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

一五一十 | 以台湾经验看乌崁事件的可能后续发展

作者: 中年格瓦拉  |  评论(1)  | 标签: 时事观点 , 所见所闻 , 民主 , 社会 , 法治 先简介一下我自己;我爸爸是国民党的老兵,跟着校长败退到台湾;在1973年把我给生了下来。如用台湾当时的词汇形容我 那就是”左派青年”。我们这群学生运动分子研究过马克斯的共产党宣言;1844年哲学和经济学手稿;甚至还读过资本论;也读过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用”我们这儿”的语言来说,我是个愤青; 1991~2001年是台湾民主转型最动荡的10年;我从18岁~28岁;十年青春大都用来参与学生运动,社会运动,劳工运动;女性主义运动;环境运动,政治运动,十年间可说无役不与。被公安的警棍打过;被镇暴车的水柱喷过(他妈的哪个缺德鬼在水里面加汽油的!! 被水柱喷到后眼睛张不开啊!!) 喔,忘记说了,我还为了参与原住民维权运动在立法院被3000个镇暴公安包围过…不怕各位见笑,那次参加示威的群众连我算进去才300个人阿… 维稳费用真是高阿….很遗憾的是,我参加的各种社会运动当时大多是失败的,很高兴的是二十年后回首过去,九成都成功了。 自2002年我离开台湾在中国工作,因青春时养成的习惯,持续关注中国的政经发展。最近看了陈有西老师的”论维稳”一文。文末提出了一些忧虑与想法。其实这些问题在1990年~2008年的台湾民主转型阵痛期中都实际发生过。但由于两岸信息断裂,中国大部份人都不知道台湾的经验。所以我想把当时实际参予台湾民主转型阵痛期的经验分享跟有兴趣的人。为了行文简略,以下把台湾推行民主运动人士都称为我们。是的,我们。因为我也是其中一份子,所以我有资格说我们。并以此为荣。 在回复陈老师的忧虑以前,我想先聊一下台湾花了多久才走到现在的民主。免得大家都以为台湾的民主是一夜之间就成功了。 台湾民主运动史要从头说起的话;一般是从政论杂志”自由中国”在1956年10月31日发行的祝寿专号(祝校长七十大寿的特刊)开始;特刊中建议校长要确认内阁制;建议军队应属于国家而不是属于政党。这时候的民主化运动都是由学者如胡适.殷海光.李敖,雷震等高级知识分子倡议的;从1956年算起,到2000年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长达44年。 要从短的开始算,那就从普通人民也开始参加民主化运动的1977年件开始算吧。1977至2000年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也花了23年的时间。 台湾的民主绝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除了44年的时间以外;台湾还付出了几百条人命的沉重代价 (这还不包括台湾在白色恐怖时期被国民党因亲匪罪判死刑的八千条人命跟二二八事件的数万条冤魂)。正因为台湾民主是一步步走过来的,陈老师的担忧在台湾都发生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用台湾经验回复陈老师的担忧。 陈老师的第一个忧虑是这种方法同现在的维稳思路不合,社会效果都有待观察,反对的意见一定会不少; 是的;这是事实;而且反对我们的不只是国民党,我们也遇到社会上非常多反对的意见;从1977年的中坜事件以后,国民党控制的主流媒体不断抹黑我们,说我们是挑起社会动乱的暴徒。其实台湾人很害怕动乱,希望稳定。宁愿选择威权统治也希望社会稳定,因此自然会敌视我们。尤其是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以后。国民党说我们跟中国共产党里应外合,要在台湾制造动乱,让中国共产党可以顺利接管台湾,恨我们的人自然更多了。 1977~1990年间每次我们上街头示威抗议的时候都会有人骂我们甚至朝我们丢石头或鸡蛋。这些人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是我们的亲人跟朋友,我们知道他们背后没有国民党操控,他们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希望台湾再有动乱。