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

颜昌海:告诉你一个真正的“十年文革”

长 期以来,大陆官方利用其控制的舆论宣传工具持续不断的向民众强力进行一言堂的洗脑宣传,太多的中国人对对发生在中华大地上的诸多历史及现实事件,认识糊 涂,或是偏激片面,或是认识不清,或是根本就不知道,陷在大陆官方刻意营造的错误泥沼中不能自拔,严重的影响了对事物的客观判断而不自知。比如 十年“文革”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 十年“文革”, 这场人类历史上的空前浩劫之重,究竟到什么程度,至今也无法估量,难以估量。从 1966 年 起,中国大地上掀起了又一股暴虐狂潮;红色恐怖的狂风咆哮,如发疯孽龙,脱缰野马,群山为之震撼,江河为之胆寒。作家秦牧曾这样描述中国的文化大革命: “这真是空前的一场浩劫。多少百万人连坐困顿,多少百万人含恨以终,多少家庭分崩离析,多少少年儿童变成了流氓恶棍,多少书籍被付之一炬,多少名胜古迹横 遭破坏,多少先贤坟墓被挖掉,多少罪恶假革命之名以进行。” “文 革”之疯狂、之残忍、之乖戾,对人性的极度摧残与灭绝,令人晕厥,古今无有,空前绝后,无法用文字描叙。当时的中国,像刮起了十六级台风,摧枯拉朽;又像 印度洋大海啸,席卷一切。人们像发烧至失去理智,至疯狂,血脉贲张;又像鬼魂附体一般不由自主。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地域白昼,人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 自己的思维,唯有“造反”二字。时而像潮水漫卷,急进骤出;时而似无头苍蝇,忽东忽西;时而如旷野中奔跑的野兽,亡命狂奔;疯狂之极,荒唐之极,邪性之 极,迷乱之极,真是群魔狂舞,整个中国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大疯人院!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多年后回忆起来仍恍若梦中。 那 漫延全国的武斗滥杀,造就了多少腥风血雨!毛泽东公开支持武斗:“我才不怕打,一听打仗我就高兴,北京算什么打?无非冷兵器,开了几枪。四川才算打,双方 都有几万人,有枪有炮,听说还有无线电。”湖北、广西、北京、内蒙、云南、湖南、四川等地的大屠杀,不啻外族入侵的战争。广西武宣县有组织的杀人、吃人, 更是把时代推到了含毛泽东茹血的蛮荒时期,动不动拖出一排人批斗,每斗必吃,每死必吃。人一倒下,不管是否断气,人们蜂拥而上,拽住哪块割哪块。那残存的 一点罪恶感与人性被“阶级斗争的十二级台风”刮得一干二净。吃人盛极时期,甚至摆出“人肉筵席”。将人肉、人心肝、人腰子、人肘子、人蹄子、人蹄筋…… 烹、煮、烤、炒、烩、煎,制作成丰盛菜肴,喝酒猜拳,论功行赏。当地的最高权力机构──武宣县革命委员会食堂的大锅里都煮过人肉! 1968 年 8 月 27 至 9 月 1 日,短短五、六天之内,北京市大兴县“四类分子及其家属”即有 325 人被杀害,年龄最大者 80 岁,最小者仅满 38 天,其中有 22 户全家被杀绝!湖南的道县专门成立了“贫下中农最高法院”,他们的宣言是:“斩尽杀绝黑五类,永保江山万代红”,直到 10 月 17 日,历时 66 天的杀人事件才平息。…… “文革”的滥杀不仅滥觞于“文革”高峰期,甚至在接近结束的后期,也同样如此。据“文革”后在强大民意的支持下,光明日报和人民日报陆续公布的张志新惨死真相:张志新在狱中身背 18 斤重背铐,拖着沉重而冰冷的脚镣;多次惨遭毒打,头发几乎被拔光;受人唆使,狱中男犯人无数次对她实施强奸、轮奸。最后,她被关在一个只能坐、不能躺、不能站的“小号”里,精神崩溃,脱光了衣服,在床上大小便、就着经血吃馒头,等等。在经历了长达 6 年的惨绝人寰的磨折之后, 1975 年 4 月 4 日 早上被执行枪决。“枪杀她之前,她被按在地上割气管。她呼喊挣扎,她痛苦至极,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张志新剧痛难忍,奋力呼喊,很快,就喊不出声音来 了。这时,一个女管教员,听着,惨不忍闻,看着,惨不忍睹,惨叫一声,昏厥在地,随即被拖了出去。”“几个大汉在张志新颈背垫上一块砖头,就用一把普通的 刀子刺向她的喉管,然后粗暴地将一段 3 寸长的不锈钢管插进气管,再用线将刀口缝上。整个过程,没有采取任何麻醉和消毒措施。” …… 因 言获罪的张志新并不是第一个被割喉管的犯人,当时有许多犯人行刑前不是大声喊冤,就是高呼口号,这被当权者认为影响极坏,辽宁公安局因此而提出了这一“创 举”,主持辽宁党政军全面工作的毛泽东的亲侄子毛泽东远新等当权人物同意了这一“捍卫毛泽东思想”的创造性的“新生事物”。在江西赣州,因质疑“文革”, 批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而被判处死刑的李九莲临刑前,下颚、舌头被一根竹签串在一起。她不仅被剥夺了发声的权利,还被活摘器官!在执行死刑 前,被 4 个武装警察摁在囚车壁上,由两个穿白大褂的用手术刀活体取肾,没有采取任何麻醉措施。这颗年轻的肾被移植给了一个等待已久的“革命干部”。“文革”结束后的 1978 年 4 月江西省新建县,为李九莲鸣不平的中学女教师钟海源被处决时,执法的副营长故意只射中右背,而不是一枪毙命,早有安排的医护人员把她抬进蓬布军车,同样活体取肾。一个军医用拖把来回拖扫手术流在车厢底板的鲜血,挤在一个塑料桶里,竟然盛了半桶血!…… 她们仅仅是 10 年“文革”中几百万被迫害致死的冤魂的缩影! 2009 年去世的北大著名教授季羡林,在其“绝不说半句谎言”、如实记录“文革”血泪的《牛棚杂忆》一书中说,一想起牛棚日月,“直到今天我还是不寒而栗、毛泽东发直竖”。“我希望有人用如椽的大笔记录文化大革命。”   “文 革”之荒唐乖张令人匪夷所思。早请示,晚汇报;忠字舞;“越穷越革命”;“知识越多越反动”、“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宁要社会主 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等等。高中毕业的知识青年却要去农村接受文盲、半文盲的农民的再教育;交白卷就可以上大学,手上的茧子厚、脚上的牛屎多 才配上大学。