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聚氰胺

当中产成了愤怒的小鸟

去年的时候,一位我尊敬的兄长向我描绘蓝图:“当高铁全部铺好以后,这个速度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从北京出发,到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在6个小时内到达。整个国家成了一个棋盘,这对中国的改变会有多大?”这两天再看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让我不忍提起这个话题。 酝酿这篇稿子的时候,一个朋友在MSN上问我:“请教:各种失望无助怎么办?” 这两个朋友,都被各种调查机构归入中产阶层的行列,他们被“723”动车追尾事故深深地震撼了。 当年的三聚氰胺事件举国震惊,但中产阶层表现出更多的是义愤,他们会给自己孩子买更好的奶粉,去趟香港也不是什么难事。“地沟油”等各种有毒食品出来的时候,他们隐隐有担忧之色,但更好的餐厅可以规避这个问题。所以他们还可以理性地探讨问题,在各类愤青言论中,中产阶层扮演者温和理性的角色,他们既对出身的那个阶层抱有同情,也对政局持有尽量的理解,这个阶层实际上是社会的一道减压阀。 7月22日,41人殒命京珠高速的大客车,我看到各类声音只是惊呼了一下,公路上的车祸太多了。但当7月23日,动车追尾脱轨,我看到一个人群的表情写着失望和恐惧。 动车,是中国速度的象征,是自主知识产权的旗帜,是西方生活方式的复制,整个中产阶层,没有人能逃得了动车。但这只是浅表的原因,更深的,是一个人群对动车背后的问题所产生的恐惧与迷惘。 中产阶层在中国是干什么的?他们都买了房子,对房价的飞涨嘲讽居多愤怒偏少,汶川地震的时候,他们开车跋涉千里送去私下募捐的帐篷,他们不相信红十字会,他们在社区竞选业主委员会,他们在社区论坛组织小区维权,开着私家车淡定地上路表达诉求。他们相信时间的力量,相信这个世界会慢慢变好,重要的是耐心。但两列动车,和他们的理性建设性之梦追了尾。 媒体人石扉客讲他的故事,他年逾七旬的父母,7月11日坐高铁去沪,那天火车没出任何问题。但一想起前后数天,京沪线上的火车都是故障连连,一直到这次温州又酿出追尾灾难,他就不寒而栗。这种巨大的不安全感,触手可及,随时可能降临到我们每个人身上。 这次动车灾难对中产阶级是一次空前的震撼,他们本来是这个国家的稳定器。中国的中产阶层并不强大,他们还没有形成庞大而稳定的阶层,只是表现出了少年时期的中产价值观。这个阶层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要推动中国逐渐进步,同时保持理性,使它缓慢但有效地转型,改变一个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但当他们发现自己命运危如累卵,这个阶层表现出了沮丧、无助、愤懑和缺少安全感。由于表达能力突出,善于使用传播工具,这种情绪具有强大的传染性和破坏力。 近日也巧,接触了各种人,有生活艰难的农民,有城市贫民,有遭到地方政府伤害的老板,还有正在迷惘的中产,我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阶层,内心都有对一切不确定的恐惧。 这样集体爆发的中产阶级之怒,去年有胶州路大火,中产阶层最发达的上海第一次展示了他们的实力,那次事件的进程,在悲伤的气氛中展示了中产阶层的理性的力量,所有民众以及政府都被这种理性震撼,也让我看到了一种崭新的新势力的出现。但这次动车,让我目睹了中产阶层的另一面。 朋友谢勇说,这次车难,最直接后果是触发了中产之怒。 我以为,这才是“723”动车事故中最严重的“次生灾害”。 来源:潘采夫 链接: http://news.ifeng.com/opinion/zhuanlan/pancaifu/detail_2011_07/29/8040213_0.shtml 打喷嚏链接: http://www.dapenti.com/blog/more.asp?name=xilei&id=47222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最新小说)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周精华尽在【 喷嚏周刊 】        《喷嚏图卦》图片托管于又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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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媒:“温爷爷”赴动车事故现场慰问

