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集团

中国法西斯主义批判- 明镜博客

今天的中国,都在争论这样的一个问题:中国到底是国家社会主义还是 权贵资本主义 。怎样来定义中国现实的“主义”属性的确很难,所以,仅用国家社会主义或 权贵资本主义 中的一种都不够准确。恐怕两种主义都占有比例,如果非要给出一个比例,那么国家社会主义只 … 再来看看真正的国家社会主义纳粹德国,在纳粹德国,虽然也有一个特殊的 利益集团 ,但这个集团的利益主要表现在政治而不是财富上:1、财富的大部分绝对为国家所有;2、希特勒和他的 利益集团 们都不是富翁(比平民富得有限),他们甚至都很简朴很平民(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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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星斗:还原一个真实的中国

皮尤公众与媒体研究中心一项调查显示, 47 %的美国人认为是中国是全球领先的经济强国。事实上,按名义价值计算,美国的 GDP 大约是中国的三倍,人均 GDP 大约是中国的 11 倍。但美国人似乎不关心这些数据,他们更多的是看到了中国政府来美时的阔绰,看到了中国商品的廉价,看到了去中国投资的大公司能不废吹灰之力的大笔大笔的挣钱。他们被欺骗了,看不到隐藏在这种表面繁华下中国百姓的水深火热,看不到中国的经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看不到中国经济的掠夺性增长,造成了中国环境的巨大破坏,会带来世界生态环境的破坏,也在威胁着人类自身。而特权垄断利益集团已经发展成为中国最大的祸害,破除特权垄断利益集团是摆在中国政府面前的首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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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官员不能当代表

  官员不能当代表,本着两个着力点进行说明,一个是宏观的议行合一制度弊端,一个是微观的官员当代表助长了权力的滥用。宏观讲的是基本制度,微观讲的是人。制度决定人,坏制度造就坏人。 官员不能当代表在西方思想家那里说得很清楚,在政治家那里说得也很清楚,权力导致滥用,绝对权力导致绝对滥用,一直到权力的边界为止。作为行使立法权的议会的权力就会滥用。第一,议会有权力集中的本能倾向。议会在“授与权力上是慷慨的,但后来又干涉权力行使;它整批地给予权力,但又通过对行政事务的很多干涉行为逐一将来收回。”第二,议会能力低下。“议会的普遍无知和无能,或者说得温和一点,智力条件不充分。”第三,议会受既得利益集团的影响。“有受到和社会普遍福利不同的利益影响的危险。” (密尔:《代议制政府》,商务印书馆,第84-85页)第四,把法治变成立法者统治。而且“国家愈糟,法网愈密。”(塔西佗语)第五,议会变成多数人专制,使少数人的权利得不到保障。第六,议会与行政权合而为一。立法者就是执法者,不是议会具有压迫人的力量就是行政权具有压迫人的力量,议会往往愿意以行政者的身份出现,议会本身的功能萎缩,行政功能强劲有力。议会与行政权、司法权合而为一,议会徒具虚表,专制具有了窒息人的力量和功能,自由不复存在,所有的人都在奴役的层面平等。总之,议会权力本身就会导致权力的绝对滥用,议会与其它权力合而为一,权力的滥用也就没了边界。 中国的议行合一体制理论上来自马克思的《法兰西内战》对巴黎公社的事实描述。但巴黎公社的经验不足为经验。第一,巴黎公社存在时间太短,总共只有72天。第二,巴黎公社的议行合一是战时体制,战时体制不是常态体制,也不能化作常态体制。第三,巴黎公社的人口和地域少。第四,马克思是在描述而不是在规范的意义上讲巴黎公社的。巴黎公社的原则是自治原则而不是议行合一原则,只有在自治的意义上才能说巴黎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第五,退一步说,即使马克思说过议行合一,也不能违背自由的原则,如果在实践中议行合一违背了自由的原则,马克思也会取消这一原则的,何况在巴黎公社之后,马克思就没有再提巴黎公社的原则,马克思一直强调的是自由,是每一个人的自由发展。尽管他的自由观具有乌托邦性质,但从马克思的一生来看,自由一直是他的核心价值观。说来说去,议行合一也就是巴黎公社的一个具体措施,根本不是一个原则。议会的基本功能和运作规则法国人在1848年革命时期就懂,革命之前的议会多数派和少数派的关系,多数派和少数派与王朝的关系,议和行的分立关系就在法国人身上打下了很深的烙印。 从现实来看,议行合一在传统的社会主义国家都变成了专制的护身符。议行合一本来只是巴黎公社的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措施,列宁却把它发扬光大,还美其名曰是社会主义最高类型的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的标志。