这种颠倒乾坤的混蛋逻辑,只有在中国大陆才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全球绝对独此一家,绝无分店。对这个人类历史上仅见的巨罪,有“中共良心” 之称的胡耀邦认为,“文革,那像纳粹法西斯。” “文 革”对人性的践踏与扭曲登峰造极。诗人郭沫若两个儿子被迫害致死,郭沫若曾亲自抄写亡子遗留的日记八大本,以缓释巨大的丧子之痛,但还要公开发表文章吹捧 毛泽东,以苟全性命:“我们每一个人差不多都有毛泽东主席语录、毛泽东主席选集、毛泽东主席的诗词。入目有辉煌的成绩,入耳有浩荡的歌声。我们还可以亲眼 看到毛泽东主席,亲耳听到毛泽东主席的指示。我们是多么幸运啊!”(《纪念鲁迅的造反精神》) 鲁 迅被毛泽东誉为“现代中国的圣人”,其夫人许广平为求自保,还要贬抑鲁迅、烘托毛泽东:“毛泽东主席称赞鲁迅是文化革命的主将,但鲁迅总是以党的一名小兵 自命……鲁迅一生所遵奉的命令……是党和毛泽东主席的命令。他努力学习和掌握毛泽东同志制定的党的方针政策……”,“鲁迅对我们最敬爱的毛泽东主席是无限 地崇敬和无限热爱……鲁迅的心,向往着毛泽东主席,跟随着毛泽东主席,我们伟大的领袖毛泽东主席,是鲁迅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鲁迅的胞弟周建人也同 样不得不放低姿态,贬抑鲁迅,称:“鲁迅坚定地执行和捍卫毛泽东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对共产主义无限向往,这正是鲁迅‘韧’战精神的思想基础。”(《学 习鲁迅“韧”战的革命精神——纪念鲁迅逝世四十周年》) 特殊人物尚且如此,普通人的处境就更不用说了。 著名作家老舍, 1966 年到香山看望一位老友时说:“腹中已有的三部书稿,恐怕永远不能动笔了。”言毕,泪水夺眶而出。 8 月 23 日, 他被造反派打得头破血流,举着黑牌挨斗,深夜了才被赶回家,还要求第二天顶着黑牌再来挨斗。第二天一早,老舍对三岁的孙女说了句:“和爷爷说再见”,离家 到了太平湖,坐了一天,投水自尽。著名文人胡风得悉后发出如此感慨:“像老舍这样的人他们都容不下。”著名历史学家吴晗被绑跪在烈日下的枯树上,脖子里被 灌滚烫的沙子,被用皮带抽,拧耳朵,揪头发,满头的白发都被揪光了,大口大口地吐血。吴晗夫人袁震于 1969 年撇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和生死不明的吴晗撒手西去。同年 10 月,吴晗被折磨至死。女儿小彦也被捕入狱受尽折磨后, 1976 年跳楼自杀。 原 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曾回忆,毛泽东问他挨了多少次斗?他说挨了几百次斗,坐了“喷气式飞机”。“毛泽东主席听了,哈哈大笑。他老人家还亲自学做喷气式的样 子,低头、弯腰、并把两手朝后高高举起,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这就是所谓的“伟大领袖”毛主席!被自封的“为人民谋幸福的大救星”! “文革”对于中国文化的巨大破坏,是无法想像的。在被批斗、自杀等原因死亡的人中,同 1957 年 反右一样,知识份子占了很大成份,他们都是各个学科的带头人、专家,是真正的精英、国家建设难得一遇的人才。当年英法联军毁了一座圆明园,让国人直到今天 还痛心疾首,而文革毁掉的却是具有五千年文明的整个中华民族大家园。毛泽东一个“破四旧”指示,他教导出来的红卫兵在“破四旧、立四新”的口号下,就替英 法联军完成了他们未竟的事业。多少价值连城的名胜古迹、传世文物、稀世珍宝被当做“封、资、修”毁掉,那是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再有的。仅北京一地, 1958 年“大跃进”时千方百计被保存下来的 6843 处文物古迹,有 4922 处 在一个月中全部毁掉。有人说,单是那被损毁的文物,足可以买下一个国家。对此,文学家阿英(钱杏村)说:“过去帝国主义劫夺我们的文物,我曾痛心疾首,梦 想有朝一日全收回来。现在我倒想通了,如果让这些不肖子孙毁灭了,倒不如让外国人保存起来,总不至于毁灭,还能留存在人间。” 历 史上,中国的文物古迹历经四大劫,第一劫是英法联军及后来的八国联军对北京特别是圆明园的洗劫,第二劫是太平天国对六朝古都南京的毁灭性破坏,第三劫是日 本侵华的大肆掠夺与破坏,第四劫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史无前例的大破坏。如果说外族入侵,实难回避,那么这第四次浩劫,完全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华民族文化遗 留的灭绝性的毁坏。 “文 革”所导致的国民在道德与精神层面的全面堕落所造成的民族精神的断裂和崩溃,更是多少个世纪都难以挽回的。今天中国社会道德的整体全面大滑坡完全是“文 革”之罪。官方深知那齐天罪恶的巨大,至今不敢组织人全面反思,全面研究。“文革”结束后,官方一句“向前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打发掉了,这样一场由昏 君引发的政治昏斗,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巨难,就这么淡化了,没有了。“向前看”,而且毛泽东作为直接的罪魁祸首连责任都不用担,黑锅让林彪、“四人帮”背 了。毛泽东也绝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责任,按他的说法,“文化大革命”“隔七八年再来一次”。 对于为什么要搞“文革”,怎样搞“文革”,在当时连刘少奇、周恩来两位二、三把手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刘少奇猜不透:“你们问我文化大革命怎么搞,我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周恩来也猜不透,他说:“文化大革命,今年春天我做梦也没想到。要有做梦想到的,我佩服你们。” 1966 年 10 月 1 日 国庆节,毛泽东接见红卫兵,老帅们以为是要宣布“文化大革命”收场了,该打倒的打倒了,牛鬼蛇神横扫了,刘少奇检查了,不再是老二,已经是老六了,“四 旧”已无藏身之地了,还要怎么样?