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主义

图片截取自英国周刊经济学人文章《习近平培育了一种丑陋的中国民族主义》

民族主义是指一种基于本民族文化、传统和利益的认同的一种意识形态。不同的学者和理论有大量不同的定义。美国政治学家哈斯 (Ernst Bernard Haas) 认为虽然民族主义的定义各不相同,但一般脱离不了对民族情感或者民族意识的重视,并由此引发出一些列的意识形态、运动和行为。

近年来,中共大力鼓吹中国民族主义也引起了学界和舆论的担忧。很多学者和舆论认为,中国的民族主义已经走向极端,经济学人则称之为“丑陋的”(ugly)。网络上出现了大量极端的中国民族主义者,又被称之为“小粉红”。他们往往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相信中共官方宣传,并表现出强烈的爱国(爱党)倾向。近年来,中国民族主义者也多次发起爱国“猎巫”运动,攻击那些表现的“不爱国”的两岸三地艺人,攻击国内的少数族群,抵制西方产品。在外交上,中国则奉行极端民族主义的“战狼外交”。

然而,经济学人等媒体和学术机构也指出当下的中国民族主义现象更像是中共官方操纵的结果,真正的中国极端民族主义者人数不得而知。这是因为习近平时代的中国民族主义往往仅出现在网络上,当局则严控民族主义者的线下活动,习近平时代并没有大规模的民族主义示威游行,这并不同于之前江泽民、胡锦涛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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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想家 | 末日汪精卫:我要回中国

末日汪精卫:我要回中国 ——9*评汪精卫之8       尽管国民政府与日军的战斗中死伤几百万,将军牺牲几百个,但抗日战争的胜利似乎仍然遥遥无期。恰在此时,日本军队中一些愚蠢的军官来给中国送礼了:偷袭珍珠港。     导致日本1941年12月偷袭珍珠港向美国宣战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国民情绪。日本在历史上就一直处于人口非常过剩的状态,对外移民是日本解决巨大人口压力的一个好办法。由于美国是最富有吸引力的移民国家,19世纪末日本开始了移民美国的热潮,大量日本人纷纷移居美国。然而日本移民在美国却受到严重的种族歧视和迫害,当时美国的很多州规定禁止“有色人”拥有土地,许多在美国出生的日本移民的二世、三世,虽然已成为地道的美国公民,但仍然被禁止拥有土地,只能从事低贱的职业。     当时中国移民在美国也同样受到严重的种族歧视和迫害,但中国政府向来不对自己的人民负责,对自己的同胞被外国人迫害充耳不闻。而日本政府却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府,日本就美国歧视迫害日本侨民的问题提出了抗议。于是美国开始制定限制日本移民的“排日移民法案”,1924年美国制定了“关于移民问题的宪法修正案”,事实上完全禁止了日本向美国的移民。     当时美国对来自欧洲的白人移民完全没有人数限制,但是从1924年到1945年日本投降,美国没有批准过一个日本人移民美国。这明显是对日本人、以及亚洲有色人种的歧视。当时美国的“排日移民法案”,在日本引起了很大的民愤,国内反美情绪高涨,使日本的亲美派陷入了穷地,刺激日本走上了狂热民族主义的道路。这是日本偷袭珍珠港的远因。     第二个原因,可以说是更重要的应承:美国的石油禁运。当时日本90%以上的石油依赖美国进口,在依赖飞机军舰坦克的现代化战争中,只要美国切断日本的石油供应,日本必然陷入不战自败的困境。据近年的一些资料显示,美国的美孚石油公司在1920年代就发现了中国的大庆油田。但美国政府却不让美孚公司公布这个发现,反而让美孚公司对外宣称在中国东北没有找到石油,还装模作样地提出一个“中国贫油论”的理论。     当时日本为了摆脱石油被别人卡脖子的窘境,也在中国东北勘探寻找石油,但凡是美国人勘探过的地方日本人就不再去勘探了,他们相信在美国人勘探过的地方真的没有石油。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美国人会骗他们,真相信了“中国贫油论”,没有继续在东北勘探石油。如果日本人发现了中国东北的大庆油田,日本也很可能不会因为美国禁运石油而去偷袭珍珠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就要改写。后来日本人知道美国人欺骗他们时,感叹输给美国人输得心服口服,美国人战略眼光的高明真是没话说。       日本向美国宣战,无论如何都是丧失理智的疯狂行为。但对中国人来说,日本与美国开战,这毕竟是一个意外的礼物,本来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抗战,突然变成了抗日必胜。     美国参战,改变了一切。早知有此一天,汪精卫也不会去跳火坑了。     1942年以后日本在太平洋战线上投入了主要兵力,在中国战场上已捉襟见肘。南京政府也看出日本的窘境,逐渐采取强硬的态度,要求日本交还主权,扩大政府力量。1943年10月30日,南京政府和日本重新签订了《华日同盟条约》,大大改善了1940年签订的《华日基本条约》中的主权丧失部分。     虽然汪精卫利用太平洋战争大大改善了南京政府的地位,但如果日本战败,汪精卫的努力将一切付之东流。1943年以后,日本已露败迹,南京政府的官员也感到忧心忡忡,一旦日本败战,他们的出路在哪里?周佛海等不少高官开始暗地里和重庆方面取得联系,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蒋介石的重庆政府和中共也对汪精卫政府十分注目。俗话说:“两湖熟,天下足”,汪精卫南京政府正是占据了中国最富庶的地带,和上海这个最大的国际都市。