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想法不同。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他们是同意”稳定压倒一切”的大多数群众;我们却是”受境外反华势力”操控的”一小搓不明真相的群众”。 我们没有用鸡蛋跟石头回击那些向我们丢鸡蛋跟石头的人,我们只是继续公开演讲,继续向报纸投稿跟那些骂我们的人打笔战;继续去抗议游行。然后发现每一次抗议游行时我们都会发现一些新面孔跟着我们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有一群专业的人才持续投入很长的时间,这样才能累积经验,不停的修改策略并且将经验一代代传承下去。我们认为中国可能只需要10年的时间就可以稳定转型,我们也认为中国有很多个体愿意参与温和的民主运动;但在中国现在的气氛下,我们担心的是没有个体敢去正面冲撞体制;这些个体也没有机会彼此串连。 但是乌坎事件改变了我们的看法;台湾一向都是由下而上的改革,是社会民意借着游行抗议逼着政府转型。乌坎村民是质疑村委会贱卖土地,诉求是要回土地;罢免村干部。乌坎村民并没有要求普选村委会。但省级领导介入后却让全村普选村委会,这是由上而下的改革。台湾也从来没有遇过这种只针对单一区域的改革。或许是台湾太小了,每次改革的范围都是整个台湾。目前乌坎事件给我的感觉反而比较像是劳工维权的单一案例。乌坎事件比较像是一个标竿或是判例或者说是实验田。类似的事件以后一定会不断发生,现在的问题是类似事件如果发生在广东省以外的地方会不会有类似的结果。如果类似事件发生在广东以外的省分一样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如果结果不一样,那就证明这只是广东省的领导风格是敢为天下先。 陈老师的第二个忧虑是民意的尊重和释放,会导致街头政治的萌芽,和平的请愿会增加,群众的民主诉求会进一步释放,会给一些攻击民主与法制方法的人以口实; 是的,这也是事实。台湾也是这样走过来的。1986年是台湾风起云涌的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我们之中的某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成立了民主进步党;第二件是一个叫鹿港的小镇(对,就是罗大佑唱过的鹿港小镇)为了反对美商杜邦公司在鹿港设厂生产危险化学品而号招了全台湾的环保人士及我们一起游行抗议并且成功了。从此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或是推行自己的理想而开始示威抗议,街头政治自此在台湾萌芽。从86年开始一直到2008年间大小游行不断。就我记忆所及,我从1991年~2001年这十年间应该参加过100次以上的游行,人数最多的一两次游行有十万人参与;人数最少的就是我在文章一开始提到的原住民维权运动,只有300人。而且这还只限于台北市而已,如果把台湾所有游行全部算进去,这十年的游行次数应该超过200次。但台湾社会的容忍度跟包容度其实很高,虽然也有人不耐烦但大多数人可以容忍我们游行抗议。 街头政治就是一把双面刃,好处是能让政府感觉到巨大的压力,立刻做出处理。就像乌坎事件,厦门跟大连PX事件一样,悬而未决的问题能迅速得到解决。坏处是街头政治很难让参与群群众在整个游行过程中一直保持理性和平的状态,偶尔会有失控场面如打砸烧车等事件发生。轻则会引发社会大众对我们的质疑和厌恶,只看到我们破坏稳定而忽略了我们的诉求;重则可能让公安部门对我们暴力相向。最糟糕的是重现那夜在北京的不幸事件。我想这是陈老师最担心的地方。 我很难判断中国政府在这”稳定压倒一切”的氛围下会如何处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只能说台湾的经验。 从77年开始算,就我所知的大规模群众冲突只有四次,分别是77年的中坜事件,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1986年的桃园机场事件;1988年的520事件。(这是台湾史上少数以农民为主体的抗争;主要诉求是要求政府提高对农民的补助。)