该收场了!没想到林彪却在讲话中说:“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那什么 时候完呢?没人说得上。以党而论,这么大一件事,党的第一副主席、第二副主席不知道;以国家而论,执政党的主席要搞一次有关国家命运的大行动,国家主席、 国家总理不清楚。谁清楚?他老婆,江青同志。他成立个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叫自己的老婆在里面负责,让自己的亲侄子担任他与中央“文革”领导小组之间的 联络员。他家里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这时候,中国已经是毛泽东的家天下了。而太多的中国人却还在那里擎着小红书,傻乎乎的“万岁!万岁!”喊不停! 提 到林彪,大陆官方对全世界宣称,林彪是叛逃国外,看得见的理由是他飞到了蒙古。然而,一个已是二号人物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党章上钦定的接班人, 他有必要叛逃国外吗?到国外能当得了一把手吗?林彪会如此弱智吗?林彪是坐飞机了,可林彪的飞机是到外国去吗?周恩来亲自下令关闭全国所有的机场。飞机不 是鸽子,中国的机场都关了,你让他往哪飞?!林彪是走了,他为什么不利用毛泽东南巡的时候走,还要等到毛泽东回到北京十几个小时后才走?如果出走是有预谋 的,这又作何解释?!为什么毛泽东一听到林彪死了,高兴的拍手笑了(时任总政治部主任李德生语)?说“这是最理想的结果。感谢林彪为我帮了一个大忙”(时 任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语)。林彪到底是怎么死的?究竟是否存在个林彪反党集团?那个《 571 工程纪要》到底是怎么回事?!官方至今不正面回答。 1968 年夏天,狱中的刘少奇一度因肺炎并发症生命危在旦夕,上面指令必须保证让他活着,那怕还有一口气。让他活着干什么,一个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人? 1968 年 10 月 31 日,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举手表决,以 133 人赞成,一人反对的结果,通过了开除刘少奇出党的决定。这个决定一直瞒着他,直到二十多天后的 11 月 24 四 日,一个特殊的日子即刘少奇七十岁生日那天,毛泽东、周恩来特意嘱咐汪东兴给刘少奇捎去一个生日礼物——收音机。身陷囹圄的刘少奇还没等揣摩出他们心事的 时候,从收音机里传出了八届十二中全会公报:把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并继续清算刘少奇及其同伙叛党叛国的罪行。刘少奇当即气得浑身颤抖, 把收音机狠狠摔在地上。这就是让他活着的目的!从此以后,刘少奇至死再未说一句话。视政治生命高于一切的刘少奇就这么垮了。刘少奇死时白发一尺长,化名刘 卫黄。毛泽东与刘少奇,一个党主席,一个国家主席,实际是老乡,在湖南的两个“冲”:韶山冲与炭子冲,相距不过 60 华里。 “文革”初期,刘少奇也曾经想过要用宪法捍卫国家主席的尊严。 1967 年 8 月 5 日,刘少奇被中南海的造反派批斗,回到办公室他手持宪法大声抗议:“我是国家主席,我要维护国家主席的尊严;我也是个公民,公民权利不容侵犯,破坏宪法是要受到制裁的!”但是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没有人在乎什么宪法,批斗照样进行。 说到宪法的问题,大陆官方从未给宪法应有的地位,甚至在中国大陆,老百姓只知有党,不知有宪法。官方不仅违宪,连自己的党章它也从来不当回事。比如,中共“六大”于 1928 年召开,“七大”则是 1945 年抗日战争即将胜利时召开的,中间相隔了 17 年,而“八大”是 1956 年召开的,中间隔了 11 年,“九大”是 1969 年,中间又隔了 13 年。而按党章规定一届任期为三年,可毛泽东总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召开,好让自己十拿九稳的当选或连任党的主席, 1945 年是如此, 1956 年也是如此。按照党章规定“九大”应在 1961 年举行,但 1961 年正是全国挨饿死人的时候,饿死了 4 千万,凄惨的现实正在为彭德怀的正确作证,如果这时候召开党的代表大会,毛泽东就要下台,所以就无限期地推迟,直到发动“文化大革命”打倒了刘少奇。 不仅是党代表大会,届中的历次全会也全凭毛泽东个人的兴趣。例如, 1943 年 9 月至 1944 年春的中央政治局整风会议解决了中共领导层的问题,“两个宗派”已如毛泽东所愿,被彻底摧毁,毛泽东胸有成竹, 1944 年 5 月,下令召开中共六届七中全会。这次全会距上届全会已有 6 年。毛泽东自六届六中全会控制了中央后,召开中共例行会议已经全无定例,何时开会,何时休会,只凭他个人说了算。这次名曰六届七中全会的会议,竟一开就是 11 个 月。所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其一,以全会的名义,正式通过对过去路线清算的决议案,把自己的历史地位及对手的“错误”,以中央文件的形式固定下来;其二, 按毛泽东的意愿重建中共的领导机构。什么时候达到毛泽东的目的了,什么时候散会!正因为如此,专制独裁的毛泽东对“水门事件”造成美国总统尼克松下台才非 常困惑,他对尼克松的女儿女婿说,我就是想不通你们美国人是怎么搞的,几盒录音磁带怎么就把一位总统赶下台了呢?! 共产国际派驻延安的代表,早在《延安日记》中就曾这样评价:“毛泽东的主要目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地要在这个国家夺取政权。他之所以对党有兴趣,只是因为党能保证他夺到这个权力。”不仅是中共,朝共也是如此, 1980 年举行了第六次党代表大会,一拖就是 30 年, 2010 年冬天,金正日要向儿子交权,需要走走程序,披一件合法的外衣,所以就开第七大了。 2011 年 6 月 6 日,召开了时隔 30 年的政治局扩大会议;……。而中共所谓的十一次 “路线斗争”,其实不是什么“路线斗争”,全都是头头们的争权夺利,每一任都否认前一任,每一任都要走新路。