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

法广 | 法国舆论看中国: 世界报:习近平是胡耀邦的隔代继承人

2011年与2012年转折之际,媒体自然要预测新一年的局势。中国是世界大国,在新的一年里,中国向何处去,对世界的走向十分重要。世界报文章表示,2012年中国共产党18大上现任领导人胡锦涛将退下而由习近平接替。2013年中国人大选举,习近平也会成为新的共和国主席。这一年,中国体制也许会走向某种松动,但是这一年中国社会维权的呼声也将是越来越强烈的一年。 文章认为,原则上说,中国的权力交替问题已经解决,习近平在明年10月18大接手党的主席,然后再于2013年三月接任国家主席。同时,李克强也会顺理成章地接替国务院总理一职。除了胡锦涛和温家宝之外,中共政治局常委九人中将有五个会退下,接任的人选中,人们经常谈论的有现广东省委书记“自由派”汪洋,他的对手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以及中共组织部长李源潮等人。这一年新旧交替,气氛紧张,高度戒备。旧班子不愿意出问题,新班子还没有完全掌权。但是,老百姓虽然被排除在政治游戏之外,但却渴望参与。 从罢工的工人,被强拆的民众,律师与维权人士,一直到互联网上坚决为言论自由抗争的网民,中国社会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要求权利。同时,在中华帝国的边疆地区,西藏、新疆、内蒙等地,族群问题也日益严重。 文章写到,中国2012年将要掌权的第五代领导人是“上山下乡”的一代,这一代人在其青年时代被取消了受教育的机会,但在邓小平时代却接受过改革开放的熏陶。即使他们自己没有在西方接受过教育,但是他们的子女却在西方最好的大学上学。习近平和薄熙来的孩子都在美国哈佛大学上学。现在台上的胡锦涛和温家宝二人均为工程师出身,而即将掌权的习近平和李克强则均属于“政治学”出身,习近平学的是“马克思主义”,而李克强则是学经济与法律的。 习近平属于太子党,其父习仲勋是广东经济特区的领头人,他任职广东一直到1981年。习仲勋据说属于中共党内的自由派,并在1989年反对向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开枪。文章表示,习近平的家庭关系网络使他成为中共权力圈子内最接近开明派的人士,有些说法甚至表示习近平就是胡耀邦的隔代继承人。不过,文章作者表示,中国共产党的开明派却受到党内带有浓厚毛主义色彩的左派的牵制。有观察家认为,习近平可能会启动有限的政治改革。不过习近平的问题是他可能被打上“红二代”的标记。 另一位新领导人李克强同习近平不同,他出身于安徽一个农民家庭,一直在共青团工作,受到胡锦涛的保护。不过,李克强要继承温家宝的工作却也非容易。温家宝被认为是中共这一不人道的政权中的最具同情心的领导人,而且他自2010年以来一直在呼吁政治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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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 | 地方制度竞争推动中国全面发展

2011年12月19日,重庆市委专题研究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薄熙来延续其一贯的“民生”牌,认为“民生是民主的基础和前提,改善民生就是发展民主,就是保障人民权益。反过来,发展民主可以促进民生的改善”。他也引用邓小平的话说:“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 无需赘言,民主与民生都极端重要,两者关系究竟如何,各地政府则有不同试验。扩而言之,在民主法治尤其是宪法的“顶层”大框架内,充分放手让各地自行探寻发展之路,或是未来地方政府制度竞争的必由之路。这种良性竞争已有迹可循。 比如,始于1999年一场“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和新农村建设”论坛的官民互动,最终发展为著名的浙江温岭民主恳谈,在征地、拆迁、财政支出等诸多领域由民意主导,协商民主为中国人真正认识,并进而开始激活基层人大的活力。 再如,在土地流转上,成都通过还权赋能,让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不同于主流的政府征地模式,成都新探索的核心,在于土地确权及公平交易,成败关键则在是否能保障农民的自主流转权,杜绝任何超经济的强迫手段。 而广东拟于2012年7月松绑社团登记,为公民社会的发展迈出了实质性步伐。由个人、社团、大学、工会、非营利公益组织、民企组成的公民社会,是“民主制度唯一的真实基础”。只有这样,广东再三强调的“把政府目前能下放的权力都下放”、建设“有限政府”等改革思路,才不会流于空言。乌坎村民因土地权益受损而爆发维权事件,近日亦朝良性互动的局面转进。村民诉求的理性,政府回应诉求的诚意,都不可或缺。这类事件,恰是考验民主与法治能否落到实处的紧要关口。 这些创新,都事关国民土地权利、政府公共财政、社会管理体制乃至民主宪政,在这些重大问题上的经验,肯定会为中国下一步改革的“顶层设计”提供更具体的思路。 实际上,中国的改革是全面转型,自始即离不开整体筹划。1980年8月18日,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集中谈及“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认为“从党和国家的领导制度、干部制度方面来说,主要的弊端就是官僚主义现象,权力过分集中的现象,家长制现象,干部领导职务终身制现象和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这篇讲话,被普遍视为政治体制改革的纲领性文件。用十七届五中全会的话来说,它就是直指改革核心的“顶层设计”。 这样的顶层设计,当时已有部分得以落实。比如领导职务终身制的废除,为最高权力的交接规则化提供了最起码的前提。彼时,“允许看,大胆闯,不争论”,上下呼应,拓展出了制度创新的巨大空间。这些制度红利,才是中国经济三十多年高速成长的根源所在。 但高速成长里也夹带着诸多不公不义。早在2004年,由争议国企改革成败得失引起的大讨论,就已揭示出改革开始进入攻坚阶段。而1990年代以来,利益急速分化,特殊利益集团日趋成型,曾经无比强大的改革动力有所衰减。 地方依然有竞争,有创新,想干实事的官员也还存在,但在“中央治官、地方治民”的治理格局中,这种制度竞争却也潜藏着巨大的危险。在现有的权力结构下,地方竞争的核心动力仍是对上负责。民众满意与否,无法直接决定地方官员的升迁任免,等级授职链条过长。