他把“国家的立法工作和行政工作结合起来,把管理和立法合而为一。”(转引自聂运林:《前苏联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研究》,武汉出版社,第102页。)这样苏维埃就不再是清谈馆,而是具备了工作机关的性质,从而把巴黎公社的一个具体措施上升到基本制度层面。让列宁没有想到的是,在议行合一的掩盖下,党政军合一的专制体制建立起来,苏维埃代表变成了官员代表,党的代表变成了官员代表,人民代表变成了官员的花瓶和点缀。在列宁晚年,他看到了议行合一的错误,他把这一错误认识归结为官僚主义,而没有归结到议行合一的体制上来。他更不会看到,斯大林打着世界上最民主的旗号搞独裁,以代表人民的身份宰制人民,以老大哥的慈祥面孔看着人民的一举一动,以真理部的首长身份搞文化专制,以克格勃的特务头子身份限制每一个人的人身自由。苏联的解体与这种议行合一体制,赋人民代表以行政的身份行使权力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因为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人民代表彻底脱离了人民,脱离了人民这一授予权者。由此可见官员当代表在社会主义实践中证明行不通。 苏联是这样,中国也同样如此,因为中国的政治体制不是中国的独创,而是照抄照搬苏联的。说来也怪,中国人愿意以俄为师,不愿意以美为师。以哪国为师都是学外国,学西方,苏联的议行合一就是来自马克思,马克思就是西方的。中国人学习西方总爱走远路,吃别人吃过的馍,以为这样吃不死人,却不知这样吃死得更快。秋收起义学俄国都失败了,议行合一经苏联绕道而行,苏联失败了,马克思也因此坏了名声。绕道而行学习西方,学习就是个不伦不类的学习。 西方现成的东西本来就应成为全人类的共同文明遗产,全世界的共同财富。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说得非常清楚,由于经济全球化,“许多民族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马克思他们对于这句话还在下面进行解释,说世界的文学包括政治的著作。也就是说,英国、美国、法国等政治的著作可以作为全文类的政治文明。马克思还说,如果落后的国家、东方国家不想灭亡的话,就要采用现代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他们的意思是,政治文明是共同的,人类的民主自由价值是普世的,私有财产是人类文明的基础。所以,既然学习苏联,而苏联已经失败了,如果有什么可以学习的,那就只有以功为鉴了,如果想进步,真正融入全球化的潮流,还得学习西方。 中国自鸦片战争之后,中国人的心胸本来还不错,搞洋务运动,向西方看齐,甚至派中国幼童与西方人同吃住,中国人睁眼看世界的功夫不比别人差。学习的速度也比别人快,搞君主立宪的尝试,建议会,兴报业,办学校,立党派,开民智。可搞来搞去,革命压倒了启蒙,革命代替了启蒙,结果是又回到专制上来。孙中山搞革命,由革命变成蒋介石的专制,由蒋介石的专制变成毛泽东的专制,全没了学民主的自信,全都是专制者的狂妄自大。在毛泽东时期,人大会十三年不开,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甚至没有把装点门面的法律放在眼里。《人民日报》一篇社论就解决问题,他自己也变成了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人物。他把历代统治者都不放在眼里,“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议行合一,只有毛泽东一人的独来独往。只要搞专制,议会是存在不了的,装点门面都显得多余。 比如说,路易·波拿巴1848年革命后当政,建立了议会制共和国,马克思引用梯也尔的话说:“议会制共和国‘使它们(统治阶级的各个派别)最少分裂”。可就是这个议会制共和国路易·波拿巴总统也不会让其存在,最后,议会的代表被路易·波拿巴驱散。也许专制者的共同规律都是“以政变为出生证书,以普选为批准手续,而以宝剑为权杖”的。路易·波拿巴如是,希特勒如是,斯大林如是,所有的专制者都如是。(马克思:《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73页。) 以上是宏观的论证,接下来再进行微观的表述。议行合一宏观上的弊端在微观上表现出来的就是议员与行政官员不能同时兼任,一心不可二用。对于中国来说,就是人大代表不能当官员,官员不能当人大代表。具体一点说,总理就是总理,不能当委员长,也不能当人大代表。省长就是省长,省长不能当人大代表。市长就是市长,市长不能当人大代表。党的系统如行政系统,当了书记就不能当人大代表。要逐步实现官员与代表的剥离,使官员与代表各司其职。具体原因如下: 第一,官员不当代表有利于从根子上解决权力不受制约而导致的权力滥用问题。如今理论界、舆论界反映最多的也是官员代表太多,占了代表的70%,非官员代表只占30%,目前能做的就是降低官员代表的比例。但是降低官员代表的比例不是目的,防止权力的滥用才是目的。人大代表不能当官,当官不能当人大代表,是立法权力与行政权力的分立,体现的是立法与行政的相互制约。