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回来后,宋江召集吴用、公孙胜、卢俊义等几个核心成员在聚义厅。宋江说,军师,当初兄弟排座次的时候,还通过了一个《梁山章程》吧?
吴用说,哥哥说得没错,让萧让起草手书,并让金大坚刻在山寨石碑上了,与座次石碑并列。这是我们梁山兄弟们的共同纲领,也是立寨之本。
公孙胜也回应到:当初哥哥得九天玄女赠三卷书,这章程便是小弟我从书中摘录而来,总共分建寨之规、相处之道、纳新之则、赏罚之律等十余条,下面的兄弟们赏善罚恶、论功行赏,倘有争议,都会在石碑前对照,很是管用。
宋江道,昨日到东京,在燕小乙的张罗下幸得面圣了,招安大业已定。乃山寨头等喜事。但回来一路上我左思右想,总觉得我们梁山一伙就此招安不做修葺,日后怕有问题。比如这个章程,开篇第一段宗旨,“聚义梁山,替天行道”,似有不妥,会被官府当作把柄。
宋江说完,聚义厅陷入沉思,无人答话。
这时卢俊义道,哥哥,当今圣上……可有要求咱们修改章程?是否影响到招安大业?都云既往不咎、来者可追,哥哥不必过于担心。
宋江道,那倒没有,临别时蔡太师提醒一句:大不敬者,难改矣,悬崖勒马,今可乎?算了,怕是我胡思乱想罢了,你们别太在意。对了,这个第二,“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单八将有座次,分长幼,无高下,兄弟平等”,我们在水泊梁山倒还好,出了山东到了大名府、日后招安了,怕也会有造次。
吴用皱了皱眉头,和公孙胜交换一个眼神,遂答道,也不劳哥哥费心了,此事交给小弟,我和公孙胜、朱武、萧让等兄弟研究一下,提交一个新章程给哥哥即可。宋江称善。
三日后,众头领齐集聚义厅,吴用宣读了新的《梁山章程》修改方案,修改处凡八条:
1.“忠义双全、替天行道”的总纲领,修改为:报效朝廷,为民请命。
2.把绿林好汉一律修改为华夏英雄,日后不再提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词。
3.“人人可言、兄弟坦诚、心无罅隙,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单八将有座次、无高下,兄弟平等,”相处方针,改为:尊卑有序,尊规守则,一切行动听公明哥哥领导的山寨委员会指挥。山寨委员会在济南府领导下行事。
4.英雄不问出处,梁山对外开放,凡天下好汉,纳投名状者,人人皆可投靠。这一条款改为:凡上山者,需提交梁山前十座次头领举荐审核,不得身背官司、被官府通缉、面带金印,以避免不必要之麻烦。
5.即入梁山,不论以往私仇,自是兄弟相处。这一条改为:凡有私仇未了又需入梁山者,需备有保荐人,实行连坐制:一损俱损、连坐互保。
6.“梁山之事梁山办,只论兄弟、不惧权威,不受辖制、逍遥快活”,改为“山寨中军士,皆为我大宋忠义子民,愿接受朝廷差遣,杀贼平叛,建功立业”。
7.聚义厅即日起改名为忠圣堂。
8.梁山也改名为红岩。
宣读完毕,李逵第一个插嘴:这什么鸟纲领?要我铁牛说没个卵用!哥哥要通过这个纲领,我就自行下山吃酒,死了岂不痛快!?
宋江呵斥到,铁牛休得胡言乱语!你在江州杀的那些人,不是兄弟们帮你担着,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说完命人叉了下去。
吴用道,哥哥上应天命,下曾面圣,天子之意,不容执拗。众兄弟们如无意见,就落地成文,请萧让抄写一份,戴院长跑一趟东京,送给蔡太师府上,请他转交当今圣上。公明哥哥觉得如何?
宋江环顾一周:兄弟们如有别的意见,都可以提!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割头交颈,有何话不可直说?
大厅里鸦雀无声。朱贵已经差人换上了新牌匾,忠圣堂三个字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好不耀眼。燕青想起那一夜在东京的密会:青萝帐里分明没有别人,也有些恍惚了。
少顷,新的章程也抄写完毕,戴宗挂上甲马,以日行八百之速飞奔出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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