温家宝在医院慰问幸存儿童 7月29日的《金融时报》头版刊登了一幅中国总理温家宝去医院探望温州动车事故幸存者的照片,慰问一名两岁儿童。 报纸内页的报道说,温家宝喜欢“温爷爷”的叫法,跟他那种独具一格的民粹主义,在过去的10年内帮助支持了共产党的威权统治。人们普遍认为,他是真正关心中国老百姓的高官。 文章回顾,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发生后,温家宝在很短的时间内赶赴现场,连续数天鼓励救援人员、慰问死难者家属。但是,这次温州动车上个星期六(7月23日)晚发生事故后,他直到这个星期四(7月28日)上午才赶到现场。 报道认为,温家宝解释说,自己之前连续11天卧病在床,当天才被医生允许他出行。但是,有网民迅速贴出了事故发生后第一天,温家宝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日本国际贸易促进协会代表团的报道和照片,引发网友批评。 文章说,在互联网的速度和微博的推动下,中国民众对官方就动车事故反应的愤怒持续升温。显然,温家宝对延误到现场的解释对缓解愈演愈烈的政府信任危机没有帮助。 作者注意到,就连受到严格控制的中国官方媒体也严厉抨击政府官员的傲慢与无能—《人民日报》在社评中呼吁,中国应该停止盲目追逐“带血的GDP”。 文章说,北京正在面临又一个“三聚氰胺时刻”一样的危机。迅速撤职三名铁路官员的决定也事与愿违。据悉,新上任的最高级官员要对2008年中国上一次重大铁路事故负责,并曾经因此受到过处分。 “严重缺陷” 《国际先驱论坛报》 也发表有关中国动车事故的报道,新华社说,中国铁路官员指责“信号设备设计的严重缺陷”是事故的原因。 报道说,从铁道部总调度长接任上海铁路局局长安路生对媒体表示,在遭到雷击后,出事动车信号设备在温州南站出现故障,没能由绿变红。他还说,温州南站当时值班的工作人员没有足够的培训,导致他们没能发现故障并处理问题。 文章表示,新华社的报道是动车事故原因的首次官方解释,这却引发更多有关中国高铁的质疑。 报道说,中国总理温家宝星期四(7月28日)在事故现场举行了一个小时的记者会,并承诺对此进行透明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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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诗创作:我反正是信了

在7.25动车追尾之后,伟大光明正确的共产主义诗人王勇平创造了一句万能的句式: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据官方记载,最后一字又作”的” )。那么,下面,请我们追随诗人王勇平,用”我反正是信了”作一篇长诗。以下出场序不分先后左右忠奸男女,谢谢大家。 事故发生后 贵国铁道部已经对无证操作的雷公进行了遣返 并称雷公已经认错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目前死者情绪稳定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这是一出由美国和日本联手造成的 阴 毛 谋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CCTV说 这是临时工干的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环球时报说了 高铁是中国必经的劫难 写这篇社论的人 他/她一定是个美国人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三聚氰胺发言人表示 三鹿是中国必经的劫难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陈冠希说 我他妈的至今还是个处男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郭敬明含泪道 