十幾個先天缺陷的嬰兒。 從山西呂梁市中心離石區到中陽縣尚家峪村沿途,可見許多紅白相間的煙囪,這個以中陽鋼廠為核心的園區,以產煤、洗煤、焦化、煉鋼的產業鏈串連,24小時不停歇地冒着白煙,是山西經濟的主要產業。 園區附近的尚家峪村,經由媒體揭露,2000多人的村子,有十幾個先天缺陷的嬰兒,記者走訪時,村民張立平的女兒走了,周扣平的兒子也不在了,劉海軍的二女兒劉慧還在家中,今年 17歲。 醫生說劉慧得的是小腦萎縮症。專業名詞劉海軍並不太懂,但只知道二女兒自出生 11天起就高燒不斷,一個月後四肢動作明顯有異。腦癱的孩子骨骼和肌肉發育有問題,劉慧小時候嚴重得連頭都抬不起來,腿也伸不直。劉海軍的小兒子也常會抽風 (痙攣),腦筋不很清楚。三個孩子,兩個有病。 「花了好幾萬塊治,現在家裏生活都顧不上。」劉海軍很無奈,就算村裏都懷疑這麼多先天缺陷的孩子和附近的煉鋼廠有關,但無法證實,也並沒有從官方得到過什麽說法,龐大的醫藥費都得自己負擔。直到去年,劉慧才拿到每月一百多塊的低保。 這事不只困擾着尚家峪村,整個山西有好幾個民間的先天缺陷棄嬰收容所。 太原附近的原平市,陳天文郭改然夫婦24年來,收容過 39個因先天缺陷被丟棄的嬰兒,其中死了21個。呂梁的殘疾人學校,因腦麻痹導致弱智的學生有 160個,佔了幾乎一半,「從中陽來的腦癱孩子的確比較多」一位老師說。 一些研究認為,山西先天缺陷的嬰兒的高比例,是由於農村孕婦少吃蔬菜,缺乏葉酸所致,但在太原市生活的城裏夫婦並沒有更幸運。環保 NGO晉青負責人杜杰有對夫妻朋友,連續打掉兩胎畸形兒,「第一胎是懷孕一兩個月照超音波時發現,第二胎則是懷了 5個月肚子都沒大。」不滿 30歲的他即將新婚,坦言有同樣憂慮。   患有小腦萎縮症的劉慧,完全無法自理,只能長年臥床。她的雙腳原本都伸不直,手術過後才得以伸展,但還是無法站立。劉慧的爸媽,因必須24 小時照顧女兒而不敢外出工作,只能偶爾接些臨時工   呂梁市的殘疾人學校,招收了360 個來自山西各地的殘疾兒,但學校僅能招收有能力自理者,嚴重如劉慧的孩子,還是只能留在家中   劉家所在的尚家峪村位於有「十里鋼城」之稱的中陽縣,旁邊就是鋼鐵工業園區 陳菊香 瓷磚工藝廠女工 職業慢性中毒 2009年2月進入佛山一家瓷磚工藝廠從事擦拭仿古瓷器“品的工作,每日接觸化學溶劑。4個月後發病,當年9月被診斷出慢性重度苯中毒,在醫院躺了 700多天。 打工 4個月,換來住院 700天,每天吊瓶(打點滴)8小時,連過年都得孤單在醫院過,「一個好好的人,整天躺在病床上,沒病都病出來了。」 3年多前,陳菊香把兩個兒子留在湖南老家,透過親戚介紹,來到佛山一家工藝廠打工。為了讓瓷器品有仿古的效果,工人需上一種特製的油漆。鎮日接觸化學溶劑的塗料,等她發現自己的皮膚會無故出血、瘀青,月經來後流血不止時,已經病倒了。 醫院診斷是職業性的慢性重度苯中毒,後來檢驗得知,原來工廠使用的有機溶劑原料的苯含量高達98%,是國家標準的 25倍。工人缺乏專業防護,再加上廠房通風設備也不好,和陳菊香同期的工人,有兩男四女都出了事。 由於毒性侵入骨髓,陳菊香造血功能衰竭,幾度病危。她的丈夫辭掉工作、賣掉家裏剛買的車,在醫院陪了她 10個月。 慢性中毒是治不好的。苯中毒導致陳菊香有再生障礙性貧血,兩年來每天輸血小板、注射排鐵劑,也只能恢復 7成。雖然表面看來和常人無異,但陳菊香的心臟功能已嚴重受損。廠方支付了 2年的醫療費後,就撒手不管,但慢性病的治療沒有期限,一天醫藥費 300元,因無法工作而沒有收入的陳菊香,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拿藥,等於中止治療。她轉而求助「佛山打工之家」,與工廠展開漫長的訴訟。 陳菊香一個人住在月租 300塊的小房。想起無法工作的身體,湖南老家的兩個兒子和年邁的雙親,她很無奈,但生活就在奔波於政府單位、法院、打工之家,以及與廠商的周旋間耗盡了。 2010年佛山市政府公布,佛山市內具有毒有害元素的企業將近 3萬家,每日接觸有毒化學元素約47萬人,從 2002年以來,全市共發生職業中毒事故 31起、導致 86人中毒,6人死亡。然而這些慢性中毒患者如同陳菊香,要面對終身的醫療問題,才是一人,甚至是一家都不能承受的代價。   兩年的醫療期已過,廠方拒絕支付一天300 塊的醫療費用,陳香蘭只能在有錢時拿點藥,無法持續治療。 丈夫為了家計必須在廣州打工,兩個兒子遠在湖南。為了繼續和廠商談判,陳香蘭一個人住在佛山月租300 的小屋裏   草根性的NGO 組織「佛山打工之家」負責人何曉波(中)和他的兩個夥伴,都是因工傷或職業病,從普通工人變成維權者。組織成員每月有一半時間用來探訪佛山各個醫院,尋找需要協助的工友。他們每年接觸至少4000 個案例,實際服務超過1000 人,陳菊香是其中一名受惠者 陳菊子 農民 癌症村村民 自2003 年患病以來,陳菊子(左)就無法言語,一見外人 就直掉淚。丈夫崔官生要照顧妻子,沒法種地。陳菊子每月藥費70 塊錢,政府補助60%,一季度去鄉醫院報銷一回,但一直申請不到低保 2003年,和許多相繼突然患病的下康村民一樣,陳菊子突然腦梗塞,從此半身不遂,無法言語。那幾年下康村死了很多人,一般認為和附近煉鋼廠及造紙廠的廢水污染了地下水有關。 2003年間,山西臨汾市下康村的村民紛紛染上怪病,很多人罹癌,有的人瞎了,也有很多人突然間腦中風就癱了。這個 1300多口的村子,一年死了 20幾個人,走在村裏,很多人都一跛一跛,有人管叫它「跛子村」。 陳菊子的先生崔官生,照顧太太已超過 9年,他永遠記得,2003年 9月 29日的中午他買雞蛋回來,看着太太好好一個人突然間倒下,接着在醫院做腦手術,住了 20天。自此,陳菊子右邊半身不遂,當時只有 55歲。 「水不好,那時我們都喝地下水。」崔官生回憶,當時村裏附近是煉鋼和造紙廠,污水直接排到流經下康村的洰河,「造紙廠排的水是黑的,煉鋼廠排的水是灰撲撲的」,即便村裏的井有 20米到 30米深,但污水已滲入地下水層。村民打上來的水都有怪味,煮滾後則積有厚厚的白色沉澱物。 2005年一群大學生組成了「保護母親河」調研團隊,沿着污染嚴重的汾河做探訪。那時還是高中生的杜杰記得當時走了很多村落,但沒有一個村子像下康村那樣給他極大震撼,「下康村民牙上多黑點發黃,得怪病的人特別多,和重金屬污染有關。」在村民帶領下,學生們找到排污口。消息披露後,大批媒體蜂擁而至,病得身上生爛瘡的村民王寶生成了「新聞人物」,下康村成了「癌症村」的典型。 