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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李钟琴:勘破韩寒“代笔”门

李钟琴:勘破韩寒“代笔”门 进入专题 : 方韩之争    ● 李钟琴       作者按:今天是正月最后一天,如不出意外,这将是我关于韩寒代笔门的最后一个总结性的帖子。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至少在我的心目中,这出春节大戏该落幕了。本文并非新作,实乃以《“公知”们为何纷纷跳进韩寒挖的大坑?》一文为主,以我的另外两三个帖子为辅,加以补充修改而成。不当之处,尚请网友批评指正。     利用春节长假,我看了韩寒早年的文章,看了媒体以前采访韩寒的五六个视频,翻看了大量质疑和反质疑帖子,我不得不相信,《三重门》、《求医》、《书店》、《杯中窥人》等韩寒出道时的作品不可能是少年韩寒写的。良知也告诉我,不管什么借口,都不是阻止网友们追求真相的理由。     随着方舟子和网友们质疑的深入,我认为,只要认真看过那些质疑文章,只要不是抱有成见、预设立场,只要有起码的判断能力,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而令我不解的是,在韩寒已经被扒得体无完肤之时,竟然还有些“公知”飞蛾投火般地出来挺韩,比如易中天先生、张鸣先生、信力健先生,以及还算不上“公知”的鲍鹏山先生等等。     我怀疑,“公知”们可能忙于思考着怎么解决国际、国内大事,对所谓“方韩之争”这类“没有意思”(张鸣先生语)的小事并没有作深入了解,懒得看网友们的质疑文章,仅是凭着印象,凭着成见,凭着立场,就对质疑者作了否定。如果是这样,那么,请“公知”和读者耐心看看下面关于《三重门》的几个疑点,判断一下大家的质疑是否有道理。特别需要说明的是,关于方舟子和网友们围绕《求医》、《书店》、《杯中窥人》等作品找出的疑点太多了,不胜枚举,以下例证都是方舟子及网友们最新的研究成果,我只是略作整理,不敢掠美!          韩寒高一时到底“彻夜”干了什么?          韩寒父亲韩仁均在《儿子韩寒》一书中说:“韩寒从进入松江二中读高一不久,也就是1998年的下半年起,开始了他的长篇小说《三重门》的写作。”     而韩寒在2009回忆高一生活时却说,他在高一“干的坏事非常多”,忙着交女友、泡学姐、追学妹、恋老师,甚至花一星期时间研究如何在半夜里爬管子进入女生宿舍。(注1)     那么,他还有时间写《三重门》吗?韩寒赶紧在2012年1月25日的博文《光明和磊落》中解释道:“17岁的我为了这本书,花费了整整一年多,也荒废了学业,白天到深夜,课内到课外,周一到周日,甚至连体育课都逃了,和一帮来例假的女生一起窝在教室里不停的写。”     韩寒曾多次说自己不读中外文学名著,甚至连中国“四大名著”也没看过。而有网友通过阅读《三重门》,发现书中引用中外名著五十余种,涉及中外名人近百人(注2),显示出作者丰富的知识面。才华可以“天赋”,但知识必须通过学习得来,一个不读书、包括语文在内七门课不及格的中学生,如何具备如此丰富的知识?     面对质疑,韩寒一改此前宣称“不读书”的浪子形象,忽然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小书虫。他在《正常文章一篇》中说:“到了初中高中,我拼命的读各种书,这点我的同桌和老师都可以证明,到了高中更加病态,彻夜阅读《管锥编》《二十四史》《论法的精神》《悲剧的诞生》。”     韩寒高一这一年既要交女友、泡学姐、追学妹、恋老师,半夜爬管子进女生宿舍,又要彻夜阅读《管锥编》《二十四史》,还要彻夜创作长篇小说《三重门》,还荣获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可真够忙的!     可惜,韩寒想通过扬言自己酷爱读书,来解释为什么《三重门》等作品能够吸古纳典、旁征博引,一不小心把牛皮吹破了——如果他知道“二十四史”是套什么样的书,肯定不敢这样吹牛。一个曾承认“读不懂”《围城》的人,居然能彻夜阅读《管锥编》!一下子又露出了不读书的底色。          作者会对自己作品不熟悉吗?          试问,古今中外哪个作家对自己的成名作一问三不知?     韩寒对《三重门》书名的含义说不上来,这个就不用提了。在2000年CCTV“对话韩寒”节目中,主持人问韩寒,台上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像《三重门》中的女主角Susan?韩寒的反应,明显不知道Susan为何许人也。当主持人追问时,韩寒只用了一句“这个我们私下交流”敷衍过去。     方舟子在《谁是“答春绿”——假话连篇的韩寒》中还举了一个韩寒没读过《三重门》证据。因为张放没有理解《三重门》里的一首蹩脚的谐音诗“卧梅又闻花,卧知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遭到了韩寒的冷嘲热讽。韩寒在1月28日的博文《答春绿》中得意地说:“我当年写《三重门》的时候挖了这个坑,不料十三年后,这个团伙的某位成员居然扑通掉了下去。没有想到2012年刚刚开始,年度笑话已经诞生了。”方舟子在看了《三重门》后发现,《三重门》在引用了这首诗后,紧接着就指出了这首诗的真实含义:“我没有文化,我只会种田,欲问我是谁,我是大蠢驴。”读过《三重门》人,不可能认为这是一个“坑”,因为这个“坑”在小说中就已经被填上了。张放不理解,说明张放没有完整读过《三重门》;韩寒吹嘘这是自己挖的一个“坑”,恰恰说明他对《三重门》的内容很不熟悉。     网友道前子发现,2005年11月,韩寒新书《就这么漂来漂去》出版不久,在韩寒接受网易采访的视频中,网易主持人念了《就这么漂来漂去》封底的一段话,韩寒否认说:“啊,这不是我写的。”主持人吃惊地问:“不是你写的?”韩寒说:“这……我不知道出版社哪加的,放在后面,我自己都觉得很别扭,我看了,很肉麻啊。”主持人:“我也觉得很肉麻。”韩寒:“因为这完全不是我写的。”     韩寒认为这段话是出版社的编辑写在封底的,岂不知这段话正是其书里写的,是从该书正文第一章最后一段(第5页)摘录下来的。     韩寒承认这段话不是自己写的,那么这就说明,这段话肯定是有人代笔。韩寒在悬赏时曾说谁若是找出“哪怕代笔一行字”的证据,他将奖励2000万,范冰冰随即附和说她也愿出2000万“共襄盛举”。