从制约权力的角度来说,官员与代表的剥离是防止权力滥用的有效措施。 第二,精力有限。有限的人不能做无限的事,当官的有限性与当代表的有限性加在一起不是强强联合而是弱弱联合。无论是官员还是代表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这是因为人的精力有限、理性有限、能力有限,当官的精力有限,当了官又当代表精力不足,一个总理就日理万机,再加上一个代表,那就得日理亿机了。结果是什么事都做,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管,什么都管不好,陷于事务当中不能自拔。官僚主义、事务主义、形式主义到处流行。 第三,官员当代表会左手护右手。从基层来说,为什么每次出现群体性事件时都是行政出面、警察开道、人大代表缺席?实际上行政官员本身就是人大代表,在出现群体性事件时,人大代表角色瞬间转为官员角色,这个时候即使有人大代表出面,他也是官员的左右手,左手护着右手、右手护着左手是理性的官员必然的选择。官员代表代表官员,是行政本能,是理性自觉。 第四,官员当代表只会助长权力的滥用和腐败。人大代表的重要职能是监督职能,如上所述,作为正常人,都是左右手相护,而不是左右手相砍。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省级干部权力滥用、权力腐败处理得很多,这些处理不是下面的举报就是上级中纪委的处理,从来没有听说既当人大代表又当省级干部自己举报自己的。如果说有监督,那也只是自己对自己的道德监督,内心的反省或慎独。当一个人贪婪的欲望被激起,追求名誉和权力的冲动被激活,道德就会被欲望牵着走,欲望是道德的主人,道德是欲望的奴隶。也就是说,一个集代表与官员身份于一身的人是不能自己监督自己的,它只会让权力披上代表的外衣滥用权力。 以下处理的省级领导干部大都是人大代表。他们是:陈希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1998年7月以贪污罪玩忽职守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陈良宇: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2008年3月25日以受贿罪、滥用职权被有期徒刑18年。成克杰:全国人大副委员长,2000年9月以受贿罪被判处死刑。国家部委正部级干部(6人):田凤山:国土资源部长,2005年12月以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沈图:民航总局局长,中央委员,1987年7月因以权谋私被撤职。高严:国家电力公司总经理,2002年9月失踪.2003年11月因涉嫌经济犯罪被双开。陈同海:中国石化董事长,2007年6月22日被双规,辞职。于幼军:文化部党组书记,2008年被免去中央委员,党内察看处分。朱志刚: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2008年10月因涉嫌严重违法违纪被双规。省、市、自治区正部级干部(7人):程维高:河北省委书记,2003年8月因严重违纪被开除党籍,撤销正省级待遇。刘方仁:贵州省委书记,2004年6月以受贿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倪献策:江西省省长,1987年4月因徇私舞弊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张国光:湖北省省长,2004年12月以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李嘉廷:云南省省长,2003年7月以受贿罪被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韩桂芝:黑龙江省政协主席,2005年12月以受贿罪被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宋平顺:天津市政协主席,2007年6月3日自杀身亡,被开除党籍。这些官员代表的权力滥用与腐败没有一个是自我监督得到处理的。 第五,官员当代表使相互的职能混乱。官员不能立法,当了代表却可以立法,立法的目的不是限制权力而是扩展权力。官员不能管钱,钱本来应由人大来官,官员管钱使得钱没有监督,崽卖爷田不心疼。官员不能监督,只能被监督。自己监督自己就是非监督,就是放纵自己。官员充当了上帝,没听说有人监督上帝。 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滞后,议行合一是个弊端,改革政治体制,就要改革议行合一,使议行分开。具体地说,就是实现官员与代表的分离,惟其如此,橡皮图章硬起来,就得实行代议制,人大代表就要独立。 如果说世界民主潮流,浩浩荡荡,那就一定可以说,代议制潮流浩浩荡荡。 MSN空间完美搬家到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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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推(69):张大军:中国对外开放时代的终结及原因和后果

