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旋律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苏维埃劳改营中的“苏维埃人”

这是共产主义美学的经典场景:我们在各社会主义国家的电影中经常看到那唱着歌冲向死亡的镜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莫斯科保卫战》中波多利斯克步兵学校的学员们唱着《我们的一生漂泊四方》冲向德军阵地。所不同的是,这个故事里罢工者们面对的正是“革命者”的子弹。在苏德战争的初期,德军也经常遭遇绝望的失去退路的苏军类似的冲锋;苏联人应该去怎样面对德国人的机枪,就能够怎样面对内务部的机枪。     苏维埃劳改营中的“苏维埃人” ——对《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阅读   荐书人 /李昌懋(复旦大学)       “你们没有权利在冰天雪地里脱去人们的衣服!你们不知道刑法第九条!……” 他们有。他们知道。只有你老兄还不知道。 “你们不是苏联人!”中校大叫道。“你们不是共产党员!” 法典的条文,沃尔科夫依还能容忍,可是这句话却使他像闪电似的发起火来,脸都气歪了:“禁闭十天!”——《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第23页。 一 当然,索尔仁尼琴的这部成名作不是为了塑造“苏维埃人”的形象;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一天》发表的前后,对于舒霍夫这个形象的肯定,却大多是由于他的‘农民身份’和‘劳动素质’。”而据说赫鲁晓夫对本篇,“最喜欢的也是‘伊凡杰尼索维奇怎样保护了灰浆’的劳动场面”,显然,这篇小说被批准出版不仅仅是为了迎合苏联当局反对“斯大林主义”的需要,更不是因为艺术技巧上的特出;正像索尔仁尼琴自己所说:“甚至不是诗歌,甚至不是政治决定了我的小说的命运,而是一种真正的乡下人精神。” 索尔仁尼琴认为赫鲁晓夫和舒霍夫分享的这种精神特质叫做“乡下人精神”,对此赫鲁晓夫是显然不会同意的。西蒙诺夫说:“这些被监禁在一起的人不是别的,而只不过是我们的社会的一部分,它是从这个社会上被血淋淋的撕下来并囚禁在劳改营里的。”既然如此,这些人也就依然带着“我们的社会”所应该拥有的那一种伟大品质;而这部作品也就可以用来说明,即使是在被“血淋淋的撕下来”的部分里,苏维埃社会所也造就了一批“苏维埃人”——社会主义新人。 赫鲁晓夫和西蒙诺夫们(他们当然都秉持当时苏联社会的主导观念)对于这部作品的看法是不是一种纯粹的歪曲呢?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毕竟索尔仁尼琴理想中的“乡下人”和赫鲁晓夫理想中的“苏维埃人”在其最高意义上都不存在于俄罗斯大地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先得在理论上确认二者的区别。别尔嘉耶夫早就指出过,从第三罗马存在一条直通第三国际的大道;保尔一类人物形象的圣徒精神也不用多说:都要忍受苦难,救赎大众。 我以为最显著的区别在于“乡下人”只有和精神贵族复合时才能代表完整的俄罗斯精神;而“苏维埃人”则要同时承担两个角色:他是自己知识的终极对象,他要用高贵的精神和伟大的哲学去激发自己的天赋良善。马克思评价法国农民的名言“他们不能表达自身,他们只能被表达”正是俄罗斯知识分子们面对农民的潜台词,而索尔仁尼琴的这部小说中恰恰是以作为“乡下人”的可见主人公和叙述者的复合完成了本书的主旋律,因此这故事里的舒霍夫确实是带着一种“乡下人“气质。 二 然而,我们以上讨论的只是索氏和自己主人公的意识形态上的“共谋”,索氏可以让舒霍夫为自己的主题服务,但只要他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他就不得不让他的作品渗透进某种时代精神。马克思论巴尔扎克的话我想已经无需再被引用了,卢卡奇据此建立了他宏大的现实主义文学理论。当他在晚年谈及本篇小说时,举出了当全体劳改犯被叫回营房时,舒霍夫冒着卫兵发怒的危险也要砌完最后几块砖,并且在临睡前回忆起这一点时依然感到很高兴的例子,认为这个情节标志着即使在劳改营这样残酷的环境下,作为创造性活动场所的区别于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主义生产”也依然存在。的确,这里的砌墙劳动对舒霍夫的切身利益是完全无补的,因此这里的“热爱劳动”的对象是纯粹的“劳动本身”。而且即使只是从宏观上我们也很难相信纯粹的奴隶劳动能够造的成西伯利亚的那么多座新城市和厂矿道路。