為了自救,當時的婦聯主任發起村民每人捐1300塊錢的活動,打算用公基金為村裏安裝自來水管,後來煉鋼廠迫於輿論壓力,撥了筆 70萬元的一次性補助款,幫村子安了自來水管,並設立污水處理廠及修路。但長期受慢性病折磨的村民,乏人照顧,「現在都沒再看病了,沒錢看不起,偶爾吃吃高血壓的藥,低保申請好幾年都申請不到。」崔官生無奈的說。 9年了,要打理太太生活起居的崔官生地也沒有種,但日子總是要過。太太拄着拐杖蹣跚散步回來,等等他就要去燒飯。   穿衣、給妻子洗澡、煮飯……崔官生承擔家裏所有的活計。兩個老人的廚房,空無一物,柴火已熄   同村的王寶生自2005 年被媒體報道後,也已經走了5、6 年。 王太太回憶,當時村裏死了很多40 幾歲的青壯年   9 年過去了,下康村附近河流的水質依然不佳 甘立德 五金工廠工人 工傷 「我經常痛,我常感覺手指頭、關節、甚至是指甲都還在,但抓都抓不住。」甘立德至今都不大敢正視自己的X 光片,「看了心裏難受得很」。他常找藥酒來喝,但沒用。他每天喝濃茶、抽好幾包菸來麻醉痛苦,然後再充滿鬥志地為自己維權 2012年 2月,甘立德到深圳的萬達安塑膠五金公司打工,沒有職前訓練,沒有社會保險,沒有廠證,才進場 6小時,雙手就被沖床機給打成了 5級工傷。 甘立德不斷重複,他的一生就定在 40歲了。 為了籌錢蓋新房子,也為了和妻子相聚,甘立德放下老家賣牛的生意,到深圳來打工。 工作比他想像中難找,工廠只願意請小夥子,已屆中年的甘立德到處碰壁,最後一家五金廠用1320元的最低薪資請了他,說好幹的是「一般的活」。 但一上工,經理就把他帶到沖床機前面,簽約時再三保證無需操作機器,卻在沒有任何職前教育的情況下,要他操作 120公斤的沖床。進場不到 6個小時,甘立德一個操作不慎,沖床直接往手打過來,「完蛋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便從平台上滾了下來,雙手 10根手指頭,只保留了一半。 甘立德以為人生都毀了,他好幾次要醫生給他安樂死,終日不語,「當時我以為他神經出毛病了。」辭了工,全天照顧丈夫的甘太太說。直到遇上在地NGO「深圳手牽手」的協助,才逐漸走出陰霾。 甘立德繼續艱難的用僅剩的五根手指頭切菜、切肉、點菸、喝茶,他看似熟練,和正常人相差不大,事實上經過無數的練習、放棄、振作、放棄、振作,再練習,一如推着巨石的西緒弗斯((Sisyphus),他不得不振作,一家四口加老父老母等着他撫養。 剛出院時,他總把雙手藏在衣服裏。他最害怕坐公交車,因為沒手指抓扶手,但後來想通了,要沒人讓位,「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開始戰鬥,每天打電話去市長專線、跑社保局、勞動局、司法局、工安局、深圳市工會,隻身和工廠談判,為自己的案子奔波,「我必須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太花腦筋,深怕說錯話就沒了權益,每次回到家都筋疲力盡。」 工廠想用 30萬打發,他不接受,「完全沒法養家」。他說胡錦濤是公民、習近平是公民、他也是公民,公民的生存權被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保障。廠方說他總在說大道理,甘立德不這麼認為,「我只是要爭取一個公民的基本權益。」 :深圳15 平方米的租房裏,住着甘立德夫婦以及他們初中畢業 後出來打工的大兒子。四川老家還有等着撫養的7 歲的小兒及老父老母 甘立德艱難地用僅剩的5 根手指頭切菜、切肉、點菸、喝茶。他的動作看和正常人幾乎相差無異,事實上經過無數的練習 相天岳 幼兒 結石寶寶 相慶玉特別疼愛他的小兒子岳岳,「我覺得對不起孩子。」 而政府的處理態度驅動他積極維權,「如果只為了自己孩子早就解決了,但我要所有結石寶寶都得到應有的賠償。」 2歲時被診斷為結石寶寶,隨即三鹿毒奶粉案爆發,父親相慶玉參與結石寶寶維權不遺餘力 相慶玉心裏明白,因為喝了含三聚氰胺的毒奶粉而成了結石寶寶的小兒子相天岳,不是最嚴重的一個。2008年 10月,三鹿毒奶粉事件爆發以來,相慶玉結識了很多結石寶寶的家長,腎萎縮、腎衰竭到必須換腎的孩子比比皆是,而且多半來自經濟條件差、只能買得起便宜奶粉的農村。東窗事發後,當局讓三鹿奶粉發給每人兩千到三萬元不等的一次性補助,但腎臟病是影響一輩子的慢性病,許多家庭為了醫治孩子傾家蕩產。 當時岳岳還小,2歲的嬰孩老是尿得滴滴答答,去醫院檢查後才發現腎裏有結石,岳岳成了結石寶寶。醫治後腎功能受損,導致長得沒同齡孩子快,不時需要檢查,雖有輕微後遺症,大體上也算無恙。 但對相慶玉來說,真正嚴重的是一個放任及包庇的體制。他拿出一紙由三鹿奶粉具名、他最後拒絕領取的賠償書,「因為岳岳喝的是聖元奶粉不是三鹿。」他看到的是整個食品產業的結構性問題,當局只想找個代罪羔羊敷衍了事,未來的中國娃娃還是會喝着毒奶粉長大。 這樣的處理讓相慶玉異常憤怒,那年,他工廠也不管了,印了三件抗議 T恤、製作舉牌,每天跑去連雲港的各大超市,阻擋聖元奶粉進貨。當時新聞鬧得很兇,重挫聖元的銷量,也成功阻止了聖元奶粉在連雲港的超市上架,「但只有一下下,現在超市又再賣了,人們是健忘的。」 國保盯梢、廠商恐嚇、電話被監聽都無法讓他停止,整個人沉浸在一個渺小而無果的對抗,「但我不後悔這麼做,只後悔做不好,沒讓更多人站出來。」他和揭發毒奶粉的趙連海一起為結石寶寶維權,但隨着 2010年趙連海被捕並被判刑兩年半,組織也慢慢四散。近日相慶玉嘗試聯繫趙連海,電話總在通話中,已「被失聯」。 「我曾經是個憤青,毒奶粉的事讓我徹底清醒,看到自己過去維護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2008 年「毒奶粉」爆發後,相慶玉每天穿着T 恤去抗議,勇敢維權令他成了警方和廠商頭痛的人物。 2011 年岳岳生日當天,警察將相慶玉強行帶走,孩子目睹一切 岳岳性格活潑,喜歡玩電腦,腎臟病讓他發育比同齡同學差,但沒有影響他的智力,「岳岳成績很好,老師很稱讚。」相慶玉欣慰地說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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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信孚要闻(12.5)——石头,要一直“摸”下去