他们所谓的的“斗”,不仅体现在战天斗地,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国外斗、国内斗,也体现在窝里斗。 毛 泽东制造的冤假错案太多了,无辜的冤魂太多了。毛泽东死后不久,全国各地不同口音的冤魂们的哭诉,讲述的都是土改、镇反、反右、三年“大饥荒” 等时期的冤屈事实。当时胡耀邦、陈云、习仲勋、万里都说:我们党解放后历次政治运动所做的一切坏事,真正达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要立即下达文件,平反一切 冤假错案!陈云甚至说:“就是毛泽东钦定的胡风案件也要平,就是解放前的冤假错案包括王实味、许继慎、段德昌、何笃才等同志的冤案也要平!” 不过后来,官方认为此事对自己比较负面,也就不了了之。如今,几乎所有的反党反社会主义案都平反了,不平反的都有特殊原因,比如林彪、“四人帮”不能平反,一平反没人给“文革”顶罪了。 但 对“文革”这样一场闹剧,从上到下也有不少人是清醒的,甚至是反叛的,如遇罗克、张志新等。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先后给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写了七封信,表达了她 对“文革”的不理解、反感。在七封信中她说:“我不懂文化,说小说都是政治,而且都是毒草,我糊涂了,一夜天下来,一些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都变成了走资 派、反党集团、野心家、牛鬼蛇神。中央要我学习批判揭发刘少奇,我不会作的,刘少奇主席在党中央工作了三、四十年,今天会是叛徒、内奸!我不相信,一个叛 徒内奸当了七年的国家主席,现在宪法还有效吗?怎么可以乱抓人、乱斗人、逼死人?党中央要出来讲话。这种无法无天的情况,自己伤害自己的同志、人民,是罪 行。我们的优秀干部从与国民党的战斗中走过来,却死在自己的队伍中,这是什么原因?” 郭世英是诗人郭沫若的儿子, 1962 年 进入北京大学哲学系学习,期间他大胆地讨论了在当时来讲是惊世骇俗的问题:社会主义的基本矛盾是不是阶级斗争?毛泽东思想能不能一分为二?大跃进是成功了 还是失败了?什么是权威?有没有顶峰?这种即使今天看来都是了不起的真知灼见与质疑,在当时注定不会有结果,郭世英也于 1968 年 4 月 26 日被迫害致死。 还有一位少有人知的女性王容芬,当时年仅 19 岁的北京外国语学院德语系学生。在参加了 1966 年 8 月 18 日天安门广场上的红卫兵集会,聆听了副统帅林彪的讲话后,她想起了希特勒的讲话录音,两者简直没什么区别。她强烈地感受到,“这个国家完了!这世界太肮脏,不能再活下去”。她决定“豁出去把心里话说出来”。 9 月 24 日, 她给毛泽东写了这样一封信:“尊敬的毛泽东主席:请您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名义想一想,您在干什么?请您以党的名义想一想:眼前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请您以 中国人民的名义想一想:您将把中国引向何处去?文化大革命不是一场群众运动,是一个人在用枪杆子运动群众。我郑重声明:从即日起退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 团。”这封抗议书,王容芬还同时邮给了中共中央、共青团中央、团校。之后,她以死抗争,喝下了四瓶 DDT 杀 虫剂。幸运的是她没死成,救活后被判处无期徒刑,送往监狱。在监狱里王容芬受尽非人的磨难。曾被看守反拧双臂,上了半年的背铐。当背铐取下来时,锁已锈 住,用钢锯才锯开,手已经不能动了。最后,这位不平凡的女性活下来了,活到了毛泽东死的那一天,活到了走出牢房的那一天,精神丝毫不减。 对“文革”这样一场空前绝后的祸国殃民运动,“文革”结束后,不少党内外人士,积极倡议大陆当局建立“文革”博物馆,以纪念告慰逝者、警示后人,引以为戒,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1978 年,巴金率先提出每个知识份子乃至每个人都应反思自己的责任。甚至把反思的范围从“文革”十年延伸到“文革”前十七年,在思想界引起强烈反响。之后,他又率先站在整个人类的角度看待 “文革”。 1980 年 4 月他于日本出席世界笔会大会的演讲《文学生活五十年》里指出:“我认为那十年浩劫在人类历史上是一件大事。不仅和我们有关,我看和全体人类都有关。要是它当时不在中国发生,它以后也会在别处发生。” 因 此,巴金第一个提出建立“文革”博物馆。他说:建立“文革”博物馆,这不是某一个人的事情,我们谁都有责任让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牢记十年惨痛的教训。“不 让历史重演”,不应当只是一句空话,要使大家看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最好是建一座“文革”博物馆,用具体的、实在的东西,用惊心动魄的真实情景,说 明二十年前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牢记“文革”才能制止历史重演,阻止“文革”的再来。有学者为此而感言:我们知道,一个不敢铲尽罪 孽的民族是缺乏勇气的民族,一个不想反思罪过的民族是欠缺良知的民族,一个不能直面丑恶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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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渴望文革的人,来看看文革的杀人方法

