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书

共识网 | 许知远:“贱民”之骄傲

“来,中国人,喝一杯苏格兰的威士忌”,他喊道,脸通红,满是醉意。我到来时,这小酒馆的二楼已挤满了面红耳热、东倒西歪的青年人,盘中的秋刀鱼、墙上的日本老电影海报,都如历史的风干物。我喜欢这家小店,它的装修与名字都透着股台湾式的波西米亚。当年,台北的学生运动者与党外人士出没其中,在台啤与清酒的助兴下大声咒骂、密谋颠覆。昔日的革命者仍在到来,带着半是重温往日激越,半是颓唐的意兴——民主成功了,却与他们期待的不太相同。小酒馆成了另类的博物馆,是了解台湾民主历程的必经一站。   人群中的吴睿人散发着特别的活力,酒精让他更放松,神情更为恣意。这是他五十岁生日,前来助兴大多是他的学生,仿佛他仍是那个代联会主席。过去几年中,他在青年中的受欢迎度节节上升,成了一场新情绪与新运动中导师式的人物。   这因2008年末的学生运动而起。马英九政府在陈云林来台时的高压措施,令沉寂了多年的学生运动再度爆发,一些对现实政治与社会不满的学生占领了当年的“野百合”一代的自由广场,自称“野草莓”的一代——既然社会认定他们像“草莓”一样表面光鲜、却一碰即烂,禁不起任何挫折,他们就要用行动展现出某种“野性”。   不少“野百合”世代的人物以过来人的方式向新一代人提供鼓励,但没人比吴睿人更能抓住现场的情绪。   “有一种奇妙的想象在蔓延,拥抱我们破碎的岛,受伤的岛”,他的语言满是诗意与悲情,是一串接一串的排比,并不吝把所有赞扬与希望都给予这些青年人——“黑色的野草莓悄悄从土地深处长出、蔓生,以一种温柔的坚定,拥抱我们破碎的岛、受伤的岛。让野草莓团结我们吧。”或许看起来,这言辞不过是空洞的抒情,但倘若你在现场、在影像上看到,则很难不被它打动。吴睿人迷人嗓音与诚挚而热忱的表情,让这空洞的抒情变成了剧场式的感染力。这让人不禁想起朋友对他昔日的评价——这是很好的宣传,却不是知识的批判。   此后,他越来越频繁地卷入了各种青年人组织的讨论会,分享他对于台湾政治、民族主义的看法,他的英俊、抒情、不无表演式的真诚,轻易地俘虏了很多青年人的心。这多少有些意外的成功,似乎是对他人生的小小补偿。他总是错过历史现场,他尘封已久的才能得到少许释放。   当他在2003年完成了耗人的博士论文回到台湾,重要的故事似乎都已完成。谁也未曾料到国民党政权竟这样容易地结束,昔日的战友则已纷纷成为新的掌权者。轻易的胜利常蕴涵着新的危机,他们又迅速被权力腐蚀。谁也未曾料到,陈水扁与他的幕僚们不仅没把台湾带入一个新时代,反而陷入了新的困境。   “让我们回到台大研究图书馆旁的草坪上,追忆陈文成博士对祖国台湾怀抱的梦想。让我们回到义光教会的地下室,感受林家祖孙对生活,对阳光的深刻眷恋……那么我们就会有力量,有决心,要把民主运动从头做起。”吴睿人在2006年的夏天这样讲道,他与一群学者发起了“7·15宣言”,抗议陈水扁政府的政治与道德堕落。在发言中,他检讨了自己这一代人的失误,他们误以为历史在1996年首次总统大选中就终结,他们可以回归正常,却忘记了政治生活需要不断的监督与检讨。他还援引蒋渭水在1920年代的主张——台湾人解放运动不仅是政治运动,也是台湾人“作为人的人格”的道德与文化运动。因此,他提出“进步本土”与“转型正义”的概念,期望用此来激励政治与社会改造。   这学者气的宣言,很容易消散在纷乱的媒体泡沫中。怀着乡愁归来的吴睿人,或许发现自己变成了永远的异乡人,他的情怀与思考,在现实台湾无处安放,唯有青春与记忆给人安慰。   小酒馆里太吵了,我们什么正经话也没说,只连干了几杯。这威士忌让我想起苏格兰的冷峻天气与热烈的独立情绪,它与秋刀鱼的滋味形成一种奇妙的混合。   他的学生递给我一本由学生社团编辑的杂志,主题是史明。在封面的黑白照片上,这个常年的流亡者表情焦灼、银发飘散、胡子花白,手举麦克风,不知正在讲什么。一种“先知”式的味道从纸面上飘散而出,就像《指环王》中的甘道夫。   当年震撼了吴睿人的异端人物,又传到了新一代人手中,它不再有触碰禁忌的恐惧与快感,却有一种新的陌生。于是,当年的禁书偷读者,变成了新的桥梁。