这四次暴动都是因为群众与公安有小规模冲突后;公安开始强力驱散群众所造成的。(我们很多资深前辈都坚持是国民党事先派人渗透进群众之中,主动向公安丢石块让公安有理由强力镇压。) 我没亲自参加,所以无法判断真假,但我相信此可能性非常高。 1991~2001年;在我实际参与的十年间,100次的游行抗议后只发生过两三次小规模的暴动,每次的时间都只有一晚,区域也局限在台北市内。有些参加游行的的士司机在游行结束后意犹未竟,在马路上开车横冲直撞同时拼命按喇叭,让台北市的交通瘫痪并且让附近居民无法入睡,但这些骚乱等到天亮后都会自动散去了。至于丢汽油弹,放火烧车,打砸抢普通民宅等更激烈的行为在我印象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平心而论,南韩的学生运动跟劳工运动比台湾更激进,丢鸡蛋跟石头是必须的;跟镇暴武警打架是肯定的;丢汽油弹是半年一次的;自焚是一两年一次的。相对南韩,台湾民众对暴力的容忍度非常低,所以我们对游行群众的情绪控制也很小心,会全力控制游行群众不要超过我们事先规划好的底线。 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报纸杂志跟电视新闻是唯二的与论管道。为了要吸引电视跟报纸的关注与报导,我们必须主动去制造一些小冲突上新闻。我们会朝政府机关丢鸡蛋,拆掉政府机关的大铁门;甚至冲进政府机关里面把政府机关的铜牌给摘下来。但这些看似严重的冲突都是我们为了吸引媒体焦点所设计的手段,都在我们预设的底线内。我们会等到媒体来采访的时候再把早就写好的新闻稿发给媒体希望他们刊登在报纸上。老实说吧,我们跟记者打交道那么久了,那些记者也早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大家互相配合一下,记者能交差,我们能让新闻媒体刊登我们的主张不是双赢吗??铁门可以重新装上去,铜牌擦干净又可以挂上去,真正损失的只是几块玻璃而已。我们花了很多心力去控制暴力的界线,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敢冲进总统府的原因,因为我们不知道冲进去以后会不会有人命伤亡。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这里的前提还是跟第一个忧虑一样,那就是必须有一群专业的人才持续投入很长的时间。但乌坎事件很特别,我相信群众事件的领导人会直接进入村委会工作,我相信日后会有很多人去乌坎取经。现在有网友在乌坎拍纪录片,我相近这部纪录片也会流传很久,成为大家的教材。当网民只要在互联网上搜索就可以找到类似案例并依样画葫芦以后,有没有这群专精街头政治的人才就不再那么重要了。这群人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心得整理出来发布在互联网上让其他人参考。这是现在的中国唯一比当年的台湾更有利的地方。 第三,对群众作出的承诺,必然涉及对原体制内一些腐败分子的处理,对村干部死亡事件的调查会出现公权力的凶手,会引发更多的内部反抗和权力斗争,那些已经不干净的人一定会拼死 挣扎,斗争会更加复杂化白热化。 是的,从台湾经验来看这也是事实。 从1977年到1990年,这漫长的23年间我们并不是一路畅行无阻;中间发生过两次大规模暴乱;第一次是1977年的中坜事件;约2万人参与;火烧中坜公安局;其中两名群众被枪杀。第二次是1979的美丽岛事件;参与人数高达10万人;所幸没有伤亡。 自由中国的主编雷震被判刑十年;;现在名声响彻海峡两岸的李敖也坐过八年半的牢。美丽岛事件的8个领导者也被判刑12年甚至无形徒刑。这8个人陈老师至少应该听过4个,因为他们后来都是民进党的重要领袖 ;施明德、林义雄、陈菊、吕秀莲。主犯施明德被判无期徒刑;坐了25年的牢。 更残酷的是,支持民主运动的人士被谋杀 (陈文成事件);因美丽岛事件被判刑的林义雄的七十老母与两个当时才七岁的双胞胎女儿在1980年被谋杀;只有妻子因探望林义雄出门幸免于难;大女儿身中六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此后长居美国。史称林宅血案。这也是为什么台湾大多数人都尊敬林义雄的原因,因为我们台湾人欠他的太多了。 这些都是当时国民党的保守势力强力镇压的结果。 有一个叫郑南榕的人,在1990年前一年为了抗议国民党管制言论自由自焚。