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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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共的宣传术语,"正能量" 通过宣传政府的成果和实践来展示政府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中共政府利用"正能量"宣传手段,可以将社会矛盾和问题淡化,通过煽动公众的[[爱国主义|爱国情绪]]和集体荣誉感,掩盖政府面临的困境和问题。也可以将舆论引导到政府希望公众集中关注的议题上,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从而达到[[舆论控制|控制舆论]]和[[意识形态]]的目的。 | 作为中共的宣传术语,"正能量" 通过宣传政府的成果和实践来展示政府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中共政府利用"正能量"宣传手段,可以将社会矛盾和问题淡化,通过煽动公众的[[爱国主义|爱国情绪]]和集体荣誉感,掩盖政府面临的困境和问题。也可以将舆论引导到政府希望公众集中关注的议题上,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从而达到[[舆论控制|控制舆论]]和[[意识形态]]的目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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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日本学者江本胜出版单著《水知道答案》(水は答えを知っている),2009年译本引入中国,书中发明了“正能量”和“负能量”的概念。 | 2001年,日本学者江本胜出版单著《水知道答案》(水は答えを知っている),2009年译本引入中国,书中发明了“正能量”和“负能量”的概念。 | ||
− | + | 关于“正能量”一词在中国的兴起,网络上存在着多种说法。它进入舆论视野与2010年的“[[宋山木]]强奸事件”有关。该案流出的细节显示:这位山木培训的创始人在奸污女学员的时候,常说“你现在身体里面充满了[[负能量]],我给你注入一点正能量”。有网友曾将“正能量”一词“粗鄙翻译”为“男性精液”,由此可见,此时的“正能量”其实是强奸犯企图蒙骗受害人的流氓话语,语感十分下流。 | |
− | + | 早期的中国网民并未考虑到这个词天然带有的反讽意味,开始频用“正能量”以代指社会生活中各种积极向上、充满希望、带来鼓舞的人和事。2012年末,“正能量”被《咬文嚼字》选为中国2012年度十大网络流行语,并位居榜首。《咬文嚼字》编辑部在解释该词时强行套用了霍金的物理学概念,并曲解了英国心理学家理查德·怀斯曼的书名《Rip it Up》(将之翻译成“正能量”)。于是,“正能量”在用词与释义层面被完全的“正能量化”,脱离了本意。 | |
− | + | 2013年8月,时任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主任的[[鲁炜]]要求各互联网公司“要传播网络正能量”,中国互联网协会也发出“积极传播正能量,坚守七条底线”的倡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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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4年10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寄语[[周小平]]、[[花千芳]]“要创作更多正能量作品”,而这也成为两位五毛写手的人生高光时刻。至此,“正能量”开始进入宣传体系,被政治语境化,成为了一个热门官方话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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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政治宣传下的“正能量”几乎成为了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代名词,人民日报曾称“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是宣传思想工作特别是媒体工作的重要任务”。与“正能量”一词相对的则是“负能量”。很多时候,官方将对自己不利的调侃、批评甚至事实都统称为“负能量”。求是杂志更是将“负能量”的定义具体到了灾难、事故、贪腐、丑闻、传谣、对抗、批判中共体制、历史虚无主义等。可见,掌控社会话语权的权力已支配了对于正负能量的定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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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网友借段子讽刺道“比如一块‘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牌子,放在公园里就是正能量,拿起来上街那就是负能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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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样的“正能量”不但模糊了是非善恶标准,并且它朝着合理化压迫的方向演变。