他们的信誓旦旦还算数吗?     对此,韩寒通过《成都商报》解释说:“韩寒告诉《成都商报》记者,这段话是他所写,只是他并不赞成这段话的观点,当时采访时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才矢口否认。”     对于其悬赏之事,韩寒在接受湖南卫视“新闻当事人”栏目采访时说:“但我又没有办法证明我没有团队,所以才开玩笑的,拿出了这个悬赏。”     高调悬赏,到头来被他解释成一个“玩笑”!     易中天先生在《我看方韩之争》中赞扬韩寒“是汉子”。韩寒对自己说过的话百般抵赖,言而无信,这也居然能成为易先生心目中的“汉子”?看来易先生对“汉子”的要求也太低了。          《三重门》写的是中学生活还是大学生活?          有网友通读《三重门》,发现这本小说写的并非初中、高一生活,而更像是大学生活。高一就退学、并没有大学生活体验的韩寒,能写得出来吗?这可不是发挥文学想象能够办得到的。再说,如果韩寒是凭天才般的想象来写大学生活,可又为什么在小说中明确说明写的是中学生活?     《三重门》的原稿可能本来写的就是大学生活,后来因为要冒中学生之名,硬改成初中、高一生活。因为改得不细致,所以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比如,初中、高一学生整天忙着参加“文学社”等社团活动、忙着谈恋爱吗?更奇特的是,中学老师讲的课居然出现了文学理论、文艺美学、西方文学、中国文学史等大学中文系才有的课程,而且初中生、高一学生还要考“学分”。     且看《三重门》里师生的对话:     胡教导果然教西方文学出身,张口说:“你很喜欢读书吗?”     雨翔忙称是。胡教导问下去:“批判现实主义的书读得很多吗?”只等雨翔点头。雨翔忙说不是。     胡教导沉思一会儿说:“那么自然主义的——比如左拉的书呢?莫泊桑老师的书喜欢吗?”     试问,这是中学师生交流的问题,还是大学师生交流的问题?          到底谁有可能写出《三重门》?          2007年6月18日,韩寒在接受凤凰网《凤凰非常道》栏目主持人何东的访谈中,坦言自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儒学”、“我是真没看过《红楼梦》。”但《三重门》中却有对《红楼梦》情节的描述。     韩寒曾对湖南卫视记者表示他“看不懂”钱钟书的《围城》,说钱钟书“文笔太难”、“太学贯中西,有太多的英语”。方舟子和网友们通过比较研究,发现《三重门》、《书店》等作品深受钱钟书的影响,甚至有些句子也是在刻意模仿钱钟书,并列举了《书店》中一些和《围城》里的句子相似的例句。     韩仁均忙在《说说我自己》中替韩寒解释道:“家里的一本《围城》不知被他翻过多少遍,第一本翻烂后我又买了一本。因为喜欢,所以他后来在第一本书《三重门》里刻意的模仿他的偶像钱钟书《围城》的风格一点也不奇怪。”     儿子明明说只是翻了翻,看不懂,老子偏偏说儿子在小说中刻意模仿《围城》的风格,该让读者相信谁呢?到底谁喜欢《围城》?     幸好又有网友又扒出了韩仁均1991年获上海《故事会》第一届“最佳故事”奖的作品《难成眷属》,韩仁均在此文中写道:“俗话说:好过的时候两个月像两天,难过的时候两个月胜两年。钱钟书在《围城》里说老头子恋爱起来如同老房子着火,一烧着就没救了。想不到方根龙这‘小老头子’恋爱也如老房子着火一般没救。”对《围城》里的细节描写信手拈来,说明韩仁均对《围城》相当熟悉。     那么,深受《围城》影响的《三重门》的作者是谁,还不清楚吗?          手稿是写作者最有力的证据吗?          如果说,《三重门》、《求医》、《书店》、《杯中窥人》是已届中年的曾考入华中师大中文系的韩仁均所写,所有疑点都荡然无存,一切将变得顺理成章,没有任何人会提出质疑。     而若说这些是十七岁的少年韩寒所写,疑点会越扒越多,以致于韩家父子根本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所以韩寒干脆不解释了,表示“不再回应”。为了压制质疑之声,还虚张声势地到法院上告,恐吓无效,先是悄悄地从普陀区法院撤诉,继而悄悄地从金山区法院取回上诉材料。韩家父子的所谓证据,估计就是韩寒在博客上晒的那些抄写得整整齐齐、连页码都没标的“手稿”吧?这些东西能经得起法庭的检验吗?     信力健先生在《方韩论战的冷思考》一文中却说:“在麦田、方舟子开始质疑的时候,韩寒出示了手稿就足以应对质疑。因为手稿是一个写作者能够拿出的最有力的证明,特别是在电脑化时代,作者手稿更显珍稀。”     仅仅有手稿,就是写作者能够拿出的最有力的证明吗?我看未必!如果我把《红楼梦》抄一遍,难道就可以证明我是《红楼梦》的作者吗?基于文本的分析、论证、推理,加上对写作时间、出版时间、当事人的回忆等等的分析、佐证,这些要比仅有手稿等所谓“实证”更靠谱。     再说,在电脑化时代,难道写作者们因为没有手稿,就无法证明自己的作品不是自己写的吗?我看这是杞人忧天。易中天先生在貌似公允的《我看方韩之争》一文中有个表态,我就非常赞赏。易中天先生说:“我支持方舟子质疑韩寒。如果哪天他要质疑我,我也表示竭诚欢迎。”有真水平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人质疑代笔。因为你的作品你最熟悉,你的创作能力,可以通过多种途径来证明。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不敢参加一切文学活动(如在博客上声明不参加研讨会、交流会、笔会、讲座,原则上不接受当面采访等),才在面对质疑时赌誓悬赏,辱骂恐吓,惊恐万状,进退失据。          鲍鹏山先生的诡辩          鲍鹏山先生为了替韩寒说话,先是步网文《人造鲁迅》的后尘抛出“苏轼代笔代考”论,又在《新民周刊》发表《方舟子“倒韩”的事实和价值》一文,再次拿苏轼为例,意在驳斥方舟子和网友们质疑韩寒的荒谬。他写道:     甚至,我们还能质疑苏轼的进士考试是有人代考。理由如下:苏轼《凤鸣驿记》云:“始余丙申岁举进士,过扶风。”是年(1056年),苏轼21岁。但苏辙《东坡先生墓志铭》:“嘉?二年,欧阳文忠公考试礼部进士,……以《春秋》对义居第一,殿试中乙科。”又《范文正公文集叙》:“嘉?二年,始举进士至京师”。又《东坡先生本传(《宋史》)》:“ 嘉?