他的妻子叫叶菊兰,继承夫志,也投身民主运动。同年的5月19日是纪念郑南榕的丧礼游行;游行到总统府时,另一个叫詹益桦的人也用火点燃了自己。 还有更多我们没列出来或是我们也不知道名字的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付出了生命。我们自己也很清楚我们走这条路是有风险的。我们一边哭泣一边前进。我们的心情就像台湾评论家杨照说的 「 …. 威权体制像只怪兽,吞噬了一代又一代的民主运动者。前代被拆吃入腹了,这只怪兽想:不会再有人敢违逆我意志了吧。不,新一代的人又将站在怪兽面前,即使明知将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即使内心害怕得浑身发抖,也还是得挺身站在那里。因为,让怪兽吞噬,是惟一能够自主做的事,也是惟一能够自主做的事,也是唯一能够证明我们自主意志尚存的动作,不能放弃」。我从来不曾自认是个勇敢的人,然而在那一刻,却悲剧性地预见:等时机到了,我这一辈的人,会接上民主的棒子,克服自己的怯懦与犹豫,去站在怪兽面前,被无所不在的极权系统监视、追捕、入狱」。 我期待有人提出这一个问题,为什么1991年后就再也没有大规模暴乱了?? 我必须很残酷的说,台湾自从1991年后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暴动的原因是因为那年在北京的不幸事件。台湾在1990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学生运动,时间长达5天。由于北京事件的影响;当时的国民党总统李登辉不敢镇压学生及群众;另外李登辉也想借学运力量向国民党保守派施压。最后和平收场。自此以后无论台湾游行的规模有多大都不再让军队介入,在2008年反对陈水扁当选的示威群众占据台北市中心半个月时,军队也没有介入。 文章本应到此结束,但我们还有句多余的话想说。 我们不认识你们,也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永远不可能看到我们这篇文章,但我们希望你们中有些人能够看到这篇文章。我们不认识你们但尊敬你们并心怀悲伤,就像我们因为林宅血案而悲伤。因为你们就是我们。你我所追求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命运不同。我们希望你们知道一件事。台湾民主能走到今天,你们功不可没。因为你们的牺牲,国民党在90年的时候才不敢镇压我们。因为我们在90年的那5天串连起所有争取民主的人,我们才能互相支持,一步步的往前走。今天我们才能用自己的选票选出自己的领导人。 我们希望你们中的某些人在看到我们的文章后能知道,你们当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隔着台湾海峡的我们是因为你们的勇气才能在90年聚在一起。23年前你们努力的目标今天终于在台湾开花结果。我们这一代人都已经奔四了,我们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就像美国把所有越战阵亡的士兵名字刻在越战纪念碑上一样。 谨以此文献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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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当今世界: 藏人自焚事件何以有增无减

最新一起藏人自焚事件发生于本周一(3月5日)。据自由西藏和西藏运动组织透露,18岁的藏人多杰在阿坝地方政府大楼前呼喊反政府口号之后点燃火焰,当场自焚身亡。而上周日一名育有四名子女的32岁的女性藏人也在阿坝县自焚,她高喊支持藏独和达赖喇嘛的口号,当场伤重死亡。本月3日在甘肃的玛曲县,一名藏族女中学生也在菜市场自焚身亡。   二月底是藏历新年,三月份又有西藏历史上多个敏感日, 1959年三月十日发生了藏人称为起义,中国政府称为暴乱的拉萨事件,达赖喇嘛在事件发生之后出走印度,1989年3月5日和2008年3月14日西藏拉萨都发生过严重骚乱事件。