日本战败后,南京政府投向重庆和延安的哪一方,就会大大增加该方的力量。蒋介石通过周佛海等旧部下拉拢南京政府,据说中共方面也与汪接触,此处不详述。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汪精卫提出代表中国向英美宣战,并向日本提议南京政府派兵到太平洋前线与日军共同作战。汪精卫向日本提出此项建议的目的主要是为南京政府建立一只强大军队找理由,但是日本并没有同意汪精卫的参战计划。日本人毕竟对南京政府的忠诚持有疑虑,帮南京政府建立起强大的军队后,中国人会不会把枪口掉过来对准自己?     虽然汪精卫利用太平洋战争大大改善了南京政府的地位,但如果日本战败,汪精卫的努力将一切付之东流。1943年以后,日本已露败迹,南京政府的官员也感到忧心忡忡,一旦日本败战,他们的出路在哪里?周佛海等不少高官开始暗地里和重庆方面取得联系,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1943年,汪精卫意识到自己一相情愿的救国理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他的健康也在1943年8月开始恶化。1935年遇刺时留在背部未取出的子弹造成的隐患,使汪精卫经常感到背部、胸部及两肋的剧烈疼痛。子弹是否应该取出,医生之间产生了重大分歧。12月19日医生还是为他取出了子弹。但由于子弹在体内时间太长,汪精卫的健康还是越来越坏。     1944年3月3日,汪精卫在陈壁君及其子女的陪同下,乘专机去日本就医。期间,时而好转,时而恶化。从1944年8月开始,汪精卫的健康终于一路恶化。     1944年9月,汪精卫问主治医生:“请坦诚地告诉我,我的病能治好吗?如果治不好的话,我想回中国。” 1944年11月10日午后,汪精卫浑身颤抖,痛苦不已。汪精卫吃力地说:“我要回中国……”,这成了汪精卫最后的话。下午4时20分,汪精卫停止了呼吸。终年62岁。     汪精卫生前酷爱梅花,曾把南京的市花定为梅花。汪精卫在名古屋大学养病时,曾赠送名古屋大学纪念红梅树苗株,种在病房前,现在还有两株尚存。     汪精卫去世后的第二天,日本时任首相小矶、前首相东条英机和前首相近卫文吕等人赶到医院向汪精卫的遗体告别。特别是前首相近卫在汪精卫的遗体面前默默站立了一个多小时,汪精卫今天的下场可以说是近卫一手造成的,也许他感到有些内疚。汪精卫的遗体于11月12日由专机运回中国,小矶首相、近卫等人前往机场为汪精卫的遗体送行。     11月12日下午六时,装载汪精卫遗体的专机降落在南京光华门外机场、陈公博、周佛海、王克敏等一百余名官员到机场迎候。南京政府按照汪精卫生前的遗愿,把汪的陵墓建在国父孙中山陵墓左侧的梅花山上,表示他生前是孙中山的助手,死后也要追随左右。由于汪精卫生前有过陵墓不要劳民伤财的遗嘱,加上南京政府的财政有限,所以汪精卫陵墓的规模不大。不过汪精卫的棺木外面用钢筋混凝土浇灌了厚厚的一层墓壳,倒是十分坚固汪精卫去世后,南京政府推举陈公博为国府主席,继任行政院长及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但陈公博坚持在最高职务上加个“代”字,陈公博说:“现在汪先生走了,人亡政息,这台戏也该结束了。我来继承汪先生的职位,是来办理收场的,而不是来继续演出的。”此时日本的败局已定,南京政府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8月17日,陈公博在南京主持召开中央政治会议,决定解散南京国民政府,把中央政治会议改为南京临时政务委员会,军事委员会改为治安委员会。当晚,陈公博广播发表了《国民政府解散宣言》,至此,历时5年4个月的短命政权宣告结束。       汪精卫要救中国,而中国人却把他骂为汉奸。     汪精卫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我要回中国”,而偌大的中国,似乎不愿意为这位救国志士提供一块安息之地。     1946年1月,在重庆的蒋介石通知何应钦:在重庆政府还都南京之前,必须将汪精卫在梅花山上的坟墓处理掉。1月21日工兵用炸药炸开汪精卫的墓壳,打开棺木,见汪精卫的尸体上覆盖著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身穿南京政府的文官礼服:黑色长马褂,胸佩大绶,头戴礼帽。由于使用过防腐剂,尸体尚未腐烂。棺内没有任何陪葬品,只发现尸体的上衣口袋里有一张3寸长的纸条,上书“魂兮归来”四个字,这是陈壁君在名古屋帝大医院汪精卫去世时写的。     汪精卫的棺木和尸体被运往清凉山火葬场彻底焚化,梅花山的坟地由工兵铲平后建了一座小亭,四周添植许多花木,彻底改变了模样。1994年时,在汪精卫的原墓地上面修建了一座汪精卫跪像,似乎是模仿岳飞墓前的秦桧跪像供人们唾骂。但到1999年1月,汪精卫跪像突然被撤除,原因尚不明了。     1945年,中华民国政府担心两件事。一是担心日本与美英进行有条件投降的谈判,把保存汪精卫政府作为日本从中国撤军的条件。更担心的是,苏联对日宣战,出兵中国战场和日军作战,这样中国就肯定要成为共产党的天下了。后者成为了事实。     尽管人们常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但实际上往往是“成者英雄败者贼”。如果客观分析一下当时的形势,汪精卫的南京政府存续下来的可能性亦不算小。第一种情况是日本胜利,美国放弃远东地区;第二种情况是日本有条件投降,从中国和南洋各地撤军,但日本很可能把保留汪精卫政权作为撤军条件。如果美国没有及时发明原子弹,对日本进行本土作战必然要付出巨大伤亡,美英为了自己的利益,很可能出卖中国的利益接受日本的有条件投降。另外,如果苏联参战,其首先攻击目标肯定是在中国的日军,这样中国就必然会共产化。而汪精卫政权是反共的,美英看来保留汪精卫政权总比苏联出兵中国强。第三种是日本向美英苏无条件投降,却不向中国无条件投降,这从美英苏三国不邀请中国一起发表敦促日本政府无条件投降的《波茨坦公告》可以看出这种可能性。