上级以GDP为考核,地方就难免各种投资冲动;上级规定维稳一票否决,地方便不惜重金不顾规则强力搞定。短期行为盛行,本地民众的长久利益,反倒位属次要,甚至成为某些地方官员短期政绩的牺牲品。 由于上下级之间信息不对称,考核期限短,下级官员必然倾向于早出政绩,出看得见的政绩,而难以静心从立国根基着眼,老成谋国。于是,很多制度创新短时灿烂后随即泡沫化,难免人走政息的结局。比如财产申报,由于缺乏全国立法,即便民意有强大诉求,仍苦于无法深度介入,新疆阿勒泰、浙江慈溪、湖南浏阳等地的种种探索,只能渐归沉寂。 真正良性的制度竞争,理应有更鲜明的价值取向,有持久的动力机制,在于推动权力回归本位,在于落实官权民所授,民权法来保。如此,方能稳步推进改革创新,导引中国走上全面发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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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中国的十字路口: 许纪霖先生访谈录 (上)

作者: 陳宜中  |  评论(0)  | 标签: 所见所闻 许纪霖先生,浙江绍兴人,1957年出生於上海。1975年中学毕业后,下乡三年;1977年考入华东师范大学政治教育系,1982年留校任教。现为华东师范大学歷史学系特聘教授,思勉人文高等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兼任上海歷史学会副会长。深受1980年代新启蒙运动影响,致力於中国现代化的歷史反思,以及中国现代思想文化和知识分子的研究。从「启蒙的自我瓦解」探索1990年代以降中国思想界的分化,並积极介入当代思想论爭,为大陆著名的自由主义公共知识分子。著有《无穷的困惑》、《精神的炼狱》、《中国现代化史》(主编)、《中国知识分子十论》、《启蒙的自我瓦解》(合著)、《近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公共交往》(合著)、《大时代中的知识人》等。 此一访谈於2010年5月5日在台北进行,由陈宜中、王超华提问。经陈宜中编辑、校对后,由许纪霖先生修订、確认。 一、1980年代的启蒙及其分裂 王超华(以下简称「王」):许先生,可否请您先谈谈您的成长背景?您是文革前哪一届的? 许纪霖(以下简称「许」):我是1957年出生,在上海长大。文革时我是小学生,红小兵。1975年中学毕业后,下乡三年,在上海市郊的东海农场。1978年作为文革后恢復高考的首届大学生,考进了华东师范大学政治教育系。那时候很特殊,我本科四年毕业后,刚好缺青年教师,所以我就留校了,在任教的期间在职读硕士研究生。 王:您上本科时,岁数算是比较小的。 许:我们班上,几乎全都是「老三届」,所以我是小字辈。班长与班里年龄最小的相差15岁,他开玩笑地对他说:「我都可以把你生出来了」。我自己观察,「老三届」的话题总是绕不过文革。关於文革,有三个不同的年龄层,其区別在於康有为所说的「所经之事」、「所见之事」和「所闻之事」。对「老三届」,文革是「所经之事」。对我这个红小兵而言是「所见之事」,因为我没有直接经歷,就算经歷也是很间接的。而对文革后的一代,文革则是「所闻之事」了。 我的人格,基本是在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上大学的时候奠定的。文革和上山下乡虽然经歷过,但毕竟经歷有限,没有很直接的心理衝撞。我觉得跟「老三届」相比,自己与1960年代出生的人更有亲和性。 陈宜中(以下简称「陈」):您最初做的是民主党派研究,大学时代就对这题目感兴趣? 许:纯属偶然。念大学时,自己乱看书。毕业留校之后,系里要我跟著一个老师研究中国民主党派。我对民主党派本身没什么兴趣,但发现那些民主党派人士不得了,个个都是大知识分子;他们在20世纪前半叶的命运,与当代知识分子非常相似,在我的內心之中產生了强烈的共鸣。 我的第一篇稿,写的是黄远生。他是民国初年的名记者,袁世凯称帝时要他帮忙造势。他非常挣扎,写完了又很后悔,因此后来写了《懺悔录》,懺悔自己的一生。我看了很有感受,就写了一篇〈从中国的《懺悔录》看知识分子的心態人格〉,投给了《读书》杂誌。当时王焱是《读书》的编辑部主任,竟然把我这个无名之辈的处女作发了出来,给我很大的鼓励。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我写了二、三十篇现代中国知识分子个案研究的文章。 许多朋友至今还对我说,我的文章里面,还是那些个案做得最好。可能还真是这样。那些个案我称之为「心態史研究」,最近正在思考如何把「心態史研究」提升为「精神史研究」,也就是从个案出发,提炼出整个知识分子群体的精神,就像以赛亚‧柏林和別尔嘉耶夫对俄国知识分子的研究。 王:您为何认为大学的经歷是最重要的?是有哪些特別印象? 许:1980年代大学的氛围,与现在完全不一样。当时私人空间很少,连谈恋爱都很拘束,与女同学稍为接触多一点,支部书记就会来干预。但是1980年代校园的公共生活非常活跃:竞选人大代表、模擬审判、討论国家大事、上街游行……,热闹极了。1980年代有一种后文革的氛围,文革中的红卫兵精神转化为一种「后理想主义」,从「奉旨造反」转向追求改革,追求自由和开放。1980年代是一个充满了激情的年代,大视野、大思路、大气魄,这些都是1980年代人的精神特徵。这种1980年代精神对我影响很深。可以说我是一个「80年代之子」,至今的思考、写作依然保持著80年代的风格。 19世纪的俄国知识分子有父与子两代人。父亲一代是贵族知识分子,比如赫尔岑、屠格涅夫,既有怀疑精神也有理性精神,有內涵而没有力量,沉思太多,行动犹豫。儿子一代比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是平民知识分子,他们的信念很简单,为一个简单的主义奋斗,非常有行动力;但他们有力量而没有內涵,坚信与其坐而思,不如起而行。当代中国两代知识分子似乎刚好倒过来。像我们这些80年代人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轻信而行动力强;我们都是行动主义者,总是要有一个信念,都喜欢大问题,具有实践性,而这恐怕都与文革的红卫兵精神有关。而1990年代之后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比如我的学生一代,书读得比我多,但很多都像俄国父亲那代,常常有一种无力感;他们在虚无主义的环境中生长,经常怀疑行动的功效与意义,成为游移不定的「多余的人」。 陈:您怎么看1980年代跟文革的关係? 许:像我们这些1980年代人,总是从大处著眼,总是在思考「中国往何处去」的大问题,胸怀责任感,而且有所行动。1980年代不过是文革年代的世俗版。如果我们把毛泽东时代看作一种红色宗教,类似革命乌托邦的宗教时代,具有一种神圣性,那么1980年代不过是这神圣性的世俗版。