冉按: 张大军兄是政治学者,对中国现实政治尤其关注。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我和王怡趁景凯旋兄回蓉探视父母的机会,请景兄给草堂读书会讲米兰.昆德拉,而遇到他和五岳散人兄从北京来蓉。晚间我太太的生日,于是我邀一众人吃火锅。至于与大军兄说过些什么,我就不太记得了。张兄那时在关天茶舍的网名“糊涂的旁观者”声名很响,而他的真名则往往许多人不知。其实他不糊涂,也不旁观,相反倒是擅于行动且活在真实中。从他参与组织的三味书屋和传知行一系讲座里,我们常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看到大军发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翻译的石油与政治的文章,后来就很注意他关于政治的诸种议论,尤其他对中国政治转型的文章,颇能使我受到教益。虽然我未必都赞他的意见,但我觉得总是能给人启发。有人或许会说,文章给点启发,有什么了不起嘛,又没有铁定而准确的答案,烦死了。我这人最在乎的是读别人的文章能否带来启迪,至于是否是答案或者我赞同与否,我倒不看重。我认为启发他人去思考和批评,是件功德无量的事。这不仅有利于培养他人的思维能力,同时也逐渐使懒汉思想有所歇息。此前本博曾推荐过张大军兄的一篇,今天再推荐一篇,是谈对外开放终结的。我认为他从经济、安全、人权三方面来分析中共对外开放时代的结束,并结合国内改革开放的完结,就会使我们大家明了中国现实政治到了一个何等令人不安的地步。 2011年17:00分于成都 张大军:中国对外开放时代的终结及其原因和后果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圣经•约伯记》18章5节)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子•五十八章》) 序论、中国对外开放与对内改革的共同命运 上个世纪70年代以来,邓小平所倡导和确立的改革开放国策包含对内改革和对外开放两个部分。其中,对外开放可能是更为根本的,因为所谓的对内改革也不过是学习和追赶西方的另一种开放而已,而且是以对外开放为前提的。没有对外的开放,就不会有对内的改革。中国过去三十多年在经济上取得长足的发展,社会日益开放和多元化,综合国力持续增长,这些成就虽然都是由付出汗水和心血的一个个中国人取得的,但这种国策也起到非常大的作用,至少是提供了一种比较宽松的环境。和之前的三十年相比,这一国策的作用就更加明显了。 2006年,笔者曾在《中国未来发展范式的转换与执政党的第三次创业-兼论改革范式的破产》一文中断言,邓小平的对内改革时代已经终结了,而 2010年的国内外环境让笔者进一步断言,我们过去一代人所理解的对外开放时代似乎也已经进入了终局时分。改革与开放命运的相似之处是非常发人深省的。改革事业的肇始与开放事业的起步是由体制的需要和当时的政治格局促成的;而改革事业的破产和开放事业的终结也是由现体制的特性和现有的政治格局决定的。具体来说就是,在经过毛泽东时代的胡作非为之后,中共的极权体制面临着信誉破产的危机,为了挽救体制,体制本身有动力去发起和推动改革开放事业,在那个时代,体制内的各个既得利益集团也有动力去促成这一事业,因为改革开放对它们是有利的,至少是利大于弊的。可是,经过了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后,改革和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和延续会与极权体制本身发生抵触,而且对于体制内的各种寄生性利益集团来说,改革开放的好处已经释放完毕,进一步改革开放将威胁到它们的利益。因此,在这种新的形势下,正如改革事业被抛弃一样,现体制和体制内的利益集团也毫不犹豫地让对外开放的国策走入日暮途穷的末路。 一、中国开放时代的终结标志着邓小平中兴时代的结束 邓小平所谓的对外开放主要是向西方学习,尤其是学习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当然,在此过程中,西方的价值观、思想文化和制度观念难免会渗透进来。尽管邓小平知道门户开放后,难免会进来一些“苍蝇”,但他明白这是值得付出的“代价”,因此,他领导下的中共极权王朝事实上对西方采取了合作的态度和立场,并以与美国关系的缓和作为其对外开放政策的基石。邓小平决心与美国在国际事务中保持合作关系是中国的对外开放国策能够持续深入地推行下去的首要原因,这当然是由美国在全球秩序和西方世界中的重要地位所决定的。 中美关系保罗万象,牵涉到方方面面,择其要者有三,它们分别是经济、安全和人权问题。本来,中美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是有利于中国人民的。美国的经济体制要求全球经济体系保持开放性,以利于对等互惠的自由贸易。中国最近三十多年的开放史表明,这种全球经济体系对中国是非常有利的,中国也正是因为参与了这种经济体系才获得了经济上的发展。美国的安全利益也在于维护和保障世界的和平,保持地区性的力量平衡和均势,以防止核不扩散并打击恐怖主义。