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平

围观,让生活更美好 [爱枣报:781期]

本期枣报由新人 徐小侠试写,小城代发。 十篇新闻十分钟,美好一天轻松开始。爱枣报,和国庆长假一样重要。今天是 9 月 29 日星期三。 [1] 围观,让生活更美好 假新闻一则:北京警察进沪掘鲁迅墓,只因把中国现状写成书。 这样荒唐的事情当然不会发生,不过假如你把标题中的“北京”、“沪”、“鲁迅”、“掘墓”稍微改动一下,就可以登报了。这不, 东莞警方刑拘顺德中学教师元平,只因写作东莞桑拿题材小说 。 据报道,宅男元平描写“东莞的城市生活,有揭秘桑拿行业和夜生活内幕的性质”的小说《 在东莞 》于天涯舞文弄墨版块连载,点击率过两百万。尽管天涯本身号称不允许散布淫秽、色情、赌博、暴力、恐怖或者教唆犯罪的内容,尽管版主蜘蛛 1 表示如果是黄色小说,早被删除了,尽管 刑法第三百六十七条规定“包含有色情内容的有艺术价值的文学、艺术作品不视为淫秽物品 ”,元平目前依然因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而被东莞警方刑事拘留。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说过,把权力关在笼子里的制度才是好的制度。微博元年,天朝的第四圈媒体监督力量终于通过“围观”的形式凸现,如笑蜀所说,围观不只是从批评的角度,更从建设的角度,从公民行动的角度改变着中国,围观改变中国的模式已见雏形。 小编担心的是,(稍微改一下昨天容安的话)围观救得了一个谢朝平,还会有无数谢朝平。但那时,还有围观吗?就算有,还能赢得如此大的关注? 在信息时代,每个公民都可能是写手,如果他被抓了,也许下一个就是我。 友情赠送《在东莞》 TXT 版,供读者下载参考借鉴审度: 摸这里 [2] 干了两个月,终于湿了 持续两个月之久的国美控制权之争暂时落下帷幕,尽管从视觉上来说,黄光裕远胜陈晓, “民望调查”显示亦然 ,最终结果却出乎大部分网民意料, 陈晓继续留任,大股东黄光裕提出的 5 项决议案 4 项未获通过。 不过在多位分析人士看来, 国美前景并不乐观,大股东黄光裕方面不会就此罢休,可能会继续提出罢免陈晓的动议,因此国美依然面临被分割的命运。 国美家变最终以职业经理人的胜利告一段落,一方面这是中国民营企业从家族企业向公众企业转变的一个里程碑,同时也可能带来负面影响,在企业界掀起《无间道第四部之“身边的陈晓”篇》。当然,最让小编感觉欣慰的是,整个过程始终在公司法的框架内行事,最终由股东大会这一合法程序盖棺论定, 无论如何,让市场决定股权争夺的成败利钝,终究是市场化进程的一个进步。 [3] 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中国渔船船长詹其雄正式返乡后,受到英雄式的欢迎 ,不过随后 一直闭门不出,家中则多了几位当地政府公务人员(自称) 。日方也于昨天 就中国扣 4 名日本人事件首次召见中国大使,但并未要求中国政府立即释放。 明着交涉,暗涌也不少。 中国渔政船钓鱼岛附近巡航,日方则出动巡视船警戒 。 时值中日国内均矛盾重重,故而两国 ZF 关系难免扑朔迷离,愤青切勿轻举妄动,听国家指示,别一个不小心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4] 360 决战 QQ 可能是中国用户群最多的两大客户端又掐起来了, 360 安全 卫士推出新软件,曝光腾讯 QQ 侵犯用户隐私 。 360 发布的这款隐私保护器,据称可用于“监督并记录其他软件对用户电脑内隐私文件的窥视”。不过用户发现,该隐私保护器仅能监控 QQ 软件。 腾讯发布与 360 安全卫士功能接近的 QQ 医生及其加强版 QQ 电脑管家后, 360 正式进入 腾讯抄袭产品大全 ,两家软件商正面交锋的机会将越来越多,因此,在 360 打着为用户着想的旗号,月光博客曝光, 360 公司的隐私保护器名为绿色软件,如需卸载只要将文件夹删除即可,实际该软件也有安装界面 ,原来 360 说的“绿色版”,指的是软件配色…… [5] 天下 朝鲜劳动党代表大会时隔 44 年后于昨日在平壤召开, 会议推举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为朝鲜劳动党总书记 。值得关注的是, 金正日三子金正银获大将军衔,接班格局正式确定 。 不甘寂寞的新华网也用高亢的语调撰写 特稿一篇 ,将之形容为朝鲜历史的重要时刻! 报人赵世龙说,卡斯特罗传位小斯特罗(他弟弟),金大胖传位金二胖,金二胖最新党代会“任命”妹妹金敬姬和小儿子金正银高大将,意即妹妹保驾让小儿子接上班,我们是毛大传华毛二,幸亏邓公拉将下马,才没有江山万年传……所有冠以人民名义的国家,都免不了家族轮替的封建残余啊! 随即有人更正:即使今无太子,亦有太子党,非家天下,却也高层天下了。 [6] 千呼万唤……,始出来。 广州新电视塔正式命名为广州塔,明日开始运营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炒作,从坊间的小蛮腰,到获得 10 万元全球征名的海心塔,再到设计者提出的转动梦想塔,……各种美誉的铺垫之后, 广州新电视塔终于获名………………“广州塔”,并将于今天开始正式运营 ,最高票价为 150 元 / 人。 [7] 站着撒尿不腰疼 (小城) 9月26日,陕西师范大学正式启用了6枚女用站式小便器 (使用时须配用一种对折成护翼状的导流器,如图), 并打出了”如果每位女生都以立姿小便,陕西师大每天节水160吨”的二逼标语(理论基础是小便器的冲水量较少)。 