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政府执政后,推出改革60条,成立三个领导小组,以“反腐”与“改革”为主打,力度、深度不可谓不大,也获得了不少喝彩,但担忧与质疑声也从未停止。很多人认为习总很强势,上来后无论反腐还是改革,都势如破竹,以致忽略了反腐、改革遭遇的种种阻力与艰难。

改革难,真正的改革就更难。我写过一篇“改革为什么都失败了”的博文,指出中国历史上的改革没有多少真正成功的,不是被保守势力与利益集团劫持,就是被真真假假的“革命”捷足先登。改革失败,当然与“改革者”的主观意愿与能力脱不了干系,但利益集团与极端势力的阻扰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今天我就近日发生的几起新闻事件,简单点评一下改革与反腐、柔性治疆与铁腕反恐、睦邻友好与丝绸之路、构建合作双赢的新型大国关系、中日交往等等政策调整中遭遇的种种阻力与干扰。

先说新疆。民族问题大多国家都存在,且并无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恐怖主义更是国际性的问题,越是强国(如美国、中国)问题越突出。民族政策与治理大体分前苏联模式和美国模式。苏联的民族政策最终导致了帝国的瓦解,美国的民族政策也经历曲折,且不说历史上曾经屠杀印地安人、长期把黑人当奴隶,就是今天也还无法真正达到平等与融合无间。美、苏的民族政策都有其独特的历史与文化背景。

习总访问新疆,释放出的治疆思路比较明确:一面坚持以经济发展与民族融合为主的柔性治疆,一面对恐怖份子绝不手软。不会因为少数恐怖份子的行为而影响到中央的少数民族政策,坚持以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确保义务教育与少数民族家庭就业,加快推进惠及各族群众的重大项目建设,在资源开发利用转化过程中提高地方参与程度,加快新疆对外开放步伐等等,这些提法都展示了中国领导人努力探索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民族政策与治理模式。这些照顾、惠及各民族的改革措施是有目共睹的,相信绝大多数群众能够理解,也是支持的。

然而,发生了几起恐怖袭击事件后,一些国内尤其是香港媒体与一些“智库”就开始发出极端言论,强力镇压、恢复“株连”、“杀一儆百”等等极端提法都出现了,否定民族政策,否定以经济发展、共同富裕与民族和谐为主旨的“柔性治疆”政策,要求当局走向明显违反人类基本道德标准与价值理念的极端民族政策上,同时也出现了借机要求扩充手中权力的……

殊不知,如果因极少数丧心病狂的恐怖份子实行恐怖袭击,中国就不得不为此改变行之有效的政策甚至在历史道路上倒退回去,这不正落于恐怖份子的圈套?——这可能正是那些不想看到经济发展与民族融合的恐怖份子借实行恐怖活动而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更是这届政府推出的符合中国发展经济、大国崛起与实现中国梦的最重要的战略决策。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美国国内长期有一股势力试图挑起中美冲突,加上美国选举年的逼近,中美关系成为两党政治竞争的一张王牌,新型大国关系不可能一帆风顺,将会一再经受考验,不排除会出现倒退。

在这种情况下,国内外一些不负责任的极端思潮与主张随时卷土重来,往往能够压住温和理性的声音,如果领导人不淡定,定力不够,不冲突、不对抗与合作双赢的中美关系就会化作泡影……凭心而论,中国肯定不怕美国,但中美对抗甚至出现新的冷战,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符合生活刚刚改善了一些,相对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的老百姓的利益吗?

在海上丝绸之路、睦邻友好与中日关系方面,这届政府也都有比较理性与务实的政策调整。从我长期观察的角度看,这些调整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便于进一步改革开放,也都会惠及中国民众,但实行起来恐怕都会遭遇到来自海内外的种种阻力——

且不说我们国内舆论环境下长期培养出的那些最能够攫取眼球的极端思维与言论,就是越南、菲律宾、日本等周边邻居,也不会完全配合你发展睦邻的政策调整。在这种情况下,领导要想顶住各种阻力,一如既往地推行符合中国国家利益的和平、理性的外交政策,不但需要远见卓识,更需要力排众议的胆量。

还有打击贪腐份子的反腐与触动利益集团的各项经济改革。小打小闹的反腐也许会得到各地政府“热烈欢迎”与配合,不排除有些地方官员借此排除异己,但真正伤筋动骨、刮骨疗毒的反腐进行到一定程度,一定会遭遇贪腐份子与利益集团的强烈抵抗。

站出来公然抵抗他们还不敢,但一些地方已经有“消极怠工”的现象发生。还有一些掌权者,一边高喊支持中央反腐,一边却大肆抓人,对积极参与反腐的群众大打出手。更多的掌握者则对真正能够限制住他们手中权力的制度反腐讳莫如深。这些,都极大的损害了反腐在民众心目中的正面形象与份量,严重阻碍了反腐与改革的进一步深入。

说到习总改革遭遇之艰难,不能不提左右两个极端思维与论调。不止一次我们看到这种现象:当局推出任何一个改革措施,极左份子就会立马跳出来哭爹喊娘,鼓噪回到过去甚至秦始皇时代;极右人士也不闲着,根本不愿意看清怎么回事,就一棍子打过来,甚至以拖延、缓和了他们崇尚的“革命”来否定任何利民利国、循序渐进的改革措施。

改革与反腐都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改革成败的关键在于领导人的决心与选择的道路:首先,强势反腐与全方位、大力度的经济、社会与文化领域的改革;其次,逐渐发展到制度反腐与制度变革;最终,让包含“自由、民主、法治”的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引领国家上一个台阶,实现“中国梦” ……

改革成败的关键还在于能否得到广大民众的支持。改革者有责任让民众更多地参与改革,受惠于改革,而理性、温和的民众也有责任对改革进程发出自己的声音,敦促当局行使在正确的改革道路上,并坚决抵制各方面的极端势力对改革的绑架与破坏。

杨恒均 2014.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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