二年,试礼部,……殿试中乙科。”显然,苏轼举进士当为1057(丁酉)年,年22岁。结论是:苏轼进士考试是请人代考。不然,怎么会连自己哪一年考中进士都记错了?     如果说,鲍先生在文章中宣扬的“天才论”说明他脑筋的不清晰,那么,瞎扯“苏轼代笔”论,则说明其学问功底的不扎实。     鲍先生认为苏轼“代笔代考”的理由,主要是苏轼对自己考中进士的时间与苏辙等人的说法不一致,苏轼说自己“丙申岁(1056年)举进士”,而据苏辙等人的记载,苏轼考中进士是在丁酉年(1057年)。于是鲍先生就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宣布:“苏轼进士考试是请人代考。不然,怎么会连自己哪一年考中进士都记错了?”     鲍先生错就错在,他没有正确理解“举进士”这个词的含义。举进士,意思是参加进士考试,并不是考中进士的意思。考中进士,那叫“进士及第”、“登第”。     唐宋时期,京城会试(进士考试)均在春季(正月或二月)举行,故称春闱。苏轼参加会试的时间是在丁酉年正月,远在四川的苏轼必须在上一年(丙申岁)的秋冬季节出发,才能不耽误考试。苏轼于丙申年离开家乡赴京参加进士考试(举进士),第二年(丁酉年)春天进士及第。苏轼的说法与苏辙等人的记载并不矛盾。     “举进士”这个词,对研究历史和古典文学的学者来说并不陌生,史籍中常有某某“举进士不第”的记载。若按鲍先生的理解,岂不成了“中了进士没考上”了?鲍鹏山不理解“举进士”的含义,与余秋雨把“致仕”理解成“求官”有一拼!     李贺因为其父名讳的原因,不能参加科举考试,韩愈特意写了篇著名的《讳辩》为李贺辩解,文章开头就说:“愈与李贺书,劝贺举进士。贺举进士有名,与贺争名者毁之,曰:‘贺父名晋肃,贺不举进士为是,劝之举者为非。’”如果把文中的“举进士”解释为“考中进士”,请问鲍先生,这篇文章该如何理解?     鲍鹏山先生质疑苏轼的前提并不成立,却想用来说明质疑韩寒之荒谬,此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乎?          关于发挥“文学想象”的狡辩          网上流传贺卫方先生的一段“微博”,挺韩者以此来为韩寒的“穿越”作品作解释。贺卫方先生说:“有人把艺术文学的创造当做一种经验活,必须有经历,才能出作品。其实,没经历,未必不能通过其他途径获得知识。况且文艺创作离不开想象力,甚至虚构出那种比真实世界还典型的文学天地。贝多芬晚年感叹他的境界只当得八岁的莫扎特;吴承恩无需与妖魔鬼怪同吃同住才写《西游记》。”     单看贺卫方先生的这些话,一点都不错!但是,如果拿这些话来与署名“韩寒”的作品作类比,则大谬矣!     比如韩寒的《求医》写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医院的情景,《书店》中写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或八十年代初的情景(如闭架售书),《三重门》里面出现对大学生活的描写,有人遂替韩寒解释说,这是韩寒发挥文学想象的结果。难道吴承恩必须与妖魔鬼怪同吃同住才写《西游记》吗?难道二月河必须在清朝雍正年间生活过才能写《雍正皇帝》吗?     我惊讶于这些人的奇特的思维和逻辑!     吴承恩明确告诉读者,他写的就是唐僧取经的故事;二月河明确告诉读者,他写的就是清朝的故事。他们所想象的,都是他们想告诉读者的情境。     而韩寒明确告诉读者,《求医》、《书店》是他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就医、买书经历,那他就没有理由在作品中靠想象描写成七十年代的场景;《三重门》写的是中学生活,那他就没有理由发挥想象把中学生活写成大学生活。     举个例子说吧,某人写了篇小说,讲的是中国21世纪的故事,但在小说中,却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城市马路上跑的是马车,家家户户点着油灯,官员坐着八人大轿,女人都缠着小脚……请问,这难道不是非常荒谬的描写吗?这可以用一句发挥文学想象来解释吗?          所有疑点集中到一起,就能形成证据链          尽管韩寒亲口承认《就这么漂来漂去》中有一段话不是他写的,但仍有些挺韩的人咬紧牙关说:质疑韩寒没有确凿证据!     他们所说的确凿证据,可能是指“人证”,即有人站出来承认他是韩寒的代笔。     而我认为,如果狡辩的话,所谓人证物证,仍不是确凿证据。因为人证、物证也有可能伪造、栽赃。如日本电影《追捕》里杜丘被诬陷为小偷,就有“人证”和“物证”。     在事实基础上,根据当事人的自白,所做的分析、论证、推理。比单纯的所谓“人证”和“物证”更靠谱,更有说服力。     仅有一个或几个疑点,或许可以解释过去;每一个疑点,或许都可以一一狡辩;但数十、上百的疑点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即使能够一一解释,也足以形成法律意义上的证据链!     下面是我在“猫眼看人”论坛一个网友的回帖中看到的案例:     1979年夏天,美国康乃狄克州伯灵敦镇的一个12岁的小女孩失踪,后经警局和全镇居民两昼夜寻找,在树木里发现她被烧焦的尸体。时任康州警政厅刑事鉴识化验室主任李昌钰博士受邀参与案件侦破。     李昌钰连夜赶到现场,凭借丰富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在现场已经被部分破坏的情况下,判断女孩是被奸杀后用汽油焚尸。生前有被捆绑的痕迹,被强暴时被人用她的衣服蒙住脸。他提取了已经被烧焦的用来捆绑小女孩的鞋带,并在警察的帮助下在现场不远处找到了一枚用过的火柴和凶手的毛发,后来又找到凶手作案用的小刀。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化验推理和排查。住在小女孩家附近的同学罗纳被锁定了:罗纳有这种稀有的火柴;有这样一把单刃小刀,恰恰小刀又不见了;他家里有长捆鞋带,恰恰他前几天又给人帮忙刷过红油漆;恰恰他又是B型血(那时还不能查DNA);经搜查他汽车后备箱,有遗落红黄蓝三色油漆,而这恰恰又与小女孩脚踏车的颜色相同;更巧的是,他家里也有一个汽油桶。     