发帖人: 8680761     影响力指数:1 | | 发短消息 | 只看此人 [转贴]渴望文革的人,来看看文革的杀人方法 88 次点击 0 个回复 0 次转到微评 8680761 于 2011-12-4 12:12:47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会员阅读 毛泽东打下江山后,文革时这样的暴行被进一步发展放大。 1966 年 8 月 18 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接见了 “ 红卫兵 ” 代表。宋任穷的女儿宋彬彬给毛也戴上了 “ 红卫兵 ” 袖章。毛在得知宋的名字是 “ 文质彬彬 ” 的彬后,就说了一句 “ 要武嘛 ” ,宋因此改名为 “ 宋要武 ” 。 风风火火的 “ 武斗 ” 随即在全国展开,这些毛用无神论教育出来的年轻一代没有任何顾忌与惧怕,以毛泽东的指示为准则,以其疯狂、愚昧和无法无天开始了全国范围的打人、抄家活动。很多地方对 “ 黑五类 ” (地、富、反、坏、右)采取 “ 连根拔 ” 的灭绝政策,大兴县尤为典型,从 8 月 27 日至 9 月 1 日,县内 13 个公社, 48 个大队,先后杀害了 325 人,最大的 80 岁,最小的才 38 天,有 22 户人家被杀绝。 “ 把人活活打死是司空见惯的事,在沙滩街上,一群男 ‘ 红卫兵 ’ 用铁链、皮带把一个老太太打得动弹不得,一个女 ‘ 红卫兵 ’ 又在她的肚子上蹦来蹦去,直到把老太太活活踩死。 …… 这次活动中,在崇文门附近 ‘ 抄 ’ 一个 ‘ 地主婆 ’ 的家(孤身一人的寡妇),强迫附近居民每户拿来一暖瓶开水,从她脖领灌下去,直到肉已经熟了。几天后,扔在屋里的尸体上爬满了蛆。 …… 当时杀人的方法五花八门,有用棍棒打的、有用铡刀铡的、有用绳子勒的,对婴幼儿更残忍,踩住一条腿,劈另一条腿,硬是把人撕成两半儿。 ” 比大兴屠杀更野蛮的是广西吃人事件。郑义将其分为三个阶段: 1. 开始阶段:其特点是偷偷摸摸,恐怖阴森。某县一案卷记录了一个典型场面:深夜,杀人凶手们摸到杀人现场破腹取心肝。由于恐怖慌乱,加之尚无经验,割回来一看竟是肺。只有战战兢兢再去。 …… 煮好了,有人回家提来酒,有人找来佐料,就着灶口将熄的火光,几个人悄悄地抢食,谁也不说一句话。 …… 2. 高潮阶段:大张旗鼓,轰轰烈烈。此时,活取心肝已积累了相当经验,加之吃过人肉的老游击队员传授,技术已臻于完善。譬如活人开膛,只须在软肋下用刀拉一 “ 人 ” 字形口子,用脚往肚子上一踩,(如受害者是绑在树上,则用膝盖往肚子上一顶 ── )心与肚便豁然而出。为首者割心、肝、生殖器而去,余下的任人分割。红旗飘飘,口号声声,场面盛大而雄壮 …… 3. 群众性疯狂阶段:其特点可以一句话概括:吃人的群众运动。如在武宣,像大疫横行之际吃尸吃红了眼的狗群,人们终于吃狂吃疯了。动不动拖出一排人 “ 批斗 ” ,每斗必吃,每死必吃。人一倒下,不管是否断气,人们蜂拥而上,掣出事先准备好的菜刀匕首,拽住哪块肉便割哪块肉。 …… 至此,一般群众都卷入了吃人狂潮。那残存的一点罪恶感与人性已被 “ 阶级斗争的十二级台风 ” 刮得一干二净。吃人的大瘟疫席卷武宣大地。其登峰造极之形式是毫无夸张的 “ 人肉筵席 ” :将人肉、人心肝、人腰子、人肘子、人蹄子、人蹄筋 …… 烹、煮、烤、炒、烩、煎,制作成丰盛菜肴,喝酒猜拳,论功行赏。吃人之极盛时期,连最高权力机构 ── 武宣县革命委员会的食堂里都煮过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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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的常用词汇及口号

“文革”常用词汇选注 再教育:“文化大革命”中改造知识分子的方针。 全面夺权:“文化大革命”初期,以上海 “一月风暴”为开端的遍及全国各部门、各地方的全国性大夺权。 文斗、武斗:“文化大革命”中,用以批斗干部、群众。 文攻武卫:“文化大革命”初期,江青提出的一个挑动武斗造成严重后果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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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吃人的時光—-廣西文革中的非正常死亡

文、圖/楊猛 文革中的廣西吃人潮,第一次集中出現在兩派武鬥後引發的虐殺,失敗者成為犧牲品,殺人指揮者多為握有權力的革委會、聯指、武裝部、民兵組織。殺人手段特別殘忍,計有敲死、溺死、捅死、砍死、拖死、活割、砸死、被迫上吊。最恐怖的是活割和吃肉。文革「人吃人」的第二次高潮,為武鬥之後的「刮颱風」,始作俑者是《七三佈告》。 「哥哥被吃掉了。」57歲的覃乃堅站在老屋前,用白話有氣無力地咕噥了一句。 這裏是廣西武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城。 9月末的早上,覃乃堅值完夜班回家,臉色透著倦怠。 1968年,覃乃堅的兩個哥哥在文革武鬥中喪生。其中一個被俘後,被打死吃掉了。 43年後的今天,這仍然是個疑案:不知道兇手是誰、不知道都有誰參與吃人肉、不知道誰該對此負責。 文革及其帶來的創傷,像潛流一樣,依然隱埋在今日亢奮的大國崛起表象之下。聽到我們清早討論死人的事情,覃乃堅的妻子不安地走來走去,用嚴厲的眼神瞪自己的丈夫,審視我的採訪記錄。 歷史的迷霧,在南寧市委黨校副教授黃家楠心中也埋藏了多年。 1968年,19歲的黃家楠是廣西都安縣造反派「四二二」的筆桿子,跟同齡人一起投身瘋狂的文化大革命運動。作為親歷者,黃目睹兩派武鬥、普通人相互仇殺、同學戰死。 「最瘋狂的傳聞是,人吃人,階級敵人被活活割肉吃掉。」黃家楠說。但是沒有證據。文革史料至今秘不示人。退休後,黃家楠決心尋找這段歷史真相。他走訪了廣西大大小小的檔案館,屢屢遭拒。地方誌上,涉及文革的記述,多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毛澤東晚年錯誤發動的這場運動,給廣西各族人民造成了沉重災難」。那些殘酷虐殺及死亡人數,公開資料多以「非正常死亡」一筆帶過。 2000年,在南寧的舊書攤上,黃家楠偶然淘到了上世紀80年代廣西處理文革遺留事件的大量案卷,「被撕掉了封皮,當廢品賣」。他花6800元買了14本。數年下來,收藏了一麻袋。讓黃膽戰心驚的是,一頁一頁翻看下去,他發現:人吃人的悲劇,文革時在廣西的確大範圍發生。 今年,黃家楠將蒐集的文革史料編寫成《壯鄉悲歌》一書。對文革廣西兩派殺戮進行了全面的回顧。血腥的歷史,如同浸入藥劑的底片,再度顯影清晰。 