这种和平安全的国际环境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前提条件,也是中国对内改革和发展的前提条件;从总体上看,美国所维系的全球和东亚安全格局是中国能够集中精力解决国内的贫困和发展问题的必要条件。毫无疑问,美国所推崇的人权价值观对中国人也是好处多多,甚至是雪中送炭;包括信仰自由、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在内的基本人权是一个民族走向文明和进步的必然选择,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在保障人权方面的制度实践对中国走出极权统治的野蛮和蒙昧起到巨大的示范作用。 我们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证明,维系与美国的良好关系是符合中华民族的利益的。但不幸的是,中共极权王朝与美国近期在上述三个重要领域内的关系都在持续地恶化。首先是经济上的汇率问题,美方指责中国操纵人民币汇率,称这损害了美国的就业和制造业。中共虽然在口头上多次承诺要改革汇率体制(笔者认为,人民币升值会倒逼国内经济体制的改革,是非常有利于一般中国民众的),但往往口惠而实不至,甚至被国际社会指称为国际经济失衡的“罪魁祸首”。其次是安全上的问题,尤其是因为中共肆意要保护北韩的极端邪恶的金正日政权,采用各种极不负责任的手段包庇和纵容北韩的侵略行径,甚至不惜与美国发生正面的冲撞和对立,让东北亚地区陷入近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危险状态之中。在人权问题上,中共指责美国是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幕后操纵者,利用其所控制的喉舌媒体对诺贝尔和平奖本身和西方价值观大加讨伐,在国内大肆限制人权活动人士的自由。显然,中共极权政府已经撕破脸皮,彻底暴露其凶残的本性,在人权问题上与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全面对抗。 如果将中美关系在这三个重要领域的争端加以总结概括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中共极权王朝与美国正在或者已经形成一种战略对抗态势。据笔者观察,在这种战略对抗态势出现之前,中共和美国有一段关系暧昧的时期。中共的国务委员戴秉国2009年7月份访问美国时提出著名的中国核心利益说,由戴秉国所传达的中共核心利益的第一条就是维护基本制度,也就是保持中共极权统治的稳定。戴秉国提出这一赤裸裸的要求的背景是,美国政府中有人提出美国和中国应该互相确保对方的战略利益,比如布什政府任内的副国务卿佐立克(Robert Zoellick)希望中国成为“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Responsible Stakeholder),而现任的奥巴马政府中的副国务卿斯坦贝格(James Steinberg)则提出美国和中国要有互相的“战略再保证”(Strategic Reassurance)。美国这前后两任副国务卿的政策建议都希望中国尊重美方的战略利益,也即遵守现有的国际规则,维护现有的国际秩序;而美国也会照顾到中国(注意:不是中共)的战略利益,也即创造空间和条件让中国和平地发展和强大起来。这一政策建议的初衷当然无可厚非。不过,在笔者看来,其与中共对其自身(注意:不是中国)“战略利益”的追求是极不相容的,结果只能沦为一厢情愿。这两位副国务卿没有或者不愿面对的问题是,中共的战略利益非常不同于中国的战略利益,或者说中共的战略利益与中国的战略利益是背道而驰的;更何况,中共的极权体制不可能对国际体系负责任(正像它不可能对国内民众负责任一样),也不可能保证美国的战略利益。关于这一点,笔者在下文中还会有更加详尽的分析。 事实上,这种事态的出现是中共官方近年来所鼓吹和推动的各种反“对外开放国策”的论调的升华和果实。近十年来,中共一直企图在理论上和实践上走出一条与普世文明背道而驰的有中国特色的道路。具体来讲,中共的这种努力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在经济发展上,中共官方学者提出并大肆渲染“中国模式论,”不知各种原因,很多中外学者都甘做中国模式论的吹鼓手,试图颠覆已经演化了几百年的资本主义经济模式;第二,在安全问题上,中共官方一直在鼓吹“中国崛起论,”这其实是“中国可以说不”的延续和深化,是要对现存全球安全秩序提出挑战和质疑;第三,在人权问题上,中共官方以“中国文化特殊论”作为挡箭牌,并在世界各地出巨资筹建孔子学院,企图以中共诠释下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儒家文化来“主动地”对抗普世的人权价值观。 总之,种种迹象表明,中共王朝的对外开放国策似乎走到头了。当然,笔者所谓的开放时代的终结并不意味着中国将回到闭关锁国的状态,而是说中国不会再进一步地融入国际社会了。至此,邓小平留给中共极权王朝的两大遗产-改革和开放-都已经或即将寿终正寝。