但是,对这种热爱不仅可以做一种马克思主义的解释,也更可以做一种存在主义的解释:舒霍夫只是在被“抛入”这种生活后选择承担责任,从而赋予自己的存在以本质;劳动在这里只是一种抵达本质的中介或对存在周围的空虚的填充物。不过,不论是卢卡奇的读法还是存在主义的读法,都启发着我们能够也应该对这一文本进行一番别样的阅读。 三 除了卢卡奇举出的例子,在这篇小说里是否还存在“苏维埃人”的影子呢?如果把一个“苏维埃人”投入苏维埃的劳改营,他将以什么方式捍卫自己的信仰?在这部小说里是否有着这样的人物?索氏对这样的人持有怎样的态度?有趣的是,在索氏的文本中寻找“苏维埃人”是一场三重性的历险,而一旦成功也将提供三重的反讽;因为这样的人物之存在对于索氏来说是越位;对于人物本身来说是失位,而对于苏联当局来说则是一种错位。 本文篇首引文中指责看守“不是苏维埃人(即‘苏联人’)”的,是一位前红海军中校布伊诺夫斯基。在对看守喊叫之前,他只出场一次,却已经表现出于众不同的精神面貌:“布伊诺夫斯基从厕所回来了,他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地嚷嚷起来:‘喂,坚持住,红海军水兵们!准有零下15度!’”别人眼中的“幸灾乐祸”正是他乐观的体现,因为他自己并没有自外于这“灾”和“祸”,而称大家为“红海军水兵”,也正说明他不认为劳改营的环境和军营中有本质的不同,而是把囚徒们视为同“红海军水兵”们一样的具备主体性的人。他按照“苏维埃”的标准来看待一切,所以他不能容忍那些和刑法等原则不一致的行为,但对于制订了刑法的人却抱有充分的信心。在早上的争吵后,他没有因此改掉“喜欢发议论”(p24)的习惯,而继续评论天气,“他越来越衰弱了,两腮也塌陷了,可是精神很好。”这是苏联主流小说中常见的描写,只不过一般是在讲疗养院或医院中的身残志坚的革命者罢了,而这里可是劳改营。 当然,布伊诺夫斯基中校不是圣人。他“已经养成了指挥别人的习惯,他对所有的人说话,都像是在发号施令。”但是这一评价是紧接着海军中校让费久科夫不要再检烟头来抽之后,中校并不傲慢,只是有点清高。在随后的砌墙劳动中,他充分展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价值观。“海军中校这个人把在劳改营里干活看成是在海上出勤: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近一个月来,他已经瘦多了(第二次提到瘦了!),可他还是卖劲儿干活。”不仅如此,他还抓着费久科夫的领子叫他干活——“抬沙子去,混蛋!”当舒霍夫用老祖宗证明太阳最高的时候是中午时,他却抢白说苏维埃政权的法令让太阳最高的时候成了一点, 这段对话点明了在舒霍夫和中校心中最具权威性的东西分别是什么。 在午休之前,作者虽多次让中校出现,但都是漫画式的匆匆宕开几笔。在午休中,作者给中校整段白描作为特写。这时的中校“感到周身疲乏”,“而五分钟前,他还扯着洪亮的嗓门吆喝别人呢”。他坐在挡道之处,对于“别人大声喊着叫他走,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叫他让位”毫无反应。这明显的萎靡引起了大家的同情,所以帕夫洛把舒霍夫多弄来的一钵粥给了他喝。“这位环绕整个欧洲并且在北极航线上航行过的中校,张开干裂的双唇,露出一丝歉疚的微笑”,接过粥吃了。值得注意的是,这几段重复地存在两段对中校的相似评价。先是以叙述者的身份:“他来劳改营不久,干这种苦活也没多久。其实像现在这种时刻(这一点他自己还不知道),对他来说就已经是特别重要的时刻了,因为这种时刻已经把他从一个只会扯着嗓子发号施令的海军军官变成了一个行动滞缓谨小慎微的犯人。而他也只有这样才能熬过他这二十五年的监禁。”后面是舒霍夫的评价“在舒霍夫看来,把粥给中校是对的 。中校将来会学会生活的,而他现在还没有学会。” 显然索氏是把少校的精神面貌理解为一种暂时状态的;这两段评述是索氏试图控制少校形象的发展因而也就是少校形象的发展可能超出索氏控制的例子:在舒霍夫的身上明显栖息着作者的幽灵;然而却也带着那索氏自己也未必意识到的时代精神的烙印;而少校则更带着无法否认的从“乌托邦主义”文学中喷射而出的品质,并且这种品质在召唤舒霍夫等人身上潜在的类似物,同时也在挑逗着索氏的意识形态洞见或偏见,渴求他的回应。虽然我们不能肯定索氏塑造这一人物没有故意制造“反乌托邦”效果的用意,但是由于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再生产形式的文学与一般意识形态相比,具有开放性——作者的意识形态以一种确定的形式表征于作品,而读者在阅读中永远可能涌现出新的问题式,所以这种意识形态因其非能动性将不能自动生产出新的回答,从而不断暴露其裂缝,从这些裂缝中将流出作者意识形态下文本世界的本质——所以这里中校形象的重要性从根本上与索氏创作他的目的无关。