作者: 信力建   1、中央宣讲团成员、参与十八大报告起草工作的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施芝鸿4日在郑州的宣讲十八大精神报告会上说,在他看来,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就是我们摸到的三块大石头,这是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石,我们还将继续“摸着石头过河”,摸出更多更大的“石头”。 2、前天,台湾“立法院”上演了台湾清华大学大学生陈为廷在台上批评“教育部长”“伪善”,“满口谎言”,“不知悔改”,要求“部长”道歉的场景。陈为廷表示他批评蒋“伪善”“说谎”,是因学生曾多次到“教育部”和平抗争,要求蒋出来对话,但蒋没有一次出来,甚至出动镇暴警察,他认为学生做的是公民应尽的本分,“言所当言”。 3、12月4日下午15时31分,汕头市潮南区陈店镇新溪乡政府一文胸厂(小作坊)发生大火,汕头消防支队出动13台消防车84名消防员到场进行援救,经全力扑救,下午4点大火被扑灭,事故共造成14人死亡,1人受伤。死者均为18到20岁的花季少女。犯罪嫌疑人称曾在内衣厂工作,三天前辞职,老板拒付工资。 4、在4日于汉诺威举行的基民盟大会上,德国现任总理默克尔以创纪录的98%的选票,第七次当选该党主席,为明年大选连任总理打下基础。在默克尔领导的本届政府任内,全德失业率下降到二十年来的最低水平、就业水平上升为最高、投入的教育科研经费最多,并且让德国成为欧洲经济的火车头。“这些成绩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5、前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严重违纪案的调查,伸展至澳门。英国《泰晤士报》引述接近澳门警方消息表示,内地调查人员上月底曾经秘密到澳门一间赌场的贵宾厅,查问六名“迭码仔”(为赌场提供中介服务),有关一名前中国高官是否涉及透过澳门赌场洗黑钱的数据。报道指,相信这名高官就是薄熙来。 6、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司长盛松成撰文指出,实现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的GDP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翻一番的目标切实可行且实事求是。实现城乡居民人均收入翻一番的目标有望提前一至两年实现。 7、武汉大学近日宣布,正式启动为期一年的120周年校庆年活动,并将明年11月29日定为该校120周年庆典日。此举招致老校长刘道玉在内的众多校友质疑,他们认为武汉大学的历史,只能追溯至1913年创建的国立武昌高等师范学校,而与张之洞1893年创办的自强学堂并无传承关系,他们主张在2013年重新举办名副其实的“百年校庆”。 8、中央政治局4日召开会议,审议中央政治局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其中强调要轻车简从、减少陪同、简化接待,不张贴悬挂标语横幅,不安排群众迎送,不铺设迎宾地毯,不摆放花草,不安排宴请等等。 9、山西太原小店区人大代表李俊文被曝有4个“老婆”,生育10个子女。证据显示,其老婆和10个小孩户口均落在当地,父亲一栏均为李俊文。当地人曾举报到信访局,但接待信访领导答复称那是人家的本事。目前,李俊文人大职务被暂停。 10、【信孚快报】2012年11月,信孚教育集团泽德中学在申报广州市白云区区一级学校评估中,一举获得“区一级学校”称号,成绩突出。同月,信孚康乐小学荣获第五届海珠区中小学环保科技活动“优秀组织奖”。 11、继原陕西省安监局局长杨达才、福建省交通厅厅长李德金之后,又一名厅级高官身陷“名表门”。日前,有网友爆料称,兰州市长袁占亭至少佩戴过5块手表,其中包括价值20多万元的江诗丹顿、15万元的镶钻欧米茄等名表。对此,袁占亭自称省里正处理这个事情。 12、贵阳规定每户农房不得超240平,在贵阳郊区,为了房子离婚并非个案。据媒体报道,最近两周来,每天有120对前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手续。甚至连90岁的老人也被儿女们用轮椅推着来排队办理离婚。 13、3年前的“开胸验肺”,让张海超成为有名的尘肺病患者,并获赔61.5万元,他买了汽车、空调以及台式电脑,三样东西只要有一样,在农村都不能上低保,所以当年政府“特事特办”批准的低保被取消。根据乐观的估计,张海超还有四年寿命,离婚后的他正在为女儿寻代养。 14、哈大高速铁路自本月1日开通运营以来,三天内共出现7起因旅客吸烟引发的列车降速事件。警方表示,引发高铁列车降速责任者将受到法律追究。 15、因2013年1月4日谐音为“一生一世” ,广州民政局网上婚姻登记预约系统被市民刷爆了,由于网络系统滞后,该局计划于本月14日12时起至16日24时,对婚姻登记信息系统进行更新升级,届时将暂停所有结婚登记业务。 16、近日,英国伦敦一家位于伦敦南郊的西敏寺银行关闭了。在最近11年 里,该银行遇到7次持枪抢劫。西敏寺银行总部说,这个城镇如此糟糕的治安让他们无法保证员工的人身安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关门。 17、“风景名胜区应该回归公益,降低门票价格,从长远看甚至是免票。”昨天举行的《中国风景名胜区事业发展公报》新闻发布会上, 住建部城市建设司副司长、风景名胜区管理办公室副主任李如生如此表示。 18、据台湾“中央社”12月4日报道,委内瑞拉定于本月16日举行州长选举,但其国内民众并不关心谁是候选人或候选人的政见,因为他们更焦虑的是总统查韦斯已有一段时间未公开露面。 19、@于建嵘:习总在首都纪念宪法大会上号召全国人民格守宪法,很好。为此,我建议:一、废除违宪的劳教制度;二、依法为被打击迫害的维权公民平反昭雪;三、彻底清查和赔偿强征强拆中侵犯的公民财产权;四、停止并追究以维稳为名对合法公民的骚扰和迫害;五、进行司法改革,以确定司法的权威。 20、丁咚《中国人期盼什么样的民族复兴》:所谓的中国梦,或者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应该具有四个本质内涵:一是民众生活得到全面发展,提升到比较高的水平;二是公民社会发育比较成熟,社会基本实现公平正义;三是国家建立了稳定而成熟的宪政体制和法治体制,以民主和法治的方式进行国家治理;四是国家的力量体现在经济发展水平、社会治理水平、公民参与水平和价值观高度等四个方面。