鉴于对外开放对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巨大作用,我们或许可以预言说,2010年将标志着邓小平所开创的中共红色王朝中兴时代的正式终结。 面对这一影响深远的历史发展趋势,探索其原因和后果显然不是毫无意义的,笔者在下文中将对此进行简要的分析和阐释。 二、中共极权王朝的属性和逻辑让对外开放无法持续深入进行下去 中美关系为什么会出现战略对抗的态势?中共极权王朝为什么在中国尚未真正实现现代化的时候就要放弃对外开放的国策?仅仅以心态上的狂妄和自大来解释中共当局处心积虑的策略变化是不够的。笔者以为,中共的这种转向至少有三个层次上的原因:首先是由中共极权王朝控制下的中国的国家属性决定的,其次是极权体制下的政治格局使然,最后更与极权体制的运行逻辑有关。 首先,中共极权统治下的中国是“家族”的中国,而非“民族”的中国。笔者并不否认现有的国际秩序中存在着民族国家之间的竞争,而且中国也应该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最大的竞争优势和结果。不过,现有的国际体系是以民族国家为单元构建的,组成国际体系的各个民族国家在其中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作为一个政治单元的中国在这个体系中的首要难题就在于这样一个不幸的事实:中国尚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族”国家。按照马科斯•韦伯的说法,自古以来,中国这个国家就没有什么民族性或公共性,因为国家基本上是一个家族或者集团的私器。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土地都是皇帝的私产,人民都是王侯的臣仆。职是之故,中国现在仍旧是名义上被共产党所领导的“家产制”国家,也即国家事实上是从属于其中的一个家族集团的,与一般大众所构成的民族无关。 简略地说,中国这个国家其实只是党产而已,而党产又进一步家族化了。毫无疑问,家产制国家的政治现实势必是不利于民族国家的发展的,因为实际上拥有或控制中国的家族集团肯定会把它们的利益凌驾于民族的利益之上。家族和民族的分野和对立便构成了中国在融入现代世界秩序过程中的主要障碍。中共极权王朝所内含的家产制政治结构阻碍了中华民族面向世界的和平演变,在最大程度上损害了中华民族的利益,是真正关心中国民族利益和热爱中国的人士应当坚决发对的。也因此,笔者在这里必须强调,所谓的中美关系,形式上是中国与美国的关系,但实质是中共极权王朝与美国的关系,中国的普通大众在其中是完全被动的,在中共极权王朝与美国的对抗中,他们只能是被中共所胁迫的人质。如果我们明白了以上的道理,中共对世界体系的排斥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其次,中共的极权体制逐渐呈现出利益集团化的趋向。根据中国极权体制的代际权威递减规律,最高领导人的权力越来越多地受到各个利益集团的干涉和制衡,中共的权力中枢在对外政策方面自然也无法摆脱这一权力定律。由于其在体制内的巨大权威,邓小平所钦定的对外开放政策在其活着时自然无人敢于公开提出挑战。等到邓小平这个强人去世之后,中共外交政策的主心骨也就没了。中共的外交政策难免就开始受制于各个利益集团的影响。到如今,邓小平已经离世13年了,其影响力逐渐式微,他所提倡的对外韬光养晦政策自然就成了中共体制内某些力量集团检讨和修正的对像了。 据中共对美政策的重要智囊人物王辑思透露,中共现在参与对美政策制订和咨询的机构竟然包括政法和宣传部门,也即政法委和中宣部成了对美决策的有影响力的利益团体。正如中共各个利益集团的做大让中共无法有效地处理很多国内问题一样,它们也让中共的外交政策受到很多的掣肘。其结果是,正如中国国内的矛盾日渐激化,官府和民众之间的关系愈益恶化一样,中共政权与国际社会的矛盾也越积越深,甚至到了无法在对美关系上保持合作姿态的地步。总之,中共极权体制内的利益集团做大,已经成为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以至于邓小平本人的政策意志也无法继续贯彻下去了。邓小平作为这个分赃体制的始作俑者,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第三,极权体制内在的运行逻辑同样在支配着中共的外交活动。中共在外交政策上受利益集团的掣肘只是表面上的原因,深层的原因乃在于,中共的极权体制本身与现有的国际体系是有冲突的。当对外开放还处于浅层次时,极权体制与国际体系的冲突也不激烈。在强人政治的主导下,体制能够做出一定的让步和妥协。但是,一旦极权体制与国际体系的接触和融合开始向纵深发展,极权体制本身便会感受到各种的不适、不爽、不顺手、不自在,甚至是不安全,接着就“自然而然”地出现排斥国际体系的趋势和倾向。这时,利益集团们也会“自然而然”地利用极权体制本身的排他性来拒斥和反对国际体系了。其实,这根本就不奇怪,外交本来就是内政的延伸。极权体制的本性是一定要反映在外交舞台上的。 在目前的国际体系下,国际交流、竞争、合作是以规则和秩序为基础的,而且这种规则和秩序带有明显的自由和法治的特征。中共所领导的极权政体则是独断专横的,它的这种本性注定了它会和国际体系发生冲突。中共极权王朝恰好在国际体系中三个至关重要的领域内与国际主流社会唱反调:人权、发展和安全正好是联合国的三大基石,是国际关系的核心所在。