据说这项创举来自于全国人大代表、陕西师大屈雅君教授,并且得到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黄玮、省妇联主席刘丽鸽和教育部科技司副司长陈盈晖的啃腚,女同胞从此站起来了! 小编迷茫地提几小问题: 那个”导流器”的卫生问题咋保证? 要是卫生间”导流器”存货没及时供给咋办?出行自备道具?那东西咋卖的? 如果那”导流器”是纸制的,这”省水”费木头的账真的算清楚了吗?那纸的强度如何?碰到较大流量或较大冲击力的烈女,是否有决堤危险? 如果那”导流器”是塑料制的,生产这劳什子要排不少污水吧,这笔账又怎么算? 这东西的使用方法如何传授?集体培训吗?人家活了二十多年还要您教怎么撒尿吗? 相信蹲坑儿(或坐便器)不会被取缔,毕竟女生也需要上大号的,如果这6个怪物被冷落,无人临幸,校方岂不是很尴尬?要强制使用吗?设专人监督吗?或者来个刷卡记次数,评“小便节水标兵”优先入党之类的鼓励措施? 这东西要推广吗?是要为女士也能够在夜幕的墙根下站立解决问题提供方面吗?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如果像 叶甘霖老人这样因为身体原因而想办法尽量站立解手 ,小编从医疗保健的角度,表示充分理解和郑重喝彩;对于健康人来讲,“吃喝”已经被我们搞的够复杂了,就别在“拉撒”上给自己找别扭了。 倘若非TM要在节水问题上跟如厕过不去,最好的方法就是盖茅房、挖便池,不但节水,还能囤沼气、造肥料。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有千万条节水的方法尚不能自律,搞这么扯淡的行为艺术,喝饱了憋的吧! [8] 科技新闻 沪杭高铁试运行时速达 416.6 公 里 刷新世界纪录 , 每公里高铁建设 “ 仅 仅 ” 耗资 1.3 亿元 。稍微遗憾的是,这坨硕大喜讯,该评 论却已关闭,这是为什么呢?嗯哼? [9] 图片新闻 吴克群新歌MV与裸女”肉搏” 不过期待这曲MV的粉丝可以死心了,由于尺度过度暴露遭禁播,”赤裸激情版”只能由吴克群本人带回家收藏了。 [10] 每天轻松你一下 楼市三字经 让买不起房的小编默默的拿起小草人,为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个SON OF BITCH的小团体,扎起来吧! —————–喜报分割线——————– 通知一个大好消息,宋石男将于10.11客串枣报编辑,写一期枣报,敬请奔走相告! ———————AD———————- 经典畅销Bartium(巴 笛)3005真皮防水登山鞋(男款+女款),国庆超值特供团购仅售278元! 让你生活充满个性的99个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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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平:我被监禁的30个日日夜夜

    谢朝平:我被监禁的30个日日夜夜 作者:谢朝平 来源:中国报告文学网 “我们是市领导派来的,案子办错了我不怕!”   8月19日,燥热。北京的空气异常沉闷。   我身着T恤短裤在电脑前整理资料。下午5时,敲门声响起, 操着京腔的人说他们是搞人口普查的 。妻子李琼打开门,七八个大汉立即蜂拥而入,问清我的身份后,一领头的厉声道:“把他铐起来!”一身穿白T恤和黑T恤的人扑过来,使劲朝后拧我的手。左手一阵剧痛,虚汗直冒,我奋力挣扎着。拧伤我左手的“白T恤”只好朝前铐住我的双手。我提高声音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渭南口音说:“警察!”“警察抓人也应先出示你们的证件啊!”   “白T恤”递上警官证。我这才知道,此人是陕西渭南市公安局临渭分局的王鹏。   在王鹏出示警官证的同时,他的同事刘延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领头的”也说:“我是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刑警队的陈旭,来协助他们执行任务。”   “这里是八宝山派出所的辖区,朝阳区的警察怎么跑来协助?” 在政法部门呆了十多年,我知道,跨区办案需要当地派出所的配合。我怀疑他们是违规操作,利用关系办人情案。   陈警官支支吾吾地答道:“只要是北京的警察都可以协助。”   “但根据规定……”我还要提出质疑,王鹏高声喝道:“闭嘴!搜查了。”   搜查前,临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朱福利想把我带走,我坚持:搜查我必须在场。他们只好把我留在现场。   翻箱倒柜的搜查在三小时后结束。王鹏要我在一张事先打印好的拘传证上签字。我很疑惑:“拘传证上怎么没有我涉嫌什么罪名?”王鹏答道:“非法经营!”   夜幕完全笼罩了京城时,7个警察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和《大迁徙》书稿及上网卡、优盘等战利品,将双手紧铐的我塞进警车向朝阳区方向驰去。   当晚,临渭的警察们饭饱酒足之后,将我带进审讯室。