奇闻录 | 盛世一景 11-12

河南新密工人张海超工作期间被查出尘肺病,但却被郑州职业病防治所诊断为肺结核。为寻求真相,他只好跑到郑大一附院,不顾医生劝阻铁心“开胸验肺”,以此悲壮之举揭穿了谎言并最终获得赔偿。 图为2009年7月30日,河南新密市刘寨镇老寨村,张海超做开胸手术的刀口还未长好。

临近死亡,他们在呼救

译者 websoon 今年早些时候, 商智发(音),41岁,一个肺尘病患者,手持肺部X光片,站在甘肃省酒泉的家中。感谢 黄新柴(音)提供的 照片。   三个来自甘肃省患有黑尘病的工人来到北京,寻求紧急医疗救助,并要求从以前的老板那里获得补偿。 星期二,甘肃省古郎县38岁的周俊山(音)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我快活不了了。我呼吸吃力,咳嗽得更加厉害了。”他说,他是与他一起的129名工人的代表,其中5人已因肺病防离世。 周说,在1985到2005年间,有上千人在他家乡的一家金矿当工人。起初发病时是在2002年,但直到2009年才将发病的原因确定为是他们的工作环境造成的。而在那时,5个同事已因为感染肺尘病而死亡。 “我得了肺尘病,只能等死,”另一个47岁的病人李发金(音)对环球时报记者说。“我需要不停的吸氧。”他接着说,他太疲弱了,连拎起一件棉袄也感到吃力。 1月份中国经济时报披露了这个问题,促使当地的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在2月份组织了408个矿工进行身体检查。 “体检的结果表明,129名工人出现了与他们职业特性关联的尘肺病症状。但没有一家矿山的老板们对他们负责。”周说。 从5月份开始,古郎县金矿的矿工都能得到由当地政府发的71元(10.4美元)的生活补助。卫生部门也同意免费治疗矿工们的肺病。周说。 然而,5个矿工的死加深了人们对还在害病的恐惧。周说:“我们感谢当地政府补贴我们的决定。但是我们仍然应从矿主那获得补偿。” 据中国经济时报报道,管理者给工人们的工作防护设备非常的简陋。“灰尘太大了。在金矿巷道内,能见度不会超过1米,”周回忆说,“惟一的防护工具就是一顶面罩”。 然而,在星期二,金矿老板不愿对他们负任何责任。 “绝大多数的工人都嗜烟如命,而且,在我们矿上班期间,或者来我们矿之前或之后,他们都去过煤矿打工。我认为,在那里打工才是使他们得病的主要原因。”马建新(音),金矿以前的一个主管告诉环球时报记。 马还说,金矿从2005年来已经停止开采了。 董保华(音)是个律师,在上海专门从事违反劳动法方面的维权官司。他对环球时报说,是那此矿老板,而不是政府应给患病的工人们补偿。 “这些病在储如采矿等高风险的行业里很常见,不好解决,因为难以界定各自应负责的范围。”董说。 王芳(音)在北京的一家为农民工提供法律援助的事务所上班,他说,那些老板不得逃避责任,即使没有与工人们签定劳动合同。 王对球球时报说,“只要有证据表明工人们与矿老板们存在雇佣关系,没有劳动合同,他们也有权要求补偿。” 她补充说,按照法律,如果某一个雇工的职业病不好确定应由谁来负责,那么最后一个老板应负全责,除非他能提供不应负责的证据。 然而,由于缺少法律实践,这对矿工们来说,只是一纸空文。 2009年,河南省中部的农民工张海超(音)最终成功从他以前的老板那里获得了61万元(89万美元)补偿款。之前,他做了胸外科手术,证明了他得病的原因与他的工作性质有关。 11月,卫生部部长陈筑(音)在一次职业病研讨会上说,2亿工人工作的环境会或多或少会给他们的健康带来危害。 到2009年底,超过72万人被报告患了与职业环境相关的疾病。其中65万人因长期工作在灰尘中而患病。然而,陈承认,官方数据并不能准确的反映职业病真实的危害程度。 “管理部们要监管各种情况,尤其是高致病风险的采矿业。必须确保,在工人们受雇前及离职后各接受一次健康检查。只有如此,患病原因问题才能更容易的确定。”董说。 国务院法律事务办公室上星期说,2002年制定的职业病预防与控制法将被修订。 新的法律草案规定,如果雇主们违反法律、消灭证据、拒绝建立职业健康档案,他们将最高被罚款20万元(30.019万元)。如出现更严重的情况,相关的工作部们将被勒令歇业整顿或停业。 包括张在内的一些工人们早些时候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只有动用刑法的威严才有可能阻止某些矿老板不再过度的侵害工人们的合法权利。                          

王克勤 | [转载]迟到的祭文

原文地址: 迟到的祭文 作者: 尘肺居士 迟到的祭文 [看: 视频:实拍尘肺病男子被憋死 女儿手握呼吸机给父亲供氧 ] http://t.cn/zOLtWus    有感而发        一次又一次看见我亲临现场的视频,我情不自禁地黯然神伤,悲痛万分,一幕幕撕心裂肺,呼天抢地的画面,历历在目,与他们相识在 力奇珠宝厂(1997年以前在广东省深圳市龙岗区平湖镇白泥坑乡,1997年搬至惠州,更名为惠州惠城力奇宝石厂,该厂为了逃避责任,于2004年搬离惠州,搬至现在的广东省汕尾市海丰县力奇国际集团工业园,更名为,力奇国际集团——广东石头王珠宝有限公司)的情景一幕幕闪过我的脑际,我是该为逝去的尘肺兄弟写点悼念的文字了,以慰籍他们的在天之灵: 今天,春意正浓,可我还窝在被窝里,在这万物萌芽的季节,眼里随时都会闪动着泪花,兄弟们走得匆忙,兄弟们:你们在那遥远的天堂里还好吗? 兄弟:你们走了,你们就这样走了,你们走得那么匆匆,没能让你们的亲人多看上一眼,我知道你们心里什么都放不下,你们毕竟还没有到该走的年龄啊!