我从来没有剽窃过 BTW,我爱的是陈冠希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金正日再次荣膺金日成奖 并宣称中国和朝鲜是地球上惟二的两个 民主、法治国家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温长老说了 我们的猪肉 是全天下最便宜的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周立波说 我是全上海最帅的分头,喝的是咖啡,吃的是大蒜 BTW,春哥我爱你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北京的房价很便宜 廉租房每月才45元 不就一盒杜蕾丝的价格么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毛主席万岁!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为人民服务是真的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中国的网络是最自由的 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 未完待续 相关日志 改变1997 21年:对话 他们正朝你走来 #fjwangmin 官方辟谣指南1.0版 吃人的低调:仁义治天下? 《失掉的好地狱》续篇 自由花与Google 十年叫兽知多少(看韩少的《对话》视频) 一石二鸟:央视的傲慢与弱智 faydao.肯尼迪在防火墙下的演说 建议使用 Feedburner订阅本Blog | 在豆瓣九点 | English Blog | 墙内Blog: 风月志 Some Rights Reserved | 小刀周遠的瘦人民謠 | Permalink | 暂没有评论 | Add to del.icio.us |关键词: 拳头 | faydao@tw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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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中国的悲伤!!!(在新浪博客上五分钟被删除 草榴社區)

一直以来,我们中国人追求的目标其实并不高的,老百姓不求更多的权利,他们从来不敢奢望公平,因为老祖宗们早就创造出一个操蛋的理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都是国家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我还怎么给你要?所以,政府没钱了可以卖地,老百姓没钱了则只能啃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也是你的,无论官二代富二代,我还怎么质疑你该不该享受?你强拆我家,我顶多就是自焚以抗议,你强奸我女儿,我无非就是上访上访再上访以喊冤。当六十年代初中国饿死上千万人的时候,他们竟然敢恬不知耻说那是因为自然灾害,我们竟然还白痴加无知的相信那是因为自然灾害!当新闻联播里说着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有哪一个人民知道选票是他妈什么样子?但是,这个国度里的老百姓善良了五千年,他们早已习惯妥协,习惯了不去思考,不去怀疑,于是,怀疑越来越无力,无用。但是最可悲的不是怀疑无用,而是我们逐渐丧失了怀疑的能力。要知道,不发威的老虎,在他们眼中就是病猫的,于是,这就成为一个病猫的国度,他们对内硬如钢条对外软如面条。百姓面对着他们的满嘴谎言,满纸屁话,还是选择了可悲的沉默,百姓还是相信一切都是好的,一切会好的,皇帝是穿着衣服的。 一位在中国呆了20多年的美国官员说过这样的话:中国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大约500个特权家庭的问题。这些特权家庭构成一个大约5000人组成的核心体系,他们垄断权力、形成利益集团,制造“一旦民主,就会天下大乱”的谎言,把改革变成了饕餮国民财富的盛宴,十几亿中国人民都成了这个利益集团的人质。 