为了维护西藏地区的治安,北京当局从今年一月开始就加强了对西藏的出入控制,限制外国游客到西藏旅游,规定中国游客必须随身携带身份证才能入藏。西藏当局前不久还发出了“严格执行春节藏历新年及3月份期间有关规定的紧急通知”,要求全体干部全力以赴维护西藏稳定。并称对擅离职守干部“一律先就地免职,再视情给予纪律处分。” 另据透露,中共当局下达命令,从本月5日开始封锁西藏大学,被封锁的期限定为一个月,禁止学生自由外出,还要全面审查学生证件等。   尽管如此,北京当局的高压政策显然并没有能够遏制藏人的自焚抗议,面对接二连三的自焚事件,北京依然将达赖喇嘛当作替罪羊,中国两会发言人赵启正本月二日在回答中外记者的相关问题时,依然谴责达赖喇嘛鼓励藏人自焚。赵启正还说:“这些不幸的事件发生之前,有人预告时间地点,有人准备好摄像机拍摄,阻碍别人去抢救自焚者。”自焚事件是否有人事先预告?是否有人事先准备好摄像机?外界不得而知,总之,如果中方的评论和宣传属实,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允许国际独立调查机构进入藏区各地展开调查。我们知道,中国当局严格禁止所有境外媒体前往藏区采访,在网上流传的一些罕见的难以确证的有关藏人自焚的录像中,人们能够看到自焚者周围有许多人在围观。对此,西藏流亡政府方面的解释是周围的人或者是害怕因救援而受到牵连,或者是要成全自焚者为了西藏自由而英勇献身的理想。 至于应该如何看待自焚现象?   印度流亡藏人的看法不一,有的批评这是邪道,也有的认为这是为西藏事业所做出的必要牺牲。印度流亡藏人领导层对自焚抗议的看法也有分歧。可以肯定的是,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去年十一月曾经明确宣布他反对自焚。他说,因为生命是神圣的。所以,北京发言人赵启正所谓达赖喇嘛鼓励自焚的说法不知是从何而来。当然,西藏流亡政府中也不乏赞赏自焚的言论,总理洛桑桑盖就曾表示,他敬佩自焚藏人的勇气,并说这些人是为了西藏事业,选择将自己的肉身做为火炬点燃。   不过,正如西藏流亡政府发言人所说的那样,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为什么这些年轻的藏人要自焚。这才应该是北京政府所必须认真面对的问题。因为即使有境外分裂势力的煽动,如果不是处于绝望的境地,藏人也不至于会走上自焚这条路。如果不是出于绝望的境地,藏人也不至于在纽约联合国总部门前绝食,据西藏之声报道,三名藏人在联合国总部门前的绝食活动已经进入第十四天,他们的主要诉求是要求联合国派遣独立代表团前往西藏调查,要求北京允许独立媒体前往西藏采访,要求中国政府停止对藏民的爱国主义教育等等。 2 月27日开幕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十九次年会目前正在瑞士的日内瓦举行,会议将一直延续到本月23日,再加上目前又是中国政协与人大两会召开期间,可以想象,藏人会千方百计在此期间引发国际舆论关注西藏问题。另外,明天三月八日是国际妇女节,这或许也是近日有两名女性自焚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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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要闻解说: 中国政府称坚决镇压藏区暴乱

自去年3月以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至少已有19名藏人以自焚的方式抗议北京的西藏政策。上一次藏族僧人自焚,是1月8日一名42岁的活佛索巴仁波切身穿黄色袈裟,在青海省果洛州达日县县城中心点燃汽油自焚,当场身亡。最近的藏人自焚事件则是在2月3日,距青海省活佛索巴仁波切自焚仅三个星期,又三名藏族僧人在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色达县一个村庄点火自焚,其中一人死亡。另有报道,上个月甘孜藏区藏人举行抗议活动与中国军警发生冲突,至少有2名藏人被打死,网上也流传被打死的藏人的照片。 位于四川西部的甘孜藏区,生活着大约150万藏族居民。近一年来,这里成了藏人抗议浪潮的中心,多次发生中国军警镇压藏人示威,以及藏人在绝望中自焚的事件。 