我抚着伤痕愤愤地问:你们如此下狠手,把案子弄错了怎么办?   刘延欣得意地答道:“ 我们是市领导派来的,案子错了我不怕!也不会负责 !”这位快言快语的老兄在渭南审讯时还“威慑”我说:“ 现在的科技多发达呀,你住在哪里我们通过你的手机就查到了。通过电话监控我们知道你在写书,你把书拉到渭南我们知道,你跟谁联系我们也知道。当晚为什么没有对你们动手,是想看你们把书究竟要拉到哪里……”   那一刻,公民的通讯、出版、言论自由被人偷窥侵害后的愤怒包围着我。   不过,我很快就平衡了:想想这些人也挺可怜——我是身躯失去了自由,他们却是灵魂失去了自由……   “顽固不化,到渭南有你的好日子过!”   一本放在网上半个月只有10余人点击过的《大迁徙》引起了渭南官方的高度惶恐,我因此成了渭南近年来少见的要犯——临渭分局法制科长冯林审讯时特别加重语气告诉我:“你的案子是一个特大要案,局里为你成立了‘8.9’专案组”——我数过,光审讯过我的专案组成员就有17人,除该局王副局长、朱福利、冯林等领导亲自出马外,还从各派出所抽来了办案骨干,就在我离开临渭的前几天,专案组还在补充人,加上外围调查,这个专案组至少有25人左右。朱福利说:办杀人案我们都没有这样重视过 。“8.9专案组”成立后,该局两次派人到我曾经工作过的平昌县教育局、达县监察局、检察院、达州市检察院等单位搜集我的材料。有人说我有正义感,办案人员马上斥责,“你这样说,他还是个好人?”   疲劳轰炸、轮番延时审讯是他们最常规的战术。警察们很有心计,他们知道,进临渭看守所后,牢头逼着弯腰95度擦地时我腰椎间盘突出症复发。他们也知道,我关押在看守所,每天6点到12点左右是劳动时间。所以, 他们总是在我劳动得筋疲力尽时的11点或午后1点左右前来提审我,一审就是5至7小时 ,好几次中午饭都是在审讯室吃。107号监舍的狱友们很奇怪,“老谢,犯啥案子了,每次过堂(提审)都那么长的时间?” 特别是9月8日至13日,专案组换了三拨人连续数天这样干。那段时间,我每天劳动和受审的时间总在十二三个小时。每天,虽然不断改变坐姿,但腰椎仍疼得我满头大汗,衣服总是被汗水湿透。   威胁逼供是他们的另一个“常规武器”。早在北京时,办案人员就威胁,“顽固不化,到了渭南有你的好日子过!”   尽管我在北京市朝阳区公安分局刑警队时就讲清了问题,但朱福利、王鹏、刘延欣、冯林等人仍逼我交代诸如“你给火花杂志社的领导送了多少钱”、“你在移民那里收了多少费”等问题。我解释不可能存在这些问题,他们就说我是花岗石脑袋,不老实,是狡辩。   刘延欣警告我:“顽固不化只有死路一条,本来在北京讲了就不会到渭南了,折腾到渭南来了你还要顽固,就真的只有到监狱了!”   法制科长冯林说:“根据你的案情,最多判两年不得了,再顽固,你的下场就难说了!”   有一天,正审讯,朱福利跑出去溜达,留下刘延欣一个人在那里给我“过堂”,后来,朱福利进来煞有其事地说他已掌握了我的犯罪事实,说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也烦了,高声道:你说的问题刘警官早就记录在案了,你还来讹诈,你把棺材抬来看我流不流泪!   在他们的招数中,对我最致命的是人格歧视和侮辱。刚进临渭看守所,我50年从未改变过的“自然发型”被他们推成光头,朱福利来提审时非常得意地“欣赏”着我的“发型”,然后拿出相机强行从各个角度给我拍照。在他啪啪按下快门时,我昂起头告诉他,未经我的同意,是没有人能让我感觉卑微的。你的行为只能使我想起关塔那摩监狱的虐囚照片!   人格歧视不仅仅只是拍光头照。9月13日,冯林带着数人到临渭看守所给我“过堂”,我要求他们出示证件,冯林鄙视地冷笑道:哼,也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自己是坐在什么地方,还要看我们的证件!   执法者是不应对嫌疑人进行人格歧视的,我当即还击:“我们的确身份不同,但我们的人格是平等的,总有一天,我们会以平等的人格站在上帝面前进入坟墓!”停了停,我再次提醒他,“办案出示证件是你们应该进行的程序。”冯林见自己的人格歧视没能镇住我,只好出示警官证。   从一开始,专案组就频繁使用暴力“破案”。被拧伤的胳膊肿得老高,连脱衣服都非常困难,期间,我十多次向朱福利、王鹏要药,但他们总是置之不理。8月23 日,在将我从朝阳看守所押往北京西客站时,他们还强行把我的手反铐起来塞进车里,手铐麻木了,我多次求他们松一下铐子,均被拒绝。到了西客站,朱福利和王鹏将我从一个候车厅推到另一个候车厅,又从另一个候车厅把我推向下一个候车厅,想以这种示众的方式逼我就范。我不服他的“游厅示众”,告诉王鹏,他的行为使我想起革命先烈的《带镣长街行》。见王鹏冷笑,我又说:“一个人无论沦落到何种地步,身上那个坚强的捍卫者不能丢———那就是良心。作为警察,你有良心吗?”王鹏发怒了,更起劲地折磨我,他一会儿把我铐在门上,一会儿把我铐在椅子上,临上车时又来反铐我。我发肿的胳膊和被铐紫的手已不能承受反铐之痛,我求他们不要反铐,我不会跑,但朱、王二人要我配合他们执行公务。我说,执行公务也不能泯灭人性呀!王鹏要我少罗嗦,说着又要来反拧我的手。我急了,高声道:你们已弄伤了我,再来反铐,我就是撞死在墙上也不会跟你们走!王鹏问:你想威胁我?我说:绝不是威胁,不信试!说着,朝墙壁跨了一步。朱福利见我认了真,忙拉住我说,我俩一人铐一只手总可以吧。   没有能反铐我,王鹏心存恨意,候车时,他满眼凶光地盯着我,为了教训这个没有职业道德约束的“勇士”,我也用鄙视的目光对视着他足足有十多分钟。朱福利见状过来解围说:老谢,到渭南后我们好好谈谈吧。