翻到第28页时,看到吴睿人的文章,题目“启式与召唤”,“他们需要一个伊迪帕斯来向他们解释他们一无所知的自己的谜,向他们教导他们所不了解的他们的语言和行为的意义”。这是再典型不过的吴睿人风格,充满了故作神秘的思想与诗意。历史以这样的方式传递下来,从台大医学院顶楼的复印本到此刻的纪念专号,史明期待的目标尚未实现,它仍激发起新一代人。   二   第二天,我前往中央研究院拜访吴睿人。位于南港的中研院像是台北城的一块飞地,充满异乡式的不合时宜,似乎在整个台北沉浸于那忙碌、浅薄、即兴的欢愉时,只有这里还坚守着那个庞大、厚重的中国传统与思想世界。它也是个混杂的世界,土地庙与胡适博物馆并存其中。上次来时,我见到了湘音浓重的张朋园,他是研究辛亥革命的权威,说起目睹胡适猝亡的那一刻,也见到了中气十足、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哲学家钱永祥,他曾是1971年“保钓运动”干将,“台大哲学系事件”的受害者,如今不断哀叹这个岛屿在思想上的堕落——“它的眼界只能看到肚脐眼这么大”……   吴睿人的办公室在一座双子塔式大楼里,土地公公就在它的脚下。他是台湾史研究所的副研究员。这是个年轻的研究所,直到1986年才宣告成立,它的重要性随着台湾的自由化与民主化陡然增强,在被大中华意识压抑了多年之后,台湾意识迅速的生长。   他的办公室拥挤却雅致,堆满了书,墙上悬挂了一张日治时代的黑白照片,我们坐下来喝乌龙茶,唱机传出的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这正是他当年在芝加哥翻译《想象的共同体》时的背景音乐之一。   单独相处时,他的态度更为诚恳,交谈也更显迷人,声音一顿一挫、充满节奏感。似乎没有他人的注视,他可暂时收起姿态。他先是为昨天的失礼抱歉,不该用半玩笑的口气叫我“中国人”,似有某种敌对的意味。是啊,在台北,人们用“中国人”,在香港人,人们用“强国人”,来表明自己与共产党中国的不同。   他说起缓慢、充满日本风格的桃园镇,他的那个英俊、受挫、耽于醇酒美妇的伯父,台北的师大附中里的青春,七等生与赫尔曼·赫塞,是他最爱的两位作家。   如那个时代很多不安分的灵魂一样,文学是他的逃避烦闷、寻找自我的主要途径。前者那压抑、疏离的喃喃自语,恰似那个暧昧、沉闷时代的象征,后者对青春与成长的着迷,能击中每个少年的心。他日后对德国浪漫主义的兴趣,想必也是那个时刻埋下的种子。我明白了他那常滑向滥情的语调是从何而来,在很大程度上,他仍是个“我爱黑眼珠”的“彷徨少年”。这样一个敏感的文学少年变成了学生活动家,再变成一个精神的流亡者,又成了民族主义的阐述者,最后他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导师——用言辞鼓舞新的行动者……在这一连串角色中,文学特质始终没有离去,它带来了巨大的魅力,也成为了某种障碍,文学迥异于行动,当热情被保留、被延滞,它才有更有魅力,才能化作动人的文学特质,它是反行动的。   他注定是个渴望中心的边缘者,即使他身在故乡、身在台湾最权威的学术机构。他抱怨台湾社会的堕落、政治与文化上的普遍平庸,他回忆起1995年随林义雄竞选时,主题竟是托克维尔论的政治精神,如今想来,这是多么可爱又可笑的理想主义。他也说起“公共知识分子”的泛滥,这也是知识与思想廉价的象征。他也对日常生活感到压抑感。“我想搞丑闻”,他稍嫌夸张的说。是啊,他本是赫尔曼·黑塞笔下的哥尔德蒙,却被迫成为纳尔齐斯,用经院的理性来驯服他过分的激情。   三   即使对他的戏剧化表达有了充分的准备,当我听到他用“贱民”来形容台湾时,仍吃了一惊。这说法来自几年前那篇《贱民宣言》的文章。在其中,他流露出极端的绝望,台湾缺乏力量改变现状,它唯有通过自身的悲剧来提供某种道德启发,而台湾惟有在这种痛苦与绝望中,才能获得意义与新生,用自身的悲剧来映照出笼罩在它上方的帝国的黑暗。这帝国曾是清王朝、日本帝国、美利坚,如今是再度崛起的中国。   诅咒当下,是浪漫主义者的一贯方式。在一切被诅咒的对象中,最令人吴睿人不安的仍是台湾的在国际格局中的现状,它的“贱民”地位。