李昌钰以鉴定专家的身份接受了陪审团的询问,尽管罗纳咬紧牙关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也找不到现场目击者,但最终大陪审团认可罗纳犯案的证据,宣布正式以强奸谋杀罪起诉罗纳。不久,辩方也认为证据无懈可击而认罪。罗纳因为强奸并杀害乔安娜而被判30年的徒刑。     以罗纳案来说,如果逐条辩解的话,每一条都可以解释。     依靠一盒火柴能定罪吗?有火柴的人多的是!     就因罗纳认识小女孩能定罪吗?认识小女孩的人也不少!     仅因罗纳有相同的小刀能认定人就是他杀的吗?有这种小刀的人多的是!     因为是B型血就能确认凶手吗?B型血的人多的是!     仅有长捆鞋带就能确认凶手吗?有长捆鞋带的家庭也不少!     刷过红油漆就是凶手吗?油漆匠经常帮人刷红油漆!     家里有一个汽油桶就是证据吗?家里有个汽油桶并不犯法!     汽车后备箱遗落红黄蓝三色油漆是证据吗?也许这只是巧合!     ……     单凭某一两条,不仅不能成为证据,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的指控。但所有的疑点加起来,就能够形成一条证据链,其可信度并不亚于一个“人证”。     参用数学上的“概率论”来解释,孤城异客网友指出:这么多的疑点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对世人来说,绝对是小概率事件。在侦破刑事案件中广泛采用的指纹、DNA验证法,其准确率也并非百分之百,但其误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韩寒”公开发表和出版的作品,以及他一个多月来的博文、他亲口说出的话,就是无法抵赖的证据。方舟子和网友们通过文本分析和推理、论证,发现了大量的破绽和疑点,如此多的疑点集中到韩家父子身上,展现了质疑者不可辨驳的逻辑。所有疑点都集中起来,还不足以形成一条证据链吗?          为挺韩“公知”们说句话          我在猫眼看人论坛看到了好几个帖子,列举了挺韩的“公知”名单及其言论,跟帖则是一片骂声。韩寒说他在《三重门》中挖了一个坑,以看人掉下去为乐。我看,那些不明就里便纷纷出来挺韩的公知们,又何尝不是在主动跳入韩寒挖下的大坑?     人们把经常就公共事务发表意见的有学术背景、有道义担当的知识分子称为“公共知识分子”,简称“公知”。而在韩寒代笔门中,“公知”仿佛成了贬义词,经常看到网友们在相关帖子的回复中说:看还有哪个“公知母知”来为骗子背书!     在此我想为“公知”们说句话:“公知”们经常就社会热点事件发表看法,不可能所有意见都正确,不可能每句话都无可挑剔。偶尔看走了眼,说错了话,并不代表他们所有的文章都错误,更不代表他们的人品有问题。有的“公知”一开始出来挺寒,是想替韩寒打抱不平,但在逐步了解详情之后,便会改变态度。勇于接受批评,勇于修正自己的错误看法,我想这是真正的学者和“公知”应该具备的素质。     记得2009年3月,我曾在一个帖子里批评贺卫方先生的一首小诗不讲格律,贺卫方先生不久就通过我的新浪博客给我发来了纸条,承认自己对格律不太精通,语言诚恳地感谢我的批评,这使我对贺卫方先生肃然起敬。按说贺先生完全可以不予理睬,我也没指望贺先生能够回应,但贺先生的回应,体现的是一种能够接受批评的气度和胸怀,这才是大家风度。     如果韩寒父子当初没有对麦田、方舟子进行污辱和谩骂,而是诚恳地接受批评,如实解释事情原委,我想也不至于激起网民的“倒韩运动”。          质疑韩寒事关社会诚信          代笔之事古已有之,赵翼《廿二史札记》里就有篇谈及东汉时人代笔的《倩代文字》。只要当事人不说谎,读者也不计较。在当代,多人共用一个笔名也很常见,如余秋雨极力否认曾经加盟的文革批判组“石一歌”,就是十一个人共用的笔名。“林达”据说是一对旅美夫妻的共同笔名,署名“林达”的文章,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夫妇二人的观点,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如果“韩寒”是父子共用的一个笔名,我看也无可厚非,起码可填补中国文坛的一项空白嘛!     为什么网友们不质疑“林达”等等而偏偏质疑“韩寒”呢?我想,这是事关诚信的问题。梁效也好,石一歌也好,皇甫平也好,林达也好……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事人也没有说谎欺骗读者,只要合作者没有署名权纠纷,勿庸别人说三道四。而“韩寒”就不同了,之所以闹到今天,就在于韩家父子的说辞常常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给人一种不诚信的强烈信号,进而激发网友们继续质疑的热情。     记得当年打周老虎,网友们的打假热情也是经久不衰。按照鲍鹏山先生在《方舟子“倒韩”:事实和价值》一文中的逻辑,周正龙等人编造发现华南虎,是个善意的谎言,有助于当地的环境保护。让大家有个美好的希望多好啊,为什么要把这个神话打破呢?打破这个神话的价值何在啊?如今大家当然都明白了,揭穿周老虎,就是为了得到真相;就是为了维护这个社会已经极为稀缺的诚信;就是要告诉骗子:他们眼中的人民“素质”再低,也不会低得所有人会永远被骗子欺骗!如果周老虎这类骗子胜利了,那岂不是我们全民族的悲哀?     如果仔细阅读署名韩寒的作品,就会发现其前、中、后期的风格迥然不同。其前期《杯中窥人》、《求医》、《书店》、《三重门》等,喜欢掉书袋,文字较古雅简练,显系出自一人手笔;而2005、2006年韩寒博客上的博文,则文理不通,病句连篇,显系一毫无文字功底的“差生”所作,这些博文现已全部删除,但镜像仍在,网友均有复制;后来针砭时弊的博文,则时有机警风趣之言,文字也通顺可读,从不旁征博引掉书袋,与其前期文笔又有不同……看来这里面水很深,写作者靠写作常识已经无法解释这一现象了。     大家质疑韩寒,窃以为并没有什么“阴谋论”,不必想得太复杂,大家也只是弄清真相而已。     真善美,必须以真为基础。没有真,善是伪善,美是假美。任何造假行为,哪怕是虚假的“正面典型”,也是对社会诚信的损害。一个真正的学者,一个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绝不会放弃对真相的追求!     