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

译者 | 《卫报》:艾未未 – “每天我都在想,今天我该又被抓进去了。”

核心提示:   政府对艾未未的骚扰越多,他就越能成为中国活动分子的一个象征。   但他继续站出来说话还能说多久呢?   来源: Ai Weiwei: 'Every day I think, this will be the day I get taken in again…' 发表: 2011 年 11 月 25 日 作者: Tania Branigan 译者:译者志愿者     “ 我不是为自己而发声。   每次我说话的时候,我就会想还有多少人虽然能说话,却根本没人能听见   “… … 艾未未。     在京北艾未未的工作室那扇青绿色的大门外,警方设置的监控头最近捕捉到了川流不息的人潮画面:记者、支持者、艺术家们不断登门。   离他被拘留 八十一天后被释放已经过了五个月。而在过去的两星期里,民众通过异乎寻常的手段对他表示了支持。但 此时, 艾未未也在恭候着其他(不善的)来者。   “ 每天我都在想,今天我该又被抓进去了。 “  “ 这也是他们   [ 当局 ]   有意制造的恐慌,不仅仅对我,而是对整个社会,对任何持不同意见的人。 ” 他补充道。 几年前,这位著名的中国艺术家就在国际和国内的艺术世界享有盛名;尽管他那时已经咄咄逼人,但作为北京奥运鸟巢体育馆的合作设计者,国家媒体当时还是对他趋之若鹜。然而,他的直言不讳和积极活动,引发了跟当局的冲突,并最终导致了今年的被拘留。 —   这已经成为当局今年更广泛的打击活动家、律师和持不同政见者行动的一部分。这场打击导致数十人被拘禁,更多人被骚扰、威胁或被施以其他各种限制。对许多人来说,他已经成为 中国 人权问题的窗口,一个超越了他个人的象征。  “ 政府先让他‘失踪’,然后给他安上各种罪名,实际上向其他活动家发出了一个信号:即便你声名远播,在这里也没法保住你。 ” 中国维权网的王松莲说。 “ 另一方面,他这种反击的方式是非常聪明的,我想活跃分子们都被激发起来了。 ”  “ 其实这并不是关于我个人, ” 现年 54 岁的艾未未说:   “ 而是   [ 我的支持者 ]   以我为符号,去认知他们自己的生活形式:我只是这当中的媒介,这点我一直非常清楚。 ” 艾在六月才结束了此前的牢狱煎熬,他瘦了许多(当时体重轻了近十公斤,虽然现在已经长回来一点了)而且显然,他比以前更谨慎了。  “ 这 81 天之后,我失去了很多能量,真的需要时间来恢复,无论精神和肉体,我都是很脆弱的, ” 他承认。   “ 我试图不做这么多了,因为我也觉得这不是我能玩的游戏,如果他们可以使你消失,为什么你还跟他们玩?这简直荒唐。 ”  “ 但是,即使你不说话,他们仍然把这些虚假的罪名强加于你 … … 那么你会觉得,如果你不说话,那你就等于认罪了。这样我想双方都会非常失望。 ”   他笑着说。 这些天睿智调皮的幽默已经少了,他的言论更为谨慎,但他还是说的比政府希望的多,而且他的支持者最近用行动说话的热情依然高涨。当局交给他一个 150 万英镑的税单, 数万人出钱帮他支付 首期,一些人往他工作室的墙内扔钱。   当警方以可能涉嫌色情犯罪对他的一张和四个女子的裸体艺术照展开调查后,支持者们又在微博或推特上放上他们自己的裸照。  “ 我们正在一个很有限的空间里努力,在不知情的人们看起来可能很荒谬,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唯一的空间, ” 他说。  “ 面对这种情况,人们通常都会感到无能为力。但如果他们认为还有一点点的力量,能给予支持和帮助来解决问题,那么社会才会真正成为社会。 ” 不过艾也有忧虑,这既来自当局可能把对他的捐款定义为非法集资,也来自他的支持者不断增加的期望。   尽管 他对拘留期间收到的广泛支持深感振奋,但来自这两方面的压力却让他难以承担。  “ 支持者的一边将很大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肩上,而我却不能真的帮助他们,我甚至难以自助;我的情况 [ 处境 ] 其实也相当不怎样 ”   他评论说。 跟他说话这会儿,一条黑色的猎犬围着桌子嗅来嗅去。不难理解艾为什么这么钟爱他的许多宠物。  “ 我认为他们处在一个平行世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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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杨祖陶:巴黎散记之六——熙来攘往小童车