台湾也与他的个人处境紧密相关,知识生产逃离不了政治权力的影响。他一心想把台湾送到世界知识的版图上,但倘若台湾无法回到世界政治版图,他的努力该是多么困难。对他来说,中国代表“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我们必须比中国学者更努力几倍,才能让别人听到我们的声音”,他提起常被忽略的台湾学者身份,“我花很大力气大胜吵,讲出自己的名字与认同,让你稍微尊重我的存在后,我们再开始聊”。他引用萨义德自勉——我要用我一生来证明巴勒斯坦的存在。于是,他一边批评台湾社会的浅薄时,一面又强调台湾所积累起的知识上、思想上的反思,中国不该小看,它不纯粹是民主与市场这一套,它有更深的东西。他也不断的重复“驯服又不太驯服的台湾人”的说法。但不管怎么自辩,他仍觉得一种被边缘化的惶恐与不满。   “我们都说蒋渭水的斗争精神,但他也是很绝望的“,他把这个时代与蒋渭水时代相比。在蒋渭水的最后几年,台湾经济起飞、教育与文化也不断发展,昭和时代日本国内政治日趋保守,帝国体制在台湾日益巩固了,台湾独立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而如今,台湾则处于一种新的固化结构中,动弹不得。在东北亚区,中国民族主义日益强大、它要收复台湾,日本仍是美国附庸,在这种情况下,台湾只能依附于美国,来对抗中国日益强大的中国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台湾独立变得日益困难,它只能变成国际格局中的“贱民”。   我听着他这些诗化、常过分自溺的谈话,多少有点意外。大陆正洋溢着“台湾热”,人们被台北雅致、悠闲的日常生活吸引,向往于这个岛屿的民主试验,而作为台湾民族主义的最重要研究者,他却在诉说一个世纪来的羞辱,对中国的抗拒。是否作为一个“帝国“来客,我从未试图去理解他人痛苦与感受。   他的表达不无夸张,却又无比真实。那种经济纽带可能带来浅层的融合与依赖,但一个社会深层的焦虑与恐惧,被压抑的自尊,随时可能转变成巨大的历史力量,推翻之前所有的暂时的平静。19世纪来的民族主义浪潮,不断的印证了这一点,此刻的台湾,仍处于这股浪潮中。不管是北京政权还是普通的大陆人,倘若真的希望理解两岸的症结,就必须倾听到这些焦虑与不安。   四   再见到吴睿人,是在一个朋友的婚礼上。他在人群中不无孤傲的坐在那里,我想上去和他说话,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想起他不久前的那场轰动一时的演讲。在一场反对媒体垄断的集会上,在很多人看来,台湾媒体正有被中国的红色资本吞噬的危险。   他煽动性十足地对着青年人说“我们台湾青年要搞一辈子的运动”。他的谈话充满了取悦的愿望,让我想起了他在将近30年前所说“新民粹主义“。他这一代是要反抗党国的政治压力,而新一代要摆脱消费与娱乐的世界,他们通过互联网、facebook联结成新的力量,从温室中走出,体验到政治、街头与权力。   几个月后,我读到一位左翼学者对他的批判,把他比成《唐倩的喜剧》中的人物,是知识上昙花一现的表演者,他沉溺与“政治的、道德的、美学”想象,把政治美学化与道德化,甚至宗教化,它构成吸引力,更有危险的诱惑,这完全是非学者式的,无法具体分析问题。   这批评或许有道理。但自始至终,吴睿人对我总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我总记得他为《想象的共同体》所写导读中的一句:“对他(安德森)而言,一切既存或曾经出现的民族认同都是历史的产物,惟有通过客观理解每一个独特的民族认同(包括自我的认同与‘他者’的认同)”形成的历史过程与机制,才可能真正摆脱傲慢偏执的民族中心主义,从而寻求不同的‘想象的共同体’的共存之道”   吴睿人个人经验与思考,正是帮助我这“帝国来客”摆脱中国这自我中心的解毒剂……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本文编辑刘波。)

