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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時報 | 《星期專訪》 吳介民︰以人權捍衛台灣生活方式

《星期專訪》 吳介民︰以人權捍衛台灣生活方式 記者鄒景雯/專訪 「民主平台」一群學者近期提出了針對台灣與中國交往的「宣言」,共同起草者之一的中研院社會所副研究員吳介民說明,過去幾年的兩岸談判,重經貿而輕人權,馬政府不願意將人權問題攤開來與北京談,屈從中共的遊戲規則。因此《自由人宣言》嘗試開啟一條思想運動的戰線。這條戰線的武器是人權與人民主權。他強調,人權是「弱者的武器」,也是專制者與依附專制者的照妖鏡。 問:你們民主平台成員,為何選在這個時刻提出《自由人宣言》? 吳介民:原因很簡單,我們試圖將兩岸互動,從「國共壟斷」的「政商特權利益分配」解放出來,從人民,也就是「被統治者」角度切入。中國政府繼「人民幣攻勢」之後,對馬政府步步進逼,要求「政治對話」。「政治對話」說白了,在「九二共識」的緊箍咒底下,不允許「統一」以外的選項。當今兩岸談判,由國共兩黨壟斷,幾年來簽訂了十八項協議,滿足了特權政商利益,卻排拒了人民發言與監督的空間。特別是馬政府第二任之後,對岸在他們所設定的軸線上步步進逼,國台辦系統與他們屬意的團體不斷在營造「政治對話」壓力,逐步要跨越不可逆的點,我們感覺到這樣的氛圍逐漸在形成,因此希望從公民社會的角度尋找脫困的方法。這其中勢必具有較高的理想性,但我們不是政治人物,不需要陷溺於選舉遊戲當中。故而這份宣言跨了一大步,直接要求將「人民」、「人權」、「人民主權」納入兩岸和解的視野。我們主張:兩岸各自改善提升人權,之後簽署「基礎人權條約」,在這之前,反對任何形式的「政治」談判。易言之,《自由人宣言》嘗試開啟一條思想運動的戰線。這條戰線的武器是人權與人民主權。人權是「弱者的武器」,也是專制者與依附專制者的照妖鏡。既然是思想運動,我們看的不是眼前的立即成果,而是三、五年的持續,希望喚起整個世代的精神。 是民主傲慢 還是北京政權傲慢 問:宣言提出後,引起了多元的討論,有媒體批評這是「民主傲慢論」、「人權傲慢論」,你們如何回應? 吳:一個崛起中的大國—中國,與我們只有一海之隔,統治這個國家的政權,不讓主張憲政民主的劉曉波講話,判他重刑,軟禁他的妻子劉霞,國際媒體探視劉霞後,劉霞被毆打,然後我們在YouTube上看到劉霞這個勇敢的靈魂在鏡頭前失聲、顫抖;這個政權不讓一個盲人律師(陳光誠)講真話,將他監禁,出獄後每年花幾千萬人民幣對他進行「維穩」,事實上就是全家軟禁,不讓他們與外界聯繫、外出看病,當他逃出中國之後,這個政權繼續迫害他的親友;數以萬計上訪(請願)的老百姓,被當作罪犯,關進勞教監獄、精神病院…。現在,這個政權宣稱我們是它的一部分,制定「反分裂法」,部署兩千枚飛彈,對你展開「人民幣攻勢」,面對這個政權,我們要求它善待自己的人民,我們要求它保障台商、台生在中國的人身自由,這樣的要求傲慢嗎?我們從弱勢的一方,要求它節制「吞噬的欲望」。是我們傲慢?還是北京政權傲慢? 不過,談到「民主的傲慢」,我們很重視來自對岸朋友的善意提醒,例如王丹。社會與社會的民主對話,是兩種生活方式、兩種反抗精神的相互理解。我們知道,中國有無數為人尊敬的反抗者、維權人士,奉獻生命在爭取自由,因此,我們需要以「互為主體」的態度,推動兩岸間經驗交換,這是一個相互學習的歷史過程,不是「誰來指導誰」。我們宣言中「人權早收清單」有的項目,就是《零八憲章》主張的內容,這表達了我們對中國民主運動的致敬。 輕率嘲諷 才是知識份子的犬儒 問:也有報紙諷刺《自由人宣言》是「道德經」,你們又怎麼看待? 吳:《自由人宣言》有基本原則(人權總路線),有步驟(短、中、長期),也有具體作法(兩岸政府各須改善的人權項目與人權早收清單),我們要督促我們的政府、政黨,朝這些目標前進,也希望我們的談判代表將這些議題放上談判桌,所以一點也不打高空。媒體刻意漠視我們提出的具體議程,這種輕率的態度、以「不可行」嘲諷我們的新思維,才是知識份子的犬儒。 