2015年12月,聊城单亲五岁女孩照顾残疾父亲的故事被不少媒体打上“#正能量”与“#感动中国”的标签,然而这位女孩的母亲是一位智障女,遭到了其父亲的拘禁与强奸。2017年8月,南宁市邕宁区法院拒绝一位被家暴妻子的离婚请求,其给出的理由是——为了“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和“传递正能量”。2020年3月,武汉市尚未结束新冠封城,接任不久的武汉市委书记王忠林在某个视频调度会上号召“要在全市广大市民中深入开展感恩教育,感恩总书记、感恩共产党,听党话、跟党走,形成强大正能量。”2022年9月,有网友在微博“伊犁疫情”话题下分享了当地网格员的通知,通知要求在疫情隔离期间上报正能量视频,包括免费发放物资、百姓居家运动、赞美志愿者等内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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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2020年6月发生的两起事件还向人们揭示了“正能量”是如何通过思想扼杀和人格阉割,实现教育杀人的,这种灵魂抹杀加剧了民众对“正能量”的抵触。2020月6月4日,江苏常州金坛河滨小学五年级学生[[缪可馨]]在学校坠楼身亡,事后家长怀疑坠楼原因与语文老师袁某教学方式不当有关。在孩子《三打白骨精》的读后感作文里,袁某用红笔批阅道——[[传递正能量]]。这一事件引发网民对“正能量”的[[去他妈的正能量|新一轮批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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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期,黑龙江鹤岗一位男生钟宇升([[钟美美]])因拍摄模仿讽刺老师的视频网络大火,被网民称为影后。随后有消息称钟美美被当地教育部门约谈,希望其创作更多“正能量”作品,之后钟美美下架了旧作,并不再拍摄同类视频,逐渐消失于公众视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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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横行霸道的价值导向下,“正能量”开始压迫甚至剥夺了“负能量”,造成了一种非此即彼、势不两立二元对立,就连彻头彻尾的灾难也被包装成为“洪水美学”。最终,有不少网民开始反抗“正能量综合症”,并刻意解构官方叙事,于是“正能量圈”、“正能量大V”、“正能量写作”、“正能量嘻哈”、“正能量摇滚”、“正能量电影”等词开始出现,在使用者口中它们常带有贬义色彩,指官方色彩浓厚,从这一角度来说能量的正/负已发生了翻转。这也令“正能量”进入了一词各表的新阶段,同样的文字组合在“[[反贼]]”与“[[小粉红|粉红]]”群体的解读中,往往有着截然相反的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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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以习近平2021年的一句讲话为例——“中俄合作为国际社会注入了正能量”,其中“正能量”该如何解读,网民显然有各自的答案。也正如一位网友“”的评论:你的精神与感情与我的精神与感情可能截然不同,你所谓的正能量很可能是我眼里的负能量。 | ||
==[[政治笑话]]== | ==[[政治笑话]]== |
2023年11月9日 (四) 20:25的版本
英文:Positive Energy
中共宣传机构所说的“正能量”,用宣传部门自己的话是:
社会生活中,积极向上、有益于人民群众、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观、行为和言论。这些正能量的表现形式可以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个方面:
作为中共的宣传术语,"正能量" 通过宣传政府的成果和实践来展示政府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中共政府利用"正能量"宣传手段,可以将社会矛盾和问题淡化,通过煽动公众的爱国情绪和集体荣誉感,掩盖政府面临的困境和问题。也可以将舆论引导到政府希望公众集中关注的议题上,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从而达到控制舆论和意识形态的目的。
背景
2001年,日本学者江本胜出版单著《水知道答案》(水は答えを知っている),2009年译本引入中国,书中发明了“正能量”和“负能量”的概念。
关于“正能量”一词在中国的兴起,网络上存在着多种说法。它进入舆论视野与2010年的“宋山木强奸事件”有关。该案流出的细节显示:这位山木培训的创始人在奸污女学员的时候,常说“你现在身体里面充满了负能量,我给你注入一点正能量”。有网友曾将“正能量”一词“粗鄙翻译”为“男性精液”,由此可见,此时的“正能量”其实是强奸犯企图蒙骗受害人的流氓话语,语感十分下流。
早期的中国网民并未考虑到这个词天然带有的反讽意味,开始频用“正能量”以代指社会生活中各种积极向上、充满希望、带来鼓舞的人和事。2012年末,“正能量”被《咬文嚼字》选为中国2012年度十大网络流行语,并位居榜首。《咬文嚼字》编辑部在解释该词时强行套用了霍金的物理学概念,并曲解了英国心理学家理查德·怀斯曼的书名《Rip it Up》(将之翻译成“正能量”)。于是,“正能量”在用词与释义层面被完全的“正能量化”,脱离了本意。
2013年8月,时任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主任的鲁炜要求各互联网公司“要传播网络正能量”,中国互联网协会也发出“积极传播正能量,坚守七条底线”的倡议。
