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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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说:“回”字有四种写法。

那封控有多少种叫法?

我来列举下吧:

居家静止、原地静止、原岗位静止

全域静默

静态管理

停止一切非必要流动

临时社会面清零

围合管理

不要嫌多,“多乎哉,不多也”,接下来,大概率还会有更多防疫新名词诞生。

总有些人的造词能力,超乎他们语文老师的想象。

都知道,在咱们这,许多人很善于造词。

比如互联网行业。外企那让人听得one愣one愣的“中英文夹杂”式表达,已经满足不了互联网行业的装逼需求了。

有人说得很犀利:互联网一半的创新能力,都用在了造新词上。

赋能、迭代、链路、颗粒度、引爆点、强化认知、击穿心智、生态化反……来,细细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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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很多互联网人来说,眼下,要是不拉通、对齐、解耦、复盘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周报了。

广告语说:这个时代正悄悄犒赏会学习的人。

结果这群善于融会贯通、把造词用得特别娴熟的人,成了一个个“卷王”。

现在看,在防疫领域,某些人的造词能力不逊于这些“卷王”。

你刚学会“密接”这词,duang,冒出了个“时空重合者”。

你刚解锁这个颇具赛博意味的“时空重合者”,又出来了个“时空伴随者”。

这时候,你是否已经“波士顿矩阵懵逼”?

只能说,眼下防疫概念普及上的主要矛盾,就是不断冒出的新词和人们滞后的理解能力之间的矛盾。

造新词本身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正如那些互联网黑话那样,看似是创新,实则是对汉语的污染。

明明说人话就能让人听得懂,为什么要生造那些“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的词语呢?

拿封控来说,封就是封,整这些花样,何必呢?

你说“原地静止”,那在家里一日游算不算“静止”?

你说停止“非必要流动”,那什么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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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新词,让人想起了奥威尔在那本知名小说中说的“新话工作者”。

在他看来,“新话使我们损失的不仅仅是语言的典雅和清晰,而是把语言的混乱化作了系统控制的核心工具”。

想想“恶意返乡”……

某种程度上,这些“善意造词”造出的防疫新名词,跟“恶意返乡”的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改用歌曲《演员》里的歌词——

就算你是个演员,又何必设计那些情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