以「務實」包裝「失敗主義」,只不過再一次重申「霸權的真理」,要求人民屈從,接受「中共限定」的兩岸交往方式。前述媒體較之更露骨(更急著向北京輸誠),在社論中如此作結:「只要堅持一個中國,兩岸之間什麼都可以談…。」 嘲笑理想主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廉價的批評誰都會做,要提出alternative(替代方案)卻很難。我們絕不宣稱《自由人宣言》萬無缺失,但我們拋出理念,期待我們的社會多一點卡繆在小說《瘟疫》中主張的「正直」,為台灣提出突圍的可能性。卡繆說,只有正直可對抗「瘟疫」。正直就是每一個人,無論多麼渺小,各盡本分。我們也期待對中國人民(而非中共政權)有同理心,對自由民主人權有同理心的對手加入討論,而不是目前所看到的。 中國專買政策 侵蝕台灣根基 問:在這次的社會對話過程中,岔出了一個旁枝,也就是台獨有沒有市場的插曲,你們的態度究竟為何? 吳:有些媒體借題發揮,操作所謂的「台獨無市場論」,藉由這個被扭曲的說法來反駁我們。談到統獨,值得好奇的反倒是:統一有沒有市場?一個國家的統治集團,不斷把子女送到國外,移民、置產,享受從人民搜刮而來的財富,讓自己成為隨時可以落跑的「裸官」。自己都不想當「中國人」的人,掐著你的脖子要你做「中國人」。這樣的一個國家,對你有沒有吸引力?請這些台灣的媒體,到大陸去做個民調吧。 好吧,談論市場,再讓我們看看,民主與人權在台灣有沒有市場?在大陸有沒有市場? 台灣過去幾個世代,多少人血淚犧牲,才造就今天這樣仍然脆弱的民主政治,這個體制還沒完備,還有缺陷,還值得深入追求,正因為過去的努力,了解到民主的脆弱,我們才看得懂中共的「專買政策」(專制收買)正在一點一滴侵蝕台灣的根基,才懂得更加珍惜得來不易的生活方式。守護「社會開放性」,絕不能輕易撤守。 中共怕談人權 台灣在怕什麼? 每到台灣選舉,中國民眾關注台灣選情的熱力不減,他們為什麼如此熱心?因為在他們生活的國度,沒有民主與選舉,所以中國網民不止是在「圍觀」台灣選舉,他們也在「抗議」中國政府,宣洩不滿。在台灣街頭抗爭中,經常看到陸生的身影,例如反核、反迫遷、反媒體壟斷,以及五一勞工遊行,他們知道民主不只是選舉,也和我們共同反思選舉民主的不足。 真相是:中國仍是一個沒有自由選擇的國家,人民渴望政治權利、要求節制政府權力。你說,人權與民主在中國有沒有市場? 最近,十歲女孩張安妮被「不讓上學」,因為她出獄的父親繼續搞民運;川震後調查校舍倒塌的譚作人,曾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拘留,至今還在坐牢;即將訪台的陳光誠,他在山東的家人近日連續遭到偷襲、恐嚇。他們處境如此艱難,依舊勇敢反抗,為了什麼? 說到底:中共怕我們談人權。那麼,台灣人在怕什麼呢? 問:你們希望當權者藉由這次的行動聽到什麼聲音? 吳:過去幾年兩岸談判,重經貿而輕人權,馬政府不願意將人權問題攤開來與北京談,屈從中共的遊戲規則。去年法輪功學員鍾鼎邦在大陸遭國安單位逮捕,暴露出中共濫權逮捕,台灣政府營救無力。在宗教信仰可以被政府宣判為「邪教」,家庭教會隨意被公安騷擾的國家,台灣人到此經商、就業、留學,不需要跟它談人權嗎?最後,我們要放任中共以它的人權標準拉台灣下水,還是要主動出擊,拿起「弱者的武器」,防衛我們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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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昆明千人上街反污染项目 当局警力戒备无冲突