中校证明了“苏维埃人”这一人物类型的生命力,又因此特殊场所而避免了自身的过度类型化,从而成为和主流小说中的“苏维埃人”相比更值得人玩味的形象。 四 海军中校在听了小队长丘林讲述了自己的长长故事后,问他:“后来您再也没有见到您弟弟吗?”(丘林的弟弟和几个流浪汉走了),这说明他对别人命运的关心,也说明他对丘林的故事感到有些陌生;毕竟和本来就在苏维埃制度下作为边缘人(富农子弟)存在的丘林相比,他是苏维埃社会的有机部分和产物。 在下午的劳动中,他继续表现得十分出色。抬灰浆时,面对又陡又滑的马道,“起初他不怎么卖劲”,但在舒霍夫的催促下很快就“越干越麻利”,并恢复了严格要求别人(和自己)的本色,说自己不跟费久科夫这个孬种抬;在换了搭档后,他没有那么凶了,而是鼓励他和自己一起加劲干。直到“脸累得发灰”来为止。直到这时,作者才告诉我们,“这位海军中校大概四十来岁了,即使不到四十,也差不离儿了。”,在第一遍读这篇小说时,我看到这里前一直以为他要比这小得多;因为他似乎只有《青年近卫军》的主人公们才会像他一样这么认真地对待苏联主流意识形态。 但是他的年龄几乎和保尔柯察金一样大了——保尔比他的创造者小一岁,是1904年的。这样说来,中校就不仅仅是被苏联造就的一代,更是造就了苏联的一代。在下午劳动的最后,他已经“像一匹驯顺的骟马”,“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强撑着”。 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中校先是和舒霍夫进行了一番关于月亮的谈话。他相信科学,告诉舒霍夫月亮一直都在,只是有时有的部分看不见;而舒霍夫则相信每一轮月亮的圆缺都是新月亮的诞生,旧的月亮被上帝弄碎做成星星了。这种见解得到了中校的嘲笑;看得出中校充分展现出来了“苏维埃人”和“乡下人”的又一个不同:这是具备现代性的形象,他的自我之根是现代话语下的启蒙,理性和解放。 后来他又和采扎里谈起了《战舰波将金号》和军舰上的真实生当有人问起他为什么这样熟悉英国海军的生活方式时,他才谈到自己在一艘为北极航线护航的英国巡洋舰上待了一个月,充当两军的联络官。当别人听到后说:“啊,原来如此!这就足够判您二十五年的了”时,中校说:“不对,要知道,我不赞同这种不负责任的推断。我对于我们国家的法制还是看好的。” 当然,可以毫不费力地批评他这里的态度是被洗脑了;但是怎样解释中校下面这句话呢?“已经是战后了,一个海军上将,鬼迷心窍,送给我一件纪念品,‘聊表谢意’。我很惊讶,真该死。”有论者认为这一段话意在说明苏联当局罗织罪名的恶劣。我以为非也,这里只是说:中校把这件事理解为自己被捕的原因。斯大林主义的清洗的特点就是受害者的不确定性,纳粹的集中营里几乎只有犹太人和共产党员,在这座劳改营里却同时有官员工人农民流浪汉和真正的间谍,因此批评说斯大林主义比纳粹主义更“残酷”是可以接受的——然而正是这种“残酷”决定了斯大林主义和纳粹主义的本质不同:苏联在为了真实的原因消灭虚构的敌人,而纳粹则为了虚构的原因消灭真实的敌人:斯大林清洗的无限性正说明他愤怒而恐惧地试图防止自己结构的固结和革命本质的完全流失。 因此,也许使中校失去信任的正是他在英国军舰上的一个月而不是某一种更具体的罪名。然而中校本人试图让自己相信的理由却是一个符合苏维埃法治的理由:既然自己收到了帝国主义者的礼物,又没有办法证明这礼物里毫无问题,那么被指控为间谍就是合理的;中校的这种理解赋予自己的行为以苏格拉底接受死刑判决一样光辉的意义:他对“苏维埃法治”的确信并不来自于被灌输的信条,而是对于苏维埃制度正当性的根本肯定。 回到营房后,采扎里和中校分享了自己的面包。中校谈到了为了迎接雅尔塔会议,在赛瓦斯托波尔开出了一家专门给美国海军上将看的商店,里面应有尽有。中校不是个不敢面对苏联现实中一系列黑暗的犬儒主义者,他的信仰不意味着过滤自己看到的一切,也不意味着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即使在苏维埃的劳改营中,他依然自豪地高扬着自己“苏联人”——“苏维埃人”的身份,他接受劳改,但不接受劳改中的虐待;他用自己的行为在苏联现实的丑恶面前实践着苏联理想的高尚;固然可以说,这是虚假的理想。 然而这种“虚假的”理想所造就的真实的人使得这种虚假理想比“真实的”残酷的苏联社会更加真实。徐葆耕先生讲过一个故事,一位他的同龄人对他说,自己正是看过苏联电影《金星》中的农村生活后才报考的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她想让家乡的田野像电影中的库班草原一样麦浪滚滚。可是这部电影现在却被普遍认为虚假和做作——我没看过这部电影,我想也许是这样吧,但这位老人的选择却是真实的。 五 让我们再一次回到本文开篇的引文。