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2年06月04日 20:57:49
《威凤悲歌:狂人李贽传》之 写作与出版附记
2009年5月下旬在北京参加一个论坛,返程在武汉停留;6月1日,内侄告诉说,帮我在搁楼里找到了《李贽传》的手稿,一张不差。这是天意:就那么放在那里没人管,16年过去了,居然没有老鼠和蟑螂啮咬,也没有被虫蛀!此前,民间出版家贺雄飞先生就提议叫我重出李贽传;因为没有手稿,我不愿照老样子再版。现在好了,按我的手稿付印,在版权上与任何人没有关系,也可消除前两版在内容上的遗憾。
上世纪90年代初,时任中国工人出版社编辑的梁光玉先生路过武汉,与朱健国和我三人相聚。梁提议写一本晚年流寓湖北麻城的明代思想家李贽的传记,并表示他愿在工人出版社争取出版。那是一段十分沉闷的岁月,主流媒体正在问“姓社姓资”、反“和平演变”,杂文难写难发,研究和写作这样一个异端历史人物对于我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是通过朱健国,梁与我才认识的,他当然是希望我们两人合作,至于怎么合作他不必管,他只是建议写作风格可以参阅《弘一法师传》和《苏东坡传》(林语堂著)。这显然是一个非营利的文化项目,我从不愿为“抽屉”写作,有人愿意出版,能够给我表达的机会,不挣钱也不贴钱,我很乐意去干。
确定这个写作题目后,我着手研读李贽原著、参考书目和资料,梳理和考辨人物生活与思想历程,根据自己的价值判断作出素材取舍,写出原稿,并将手稿复写件交给在武汉471厂情报室工作的妻妹王黎光,录成了电子文本。朱健国按照他的写作风格和理解,修改了原稿“引子”和“第一章 辞官云南”部分内容;并提议用“中国第一思想犯 李贽传”做书名;且请他的专访对象蔡尚思先生题写了书名和三句关于李贽的评语。更主要的是,朱为此书的顺利出版创造了条件。所以,1993年8月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第一思想犯 李贽传》,署名为鄢烈山 朱健国”。当然没有稿费与版税,两人各得了1000册书自销代酬。我没有这种营销能力,一部分送了人,一部分南下广州时扔了,至今手上还有几十本。
大约是1999年吧,时任时事出版社编辑部主任的祝勇先生到广州,在南方周末编辑部我所在的公共办公室里与我有一面之缘,短时间的交谈。回北京后,他提议再版李贽传,我当然求之不得,朱也表示同意。能够再版且有稿酬可拿,我感激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去干涉他的编辑权。他有他的考虑,将书名改成了朴实的“李贽传”,虽然没有“中国第一思想犯”吸引眼球,却在学术上更严谨、政治上更少不必要的风险。时事版《李贽传》(2000年3月面市),取消了“工人版”不伦不类放在内页的蔡尚思题写的书名,同时取消了“工人版”放在封二的蔡尚思评李贽短论;“引子”内容也有个别词句和段落的改动和删节,更多的是订正了“工人版”印刷中出现的一些莫明其妙的字词错误(当是那时电脑排印技术粗糙造成的)。
当初答应书稿让朱健国修改是不得已——毕竟是“合作”嘛。两个人的写作习惯(所谓“文笔”、“笔调”、“风格”)自然会有不同,对历史材料和李贽文章的理解也不可能完全一致。事实上,朱的修改版(工人版)就是在谋篇布局和叙述体例上也前后不一。在朱修改过的引子和第一章,他在正文(特别是第一章开头)里加了一些历史背景资料,而原稿全书对此的处理是放在附注里,不影响正文叙述时空的连贯性;在第一章原稿里,我用了李贽内心独白加作者旁白的特殊叙述方式,来回顾李贽辞官前的经历,他则把第一章与全书“统一”,都改成了第三人称叙述。产生歧误的修改是,我追溯李贽的家世谱系,囿于手头资料不足,采用以李贽为“原点”而上溯的表述,即其父为上溯第二世祖,祖父为上溯第三世祖,一直上溯至第七世祖李驽;朱除了将李驽保留“上溯第七祖”的叙述外,其他改成了“六世祖”、“五世祖”等习用的“顺叙”用语,这就将李氏谱系弄拧了弄乱了。前两次出书,我以为他只改动了第一章第一节之前的开场白部分,这次认真对照原稿,才发现他改动了第一章各节,包括家谱叙述。
现在有机会按原稿付印,可以保持本人著述风格的完整,并订正某些错谬,得感谢贺雄飞先生的支持。特别要鸣谢的还有浙江的李延良先生:我与李先生素昧平生,他购买了“时事版”《李贽传》,用他的过硬功夫“咬文嚼字”,找出了许多文字错误,给我寄来了勘误表;本书若能顺利出版,也有他的劳动和智慧的结晶。
另有一事说明一下:张建业主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会2000年5月出版的《李贽文集》,没经授权在卷七收录了“工人版”的《李贽年表》(略有删节,将“背景”中张居正的“夺情”错改为“守情”),没有说明出处,经交涉支付了1000元稿酬。
鄢烈山 2009/07/20 于广州
- 上一篇: ZT 戴志勇 不能设想没有梦的人生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评论数(0)
0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本文由自动聚合程序取自网络,内容和观点不代表数字时代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