阅读更多

美国之音 | 苹果推出iCensor?藏人团体抗议审查

苹果公司由于将含有西藏书籍的应用软件下架,引发藏人团体的抗议,批评苹果屈服于中国政府压力,背离科技公司传递自由资讯的宗旨,也剥夺了汉藏民族间交流与团结机会,藏人团体并因此发起请愿活动。 苹果公司在4月将一个应用软件﹙App﹚“经典书城”从其网络商店App Store当中下架。这个提供使用者阅读书籍的应用软件当中包含了《大学》、《论语》、《西游记》等中文经典名著,以及三本由王力雄撰写的书,《黄祸》、《天葬-西藏的命运》 ,以及《我的西域,你的东土》。王力雄关注中国政治以及西藏情况多年, 他的妻子唯色是知名西藏作家。

阅读更多

唯色 | WOESER’S STATEMENT ON APPLE’S CENSORSHIP OF TIBET

这篇因为苹果公司的App Store中国区,以“内容非法”为由下架禁书而特别写的说明,英文转自 SFT(自由西藏学生运动) 网站。我同时附上我的原文。(上图转自网络;下图是王力雄被下架的三部禁书,由苹果日报作) WOESER’S STATEMENT ON APPLE’S CENSORSHIP OF TIBET Below is a statement written by Woeser in response to Apple’s removal of the Jingdian Shucheng book app from the App Store: I was surprised to hear that not long ago an app that included three books written by my husband Wang Lixiong was withdrawn from Apple China’s app store. I felt deeply disappointed