你们就这样撒手人寰,使亲人痛彻心扉,白发人送黑发人…… 兄弟慢走,听我祭文详说,往事如烟 ,不堪回首,剩下的尘肺兄弟已经枯竭,我在痛苦中挣扎 ,亲人在伤感中生活;没有选择的生命 ,阴曹地府更好过;现在的太阳已经没了颜色 ,大地一片阴霾……   兄弟们啊:我们竭劳碌之躯,为力奇作牛,为珠宝作马,耕耘不辍,不避艰辛,风雨无阻,历经辛酸,尝遍人间疾苦,苍天无情,降其灾难,积劳而成疾,恶疾使然,终生之劳碌,尘埃侵,肺受损;兄弟殇于力奇,白骨秀成珠宝;长江为之长悼,黄河为之断肠;一生吸尽尘埃,全家毁于盛华;亲人以至痛泣,骨肉存之忧伤;然天眼遮蔽,使勤者古去,空留生者之悲切…… 故倡议:尘肺兄弟,在阴间集结,寻王盛华之家庭,找王盛华之躯体,夺他三魂七魄,让他祖宗十八代下地狱,还我力奇尘肺病人之公道,给我力奇尘肺病人之公理! 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力奇断送了我们的一生,力奇毁了我们的家庭,力奇使你们永远离我而去,我知道,你们有千份不舍,万份不依,你们不舍白发苍苍的父母,你们不舍爱你的娇妻,你们不舍幼小的子女,有谁能够理解我们尘肺病人离去时的那份无奈与憋屈,为了纪念我的尘肺兄弟,我天天在网上浏览与尘肺有关的信息,期望能寻觅到你们逝去的影子,安息吧!我的尘肺兄弟! 2012年02月18日泣祭  

王克勤 | #大爱清尘#的推动与思考

     爱在爱中满足了     ——关于#大爱清尘#的推动与思考                   王克勤 开头的话 : 许多人都在问,王老师,你为什么那么热衷救援中国尘肺病农民工?我的回答很简单:如果没有高考制度,我可能就是一个在煤窑打工的矿工,我也许就会成为一个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尘肺农民。 对于我的死活!当用工企业拒不负责、当相关部门置若罔闻、当债台高筑无力救治的时候,作为个体的生命,我想活下去——我渴望有人拉我一把,从死神那里把我抢回来! 当我重获生命。我想,我的孩子不会变成孤儿、我的妻子不会变成寡妇、我的父母不至白发人送黑发人…… 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生命!我仅仅就是这么想的,换位想想,如果换成自己,我们将期望别人怎样对待自己!     大爱清尘公益救援行动推动已有半年,我呼吁并参加公民自发对尘肺病农民的救援也有一年了。在此,我对过去这一年发起参与的这项公益救援做一些简单回顾。                            我与尘肺病   作为一个新闻记者,我最早对尘肺病这三个字的了解,源于自己的一次采访。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作为《甘肃经济日报》的记者我在采访一乡村煤矿的产权纠纷时,认识了 那 里负责挖煤的副矿长老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他常常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得知他是因长期在煤矿挖煤,接触了大量煤矿粉尘患了职业病,就是现在说的尘肺病。 没几年,他的工友来电,老黄死了,被尘肺病活活憋死了。 一个阶段,老黄的笑容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一个自己采访过的人,被憋死了,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几乎都有这样难以言表的感受。 自此,尘肺病印刻我心。 查阅专业资料知道:尘肺病是一种肺部纤维化疾病。患者由于长期处于充满粉尘或垃圾堆积的场所,从而吸入大量灰尘,导致末梢支气管下的肺泡积存灰尘,一段时间后肺内发生变化,形成纤维化灶。 尘肺病是一种不可治愈的疾病,患者的肺会逐渐硬化,直至呼吸衰竭,最终导致死亡。         从报道到救援   几年前,河南农民张海超进行了悲壮的“开胸验肺”,尘肺病再次进入我的视野。 此后比较集中的关注尘肺病源于2009年。这年12月,当时在甘肃工作的当地媒体记者火兴才打来电话,说甘肃省古浪县有一百多个农民集体患上尘肺病,已有数人死亡,其他人的情况也很糟糕。农民求助媒体,地方媒体不让报道,期望我能关注。 研读完相关资料后,老黄的笑脸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让我难以平静。征得当时我所在报社中国经济时报总编包月阳同意,12月中旬,我从北京派出记者屈一平赴甘肃,会同火兴才展开调查。 2010年1月20日,《甘肃“尘肺村”调查》发表。 此后,听到消息,这些甘肃村民获得了农村低保、县里组织过一些医疗检查等等。 与此同时,后来到中国经济时报工作的火兴才也告诉我,他采访过的谁谁又死了,听到他这样讲,我便想到我当年听到尘肺病农民老黄死亡的情景。 2010年12月20日,甘肃古浪的三个尘肺农民专程来到报社,送来了一面锦旗。在表达完谢意后,他们不断恳求我们再帮帮他们,因为,过去的一年里又有3人死了。   我商请报社领导同意后,即决定派记者再赴古浪。之后转念一想,此事仅靠一家媒体形成舆论声势,其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我给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其他兄弟媒体的同仁打电话求助,期望大家一起来关注报道此事。为促成更大规模的舆论,我还写了推荐信给焦点访谈。 尽管如此,我依然感觉对于一件拯救这么多人的事情而言,这样的力量还很不够。 于是,我想到更强大的社会动员平台——微博。 当天,17时11分开始,我在自己的新浪微博上连续发出内容相似的三条微博进行呼吁: 【甘肃124名尘肺病农民工,面临死亡威胁,5年死8人,现5人危重,估计难过年关。渴望媒体及社会各界给予帮助】古浪县黑松驿镇124名尘肺病者代表三人今来我办。本报报道后,他们境况并未改变多少,接受采访危重者又有3人亡。还有5人“估计过不了年关”。图为求助农民马俊山,农民代表周俊山13519355352 这条微博得到网友高度关注,转发达2598次,微博随即产生了连锁反应: 第二天,即有人与农民代表联系,为其赠送手机;有人帮助农民代表开通了微博。 