事实上,中国从来就没进入过当代世界,其不变的,还是封建体制,只是在封建的基础上,套上社会主义的一层华丽薄纱而已。     这个国家就在千疮百孔的道路上行走着。当权者靠机枪维护着稳定,利用着顺民的这种善良心理,享受着极度的尊贵。你们不给我们人权,不给选举,这些都可以,因为中国从来没有,现在也强求不来。但是,老百姓也是一个动物,当吃穿住行这些基本的都保证不了的时候,作为一个吃喝拉撒的动物,你还叫老百姓情何以堪?     吃着地沟油,身穿劣质棉,买着高价房,那么行呢?工资低油价高,只好乘公共车出行,却又莫名其妙的烧死,撞死在路上。信阳高速上大巴车一次性烧死四十一个人以来,动车在温州又献上追尾的大礼。果不其然,他们把原因又归咎于自然原因。老天是他们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动车在外国也有,雷电也并非中国独有,但是当中国动车遇上中国雷电,就成为中国特色。崔永元一言以蔽之:是天灾还是人祸?只有天知道是人祸。     这个政府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悔过过,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永远不会倒闭,舆论、军队、装备哪一个他们在中国都是独孤求败的,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故,高层永远扮演一个佛祖角色,无论怎样都是下面虾兵蟹将的责任,而他们高居主台主持正义。这就是中国特色:有了好事情大吹大擂,任何词汇都恬不知耻的往自己脸上贴,一旦出错,便又成了自然灾害。最后都是采取如今众所周知的救援体。     是的。读着这篇文章的每一个你,都可以选择沉默,因为那些死在遥远地方的人们与你无关,那些长跪在政府门前喊冤的人也与你无关,那些被城管驱逐的卖瓜老农们也与你无关。在你有生之年你不去想民主与自由,因为你认为那些毫无意义,你喜欢看和谐过的电影,被禁锢的网络,更喜欢听国母的《好日子》,你还可以怀念着这个社会的好,这个政府的伟大。我不会因此而鄙视你什么,因为沉默也是一种人权。但是,对于这个国度的每一个人来说,灾难降临的概率是相等的。当有一天这些都降临在你的头上的时候,也请你原谅这个国度里其他人的沉默与无动于衷,因为他们就是当年的你。   我承认,似乎说说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更不能改变什么的是沉默。当什么都改变不了中国时,就让围观改变中国。这是悲壮的,也是最后的选择!     我们正逐渐遗忘那个大雨之夜,无辜惨死在动车上的陌生的人,他们与我们一样,普通而平凡,在存活于这个国度的日子里,在上班或者下班的路上,一次又一次的听到矿难死亡的人数,听到三聚氰胺和地沟油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庆幸那些冰冷的数字里没有自己。那个夜晚,他们听着车厢里的音乐,或许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奔向一个美好的前程,但是等待他们的,则是一个高分贝的轰鸣、剧烈的碰撞,大力的挤压,3115次动车像沉海的泰坦尼克号一样,九十度的翻落大桥,直指苍天,他们的躯体柔弱如鸡卵,纷飞崩乱。然后,他们永远消失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机会去看这样的题目报道:爱心在这里升华—-见证7*23甬温线特大事故救援……(新华网) TOP Posted:2011-07-27 18:03 | [樓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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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MyMedia | 新世纪周刊:地沟油哪去了?