我说,可以,但你不要把那些有暴力倾向的警察带来!这样的话使王鹏更加恨我,在车上,他装着伸懒腰故意用肘来砸我受伤的胳膊,疼得我冷汗直冒,他还恶狠狠地骂我,“你想找死呀!”    本来,“处于忧患,不需要饱餐。”但我有低血糖病,一饿就心慌发抖,非常难受。对我的情况已了如指掌的渭南警察们故意六七次以饿饭的招来治我。8月19日,朱福利等人铐住我后,妻子给我喂了一小碗饭,当晚和第二天早上,被审了一整晚的我没有吃成饭,中午关进朝阳看守所时,我低血糖病发作,浑身发抖。监室的牢头见状,以为我害怕,忙安慰说:“老谢别怕,我们不会打你……”   蒙冤30日,在最深重的苦难中,不管专案组怎样折磨,我都没有怯阵示弱,没有叹息、呻吟,更没有哭泣和眼泪。但那个黑黢黢的冷馒头却成为了我魂牵梦绕的痛,一想起它我就会泪流满面。那天,“过堂”回到号子里已是晚上7点多,吃饭时间早过,犯人们都静静地在“坐板”(端坐反思)。我也坐上去,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爬过来悄悄问:“谢叔,又没有吃饭吧?”我点点头。小男孩从裤包摸出一个馒头说:“我就知道他们没有给你吃,晚上一人两个馒头,我给你留了一个。”我满怀感激地接过馒头,一口咬下,忍不住热泪盈眶。但我觉得男人不应有泪,更不想让犯人们看到一个检察官、记者软弱的泪水,于是,我回过头趴在墙上才一任那难抑的泪水落下……   “以检察官同警察进行业务竞赛的心态度过冤狱30天”   孔子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17日被释放后,在首都机场,有记者问我是怎么度过这30天的。我告诉他们:“我是以一个老检察官同一群警察进行业务竞赛,以一个记者与腐败势力较量的心态度过这冤狱30天的。”   我很自豪地说:不管是作为记者还是检察官,我在冤狱里的表现为都无愧于这些职业。   对制造冤案者,我主动出击。我向审讯者举报说,“执法”不能看人说话。你们不能只查我的非法经营,你们渭南的非法印刷品比比皆是: 渭南市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编印的《市民文明教育读本》,定价20元;渭南市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编印的《市民道德规范手册》,定价25元;渭南市委依法治市办公室编印的《“五五”普法学习资料》;渭南市委办公室编印的《渭南市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学习资料选编》;渭南市卫生局编印的《健康教育知识手册》;渭南市政府政策研究室编印的《调研与发展》,定价18元;渭南市委政策研究室编印的《渭南解放思想50例》,定价15元;渭南市政府原副市长侯振斌编印的《创业》等十几本书都没有书号,没有出版社、没有印刷厂 。   离开渭南那天,我还专门对审讯过我的小徐说:举报的事我今后会向你要结果的。他笑笑回敬道:先把你的事说清楚吧。   我“非法经营”的案子其实很简单:3年前,利用节假日,我6次到渭南采访,写成35万字的纪实文学《大迁徙》。《火花》杂志社同意让我以增刊的形式出版,在经历了卖书、找大款捐款出书、移民代表筹款印书将书赠送给移民等筹款方式后,我垫支13万元于6月26日将印刷的2万册《大迁徙》运到了渭南。为了让接受此书的移民知道赠书的价值,书上印了50元的价格;为了在移民代表处收到他们同意为我筹得的印刷费,我制作了一张后来并未使用的“领条”;为了要回被查收的书,华阴移民代表董生鑫说过他的书是写条子从谢朝平处赊来的——此话成了渭南官方决定侦办此案的重要证据支撑。   使渭南官方下决心侦办此案的另一个证据是火花杂志社的一纸“紧急通知”和以我的名义写给专案组的一封信。5月21日,火花杂志社给我出了一份题为“关于同意出版《大迁徙》的函”,此函主要讲了三点:一是同意以增刊的方式出版《大迁徙》;二是准印1万本左右;三是印刷费自理。8月15日,火花杂志社抵挡不住临渭专案组的步步紧逼时,曾让我签了一封以我的名义写给临渭专案组的信。那信的意思是:火花杂志社只同意印500本增刊,是我擅自印了2万本。8月17日,杂志社又给我送来一个以5月24日的时间签发的紧急通知说:原来印1万本《大迁徙》的函件作废,只能印500本,否则,责任自负。   案情由此复杂起来,渭南官方如获至宝,将董生鑫的那句话和火花杂志社的函件作为了让公安对我立案的主要证据支撑。   8月19日,在抓我时,当知道“紧急通知”是两天前杂志社才送给我的时,正搜查的王鹏大惊:“什么,两天前才送来的?”他们知道:一个支撑专案组进京抓要犯的证据基础坍塌了。   本来,若是走错方向,停止就是进步。但他们已停不下来——就这样回去在派遣他们的人那里交不了差,自己也丢不起这个脸。于是,他们仍把希望寄托在移民代表董生鑫那句“书是写条子从谢朝平处赊来的”的证言上。   他们不相信我不想赚钱赢利。我明白他们的审讯意图:根据刑法要惩罚非罪行为,必须具备主观的恶性要件,即非法经营罪在法理上必须具备经营人是明知的,并且具有主观的盈利意图等要件。   我反复给他们解释:开初是想把书卖给移民赚钱,但移民代表说卖书政府会说我们乱收费,并提出找大款捐资出书,后来移民代表说他们筹资印书将书赠送移民,我想赚钱的想法便破灭了——因他们只同意筹印书等基本费用,我还能从哪里去赢利?   在追问“非法赢利”主观故意的同时,专案组费很大功夫追查“巴掌大一个纸条”——那是我6月26日把书运到渭南时,因想到把这么多书交给几个移民代表,他们今后还要给我印书费,应留个字据,便用一整张纸制作了一个领条。