如果这样日军就会给汪精卫政府留下一批武器装备后突然撤军,留下汪精卫政府自生自灭,就象美国抛下南越政府撤军一样。由于汪精卫政府掌握了中国三分之一的土地和近半数的人口,中华民国重庆政权要想消灭中华民国南京汪政权也非易事。因此从“运气”的角度来看,汪精卫南京政府的结局可以说是一种最糟的结局。     国内各种势力都拉拢汪精卫政府,与其秘密接触。后来他们都不承认了,因为他们要把汉奸的帽子扣给汪精卫。     链接: 9*评汪精卫之1:  《勇敢的汪精卫:从容作楚囚,不负少年头》 9*评汪精卫之2:  《淡泊无军的汪精卫:无力制衡蒋介石》 9*评汪精卫之3:  《汪精卫联共、分/共、反/共3阶段》 9*评汪精卫之4:   《失望的汪精卫:从主战变为主和》 9*评汪精卫之5:  《低调汪精卫:主动跳火坑》 9*评汪精卫之6:   《被骗的汪精卫:中日军阀的牺牲品》 9*评汪精卫之7:    《赌徒汪精卫:只有徒劳,哪有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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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想家 | 北京拆了胡同建城楼

北京拆了胡同建城楼 ——有感于北京宣布重建6座城楼       皇权体制下,北京是平民与皇权和谐的典范。皇帝在紫禁城里做威严状,在圆明园、颐和园里逍遥快活。百姓在胡同里做点小生意,养鸽子,逛八大胡同。     皇权的崩溃导致了北京城的毁灭。平时胆小如鼠的百姓,看到英法联军“将火烧圆明园,以此作为皇帝食言之惩戒”的公告时,知道机会来了,你烧我也烧,你抢我更要抢得多。当然后来的所谓历史学家是要把火烧圆明园上升到“国耻”高度以煽动民族主义情绪的。     鹿钟麟把溥仪从故宫赶出去,也与百姓无关。不管谁当政,反正,只要没有一人一票的投票权,那么,这个政权就是你们官僚私斗的产物,谁都不要号称代表人民。     1949年,北京城宛如一位蹒跚老者,无力地等待被裁决。热爱中国传统文化、观念保守的蒋中正,被头脑灵活、从不坚持原则的毛泽东击败,北京城的命运也随之注定:被拆除。要知道,就在1944年盟军准备轰炸中国沦陷区时,国民政府还专门成立了中国战地文物保护委员会。     梁思成,说到北京,无法绕开的人物。梁思成一生与4个符号连接:梁启超,林徽音,京都奈良,北京。出生于日本的梁思成能够为保护京都奈良出一份力,身为中国人的他却无法保护北京城。     2012年2月,北京政府宣布要重建6座城楼。要重建的6座城楼,都是当年城楼的边边角角,可能是其他城楼土地已被占领,或者是有别的原因。我最关心的是有没有崇文、宣武,一看果然没有。两年前,北京宣布东城区吞并崇文区,西城区吞并宣武区时,我就写文建议:为何不保留崇文、宣武这两个最有北京特色的名字,却要用东城区、西城区这样两个干瘪的名字?我认为当局很愚昧。有网友指出:崇文、宣武正好对应明清两代的末带皇帝崇祯宣统,所以要废。又有好事者将和谐年号与和平门对应。总之,内不崇文,外不宣武,只剩东西。     重建城楼的施政纲要是在推土机继续隆隆拆除胡同的声音中宣布的,就连最后的南锣鼓巷据说也要拆了。当平民的北京胡同被拆除的时候,皇权的城楼要复建了。不胜唏嘘。其实,这一趋势已经进行了10多年,白领陨落、黑领崛起的时代。     有人说:胡同没有天然气、抽水马桶等现代设施,拆了是为百姓好,这纯属胡说八道。大家去看看北京现存的那些胡同中,总有一些门庭高大者,大红漆门,悬挂“京O”车牌的奥迪正在驶入车库,门口两座石狮子,两个站岗的威猛士兵呵斥着胆感靠近的游客。谁敢说这些宅子里面没有现代化设施?当北京的胡同基本被拆除完毕之后,这些大宅子可能会长期存在,他们将与皇权的城楼演绎新时代的和谐。         北京终于要成为皇家独享的北京了。     2008年北京举办奥运会的时候,大街小巷刷满了“新北京新奥运”。这让我感到奇怪:难道“新北京”是有魅力的吗?难道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喜欢的不是老北京吗?“新北京新奥运”的荒诞程度,不亚于“北京精神”——“爱国 创新 包容 厚德”之莫名其妙。     1949,古老的中国经历了几千年从未有过的大变局。出现了很多新面貌,也有很多新的荒诞:     ——梁思成保护了京都奈良,却无法保护北京城。     ——北京在战火中屹立,在和平时期坍塌。     ——梁思成的北京毁灭了,他夫人设计的国徽上却印上了天安门这一皇权的最高标志。     ——人民共和国的孩子唱了几十年“我爱北京天安门”。     ——梁思成在胡同里的故居刚被拆,那边就宣布复建城楼。     梁思成欲哭无泪,我们欲说还休,北京已经逝世。     永别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老北京。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由冰冷的钢筋水泥建筑、拥堵的车道、山寨城楼组成的拥挤的新北京。      链接: 《圆明园烧得好》             《吁请北京政府保留宣武、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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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印度宗教骚乱十周年 – 难以愈合的创伤