易中天先生在《我看方韩之争》一文中正告方舟子说:“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道歉只会加分。死硬到底,则可能‘反误了卿卿性命’。”我看用来忠告韩寒及其背后的那些人更合适!用来提醒挺韩的“公知”们,亦无不妥!     (2012年2月21日)          =======================================          注1:     见韩寒2009年10月《纪念母校——致青春预备役》一文:“当年进松江二中非常不容易,好在现在不怕老师了也不怕被开除了,我就可以全部交代,当年是因为我初中的女朋友直接免试被这里录取,我才锁定了这所学校。在这个学校里干的坏事非常多,不好好上课(但是我一直在好好学习),假装抽烟喝酒(出了学校以后反而十年没有沾过),半夜爬水管子去三楼的女生寝室——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进去,我也是研究了一个星期,这个工程就像《越狱》一样,需要图纸,我这里还有一份当年设计的路线图,可以顺利安全的进入女生寝室,当然,这个计划的最后一个程序是要有人给你开房间门的,要不你爬上去干吗干谁?和女朋友分手后,还泡过学姐,追过学妹,中意过老师,后来留级了以后,又认识了同班的女朋友,相处多年。如今可以全部说出,好痛快啊。”          注2:     据网友的检索,《三重门》引用的名著名篇如下:     《三字经》、《走出魔镜的钱钟书》、《李敖快意恩仇录》、《舌华录》、《尚书》、《论语》、《左传》、《红楼梦》、《水浒传》、《四世同堂》、《史记》、《战国策》、《江南的水》、《贺拉斯》、《流浪的人生》、《铁轨边的风》、《教学园地》、《镜花缘》、《佳人》、《美女赋》、《西厢记》、《中国文学史》、《万历野获编》、《永州八记》、《小石潭记》、《孙子兵法》、《说文解字》、《变形记》、《中国作家传》、《广阳杂记》、《康河里的诗灵》、《数字化生存》、《闲情偶寄》、《孟子》、《会通派如是说》、《本·琼森与德拉蒙德的谈话录》、《心理结构及其心灵状态》、《论大卫·休谟的死》、《包法利夫人》、《西游记》、《聊斋志异》、《西学与晚清思想的裂变》、《管锥编》、《出师表》、《从混浊到有序》、《形式逻辑学》、《搜神记》、《长恨歌》、《肉蒲团》、《淮南子》、《羊脂球》……          《三重门》涉及到的名人如下:     鲁迅、列子、曹植、杜甫、老子、钱钟书、吴宓、叶公超、李敖、胡适、韩非子、荀子、庄子、朱光潜、狄德罗、徐志摩、竺道生、柳永、毛泽东、宋玉、韩愈、柳宗元、刘墉、海德格尔、叔本华、孔德、墨子、林徽因、雅典娜、唐寅、曹聚仁、陈寅格、魏尔伦、李煜、尼采、郭沫若、卡夫卡、格里高尔、萨姆沙、墨索里尼、马里内蒂、拿破仑、希特勒、居里夫人、瓦特、爱迪生、张海迪、奥特加、范德萨、苏格拉底、孔子、彭祖、伯玉、柏原崇、江口洋介、董桥、梁实秋、戴望舒、柳亚子、孟德斯鸠、曾国藩、李百川、孔祥熙、慈禧、肖复兴、赫鲁晓夫、栗良平、左拉、莫泊桑、福楼拜、李渔、杜牧、张俊欧、亨利、托尔勒、普里戈金、莎士比亚、江青、罗曼·罗兰、王尔德、苏东坡、杨万里、邵稼轩……    进入专题: 方韩之争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专题 > 专题文库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04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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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客 | 雨只落在我熟悉的地方

闪读|12-73 ★ 《窗里窗外》,林青霞著 。读完那段连用16个逗号的文字,董老师的感觉是“不滞不塞”。不过,“有三处逗号应改成句号”。“再读,有点犹疑了,不改了,生怕改了坏了那朵浮云那弯流水。”“文章其实只分好坏,不分哀乐,真要林青霞受苦受难才写得出惊世巨作我情愿她不写”……(p25董桥序) ★ 《牡蛎男孩忧郁之死》,蒂姆-伯顿著 。全是碎片,全是由阴郁疯狂人性组成的碎片。而当如许碎片会师一处,拼出的,竟是一团巨大天真。天真不堪一击。不过,有了它,天可以忽然黑忽然亮(林夕),雨可以只落在我熟悉的地方(冷冰川),牡蛎男孩也可以人模狗样(P157)出去逛逛……逛逛,就逛逛。 ★ 《七日谈》,刀尔登著。 作家称这本勉强算故事而非小说,可读它时,总有无数现实经验翩翩伴随。宣称与事实间留着一片蓝呢,在那儿,无数只价值的饿鹰不断向下俯冲、俯冲,而当你觉得它肯定会叼走一只意义的胖灰兔时,饿鹰已滑翔开去,不知所终……不确定的意义才要命,不胶着的思辩才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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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勤 | [转载]轻轻呼唤:春暖花开。

原文地址: 轻轻呼唤:春暖花开。 作者: 南山的月光行走的 这本来是个很小资的早晨 其实,我很不喜欢小资这个词,透着造作,空虚,浅薄 我还是把这个词用在了今天早上,用在了自己身上。   难得早起,先生泡了杯咖啡给我,我就在客厅里读了大半个早上董桥的《橄榄香》 窗外丽日蓝天,Gun树红色的花压低了枝桠 《橄榄香》,说的是上世纪流离于海外的仕女们的漂泊命运 读得我在南半球的盛夏里无限江南烟雨。   国破山河在,那些女子清淡的脸在滚滚红尘里辗转,即便满面风霜,也是美的 美,本来就是有所凭依的 旧世家的象牙,兽骨,玉石,玛瑙熏出来 什么都丢在赤色革命里了,还有打小受教的那一身学识傍身糊口 怎样也不过是那句“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梦里浮生”。   