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5日

冉云飞 | 读凯斯特纳的《5月35日》

作者: 冉云飞   冉按:就是昨天这篇文章,使得我的公共微信“冉云飞艺文志”惨遭屏蔽,我只能说这是个高度神经病的管制社会。神经病会最终把自己害死。2013年6月5日于成都 数学很好的康拉德被老师要求写一篇关于南太平洋岛的作文,这真难为了想像力不那么好的他。但幸运的是,他在其叔格尔胡特,以及一匹喜欢吃糖的黑马的帮助下,成功借着魔门——家中的一个柜子,在5月35日这一天穿越到了南太平洋岛。 接下来《格利佛游记》里的大人国和小人国的翻版开始出现,当然凯斯特纳的想像力是不会抄袭斯威夫特的。他写的是人人都是大胖子的懒人国,人们住在城堡里。康拉德一个不断留级的同学,竟然是这个懒人国的大总统,自然为他提供了很多方便。他们所见的世界完全与我们的现实世界相异,比如孩子上班,成人则穿着小孩的服装接受再教育。康拉德看到这些父母学习班的父母们一律穿着小孩子的服装,正在接受由于他们虐待孩子、不关心孩子、惩罚孩子、教孩子说谎的再教育。但看这样的场景,做父母的,我们有过一点反省吗? 更为搞笑的是,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如恺撒、拿破仑等,不穿跑鞋,都齐涮涮地在锻炼身体,参加奥林匹克运动,是否能保卫他们曾经统治下的祖国,那就不得而知了。康拉德看了恺撒、拿破仑等人跑步的速度,十分赞叹。喜欢吃糖的黑马不乐意了:我跑百米只需要五秒。康拉德反驳道:可是你有四条腿啊。格拉胡特叔叔说:那电还没腿呢,跑得比黑马快多了。康拉德和叔叔看了很多“南太平洋镜”回来,可是黑马却被一匹偶遇的白马爱上了,结婚留下了。格尔胡特说,它们为什么要结婚呢?我都没结婚呢。 5月35日在现实人间时序里是不存在的,但在想像的世界里不仅存在,而且大大的存在,因为想像是没有边界的。想像和快乐,构成了康拉德写作文也就是凯斯特纳的主题。中国人会不会有自己的5月35日呢?当你不能准确击中现实难处,不能记忆某个令人痛楚的时刻,那你就应该想像你的5月35日,就像凯斯特纳其中的一节《颠倒世界》。在那里没有快乐,但有你不可磨灭的记忆世界。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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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世界媒体看中国:5月35日

在过去的24年里,中国创造了历史,创造了世界各国所没有的5月35日。 1989年6月3日夜间和6月4日凌晨时分,中国执政党共产党出动野战军、坦克、装甲运兵车杀进首都北京,镇压了以学生为先导的要求打击腐败、实行民主的抗议示威。 那一夜被世界媒体称为“天安门屠杀”。 笑话、心病、噩梦 自那时以来,6.4成为中共当局的心病和噩梦。6.4镇压不久之后,中国中央政府发言人在接受中国官方中央电视台采访时公开表示希望中国人“淡忘”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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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纽约时报》余华:叶公好龙