值得注意的不仅仅是布伊诺夫斯基对看守批评的独特性——能想象集中营的犹太人对看守大怒道“你不是雅利安人,不是纳粹党员”吗?,更包括了看守的反应。他“闪电似的发起火来”。为什么看守会恼羞成怒?是因为这种表达和指责表面上的错位吗?我们都无法容忍对我们最深层的身份认同的挑战,这种反应说明看守和囚犯分享着对“苏联人”的身份认同。 我们不难举出一系列今天被认为是偏狭或虚假的文学形象,比如《真正的人》中梅列西耶夫对自己无腿也能飞的信念来源“因为我是苏联人”,但是在异议小说如本篇里我们却找到了这种认同存在的真正证据。当然,看守心目中“苏联人”的概念是否有中校所表现出的那样具体而丰富的内涵另当别论,但是在索尔仁尼琴的这部直刺苏联最黑暗一面的小说中,却到处弥漫着一种纯粹属于苏联文学的味道;不仅如此,他和苏联三四十年代主流小说的文本相关性是很难被低估的,二者完全可以互为注释。 索尔仁尼琴对于布伊诺夫斯基海军中校和他所代表的价值观的意义当然不会也不愿做这么高的估计。除了上文引用过的评论外,不难发现,中校在小说中这一天的生活是以低音结束的。他最后一次出场是被看守叫去,开始执行这十天的禁闭——要不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应答了看守叫他的名字,几乎就能躲过去了;而禁闭室的环境极端恶劣:“十天十夜!要是在这个牢房里把这十天十夜老老实实地蹲满,这一辈子的健康就算完蛋了。你会害上肺病,住一辈子医院。”和舒霍夫临睡前的“心满意足”相比,中校的这一天可以说是很不幸了。作者在这里未必不是在重申自己的结论:“中校还没有学会生活”。不错的,劳改营里有些太认真的人,但是残酷的环境会教会他们一切的。 就让我们看看索氏认定了会屈服的布伊诺夫斯基们在劳改营中待得久了会变成个什么样儿吧: 在这个世界里,集体蔑视和示范性民众团结仍可能表现出道德的奇迹,如1953年发生在沃库塔29号矿的传奇性事件。斯大林逝世后几个月,整个西伯利亚的劳改营里都爆发了大罢工;罢工者的要求是有节制且“合情合理”的:释放年龄过大和过小的劳改犯,禁止监视塔楼里的卫兵随意枪杀劳改犯,等等。那些劳改营一个接一个地屈服于来自莫斯科的威胁和假承诺,只有沃库塔29号矿坚持了下去,结果被装备着坦克车的内务人民委员部两个师的军队包围。当军队最后攻进大门时,他们看见囚犯们集结列阵站在门后,胳臂挽着胳膊,高声齐歌。在片刻犹豫之后,重机枪开火了——矿工们保持队形屹立不动,反抗着继续唱下去,生者架扶着死者。约莫一分钟之后,现实占了上风,地面上到处凌乱地躺着矿工们的尸体。然而,这短暂的瞬间——其间,罢工者的反抗似乎终止了自然规律,把他们筋疲力尽的躯体变化成不朽的歌者的集体之躯——是最纯洁的延长了的时刻的升华,在某种意义上,在这延长的时刻里,时间静止不动了。 这是共产主义美学的经典场景:我们在各社会主义国家的电影中经常看到那唱着歌冲向死亡的镜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莫斯科保卫战》中波多利斯克步兵学校的学员们唱着《我们的一生漂泊四方》冲向德军阵地。所不同的是,这个故事里罢工者们面对的正是“革命者”的子弹。在苏德战争的初期,德军也经常遭遇绝望的失去退路的苏军类似的冲锋;苏联人应该去怎样面对德国人的机枪,就能够怎样面对内务部的机枪。   《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 索尔仁尼琴著 斯人等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 《俄苏文论十八题》 邱运华著 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9 《西方马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冯宪光著 重庆出版社 1997 《解冻文学和回归文学》谭得伶 吴泽霖等著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 《乌托邦与反乌托邦:对峙与嬗变——苏联文学发展历程论》董晓著 花城出版社 2010 《有人说过集权主义吗?》齐泽克著 宋文伟 侯萍译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5   (采编:徐驭尧;责编:陈芝) 您可能也喜欢: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启蒙的文革”:一个造反派对革命理论与运动关系的辩说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未知死,焉知生?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法国大革命结束了吗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乌合之众》的59条札记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少年与街道 无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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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在遼闊之地