领条上有应将多少钱交给某某的字样。当天下午很忙,这个领条并未使用,放在宾馆的桌上不知被谁拿去并裁成了“巴掌大的纸条”。为这个纸条,几拨专案组都没完没了地推断:“没有赢利的目的为什么在书上印50元的价格?不想收钱为什么制那个领条?”   我苦笑着一次次口干舌燥地给他们讲标50元是为了在赠书时使受赠者知道书的价值,那个领条被谁拿走了我真不知道。   审不出赢利问题,审讯者又追问我的创作动机,“你写书的目的什么?”   我不加思索地答道:库区的移民太穷太苦太可怜,渭南个别官员太贪太腐败太可恨。我想记下移民的那些血泪史,也想披露那些贪官的腐败史,让上级领导看到后好解救可怜的移民,惩处个别官员。   “你不怕你的书会在库区引起不稳定?”   祭出“稳定”的大旗打压不同意见者是渭南不少官员的绝招。我沉着接招,“长期来,移民正当合法的权利表达被一些人以维稳的名义加以排斥,将公民正当的利益诉求与表达视为不稳定因素,一味以稳定为名压制合法的利益表达方式。结果,只会积聚矛盾,扩大冲突,使社会更不稳定。”   审讯者反唇相讥,“你的《大迁徙》到了移民手中库区就稳定了吗?”   我避开他的讥讽,“维权才是维稳。把库区的土地问题和资金问题解决了,库区移民的权利真正得到维护,库区也就稳定了……”   大凡一个人精神痛苦到了极点就会产生一种严肃的力量,使旁人望而生畏,很多时候,审讯我的警察都会在我讲出这样的话后沉默。   有时,因指责渭南个别权贵操纵司法办政治案件等问题,我会同审讯我的人吵起来。一次,我对一王姓警察说, 你们是人民的警察,不是官吏的家丁,你们冲着移民,冲着举报涉嫌贪腐官员的群众,冲着新闻媒体“使劲”,把不听领导“指示”的人都监控起来,把敢于披露领导丑事的记者抓进监狱,你们将使广大群众对法律失去信任,进而失去对党和国家的信任 。   王警察说我太高估自己,像你这样一个人,市领导犯不着操心来整你。   释放后,从网上知道,9月13日,临渭检察院已因证据不足,未批准对我逮捕。然而,就在那一天,专案组的冯林科长却带着数人对我进行了最后的决战。我非常理解地对他们说:我知道案子现在已进入临界点,你们“办”不了我,你们在上司那里交不了差,市里也就不会给你们拨那笔专案经费,有什么就问吧!   在诸多问题上没有能抓住我的“软肋”,审讯者们开始把讯问重心转向印刷环节。那天的审讯进行了7个小时。审讯结束时,几个审讯者都说:对你的顽固不化和诡辩我们早有思想准备。   其实,说我顽固的还不只是冯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顽固。9月17日那天,是专案组拘留我的最后期限——要么将我无罪释放,要么宣布对我逮捕。当时,我都有些铁心了,我早就预料:渭南一些官员不会让我无罪走出渭南的。所以,17日那天,估计公安会来向我摊牌,于是,我准备在他们给我签字的逮捕证上写上几句话——   总有一天,历史会审判炮制这张逮捕证的人,利用司法之手办政治冤案的腐败权贵和家丁一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当我走进审讯室时,才知道不是警察来让我在逮捕证上签字,而是临渭检察院的同行来找我录口供。   当天下午两点,监管干部又叫我的名字,说要释放我。   被释放的我并无自由,公安局王副局长说他们已给我准备好了机票,晚上回北京。到了机场,他又问我要机票钱,我说:我不会给你钱。首先,我是你们无故抓过来的,回去应你们出钱;其次,我现在并无自由,你们是遣送我回北京,所以这个钱应你们出;第三,你刚才说你们为我准备好机票,现在又出尔反尔,有损你的形象……   王副局长说我抠门。我说,刚才出来时,我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所有的衣服和800多元的卡都留给了号子里的人。   王副局长见我太嚣张,话中有话地说,你现在是取保候审,今后如果我带队来侦查你的案子,你能配合吗?   我答道:我现在就可以配合你,马上送我回号子吧,我愿意把你的牢房坐穿!   王副局长指责我顽固。   顽固的我却“败”于了我的同行。14日,我终于见到了临渭检察院审查监督科(批捕科)的李全文、冯亚平两位科长。二位很和蔼,提出的问题却比专案组的问题难回答——在专案组,我从未超出三秒回答问题,而对两位同行的问题,我却常常要借喝水之机三思之后才予以回答——他们的问题大多是推理或业务方面的。   最后,李、冯二人终于利用我法律的盲点把我引入了“认罪”之途。他们拿出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说: 只要在印刷环节违规,就要以非法经营论处。把在火花杂志社换函件未果的经过讲清后,我说我为自己过去没有搞清印刷的规定就去印书的事深感后悔,表示如果在这个环节上出现的瑕疵需要我承担责任,在没有渭南权贵干预的前提下,我愿意接受司法机关的公正处理 。两位同行建议我给检委会写封信,争取检察院的不批准逮捕。   我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在给临渭检察院检委会的信中写下了前边的话。   三天后,检方发言人在通气会上表示,“犯罪嫌疑人谢朝平对自己的非法经营行为有了深刻认识,并表示真诚悔意。”   “关中连夜雨,疑是亲人泪”   我并非感情脆弱之人——尽管以前看到汶川地震、舟曲泥石流之类的灾难,我会为受苦的百姓默默地流泪,但我绝对不会失声痛哭。这次,当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时,我一下变得脆弱。