我拍了一些照片,用它们发了条微博   ——————— —————————– ——————————————– 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读了春暖花开的几篇微博 认识春好长时间了,她充满柔情的坚毅与正直一直打动着我 她在西藏大山大水间迎风而立的样子是我所见的最美的姿态 但,今天早上,她的微博里的口气平静的述说却令我流泪 流泪,因为感动于一个美丽女子的脚踏实地不辞辛苦的付出 流泪,也还因为她镜头笔下里那么多那么多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尘肺农民 我生活在一个清天碧水的地方,我其实没有任何资格去评判什么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复制黏贴,把春暖花开的微博贴在这里 你能读到,我便有所心安 而日后,自己也能时时看到以下的图片,让自己所谓小资的情绪不致于太泛滥。 —————————————————————————————- 春暖花开的微博: http://www.weibo.com/u/1909864765 @春暖花开DC : 我们的行动,不止是给那些徘徊在生命边缘艰难呼吸的人们,带来生的希望和灯火般的温暖,其实也是给我们自己点亮一盏心灯,温暖和照亮我们自己的灵魂。——给“大爱清尘”湖南工作区全体志愿者。   2012年2月8日: 下午到羊子垭村看望尘肺病患者,走到金友社家,邻居说他昨天去医院了,我们赶紧往县医院赶,可是晚了一步,到医院时,人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一张空床,和一张病危通知书…..他今年56岁,在乡煤矿干了20多年.为他祈祷吧.   2012年2月9日: 上午在村里组织志愿者帮助尘肺患者填表登记,来了四十多人。全村有50多个患者.全乡保守估计有300个.都是在乡煤矿或水泥厂打工多年。很多人至今没有拿到职业病诊断证明.今后几年,这个村将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二期患者将加重为三期.三期患者将陆续去世.行动起来,拯救生命!   2012年2月10日 他叫杨多习,尘肺三期,08年我去他家做过访谈,现在再次见到他,已经不能下地行走了。他的妻子因精神病一年前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他孤单一人在家,有时连饭都吃不到.他曾在六个煤矿打工,发现尘肺后没有一家煤矿愿意承担责任.   他叫宗友生,在一家乡煤矿做掘井工近十年,尘肺二期,他的妻子08年因病去世,现在他卧病在床。没有人照顾。靠女儿打工挣钱治病。至今没有拿到职业病诊断证明。 这是侯义泉和他的妻子.他17岁到乡煤矿打工,做了十几年风钻工.侯家六兄弟都在乡煤矿打工,两个兄弟死于矿难,一个死于尘肺.他和健在的哥哥侯义法都得了尘肺.下图是他的哥哥侯义法,以及去世的哥哥侯义炎的遗像   病床上的李书渊.医生说他的肺有一边坚硬如石头.他呼吸很困难.我们赶到医院看望时,住在离他不远的病房的金友社刚去世.李书渊很担心自己也会像金友社一样.     邓元次,与李书渊同一病房的病友.尘肺二期.1968年入伍的老兵,在8041部队干了六年工程兵,打坑道,隧道.他说从前年开始国家才开始给一点补助,220/月.他说像他这样的尘肺老兵还很多,有的没有补助.   这是金道平的家,家徒四壁,顶棚漏雨,他12岁就随父亲下井挖煤,尘肺二期带加.仍在井下打工,他说孩子才六岁,不做不行.他的妻子的前夫也是矿工,得尘肺去世了.这个重组的家庭虽然贫病交加,但夫妻恩爱,孩子懂事,他说很知足.   2012-2-11 上午在株洲一家个体服装厂的仓库找到邵东尘肺患者彭连喜,他靠在床上已不能走动,也没有力气说话。他14岁开始在乡煤矿打工,尘肺三期,现在妻子一边打工一边照顾他治病。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家。老板对他们不错,免了房租水电和伙食费。 医生说他的肺有五分之四失去功能。他不停地喘气、咳嗽,很痛苦。他说像他这样的人,在他的家乡有很多   春暖花开说: 晚上一连发了几则我走访尘肺患者的微博,我尽量用客观平静的语言来再现他们真实的生活状况,但走访的过程是无法平静的,他们艰难的呼吸,一声声咳嗽和喘息,无助而渴望的眼神,无不深深刺痛和打动着我.我把他们的消息带给大家,希望更多的人关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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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名人“幻灯片”

作者: 秋蚂蚱  |  评论(0)  | 标签: 读书看电影 苏格拉底可以向当局低头,还可以跟他的学生越狱(已经安排妥当),但他选择有尊严地死去。这个伟大的哲学家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克里同,我欠了老阿一只鸡,记得替我还上这笔债。真没劲!还是法国人达维特看出了其中的力量,他的著名油画《苏格拉底之死》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人类的尊严。 对政治最具前瞻性、最入木三分的恰恰是看起来对政治毫无兴趣的人。以卡夫卡为例:在一战开战的当天日记中他写到:今天,德国对俄国开战,我下午去游泳。然而,他的作品对政治惊人的预见性和准确性,令后来者读来胆战心惊——卡夫卡就是一个先知! 康有为是一个狠角色。有次被光绪召见,在朝房邂逅荣禄。荣禄说,法是要变,但毕竟是老祖宗的东东,涉及太多,国情不一样。还是坚持社会主义特色慢慢来。康南海大怒道:“杀几个一品大员,法立马就变了!”这个心中有敌人的人要不是逃得快,自己老命难保,更别说获诺奖了。 段祺瑞向日本狂借款,冯巩爷爷愁死了。段宽慰大总统:“谁打算还他呢?等吾国强大,赖着不还便是!”后来日本人上门了,要了八年,没有美俄的出手,现在我们的外语可能是日语。再说小国芬兰人,不仅以其勇敢、凶悍和独立而赢得世界的尊敬,而且他们还是唯一完全偿还其在一战中债务的欧洲国家。为此,美国人激赏。契约精神立分高下。 1929年高尔基被安排到 “索洛维茨劳改营”参观视察,集中营惨绝人寰的真相他知道,但他不能让斯大林失望,他“在我们的和西方的、具有自由思想的大型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说,(劳改营)里面的犯人生活得非常好,改造得也非常成功”。(索尔仁尼琴语)听说锦州监狱也很好。 