今年2月27日是印度古吉拉特邦宗教骚乱10周年纪念。当年骚乱造成了上千人丧生。而此后十年间,调查工作始终不给力,而社会的伤疤也远未愈合。 [德国之声中文网]2002年2月27日,印度的戈特拉市(Godhra)附近,一节火车车厢失火,造成59人丧生,其中包括大量的妇女儿童。这59名遇难者大多是虔诚的印度教徒,事发时,他们正从阿约提亚(Ayodya)返回戈特拉。事后,印度教指责穆斯林蓄意纵火,整个古吉拉特邦陷入骚乱,共导致1000多人身亡。 而在更早前的1992年,正是在阿约提亚,印度教民族主义者捣毁了具有数百年历史的巴布里清真寺(Babri Masjid),由此引发了全国性的骚乱,2000多人遇害,其中大多数是穆斯林。 而今,2月27日再次临近,但骚乱依旧余波未平。多个由政府成立的调查委员会都无法彻底查清事件的来龙去脉。 新德里的著名心理学家布鲁塔(Aruna Bruta)认为,宗教骚乱不仅仅对幸存者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对当今的整个社会同样也有难以磨灭的影响。她说: “一个社会受到了这般冲击后,首先会陷入瘫痪。当人们开始努力恢复常态时,就会发现低落的情绪笼罩着社会的各个角落。这就像一种蔓延的瘟疫,愤怒的情绪又会再次出现,像瘟疫一样不断扩散。于是有人又会说,穆斯林都是混蛋,还有人会说,锡克教徒真讨厌,如此这般,没完没了,对社会的共同归属感又怎么能重建呢?” 布鲁塔认为,骚乱十年后,主要责任人依旧没能绳之以法,这也是造成心理创伤的一大原因。与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不同,幸存者不会将人为的骚乱解释为天意。他们将一直受到忧郁、恐惧、失眠等困扰。古吉拉特邦当年骚乱后数月内,自杀案例急剧上升便是一桩明例。 日内瓦大学的人类学家埃克特(Julia Eckert)十年来一直在关注古吉拉特的局势。她很震惊地发现,古吉拉特邦的大多数民众竟然丝毫没有悔罪思想,甚至不少印度教徒还觉得当年骚乱死了不少穆斯林是他们的一大胜利。而这,也与印度多年来所努力展现的文化宗教多元的国家形象严重不相称。埃克特说: “有些严重的矛盾与冲突,政界没有去着手解决,敌对的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也无意去解决。那些局限于某一地区的冲突通常都比较小,而大规模的骚乱背后通常都有政治推手。” 在当年古吉拉特邦的骚乱中,获取渔利的主要是偏向印度教的印度人民党(BJP)。该政党一直在努力抹黑穆斯林,从而赢得印度教选民的民心。 时任古吉拉特邦主席的莫迪(Narendra Modi)正是印度人民党籍。莫迪究竟在当年骚乱中起了什么作用,迄今无法查明。十年间,不断有人指责莫迪,称正是他下令警方不介入骚乱。而时任印度总理的国大党政治家辛格(Manmohan Singh)则一直在努力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穆斯林保护者。而由官方任命的多个调查委员会,其得出的结果也大相径庭。其中一个委员会甚至认为,列车失火纯粹是因为电气设备发生短路引起的。 印度心理学家布鲁塔担心,这种情势下,尤其是幸存者的后代会无法正确地了解骚乱,这甚至会引发当地社会长期的极端化趋向。布鲁塔说: “孩童的心智还未成熟,因此在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背景、是否有政治推手等问题时,会产生认知偏差。他们只能体会到痛楚,知道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被杀害了,姐姐被强奸了。他们只会认为,是异教徒犯下了这些罪行。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愤怒情绪,是一般的教育与启蒙所无法消除的。” 布鲁塔等专家呼吁,为解决这些问题,应该增加对学校中的宗教启蒙教育投入,聘请更多的心理创伤专家,政治界也应为建设一个多元化的印度而付出更多努力。唯有这样,才能避免10亿人口的印度将来再次发生流血骚乱。 作者:Priya Esselborn 编译:文山 责编: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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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马立诚谈当代社会思潮

  “道术将为天下裂”,中国社会正处在一个思想和文化多元、多样、多变的时代。《人民日报》在去年一组颇具影响力的评论中曾提出:“多元乃繁荣之奥秘”,“从一种声音到百花齐放,从千人一面到丰富多元,反映出思想的极大解放,也体现着中国的前进方位……多元表达难免会有‘异质思维’……以包容心对待‘异质思维’,在对话中协调立场,在交流中化解矛盾,我们才能最大限度地形成共识,推动思想观念的进步”,“思想观念的价值,在竞争中才会彰显,在实践中才能检验。”   著名学者、《人民日报》评论部主任编辑马立诚先生最近在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了《当代中国八种社会思潮》一书,他认为,“八种思潮的诞生,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对各种思想的包容度逐渐扩大有关,这是中国的进步,中国的思想正朝着多元方向发展。”如《人民日报》所说:“一个社会越是向前发展,就越需要多样的个性表达,越需要整合各种意见形成统一意志的能力。”   张明扬   近三十年来,各种社会思潮的兴起和式微是否有一些“走上历史舞台”式的标志性事件?   马立诚:比如1977年和1978年,邓小平提出改革开放,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抛弃以阶级斗争为纲,提出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来,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登上舞台的标志性事件。至于民族主义,《中国可以说不》这本书的畅销,是民族主义从上层圈子里走到底层大众的标志性事件。民粹主义的标志性事件,像2004年网上爆炒“富人原罪论”,2009年的邓玉娇事件也含有民粹主义因素。如今,这八种思潮方兴未艾,看不出哪一种思潮式微。