昆明爆发反PX化工项目游行,数千民众上街抗议,当局严阵以待,相关内容网帖迅速遭到删除。当局出动大批公安武警戒备,示威者最终和平散去。 星期六(五月四日)昆明爆发了抗议中石油PX化工项目的游行,许多人担心该项目会危害到环境及自身的安全。周六开始不断有民众聚集在市中心南屏街,要求中石油和当地政府撤销这一项目。 当局全副武装 有现场网民估计至少有上千人抗议,有民众从高处拍摄的图片中可以看到以广场为中心分布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而当局也不断增派警力傍晚时分,警察将民众包围在广场内。 本台记者周日致电南屏街上的一间派出所查询: 记者:昨天(周六)南屏街上是不是有很多人集会,你们有没有派警察过去? 接听人员:你们打另外一个电话。 记者:那你们有没有接警? 接听人员:肯定接警了。 记者:那你们出动多少警察? 接听人员:这边我不清楚,你打值班室电话。 本台记者于是再致电值班室询问。 记者:昨天有人上街游行你们有出动警力吗? 接听人员:你是哪位? 记者:我是香港记者。 对方一听到是记者的查询,便立即挂断电话。 此次参与游行集会的以年轻人居多,他们打出横幅要求PX项目撤出昆明,有标语写着“我爱昆明,PX滚出”抗议吸引不少外国旅客驻足观看,在队伍中也出现了中英文双语的横幅。不少青年学生都戴着口罩,喻意不要污染。 一位在抗议现场的网络专栏作家清风流水周日告诉本台记者:对政府的操控风险的能力是很怀疑的,因为基本的食品安全都做不到,这么大的风险项目(在这里)没有人相信他们会做得到。 记者:警察采取什么样的一个措施? 清风流水:警察挺克制的,他们在外围弄了一个人墙,也没有完全围起来,主要人流是一个方向过来,他们就把人流堵住。 记者:现场你觉得气氛怎么样? 清风流水:我觉得还挺温和的,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 记者:后来大家是和平散去了吗? 清风流水:我离开的时候大概五点钟。 记者:大家还有商议什么时候再发起行动吗? 清风流水:大家也都有在说,还有说16号怎么样的,这个活动主要还是通过网络私密的方式来联系的。 据当地政府公开的信息显示,中石油在云南1000万吨炼油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在今年获得了国家核准,落户昆明。据维基百科资料显示”PX“是对二甲苯的缩写,主要用于化工及制药工业等,长期接触或短期接触可造成肝、肾损伤及化学性肺炎和肺水肿、黏膜损伤、血液异常等。 早前就有陕西咸阳、福建漳州等地PX项目因环保不合格而被叫停。中石油早前曾发表声明,声称「项目环保验收不合格不投產,投產后环保不合格就停產」。试图打消公众疑虑而昆明政府则在早前回应说,即将兴建的工厂不含PX项目。 网络删帖 媒体无报道 然而无论是中石油还是昆明政府的表态都无法使得当地民众安心,除了上街抗议之外 网民还通过社交新媒体进行直播,有现场网民在微博表示剧集人群的地方大面积的出现手机信号消失。而网络中的帖子也遭到删除,本台记者透过敏感词网站查询,发现至少有上千条与之有关的微博被消失。 昆明又叫春城,是工业化极少的城市之一,空气优良指标也居全国榜首,近年地方当局不断引进新兴项目声称促进经济,民众也都担心会破坏掉当地原生态环境。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驻香港特约记者心语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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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青海作家阿日晋美和示威藏人西热获释

青海省黄南州藏人作家阿日晋美被监禁三年零一个月后,于上周六获释;此外,青海省果洛州久治县示威藏人西热结束五年刑期后,于本周六获释,不过,两人的身体状况欠佳。 青海省黄南州河南县作家阿日晋美近日从中共监狱中被释放回家。流亡印度达兰萨拉的青海河南县藏人多吉次仁星期六向本台表示:“现年28岁的作家阿日晋美于上周六(4月27日)当地时间上午10点04分从甘肃省兰州市第一监狱中获释。” 多吉次仁表示,阿日晋美是他的笔名,真名叫晋美嘉措,是青海黄南州河南县柯生乡人,他的父亲名叫西热,母亲名叫卓嘎。他于1995年在甘肃夏河县拉卜楞寺出家为僧,2006年进入甘肃省佛学院学习,并于2010年毕业后还俗。