2014年10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寄语周小平、花千芳“要创作更多正能量作品”,而这也成为两位五毛写手的人生高光时刻。至此,“正能量”开始进入宣传体系,被政治语境化,成为了一个热门官方话语。
政治宣传下的“正能量”几乎成为了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代名词,人民日报曾称“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是宣传思想工作特别是媒体工作的重要任务”。与“正能量”一词相对的则是“负能量”。很多时候,官方将对自己不利的调侃、批评甚至事实都统称为“负能量”。求是杂志更是将“负能量”的定义具体到了灾难、事故、贪腐、丑闻、传谣、对抗、批判中共体制、历史虚无主义等。可见,掌控社会话语权的权力已支配了对于正负能量的定义。
有网友借段子讽刺道“比如一块‘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牌子,放在公园里就是正能量,拿起来上街那就是负能量”。
这样的“正能量”不但模糊了是非善恶标准,并且它朝着合理化压迫的方向演变。2015年12月,聊城单亲五岁女孩照顾残疾父亲的故事被不少媒体打上“#正能量”与“#感动中国”的标签,然而这位女孩的母亲是一位智障女,遭到了其父亲的拘禁与强奸。2017年8月,南宁市邕宁区法院拒绝一位被家暴妻子的离婚请求,其给出的理由是——为了“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和“传递正能量”。2020年3月,武汉市尚未结束新冠封城,接任不久的武汉市委书记王忠林在某个视频调度会上号召“要在全市广大市民中深入开展感恩教育,感恩总书记、感恩共产党,听党话、跟党走,形成强大正能量。”2022年9月,有网友在微博“伊犁疫情”话题下分享了当地网格员的通知,通知要求在疫情隔离期间上报正能量视频,包括免费发放物资、百姓居家运动、赞美志愿者等内容。
而2020年6月发生的两起事件还向人们揭示了“正能量”是如何通过思想扼杀和人格阉割,实现教育杀人的,这种灵魂抹杀加剧了民众对“正能量”的抵触。2020月6月4日,江苏常州金坛河滨小学五年级学生缪可馨在学校坠楼身亡,事后家长怀疑坠楼原因与语文老师袁某教学方式不当有关。在孩子《三打白骨精》的读后感作文里,袁某用红笔批阅道——传递正能量。这一事件引发网民对“正能量”的新一轮批评。
同期,黑龙江鹤岗一位男生钟宇升(钟美美)因拍摄模仿讽刺老师的视频网络大火,被网民称为影后。随后有消息称钟美美被当地教育部门约谈,希望其创作更多“正能量”作品,之后钟美美下架了旧作,并不再拍摄同类视频,逐渐消失于公众视野。
在横行霸道的价值导向下,“正能量”开始压迫甚至剥夺了“负能量”,造成了一种非此即彼、势不两立二元对立,就连彻头彻尾的灾难也被包装成为“洪水美学”。最终,有不少网民开始反抗“正能量综合症”,并刻意解构官方叙事,于是“正能量圈”、“正能量大V”、“正能量写作”、“正能量嘻哈”、“正能量摇滚”、“正能量电影”等词开始出现,在使用者口中它们常带有贬义色彩,指官方色彩浓厚,从这一角度来说能量的正/负已发生了翻转。这也令“正能量”进入了一词各表的新阶段,同样的文字组合在“反贼”与“粉红”群体的解读中,往往有着截然相反的意思。
以习近平2021年的一句讲话为例——“中俄合作为国际社会注入了正能量”,其中“正能量”该如何解读,网民显然有各自的答案。也正如一位网友“”的评论:你的精神与感情与我的精神与感情可能截然不同,你所谓的正能量很可能是我眼里的负能量。
政治笑话
八国联军攻入北京。逃亡路上,随行文武纷纷主张议和。慈禧叹:这国真有爱国者吗?事到临头还不是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李莲英道:有,奴才便是。若没了朝廷,奴才还能去哪儿呢?慈禧:我说那种始终对洋人不软的。李莲英:还是奴才啊,自打进宫没了那玩意儿,想软都不行了。慈禧乐了:就你这话充满正能量。
另一则是[2]:
问:什么是正能量?答:你背诵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问:什么是负能量?答:你举着核心价值观这些词语在街上走。
“正负能量”的本质
微信公众号“难舍初心”在文章《历史上祸国殃民的正能量》[3]中利用历史典故深入解释了被统治者臆造出来的“正能量”与“负能量”这两个相对概念的本质:
“自古以来只见祸国殃民的奸臣都是满嘴正能量,从来未闻忧国忧民的忠臣满嘴正能量的。就连皇帝专制时代的奴官都知道,舍命死谏皇帝的过失是一个忠臣的本分,皇帝听不听那是皇帝问题,事关皇家安危、国家前途、社会稳定,丝毫马虎不得。到了二十一世纪以人民共和体制为主流价值观的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新时代,某些人的脑袋里的正能量和负能量的概念居然完全颠倒了。吹牛拍马、歌功颂德、掩盖问题成了正能量,针砭时弊、揭发问题倒变成了负能量。
大跃进时期,禁止提意见,只准报喜,不准报忧,导致人人阿谀奉承,亩产万斤、十万斤、三十万斤的弥天大谎一个接一个,随之而来大饥荒饿死几千万人,人造惨剧历历在目,这就是所谓的正能量?
文革时期,歌功颂德争先恐后,大搞个人崇拜,又是一个正能量满天飞的时代,达到了疯狂的程度,以至于民族精英九死一生,中华文明毁于一旦,连坟里的祖宗尸骨都未能幸免。
自有历史记载的几千年来,提倡正能量导致的惨剧不计其数,你是否愿意让它重演?
正能量,是祸国殃民的奸险小人的把戏,正在把整个国家拖向总爆发的火山口;正如崔永元说的,抱怨恰恰是建设性意见,有问题不解决才是负能量。
纵观世界,信息开放,政客互相批评指责,甚至大打出手,媒体口无遮拦,负能量满天飞的民主国家无不繁荣富强、人民幸福;而朝鲜一样闭关锁国,一天到晚宣扬主题思想,歌颂伟大领袖,正能量满天飞的专制国家恰恰是腐败黑暗、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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