财新《新世纪》 2011 年第29 期 出版日期2011 年07 月25 日   财新《新世纪》 记者 于达维 崔筝     北京泰丰楼饭庄后厨,每周提供约40 公斤废油作为生物柴油的原料。图为海粮鸿信的崔师傅从油水分离器中取油。李漠 摄   北京前门西大街,泰丰楼饭庄。海粮鸿信生物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下称海粮鸿信)的崔师傅走进厨房,打开灶台边的一个不锈钢铁箱。这个铁箱名叫“油水分离器”,废弃的餐厨油在箱子里静置分层,分离出的油留在上部,污水通过下部管道流入下水管。   这天是2011年7月7日,是海粮鸿信在泰丰楼每周收集一次地沟油的日子。漂着食物残渣的油,已经蓄至大半箱。崔师傅和同事将电泵机的管子插到滤盒里,黄褐色的油随即流入一个白色大桶之中。这家公司还有一个夜间行动队,专门收集麦当劳等门店的废油。然后,这些“地沟油”会被送到数十公里外的河北固安,用于制作生物柴油。   近段时间,地沟油变身飞机燃油的消息,引来了中国公众的热切关注。6月29日,荷兰航空一架搭载171名乘客的波音737-800型飞机,从阿姆斯特丹飞往巴黎。为飞机提供动力的,一半是传统化石燃油,另一半是源于废弃餐厨植物油的生物柴油。荷兰航空由此成为全球首家使用地沟油进行商业飞行的航空公司。   地沟油在国外已经帮助飞机上天,中国消费者却被地沟油回流餐桌的事实深深困扰。“大部分地沟油流入餐桌”、“每年两三百万吨地沟油被食用”之类的论述,刺激着每个中国人的神经。   据财新《新世纪》了解,尽管中国政府多年之前就三令五申严控地沟油的流向,规范餐厨垃圾的收运和处置体系,但始终未能堵住地沟油重新流入餐饮业的路径。与此同时,很多经过政府部门招标的正规地沟油处置企业,陷入了无油可用的尴尬境地。   中国地沟油能否寻找到适当出路,不仅左右相关生物柴油企业的生死存亡,更关乎公众的食品安全。   “地下油田”   地沟油学名为废弃食用油脂。地沟油分为三类,一是狭义的地沟油,将下水道中的油腻漂浮物或者宾馆、酒楼的泔水经过简单加工、提炼而成;二是劣质猪肉、猪内脏、猪皮加工和提炼后产出的油;三是用于油炸食品的油使用超过一定次数后,不能再使用的老油。   海粮鸿信董事长黎东说,从理论上讲,狭义的地沟油,或者说纯地沟油回不了餐桌,因为其加工成本太高。废弃的老油等地沟油则可以。   地沟油可能含有黄曲霉素、各种病菌和重金属,再次食用是不安全的。但是,上海中器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中器)副总经理徐振业说,地沟油不像三聚氰胺,当时吃了可能不会有什么事,就算是以后患上癌症等疾病,也很难证明与地沟油的关系,非法生产企业因此有恃无恐。   他透露,现在上海餐饮业的发展已经与几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估计每天至少产出150吨地沟油,“其实上海有个地下油田。”   但是,他估计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沟油得到正规处理,其余三分之二的地沟油均重返餐桌。在上海,只有环卫部门具备餐厨地沟油的收运资质,而环卫部门从来没有真正做过这件事,一批人士看到地沟油收运过程中的利润空间,就挂靠在环卫部门,成为上海地沟油收运的“正规军”。   徐振业说,有的收运企业去饭店收油时,车上有好几个桶,其中一个桶特别干净,专门装厨师长特别保留的品质比较好的油,这些油绝大部分会重返餐桌;颜色比较浅的可以卖给制造饲料油的企业,名义上是饲料油,其实就是给人吃的;只有那些颜色最深、品质最差的油,才会卖给具备地沟油处置资格的上海中器和上海绿铭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绿铭)。   2011年4月,上海中器向上海市市容局废管处和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分别提交关于公司面临缺料停产亏损、大量地沟油流出上海的紧急报告,并指出地沟油收运价涨幅较快,致使企业巨额亏损。   一个月后,废管处答复称,上海中器完成设备建设和运营的时间延后了三年,这段时间内本市收运的废油脂无法在本市进行处置,本市收运企业因此与外省市废油脂处置企业形成长期合作关系,并签订供油合约,合同履约和终止有一定过渡期。   废管处并未指出上海的地沟油供给了哪些外省市企业,出于运输成本考虑,上海的地沟油只可能运到邻近的江苏和浙江。而江苏、浙江的正规地沟油处置企业屈指可数,上海的地沟油到底有多少流向非正规处置企业,仍然是一个谜。   江苏苏州惟一的正规地沟油处置企业——苏州市洁净废弃植物油回收有限公司一位负责人还表示,目前公司对苏州餐饮企业的餐厨垃圾进行一条龙处理,并未采购外地油源。