一提起我的亲人和那个馒头,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有句古词说,尝尽了辛酸始晓忧伤能损寿,说什么离别须知心慈莫思亲。但感情脆弱的我在看守所的30天里,却经常思亲。我老想起去世已久的父母,在心里默默地对他们说,父母双亲,儿子出事了,今后不能到你们的坟前上香烧纸了,原谅儿子的不孝吧……   在看守所里,我也会经常想我的兄弟姊妹及我的孩子、侄儿侄女们,也经常想念我的老师、同学、朋友,还会想起我作品中那些移民。但在所有的思念中,最强烈的那份思念还是对我的妻子李琼。她和我是小学的同桌,十多岁便离家到远处的达县工作,我们从此失去联系,结果,后来还是我“把她的长发盘起,为她做了嫁衣”。婚后,特别是2005年随我“北飘”后,我们相依为命的依恋和少是夫妻老是姅的情感愈来愈浓。   8月19日那天,临渭警察闯进我家时,妻子一直站在我的身边,她怯怯地问:“老谢,为什么呀?怎么办呀?”看他那惊惶的样子,我知道她的身体和内心都在颤抖,她需要我的保护和安慰,然而,在这群因持有渭南权贵上方宝剑而强硬得有些野蛮的警察面前,我已是一只被缚的羊(我的属相真的属羊),自身难保,怎能顾及到她。那一刻,我心急如焚。   当晚8点多,警察们将我押进电梯时,妻子追了出来,我这才想起应吩咐她两句,我站在电梯里边大声说:“老李,注意自己的身体,注意安全!”仍是一脸怯弱惶恐妻子也在电梯外朝我喊着什么,但我没有听清电梯就关上了,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她那几乎是包含了人世间全部焦急、忧伤、绝望的目光……   一个带我走向不幸的电梯成了不详之物,从看守所回京后,我和妻子都再也不乘那个警察抓我时乘的那个电梯。接着,我和妻子搬离了警察抓走我的那个伤心之地。   夫妻真的是有心灵感应的。21日,北京暴雨,我在看守所的监舍里望着铁窗外的大雨发呆,突然,我觉得妻子就在外边,当时不由急了,在心里反复念叨:老李,下这么大的雨,快回去吧!小心淋病了!从临渭看守所回北京后,妻子讲,那天她真的在朝阳看守所外边,在瓢泼大雨中绕着看守所的围墙边走边用四川话大声喊:“老谢,你在哪里!”三个多小时,浑身淋透了她不顾,声音喊哑了她不管,只是木然地一遍遍呼喊着她的“老谢”。   后来,妻子同女儿两次到临渭探监,均被看守所拒绝。于是,母女俩只好在门缝里朝里张望……   几天后,妻子寄来了衣物,我一见包裹上那熟悉的字,一下拿过来抱在怀中。此后,我天天晚上都用写有妻子名字的包裹做枕头睡觉。   被抓去渭南后,不知是苍天悯人,还是菩萨有灵,那几天,渭南天天晚上下雨,嘀嘀嗒嗒的雨声使我久久难眠。爬起来朝窗外张望,很快吟出一首诗来,其中两句是,“关中连夜雨,疑是亲人泪。”   为写书坐牢,特别是在自己作品描写的地方坐牢,更是容易触景伤情。每当此时,我会在心中问:库区我采访过的移民们,你们知道我在临渭坐牢吗?你们也在想我吗?   事实上,移民们也在想念着我。出狱那天,华阴的移民代表董生鑫打来电话,说:“你出来了?我们好几百移民正准备这几天来临渭探监呢!”老董在电话中告诉我:9月2号那天,他按照公安局的要求,去华阴市良方区村民陈思忠家收剩下的二十几本书时被4个人打成轻伤。   感觉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老董不得不离开华阴去了武汉。他所在的乡政府也要求他,短时间里不能回到渭南。老董说:“他们主要怕记者采访我。”   从媒体的文章里我知道,我出事后,董生鑫给渭南市委书记、市长写信、发手机短信,要求相关部门放人并退还杂志。但那是根本就是他的妄想。   老董还告诉我:大荔的移民代表马连保也被吓跑了,“公安要收拾他。”老董说,“我们不怕他们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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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莞》作者被东莞警方跨地区抓捕

东莞警方刑拘网络小说作者 嫌传播淫秽物品 2010年09月28日05:44 南方都市报 陈宇 王銮锋 字号: T | T 东莞警方顺德刑拘一网络小说作者   元平(化名),顺德北滘中学高三语文教师。在网上,他有个名字叫“天涯蓝药师”,这个网名因为描写东莞桑拿行业的网络小说《在东莞》而小有名气,他的这部作品单是在天涯“舞文弄墨”论坛点击就过200万。   9月26日,东莞警方从顺德北滘中学以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带走元平,目前他已经被刑事拘留。   他的妻子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表示,小说“完全不涉及色情,只是一个现实批判性质的小说”,虽然小说描写东莞桑拿行业,但他本人从没去过桑拿场所。    优秀老师被警方带走   元平,1981年出生于湖南益阳,湖南科技大学中文系毕业,2003年进入佛山顺德北滘中学担任语文教师,次年,阮芳也进入该校担任美术老师,二人相识相恋,随后结婚。在学校,元平是师生公认的优秀老师,深受欢迎。   阮芳说,26日下午,丈夫在办公室被警方带走时,她并不知情。