他曾用阿日、阿日晋美、南钦、多丹等笔名撰写过很多母语文章,其中《泪水落地》是他的代表作。 在问及有关阿日晋美被捕遭判的原因方面,多吉次仁说:“他和一位朋友在2010年到黄南州的格桑花歌舞队培训班学习,通过朋友和熟人向学生们传播了保护西藏传统文化和藏语文的重要性;同年10月19号,他和友人带领同仁县上千名学生发起‘挺藏语’游行示威请愿活动,之后逃到甘南州合作市,并准备将这起示威请愿活动的消息向外传出时,被合作市警方拘捕。2012年2月5号(农历1月14日),他被当局以‘泄露国家机密罪’判处了三年徒刑;两天后,即2月7号,他被带到甘肃夏河拉卜楞镇与一、两位朋友见面,之后再被带往兰州市第一监狱中服刑。” 多吉次仁表示,阿日晋美是在去年被判三年,由于他从2010年10月起被强制入监近两年,经折抵刑期后,他于上月27号正式获释,受到家乡藏人的隆重欢迎。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多吉次仁说:“他在监牢中度过了三年零一个月,遭受过刑讯折磨,导致他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出狱后连他的很多朋友都很难认出他来。他现患有腰椎病和肾脏病,在被关押的三年中,由于他被迫每天超时做缝纫,造成视力衰退,不戴眼镜几乎看不清东西。当地消息人士说,上次到他家时,发现来探望他的人非常多。由于他的脑部受创,因此他目前的心理状态显得有点异常。” 此外,印度达兰萨拉的藏人行政中央图书馆研究员、青海果洛州藏人丹曲白桑星期天向本台表示,因参与2008年3月的抗议示威活动并降下中国国旗,被当局判处五年徒刑的果洛州久治县门堂乡门堂寺僧人西热于星期六刑满获释,返回家乡。 丹曲白桑介绍了有关西热被捕的原因。“2008年3月17号在青海省果洛州久治县门堂乡境内发生了有近三百名僧俗藏人参与的示威活动,以抗议当局在全藏区肆意向和平示威的藏人进行武力镇压、滥杀无辜。当时示威者还降下乡政府、派出所和学校的中国国旗,升起了西藏雪山狮子旗,之后多人遭到拘捕并被判刑及罚款,其中门堂寺僧人西热在这起示威活动发生后被捕,2008年8月被中国当局以‘非法降下中国国旗并挂上藏独旗帜’的罪名判处了五年徒刑,还遭罚二十万元人民币。” 丹曲白桑表示,西热获释后受到家乡寺院僧人和藏民的隆重欢迎。“2013年5月4号刑满获释的僧人西热是果洛州久治县门堂乡人,现年31岁,他的父亲名叫次多。门堂乡藏人在他出狱后举行了非常隆重的欢迎仪式。当地藏人透露,目前他的身体状况极度虚弱。”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丹珍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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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 | 5月4日成都市警察林立,多名维权人士被限制自由(图)

(维权网信息员陈华报道) 5 月 4 日 的成都,因民众要上街散步,抗议彭州石化正式投产将给环境带来的严惩污染,为了阻止民众的抗议行动,成都全城处于戒严状态。 在成都市区,到处是警察、便衣,还有戴红袖章巡逻的大叔、大妈、大姐。特别是九眼桥和天府广场,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察林立,警车成队。近千名武警在郭家桥到二环路的东湖之间集结待命。“ 120 ” 急救车与警车并列路边,更增添了恐怖气氛。彭州、新都等地的 120 急救车在街上穿梭往来。有市民问警察为何这样,警察回答:在搞应急突发事件演习。 早在几天前,派出所就在各小区、路口张贴关于彭州石化的传单,要大家不要信谣、传谣,称发布上街散步的人已经被拘留。同时,成都上访维权人士王蓉文、李廷惠以及维权人士黄晓敏、辛清贤等大量人员“被”旅游、“被”喝茶。成都各高校学生得到通知,凡是上街游行的,一经发现,开除学籍。