殺戮緣起 1967年1月,毛澤東鼓動全國造反派奪權。廣西第一把手韋國清被造反派打倒。時任廣西副書記伍晉南4月19日發表講話,公開支持造反派。 4月22日,造反派成立了廣西四二二造反大軍,簡稱「四二二」。出於援助越南對美戰爭的現實需要,北京又轉而支持韋國清「站出來」,支持韋國清的廣西造反派又組建了「無產階級革命聯合指揮部」,簡稱「聯指」。 被政治操弄的「四二二」和「聯指」,一派堅持「支伍打韋」,一派高喊「支韋打伍」。路線鬥爭和權力鬥爭此起彼伏,到了這年5月,逐漸演化為遍布廣西的兩大對立派,水火不容。 都安中學高三學生、19歲的黃家楠參加了四二二,主編《萬山紅》和《賽險峰》。開始,兩派用油印小報、大字報互相攻擊。現在黃家楠承認,「無論是四二二,還是聯指,其實對各自的主張都不清楚,大家都被裹挾進運動,都認為自己是毛澤東思想真正的捍衛者。」 辯論說服不了對手,武鬥開始了。 1967年6月13日到15日,南寧一中發生了文革以來南寧兩派第一次大規模武鬥,四二二派「指點江山」和聯指派「紅衛兵團」持續三天打石頭仗。學校教室的階磚大部分被撬出來,400餘人受傷。工人、農民、民兵等社會力量紛紛加入兩派,揭開了廣西全面武鬥的序幕。 7月23日,毛夫人江青提出「文攻武衛」,兩派響應「槍桿子裏出政權」的毛主席號召,開始搶奪槍支彈藥,修築工事武裝割據對抗,局勢進一步混亂。聯指派得到了政府和軍方的支持,人多勢眾,手裏有槍。作為少數派的四二二意識到了危險,開始搶奪援越軍事物資。革委會的成立,並沒有制止廣西各地此起彼伏的大規模武鬥。到了1968年,兩派決戰爆發在即。 1968年5月,武宣縣兩派戰事爆發前,覃乃堅12歲。「大喇叭晝夜廣播,催促住在雙方交火地帶的百姓迅速撤離。」 武宣的四二二佔據了具有500年曆史的北門城樓作為指揮部。從北門到縣城中心,西至潛江岸邊,是四二二的勢力範圍。四二二的作戰總指揮叫周偉安。覃乃堅記憶裏周是工人,在家行八,家就住在西街。 聯指總部則劃分為5個戰區,從1968年5月7日到9日,連續調集周邊民兵集結,將四二二包圍。 10日,聯指負責人廖漢生(編者註:並非中央軍委之廖漢生)在巡視中被冷槍擊斃,同日中午,聯指用炸藥襲擊北樓,戰爭打響。 5月12日,柳州「一反到底」聯指部分成員來武宣援戰,貴縣武裝部副部長率領民兵300餘人援戰聯指。對武宣四二二形成了南北夾擊。當天深夜,炸藥轟鳴,槍聲密集,火光照亮夜空。四二二造反大軍力不能支,棄城而逃。這場戰鬥歷時40多個小時,雙方死亡97人。 3個月後,黃家楠同樣親歷了一場生死之戰。因為四二二在都安受排擠,6月黃跟兩個同學搭車逃到了南寧,進入四二二解放路的武裝據點投靠同鄉。同鄉是武裝連連長,他自豪地帶領黃參觀擺滿了衝鋒槍、機槍、自製土炮、手榴彈的民房。戰前氣氛讓黃家楠感到緊張。 1968年8月5日,聯指向四二二解放路據點發動總攻,動用了高射機槍,四〇六火箭炮,七五無後座力砲,以及發射土坦克送上去的炸藥包。毛澤東的追隨者們,喊著「保衛毛主席」的口號在槍聲中死去。跟黃一起逃到南寧的韋姓同學在砲火中死掉。黃在砲火中僥倖活下來。 5日,廣西四二二頭頭熊一軍率隊走出掩體投降,攻打解放路基本結束。黃家楠第一次見到這個風雲人物,是個40歲的瘦弱男人,舉著白旗,眼睛因為恐懼失去了神彩。 包括黃家楠在內,6445名四二二成員成為俘虜。上午九點,解放軍、聯指、工糾隊,一起押送俘虜出來。高舉雙手的黃家楠看到,很多俘虜被同單位的聯指派指認,點名拉出隊伍,沒有審判,當街馬上槍斃。隊伍走到廣州路照相館門前短短幾百米,已經槍殺了26人。他心裏充滿恐懼。 8日,戰斗全部結束。解放路附近33條街巷成為一片廢墟。四二二全軍覆沒。這場戰鬥是廣西兩派標誌性的戰役,號召攻克「最後的堡壘」。不完全統計,圍攻解放路和展覽路打死1470人。而勝利一派對失敗一派的報復性虐殺,隨即開始。 活割還是死割? 覃乃堅來到自家二樓,取出兩張信紙,這是1984年處理文革遺留事件時,武宣縣為兩派武鬥中死去的兩個哥哥開具的「死亡證明」。 內容大同小異。其中一份寫道:「覃乃武同志,生於一九四三年八月,家庭出身中農,本人成分農民,系武宣縣武宣鎮武北大隊第一生產隊人。在文化大革命內亂中,由於受極左路線的影響,於一九六八年五月,在二塘公社大平垌處,被迫害致死。」 覃乃武和覃乃文死時分別25歲、22歲。覃乃堅的印象裏,覃乃武魯莽好勝,覃乃文文靜,但「都是老實人」。一個在礦上做工,一個在家務農。僅僅因為家在四二二的地盤上,即被裹挾其中。 1968年5月12日,北門城樓失守之後,四二二派潰敗逃竄。當天深夜,覃乃文突圍逃到桐嶺,被聯指擒獲。事後,覃乃堅了解到,一根生鏽的8號鐵絲,穿過覃乃文的手腕,痛苦的覃乃文被扔在一部卡車上,押解回武宣。路上遭到了虐待。聯指戰士用一塊木板壓在他身上,10幾人踩踏木板,他的哥哥半路上就被壓死了。 覃乃武在突圍中受傷,跑到在郊區大龍村親戚家養傷20天,後又逃到二塘躲藏,被檢舉打死。覃乃堅說,後來經過他的調查,確認兇手姓甘,系二塘武裝部的部長。覃乃武的死更為恐怖。甘某當街打死覃乃武,手持利刃,剖開了覃乃武的腹腔,「用腳一踩,心肝就跳出來了,割下拿回煮著吃了。」剩餘的屍骨被懸屍示眾,圍觀群眾蜂擁上前,把肉割走,拿回去煮食。 在黃家楠蒐集到的官方處理文革遺留事件資料中,這種開膛取肝的人吃人多次出現在80年代的官方調查資料中。 割人肉做什麼? 《本草綱目》曾有人肉人肝可以入藥的描述。廣西民間曾有人肉治癆病的說法。當地流傳較廣的說法則是,日本兵曾打到廣西,當地人殺了日本兵曾以吃人肉的方式表達對侵略者的仇恨。故有民間俗語說「恨不得吃你的肉,挖你的肝」。 黃家楠說,「吃人肉是為了顯示對階級敵人的恨,也顯示自己的革命精神和勇氣。」他蒐集到的一份資料顯示:當年武宣一個19歲的名叫黃文留的女性農民,不僅勇敢地參與煮食階級敵人肉,還拿了2片肉回家給母親吃。黃文留的勇氣得到了回報,1970年,她當選為縣革委會副主任。直到上世紀80年代處遺時被揭發吃人肉才被開除黨籍和工職,發配到柳江縣水務局做挖沙工人。 黃家楠收集的檔案中,文革中,廣西最早出現的人吃人事件出現在1967年。「廣西的人吃人高潮主要有2次。」黃家楠說。第一次集中出現在兩派武鬥後引發的虐殺,失敗的四二二成為犧牲品,殺人指揮者多為握有權力的革委會、聯指、武裝部、民兵組織。殺人手段特別殘忍。計有敲死、溺死、捅死、砍死、拖死、活割、砸死、被迫上吊。最恐怖的是活割和吃肉。 武宣四二二總指揮周偉安5月13日凌晨突圍,14日逃到祿新鄉大榕村被擊斃,縣聯指頭頭潘茂蘭到大榕將周的頭顱和雙腳割下,拿到祿新為聯指武鬥死者開的追悼會場,懸掛於樹,當天又帶到縣城食品公司肉食門市部側畔懸掛於樹。 