这三个领域的规则体系都和中共的极权体系是不相容的。中共作为暴力起家的执政集团,其特质既是霸道残忍的、也是自私无情的、更是没有平等之观念的。而国际体系的这三个领域所依赖的价值观和原则以及所追求的目标都与中共政权的原则和目标背道而驰。首先,国际人权体系所依赖的价值观是人的权利和尊严,国际经济体系的原则是自由开放下的互惠互利,而国际安全体系所追求的是平等的民族国家间的和平与秩序。这些都与中共极权王朝的习性和目标相悖。 更进一步说,中共极权王朝的运行依赖一种三位一体的极权统治结构:冷酷无情的价值观基础、掠夺成性的中央集权官僚治理模式以及偏狭的中国中心主义。读者朋友们或许能够轻易地发现,这三个组成部分分别指向的恰恰就是国际体系中的那三个重要领域:人权、发展和安全。笔者前几个月曾在《略论中国政治转型的独特性》一文中对中国极权统治结构的这三个组成部分做过简要的论述。很不幸,这三个组成部分不仅让中国迟迟无法实现政治的文明化,而且也已经成为中国与国际社会交往和合作的阻力;前者早就已经注定了后面的结果。 有学者认为,清王朝以来的中国专制政府在与现代西方国家打交道时的最大特点是不懂。笔者认为这一说法体现了论者的一定的洞察力,但仍不够透彻。笔者反倒以为,专制王朝在被动纳入现代世界体系时的最大特点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意。极权专制王朝的统治者们也许不懂得现代世界的一系列外交规则和礼仪,但他们一定懂得要维护自己的政权和利益。正是由于与现代世界秩序的完全接轨会危及极权体制的稳定以及统治者的利益,他们从权力者的本能出发就反对按照现代世界的规则来进行交往。如此看来,不懂并不是极权体制的独裁者们的最大缺陷(不过倒真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好借口),因为如果他们不懂的话,西方人或者明白事理的中国人可以告诉他们,他们慢慢也就学会了。不愿意按文明规则办事则是他们与现代世界发生冲突的根本原因,也是历史和现实的真相,因为按照国际规则办事最终会动摇极权体制并危害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就是懂,也得装着不懂了。 三、开放时代的终结最终会让极权体制陷入危机之中 由于中美之间在国际关系中的三个重要领域里都处于对立乃至对抗的状态,有人甚至断言世界出现了一场“新冷战”,并把中美之间的较力视为“新冷战”的重头戏。中国的官方人士、前驻法大使吴建民前不久则称:“中美关系破裂会出大乱子。”不管怎样,中共极权王朝在国际上所采取的新姿态、新做法和新战略会对中国国内产生巨大的影响。上文说过,中国的改革更多地是以开放为基础和前提的。中国内在的极权结构让中国靠自身无法走向现代化,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能到今天的状况说到底很大程度上还是外部力量渗透和推动的结果,所以,对外开放的终结可能比对内改革的破产对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冲击和影响更大。鉴于中国自19世纪以来的时局演变都和对外关系有着重要的关联,笔者认为很有必要思考和预估对外开放的终结对中国未来社会经济发展和政治走向的影响。 首先,对外开放的终结将导致国内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停滞乃至大倒退。中国过去三十多年的经济发展以及相应的社会进步很大程度上都是分享全球化红利的结果。在中国与外部世界交流融合的过程中,中国既获得了国际市场,更获得了为建设一个成熟的市场体系所必须的知识、技术和管理手段以及更为重要的法治化的规则体系。比如说,目前中国经济中最有活力的那部分-沿海出口产业-恰恰是中国对外开放国策的成果,而最有规则意识的也恰恰是欧美的跨国公司。对中国来说,理想的状态是,中国一直保持健康的开放政策,逐渐学习并熟悉国际游戏规则,并让自己的游戏规则逐渐与国际接轨,这种和平演变的战略是最符合中国的利益的。但是,中共极权当局为了自己狭隘的利益,拒绝继续适应国际竞争规则,鼓吹极端非人道且缺乏可持续性的所谓“中国模式”,妄图颠覆自己曾从中受益良多的规则体系。 更有甚者,中共极权政府还以所谓“中国文化特殊论”为幌子,开始名目张胆地与国际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唱对台戏,而且不顾国内和国际舆论的反对,在法治和人权领域大踏步地倒退。经济上的“中国模式论”和价值观上的“文化特殊论”为中共极权政府肆意扩张其权力,干涉公民自由和人权鸣锣开道。蛮不讲理和掠夺成性的极权体制借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和理论会变得更加固步自封,自以为是,寄生于其中的各个利益集团也会变得更加疯狂和肆无忌惮。中国社会和经济的活力必因此而窒息,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也会因此而遭遇重大挫折。 其次,中共极权王朝将不得不面临国际上的重大压力和挑战。由于极权体制内缺乏向善的改良能力和意愿,其中的邪恶势力势将继续膨胀和扩散。