一位教了好多年书的老先生和董桥先生谈香港的通识教育之议来得蹊跷:“我理解中的通识是诗卷的客子光阴,是雨声中的杏花消息,”老先生有点激动。“他们要的通识,恐怕只是义勇军的进行曲和天安门的升旗礼了!”对不起,身在祖国的我们眼里只有花卷而早已不知“诗卷”是何滋味了,当然,杏花在我们眼里也是待炒的椒盐杏仁。 总有人在猜测后清何时倒台。我说一个清朝的奇人故事。赵烈文,一个远离权力中心的幕僚,早在1867年就预言清王朝不出50年就彻底垮台。而且赵所预言的长期“方州无主,人自为政”,即军阀割据的混乱局面也一一应验。赵未能见,他死于1894年。当下有赵烈文吗? 重读《1984》,想起译者董乐山。这个上个世纪中国最好的翻译家和美国问题专家在57年被打成右派,后入狱、下乡二十年,在劳动改造中左臂折断。后来又遭受“退休”的非公正待遇。刚烈的他终因拒绝治疗而去世。临死前他留下一个令人震惊的遗言:骨灰不留在中国。这个本来有机会在89后留在美国的学者没有选择血卡而回国继续他的使命。但他的祖国再一次凌辱了他。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临近太平洋的一个山岗上的陵园里,董乐山的骨灰安放处坐东朝西,面对太平洋遥望中国。他冷冷地看。 那个在美五十余年被他大骂“帮中共说话”的二哥董鼎山如何能读懂里尔克的“只有同亡者一起食罂粟/食他们罂粟的人/才不会使这最微弱的韵调/再度遗失”,又如何能懂他才华横溢的弟弟枯井一般的心:“二十世纪是黑暗、恐怖、杀人、专制的世纪。我一生追求社会公正、公平的理想已付之东流。” 其实,“要让出身殷实家庭,毕业于教会大学,留美五十年的鼎山叔,真正了解今日中国的真实面目,几乎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事。”(兄弟俩的侄子董森林语),为了一篇书评,乐山于手足绝交,看似不近人情,实则在情理之中:如果董乐山对这块土地有一缕的希望,他都不会有如此刻骨的仇恨。由董鼎山,我又想起了来自台岛的一对活宝:李敖和陈文茜。我真的希望这二位来大陆定居,和文坛与媒体共商国是。我们太需要你们以及你们的宝贝儿子了。八宝山应该有位置,你们面朝宝岛也不难,欢迎成为大国墓地寡民。 曾国藩一日与客论官场生态。曾太息曰:“不肖者接踵而起,此辈办事,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当设一科曰‘绝无良心科’,以安顿之。”客大噱。又:文正克复金陵,枢府疆吏与亲友纷纷缄贺,皆不外歌颂之言。文正汇次成册,签曰《米汤大全》。 胡思杜,留美归国,自忖没做过对不起共产党的事,不愿跟其父出走,留在了红旗下。后写文骂父、献出家财、积极入党等,但最终还是被逼自杀。六二年病逝台北的胡适,至死不知他的小儿子已早在五年前就先他而去了。 解放后的沈从文,试用新的立场、观点、方法,私下里写了赞扬劳动模范炊事员的《老同志》,又历时两年,七易其稿,是毕生倾注热情耗费精力最多的一个短篇习作稿被两次退稿,生前没能发表。后来,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成了文豪。对文字敬畏的人在新社会算是彻底的“旧人”了。 丈夫被害,螟蛉被逼自杀,母亲在耄耋被关并死在狱中,自己被投入秦城监狱单独关押12年•••这一切都激不起她的仇恨,出狱后的她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前,眼含热泪,向人们深深鞠躬,说:“我又和同志们在一起了,是人民解放了我!” 前半句确实,后半句就太抬举“人民”了。就像人民不可能直接把你关押12年一样,他们也不可能把你“解放”。她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真令我等无法理解。这个人叫王光美。 拿破仑说他本人整体上更像他母亲利蒂西亚夫人。他的母亲有着一种庄重的美,并显示出一种神秘难言的悲情气质。而拿破仑年轻时的模样,用米什莱的话:“如果把母亲的形象摆在身边,他就会像一件干巴巴的赝品。” 1952年,在以色列第一位总统魏茨曼去世后,有人提议让爱因斯坦“这个仍活着的最伟大的犹太人”成为还年轻的以色列总统。爱拒绝:“我为以色列当局的提议深受感动,但是我不能承担起自己不能担当的重任。我喜欢研究物理的世界,但我对处理人类事物没有天赋也没有什么经验。”卓别林对爱因斯坦说:“人们对我欢呼是因为他们都理解我,而他们对你欢呼却是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你的思想。” 罗征启(胡耀邦的培养对象)在党校培训期间,听说陈云的女儿利用特权侵佔清华出国留学名额,就给陈云写了一封恳切的信,希望他劝女儿放弃以挽回其恶劣影响;陈云下达指示:“这种人不可重用!”胡耀邦面对垂帘听政的“两宫太后”陈云,无可奈何,只得让罗远离北京,南下任深大校长。 二战结束后,有人曾经问过赋闲在家的丘吉尔,你来生愿意与谁倾心长谈? 叼着雪茄的丘吉尔毫不迟疑地回答:奥斯卡•王尔德。可怜天朝,既无巨人般领袖可崇拜,更无才华横溢、天生傲骨的文人可仰望。只有数星星、打飞机了。这个无趣、寡味、残忍的国家。 在西班牙内战中,一个刚升任中尉的英国人,一天早晨,正在壕沟里给他的同志讲述巴黎妓院的生活时,一粒子弹进了他的头颈。黄段子害人忘情、忘事、忘我——他忘了他的一米九的身高。所幸的是,子弹离要害偏了一点,不然,我们就无法读到《一九八四》、《政治与英语》了。 段祺瑞少时随祖父在宿迁军营,在私塾读书时有同学叫申孟达的,在段祺瑞做总理时来北京找他。申害怕段祺瑞已经认不得他了,于是先写了封信让人送到段府,不曾想段祺瑞在接信后便立即派人送上银元200元,三天后,段祺瑞亲自来接,一下子就开来了十几辆小汽车,并让人好生招待。作为民国年间的大人物,段祺瑞一生不蓄私财,不徇私情,不拥兵自重,这在军阀中,无论如何也算是至为可贵了。在今天,就是已经绝种的标本了。至于他发誓以吃素赎罪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和民国那些人相比,官员人格在当下早就成风干的雪豹尸体一样静静地卧喜马拉雅的某个山巅了。 罗曼•罗兰出生于一个五代相传的家庭公证人事务所。公证这个行业从来就是信誉比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的性命都重要的。阿兰评价罗兰:“他从来只按自己的良心办事。”我信良心这个东西也是家传的。 奥利格•潘科夫斯基上校曾是苏联最优秀的间谍之一。