第三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采访报道便播出来了,接着其他的媒体也开始跟进。 许多网友热切地在微博上与我进行交流 、 联系,贴在我博客里的《甘肃“尘肺村”调查》一文点评快速飙升。其中,有一个名叫“北京厨子”的网友也开始不断与我联系,确认这一事实后,他提出想去甘肃古浪组织对这个群体的救援,我说太好了,全力支持。 12月23日,他发出 来 【艰难的求援】 的微博,提出“ 我们一起用力,尽最大努力,挽救124名同胞的生命 。” 公民个体自发救援   微博,成了对尘肺病农民进行救援的最大平台。 12月25日,“北京厨子”等人到达古浪,通过微博呼吁,更多的网友也紧随前往。一场 【拯救121位古浪尘肺病农民兄弟大行动】 启幕。 第二天,最早报道古浪尘肺病的记者火兴才及兰州老令等众多网友分别抵达古浪县黑松驿镇。 之后,他们的访问、微博报道成为了当时的微博热点。 2011年1月1日,“北京厨子”等人策划了 “ 冬天里的盛宴 ” ,将一百多个尘肺病农民及家人请到庙台小学,在校园里举行了迎新聚餐。 此时,已有数家媒体全面介入采访。很快,古浪尘肺病变成了舆论热点。 “北京厨子”等志愿者开始通过网络筹款,并组织患者到北戴河医院进行洗肺救治。 在媒体在强大压力下, 甘肃 省 社保厅在接受焦点访谈采访时,表态 要 启动600万紧急救助。 接着,甘肃省武威市开始动员干部群众捐款数百万元。春节后,甘肃政府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正式决定由政府 筹集专项基金1108万元 ,接盘古浪全体尘肺病农民的救治。 参与甘肃古浪救援的志愿者很多,有一位来自四川的志愿者邓江湖。春节后,他接到四川乐山尘肺病患者的求助信息,于是开始着手救治工作。为了帮助这个群体救援,我便建议记者火兴才联合兰州老令、释定融等网友前往四川进行志愿服务。于是对四川乐山的尘肺病人的救援工作在2月中旬正式启动,到3月15日,仅仅一个月筹集善款25万多元。 随着公民个体自发救援的进行,公民个体救援的缺陷与困境开始影响到救援工作的进展。在现行制度框架下表现如下: 其一、身份不合法,在政治上一直存在着不安全因素。 其二、公民个人公开筹款存在的法律问题更为突出:1、法律上不具有合法性;2、会被 认定 非法集资或欺诈等;3、个人账户缺乏公信。 其三、资金管理缺少监督体系:1、账户监管很困难,进出帐目难以监管;如四川乐山最初由邓江湖指定尘肺病农民刘光枢个人银行帐号进行捐款,当款项达到一万多元时,刘坚称此款是属于大家捐给其个人治病的,不提供给群体实施救治;2、志愿者开设账户依然存在风险,乐山救援后来改变为使用志愿者兰州老令的个人支付宝,同样给志愿者个人带来风险;3、最后,我提议由邓江湖与兰州老令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开设账户。此后,呼吁一些社会名流向这个户头捐了款,但由于没有形成对捐资人负责的机制,至今还未能及时将黄健翔、张欣等人的捐款收据提供送达。 其四、制度化管理推行困难。我们专门就此量身制订了救治资金管理办法等一系列制度,但未能实施。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我便产生了发起成立规范的救援组织的想法,这也可以说是“大爱清尘”项目的最初思想来源。   严峻的中国尘肺问题   在公民个体自发救援面临尴尬与困境的同时,更多的需要救援的尘肺病农民 的 信息不断出现。 在参与甘肃古浪、四川乐山的公民个体自发救援过程中,我发现尘肺病不是一地一区的事情,全国许多地方都在爆发类似问题。 于是,对于尘肺病研究也走向纵深。在派出记者继续进行对更多省区尘肺病情况的采访调查的同时,我开始查询大量的中国尘肺病问题的相关资料。 经过一个阶段的研究,我发现,当代中国尘肺病农民工群体问题,已经成为继九十年代最严峻的中国问题——艾滋病之后,本世纪初最为严峻的中国问题。 严格讲,尘肺病是个老问题,伴随人类工业史一直存在。在发达国家工人及中国国企在编职工中,尘肺病问题并非是很突出的问题。因为一旦被确诊为尘肺病,即纳入工伤。按照规定,对于工伤者,用工企业必须履行下述责任:1、发病之日起到死亡前所有医疗费用无条件由单位承担;2、发病之日起到死亡前所有工资福利奖金一分不少;3、安置子女就业;4、赔偿;5、发放抚恤金;6、有条件的企业还提供每年三个月左右的疗养。 但是,中国的农民工则无法获得这些待遇。 要获得上述待遇,必须被鉴定为工伤,而鉴定工伤的前提是,必须进行职业病鉴定。而要进行职业病鉴定,有三个要件:1、必须要有用工合同,农民工有此合同者寥寥无几;2、必须有粉尘接触史证明,一般企业不给农民工出具这个证明;3、职业病鉴定必须要由用工企业申请,一般几乎没有几个企业愿意背这个包袱。 在最容易造成尘肺病的环境中工作的却往往又是农民工,然而他们得了此病后,几乎很少有人能够获得职业病鉴定报告。   于是,中国农民工患尘肺病的问题便呈现为非常突出的问题,特点如下: 1、数量巨大,达600万人以上。卫生部公开的数据显示是67万,但那是能够做职业病鉴定的,而这些人我们估计不到 5 %; 2、隐匿村庄。患尘肺病的农民工在打工地感到身体不适,往往是各回各家,散落偏远村庄; 3、集中爆发。上世纪80年代后期, 中国 世界工厂遍地开花,带来巨大的农民打工潮。而由于尘肺病患病隐密,潜伏期一般长达3至20年不等,因此当时劳动环境的恶劣以及劳动保护措施的失当,几乎所有农民工身体都不同程度植入了尘肺病“因子”,这几年才开始全面爆发; 4、群体爆发,家庭式、村庄式群体爆发。我们在甘肃古浪、四川乐山、江西修水等地发现,一个家庭几个儿子加父亲全部患上尘肺病的情况多处发生,常有患尘肺病的父亲眼看着儿子们一个个被尘肺病夺去生命。有村庄一次性出现几十甚至上百个尘肺病人,并且每年因尘肺病死亡人数能达到三四人之多; 5、贫病交加。越贫困越尘肺,越尘肺越贫困; 6、维权困难。除了上述因素,由于一些用工单位频繁更换负责人,新负责人以要找上一任负责人解决为由予以推拖。甚至一些用工单位被拍卖、破产、倒闭,劳动保障等部门又未严格备案存档,致使更多农民工维权无望,处境尴尬; 7、死亡威胁,中国尘肺病正在以每年一至二万人的数量剧增,且病死率高达22.04%,即每5个尘肺病人就有1个死亡。