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权主义者的爱情狂想“女性在爱情和性生活中的被动角色,除生理构造的局限之外,更多是由社会期待所塑造的。长期缺乏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和安全感导致女性从小就受到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各种洗脑:被动和矜持才值得尊重,反之就有犯贱的嫌疑。而近年来SM女王和御姐控的流行正说明了不少男性已经厌倦了主导一切的传统模式,偶尔也需要享受那种被女人征服或者被女人管教的状态。”

 

 

一个女权主义者的爱情狂想

 

文 / 陈萱(北京外国语大学)

 

 

首先需要声明的是,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是有区别的。人们但凡谈到女权主义者,往往要和激进二字扯上关系,仿佛她们就是以消灭男人为己任的,这其实是一种妖魔化的偏颇。因此我们现在将feminism翻译成为女性主义,旨在为全世界不同种族的女性争取作为一个公民的基本权益。

旧社会女性的悲哀在于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新时代女性的悲哀在于总想把自己的幸福完全寄托在婚姻上,以至于不少女性一旦觉得自己被抛弃就要狠狠地自暴自弃一阵子,更别提那些被封建思想所毒害的“失身少女”。这种想法给女性带来了很大的烦恼,同时给她们的伴侣带来了更大的压力。日渐开放的中国仍处在一种“性压抑,淫开放”的状态中。性压抑的一个主要根源就是处女情结。受传统教育长大的女人认为不能失身,保守的男性更这样要求未来的妻子,于是男人女人都压抑。但这个现象的有趣之处在于,有些人认为无论婚前婚后你只能失身于我,若曾经失身于别人就别在我面前装纯了。这便是“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的典范。如此说来那层膜则更像一个包装,将女性整个地物化了起来。

在这个问题上,与不少西方人的性开放相比,许多持有“负责任”这一观念的中国男人则比较虚伪——我为你的贞操和未来负责,保住你的“完整”,便有理由让你等了又等,不让你接触别的男人,等我发达了你就直接嫁给我,哪怕我早已伤透了你的心。或者就索性去占有,反正你是我的人了,别的男人也未必愿意用我用过的。如果男人这样想,往往一旦女人获得了婚姻和爱情的保障,便失去了自由选择人生道路的权利。她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做这个男人背后的女人,为他们的家庭做出永无止境的牺牲。当然,要组成一个家庭,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但与男人事业上的辛苦相比,女性往往容易受到更深重的压迫。

私以为女性的思想和行动上的自由是应该脱离那层膜的局限的。女性主义者的爱情亦是如此。有人说的好,有的姑娘敢于爱,也敢于去做爱,这和纯情无关(我理解的纯情是一种不受世俗熏染的清新,而对非处的批判之荒谬在于简单地将性无知等同于清白,将不受婚姻保护的性爱等同于污秽,将性爱的目的等同于传宗接代)。这种思想自由不等同于性解放,更不等同于滥交。完整的爱情不可能是帕拉图式的,性生活之和谐也是重要组成部分。剥离了性欲的爱情往往还处于YY阶段。有许多同龄女性认为她们只要柔情不要性就可以,并认为自己是性冷淡,这应该是她们尚未有与异性深度亲密接触之经验的缘故。日本作家渡边淳一认为女权运动是一群因欲求不满而仇视男性的女性发起的,这种说法虽然有些武断,却也不无道理。他认为女性既然享受了男人所体验不到的阴道快感(这种快感难以通过自慰获得),就应该为之吃点苦头(比如怀孕、生育和被男人所控制)。

 

 

女性在爱情和性生活中的被动角色,除生理构造的局限之外,更多是由社会期待所塑造的。长期缺乏社会地位、经济地位和安全感导致女性从小就受到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各种洗脑:被动和矜持才值得尊重,反之就有犯贱的嫌疑。而近年来SM女王和御姐控的流行正说明了不少男性已经厌倦了主导一切的传统模式,偶尔也需要享受那种被女人征服或者被女人管教的状态。

为婚姻而进行的恋爱,与其被美化成一种负责任的行为,不如说是一种带有实用主义倾向的模式,铺天盖地的相亲活动就是这么一种手段。在我看来,相亲不是一种寻求爱情的行为,而是为繁衍优质后代而进行的寻找配偶的一种试验。这种试验最大的好处是可以pass掉一些门不当户不对的异性,最大的危险在于给你介绍对象的那个人可能根本就不了解你是什么人,以及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配偶。

婚姻需要多种预备和实践。过去人们只有一次机会,错了就错了,也不兴同居或者离婚。现在人们明明有多种选择,却受到了更多的束缚。因为爱情的门槛提高了,早已不仅仅是单纯的爱慕、欣赏或激情。与婚姻和生活质量过于紧密的联系使它正逐渐沦落为一种攀比和消费主义,而不是审美愉悦和幸福感。
说了很多,似乎都与狂想不沾边。有时爱情只是那么一瞬间的电光石闪,而那些促使我们相濡以沫的东西,大多是两人一起经历过的荣辱与苦难,是思想的共鸣和生活目标的一致,与激情无关。婚姻是一种社会秩序,是两性的优化组合,它被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蒙上了太多浪漫色彩,或成为另一些人改变命运的手段。据说这世界上可以和我们匹配的异性有一万个左右,这在六十亿人之中,已经是沧海一粟了。

既然爱情让人充满了生命力和创造欲,我们就不应该以保护自己为由而去逃避或者拒绝。人间所有的美妙都必然有痛苦相伴。

 

 

不如在充满柔情的那一刻相恋,在充满激情的那一刻做爱。余下的事情,大可交给时间。性情本是自然的产物,便应当顺应自然,不可强求,亦不可过度压抑。既然生命的本质即是一场场离别,不如在相遇的瞬间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彩。

 

 

(采编:安镜轩  责编:刘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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