核心提示:”我不怀疑我们的政府真的想纪念辛亥革命,只要这些颂词仅限于装饰就好。” 原文: Fear Of Dragons 作者:余华 发表:2011年10月7 本文由独立译者”kinglee”提供初译,”译者”的志愿者为本文作了二次校对 【”译者”志愿编辑配图 图片来源:网络搜素】 北京―― 曾闻,有叶公者,好龙成癖,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 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 当我观察中国的”辛亥百年”纪念活动时,不由得想起了这个”叶公好龙”的故事。辛亥革命是指1911年爆发的一系列起义。它最终颠覆了清廷,一举建立起了民主共和制;这次纪念活动已于本周一结束。政府喜欢搞这种盛大庆典,前提是这必须由它发起,并由它掌控。而一旦任何真实状况浮出水面,哪怕只显出了丝毫端倪,它就恐慌了。 结果,庆祝活动与其说展现了1911年的辛亥革命,不如说表现出了北京政府如何惧怕改变。被阉割的纪念试图分散人们的视线,而闭口不谈辛亥革命带来的脱胎换骨的影响。 “中山装”的回归便是一个例子――在西方更多的人称之为”毛式夹克”;而这种服装实则由辛亥革命的领袖孙中山先生设计。不过这件特殊的中山装有14英尺高,扣子就有5英寸之巨。时值百年纪念,这套中山装在全国各地巡展;同时这套衣服也会递交给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供其收录。另一个例子是郑州一尊高达80英尺的石雕,雕刻的是孙中山的妻子宋庆龄。其基座就占了8000平方英尺的面积,会被用来作为可容纳600人开会的会议大厅。 还有纽约联合国总部的图片展,名为”中国在发展,1911-2011″。本次展览声称反映了中国在过去100年的发展轨迹,却没有”大跃进”,没有”文化大革命”,没有”天安门事件”。 也许,我们不应感到意外。中国的历史从未对民主主动敞开过大门。正如辛亥革命表明的那样,民主只有在砸开了大门之后才得以进入中国。知识界的启蒙接踵而至。1912到1927年也许打上了20世纪中国最自由时代的烙印。在那属于社会运动和言论自由的时代,百花齐放的政党和组织在社会中各展身手。而今天,所谓的八个”民主”党派,不过是共产党的帮衬而已。 早期的民国时代的自由没能持续多久。在襁褓之时,它们便遭扼杀。随着孙中山的去逝,其主张的指导纲领和分权思想也随之而去。在1911年,中国甩掉了”家天下”的帽子。但是,经历了日本侵华战争和内战之后,中国又在1949年披上了”党天下”的新装。 随着百年纪念的临近,许多中国人不禁遥想,假若那处于萌芽期的民主得以生根发芽,时至今日,中国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呢?回想晚清的腐败,还有辛亥前夜的紧张气氛,他们看见的仿佛是今日中国的腐败和不平等的镜像。 更有甚者,在网上发出这样大胆的评论:”值此百年纪念之际,我们期待另一次彻底改变现状的革命。”北京政府意识到了危险,加之近些年来一系列社会冲突不断出现,它于是采取了强力措施避免任何有关民主或革命的讨论,不论涉及到的是席卷中东的自由浪潮,还是关于中国自身的评论。当今年春天,在北京召开”两会”的时候,政府增强了警力部署,警察们昼夜不停地在十字路口和主要商业大街巡逻。政府不惜财力,动员了75万人进行社区监视活动。 19世纪末”改良派”的核心人物梁启超曾经说过,清廷防卫动乱的措施绝对比任何一个发达国家都高明。一个世纪过去了,中国政府依然是防范公众抗议方面的集大成者。所以,我们的官员只是在表面上纪念辛亥革命。他们声称庆祝的是1911年的辛亥革命,实则庆祝的是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 在辛亥革命的诞生之地――武汉,警察得到指示,在8月27日到10月10日之间,要加强巡逻的力度。除了几千执行巡逻任务的官兵之外,100名武警和200名配有冲锋枪的特警也被分配了巡逻任务。二十五万个摄像头不分昼夜,24小时不停地监视着每一个角落――这些都在”为百年纪念创造和谐环境”的名义下发生。 我不怀疑叶公真的爱龙,只要它们仅仅是装饰而已。我也不怀疑我们的政府真的想纪念辛亥革命,只要这些颂词仅限于装饰,或不过是让屋内显得器宇不凡就好。 余华的最新作品《十个词汇里的中国》将于下月出版发行。此文由Allan Barr译自中文版。 相关阅读: 《纽约时报》余华:5月35日的精神 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播客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下载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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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纽约时报》余华:5月35日的精神