比如有些左的东西,前一段有人说,没人信这些东西了,但近年来它的声音走高,这是大家都能感觉到的。至于自由主义,也有人说进入低谷,但自由主义韧性极强,它的影响仍然很大,特别是在经济学界。   邓小平同志曾说过,“七嘴八舌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鸦雀无声”,在对话与交流中,各种社会思潮有可能找到共识吗?   马立诚:各种思潮有共同点,就是都认为中国社会出现了很多问题需要解决,都希望民众更加富裕,国家更加繁荣,都期待建立良好的社会秩序,提升道德水准。换句话说,这些思潮都有很浓厚的问题意识,是为了解决社会问题而登台亮相的。但是,怎样解决中国社会的问题,通过什么途径达致上述目标?各种人想法就不一样了。大家各自开出药方,都觉得自己这个药方好。按照我个人的分类方法,是八种药方,当然也可能有其他的分法。这些思潮的诞生,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对各种思想的包容度逐渐扩大有关,这是中国的进步。中国的思想正朝着多元方向发展。不同的声音,互相讨论,互相沟通,取长补短。最终从这些不同的思想里,寻找到一条对中国今后发展有利的道路。   说到具体问题上来,各种思潮之间的分歧就很大。可能是某两种、某三种思潮对解决某一个问题有共识。比如自由主义思潮,民主社会主义思潮,都主张将改革往更深层次推进,这是这两种思潮的共识。民粹主义思潮和其他一些左的思潮里边都有一些人主张通过运动的方式解决中国的问题,而自由主义反对这样的主张。各种思潮有部分重合,也有很多争论,基本上是一种博弈关系。   您怎么看待左右分野的观察角度?有人提出“超越左右”,能够做到吗?   马立诚:中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政治系统。中国的左右之分,和国际上划分左右的标准不一样,在很多问题上甚至相反。我个人的观点是,在中国,自由民主是一个轴,以这个轴来区分左和右。汪晖也表达过类似观点。他在《现代性问题答问》中说:“就以人们普遍关心的自由权利面临的危险而言,二十世纪的历史证明,它既来自右的方面,如1940年代的德国、意大利……也来自左的方面,如斯大林主义和当代中国历史中的让人难以忘怀的悲剧。”关于超越左和右的问题,的确有人提,但是从中国目前发展阶段上来看,比较难。因为基本的问题摆在那里,绕不过去。随着中国社会向前发展,超越左右的因素就会增加。举个例子,比如美英法等国,不同党派的政策都在向中间靠拢,这就是超越左和右。在他们那里,左和右不再像法国大革命时期那样争论共和民主的问题,而是争论怎样对待移民,怎样看待政府干预程度,怎样确定税收政策,在这些问题上区分左和右,左和右的区分在淡化。   有一种对自由主义的批评是,中国自由主义已经基本丧失了自我更新和与国际接轨的能力,基本上还是局限于一些老问题在炒冷饭,实际是否如此?   马立诚:实际上,近年来左的东西分贝有所升高,结合民粹主义崛起再度发威,这是最热闹的风景。看看某些网站,就可以知道它的热度。   当然,围绕自由主义的论争也是思想领域的一个重大问题。我们有些理论是从发达国家新左派理论横移过来的,这就是沈昌文先生所说的“邮差论”。但是,发达国家的新左派除了反对资本、摒弃市场、批判资本主义、指责跨国公司掠夺、不赞成西方中心论之外,还强烈批评本国政府,要求扩展民主,主张人权高于主权。而中国的只取了前一半。非但如此,近年来有些人还陷入国家主义,这就使人摸不着头脑了。围绕自由主义的争论,主要集中在要不要实现法治、人权、自由、民主,要不要推进改革,以及是否尊重市场的力量,是否应该减少政府干预等问题上。   自由主义既是一种人生哲学和生活方式,也是一种制度安排。它的基本主张,是尊重个人权利,保障个人自由,宽容异己,保护私人产权,尊重市场,减少政府干预,建立法治、自由、民主的体制。在中国传播这些古典自由主义的主张,是“炒冷饭”吗?不是。因为古典自由主义在现实中差不多等于零。因此,传播这些主张,不但不过时,反而还有点超前呢!这是由于我们这方面的社会发展比较滞后的缘故。晚近以来,发达国家思想家在古典自由主义基础上发展出新自由主义,提出平等与公正的主题,中国很多学人也接受了,并且有很多实践,这也是一种接轨。   尽管中国社会对各种思想的包容度在提升,但我们也看到了一些人在讨论中容不下异见,相互对骂、攻讦,动辄给对方扣上吓人的帽子,鲜少宽容的雅量。您怎么看待当下与未来各种思潮的共存?《人民日报》也曾发表过影响很大“包容异见”的评论,但好像即使在知识分子内部,也缺乏此种“宽容”。   马立诚:中国社会自由与理性还是有所缺失,加上“文革”遗毒犹存,暴戾之气弥漫,再加上整体的大环境不理想,所以缺乏宽容的雅量。你看某网站的文章,上来就扣帽子,铺天盖地乱骂,恨不能“再踏上一万只脚”;还有民间思想论争中大为流行的“站队”,这就是“文革”派头。某些老左派的文章尤其具有这种特点。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辩论都如此。总的来看,自由主义与新左派的辩论,相对来说文明一些,比较注重逻辑。现在很多人都说,老左派的文章看不下去,也不愿意看。人们对那些以鸣鞭为能事的文章感到厌烦了,这是进步。最近有人在媒体上挑动地域矛盾,遭到很多网友和学者的抵制与批评,这表明中国社会氛围向宽容的方向慢慢发展。   中国的思想辩论氛围的确有很大问题,但其实不文明的不光是知识分子,中国整体社会的文明程度都有待提高。但我还是认为,中国这些年来的思想论争环境还是进步了不少,比如说我这本书能够出版,能够公开来谈论中国的各种思潮各种主张,放在以前特别是“文革”期间是不可想象的。   事实上,当下持不同意见的人固然有剑拔弩张的一面,但其实很多时候见面还是客客气气的,还是可以进行理性沟通的。比如说一份很有影响力的主张自由主义的杂志前不久开了一个会,也请了张木生,他还做了讲话,也都挺好的。我最近也碰到好几次张木生,照样也挺热情地打招呼握手,我看这一点比以前还好了不少呢。   我注意到,您在书中评介各种社会思潮时多是持平之见,甚至对一些左的主张都表示出了一定的宽容,认为他们“一直保持着对社会疾病的高度敏感”,反倒是对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评价不是很高。   