80年代去掉了毛的神圣性,但重新赋予启蒙、现代化以某种神魅性。中国真正的世俗化要到1990年代之后才完全展开。在中国,1960-70年代生的人还多少受到1980年代的精神洗礼;但「八十后」一代则完全在1990年代之后的世俗化环境下成长起来,在文化性格上是全新的一代人,与1980年代开始格格不入。这个新,一个是世俗化,另一个就是虚无主义。 陈:您如何看待1980年代的新启蒙运动,以及1990年代以后的变化? 许:傅柯讲过,启蒙是一种態度。1980年代的启蒙,按照汪暉对五四运动的说法,拥有「態度的同一性」。在1980年代,大家对现代性的想像是同一的,这可以用帕森斯关於现代性的三条铁律来形容:个人主义、市场经济与民主政治。这就是新的现代性乌托邦,80年代的启蒙阵营是建立在这种共同的现代性想像基础上的。 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思想界,可以分为1980年代、1990年代与2000年以来三个阶段。80年代是「启蒙时代」;1990年代是「启蒙后时代」,即所谓later enlightenment;而2000年以来则是「后启蒙时代」,这个「后」是post的意思。1980年代之所以是启蒙时代,乃是有两场运动:1980年代初的思想解放运动与中后期的「文化热」,现在被理解为继五四以后的「新启蒙运动」。新启蒙运动与五四一样,謳歌人的理性,高扬人的解放,激烈地批判传统,拥抱西方的现代性。它具备启蒙时代一切的特徵,充满著激情、理想与理性,当然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紧张性。 到1990年代,进入了「启蒙后时代」,或者叫「启蒙后期」。80年代启蒙阵营所形成的「態度的同一性」,在市场社会出现之后,逐渐发生了分化,分裂为各种各样的「主义」:文化保守主义、新古典自由主义、新左派等等。启蒙是一个文化现象,最初是非政治的;启蒙运动的內部混沌一片,包涵著各种主义的元素。欧洲的启蒙运动发生在18世纪,也是到19世纪经济高速增长、阶级分化的时候,出现了政治上的自由主义、社会主义与保守主义的分化。不过,1990年代的许多基本命题依然是启蒙的延续,依然是一个「启蒙后时代」。 但是2000年以来,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之所以称之为「后启蒙时代」,这个post的意思是说:在很多人看来启蒙已经过时了,一个新时代已经来临。 陈:关於启蒙,在六四之前,就已经有了些不同的意见,像是李泽厚等人认为不需要再谈启蒙了,但王元化仍主张要谈。 许:实际上1989年王元化先生谈启蒙的变与不变,所针对的是林毓生先生。那时候林先生已经看到了启蒙的负面,但国內学者还是认为启蒙是好的。当时他们不赞成林毓生对全盘反传统的分析。一直到1990年代初以后,大家才开始反思,才开始注意到启蒙的负面性。这反思是跟六四有关係的。 陈:林毓生先生所讲的创造性转化,今天有不少人觉得太西化了。但是在1980年代,他的观点却被认为是太反启蒙、太反五四、对中国的文化传统太友善。您怎么理解这个反差? 许:在1980年代的文化热中,那些高调反传统的,对传统缺乏最基本的了解;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通过批传统来批现实中的政治专制主义,就像文革的时候「批林批孔」也是借批孔而打林一样。但是,1980年代老一代的中国文化书院派,像汤一介、庞朴等人,对中国传统文化是有同情性了解的。他们是一批释古派,通过重新解释传统,將传统与现代化结合起来。他们成为1990年代初文化保守主义思潮的先声。 儘管1990年代出现了文化保守主义,但是他们仍在启蒙阵营的里面。他们追求现代性这点是不变的,只是要为普遍现代性在中国找到它的特殊表现,即以儒家为代表的、具有中国特殊性的现代性道路。1990年代的文化保守主义,是承认普世现代性的;这与近十年出现的以狂批普遍主义为前提的「中国模式」论、「中国道路」论、「中国特殊」论是很不一样的。 陈:1990年代初的文化保守主义,一开始是想把文化保守主义或儒家文化跟政治现代性扣起来。但是今天有不少文化民族主义者,却已经不那么想了。 许:1990年代的保守主义是温和的,基本是文化保守主义。余英时认为儒教分两部分:政治儒教已经不適应民主政治,过时了;但心性儒家还有其存在的意义。1990年代初的文化保守主义是想把心性儒家与民主政治接轨,即所谓的「老內圣」如何开出「新外王」。 然而,新儒家中的蒋庆是个极端的个案。他从一开始感兴趣的就是政治儒学,不是心性修养的宋明理学,而是汉代董仲舒那套政治意识型態。而且还像康有为那样,企图以儒教立国,要通过国家的行政力量,將读经列入学校的必修课程。至於出版经书的巨额利润,都要归他领导的儒教学会!他是文化保守主义转化为政治保守主义的一个例子。 王:您如何评估1980年代的精神遗產?今天一些学术思想的领头人都是1980年代的人,但各自的立场却很不一样。 许:1980年代所留下的,总体来说当然是个启蒙的遗產。这对我们这代人而言,是个精神性上很核心的东西。研究现代中国思想的绕不开五四,而討论当代中国问题的也同样绕不开1980年代。现在有一个说法,叫做漫长的1980年代和短暂的1990年代。所谓漫长的1980年代,是因为80年代从1978年中共11届三中全会开始,一直持续到1992年。而1990年代从1992年开始,是个过渡的时代。到1990年代末自由主义与新左派论战落幕、启蒙阵营彻底分化,1990年代也结束了。 陈:1989年是个分水岭吗? 许:1989年当然很重要,但要看从哪个角度。从世俗化的角度说,1992年比1989年更重要。以思想界来说,1989-92年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彷徨期,是1980年代通向1990年代的歷史桥樑。1992年邓小平南巡,市场经济在中国全面出现之后,中国整个都变了。整个知识界也开始分化。在1980年代,启蒙是非常混沌的,还没有被主义化,它仍是一种態度。1990年代中期以降,可以看到各路人马已经开始主义化,打什么旗子都已经很清楚了。无论是新左派还是自由主义,逐渐在自由、公正、民主这些议题上,形成自己明確的理论立场。这就是我称为1990年代中期「启蒙的分裂」。 陈:您曾经分析过1990年代中后期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论爭,特別是两造的自由观、公正观、民主观。如今,您怎么看? 许:我认为,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论战,从理论角度而言,是新左派大胜,自由派大败。为什么这样说?汪暉如今已经国际化了,国外都想听听来自中国的不同声音。但自由派至今没有建构出一套完整的全球化时代中国问题的说法。当然,这其中有很大的竞爭不平等,因为在中国的舆论环境下,新左派的声音基本可以畅行无阻。你看看,「乌有之乡」网站多么囂张,至今活得好好的;而自由派的网站一个个被查禁,已经所剩无几。