核心提示:“如果我们真的有了6月4日那样的自由,还会有这样的活力和创造力吗?” 原文: The Spirit of May 35th   作者:余华 时间:2011年6月23日 译者:爻义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校对 你可能认为5月35日是个虚拟的日子,但在中国,它是真实存在的。它指的实际上是6月4日,1989年发生“天安门事件“的日子,这个词在互联网上被禁掉了,人们于是使用“5月35日”来逃避审查和纪念那天发生的事。 今年早些时候我访问台湾的时候,我的书《十个词汇里的中国》在那儿刚刚出版。我被问到,“为什么这本书不能在大陆出版,而你的小说《兄弟》却可以?” 这就是虚构与非虚构的差别:尽管两本书都是关于当代中国的,《兄弟》触及的是隐晦的事因而可以成为漏网之鱼,而《十个词汇里的中国》过于直白,逃不过审查。  “《兄弟》是5月35日”,我解释道,“而《十个词汇里的中国》更像6月4日。” 想要表达观点的话,5月35日式的词汇成了今天的例行规则。根据最新的数字,中国有四亿五千七百万网民,三亿三百万中国人可以用手机上网。在网上控制这些用户不越距是巨大的工作,政府最有效的控制机制是把某些词汇设定为不可接受,直接禁止它们在网上使用。 于是那些热衷于表达他们自己观点的人发现他们发不出声音。互联网服务器——你可以叫它们为自动过滤器——会孜孜不倦的屏蔽所有包含这些划了红线词语的评论。 我有次想要在网上贴我的一个随笔。虽然它无关政治,但是一个错误的信息不断弹出来。起初,我以为是我写错一两个词,于是修改了几处错误的拼写,但是那个恼人的错误的信息不断出现。最终,我意识到那个文章触犯了几个敏感词。虽然分布在不同的段落,那些敏感词使得自动的审查者认定我就是一个政治异见人士。 我们不知道多少词被列入了黑名单,或者哪些被禁止的词现在可以使用。有时候你可以成功避免所有的禁忌,发表你的观点,不过一旦你加入一个敏感词,它立刻会被删掉。 于是我们随机应变。随着中国政府不断宣传“和谐社会”,互联网用户狡猾地把这个词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思裁剪了。假如一个人写道:“小心你不要被和谐了,”实际他的意思是:“小心你不要被噤声了”或“小心你不要被捕了。”“和谐”这词最有5月35日的精神。官员们当然十分明白这个词在网上的含义,但他们不能禁掉这个词,因为这样做,会触犯他们制定的“和谐社会”的含义。因此“和谐”被公众劫持了。 这就是中国的互联网政治。实际上,每人都掌握了“5月35日”的表达艺术,我本人也很精通。 我谈过言论自由的问题。我曾贴过一篇文章引用我在慕尼黑的讲话。那文章说:“我被问到:‘在中国是否有言论自由?’‘当然有,’我回答。‘在任何国家,’我继续道,‘言论自由都是相对的。在德国你可以骂你的首相,但你不敢骂你的邻居。在中国,我们不能骂我们的总理,但我们可以自由地骂隔壁的家伙。’” 关于中国的权力集中,我写道:“在台湾我告诉一个记者,‘这里你跟政客握手需要戴手套,因为他们总是要出门拉票、和人们握手。在大陆你不需要手套,因为我们的政客从来不必亲手做任何事。你不会在他们的手指上找到任何的细菌。” 既然第一段评论强调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而另一段似乎只是聚焦于卫生的问题,两篇文章都毫无问题的发表在互联网上了。我的读者知道我要表达的。 我一直乐意以“5月35日”模式来写作,我很感谢这种虚构的形式,因为虚构政治化不明显,但实质上也可以借用作5月35日式的词汇。以六月四日的模式写作,正如我在《十个词汇的中国》里所作的,是与我通常写作方式的一次告别。 在台湾经常会被问的一个问题是,“假如你用第11个词汇来描述中国,那会是什么?“ “自由!”我回答。 这句话的实际意思,当然不是那种熟悉的6月4日那种自由,而是这种更高深的5月35日式的。 5月35日式的自由是一种艺术。为了能够在互联网上表达观点的时候躲过审查,中国人利用了充分利用了汉语的修辞功能,达到了一种非常微妙的程度,融合讽刺和比喻,滑稽和夸张,冷嘲热讽地表达不满。 我确信我们的语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丰富和有活力。有时候我不禁想,假如某天6月4日式的自由真的到来了,我们是否还会如此有活力,如此有想象力? 或许我们可以描述中国互联网政治是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但你不应该想象中国互联网的老鼠像迪斯尼卡通里的老鼠那么灵巧,政府这个大猫也不像卡通的猫那么笨。当我们的互联网老鼠要嘲讽他们的敌人的时候,他们必须要确保旁边有个老鼠洞可以随时溜走。在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听到真相,但没有很多人敢讲出来。但即使我们的互联网老鼠只能与政府大猫玩智力游戏,而不能直接参与体育行动,它仍然对我们是一种安慰——因为我们没有6月4日式的自由,只有5月35日的。 作者简介:余华1960年生于杭州。在文革后他被分配做一名牙医。在替人拔牙拔了五年之后,他决定成为一名作家。他在20世纪80年代因为写作了一系列不同于传统的短篇开始为人所知。从那之后他写了四本小说,包括《活着》和《兄弟》;几部散文;并对绕过审查的艺术颇有心得。他的新书《10个字汇里的中国》11月将出版。 本文原作为中文,由Allan Barr翻译为英文。 相关阅读: 《经济学人》草泥马,河蟹——洪天健的脑残游记在曼哈顿展出 友情提示:您可以到 这里 看到推友们对该篇译文的评论和转发;欢迎参与!如果您的电脑可以翻墙,请到 这里 的左栏参加我们的一个小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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