浙江嘉兴东江能源一位负责人也透露,虽然公司收购来自上海的油源,但价格与上海相比没有优势,而且不会与送油方签订长期协议。   目前,上海市共有19家有资质的废弃食用油脂收运企业和79辆废弃食用油脂专用车,均归废管处管辖。财新《新世纪》记者致电其中几家企业,对方均否认将油送到外地,并表示由于出现太多“游击队”,他们自己也难以收到油。负责卢湾、长宁部分区域地沟油回收的上海环洁废油回收有限公司负责人宋安龙表示,由于他们收油是不付钱的,许多饭店都把能够加工成假冒食用油的“老油”偷偷卖掉。   截至发稿时,对于财新《新世纪》记者提出的上海地沟油外流问题,上海市市容局未给予正面答复。   地沟油歧路   早在2003年,泰丰楼饭庄和北京一些餐馆就装上了油水分离器。黎东告诉财新《新世纪》记者,他们希望从源头上解决地沟油排入河道和市政管线污染环境的问题,更主要的是,希望解决地沟油返回餐桌危害健康的问题。   海粮鸿信是一家正规企业,获得了北京市市政市容处收购地沟油的行政许可。在公司库房,收来的废油被倒入一米多高的油罐,然后送往中德利华石油化学有限公司(下称中德利华)位于河北固安的工厂。   目前,这个工厂的一期工程已经建成。厂区正中矗立着八个干净的红白相间的成品油罐,与下面码放的沾满油污的铁皮原料油罐形成鲜明对比。   在加工车间,闷热的厂房里弥漫着呛人的油腻气味。送来的地沟油混杂了少量的水和食物残渣,首先要经过预处理,再经过脱甲醇、添加配料、脱水等程序,制成黑褐色的粗甲酯。经过蒸馏精制之后,最终变成透明、浅黄色的生物柴油。   中德利华固安工厂技术部经理马涛表示,他们的原材料来源于食用油榨油所剩的废油和地沟油。   2008年4月,北京清研利华石油化学技术有限公司(下称清研利华)与德国方面合作的这个年产10万吨生物柴油项目落户固安,其中一期工程为年产4万吨。约两个月前,一期工程建成投产。   清研利华技术总监鲁西诺说,他们的产品可用在三个方面:柴油机动车燃料、中央空调和发电站的燃料,以及作为化学试剂,如增塑剂和农药活性剂。   不过,和国内很多同类项目一样,这个项目正面临原料供应不足的问题,因为非法生产商在与其争夺油源。鲁西诺表示,“正规军打不过游击队”,非法生产商收购地沟油的价格大概是每吨6000-7000元,他们的价格是5500元,还不包括税收;非法生产商提取出来的油流回餐馆可以卖到每吨9000-10000元,他们只能卖出每吨7000多元,与成本相差无几。   “那些散兵流勇的家族企业一个车,一个大勺子,两三个人就可以干,成本非常低,是暴利的。”黎东说。   从2008年开始,北京市陆续出台限制地沟油非法流向的政策。但在黎东等看来,真正落到实处的没有几个。他透露,在一些大型餐饮企业、机关和学校食堂,废油成为餐厅业主、厨师长或相关人员的一项额外收益,早已是业内默认的潜规则。北京某大学的食堂后勤人员,每年要从油贩子那里拿走十几万元回扣。   “泰丰楼不算是大客户,这周只收了不到40斤油。”泰丰楼饭庄经理李万家表示,“直到现在,还是有少量的油进入下水管道。积上一段时间,就会有人骑着三轮车在附近的下水道淘油。”   生物柴油企业无米之炊   在上海,相关生物柴油企业面临更大的困境。7月6日上午,财新《新世纪》记者来到上海奉贤星火开发区的上海中器,见到几座十几米高的反应罐多已生锈,偌大厂区仅看到十几个人在工作。公司技术总监杨建斌说,公司起步时大概有100个人,后来不得不陆续裁掉了一半以上的员工。   2005年,上海市政府颁布《上海市餐厨垃圾处理管理办法》,在国内率先将餐厨垃圾处理纳入依法管理的轨道。该法令规定,餐厨垃圾必须集中收运和处置,收运企业和处置企业由上海市市容局招标确定。   随后,中石油旗下的上海中油洁能环保有限公司(下称中油洁能)与上海绿铭成为中标企业。中油洁能与日本大器株式会社共同投资3800万元成立了上海中器。日本大器是专业处置地沟油的企业。在日本,地沟油由环卫部门专门收购,企业生产出来的柴油供环卫部门的车辆使用。   2009年初,上海中器取得试生产许可和经营许可,日处理能力约40吨,年处理能力12000吨。该公司副总经理徐振业告诉财新《新世纪》记者,日处理40吨的依据是市容局和上海大学循环经济研究中心2005年的调研,当时上海每天地沟油产量在80吨左右,两家企业分的话,一家差不多40吨。根据协议,市容局应保证下辖的收运公司将上海市地沟油全部送至这两家公司。   但他们得到的原料始终不够。上海中器2009年累计处置1760吨地沟油,2010年情况稍好,处置了2700吨。其中,2010年3至5月,上海世博会前严打非法地沟油的时候,上海中器的地沟油原料一度达到每月500吨。