新左派的声音在中国「政治正確」,可以无限放大。尤其是这十年新左派向右转之后,更是如此,可以刊登在《中国社会科学》这些主流体制的权威刊物上。 10年来,自由派的言论空间被大大压缩,宪政民主不准提,社会民主主义也不能讲。於是自由派主动放弃了理论战场,降一个层面,换一个战场,转移到公共媒体去爭取「微观维权」。不与论敌在大的问题上纠缠,而是针对具体的、特殊的微观事件,点点滴滴爭取人权。有点像胡適提倡的「少谈些主义,多谈些问题」。这样的策略改变,一方面使得公共媒体的自由派声音占压倒性优势,另一方面也使得在宏观理论上自由派更加苍白。 王:您意思是说整个自由派都是一样吗? 许:原来思想界的启蒙知识分子,许多都转移到公共媒体。不过,除了秦暉、于建嶸、孙立平等个別几位,大部分人的传媒影响力也已经减弱了。因为新崛起一批传媒的意见领袖,比如韩寒、梁文道等,他们虽然不是学院中人,但更年轻,更熟悉媒体和网路的话语风格,其舆论影响力已经大大超过原来的启蒙知识分子。 二、富强的崛起还是文明的崛起? 陈:您最近写了两篇文章,从「文明崛起」的视野,质疑种种主流的「中国崛起」言说之不足。您最主要的问题意识是什么? 许:中国的崛起,今天已经成为一个公认的事实。但是,我们要追问的是:中国的崛起,是什么意义上的崛起?是富强的崛起,还是文明的崛起?我的看法是:30年来的中国,仅仅实现了富强的崛起,还没有实现文明的崛起。「富强的崛起」只是以GDP为核心的一组统计资料,所谓民富国强,是综合国力的展现;而「文明的崛起」则是一种普世价值与制度体系,是人类歷史演化中新的生存方式和意义系统的诞生。中国在歷史上是一个文明大国,按照雅斯贝尔斯的观点,儒家文明与犹太教-基督教文明、古希腊-罗马文明、伊斯兰教文明、印度教-佛教文明一起,是影响至今的人类轴心文明。儒家文明提供的价值典范在於:法家追求的富国强兵並非正途,人类生活最重要的是保持天人之际、群己之际的和谐。国计民生虽然重要,但並不具有终极的价值。人生的意义在於成德成仁;统治者施行仁政,民眾安贫乐道,维持身心平衡的礼治秩序;最后实现天下归仁的大同理想。 儒家文明通过中华帝国的朝贡体系,在东亚地区曾经建立过长达千年的统治,那的確是一种以天下主义为核心的文明霸权。中华文明在18世纪到达巔峰,以至於贡德‧弗兰克在《白银资本》一书中,將1400-1800年的现代化早期视为「亚洲时代」。 在欧洲工业革命兴起之前,已经出现了全球经济体系,但它的中心不在欧洲,而在亚洲;中国与印度是全球经济的中心,也是世界文明的中心。然而进入19世纪之后,隨著欧洲的强劲崛起,中国文明逐渐衰败。老大帝国先是败於欧洲列强,然后不敌过去的学生、因「脱亚入欧」而变得强盛的近邻日本。中国人痛定思痛,放下重义轻利的儒家文明,开始追求西洋式的强国崛起。 早在晚清,严復、梁启超这些中国知识分子就已经发现:近代西方崛起的背后,隱藏著两个秘密,一个是富强,另一个是文明。富强是躯体,文明是灵魂。富强与文明,哪个目標更重要呢?在落后就要挨打的亡国灭种危机面前,文明的目標、自由民主的理想不是不重要,但比较起富强,显然可以缓一步进行;当务所急乃是儘快实现富国强兵,以自己的实力爭得世界上的生存地位。因此,在长达一个半世纪的强国梦之中,富强压倒文明始终是中国的主旋律。从晚清到民国,从毛泽东时代到改革开放30年,虽然文明梦的內涵与时俱变,但富强的目標始终一以贯之。 即使在毛泽东时代,意识型態掛帅,寧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但打造社会主义强国,依然是继续革命的中心目標。毛泽东求强心切,发动「赶超英美」的大跃进,试图以非现代的方式建立现代强国。进入改革开放年代,邓小平先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隨后认定「发展是硬道理」;人民富裕、国家强盛,成为社会上下共同的追求目標,发展主义成为超越各种主义纷爭的国家主导思想,而消费主义又是百姓日常生活的意识型態。发展主义的国家战略与消费主义的民眾意识上下合流,其背后共用的世俗目標,便是与价值、伦理与文明无关的富强。以寻求富强为中心,30年的改革开放成就了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的崛起。 富强与文明是近代西方崛起的两大秘密。中国在追求现代化过程当中,暂时捨弃了文明,全付精力攻富强,不惜一切代价学西方,追求「富强的崛起」。路易士‧哈茨在为史华慈的《寻求富强:严復与西方》一书所作的序言中,不无感慨地指出:严復站在尚未经歷现代化的中国文化立场,一下子就发现了西方思想家未曾意识到的19世纪欧洲崛起的秘密;他在英国古典自由主义敘述的背后,读出了「集体的能力」这一西方得以富强的主题。从19世纪末到21世纪初,几代中国人追寻强国梦。在何种文明问题上,几度摇摆——最初英美,又是法兰西,隨后苏俄,最后回到英美——至今爭论不休。但在富强这一关节点上,却前仆后继,纲举目张。富强这门课是残酷的,学生先是被老师棒喝殴打,打醒之后一招一式模仿老师。经过一个半世纪的苦练,终於到了学生可以向老师叫板、师生平起平坐的时刻。假如像雅克《当中国统治世界》所预言的那样,2050年真的实现了「东风压倒西风」,这究竟是中国的胜利,还是西方式富强的胜利?西方人届时会否像当年被满清征服的汉人那样骄傲地回答:是的,是轮到你们东方人再次成为世界的统治者,不过这次你们却在精神上墮入了我们西方精神的俘虏,是我们让你们从野蛮走向了文明。──哦不,从你们东方文明的视角来看,应该是从文明走向了野蛮! 一个可欲的现代性既包含物质文明(富强),也內含精神文明(价值)。一部近代西方的现代化歷史,也是道德与生存、启蒙价值与国家理性內在衝突、相互斗爭的过程。从19世纪到20世纪上半叶,在西方歷史內部曾经出现过物质主义与国家理性携手、走向全球野蛮扩张的文明歧路。这种以富强为核心的现代性,也预设了对人性的独特理解,不过那仅仅是霍布斯意义上追求自我保存、自我利益最大化的「生物人」。这种失去宗教与道德价值约束的现代性,无异於一种野蛮的现代性,或者说「反文明的文明」。假如没有文明法则的制衡,听凭现代性內部富强的单向膨胀,往往会墮於腐败、冷酷与野蛮。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就与文明內部的这种残缺性有关。 今日的中国人,比这个时代的西方人更像19世纪的西方人,表现出欧洲早期工业化时代欲望强烈、生机勃勃、冷酷无情、迷信物质力量的布尔乔亚精神。当世之国人,与儒家文明薰陶下的老祖宗比较,在精神上恍若异种。在富强这张脸谱上,中国已经步入「现代」,而「现代」的代价却是「中国」的失落——不是国家主权意义上、而是文明主体意义上的中国。 陈:您所谓「文明主体意义上的中国」,具体包括了哪些维度? 许:富强与文明都是现代性的內在要素。所谓富强,包含三个层面:首先是器物的现代化;其次是国民精神的提升;第三个旨在实现韦伯意义上的社会-经济机器的合理化。而文明则是一种特定的价值目標和乌托邦理想,比如自由、民主、平等、公正等等,这些都是现代文明的普世价值。