杨祖陶:巴黎散记之六——熙来攘往小童车 进入专题 : 巴黎散记 人口问题 计划生育    ● 杨祖陶 ( 进入专栏 )       一          数月前,初次到大巴黎地区家乐福超市时,熙来攘往的小童车和绽发灿烂笑容的可爱的娃娃们立即映入眼帘。当时的第一印象是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童车?仔细一看,有的小车内还不止一个孩子;再仔细一看,有的小车外还有一、两个,甚至两、三个自己跟着走的大一点的孩子,也就是说有的家庭竟有5个孩子。孩子的父母没有一点不堪负担的疲惫,生活得自在而充满爱意。这与我原有的关于西欧发达国家人口老龄化,生育率极低的印象大相径庭,甚至带来观念上的颠覆。     以后在我们频频出游中,我都很注意小童车这道令人愉悦的风景线。在野生动物园,在法国微缩景观公园,在塞纳河的游船上,在辽阔的都市森林里,在凡尔赛宫广场巨型烟火喷泉音乐会上,在博物馆,在繁华的街道,在体育文具用品商场,总之,在一切适合孩子们游玩、购物、用餐的地方,就有小童车、年龄参差的孩子们与他们的父母(也有单亲)出现,他们给城市带来了笑容、生机、活力与希望,也让我们看到了法国普通人生活的美好。     野生动物园是孩子们的乐园,与动物亲近是孩子们的天性。为了安全,动物园设计了一个全透明的长方形通道,百兽之王狮子就磐居在顶上,当我们通过时,看到许多小朋友欣喜若狂,一点也不害怕。而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见过庞然大物狮王,直接站在它们的下面,还是感到一种巨大的威慑力。野生动物园占地真大,为动物们创造的生存条件接近其自然的状态。大多数时间是远距离开车参观。园区内还有穿梭而行的小火车,自由上下,观看有屏蔽设施的珍稀和危险动物。在我们离开动物园时,耳边还在响着小朋友的笑声,它的确增添了我们游玩的乐趣。     在这里,我又想起了到女儿家不久,参观座落在大巴黎地区伊夫林省(Yvelines, 78省)的艾朗古尔市(Elancourt)的法国微缩景观公园(France Miniature)的情景。由于女儿家就在78省,这也是她最为骄傲的推荐。全面回顾这次参观是不可能的,总的感觉就是惊叹再惊叹!这是一个占地面积5公顷、展示不仅是巴黎、而且是全法国几乎所有的著名历史遗产的露天博物馆。园区形状呈六边形,如同法国国土的缩影,116座微型景观按照1/30的比例精心制作而成,并按照各自真实的地理位置分布。参观的人行道长达5公里,我是借助轮椅推推坐坐坚持全景参观的。园内有数万颗人工精心培植的矮树木和遍地草坪。5公里长的迷你铁路任20辆仿真小火车奔跑,60艘仿真船在主要的河流自由航行直至相邻的海洋。景观中有50个模型带有仿声效果,如一个古老的大教堂的钟声能让人心灵受到触动。迷你人和动物及其生活场景栩栩如生,整个景观精细和逼真令人叹为观止,让人感到真的是到了一个小人国,我们成了小人国的“巨人”了。我看到许多年轻的父母推着童车带孩子来的,有的大一点的小朋支好像实在走不动了,在大人的鼓励下还在坚持,当各式各样的小火车呼啸而过时,孩子们忘记了疲劳,他们追逐小火车的欢快的样子,也使我们的精神为之振奋起来。     在服装体育文具用品超市,我们看到开学前许许多多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买这买那的,原来政府对于收入在一定水平之下的家庭给予了200欧元的开学补贴。童车里的小不点有些不耐烦了,哥哥姐姐就连忙跑过来逗一逗,真令人好羡慕。有个大约4、5岁的金色卷发的漂亮的小女孩,平时大约没有见到过我们这样的4个中国人,不停地对我们笑,还拉着她爸爸的衣服让他注意我们,非常友好。一直回头向我们招手致意,她的父母就与我的女儿女婿交谈起来了,小女孩这一镜头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了。我衷心祝愿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有一次在麦当劳餐厅,见到先来的父母带着3个孩子正在用餐,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坐在餐桌上,小的在童车内很不乐意,不停地尖叫和用肢体抗议,还哭了起来,但是家长并没有抱起来哄哄拍拍,大约觉得他应该在车里,再闹也不理,也就没事了。     在附近的超市,大人用大车购物,还专门备有一种小小的购物车,供孩子用,小朋友推着小车挑选自己的东西,多么开心。在收银台,孩子不仅拿出自己车里的东西,还颠起脚把大人的东西放在台子上,并且很有礼貌地与收银员打招呼,很是可爱。     在巴黎的传统的跳蚤市场上,女儿是常客,她家里的两幅印象派大师莫奈的画就是从这样的市场寻觅来的。她家住的附近的一个每一年半定期举办的跳蚤市场,是大型的、远近闻名的,不少外市、外省的人都开车而来。