文 / 梁正 本文原載於《陽光時務》第二期 我到香港之前,在一個飯局中,父親的一個朋友得知我將到港念書,眉飛色舞地對我說:「爭取在香港當個公務員!」接著他還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但記著不能當李柱銘那樣的壞官。」我當時並不知香港的公務員處境如何,更不知道李柱銘何許人也。但是,對於這種推崇體制的熱烈話語和對建制的盲目崇拜,我內心還是有著深深的懷疑。 後來在香港,我再沒有聽到過對於公務員有這種推崇的敘述。相反的,我發現媒體和香港市民對於公務人員的關注和要求,往往比其他行業要嚴苛。每天翻開報紙不難發現總會有關於政府施政的評論。施政者的公權力在市民的監督中最大限度回歸到市民手中,公務員還原為專業的城市服務者,公務者不再得到盲目的崇拜。相比內地的現狀,這樣的情況無疑要好不少。 後來我也發現,那位叔叔口中的李柱銘,並不是什麼官,他是一個資深大律師,曾做過立法會議員。估計國內政體長期的模糊重疊,才讓人有了官員和立法機構代表不分的錯覺。更有趣的是,李柱銘曾是香港民主黨主席,被港人稱為香港民主之父。他非但不是官,還不時與建制作對,雖然他在與外國政要交流時提出的觀點曾讓民族主義者詬病,但是這些尚只是爭議,很難與「壞」有任何聯繫。 這位叔叔就像這個共和國裏面大多數年紀相若的普通政務者一樣,在這個體系裏面庸碌了幾十年,有穩定的收入,有公車出入,有體面的生活,他隨口兩句話竟然嚴重地暴露了他的認知空白,在他對體制推崇的背後,也隱含著他在政務工作中的價值扭曲。 我能理解,在這種缺乏商業動力的小鎮來說,公務員是這位叔叔這輩子能見過的最優裕的工作了,這是他生活經驗的全部,經過這三十年的經濟浪潮的洗禮,他沒有不為之狂熱的理由;我也能夠理解,這個華南小鎮能看到香港電視台,卻在新聞時段常常被遮蔽,能知道香港有李柱銘這樣人已經不容易,雖然這個名字是被扭曲後妖魔化後存在於他的腦海。在這個資訊相對封閉的空間內,井口的邊緣就是他眼中那片天的極限。 我無意過多地貶損這位叔叔,我想說明的是,我也來自一個這樣的地方,或許我也曾經篤信過這樣的思想,坦然接受這種價值體系。隨著見識的增加,我對他的話,最初只是簡單的懷疑,後來更是感到些許鄙視。 後來,我發現這些感覺是來自傳說中的「智商優越感」,而這些所謂的「智商優越感」,只因為我恰好處於遼闊之地,能看得更多更廣。每想至此,我總會覺得能處於遼闊之地,是更應該乘風呐喊。我們幸運能夠有這個機會,則應肩負更多責任。 用常識走近真相 後來我知道李柱銘是因為他多年來民主路上的戰友,而我知道他這位老戰友,卻是因為某個被列入敏感詞的日子。 我很小的時候,就在香港電視台的新聞中聽到某個敏感詞日子,有時還會有相關人物的名字。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絕大多數在港臺漂亮的主播姐姐說完這個數字的時候,電視總會變成另外一些插播的畫面。 在初中的時候,我剛知道有網絡搜索引擎能夠找到各種網站,我曾經嘗試打上我好奇的那兩個數字,不知道是我家機器太爛的巧合緣故,還是真有些莫名的機制,在搜索這兩數字之後,電腦便出現死機的情況,這讓我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時,也讓我覺得沒必要為了糾纏這個而阻礙的我玩網絡遊戲的進度,這也讓我的好奇一直沒有進展下去。 我也問過我的父親,他說當時也確實是腐敗不堪,但是廣場上的學生們有否被利用也未可知,在能不知道真相之時,還是不能作出判斷。來香港之前父親曾經多次告誡我,香港有一些機構的特別人員會監視我這種內地學生的舉動,讓我不要胡亂參加一些活動。我口頭是不相信,但是之前的經歷還是讓我有少許陰影。但帶著這種被監視的幻想和一顆叛逆的心,還更是激發了我去聽講座的好奇。 我抱著圍觀的心態去聽「別有用心的境外反華勢力」的演講。選了一個比較後面的位置,一方面我有點害怕,想對幻想中的監視特務表示我對「反華勢力」並不感興趣,另一方面我也似乎認同,以一種看似中立的抗拒態度,等待真相出現,才是瞭解事件最佳的方法。 在講座上我看到一個瘦小樸實的老人,他和藹慈祥,他講到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他不需要講稿,但敘述清晰有力,他的停頓間歇不需要鼓掌,但字字鏗鏘。 