富强是世俗的诉求,而文明內含了伦理、道德的价值理想。 在欧洲的现代性歷史过程之中,富强与文明是同时展开的两面。富强为现代性提供了物质生產与制度合理化的基础,使得人类在短短的几个世纪之內,能够创造出比过去所有歷史的总和都要大得多的物质財富。文明则为现代性提供了精神与制度的价值与意义,並以此发展出现代的心灵秩序与政治秩序。缺乏富强的现代性仰仗各种现代神话,其实是一种虚弱的、贫乏的宗教╱道德乌托邦,而没有文明的现代性则是可怕的、具有內在破坏力的蛮力。富强与文明,是现代性不可缺少的两面;它们满足了人性深处世俗欲望与精神超越两个矛盾性的追求,是心灵秩序中神魔二元性在社会秩序中的现实展现。 虽然每个时代都有其野蛮性,並非自现代性而始;然而,现代性一方面是物质和科技的进步登峰造极,另一面却是野蛮的空前(未必)绝后。文明提供的技术手段使得暴力和杀人更加科学化和理性化,电影《阿凡达》中最令人震撼的镜头,就是自然的原始部落与武装到牙齿的现代人的对抗。现代性承认了人性的世俗欲望无限膨胀的正当性,而当今世界各种利益政治的斗爭,最终乃是人性中的欲望衝突。霍布斯对现代人性的认识虽然冷酷,却是一针见血:贪婪和虚妄。人类的虚妄发展到现代,莫过於此。当各种超越世界(上帝、天命、自然、道德形而上学)崩溃之后,各种人造的崇拜物、拯救世界的意识型態充斥人间,並且都以某种貌似崇高的名义施行暴力。现代性的野蛮性不是一种外在之物,而就內在於现代人的心灵之中,它成为现代乌托邦的內在一部分。暴力不仅施行於人的肉体,而且摧残人的灵魂;前者比较容易察觉,而柔性的强制性力量——通常表现为流行的意识型態话语——作为傅柯所说的话语权力却无所不在。现代文明的野蛮,说到底,乃是一种心魔。与野蛮的搏斗,是现代文明內部的战斗,是一场人性的自我搏杀。无论歷史如何进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与心魔的斗爭,是一场人类永恆的战爭。 陈:若说野蛮就內在於现代性,內在於现代文明,那么,「文明主体意义上的中国」或「普世意义上的文明中国」如何超越这种困境? 许:当代中国的发展,创造了30年迅速崛起的奇蹟,但现代性的负面景观都在中国集中地体现。如今这个全球化的现代性非常短视,非常自私;现代人为现世享乐主义激励,不相信来世,不恐惧地狱,也不追求天堂,要的只是自己看得见的欲望满足。古代人、中世纪人对自然与上帝有敬畏之心,生活有节制。现代人活得太囂张,肆无忌惮。地球总有一天会毁於人类自身,可能就是一次漫不经心的偶然失误。古老的玛雅文明曾经预言2012年是世界与人类的末日。世界末日也好,最后的审判也好,抑或弥赛亚时刻也好,都有一个对现世有所制约的神圣(或恐怖)的终端,让人懂得审慎、畏惧和有敬仰之心。然而,现代人,特別是缺乏信仰的中国人,如今天不怕、地不怕。无论是体现国家意志的奥运会,世博会倒数计时,还是个人生存意志所期待的买车、买房、晋升的幸福倒数计时,都是不具超越性的「世俗时刻」。一旦来临,即陷入虚无。人们在纵欲与虚无之间无限迴圈,生死轮回,永无尽头。这,难道就是现代中国人的宿命? 现代性靠什么与內在的野蛮性作战?现代性一方面滋生著不断变种的野蛮流感,同时也不断生產著对它们的抗体。从现代性的歷史来看,自由、民主、法治、平等各种价值以及相应的社会政治建制,还有人类几千年的人文与宗教传统,都是制约现代性负面的有效因素。文明之所以依然给我们希望,启蒙之所以没有死亡,源远流长的人文与宗教传统之所以仍有意义,乃是建立在这种现代性抗体的自我生產机制之上的。按照歷史的辩证法,野蛮的流感让文明產生抗体,但同时也不断对抗体作出反应,產生新的流感病菌。如同加繆所说,鼠疫是不可能终极地战胜的,因为鼠疫在人心之中。但人之伟大,乃是有一种西西弗斯的精神,与之不断的抗爭。对於人类文明的前景,我们应该抱有一种审慎的乐观或有节制的悲观態度。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陳宜中的最新更新: 崛起中国的十字路口: 许纪霖先生访谈录 (下) / 2012-01-02 18:00 / 评论数( 0 ) 崛起中国的十字路口: 许纪霖先生访谈录 (中) / 2012-01-02 17:51 / 评论数( 0 ) 为自由而限权 为福利而问责: 秦晖先生访谈录 (四) / 2011-12-26 15:00 / 评论数( 6 ) 为自由而限权 为福利而问责: 秦晖先生访谈录 (三) / 2011-12-26 14:58 / 评论数( 1 ) 为自由而限权 为福利而问责: 秦晖先生访谈录 (二) / 2011-12-26 14:53 / 评论数(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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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锦涛:敌对势力长期重点渗透中国思想文化领域

胡锦涛:敌对势力长期重点渗透中国思想文化领域 胡锦涛:敌对势力长期重点渗透中国思想文化领域 胡锦涛《求是》撰文强调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以下为原文: 文化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繁荣发展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全会通过的决定,全面总结党领导文化建设的成就和经验,深刻分析文化建设面临的形势和任务,在集中全党智慧的基础上,阐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确立了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战略目标,提出了新形势下推进文化改革发展的指导思想、重要方针、目标任务、政策举措,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指导我国文化改革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全党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共同把全会精神落到实处,为实现全会提出的目标任务而奋斗。 第一,深刻认识推进文化改革发展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充分发挥先进文化引领前进方向、凝聚奋斗力量、推动事业发展的作用,是我们党的一条宝贵经验和一大政治优势。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我们党都结合时代条件、围绕党的中心任务提出文化纲领、文化目标、文化政策,坚持不懈推进文化建设,有力推动了党和人民事业发展。