今年1月以来,尤其在2月底藏历新年即将到来之际,中国当局增强了藏区的维稳力度,中共西藏自治区高级官员下令严控进藏人员,强化针对寺庙和社区的维稳安定,并在藏区强制推行中共“领袖像”进入村镇和寺庙,试图用共产党意识形态来抵消达赖喇嘛在藏人心中的影响力。此外,当局还加强了外国人和新闻记者出入藏区的管制,自3月1日起,凡进藏人员,必须携带本人身份证方可进藏。法新社报道说,目前在西藏和相邻的四川藏区,中国当局加强了对寺庙的监控,并在交通道路增了检查关卡。 中国官方《环球时报》否认了有关四川甘孜三名藏人自焚的报道。但据总部设伦敦的“自由西藏”和“自由亚洲”电台说,2月3日四川甘孜藏区色达县又有3名藏人为抗议中共当局的政策而自焚,其中一人死亡。三名自焚的藏人是:色达县普吾乡雪桑村60岁藏人擦才次仁和普吾乡本旭村30岁左右的藏人嘉日,以及另一个名字不详的藏人?报道说,他们自焚是为了抗议中国政府武力镇压藏人,其中一人死亡。由于中国当局严密管控色达县城,外界无法了解更进一步的消息。 在印度达兰萨拉的西藏流亡政府2月6日再次指出,连续不断的藏人自焚,是藏人针对中国政府更加严厉的镇压政策做出的绝望的反应。西藏流亡政府呼吁国际社会向北京施压,以阻止中国当局在藏区的镇压继续升级。 但是北京发出了“坚决镇压”的信号。昨天,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为民在记者会上回答一名记者有关藏区局势的提问时明确表示:“中国政府会坚决镇压在藏区煽动暴力、破坏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的企图。” 刘为民在记者会上没有证实也没有否认最近甘孜藏区三名藏人自焚的报道。但谈到不久前发生的藏人和警察的冲突时,刘为民指称这些事件是极少数的不法分子“非法聚集打砸抢的事件”。刘为民指控说:“这些人不仅冲击了一些民用设施,包括商铺,同时也对执法的警察进行了袭击,导致了数名警察受伤。” 除了把藏人的抗议说成是“打砸抢事件”之外,刘为民还指称藏人抗议事件背后有“藏独”背景。他说,四川藏区近来发生的事件“跟境外藏独组织有关,是早有预谋的”。 刘为民明确地说,闹事者的核心诉求是西藏独立,这些事件“有明显的幕后策划和煽动的背景”。刘为民说:“他们在打砸的过程中也公然呼喊了藏独的口号,并大量散发藏独的宣传品。”刘为民还指控说,“境外有些组织和藏独组织在事件后异常迅速的发布了一些歪曲事实的消息,攻击中国政府的民族和宗教政策,这也充分说明,他们和境内的事件是有勾连的,并且是早有预谋”。 刘为民还暗示,藏区藏人的抗议浪潮与达赖喇嘛煽动有关。但刘为民举不出什么证据,只说达赖喇嘛在法会期间接见了一些境内的信众,鼓吹行动比祈祷更重要。 针对中国政府以上说法,西藏流亡政府反驳了北京的指控是歪曲事实。达赖喇嘛西藏宗教基金会董事长达瓦次仁也反驳了中国外交部的说法。他指出,藏人要求西藏自由、要求达赖喇嘛返回西藏、要求宗教信仰自由,对中国政府来说都是藏独口号。达瓦次仁说:“达赖喇嘛从头到尾都是讲佛教的教育,跟自焚或者境内的活动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北京指责境外组织发布“歪曲事实”的消息,达瓦次仁说:“如果真的是歪曲事实的信息,中国政府为什么不让外界的记者,或者独立的媒体,或者调查人员进入西藏。为什么要阻断所有的信息、网络、电话。显然,这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外界媒体指出,四川藏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京当局和西藏流亡政府以及境外组织各执一词,难以证实。但北京却不让外国记者前往藏区了解真相。据在华外国记者协会报告,外国记者试图前往藏区了解情况,有的被警方扣留,有的采访材料被没收,有的被强行送回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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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黄世泽:英国全国暴乱给我们什么教训?

