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朋友圈看到了两张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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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微博求证了下,如实。

翻了翻她的微博,应该是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生活中有欢乐,也有烦恼。除了卷入蛋壳暴雷,不久前她也曾抱怨“生活太难了”,甚至咒某个“局长校长”去死。

她也会在感恩节许下一个美好的愿望。11月28日,她还赞过余华的一句鸡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我也顺便在微博检索了下“蛋壳”,还好,有不少零碎的故事在被弱小的个体记录。他们疯狂地艾特媒体和机构,但似乎回馈甚少。

比如:

《被清退就住车里,蛋壳青年的冬天好难》

《某某地方,蛋壳房东叫来警察赶租客……》

《剪电线、撬门锁、扔行李 业主花式赶人》

《那天北京大雪,蛋壳把我赶出公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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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年初进步的是,再也没有作家大V写日记了。

人们宁愿围观马保国,宁愿不厌其烦地捧起丁真。蛋壳的碎渣,只能被踩在脚下,发出一些咯吱咯吱的呻吟。

的确,从民生的角度讲,从信息传播规律讲,蛋壳事件该有的声量和流量,确实应该不输马保国和丁真。但主流的,未必是民生的,也未必是科学的。

毕竟,在寒冷的冬天流浪街头,这既不够暖,也不够正。

人们终究还是疯狂得爱上了“暖心!”“泪目!”和“感动!”,而冷落了悲悯、义愤和倾听。

我的公众号里,时不时就会有人给我留言:太负能量了,取关!他们不忍看悲伤的东西,正如有位大善人看不得穷人的惨状,便吩咐仆人把叫花子赶走。

我在想,当负能量一而再地不受待见,会不会有一天,他们连写自己的零碎故事也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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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阅历的增长,我越来越觉得,这世间的悲欢,大都是相通的。只不过很多人都被自私和愚昧蒙蔽。

当别人遭遇不幸和不公的时候,他们看不到,或者拒绝去看,甚至阻拦别人去看,再骂退那些愿意去看的讲述者。

他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小时代,只要自己的小时代是美丽的,便觉得世界便是美丽的。一旦他们的小时代不美丽了,才会使出所有力气。

当然,也有一些人,他们会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只有在正好处于委屈、冤屈、憋屈的状态时,才会散发出一些正常的该有的人性。

一旦他(她)迈过了自己的坎,便立马活蹦乱跳,重新岁月静好。谁要是敢破坏他(她)的岁月静好,谁就是与人民为敌,谁就是时代罪人。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我们并不少见。他们就在我们身边。

如果他们有幸没有遇到暴雷,他们一定不吝于转发《蜀黍帮我退租记》《我的感人房东》《感谢蛋壳君》《如果不是蛋壳暴雷,我都不知道XX这么伟大》……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搞明白,我们因何哭泣,我们又为谁歌唱。

蛋壳易碎,灵魂难缝。这个冬天,有人流泪,有人欢歌。但所有的故事,都将随风飘散,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