周偉安的四兄周石安,出工回家,被人舉報「這是周偉安的哥哥,偷過大米。」還沒來得及爭辯,就被民兵頭頭王春榮等人用扁擔打死,當街剖腹取肝。四二二紅衛兵覃守珍和韋國榮兩學生,12日被古祿大隊民兵抓住,行至糧所被打死,然後被割肉取肝。 關於這兩個紅衛兵之死,調查略有分歧:「活割」還是「死割」?一份群眾證言說,兩人是被打死後才被割肉取肝。另一份供詞則顯示,覃和韋兩人是被用刀活割取肝而死。 1968年6月11日,武宣縣革委會成立糾察隊,實際大開白色恐怖殺戒。 6月17日,武宣圩日,蔡朝成等人拿湯展輝上街游斗,走到新華書店門前,龍基用步槍將湯擊傷,王春榮手持五寸刀剖腹取出心肝,圍觀的趕集群眾蜂擁而上動手割肉,湯命絕身亡。縣副食品加工廠會計黃恩茂砍下一條腿骨拿回單位,給工人鍾桂華等剔肉煨燉吃。當時縣革委會副主任、縣武裝部副部長在場一言不發。 40多年之後,今天武宣北街83歲的余志忠老人還記得這殘酷的場面,「你一刀我一刀,很快就只剩下了骨頭架子。一個老媽子去晚了,肉都割完了,就用刀割下湯的卵(生殖器),用草繩紮起來拎走了。」 當時正在召開四級幹部會,參加縣四級幹部會議的個別代表也參加吃人肉。 6月21日晚,武宣中學18歲的張富展被打死,黃培剛取肝割下陰,其他人蜂擁而上把肉割完。 1968年6月23日,黎明啟三兄弟「黑五類分子」,被活生生敲死,而後剖腹取肝,割掉生殖器。 1968年7月,通挽區大團村第七生產隊批鬥甘大作,將他拉到附近田邊。甘業偉一棍沒有打死甘大作,甘祖揚動手脫掉大作的褲子割生殖器,甘大作哀求「等我死先嘛,你們再割。」甘祖揚無動於衷,繼續割去甘大作的陰部。甘維形等人爭著割大腿肉,甘德柳剖腹取肝,其他人蜂擁將甘大作的肉割光。 黃家楠說,文革「人吃人」的第二次高潮,為武鬥之後的「刮颱風」。 「始作俑者是《七三佈告》。」 1968年7月3日,中共中央發布《七三佈告》,核心內容是對柳州發生破壞鐵路交通、搶劫支援越南物資、衝擊解放軍機關部隊、殺傷人民解放軍指戰員等事件,定性為反革命事件。在這份掀起「向階級敵人進攻的砲火」的佈告中,偉大領袖毛澤東批示「照辦」。 7月24日,《廣西日報》發社論:貫徹毛主席親自批示「照辦」的中央《七三佈告》。之後,全區進一步掀起了對敵執行群眾專政,動用了軍隊,調動了民兵,刮起了殺人的十二級颱風。廣西各地均出現了亂抓、亂鬥、亂打死人的事件。 臨桂縣,全縣被打死的達2051人,佔當時全縣總人口265134人的0.77%。僅在1968年6月到10月間「三保衛」(保衛包主席、保衛無產階級革命路線、保衛革委會)被公開、秘密殺害1783人。 7月20日,臨桂縣兩江万人大會,會後指揮民兵先將蔡玉階、謝樂斌等四人在兩江小學廁所附近槍殺,其餘37人用翻斗車運到「老鼠鑽倉」集體殺害。僅殺人高潮7月份,全縣就被打死475人。臨桂縣革委會常委韋英豪造反起家,「該殺的要殺他一批,不然,我們睡也睡不安穩。」從1968年6月到9月,韋親自組織殺人,被他一夥殺害的群眾共290人,1985年元月被廣西高院判處死刑。 北海市,1968年3月,外地亂殺人傳到北海。聯指頭頭到合浦參觀學習刮風殺人經驗認為,「合浦沙崗西場等地殺人很有辦法,打三棍,一棍打頭,一棍打下陰,一棍打背,人就死了。不用開槍。」於是各公社、派出所傳達,有的公社還結合本公社大隊情況,研究部署批鬥殺人,制訂殺人名單。 4月就形成了高潮,一個月就殺了115人。從1968年3月到9月,全市先後亂殺人141名,其中,革委會成立後就殺害了134人。 靈川縣,以群眾專政之名,殺害1103人,佔死亡人數78.9%。殺人主要集中在1968年的6月到9月。全縣11個公社125個大隊,除了一個大隊,其餘124個都亂殺人。其中10個公社以公社革委會和公社衛革指揮部共同策劃,召開群眾大會公開殺人。 賓陽縣,在貫徹執行《七三佈告》中,全縣每個公社都成批殺了人,從7月26日到8月6日的11天,全縣被打死3681人,有176戶全家滅絕。佔全縣在文革中死3951人總數的93%。策劃者到1983年處遺時,都分別給予了處分。 邕寧縣,全縣貫徹《七三佈告》中共抓關了所謂壞人2440多人,其中有783人在「群眾專政」的拳頭、木棍、石頭、槍口之下慘死,甚至有的被活埋、火葬、水葬、剖腹取肝。 9月30日,南曉平朗大隊社保主任李安昌在大隊廚房整菜時,聽見民兵李明成喊:「張明黎逃跑了!」即持槍出去追,開槍把張打死。李安昌手持匕首,當著眾人的面前,剖開張明黎的腹部,取出肝臟,舉起對「犯人」說:如果誰再逃跑,就同這樣的下場。說完即把肝拿回大隊炒吃。 黃家楠認為,從這些史料分析,發布命令、執行殺人者多為武裝部、民兵營及革委會頭頭,亂殺人多數經過了革委會同意。 《七三佈告》之後,廣西形式進一步惡化,成為鎮壓四二二的一場更大規模的殺人行動。根據1984年資料統計,文革期間,廣西死亡八萬四千多人。其中,《七三佈告》後死亡49272人,佔總數58.3%。如按照革委會成立之日為分水嶺,則在革委會之前死亡12456人,佔總數14.7%,成立後死71816人,佔總數85.3%。 人肉的滋味 40年後的今天,我來到武宣,試圖尋找一個仍然健在的食人肉者或者當事人。根據黃家楠整理的資料,武宣在文革期間死亡526人,其中75名死者被挖肝吃肉。而參與吃人肉的名單,至少在400人左右。 這當然難度很大。有的人已經死掉了,有的選擇了隱姓埋名。多數不知所踪。 40年過去了,現在的年輕人甚至不相信這是真的。 在武宣兩派激戰的北樓遺址,我故意帶著挑釁詢問一個經歷過武宣武鬥的當地人,「你有沒有嚐過人肉的滋味?」他被激怒了,一字一頓的回答我:「這是武宣的恥辱,不是每個人都是野蠻人。」 夕陽穿過北門城樓,拖出一個長長的陰影。這陰影至今壓在武宣人心頭,令文明蒙羞。 很幸運,我找到了一個仍然健在的當事人:87歲的吳宏泰。吳現居柳州。文革後,又成為柳州教育局處遺小組負責人。他既是歷史受害者,又是歷史的清算者。 1983年,作為處遺調查的負責人,吳宏泰親自去調查武宣桐嶺中學副校長黃家憑被學生打死、割肉吃掉的事件。 黃家憑曾任廣西蒼梧縣副縣長,武宣桐嶺中學副校長。因為出身問題,成為學生批鬥的對象。 1968年7月1日晚,桐嶺中學十丙班批鬥黃家憑校長。學生覃廷多等四人在押送黃家憑回宿舍的路上,一聲令下,眾人亂棍將黃家憑打死。 1983年調查時,吳宏泰逐一到案發學校查看現場。一個更驚人的事實隨之被披露:黃家憑死亡次日上午,學生黃佩農,剖開黃家憑的腹腔取肝,女學生張繼峰等人將黃的肌肉割光。只剩一具骨骼丟在樹下。一位老農因為不忍看慘狀,用簸箕把骨骼挑去埋葬。吳宏泰至今記得老農講述時的慘狀:「一個成人,只用2個簸箕就把遺骸掃走了。」 