阅读更多

明鏡新聞網 | “寻找林昭的灵魂” 45周年纪念活动受阻

今年4月29日是中国知名“右派”林昭遇难45周年纪念日,有网友称前往“林昭墓”参加纪念活动时,遭国保强行阻止、殴打及问讯。民众质疑:“中国当局早已宣告林昭无罪,为何对纪念活动如临大敌?”  1968年4月29日,被打成“右派”的北大才女林昭被以”阴谋推翻人民民主专政、反革命罪”为名在上海秘密枪决。在林昭遇难45周年 纪念日之际,中国各地网友以多种形式发起纪念活动。除网上悼念活动外,来自中国各地的近200名网友前往江苏苏州灵岩山”林昭墓”扫墓,遭到现场值守的国 保强行阻拦,数名悼念者遭到殴打并被带到派出所问讯。 德国之声也获悉早在林昭纪念日前几天,”林昭”成为中国各大网站微博的”敏感词”,数百名人士遭国保约谈,包括北京维权人士胡佳在内的大批维权人士被软禁 在家中,江西维权人士刘萍及湖南邵阳维权人士朱承志再次”被失踪 “。近年每到林昭冥诞及忌日,中国各地都有民众前往灵岩山祭拜林昭。中国当局从2008年4月起在林昭墓地附近的树上安装监控摄像头;至奥运期间曾拆除, 去年清明前夕再次安装全方位监控系统。 林昭原名彭令昭,中国早期持不同政见者。1954年入北大新闻系,1957年中国反右运动中因公开支持北大学生张元勋的大字报”是时候了”而被划为右派, 后长期系狱,曾在狱中撰写20万字的血书和日记,控诉中国当局的政治迫害,及自己对人权、自由平等的追求。1968年4月29日林昭被中国当局秘密枪决, 时年林昭还不到36岁。1980年上海高院曾撤销之前判决,以精神病为由为其平反为”无罪”,1981年上海高院复审取消”精神病由”,正式宣布林昭无 罪。林昭全部档案在上世纪80年代曾短暂开放,其后再次被封存。2003年中国独立制片人胡杰遍访林昭故交80人,且拍到林昭狱中文稿,推出纪录片《寻找 林昭的灵魂》,该片影响广泛。2004年林昭墓在苏州灵岩山落成。   “中国当局在害怕什么”   “当局如临大敌到底是在怕什么?” 据网友徐琳向德国之声介绍,从4月29日早上开始,陆续有来自各地的网友上山祭拜林昭,在通往山上的路上和林昭墓前有超过40名的国保严密看守。上午先行 到达的刘士辉和陈云飞遭国保殴打并被至派出所问讯;纪录片导演、学者艾晓明、老“右派”王书瑶未至墓前即被国保强行带离,所带纪念物品遭没收。徐琳与另外 100余位网友的”大部队”绕行另外一条路得以到达林昭墓前,但被墓前守候的国保驱离,纪念仪式未能完整举行。一些网友的手机被国保夺走删除照片和视频, 有网友在争抢中受伤。网友”丁丁猫”表示:”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林昭案早就平反了,给一个无罪的公民扫墓不是很正常么?当局如临大敌到底是在怕什么?” 徐琳也表示,明知道当局对纪念林昭活动非常”敏感”,很多网友还是选择前来,是有感于林昭在当时的环境下,有着清醒而独立的思想及反抗暴政的勇气,这一切 于当下中国公民有着现实的意义:”她能在那种情况下认识到专制的邪恶,认识到自由的宝贵,她作为一名女性,能够有勇气和专制去斗争都值得我们敬佩。她曾经 写过一首小诗’自由无价,生命有涯,宁为玉碎,以殉中华’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激励。”     “林昭的意识在今天依然走在前面”   “林昭的意识在今天依然是走在前面的” 胡佳回顾2008年4月29日,林昭遇难40周年纪念日时,他正在看守所中,巧合的是他读到一本关于林昭的书,书中描述林昭被秘密枪决前,林昭的头被包上 白布,林昭呼唤”妈妈你在哪里”?那一刻,林昭的生命也戛然而止,几十年来,很多人在寻找林昭的灵魂,去触摸她人生中最柔韧的力量,去寻找到现今都还是弥 足珍贵的勇气,她是一道照进现实社会的光:”今天看林昭,在以前那个时代,当你一个人面对所有黑暗,除了她自己点点萤光之外,四周没有任何光亮,她没有垮 掉,没有向暴政低头。林昭站在那里的话,你会觉得所面对的张牙舞爪的国家机器都微不足道。你只要是做一个真实的人、独立思考的人,哪怕你很普通,都会让暴 政如此胆寒,一直到今天,45年后的今天,林昭那时候做出的事情,这个柔弱女性的短暂生命带给这个时代的力量在今天,依然如此澎湃。” 胡佳也认为网友今日对林昭的纪念,与香港”六四烛光晚会”和对”六四死难者”纪念的性质一样:”不论是六四死难者还是45年前罹难的林昭,他们都是暴政下 的受害者,他们都是敢于反抗暴政的人。今天到苏州去的网友内心的纪念,实际就在表达对现有政权的不满及政权合法性的质疑。林昭早就说过’这个政权是有罪的 ‘,直到今天她的意识仍然是走在前面的,她看清了时代、体制。” 作者:吴雨 责编:石涛 德国之声中文网

阅读更多

CDT/CDS今日重点

【年终专题】”崭新的算法,能否算出一个奴隶陈旧的命运”……2024年度之声

【年终专题】“墙也是一道‘边’,中国网民一直都很擅长于进行这种‘擦边’的反抗”……2024年度播客

【年终专题】“中文互联网上的内容每年都以断崖式的速度在锐减”……2024年度404文章

更多文章总汇……

CDT专题

支持中国数字时代

蓝灯·无界计划

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CDT 新闻简报

读者投稿

漫游数字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