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不懈努力,我们走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显著提高了全民族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显著增强了国家文化软实力,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强大精神力量,为进一步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奠定了坚实基础、积累了宝贵经验。 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当代中国正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向着新的奋斗目标迈进,文化的作用更加广泛而深刻。从国际看,综合国力竞争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文化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许多国家特别是主要大国都把提高文化软实力作为增强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战略。在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的背景下,谁占据了文化发展制高点,谁拥有了强大文化软实力,谁就能够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 同时,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国际敌对势力正在加紧对我国实施西化、分化战略图谋,思想文化领域是他们进行长期渗透的重点领域。我们要深刻认识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严重性和复杂性,警钟长鸣、警惕长存,采取有力措施加以防范和应对。 从国内看,经过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发展,我国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显著增强,但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我国已经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和深化改革开放、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从我国文化建设自身看,文化领域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革,文化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总体而言,文化发展同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还不完全适应,束缚文化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机制问题尚未根本解决,文化在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等方面的作用还没有得到充分发挥,我国文化整体实力和国际影响力与我国国际地位还不相称,“西强我弱”的国际文化和舆论格局尚未根本扭转。在理想信念教育、思想道德建设、诚信建设、文艺创作、公共文化服务、文化产业发展、农村文化发展、流动人口文化生活、网络建设和管理、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等方面都还存在不少突出矛盾和问题,必须抓紧加以解决。 总之,抓住和用好我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关系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关系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关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全会提出了推进文化改革发展的指导思想,强调要全面贯彻党的十七大精神,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马克思列宁主义、 毛泽东 思想、 邓小平 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根本任务,以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以改革创新为动力,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培养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提高全民族文明素质,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弘扬中华文化,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全党要深刻领会和全面贯彻这一指导思想,在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同时,自觉把文化繁荣发展作为坚持发展是硬道理、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第一要务的重要内容,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一个基本要求,进一步推动文化建设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协调发展,为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提供坚强思想保证、强大精神动力、有力舆论支持、良好文化条件。 第二,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内涵丰富,具体体现在全会决定提出的指导思想、重要方针、目标任务、政策举措之中,要全面领会、全面贯彻。这里,我想强调几个问题。