毛澤東的忠誠戰士們,對於吃階級敵人的肉還有諸多迷信。吳宏泰說,迷信之一,就是人肉不能拿到自己家裏烹製。所以,殺死黃家憑當天下午,年輕的兇手們,就在學校廚房周圍和宿舍屋簷下,用瓦片烘焙黃的肝和肉來吃。 吳宏泰說,調查時甚至發現,參與割肉烤吃的張繼峰,還是黃家憑兒子的女友,為了表示和階級敵人劃清界限,向黃舉起了刀。黃的後人對這段歷史仍然心有餘悸,黃的兒子不願意和我見面,他承認這段野蠻的歷史是真的,但是「接受采訪需要經過領導批准」。 臨別時,吳宏泰小心翼翼地說了一段讓我更為震驚的話,「知道嗎?造反派開膛剖腹取肝的時候,我就在身邊。」 1968年,黃家楠正是武宣中學的校長。一夜之間,武宣中學的師生們分化為四二二和聯指兩派。武宣中學有70多個老師,吳宏泰在內的6個老師,被打成了五類分子。出身不好的老師們成為兩派輪流批鬥的對象, 「四二二文鬥,聯指喜歡打人,下手狠。」吳宏泰說。 1968年6月18日,吳宏泰和覃昌蘭、王著尤、韋天社等五位教師被付屏堃、何開朗等幾十個聯指派師生輪流批鬥。晚上8點批鬥吳樹芳老師,吳樹芳曾經在國民黨做營級幹部,在武宣中學教圖畫。因為畫了一張解放軍戰士瞄准開槍的宣傳畫,被批為「污衊解放軍是獨眼龍」而遭批鬥。 學生韋解安第一個用木棍打,跟著20人對吳樹芳進行毒打。後來一個聯指派的老師拿了一根2尺長的鐵條,交給何開朗,何用鐵條打吳樹芳的後腦。吳昏迷在地。 吳宏泰記得吳樹芳爬回宿舍,直喊腰疼,很快死於床上。一個小時後,另一老師覃昌蘭也被毆打致死。 「五類分子」趕忙向學校聯指司令部頭頭報告。頭頭廖振坤說,「當狗死」。聯指成員同時又是武宣中學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的成員,這天演出回學校餓了,想吃點宵夜,廖振坤說,「聽說人肝可以做藥,搞點回來。」 武宣中學聯指造反頭頭潘茂蘭、付屏堃等學生到廚房要了一把菜刀和一個塑料袋,押送吳宏泰、韋天社這些黑五類共4人,把吳樹芳屍體抬到一公里外的潛江邊。 到河邊後,付屏堃交給吳宏泰一把菜刀,「要我動手挖肝。」吳宏泰手腳打戰,哀求,我不懂怎麼樣要出來呀。又令韋天社,還是不敢。何開朗說,「給覃老師,他比較大力。」強迫覃老師動刀。眾人幫扶屍體,剖腹取肝,又令覃老師割了屁股上的肉,拋尸江中。 回到學校,潘茂蘭等人把心肝放在廚房菜板上,在場17人,分別在廚房和一個老師房間煮吃。有的還在走廊等處烘烤人肉人肝。 吳宏泰說,「如果當晚沒有動刀,我們肯定都被打死了。」第二天,有女生聽說此事,當場嘔吐。 40年後的今天,吳回憶起那股炙烤人肉的味道說,「腥味飄蕩,令人不寒而栗。」 文革結束多年後,吳宏泰收到了一封信。來信者是當年打人最狠的學生韋解安。 「信的大意是懺悔。他不敢來見我。只是表示,當年自己太幼稚。」 「知道韋解安打人狠到什麼程度嗎?」吳宏泰站起身,用手模仿著,「他用掃帚上的竹棍打我的後腦,一下一下打,當時不覺得疼,回來之後發現白襯衣都被血染紅了。原來韋在竹棍上釘上了釘子。」韋當年只有13歲。 因為對往事的厭惡,吳宏泰接到這封信後並沒有細讀,也沒回信。 「我不會跟他聯繫,你可以說他們當年幼稚,也可以說我不夠寬容。」夕陽照在這個舉止謙和的老人的臉上,沉默了好一會他一字一頓地說,「我絕對不會寬恕。」 九成人非正常死亡 派性武鬥也給黃家楠的生活造成很大影響。被當成俘虜遣送回都安後,他被送進學習班,前後有8年失去自由,直到30歲才討老婆。 1977年恢復高考考入廣西師院才扭轉了命運。 數年後,廣西開始對文革遺留事件進行處理。 1983年3月,自治區黨委召開「處遺」工作會議,層層成立了「處遺」領導小組和辦公室。一是平反。扣在黃家楠頭上的「反共救國團」被摘除。接著對文革中殺人兇手及其主謀、策劃、指揮者,視其情節處理。 鑑於亂打死人的問題是「特定歷史條件下出現的歷史悲劇」,因此,根據既要解決問題又要穩定局勢的指導思想,「宜粗不宜細,宜寬不宜嚴,宜少不宜多」的方針和「適可而止的」精神,除了少數主謀被判刑槍決,大部分給予了黨紀開除處分。吃人肉者則一律開除出黨。 以武宣為例,後來官方統計,當地參與吃人心肝的有工人、農民幹部、黨員約400人。 27人被開除黨籍或者清除出黨。非黨員幹部因為吃人肉受行政記大過開除乾籍行政開除留用的18人。黨員工人吃人肉記行政大過降工資行政開除留用的21人,農民黨員因為吃人肉開除黨籍或者清除出黨的59人。 黃說,這顯示「人吃人」是一個參與範圍極廣的事件。但也只是個不完全名單,究竟有多少普通群眾參與其中,仍然是個謎。 武宣吃人肉事件被曝光,始於上世紀文革結束後,三名剛正不阿的地方官員:原廣西來賓副書記王祖鑑、原武宣公安局長杜天生、原武宣政協余光美,多次向北京檢舉揭發,人吃人內幕才曝光天下。王祖鑑和余光美多年前已經去世,77歲的杜天生患有心臟病臥床不起。 而在黃家楠蒐集的資料裏,廣西發生吃人肉,挖人肝的地方,還有上思、靈山、天等、貴縣、橫縣、武鳴、隆安、都安、大新、浦北、崇左、容縣、欽州等縣。 黃家楠分析,廣西在文革中死亡的八萬四千多人中,武鬥死亡的僅3312人。非武鬥情況下,被亂打死,迫死,或者失踪的809810人,佔96%。 「從這個數據可以看出,廣西殺人多是在有領導有計劃進行的。殺人多是在非武鬥情況下,被個別或者集體殺害的。」 因為擔心家屬報復,政府並沒有告訴覃乃堅誰是殺害及吃掉哥哥的兇手。沒有審判,也不知道兇手,至今這成了受害者家屬的一個傷口。文革遺留事件是在行政系統解決。除了 ​​少部分民憤極大的亂殺人者被追加刑責外,大部分以開除公職和開除黨籍處理。比如,聯指總指揮黃某某處遺期間,羈押6個多月,免於刑事起訴,最後開除黨籍。 「人與人的信任完全消失了。」覃乃堅說,有段時間,在老城街上行走的時候,遇到那些沒有遇害人的家庭,他都會懷疑對方有沒有曾經參與過分食哥哥的肉。 覃家祖屋處於北街,被炮火炸毀。處遺期間,鎮政府賠了9根碗口粗4米長的杉木,又給每個哥哥賠了220元喪葬費。民間素有「死在柳州」之說,上好的杉木是做棺材的首選。但是這9根杉木卻無法盛殮亡兄的屍骨。因為屍骨被革命群眾遺棄,已經無處尋覓。 對於覃乃堅來說,故園隨著那場瘋狂的內戰已然淪落。覃說,1989年,他和同鄉第一次到北京旅遊,專門去毛澤東紀念堂參觀。原本他如億萬中國人一樣,對毛澤東帶著無緣由的崇拜,但是這次,「我非常認真的看著他的遺體,卻一點也找不到崇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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