马立诚:我在书中也谈到了民族主义有凝聚作用,但对当前膨胀的民族主义持批评态度。一是因为当前的民族主义有很大的虚假成分,是操作出来的,带有表演性质。秦晖说,前几年,一些人白天向美国使馆扔石头,晚上加紧复习GRE,以便实现自己的美国梦。北大一位女生,在公开场合刁难克林顿总统,以示自己爱国,后来嫁给美国人,又在人前炫耀自己的美国绿卡,到底哪个是真的?北京有一位著名的日本问题学者,在东京出书批判我的《对日关系新思维》,说新思维是“向日本右翼投降”,从而抢得“爱国”先机,还因此升了官。殊不料,经有关部门调查,该学者竟是一个日本间谍,不久前被判了刑。凡此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决不是个别案例,这说明了当前民族主义的怪现状。二是膨胀的民族主义有演变为歧视其他民族的种族主义和沙文主义的危险,扩大了“中国威胁论”的市场,加剧了中国在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困境,这是我们心里都清楚的。至于民粹主义,则是压制个人权利的无序的动乱力量,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反复出现。现今的民粹主义也可能会打着民主的旗号出现,但结果只能是民粹民主,绝不是中国的福音。   高全喜先生在书后所附的文章中也指出,对于民族主义不能一棍子打死,他主张用自由主义驯化民族主义,“自由的民族主义是一个方向”。   马立诚:自由主义民族主义是一种启蒙模式的民族主义。它是多元的,开放的,它的核心不是“民族精神”这一类抽象概念,而是活生生的每一个人,尊重该民族每个成员的个人权利和自由意志。我们这里的民族主义是一种威权民族主义,它剥夺了其成员的个人意志,对不同意见实施打压。这一点,从轰动一时的所谓“评汉奸”活动可以看出其中端倪。更为严峻的是,这种威权民族主义实际上是意识形态操弄出来的,以批判自由主义为己任。在这种情形下,用自由主义来融合和驯化就很难。当然,我们也可以尝试做些工作。我写《对日关系新思维》,就是这方面的一种努力。   各种思潮也有合流的趋势,比如民粹主义和一些左的东西近些年的互动就很多,在反对资本主义这个话题上找到了不少共同语言,您怎么看各种思潮的合流?   马立诚:民粹主义思潮和左的东西本来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文革”就是民粹大爆发,所以它们合流并不奇怪。民粹主义思潮和民族主义思潮在很多问题上目前也在合流,因为它们都抵制西方。但并不是八种思潮都能够合流,比如自由主义和左的东西就无法合流。这是正常的。十三亿人,包括多少阶层、群体和派别?不同的阶层、群体和派别,解决各种问题的思路怎能都一致?一部社会发展史就是各种阶层、群体、派别又合作又斗争又互助又竞争的多元共存史。只有到了人类毁灭的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才能完全一致,就是“无”。所以,只要受教育的人多了,中间阶层成长起来了,有一个宽容的环境,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形成了像科斯所说的思想市场,人们自然会有自己的选择。各种思潮辩论的过程中,也会产生思想解毒剂。总之,倡导更多的共识,但也不必刻意求同。   您在书中做出了中国民粹主义抬头的判断,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中国社会对民粹主义的危害性还是估计不足,网络上微博上基本还是民粹主义当道,您在书中提到的“炮轰茅于轼”事件和“邓玉娇案”无不展现了民粹主义涌动的暗流。   马立诚:邓小平在二十年前的南方谈话中曾经指出,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还是防止“左”。我想这个判断在当下仍然很有指导性。近年来,有些网站上要求用我们熟悉的运动方式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的吁求不断升温,这是左的东西膨胀的标志。   为什么民粹主义抬头?这与社会问题愈演愈烈有关。比如贪污腐败、贫富分化、环境污染、司法不公,还有体制上的二元结构,城乡差别等等。这些问题刺激了民粹主义再度崛起。民粹主义的基础,是底层弱势群体。他们在各方面受到挤压,生活比较困难,有很多难题解决不了。弱势人群容易受到民粹主义操纵。   用民粹的方法解决社会不公,往往带来更多问题。比如经济上用暴力没收私有财产,分给弱势群体。现在看来教训很多,这样做不能推动生产力发展,不能推动科技创新,结果还是贫穷。所以民粹主义解决问题的负面影响很大,但是它可以逞一时之快。   从民间角度而言,民粹主义目前的确是影响最大的潮流。比如以穷人的是非为是非,穷人的主张就是对的。仇恨富人,仇恨精英,这个趋势比较猛烈,这就是民粹主义。民粹主义具有很大的破坏性,中国吃了不少民粹的亏。   您在书中提到一些人近年往国家主义(您认为国家主义属于民族主义的范畴)方向转变的趋势,您怎么看待这种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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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明镜》周刊 普京的顽皮孩子们