黄世泽:英国全国暴乱给我们什么教训? (2011-08-12) 早报导读 [时事漫画] 英国骚乱索偿额料近4亿元 [中国早点] 创意与反智之间 [金融风暴] 美国陷入二次衰退风险上升 [总统选举] 陈如斯也承诺当选捐出大部分薪水 黄世泽 在伦敦北部一个警察执法行动中的流弹,竟然引发英国主要大城市骚乱,伦敦、伯明翰、曼彻斯特等华人熟悉的大城市全部都被暴乱波及。 无可否认,这次英国参与骚乱的人,与较早前反对大学加学费那群人很不同,参与骚乱的年轻人,没有什么政治议题,旨在抢掠和捣乱,英国公众明显会支持警方采取更强硬手段平息骚乱。但如果说执政的保守党与自由民主党联合政府,对这次骚乱一点责任也没有,亦不符合事实。这次骚乱,与保守党在执行“大社会”(Big Society)理念方法不当,以及公众感到金融海啸中应被惩罚的人未被惩罚有关。 “大社会”执行不当 英国首相卡梅伦在上台前,便提出“大社会”理念,这本来很好,因为面对很多社会问题,政府长贫难顾,而由民间社会自行处理,效果往往比政府亲自处理更好,而政府财政收入亦可以集中于减赤,以及投放在其他可以用来制造就业的地方上,例如兴建英国高铁二号线(High Speed 2),以及提升在欧洲规格而言不及格的英国高速公路系统,都是很好的制造就业方法。 只不过卡梅伦在实际执行大社会理念时,并没有正视金融海啸过后,英国社会,特别是基层社会需要更多社会服务的事实。在民间社会无力接手,或未能有效取代时,便把应有的社会服务裁减,那就肯定点燃社会不安的火头。像这次骚乱的起点伦敦北部托定纳姆区(Tottenham),本来己是伦敦贫穷问题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而上月当地的市镇理事会才决定削减该区提供青少年服务的预算,那些读书不成,失业而且对前途茫然的年轻人,终日在街上无所事事,最终会闯下大祸也不令人意外。卡梅伦执行大社会计划操之过急,甚至被人误认为是削减政府支出的藉口,成为了这次骚乱的主因。 该惩罚谁? 当政府财政支出越来越大,以致威胁英国的财政评级时,一向有相忍为国、团结面对一切问题美德的英国人,并不会像希腊、西班牙人一样,视削减开支为十恶不赦的事,但这事的前提在于,政府削赤是为了国家每一个人更好的未来。 然而,现在最明显不过的现实是,英国政府大幅削减各类社会福利开支,从中学和大学学费,到各类社会服务,为的是支付因拯救银行扛下的沉重负担,而那些做了不负责任投资决定的银行高层,却未闻有谁付出了沉重代价。这些银行高层乃至前线交易员,照样享受他们的丰厚薪酬和福利,对他们之前所做的决定一点愧疚感也没有,也没有听过当中应该要负责的人,会以他们的私人财富来提供社会服务,以及为贫穷学生供书教学。当穷人认为他们为了个别富人不负责任的决定而受苦时,他们感到愤愤不平亦不足为奇。这也解释了为何伦敦爆发骚乱后,英国其他大城市陆续发生这类有样学样的骚乱。即使远在苏格兰,也有年轻人不惜以身试法在面簿上煽动他人参与骚乱,因而被英国警方拘捕。 目前,卡梅伦政府肯定要竭尽全力平息骚乱,将闹事分子绳之以法。这不单是全体英国人的期望,也关系到世人参与明年伦敦奥运的信心。对经济疲弱的英国而言,伦敦奥运会是一次重要的振兴经济以及提供基层就业的机会,英国不能因骚乱失去这次机会。但平息骚乱后,卡梅伦政府应该重新思考其削赤政策,以及要那些该在金融海啸中负上责任的银行高层以及金融界人士,承受由他们一手带来的痛楚,而不是由本来己经在社会低层的人,去承受由金融海啸带来的痛苦。不单要为穷人换来一份安慰奖,也要富有的人,学习承受自己的贪婪和愚蠢带来的代价,而不是因为“大到不能倒”(too big to fail),就可以把责任推在全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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