後來我讀他的自傳,知道他曾與紅色中國走得非常近,卻又在八九年與之完全決裂。後來我也知道這位老人,他在每年六月前夕,總會到各個學校去講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以想像,相同的話題他說過多少遍,相同的問題回答過多少次,在這樣的年復一年,不厭其煩的重複中,他傳遞了多少薪火,又喚醒了多少良心。他去世後,有人稱他為香港的中國良心,我想他完全配得起這個名字。當然這都是後來的事情。 司徒先生的話告一段落,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畢竟那是「境外勢力」的一面之詞,而不是我所等待的「真相」。在講座問答時間,我表明內地學生的身份後,故作中立地提出了問題,問司徒先生對內地政府對事件定性的看法。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表示他也不在現場,也很想知道更多當時發生的事情,也希望能夠去查證。他說了他最近關注天安門母親因調查事件被監控、阻撓的事情,他說了當局對於事件的各種禁止和掩蓋。他說公開的調查,就是了解真相,還原歷史的最佳方法,誰願意調查,誰不願意調查,誰的說的是真話,誰的是假,憑藉簡單的常識來判斷,都是顯而易見的。 結合我之前經歷的種種封鎖、模糊和掩蓋,我猛然發現,在這些遮掩行為前面,一切的義正詞嚴的辯解都顯得多麼的蒼白無力。 也許我們並不能時光倒流,還原一切,也許我們並不在現場,未能秋毫畢見,但是就是一些帶著常識的思考,帶著常識去判斷,其實一切的是非方向,還是能一目了然。 我後來反思自己思想轉變的過程,發現我原來所等待的事實真相,實際上內嵌的是一種長期被灌輸的等待答案的思維惰性,是一種不願思考的思想犬儒。我們總是希望有人能夠告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正如我們長期被訓練的選擇正確答案,等待公開答案,等待分數評價,等待權威解答。 後來,我從書籍、網絡、影像看到關於二十年前的事情的更多資料,從歷史中梳理出更清晰的脈絡。還記得,一本由廣場現場的香港記者編著的記錄文集《人民不會忘記》裏面,那些正直、專業的香港記者的描述,是我們瞭解事情、幫助我們判斷直接資料。而書的末尾還附錄了當局對於事件的官方報告,經過對讀,很容易發現,在常識的思考和判斷面前,一切掩蓋和詭辯,其實都是我們接近真相的佐證。 那年的五月,我早早寫完學期的論文,等待著六月的到來。據說六月那天晚上,香港人十多年來,風雨不改地在那個公園的球場點燃燭光,我很想去看看。 世界的另一種模樣 前幾天,李克強8月18日訪港大,校園的安保權力過大,讓學生在校內行動自由受限制。在內地,特別在內地的學校,因為領導行動的一切事情造成的一切不便,都會被理解為正常。 但是這些正常的事情卻引起港大師生校友的激烈反彈,在隨後幾天的一晚上,港大校友邀請了學生、校友、市民與校長,共逾千人,在港大圖書館前面的廣場上,一起聆聽,一起表達。每個人只要願意,都有相對平等的機會能夠獲得三分鐘的發言機會。當中,我驚喜地發現了有幾個內地學生上臺發言,我感覺他們有些激動,可能也因此缺失了說話的條理,也可能因此讓說話內容顯得有些「激進」。 但是我能理解這種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那種激動,那種渴望參與,甚至有些頭腦發熱。 我所在的學校,學生曾與校董會對於校政的未來規劃產生了不同的意見,正當代表政府的校董會一方打算一意孤行的時候,學生會根據會章的程式,發起了要求校董會辭職的「全民公投」。 事實上,我在中學已經有對學校——這種另類極權「建制」產生不滿,學生對於校方「規則」的反對永遠都是錯誤,縱使學校的規則中帶有濃厚的極權色彩,縱使老師的「審判」是用有罪推定的推論方式。學生的反抗永遠都是「犯規」的,久而久之,學生只能用陷入一個用「犯規」來反抗的惡性循環。 我從沒想過對學校的政策不滿,能夠用如此積極方式表達,這種方式有理有據,有章可循。我彷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激情異常噴發,投入到這場校內的「民主運動」當中。 後來也因為這個「公投」,讓校董會成員不得不接受學生的邀請,在廣場舉行的交流大會。同樣的,那次也是有上千人參加。我第一次感受到廣場的力量。那裡只有你有足夠的勇氣,有自己的意見,登記你的學生證號碼,說出你的名字,就能開始與「執權者」直接對話,向在場全體師生表達自己的意見。在那裡,臺上的不會永遠的是所謂的「學生代表」,而你也不再需要「被代表」。 