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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南路四段15号"、"上汪家拐街39号"、"南新街37号"、"双林南支路1号"、"十二北街18号"、"泰安路33号"、"一环路南四段28号"、"一环路西三段126号"、"双林路55号"……此轮成都疫情流调信息的特点便是出现了这些"未命名"的地点,有趣的是这些地点正好是政府机关所在地,借着流调信息也可以窥见一些体制内的生活。文章以流调信息发布时间为顺序进行整理,相关人员为公职人员,不存在过度侵犯隐私的情况。
1号病例流调信息中出现了"人民南路四段15号",该地址有多个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但应当是和计生卫生相关的单位:
该公职人员的流调信息是简单且朴素的,工作日除了上班地点就是居住地,午饭也选择在豆汤饭店进行。
病例2、3、4、5均是病例1的同事,相较而言他们四位的流调信息就要丰富一些了。每天下午五点可以准时下班,还可以在下班前一小时就去吃陶德砂锅,吃完之后就去茶楼消遣:
同时,7月11日、12日、13日都能在下班后半小时内到达一个名为金地花园的地方,从工作地到达金地花园开车需要20分钟,不得不感叹这个时间的把握是如此之好。而他们也会在此小区待到晚上10点,而此处也并非他们的居住地。
他们的流调信息中还出现了上汪家拐街39号和南新街37号,其分别对应四川省卫生健康委和四川省财政厅:
病例6和7就比较有意思了,两者的工作地点是双林南支路1号和十二北街18号,分别是成都市成华区税务局税源管理一科和四川省民防局:
这两位公职人员中的其中一位可以在下班时间前一个小时到达一处酒店,并在此逗留一个小时,而该酒店到这两处上班地点的开车时间都在20分钟以上,也就是说在下午三点半左右就会离开工作单位,并且会在17:50去陶德砂锅会餐至22点。虽不知是否为同一人,但这个行程的确会令人匪夷所思:
更为有趣的是,7月14日的流调信息中一边是在上班地点工作了一天,另一边却是在某个茶楼逗留了12个小时。请记住这个茶楼的名字,后面还会出现。
病例8-14中,有4名是病例6的同事,他们的流调信息则是相当的精彩。因为流调信息的公布没有直接对接到个人而是整合的发布,所以此处只能用概率来推断。在锦江区的流调信息中,可以看见某位病例在工作日到访了IFS,并且到访了不少高级餐厅和奢侈品店:
这7位病例有一位是在龙泉驿区,通勤时间在1个小时左右,剩下的6位病例中有4位是确定的公职人员,而在餐厅的吃饭时间也正好对应了其下班的时间,因此可以说有极大的概率是这4位公职人员中的其中一位。不得不感叹,工作日还能在IFS、太古里这样的高级商场中消费游玩一日,的确是很难得的了。
当然,也不知为何酒店的出场频率会如此之高:
病例15-20,尽管病例15-18被定义为病例6的密切接触者,但从他们的工作地点来看,大概率是有工作上的往来的。这6名病例中两名居住于新都区,为病例12即龙泉驿区的密切接触者,所以会流调信息中会更聚焦于这几位公职人员。
他们的工作地点为泰安路33号和银丝街16号,前者是成都市成华区税务局税收风险管理局,后者地点涉及的单位较多,无法做出确切的判断:
首先是下班时间不固定,从11日到15日这五天,有三天下午三点便下班了,有两天是五点下班。下午三点下班的那天就去了海棠乒乓球俱乐部玩到了晚上六点。五点下班的那天就去了对面的茶楼消遣:
15号是星期五,那天下班以后就能立即出发去崇州市度过自己的周末,不得不说,的确是惬意的:
还记得之前提到过的莱茵春天茶楼吗,那里似乎好像是公职人员常去的地方。
还会有时间去往王府井和香奈儿,的确是让人羡慕的:
之后的流调信息因疫情的扩散无法判断其中的公职人员流调信息,但可以从前20例中窥见一斑。
一边是因为疫情而不断下行的经济压力,另一边是每天朝九晚五准时甚至提前下班的公职人员,这两者的反差的确是巨大的。
不仅可以准时甚至提前下班,还可以在下班后有闲情逸致去茶楼里消遣,去高级餐厅和奢侈品店里进行消费。周末之时还可以说走就走短途旅游,这种生活的确是令人羡慕的。
对比之下,复地金融岛的办公人员因为疫情封控不得不"大逃亡",普通市民每天还要在下班之后上班之前排队做核酸,每天996辛苦地工作,还要担心着失业担心着自己的收入和未来。
平日里可能感受不到,对体制内的生活也只能极尽想象,但这一份疫情的流调,也能让我们看到一点其中的样子。
似乎也明白了为何如今考公的热度如此之高了,这样的生活的确是上了某个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