这个赤诚的爱国者在八岁儿子有一次的追问下“学校为什么老是让我们躲进防空洞啊?”而良心发现。他知道无法阻止极权及他的头子赫鲁晓夫这个疯子,于是选择了“叛国”,把情报递送到了美国,从而化解了古巴危机。这个上个世纪最伟大的间谍最终被独裁政权所枪杀。 “你是怎样完全占据我的肉体。这是极度的奴役。”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这样说。你以为他们是谁?这是大名鼎鼎的甘地对他的德裔犹太健美运动员卡伦巴赫所说的情话。他们生活在一起两年。而他的妻子身体寡居多年。 丘吉尔生前坚决反对为自己塑像,他的理由很简单:我可不想这些讨厌的鸽子在我头上身上到处拉屎。后来有人想了一个法子,在丘吉尔的铜像上通上弱电。于是我们在议会大厦对面终于可以看见这个拄着随时想抽人的拐的怒发冲冠的上世纪最伟大的政治家了。 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是至交。艾克在竞选总统时,曾用一句:“我要去朝鲜。”就将选举搞定。即将去职的杜鲁门提供一架政府飞机给新当选总统用于旅行,“如果”后者仍坚持要去的话。就这个“如果”使艾克觉得是对他诚信的一种冒犯而开始了两人的第一次严重恶交。经常有人把对“尊严”的捍卫当成是“心胸狭窄”来抨击,我通常对这种言论“心胸狭隘”地竖中指。 历史上曾有过一个异想天开的有关信仰融合的承诺:15世纪德国哲学家天主教士尼古拉•古萨曾向希伯来人提出建议,如果他们肯认错(他们不承认耶稣是救世主),那么作为补偿,基督教会将对所有教徒实行割礼。对此,翁贝托•埃科这样议论道:令人钦佩的主意,但如何处理上千万包皮的生态问题呢?我靠,这个毒评太狠了。 曹锟是个炮仗性格,素有疯子之号。动辄打人嘴巴、抽人屁股。在他任第三镇统制时,听信谗言,打了一个被诬贪污的军械官数十军棍。后被证实打错了。曹仲三(也有写“珊”的)立即把那个可怜儿官升至管带。曹大将安慰道:“我用心是好的,只是找错了屁股。你屁股还消肿了?老话说越打越发,你看你不是升官了吗?” 可爱的曹军阀,您要是活在现在,不用贿选,我也会举四脚赞成您当我的总统的——现在到哪儿找这样知错就改的总统哦。   少将歌手的真事:说少将歌手去吐蕃慰问天朝驻军,高原反应剧烈,于是在吐蕃军区医院最豪华带内置小花园的高压氧舱内住了一周,末了搭上太上专机回京。告别时对送行的都督讲:“抱歉,就躺了一周,啥也没做。”送行人讲:“别谦虚,您躺着就是做贡献。”此后该语即成吐蕃军区医院流行用语。 五十年代宋美龄想拜溥心畲学画,溥对国母说,行,但须行大礼。国母为难,只好改请黄玉壁教画。紫禁城边,另一个皇族后裔,雍正帝八代孙启功,却终身不敢用“爱新觉罗”。谁提这茬大书法家就跟谁急。为什么?怕!“我运动中经常挨批,叫我‘爱型撅着’还差不多。” 克里夫兰在竞选美国总统时,对手曾指责他有私生女,民主党要求他否认,说出此女是他死去的朋友的事实,他断然拒绝:“你们疯了!我会傻到为了自己而去损害人们对我死去的朋友的回忆吗?”他命令竞选团说“实话”——承认是。当有人把对手布莱恩和他妻子未婚曾孕的材料交到他手上时,他把它们撕的粉碎,扔进火里:“对方可以垄断这次竞选中所有的肮脏勾当。你告诉他们。”后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克里夫兰成了总统。我一直在想,克里夫兰要是在天朝,如果他仍能坚守他的价值判断的话,他会有怎样的下场呢? 吉田丰子是张迷。她想无偿提供自己的情感经历得以进入张爱玲的小说。张拒绝。理由是:“不喜欢乱碰他人的人生。”果然通透。我们读了几本破书,就自以为自己是阅尽人生的主了,不能挥斥八极,指点迷津似乎绰绰有余,啊呸!对着镜子,然后等干。 胡兰成谈考古:“地下考古学原不过是补充史料,却不足凭此论断,因古物出土,若有当然有,若无却未必无,殷墟甲骨文字即不过是彼时占卜的记载,一偏的东西,不能以甲骨文中所无者断定其无。”他打的比方有趣:“又如毛泽东在延安居住穴室,千年后地下考古若单凭晋陕北部的出土物,难道亦可断定中华民国还是穴居时代?” 2011-10-24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秋蚂蚱的最新更新: 历史就是这么回事 / 2011-10-24 12:08 / 评论数( 8 ) 音乐记忆(之三) / 2011-06-27 22:44 / 评论数( 2 ) 音乐记忆(之二) / 2011-06-21 10:41 / 评论数( 3 ) 音乐记忆(之一) / 2011-06-17 22:34 / 评论数( 1 ) 学会割舍的人生——兼答网友 / 2011-06-05 21:55 / 评论数(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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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客 | 我只需要再等一年零十一天就可以结婚了

闪读|11-56 ■《致D情史》,安德烈-高兹著 。“你很快就八十二岁了。身高缩短了六厘米,体重只有四十五公斤。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丽、幽雅、令我心动。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五十八个年头,而我对你的爱愈发浓烈。我的胸口又有了这恼人的空茫,只有你灼热的身体依偎在怀里时,它才能被填满。”(P4) ■《米娅快跑》,秦与希著。 这部通俗小说有电视剧的梁子,有全球500强的职场噱头,可其内瓤,却是在用一种温存的揶揄哂笑以杜拉拉为首的伪职场伪商战乃至于夸张变形的office romance。它让我想起董桥的“熏香记”:既然社论可以用小说写,职场苍凉闺蜜温暖也可以用通俗剧本文学脚本写吧? ■《少年阿莫的秘密日记》,休-汤森著 。人老了,有时反爱读原本写给少年的书,那个一直在书里调皮忧伤天真烦恼的家伙不是你,只好假装是你,然后,你开始向后看,齐步走,回到一个虚拟的往昔:“我只需要再等一年零十一天就可以结婚了”。“我想试着留一点胡子”。“我的灵魂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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