她在开会,后来学校一个领导跑来告诉她,元平被警察带走了,她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没有进一步询问,而开会中间,给丈夫发了短信及打电话,但均无回应。   开完会,晚上6点许,阮芳接到警方一个电话,通知她去北滘派出所。在那里,她看到了元平,但二人没能说上话。当晚,元平被东莞警方押回东莞。   元平被东莞警方带走一事,目前在北滘中学尚未引起震动,很多师生尚不知情,只是隐约听说,“元老师去东莞办事了。”   丈夫出事后,阮芳已为他向学校请假,并聘请律师。    所写内容来自阅读和想象   阮芳说,元平是一个典型的宅男,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夫妻二人每天都是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元平大学时代是一个公认的才子,思维灵活,就喜欢舞文弄墨,写小说,在校报发表很多文章。工作后,元平喜欢阅读天涯论坛,也尝试发了一些帖子。   “我认为这个小说,完全不涉及色情,只是一个现实批判性质的小说。”阮芳说,丈夫洁身自好,从没去过桑拿场所,身边也没有这样的朋友,所写内容完全是源自想象及阅读经验。要说有生活基础,“那就是他看到过站街女。”   阮芳说,这部小说元平是2009年6月份开始写作,一共花了近4个月时间,原名《80年代———睡在东莞》,一共155节,39万余字,在天涯论坛连载后,引起热捧,点击率很高,先后有十余家出版社联系元平,要求出版此书。但书稿的一审二审都通过了,三审却始终无法通过。后来天涯杂谈的版主建议元平更改个别敏感字眼,同时小说更名为《在东莞》。   阮芳说,丈夫今年考过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熟稔法律,心理素质良好,人格健全,绝对不会触犯法律,传播淫秽色情文字等。    丈夫被抓后妻子曾要求删帖   元平与阮芳的孩子不足两岁,家中还有一个56岁的母亲,身体不好,老人尚不知儿子出事。阮芳只是告诉婆婆,元平出东莞办事。   元平已在顺德买房,阮芳说,他们家境良好,丈夫写小说只是出于爱好,不是为了商业利益。   丈夫被带走后,阮芳一度听取律师建议,利用丈夫的账号登录,要求天涯论坛管理员删除《在东莞》,昨天,她经过思索,认为此举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要求管理员恢复原帖。   “好好照顾女儿!”这是元平被带走后,托警方捎给阮芳的唯一一句话。   顺德警方表示,东莞警方带走元平之前,与他们有过接触,手续齐全。   北滘中学彭校长表示自己还在外地出差,还不知道此事,返校后将过问此事。    东莞厚街警方:   确实带走了小说作者   南都讯记者韩成良 东莞市公安局工作人员介绍,此前市公安局网监部门已经关注到网络小说《在东莞》。市公安局宣传科昨晚回应,对于9月26日厚街警方到顺德抓该书作者一事暂时还不知情。据介绍,东莞镇街公安分局的一些行动,市局不一定会全部掌握。东莞所有镇街分局、甚至基层派出所外出行动抓人,回执文书上落款都是“东莞市公安局”。   昨晚,东莞厚街警方表示,9月26日下午他们确实到顺德北滘中学带回《在东莞》作者元平。目前,元平因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已被东莞警方刑事拘留。    慕容雪村:   也许下一个就是我   南都讯 记者海鹏飞 今日零点三十分,南都记者电话联系了知名网络作家慕容雪村。“因小说创作而被抓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慕容雪村说,自己写完网络小说《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后,成都有关方面曾专门开会批判该小说;《深圳向左天堂向右》发于网络后,也有官员不点名批评。   “这个作者的命运应该也是我的命运”,慕容雪村说,自己写小说,也描写了很多真实场所和场景,如果东莞警方认定《在东莞》作者涉及当地色情场所,那“我也早该被抓进去了”。   慕容雪村说,其实自己一直有个困惑。如果小说内容是完全虚构的,当然惹不到麻烦,如果小说内容是真实的,“但其实我是说这个地方有泡狗屎,但你不去清理,警方反而去抓说出皇帝不穿新衣的小孩,这种事情不可思议。”他认为,宪法保护公民言论自由。   “我呼吁全国网民、知识分子都来关注这件事”,慕容雪村说,虽然没看过《在东莞》,但小说作者因言获罪,而自己创作经历和该作者相似,“如果他被抓了,也许下一个就是我。”    天涯版主:如果是黄色小说,我们早删了   南都讯 记者张书舟 天涯ID:天涯蓝药师,注册于2005年10月3日。他的小说《80后———睡在东莞》最早于2009年6月17日发表在天涯杂谈,2009年8月9日,他因“杂谈敏感词多,让药师无法忍受”转而把小说改名《在东莞》连载于天涯的文学板块“舞文弄墨”,迄今为止该小说的点击已经超过了两百万。   “蜘蛛1”是舞文弄墨的首席版主,他向南都记者介绍说,这部小说描写的“东莞的城市生活,有揭秘桑拿行业和夜生活内幕的性质”,小说“只能算三流,可能达不到出版要求,但写得很真实”。他认为从有关部门的判断标准看,这小说也只能算文学作品而非色情出版物,“在东莞是文学作品,不是黄色小说。小说有些黄,但都是很文学的描写,如果拿电影来比喻,它不是A片,而是三级片。如果是黄色小说,我们也早就删除了。”    