核心提示:普京的孩子们信守自己的理想。他们梦想民主和新闻自由,他们梦想成为政治家或时装杂志记者,或者梦想建立民族主义的俄罗斯。但普京这一代人也有力量打破自沙皇时代以来一直有效的范例,从下面改变这个国家吗? 原文:Putins ungezogene Kinder 发表:2012年2月6日 本文由 译者 志愿者译自《明镜》 2012第6期 ,网络版本仅对订户开放,未经校对 【明镜周刊2012年第6期封面】   (原文提要:俄罗斯年轻人的成长还从来没有这么自由过。共产主义结束20年后,后苏联的第一代人在改变这个国家——不管这对前国家首脑和未来的国家首脑是否合适。)   在曙光落到克里姆林宫之前,马拉特·杜布里开始征服彼得大帝。马拉特20岁,他早早来到莫斯科河畔,在他前面耸立着一座纪念碑,一个用钢铁制成的庞然大物,莫斯科以此向沙皇彼得一世表示敬意。   马拉特和3个同伴悄悄地躲开摄像头和看守人员。他们是所谓爬屋顶的人。他们在寻找最好的视角和最大的刺激,因此他们费力攀登莫斯科严密监视的屋顶和塔楼。马拉特从纪念碑背部的横档往上爬。   俄罗斯人把彼得一世称作”大帝”,因为彼得一世与其他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样改变了他的国家。他想使俄罗斯具有欧洲的面貌,但他以毫无顾忌的残暴行为实现这一点,他残酷镇压挨饿农民的起义。有数万名强迫劳动者在建造其新的首都圣彼得堡时丧命。   马拉特生于1991年10月25日,是一个变革年代出生的孩子。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其父母亲的国家已经解体。他们向他讲述了当时的情况,讲述了食品卡、饥荒和其母亲在莫斯科一家医院分娩时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水滴。马拉特·杜布里出生刚刚两个月,坦克开进了莫斯科,共产党和情报机构克格勃队伍中的强硬派发动了反对改革者戈尔巴乔夫的政变。   在2003年寡头政治家霍多尔科夫斯基被逮捕时,马拉特12岁。如今他钦佩霍多尔科夫斯基,因为他为了自己的信念进入监狱。马拉特说,司法没有独立,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判决是预先确定的,因此他现在在大学里攻读法学。   马拉特坐到青铜制成的彼得大帝的肩膀上,等待太阳升起。这是他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的时刻之一。自沙皇时代以来,这个帝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俄罗斯由上面进行改革。为了给工厂和工业化提供资金,斯大林出售了农民的收获,仅仅在乌克兰就有350万人挨饿。戈尔巴乔夫的改革给了这个国家毫无用处的自由。至少当时没有用处。   普京解除了寡头政治家的权力,给俄罗斯人开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处方,俄罗斯人首先为此感激他,因为他带来了微薄的富裕,即便没有政治共同决定权。   在普京1999年底成为总统时,马拉特和他的同龄人还不到10岁。他们几乎无法回想普京的前任叶利钦。他们是普京制度的孩子。   以前没有一代俄罗斯人的成长像这一代人那么自由。这一代俄罗斯人只是从教课书里了解社会主义。他们不知道大众的狂热崇拜和极权制。   在叶利钦1993年让坦克向议会开炮和通过给予总统几乎无限权力的新宪法时,普京的顽皮孩子们还在襁褓里呢。当他们的父母们在1998年的危机中失去其积蓄时,他们刚刚到上学的年龄。   他们是看着系列动画片”南方公园”和”辛普森一家”长大的。他们使用iPads,他们喜欢智能手机,他们每天上网。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与欧洲和美国同龄人的共同点多于与自己父母的共同点。东西方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2012年,普京制度的孩子中有许多已经摆脱贫困,属于新的中产阶层。他们对过去贫困年代的回忆与儿童时代的其他印象一样逐渐消失。   在国家电视台,克里姆林宫的的宣传还在尽力叮嘱俄罗斯人感谢普京当政时的稳定。但俄罗斯的年轻人几乎不再看电视,他们在网络的自由世界里傲游,他们通过博客、Facebook和Twitter获得信息和组织起来。自几代人以来,他们首次可以逃脱宣传。他们的大部分生活摆脱了克里姆林宫的控制。   这是新的,它已经导致价值观的转变和新的社会景象。普京的孩子们信守自己的理想。他们梦想民主和新闻自由,他们梦想成为政治家或时装杂志记者,或者梦想建立民族主义的俄罗斯。但普京这一代人也有力量打破自沙皇时代以来一直有效的范例,从下面改变这个国家吗?    持不同政见者   韦拉·齐恰诺娃20岁,这位留有儿童发式的姑娘打算阻止普京第三次当选总统。韦拉坐在离克里姆林宫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里,那里是反对党人士和记者碰面的地方。咖啡馆里有因特网,廉价葡萄酒和铅笔,客人可以在纸做的台布上写各种计划。韦拉使用其手提电脑。她14岁时就给一家地方报纸写文章,目前她在为批评克里姆林宫的报纸《新报》工作。   2009年1月,一名民族主义的杀手在咖啡馆以南数百米处枪杀了《新报》工作人员阿纳斯塔西娅·巴布罗娃。从那天起,韦拉打算为《新报》写文章。   安娜·波利特科夫斯卡娅在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大学新闻系学习过,韦拉也在那里上过学。这位俄罗斯的明星记者揭露了车臣侵犯人权的真相,从而在2006年被谋杀。   60多年来,罗蒙诺索夫大学新闻系一直培养记者,但从来没有成为新闻自由的摇篮。与此相反,这座古典主义的大楼仍然充当显示权力的舞台。在梅德韦杰夫总统去年10月登上圆柱结构的大楼前院台阶时,欢迎这位克里姆林宫首脑的掌声雷动,而在网上,梅德韦杰夫却受到嘲笑,因为他为了普京放弃第二个任期。梅德韦杰夫微笑着向欢迎人群点头示意。   这次活动是克里姆林宫组织的。听众中有经过挑选的青年团积极分子, 一位电视节目主持人向大家转达了导演的指令:”你们必须露出笑脸,在总统作出任何回答后都要鼓掌。”   秘密警察将新闻系的大学生堵在大门前。韦拉·齐恰诺娃被拘留。系主任雅森·扎苏尔斯基后来说,”她是一名喜欢暴动的普通大学生。”