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在自己的面書上寫道:

「世界上有哪個城市的統治者會對市民如此傲慢?!
1989年4月17日,北京幾家高校約幾千名學生遊行到天安門廣場,提出9條要求。翌日,黨中央、國務院邀請王丹等人進人民大會堂,接受請願書,人大常委會委員劉延東亦接見學生代表。
2014年9月22-26日,香港大學生、中學生及市民連日罷課集會,出席人數以萬計,要求梁振英出來對話,但他及其一眾官員竟無一人出來見學生。
即使是門面功夫,特區政府比80年代的專制中國政權也不如!」

我後來發現,我罵得實在太溫和了,也把如今香港及北京政權描寫得太「善良」了,他們不只無動於衷,他們根本就是想借機用警察(背後有未出動的解放軍作支撐)控制群眾運動,控制社會!他們比1989年4月時的北京政權更有準備。

香港成了戰地

今天下午數以萬計的群眾自發湧至夏愨道及干諾道中等,突破警察防線,其速度之快,其量之大,也許在警察意料之外。但同樣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警察可以在三個小時內,迅速地決定用催淚彈驅散人群,用警棍、長槍指向市民,甚至舉起「速離否則開槍」威嚇市民(有傳聞已發射過塑膠子彈)。在我們記者拍攝期間,一名警察當面跟她說:「馬上走!否則我開槍!」一時之間,香港成了戰地。

根據我們過去經驗,香港很少像個戰地,即使有,也不會如此急速。例如2005年反世貿示威,香港警察在面對韓國農民直接武力衝擊會場時,才出動催淚彈及布袋彈(之前只有胡椒噴霧、輕型水砲等等)。而且,當年過千示威者滯留在告士打道一整個晚上,警察才清場。因此,這次警察的反應是出奇地快速,很明顯是早有部署,要比之前更快速地武力升級,製造恐懼。

製造額外恐懼

警察或軍隊的武力,本來早已構成一種深入社會肌理的恐懼,曾經希望維持現狀的「香港居民」其實是帶著絲絲恐懼的,尤其是香港這個六七暴動之後成長起來的社會,尤其如此。人們害怕暴動,其實也害怕鎮暴的武裝力量,這亦解釋了香港反抗運動相對鄰近地區都溫和的原因。然而,如今的政權要製造額外的恐懼,為甚麼?
我想到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習近平上台之後,聯同鷹派,結束由本土資產階級及政治精英的間接統治,透過港澳辦及中聯辦直接統治這個棘手的香港公民社會,因此,商議政治已結束,沒有政府官員出來對話是必然的。中共就是要建造專制資本主義,所有資本家特權階級要在它的庇蔭下而活,中共在大陸的統治不需形式民主遮醜布,在香港只需「假民主」便足夠。

第一個原因,與第二個原因相關,為甚麼統治者會覺得香港公民社會愈來愈棘手?因為,人民愈來愈不怕政權,而政權亦私下已開始有點害怕人民!武力的提升,以強大警力接收管治社會,就是要馴服這只初生之虎。

香港人民的誕生

香港人不再是委曲求存的「居民」,而是懂得實踐自身權利的「公民」,而且是準備要行動的「香港人民」。警方多次發放催淚彈,仍然有市民在街頭且戰且退,走了又回來,不能說人民完全不害怕武裝力量,我們也許還未到革命人民的水平,但卻看到人民有道德及行動堅持的,這份堅持超出佔中三子與學聯的想像與期望,他們甚至不屬於任何既有社運組織的。他們未必有複雜的意識形態或革命思想,若有的話,也是一種直接的地方感情、平等意識及自決精神,他們自發,有行動力,有樸素的道德感與義憤,有頑鬥精神。

政權應該害怕人民,尤其是不講公義的政權。沒有公義,沒有和平,人民渴望和平,但政權不要妄想在不義的制度下有和平。這是一個抗命的年代,是一個人民要奮力,令政權感到害怕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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