律师说法   周泽:事关创作自由需慎之又慎   昨日,针对东莞警方以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刑拘网络小说《在东莞》作者元平一事,北京问天律师事务所律师周泽接受了南都记者的采访。此前“渭南书案”中,周泽也是纪实文学《大迁徙》作者谢朝平的律师。   有艺术价值的文学作品不属淫秽物品   《在东莞》一文,一直以网络小说的形式在天涯等网站连载,是否属于淫秽物品?   对此,周泽律师认为,刑法第三百六十七条明确规定,“包含有色情内容的有艺术价值的文学、艺术作品不视为淫秽物品。”作为网络小说,《在东莞》应视为有艺术价值的文学作品,不属于淫秽物品。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是否有艺术价值,可能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因此,判断一件有色情内容的作品是否属于淫秽物品,需慎之又慎,毕竟事关创作自由、言论出版自由。   最好由文学界去作出判断   “是否淫秽物品,应该交给文学艺术专家去判断,而不应该由警察来判断。警方简单将一个作品认定为淫秽物品可能损害创作自由。”周泽认为,如果其是小说,属具有艺术价值的文学作品,就不属淫秽物品;即使小说内有一定写实成分,但作为小说,纪实作品仍然属于文学作品范畴。   同时,周泽表示,传播淫秽物品罪本身属于故意犯罪,需要取决于传播者对作品本身的认知,如果传播者根本不认为其传播的是淫秽物品,就很难说其有故意,从而缺乏主观故意。   此外,小说虚构情节,是合理的。涉及具体地名和场所,如果不实,最多是侵害名誉权的问题,不能以传播淫秽物品罪相责。 http://tech.qq.com/a/20100928/00010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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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警方被指为道学家,透过《在东莞》看见淫

一部小说为何只有东莞看见了黄                   2010年09月29日  新闻晚报   □马涤明   26日,广东顺德北滘中学高三语文教师元平,因发表网络小说《在东莞》被警方以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罪带走。天涯文学板块首席版主向南都记者介绍说,小说描写的“东莞的城市生活,有揭秘桑拿行业和夜生活内幕的性质”,也只能算文学作品而非色情出版物,“如果是黄色小说,我们也早就删除了。 ”(9月28日南方网)   佛山市顺德区人元平写 “黄色小说”发表在海南省的网站天涯社区上,顺德、佛山警方没看见“黄”,海南警方也没看见“黄”,惟有东莞警方看见了“黄”;莫非,也是“就因读者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   住在北京的作家谢朝平,因为写了陕西渭南,所以他的“非法经营”问题别人都没看见,但是渭南警方看见了;其实地球人全都知道,渭南的不高兴并不是什么“非法经营”——多印了一万册书,如果多印个万八千册书的作者都要抓捕,渭南警方的警力怕是不够用的,当然,渭南警方也不会愿意操那份闲心。问题不是多印了多少书,非法经营了什么,而是书里写了什么——我不许你写我,可又不能直接阻止你,那就得另找罪名“欲加你罪”,于是你就“被非法经营”了。   佛山顺德的元平,他所写的小说只有东莞警方看见了“黄”,这事情也是明摆着的:醉翁之意不在“黄”,在乎写了东莞也。元平妻子说,这部名为《在东莞》的网络小说,是一个现实批判性质的作品。问题就在这里,你“批判”了。你批判了我,我很不舒服,所以要找一个罪名“欲加你罪”。比元平写得还“黄”的不一定没有,全国若有涉“黄”者便抓来问罪,一个东莞只怕抓不过来,也问不过来。很明显,抓捕《在东莞》作者,属于选择性“扫黄”,就如渭南抓捕谢朝平那种选择性“打非”。   写书、写小说,一不小心就可能犯罪,这种事很是恐怖。所恐怖者,不是“非法经营”或“涉黄”界限的不好掌握,而是“欲加之罪”的语境下,总会有一个罪名适合你。罪名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是不是惹恼了权力集团。地方形象,关乎地方权力者的政绩,以及附载其上的诸多利益;为了形象,地方不惜砸锅卖铁打造“硬件”,一出手便是几个亿,就为了一个标志,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现在可好,一部《在东莞》,满篇尽说东莞“黄事”,这对东莞意味着什么——对东莞执政者的政绩评价意味着什么?所以,别人都没看见“黄”,惟有东莞警方看见了“黄”。   因言获罪,文字狱之风时起,这与现代文明社会的方向格格不入;当然,一两起“非法经营”也好,“涉黄”罪名也罢,也不标志着社会的倒退。怕就怕,有些事情一旦成了“先进经验”,便有被人趋之若鹜的可能,比如曾经一路泛滥起来的 “诽谤罪”。 “不许你写我”的暴力,会不会泛滥开,这是最叫人担心的。 http://tech.sina.com.cn/i/2010-09-29/1812470800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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