集體主義是我們這一代接受的「主旋律」,「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是週一班會裡面聽得最多的說話,我從來都是被這樣的語言暴力告知,集體才有力量。在學校的廣場上,我第一次感受到個體的力量——多元個體在有機整合之後產生的無限的力量。 那是第一次某種形式的民主自由的價值形態在我生活中讓我切身的體會。我後來在校內學生會參與了更多,感受到民主自由的價值帶來的更多形態,包括組內閣參加學生會的「全民」選舉,做校內媒體讓意見表達發聲於校內事務和社會事務,成為民意代表來監督會務和參與會章的完善。香港的大學學生組織就是民主自由價值實踐的啟蒙之地,很慶幸我曾經參與其中。 當然經歷過這些後,回顧一切,我也認知到這樣價值與制度中有各種問題,有時我會對這些民主價值的形態有懷疑,特別是我在看到各種政體在這個道路的實踐中,總會不自覺地想到,它是否會給我們帶來更好的社會。 又或者,我所經歷這些的動態循環,正正就是這種價值的好處所在。它鼓勵參與,讓你感知體驗;它包容懷疑,使你免於狂熱;它推動思考,直到你能找得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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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 | 西南财大报告称5年内2/3开发商将会垮掉

“5年内2 /3开发商将会垮掉” 西南财大经济学院院长甘犁警告中国家庭资产面临泡沫化风险 甘犁 “从长期来看,现在(房地产)1/3的产能就能满足所有人的住房需求。2/3的房地产公司都要垮掉。如果房地产绝大多数是投资需求,这就是很严重的泡沫。”在昨日举办的南都公众论坛上,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主任、西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院长甘犁对中国家庭资产面临的泡沫化风险提出警告。在他的《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中,房产占到家庭总资产的71%,而美国该项指标为32%。 中国10%家庭占84 .6%家庭总资产 甘犁领衔的研究团队在今年5月份发布了国内首份《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称中国家庭净总资产高出美国家庭21%,而城市户口家庭的平均资产达到247万元,全国的自有住房拥有率达到89 .68%等一系列数据,引发了广泛的争论甚至质疑。 在公众论坛上,甘犁详细梳理了这一系列数据并释疑。他表示,首要的误解是关于“平均值”和“中位数”的概念区分。247万元是全部数据汇总之后的平均值,由于调查取样中有一小部分高财富人群拥有相当巨额的资产,从而拉高了整体家庭资产的平均值。但他在报告中同样给出了城市家庭资产的中位数,仅为40 .5万元。 “这个数据说明了资产分布非常不均。”甘犁说,中国前10%的家庭资产占整个家庭总资产比例是84 .6%,而美国只有59%。从他的团队采集的数据看,国内收入不均,资产更加分布不均。“所以(报告的)主旋律是中国贫富差距太大,而不是中国很有钱。“甘犁解释道。 但在财富总量上,甘犁认为中国家庭净总资产高出美国家庭21%的调查结论没有问题。他的团队花三年时间,对全国25个省、80个县、320个社区共8438个家庭的抽样调查数据汇总分析形成,相当严谨。 在结论上,甘犁认为,中国的高储蓄率不是国内家庭内需不足,而是收入不均。总储蓄率非常高,但是总储蓄主要集中在非常有钱的家庭手上,而大多数老百姓是想花钱而没钱花。 房产泡沫已成将在五年内破裂 论及中国家庭资产的“泡沫化”,甘犁花大篇幅论述了中国房地产市场的一系列数据,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该领域的产能已经严重过剩,目前1/3的产能已经足够满足未来长期的均衡供需。这也是中国家庭所面临的非常大的风险。但即使房价下跌30%,银行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在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报告中,房产占中国家庭非金融资产总额的88 .7%。目前美国的房产只占家庭总资产的32%,而中国则占到71%。“也就是我们的总资产中七成都是房产。我们的金融资产很低,只有5%,而美国是38%。”甘犁分析,中国家庭总资产超越美国,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房产的估值,但它只代表当前的估值,“很容易垮下来。” 