在赔偿无门、求医无望的状况下,几乎所有的尘肺病农民工都处在等死的状态,大部分病重的患者几乎有着共同的动作——跪着。只有跪着,才能获得可怜的呼吸;只有跪着,才能维持生命的延续。 正因如此,广大的尘肺病农民工群体也正成为跪着死去的一个群体。 目前,在尘肺病爆发区,一方面已有许多尘肺病农民兄弟撒手人寰,另一方面还有大量的尘肺病农民兄弟正面临死亡,而其中大部分人正面临贫病交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景况。 同时,更为严峻的是又有新的尘肺病农民不断在诞生。尘肺病农民工正成为这个时代最严峻的中国问题,危害正在 蔓延。 项目化组织化救援   基于此,我们发现仅靠公民个体单个进行的救援,无法承载如此巨大的社会问题。在政府尚未重视之际,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动员更多的社会力量形成规模化、项目化、组织化的救援,尽可能的多救命。 正当我苦苦探索推动路径之际,搜狐公益的朋友们找到了我。他们联络了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于是,由我倡议,由我的团队与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联合发起,搜狐公益、腾讯网全力支持的“大爱清尘——寻找救助中国尘肺病农民兄弟大行动”于6月15日在北京正式启动。此项目正式成为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的一个子项目。   我们当时设计的“ 大爱清尘 ” 行动目标 有四: 第一,组织救治。拯救更多生命。通过募集大量社会善款,帮助尽可能多的尘肺病农民工患者治病,保住宝贵的生命,即救当下的尘肺病患者。 第二,传播资讯。让全社会形成杜绝尘肺病的广泛共识。通过动员各种可能动员的传播力量,让打工者、农民工以及整个社会重视尘肺病的危害,主动预防和杜绝尘肺病,即救未来的尘肺病患者。 第三,推动履责。通过正确宣传企业与政府的责任,让更多的企业与政府部门重视劳工健康保障与职业保护,从而依法履行责任、承担责任,并减少类似职业病工伤的出现; 第四,启动立法。通过学术研讨,提出法律修改意见,完善相关职业病方面的立法,从而杜绝频发尘肺病的制度性漏洞,同时帮助尘肺病农民理性维权。 具体行动是: —— 寻找 。 希望 把散布全国各偏远乡村的尘肺病农民工寻找到,建立完整全面的尘肺病农民工患者档案,有计划的纳入到我们的救治行动中。 —— 救治 。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社会力量与资源 筹集善款,在尘肺病集中爆发区域展开救治,通过联系与确定救治医院,帮助尘肺病农民工兄弟 实施 洗肺与 综合 治疗 ,延长其生命,让其获得第二次生命。 ——呼唤。 唤起全社会和政府相关部门对尘肺病的关注与重视,提升农民工对尘肺病的了解和认识,号召全社会和政府部门共同解决农民工尘肺病问题。 基于诸多社会因素,我们这个项目启动至今进行的一直很不容易。 “大爱清尘”半年来走过了以下几个阶段,做了以下一些事情:   ——顶着压力,艰难启动 鉴于“大爱清尘”项目,面对的是数百万中国经济不规范发展引发的职业病伤害问题,尤其是令各地政府头痛的严重的死伤问题。所以项目启动前及启动后,便受到有关部门的高度“关照”。 为了保证项目安全运行,我们选择低调地启动项目。所以启动后近半个月,传统媒体报道只有可怜的几家。正因为没有任何影响力,至6月27日项目启动13天时,仅发生三笔捐款共2500元,且其中两笔为我们最早的发起者、志愿者捐入。在项目名下报名 救 治的农民工患者也很少。   ——姚晨发力,点燃大爱 面对如此情景,我们并没气馁。利用当时能够利用的最大传播平台——微博,不断制作发布有关尘肺病的各种微博。功夫不负有心人,6月28日23时,新浪微博粉丝第一名、“微博皇后”、著名影星姚晨以【 转发就是救援,传播便是普及 】为题,转发了我的包括大爱清尘宣传片在内的尘肺病救援呼吁微博。于是徐小平、贾樟柯、吕丽萍、王宝强、左小诅咒等文化界、演艺界大腕纷纷给力转发。此微博转发达7440多次,仅姚晨就创造了4820次转发。当晚,项目账户即获得15笔3550元捐款。此后两天,即6月29日、30日,项目获134笔30105元捐款。 此后,根据我发布的相关微博,姚晨等社会名流又不断转发,从而让“大爱清尘”在微博上得到了巨大的传播,为更多人知晓。从而动员了更多的人参与到了大爱清尘的行动中。仅仅13天,到7月11日善款就突破20万元。   —一细心筛选,启动救治 7月20日,经过认真细致的筛选,我们在救助官网公布了第一批救治的20位尘肺病农民的名单,并开始会商医院展开救治工作。到7月30日善款突破40万元,按照每一万元救治一个尘肺病农民的医疗安排,8月1日第一批患者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自此,我们先后组织了四批救治。至12月13日,我们共筹集到善款139万多元,先后组织了四批救治,共救治71位尘肺病农民兄弟。     —一捐助寒衣,温暖患者 10月中旬,地处 海拔2500米青藏高原的 甘肃省 古浪 县开始下雪,而 尘肺农民最难熬的 就是 寒冬 ,尤其是最怕在冬天里感冒,对许多患者而言每每感冒都是过一次鬼门关,正是如此,这些年这个区域已有14个尘肺农民死亡。为了当地178户尘肺病农民兄弟的安危考虑,根据当地患者要求,我们发起了 【捐助寒衣 #温暖古浪# 】 援助行动。截止11月底,古浪尘肺农民累计收到爱心包裹340个,其中青岛暖倍儿公司一次性给每人送保暖内衣一套;河南及兰州爱心人士先后捐赠崭新军大衣200多件,患者人人有份;还有有赠送崭新的毛袜、手套等数百双。 就在为甘肃古浪展开大规模捐赠衣物的同时,我们也组织了对四川汉源等地尘肺农民的捐赠行动,四川累计接收爱心包裹达149个。除此,也向陕西及河南等地患者组织了部分捐赠。   ——联合陈坤,赠制氧机 对于尘肺病农民而言,最为艰难的是呼吸。尤其是晚上及感冒的时候,十分危险。为了让更多尘肺农民获得相对正常的呼吸。8月份,我即率员将爱心人士赠送的两台制氧机直接送达当时十分危重的四川凉山州甘洛县患者手中。 