扎苏尔斯基自1965年以来一直主持新闻系的工作,他已经82岁高龄。   韦拉·齐恰诺娃经常参加莫斯科的抗议示威活动,晚上为没有登记的自由党派组织辩论会。她梦想建立一个喝醉的警察不再冲击公民的国家。   从反对去年12月议会选举作弊的大规模示威游行开始的对普京的反抗也是几代人之间的冲突。善于交际的年轻人站在一边,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则站在另一边。危机和战争已经使他们感到厌烦。他们重视普京年代的稳定,他们迄今为止回避政治。   韦拉有时在家里问道:”总统2000年顺手牵羊拿走NTV电视台时,你们在哪里?”当时普京让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接管这个由寡头政治家控制的反对派电视频道。从那以后,NTW播放克里姆林宫的宣传节目。在梅德韦杰夫走访新闻系后,韦拉接受了NTW记者的采访,但NTW没有播放过这次访谈的内容。    普京的姑娘   在与莫斯科相距370公里的斯摩棱斯克,莱娜·扎尼茨卡娅(20岁)穿着高跟鞋费力地穿过列宁大街的泥泞路段。她快要完成数学学业了,她是普京青年地方组织,即斯摩棱斯克青年警卫的负责人。斯摩棱斯克是个靠近白俄罗斯边界的省会城市。莱娜希望普京永不下台。   即使克里姆林宫在莫斯科输掉了争夺像韦拉这样一些年轻人的心的斗争,忠于克里姆林宫的青年团组织的30万成员也能形成全国联网的战斗后备队。   莱娜说,”普京是我们年轻人可以衡量的榜样。”新的爱国精神随着他而来。”过去许多人穿着印有美国旗帜的T-恤衫闲逛。如今他们为我们的国家感到自豪,身穿印着俄罗斯国旗或普京画像的T-恤衫。”   莱娜还与其父母住在一起,但她梦想成为政治家,到莫斯科工作,她最喜欢在莫斯科河畔的白宫里–政府所在地–工作。她在斯摩棱斯克进行了这方面的实习,并且达到了克里姆林宫青年团的所有积极分子都希望达到的目的:国家政权已经注意到她了。有一次她走在斯摩棱斯克的大街上,一辆越野车在她旁边停下,省长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来问她,他是否可以带她一段。   2004年,普京取消了省长的直接选举,从那以后省长由克里姆林宫任命。在最近的抗议压力下,普京打算重新实行选举。但莱娜怀疑,她的国家是否愿意进行直接选举。她说,”任何一个村民都可以竞选省长,这合适吗?治理一个地区是一个挑战。但我们的总统可以任命能够胜任这项任务的省长。”   莱娜1991年3月20日出生于阿穆尔河畔的一座驻防城市,她的出生地与莫斯科相距6000公里,当时其父亲在那里服役。她对那里的生活回想到什么呢?她说,她想到长达数月地等待其父亲的军饷。想到没有钱购物的母亲。普京消除了这样的弊端,如今每个军人都准时得到军饷。   但普京的政党统一俄罗斯党的干部们目前被骂成”骗子和小偷”,他们懂得谋取特权。在他们9月份推举普京为总统候选人时,莱娜也在场。克里姆林宫把她和其他数千名青年积极分子接到了莫斯科。莱娜很愿意去莫斯科,但当大学里有人问她,她为什么为统一俄罗斯党奋斗时,她只给出”没有别的选择”这样一个答案。    战争的孩子   泰莎·德舍马拉耶娃20岁。这位系着头巾的年轻穆斯林来自车臣首府格罗兹尼,她最喜欢成为时装杂志记者。除了在大学学习之外,她还给车臣一家生活方式杂志写稿。   普京的统治在车臣留下的痕迹比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深。1999/2000年,普京下令攻占这个有伊斯兰特色的共和国的首府,2004年他下令重建。但现在世俗的俄罗斯有在这里输掉反对变得更加激进的伊斯兰教的斗争的危险。   在泰莎1991年11月11日出生前两个月,车臣宣布独立。3年后,莫斯科向车臣派兵。仅仅在占领格罗兹尼时就有2.5万人丧生。当时其亲戚把泰莎带到相邻的达吉斯坦。她如今对那次逃跑和躺在路边的尸体还记忆犹新。她没有儿童时代的照片。泰莎说,”那时没有人摆姿势拍照。”    法西斯分子   现年20岁的斯韦托斯拉夫·沃尔科夫属于新一代俄罗斯新纳粹,他们不像过去的光头那样引人注目。他们鼓吹反对国家的武装斗争。斯韦托斯拉夫说,他们的主要敌人是俄罗斯联邦。他们的目标是夺取权力。斯韦托斯拉夫与一些志同道合者一起在莫斯科附近的一片森林里身着训练服用卡宾枪练习射击。   这些年轻人梦想建立另一个俄罗斯:具有民族意识和斯拉夫的俄罗斯,不包括自1864年以来一直归属俄罗斯的高加索地区。斯韦托斯拉夫在网上煽动对穆斯林的仇恨,散布一位车臣男子将一名俄罗斯女性的喉咙割下来的残忍录像。   虽然在莫斯科的抗议活动中常见的是自由反对派的旗帜,很少见到民族主义者的黑-黄-白旗帜。但在全国范围的自由选举中,取胜的也许不是西方看好的民主党人,而是右翼民族主义者。    善于爬屋顶的人   善于爬屋顶的马拉特坐在莫斯科河畔一个屋顶的边缘。在莫斯科河的另一边,插在白宫——政府所在地——顶上的俄罗斯旗帜迎风飘扬。普京在白宫的第四层有一个办公室。马拉特说,这位总理是总统候选人中最正直的人。但他接着又咒骂腐败透顶的国家政权,普京是国家政权的创造者。   马拉特有时梦想瑞士的生活,因为那里一切都如此一目了然和秩序井然。有时又讲述他想离开莫斯科时突然感到的忧愁。他很难在走与留之间和很难在像被捕的前寡头政治家霍多尔科夫斯基和总理普京这样如此不同的政治榜样之间作出选择。   马拉特不必马上作出决定,这在普京一代人中也是新的。马拉特说:”我们不再生活在苏联的暴力统治之下,苏联将其观点强加于每个公民,如今我们可以自由选择。”   毋庸置疑,他有权作出自己的决定,他一定会自己作出决定。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 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3.0许可协议 。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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