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引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最鲜明的特征,也是事关文化改革发展全局的根本问题。只有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引领,才能打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根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日益发展和对外开放不断扩大的形势下,我国社会思想更加多样、社会价值更加多元、社会思潮更加多变,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引领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更加凸显。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为文化建设提供有力理论指导,确保文化改革发展始终沿着正确道路前进;必须坚持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应用于文化改革发展各个领域,不断丰富和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符合时代发展要求的文化建设理论,使我国文化各方面发展建立在深厚理论基础之上;必须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正确处理弘扬主旋律和提倡多样化的关系、教育人民和满足人民多样化精神文化需求的关系、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和提高经济效益的关系,有效引领社会思潮,有力抵制各种错误和腐朽思想影响,不断巩固和壮大社会主义主流思想文化。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必须发挥人民在文化建设中的主体作用,坚持文化发展为了人民、文化发展依靠人民、文化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为了谁、依靠谁是我们推进文化改革发展的根本问题,决定着社会主义文化的性质和方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人民共建共享的文化,人民是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最深厚的力量源泉。坚持这一点,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也是我们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理念的重要体现。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必须坚持以人为本,以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根本目的,不断提高全民族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必须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使全社会文化创造活力竞相迸发;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关心人民命运,体察人民愿望,反映人民心声,在人民伟大创造中汲取营养,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必须坚持面向基层、面向群众,把满足人民基本文化需求作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基本任务,鼓励创作生产更多受到群众欢迎的文化产品,让文化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必须继承和发扬中华优秀文化传统,大力弘扬中华文化,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积淀着中华民族的深厚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团结奋进的不竭动力,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深厚基础。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必须大力弘扬中华优秀文化传统,大力弘扬五四运动以来形成的革命文化传统,大力弘扬改革开放以来文化领域形成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念新风尚,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必须以更加开阔的视野、更加博大的胸怀对待外来文化,积极参与国际文化交流合作,学习借鉴一切有利于我国文化改革发展的有益经验和优秀成果。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必须坚持一手抓公益性文化事业、一手抓文化产业,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是社会主义制度下保障人民基本文化权益的基本途径,是实现文化发展成果由人民共建共享的制度保障。发展文化产业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满足人民多样化精神文化需求的重要途径,是充分发挥市场在文化资源配置中的积极作用、激发全社会文化创造活力的必然要求。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必须科学界定人民的基本文化权益和多样化精神文化需求,全面把握政府和市场在文化建设中的职责和功能,推动形成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两手抓、两加强的工作格局;必须按照公益性、基本性、均等性、便利性的要求,以政府为主导,以公共财政为支撑,以公益性文化单位为骨干,以全体人民为服务对象,以保障人民基本文化权益为主要内容,鼓励全社会积极参与,大力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必须着力培育一批有实力、有竞争力的骨干文化企业,提高我国文化产业整体实力和竞争力,形成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文化产业格局。