也就在我们推动尘肺病农民救援的过程中,我们7月22日发布的一条 【尘肺家庭的女儿】 微博,介绍了 四川理工学院大二学生薛燕 父母 双双确诊尘肺病 后家里艰难的处境。此微博引起了著名影星陈坤高度关注,他不仅转发,而且当即捐助一万元,从而带动了网友群体的爱心行动,到8月上旬 薛燕 收到善款4万多元,她不仅给父母洗了肺,还偿还了家里的债。 自此,陈坤成了“大爱清尘”的参与者和推动者,不断转发各种相关微博。不仅如此,11月12日,在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还与我们一起合作发起组织了有300多人参与的“爱自由呼吸徒步行”活动,提升了大爱清尘的影响力。 为了组织更大规模的援助行动,9月以来,陈坤与我们一起发起了一个捐助制氧机活动,由陈坤及其他一些爱心人士一次性捐款15万多元,购买100台制氧机赠送四川、陕西、湖南、等地尘肺农民。12月10日首批给四川的捐赠行动启动。   ——动员资源,爱心助学 尘肺病农民一旦染病,不仅失去劳力,而且由于治疗往往会走向贫病交加、家破人亡,许多孩子由此变成孤儿。针对大量尘肺孤儿的出现,也即针对尘肺病家庭孩子就学的严峻困局。我们在微博上发出了许多家庭的孩子处境的报道,以期动员社会力量关注尘肺病农民的孩子。分众传媒成为最早注意这个事情的企业,他们一次性出资11万多元,与我们大爱清尘一起启动了凉山州助学行动,先后有43个孩子得到助学帮助。       除此,我们在探访中,对于随机发现的孩子就失学问题及时跟进,先后援助解决了四川汉源广兴静等4个中学生的就学问题。     ——推动政府,救治立法 无论是在甘肃古浪,还是在四川甘洛,由于各种力量共同发力,不断推动。甘肃省已整体接盘了古浪尘肺病人的救治,不仅对他们的医疗费用全面承担,进入12月以来,还组织部分患者到省第三医院进行疗养。对尘肺病农民进行疗养享受国企职工的待遇,据我所知,这在国内是不多见的,从10月开始,古浪尘肺病人收到了每月数百元的最低工资保障。四川甘洛县也是在记者火兴才报道后,加之大爱清尘不断推动,甘洛县政府正式出台政策承担当地尘肺病农民工的全部医疗费用。 与此同时,在江西修水、辽宁朝阳等地政府也已经承诺要承担尘肺病农民工的全部医疗费用,其他一些区域也有类似的政府意向。 由于一年来的不断推动,中国尘肺病农民工的救治也得到国家层面的高度重视。10月24日,全国人大正式提出议案要由各地政府统一承担所有尘肺病农民工的治疗费用。        项目推动与启示   短短半年,“大爱清尘”已经发展成为中国当下民间微公益的代表之一,11月29日#大爱清尘#与免费午餐等公益项目一起获得了“时代骑士”称号,12月11日又一同获得“责任中国”公益行动奖。同时#大爱清尘#也被中国慈善家杂志评选为年度最佳公益项目。 之所以#大爱清尘#很快获得社会的广泛认可与肯定,我想其中有几条因素是非常重要的。   其一、规范的项目化管理是这个项目运行健康有序的前提。 #大爱清尘#从患者发现、选择、治疗、总结,到资金筹集、入帐、支出、监管都制订了严格细致且规范的制度。所有事务决策均有管委会集体讨论研究决定,专业分工、分层次管理。   其二、透明公开运行是#大爱清尘#的生命线。 公益组织的生命力就在透明,要保证资金进出的完全透明公开。每笔捐款中华社会救助基金随后给每个捐赠者邮寄捐款收据和答谢信,通过网络捐助的还会及时收到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电子版本的捐赠证明。 目前已经完成了项目的审计工作,前期的项目执行报告业已发送给每个捐资人,审计报告也已经在网络上进行了公示。   其三、多元化多方位的救援。 多种方式救助,既可以由项目进行救治,也可由公民个人一对一结对指定救治。除此,我们在探访中,对于随机发现的孩子的失学问题也及时跟进,先后援助解决了4个中学生的就学问题。   其四、广大志愿者的无私奉献。 目前我们已经有近300个志愿者分布在全国各地。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一直是志愿者在进行着艰苦细致的工作,许多志愿者跨许多省区对患者进行探访,如现任大爱清尘行政部部长牛爽先后跑了辽宁、湖南、湖北诸多地区,甚至在某县救援时被当地派出所无辜扣押3个小时。许多志愿者在工作过程度中都遭遇过一些干扰与不理解。志愿者陈华洋多次深入陕西秦岭山区,任劳任怨,默默奉献。有志愿者因此巨大的工作量累倒在病床,大爱清尘管委、四川区负责人周晓翔老师因此住院一周多。             我们的口号是 “能帮一点是一点,能救一个是一个”,它不仅是一种的朴实理念、务实的行动,更是一种公益启蒙。伴随启蒙的成熟,爱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 #大爱清尘#所做的点点滴滴工作都离不开社会各界和热心人士的支持,更离不开广大网民的支持关心。前几天大爱清尘项目就收到了来自史玉柱先生捐赠的他三小时拍卖所得的三分之一善款654304元。   正如黎巴嫩诗人纪伯伦所说:“爱除自身外无施与,除自身外无接受,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因为爱在爱中满足了。”      

李正平:中国当代成语典故选编

成语典故指关于成语产生、形成、流传的故事传说。成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古代相承沿用下来的,它既代表了一个故事典故,又是一种现成的话,很多又有比喻引申意义而被广泛引用。今天归纳一些当代成语典故,必将作为中国特色时代的注脚而沿承后世,选登如下,供朋友们参考。

中国悲句(图)

【中国悲句1】“我要回家,我要工资!”这是民工岳富国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因突发脑溢血昏迷。36小时之后,医生宣布岳富国死亡。直到此时,岳富国仍然没有拿到应该属于他的工资。他的遗孀姚玉芳悲愤的问道:他们咋就不给钱呢?http://sinaurl.cn/h1G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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