甘犁继续论证,中国住房拥有率近90%,世界平均仅为63%,美国为65%,日本为60%。对于人们对这组数据的质疑,甘犁表示,整体数据的确如此,但一线城市年轻人的住房情况要差一些。 至于人们热议的刚性需求,甘犁计算,目前现有的住房需求和城市化新增的进城购房需求总计约为1亿套。而从住房的供给上看,13%的家庭有两套及两套以上住房,加上没有出售的商品房,总数有4000万套。而市场的开发能力是3600万套住房。剩余的商品房待开发时间仅有两年半时间。 “所以每年建600万套房子,就可以满足各种新增的需求。也就是现在1/3的生产能力。这说明长期的需求只有1/3,2/3的房地产公司都是要垮掉的。而现在多是投资需求。这就是很严重的泡沫。”甘犁说。 “中国的刚需已经不是很强劲了。住房的房地产规模太大,应该转型了,再走下去会垮掉。”甘犁说。对于时间点的判断,他认为5年内会见到房产泡沫的破裂。 公民十分钟 小企业主汪先生:如果制造业垮掉深圳未来会怎样? 在龙华经营电子企业的汪先生称,制造业面临非常严峻的形势,但现在看不到出路何在。如果长此下去,难以预计会给深圳这座城市带来何种影响。 汪先生表示,去年到今年,明显感到制造业外贸订单开始走向“全军覆没”。而企业越来越难以留住老员工。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直接影响企业的经营。 另一方面,房租在递增,除了涨价50%以外,还要增加公摊面积。“2000多平方米的厂家,再花钱买200多平方米的空气钱。整个关外的厂房租赁和游戏规则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二手房东多,拼命加价。 资金来源方面,形势越不堪,贷款难度越大。 汪先生的想法是:裁员留精英,慢慢发展。避开高投入、售后服务要求高和高负债的行业。中小企业如果大批量地倒闭、改行,大家炒什么呢?所有的员工不愿意做苦工、制造业,那么未来做什么?全面炒股、炒房地产、投机倒闭,那么这个社会如何向前发展? “但是我还是会坚持,做好国内的品牌。”汪先生说。 (本文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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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录 | 周末段子荟萃 9-2

@wongkala:胡适:一个常态国家,政治的责任在成年人,年轻人的兴趣都在体育,娱乐,结交异性朋友;而在变态的国家,政治太腐败,没有代表民意的机关存在,那么干涉政治的责任必定落在青年学生身上。 @王晓渔:曾经偶然翻过一本香港的国民教育辅导读物,参考书目里竟然有《中国不高兴》。对国民教育没有好感,但是弱智到这个程度,有点令人发指。 @李承鹏:跳进西湖救人是乌拉圭女孩,大街上扶起摔伤老人是美国女孩,出来作证武装政委打空姐的是非洲留学生。在中国领土上帮中国人主张正义的却是外国人。肯定又有人会说懦弱,自私。知道巴甫洛夫实验吧,不断摇铃铛,喂食,摇铃铛…狗就条件反射了。当正义常受惩罚,这是最大的一个实验室,我们被训练良久。 @xie107:周其凤激励北大新生:我当年身揣4元钱到北京!呵呵,当年就是你没钱,上大学也饿不死你。现在你就算拿着4000元上北大,照样饿死街头。 @laoyang945:“如果没有我们,你连饭都没有的吃”——今年最牛逼的“中国好声音”。 @VisualKnight:国内媒体就是奇妙,30多年来日本对华巨额贷款一事基本不提,整天只歌颂二逼主旋律。你们有几个人知道北京地铁和首都机场都是日本低息贷款修建的?有种也敢砸吗? @胡紫茶:帐是这样算的:3万美元购买《纽约时报》半版硬广告,获赠中国超100家报纸的整版软文报道。 @jishunxing:【中国人最爱问的三个问题】你是哪里人?你是哪个单位的?你每月挣多少银子?第一个问题证明中国是个人情社会;第二个问题人人看你依托的背景、身份下菜;三嘛,是当代主流价值观的体现,人人拜金,银子决定命运。 @avb001:233,牡丹江市被国际食用菌学会授予“世界黑木耳之都”称号。 @xie107:看了看下下来的视频,小李子都是灌醉人家,然后一个姿势抽插5分钟,搞定收工。冠希老师那些都是搔首弄姿心甘情愿给他拍的。说句不客气的,柏芝一张制服照就随便秒他小李子的27.5g,品味,境界,艺术修养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一句话总结:冠希老师是无法超越的! 以上为选摘内容  非完整 来源: 胡言兑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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