派出所还向各药店、诊所、复印、印刷行业发出通告,被告知:凡是购买大量口罩等物品,或者复印和印刷涉及“人体健康、石化项目、彭州、 PX 、环保等相关词汇的,除登记对方的身份证号码和联系电话外,要在第一时间向派出所或社区民警上报。现在,成都流传这样一首民谣:不信谣,不传谣,五四不去九眼桥,彭州石化环境好,广大市民少不了。口罩复印实名制,胸罩写字莫得事。空气质量会改善,维稳大计不能乱,成都市民少叽喳,千万相信黄挖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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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時報 | 〈李筱峰專欄〉 歷代外來政權與本土語言

〈李筱峰專欄〉 歷代外來政權與本土語言 在歷代統治台灣的外來政權當中,摧殘台灣本地語言最厲害的,當屬中國國民黨。不信請看歷史: 從荷蘭時代看起,荷蘭人為了傳教方便,傳教士猛學 我們平埔族 語言,用羅馬字(拉丁字)拼寫平埔族西拉雅語,將聖經、十戒等基督教經典翻譯成西拉雅語的羅馬拼音文字,成為「 新港文書 」。荷蘭治台三十八年,新港文卻使用了長達一百五十年,才被來自中國閩南的漢語文化所侵滅。 西班牙人在北台灣殖民統治十六年,傳教士也編有《台灣島淡水語辭彙》及《台灣島淡水語基督教理》,所謂「淡水語」即我們平埔族凱達格蘭語。一六三五年西班牙進入蘭陽平原,也以羅馬拼音的噶瑪蘭語撰寫語彙及天主教教義。 荷蘭、西班牙兩個西方外來政權沒有消滅本地語言,反而替原無文字的平埔族創造了文字。 鄭氏來台建立東寧政權後,建孔廟、設「明倫堂」,引進中國科舉制度,這套儒化措施,使得新港文與平埔族母語開始受到威脅。 到了滿清統治 ,尤其十八世紀後,閩粵移民日增,平埔族語文更加受到漢語族文化的衝擊;加以滿清政府透過官方政策,設「社學」,實施對平埔族的漢化(甚至儒化)措施。平埔族孩童在上過社學之後﹐開始「琅琅音韻頌關雎」了,平埔族的母語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閩南語與客語,成為台灣本地人的母語。 日治時代語言政策固然以推廣「國語」(即日語)為主,但日本統治的前半期並未壓制本地語言,台北師範學校還設有漢文科目,聘請台灣漢學家(如劉克明)以閩南語教學;而該校日籍學生還有「台灣話」課程。日本當局還鼓勵來台的警察學習台語,以便和台民溝通,怪不得後來有幾部台語詞典是由退休日警編著。在一九三七年以前,台灣的報紙大部份都有「漢文版」與「日文版」對照;直到一九三七年中日戰爭爆發,推動「皇民化」「國語運動」,才開始全面壓制本地語言,報紙的漢文版全面停止,學校裡也禁止講本地母語。 到了中華民國時代,台灣人又被賦予新的「國語」,但這國語卻如萬獸之王。蔣政權來台後,一九五一年通令各級學校應以「國語」教學,嚴禁「方言」。聘請教員時,如「國語」程度太差,不予聘用;學生說不說「國語」,也影響操行成績。本地學生在學校如果說母語,要受到處罰(打嘴巴、罰跪、罰錢等),備受屈辱。到了一九七五年, 泰雅族語聖經、阿美族語聖經,以及羅馬字台語聖經,都遭國民黨治安人員沒收! 回顧歷史,我們發現壓迫台灣本地語言最凶惡的,竟然是來自中國大陸的政權,而以中國國民黨尤甚!直到兩蔣時代結束,李登輝、陳水扁主政,台灣本地語言才受到起碼的尊重。 馬英九主政後,雖不敢明目張膽要恢復過去的語言霸權政策,但我們看到本土語言的預算卻開始遞減,二○○九年經費還有九千萬,今年只剩五千兩百萬,減幅達四成二;其中閩南語經費從四千萬減少到一千七百萬,減少五十八%。這群外來統治集團的遺形體,所殘留的語言霸權心態,好像隱約欲現。 (作者李筱峰現任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教授, http://www.jimlee.org.t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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