恶势力的扩张不仅会在国内造成恶劣的后果,也必将严重地侵犯国际社会的和平、稳定与繁荣。结果是,正如中国国内的官民矛盾会继续恶化一样,中共与国际社会(尤为显著的是美国)的关系看样子似乎也要恶化下去。国内民众在极权体制的压迫盘剥和严密控制下,绝大部分人是没有对抗能力和意志的。但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却大不一样,当它们的利益受到侵犯和伤害时,它们必然会做出反应,而且其反制措施必然会对中国国内和中共造成很大的影响。 国际社会可能的应对主要是经济上的和安全上的,人权上的应对措施在现有的国际规则框架内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比如,美国与韩国最近在黄海上的军事演习对中共的小兄弟金正日政权会产生很大的压力,难免会让中共产生唇亡齿寒之感。经济上的应对措施可能会让国内的出口产业无法继续充分利用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市场。中共王朝和中国过往王朝的一个很大不同在于,它已经非常深地融入到全球化的经济体系之中,再想闭关锁国是不可能的了,因为闭关锁国也不再符合极权体制中部分权势集团的利益。显然,中共是非常不愿失去国际市场的,一旦失去国际市场,国内的经济离崩溃也就不远了。有必要指出的是,正如上文已经分析过的那样,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社会的策略恐怕不是要压制中国(注意:不是中共)的发展和崛起,而是要压制中共(注意:不是中国)的霸道蛮横和无法无天。否则,美方就不会提出“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和“战略再保证”的对华战略了。 最后,中共与国际社会的交恶必然会对极权体制自身的运行逻辑造成冲击。中国的极权统治秩序包含着一个互相配合和支持的三位一体结构:意识形态基础(专制文化所蕴含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对内的专制统治(中央集权型官僚治理体系)与对外的霸道支配(中国中心主义的天朝体制)。借用中国哲学的说法,这种三位一体的极权统治形态是“自然而然”地形成的,就像寒暑交替和四季循环一样,是一个自足有效的体系。一旦其中有一个环节被打破,这个极权体系就面临极大的挑战。摧毁专制意识形态所产生的效力就不用说了,那乃是釜底抽薪之举;对内统治的破产会导致国内秩序的失控和危机;而对外治理的失败也会最终让体制在沉重压力下瓦解。在全球化的时代,对外治理的失败可能会成为极权体制的一个软肋和突破口,因为这种失败是需要付出代价和成本的。借用一个比喻来说,中国极权体制的这三根支柱就像是一个桌子的三条腿。当三条腿都健全时,桌子就是稳定的,当其中的一条腿折断时,桌子随时就可能倒下。对外治理的失败就相当于将其中的一条腿弄折了,极权体制将因此失去平衡。 结语:柳暗花明又一村 历史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在清王朝的同治中兴之后,清王朝很快陷入内忧外患之中,不久之后更分崩离析了。清王朝的殷鉴值得我们深思,因为中共王朝与清王朝其实都遵循着同一套中国极权统治的逻辑和规律。不无巧合的是,邓小平所确立的改革和开放政策也让中共王朝经历了一段中兴时期。不过,经过中共的三代领导人之后,这一政策现在事实上处于被废止的境地。这不仅仅是邓小平个人的局限所致,更是中共极权专制政体内在逻辑的必然结果。套用中国的一句古话来说,邓小平对于执政党,也是“君王之泽,三世而斩。”人们不禁会问:中共极权王朝在经历了邓小平中兴之后会遭遇到与清王朝同样的命运么? 共产党领导下的极权政治结构是中国人学习遵守现代文明规则和文明价值的最大障碍。自19世纪以来,中国一直都是被动地进入现代世界的,与外部世界的冲突、交流和融合构成中国现代化进程的一条主线。对外开放国策的废止就是让费正清所总结的中国现代化的“冲击-回应”模式变得更加不确定,也即让中国的未来变得更加不确定了。不过,当极权体制在其自身逻辑的牵引下走向四面树敌、内外交困时,当它对内缺乏更新的能力和意愿(也即不再对内改革),并且对外缺乏学习的动力和愿望(也即不再对外开放)时,它离崩溃瓦解也就不远了。 笔者对中国前途的信心乃在于,当政教合一的大一统帝国政治结构在内外力的冲击下而崩溃解体之后,中国人借着现代化的通讯传播手段和全球化的文化资讯交流将迅速地全面融入国际社会。笔者坚信这一点,因此对中国的未来也并不悲观。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吊诡之处。有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2010年12月3日于北京 © 日拱一卒,不期速成。非商业性转载,请全文转载并署作者名。商业性使用,请联系作者。欢迎访问我的独立微博客 http://ranyunfei.shoutem.com和推特:http://twitter.com/ranyun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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