无论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还是发展文化产业,都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正确处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关系,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 第三,以改革创新精神落实好全会提出的各项任务。全会对新形势下推进文化改革发展作出全面部署,提出一系列新任务新举措新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要统筹兼顾、立足实际,有计划分步骤加以落实,既要全面贯彻又要突出重点,最重要的是要紧紧围绕全会决定关于推进文化改革发展指导思想中的“四个以”来抓好落实。 坚持以科学发展为主题。科学发展是党和国家工作的鲜明主题,也是文化改革发展的鲜明主题。要自觉把科学发展要求贯穿文化改革发展各个方面,紧密结合文化改革发展实际,着力转变文化发展方式,提高文化发展质量和效益,不断提高文化发展科学化水平。要坚持以人为本,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保障人民各项文化权益,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要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着力解决影响文化科学发展的突出问题,协调好文化改革发展各个领域和各个环节,促进文化持续快速健康发展。要坚持统筹兼顾,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文化改革发展重大关系,统筹文化改革发展各项工作,完善文化布局、文化结构、文化资源配置,促进城乡、区域文化一体化发展,推动文化资源向农村、基层倾斜,向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倾斜,不断增强文化发展后劲,实现文化又好又快发展。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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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胡锦涛新年贺词强调 着力保障 改善民生

胡锦涛新年贺词强调 着力保障 改善民生 (2012-01-02) 早报导读 [中国早点] 2012年的另一种地壳变动 [中国政情] 广东:转型升级进行时 [地铁瘫痪] SMRT:明天开学 地铁趟次更频密 [朝鲜问题] 周兆呈:朝鲜穿越   (北京综合电)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新年前夕发表新年贺词,强调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并积极加强同各国交流合作,积极参与促进世界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   胡锦涛12月31日通过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发表了题为《共同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新年贺词。   胡锦涛在新年贺词中表示,在新的一年里,将继续处理好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调整经济结构、管理通胀预期的关系,加快推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努力巩固经济社会发展良好势头。   另外,胡锦涛昨天上午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举行的新年茶话会上也强调,坚决战胜国内外各种风险挑战,努力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上取得新进展、在深化改革开放上取得新突破、在改善民生上取得新成效。   胡锦涛在新年贺词中还表示,2011年是中国“十二五”(2011-2015年)时期开局之年。在这一年中,中国加强同各国的交流合作,积极参与促进世界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完善全球经济治理、解决国际和地区热点问题等国际合作,为促进人类和平与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   在新年贺词和昨天的新年茶话会上,胡锦涛都表示,将坚持“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方针,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将坚持“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方针,在“九二共识”的基础上继续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   胡锦涛还呼吁各国人民同舟共济,他说,当前,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各国相互依存日益加深,但世界经济复苏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上升,国际和地区热点此起彼伏,世界和平与发展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   他说,“我相信,只要各国人民戮力同心、同舟共济,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前进道路上的各种困难和风险,在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的征程上不断迈出新的步伐。”   他还强调,2012年是实施“十二五”规划承上启下的重要一年。做好今年党和国家各项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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