而平时只有每月两三百吨,有时甚至只有八九十吨。“地沟油现在都哪去了,难道世博会完了大家都不出去吃饭了吗?”徐振业说。   由于没法得到足够的地沟油原料,上海中器的生产难以为继,合资的日本大器已经与中油洁能签订股权托管协议,退出了管理。据说,这家日本公司认为上海市市容局没有诚信。   日本大器一开始以为,既然是政府招标的项目,肯定百分之百成功。但三年下来,政府部门提供的原料始终不够,原料价格也直线上升,从最初的每吨1200元涨到2009年初的4000多元,而当时柴油价格为每吨5000元。如今,更是超过5000元才能从收运企业拿到油,而食用油作坊的收购价格在每吨5500元以上。   徐振业表示,他们到市容局要油的时候,对方的回答是别人出的价钱高。“他们把地沟油当做一种资源,认为应该市场化,而我们认为地沟油在没有得到无害化处理之前,是一种危险品。”   2011年3月,上海中器曾经向市容局提出,能否拨出一个区,由他们来具体负责餐厨垃圾收运,给区里的餐饮企业安装油水分离设备,每辆运输车都用GPS跟踪,便于社会监督。但至今没有回音。徐振业说,“我们这样做的话,就把环卫部门的财路给堵住了。”   此外,徐振业说,日本大器还发现,中国的地沟油品质非常差。在日本,收到的地沟油基本上是炸老的油,在厨房已经完成油水分离,没有太多杂质,而中国的地沟油杂质太多,做出来的生物柴油是酱油色的。   另一家中标单位、投资额达8000万元的上海绿铭情况更糟糕。自2008年6月正式运营以来,该公司年均亏损额900万元,目前已经停产。   问责监管   尽管境况不好,上海中器和中德利华等企业并未放弃这个行业。“虽然是微利,但大家愿意做,因为未来的前景好,觉得政府将来肯定会规范。”清研利华技术总监鲁西诺说。   上海中器和中德利华等企业进入这个行业相对较晚,已经算比较幸运的了。在他们之前进入的那些企业,很多已经倒掉,因为那时国家的政策更少,对地沟油的食品安全问题也没有现在这么重视。   地沟油回流餐桌问题早已受到媒体关注。6月底,新华社报道再次揭开地沟油非法产业链的冰山一角。报道显示,天津、河北等地均有加工厂,可将泔水、反复烹炸后的废油、屠宰场废弃的猪肉边角料、鸡鸭脂肪等提炼成透明清亮的“食用油”,且样品检测结果符合食用油的一般指标要求。   鲁西诺告诉财新《新世纪》记者,他们曾经委托中国科协一个下级单位调研。根据公开的推算数据,中国每年的地沟油原料约有300万吨,而地沟油正规处置产品只有80万吨,算上没报税的,总量不会超过120万吨。   对于地沟油的管理,武汉工业学院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何东平曾经强调,要铲除地沟油,最主要的因素还是政府管理。   2010年初,何东平公开表示,中国每年回流餐桌的地沟油大概有二三百万吨。此数据一出,公众哗然,随后他改口称没有地沟油回流餐桌的证据。武汉官方更是声称,没有发现一起地沟油回流餐桌事件。   财新《新世纪》记者多次致电何东平教授,希望了解他目前的看法,均被他以在开会、工作忙等理由谢绝。   据鲁西诺介绍,国外在餐厨垃圾处理上已经有成熟经验。在一些国家,生物柴油所需的原材料由政府指定公司回收,餐馆开业时必须明确其地沟油销售给谁,签署协议之后才能拿到营业执照。餐馆如果没有卖给有资质的收购企业,或者有资质的收购企业如果没有卖给合法的加工企业,均属违法。   7月9日,有消息传出,北京卫生监督部门正在全市范围内开展餐饮服务环节地沟油专项治理,餐饮服务单位凡违法购买、使用地沟油的,涉嫌触犯刑律者将移送公安部门。   有这样的措施,当然是好事情。但黎东表示,短期的打击可以解决一时,地沟油问题必须从政策上解决。在中国,还没有哪个城市从源头上解决了地沟油的回收、运输和管理,以及后期的深加工问题。   更有业内人士指出,对于监管部门监管不力、地沟油照样泛滥的情况,却没有人监管,无人问责环卫部门。“如果小偷到处横行,难道警察没有责任吗?” © st@小声说 for 新闻理想档案馆 , 2011/07/26. | Permalink | 光荣之路 Post tags: 新世纪周刊 OMM通讯社@新浪微博 | OhMyMedia@Twitter | OMM通讯社@腾讯微博 | OMM通讯社@网易微博 加入我们,OMM通讯社志愿者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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