这一天好几条街道都不让汽车通行,两旁摆满各式各样的物品,没有2、3个小时是看不完的,很多妈妈拖儿带女推着孩子,熙熙攘攘像节日一般。只消10欧元租一个摊点就行了。把自己闲置的东西找到新主人,让它再实现其价值,一般都非常便宜,摊主有时在所买的东西之外,还专门送上两个小东西,因为她相信对你有用。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巴黎人虽然生活富庶,但很爱惜东西,也很勤俭,孩子长大了,还有几成新的衣服、鞋子,特别是玩具,都拿来卖,而且还很俏。这表明买家及其孩子能接受这些东西,并不在意它是跳蚤市场的旧货。          二          法国妇女为什么愿意生这么多孩子,而且看来他们养的起,生活还很不错,这是一个令人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原来法国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采取了诸多切实有效的、特别是政府强大的经济支持的鼓励生育的政策。这项政策不仅针对法国公民,也包括有留居权的非法国公民;不仅是白人,也包括不同肤色的人;不仅适合正式的婚姻家庭,也包括协议同居、同居的婚外生育的人。这是一项包容性极大、涵盖面极宽的政策、非常人性化的生育政策。     这项鼓励生孩子的政策的实施,可以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拿 “高开高走”的2001年来说,就标志着令法国人欣喜若狂的新世纪“婴儿潮”正在到来。 这一年据统计,法国一共有774,800名婴儿出生,这个数字位居欧洲各国新生婴儿数的榜首。     这个新世纪的“婴儿潮” 距上世纪80年代的“婴儿潮”已有20年了。它一下子为法国带来3项欧洲第一:婴儿出生率拿了全欧第一;法国女性不愿生孩子的比率是全欧倒数第一;最后,法国新婚夫妇的数量也打破了纪录,创欧洲第一。有趣的是,法国偶像女影星、女歌星们把她们的可爱的宝宝照片刊在发行量最大的杂志上,也为“婴儿潮”起到影响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随着奖励政策的持续有效的实施,根据法国经济研究与统计所的最新人口统计数据,2010年1月1日,法国人口总数第一次超过6500万,其中6310万生活在本土,190万来自海外省。如果再计入生活在海外的79.5万法国人的话,法国人口总数就达到了6580万。该所评述道:“这就比1981年多了1000万,比1958年多了2000万。”育龄妇女平均生育率已达到2.01,接近人口学上的世代更替水平的生育率2.1的水平。即平均每对夫妇要生2.1个孩子,才能使人口数量保持不变。法国的做法已有效地缓解了社会人口老龄化趋势。是一种人口可持续增长的结构,也叫做“稳定人口”,应该是比较理想的。而且法国人口出生率的增长使法国成为欧洲国家中少有的以人口出生而非外来移民来提高人口总数的国家。     追究起来,法国鼓励生育政策的出发点和归宿就在于帮助法国女性可以完美地处理好职业生涯和“孩子妈妈”的双重角色。这是困扰许多女性的难题,特别是在竞争日趋激烈的信息社会中,没有特殊的政策关照是不可想象的。正如法国统计局查普林说:“生育率的提高是因为法国是所有欧洲国家中最能帮助国民协调工作和家庭生活关系的国家。”法国家庭部部长巴斯说:“这激励我们在未来进一步实施有效的家庭政策。”     法国政府对收入在一定限额内的家庭给予生育补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从孕期开始、婴儿出生前的准妈妈就享受到福利。难怪有的年轻父母在补贴到帐后欣喜的说:“呵呵,咱家宝宝还没出生就知道给爸妈赚钱了!”这真是一项温馨的政策。在法国,一位“准妈妈”拥有至少16周强制性带薪产假,其工作必须得到安全保证,头胎每月补贴300欧元,3年内生二胎,每月补贴600欧元,如再生第3胎,每月补助900欧元,一直到孩子长到18岁。.也就是说对生3个孩子的妈妈的津贴格外高。至于托儿所费用的降低和在职父母休假的便利,母亲生孩子,父亲可休产假,这一切人性化的措施,有效地帮助了在职妇女生育期间能在事业与家庭之间取得平衡,同时有助于改善家庭生活条件。此外,还有包括税收抵免或者建立国立日间托管机构等在内的奖励形式,也都将会使妇女对抚养孩子感觉更加得心应手。这样,法国促进生育率提高以应对人口老龄化和对人口结构合理化的追求等方面无疑都是在为欧洲各国的前头,提供了成功的范例。     但是,像一切福利国家面临政府财政不堪负担、特别是金融危机带来的一系列问题一样,在法国减少生育补贴的呼声也日益高涨。有的第3胎家庭得到政府长期补贴至18岁的中学生不好好学习、经常旷课,总统已发出停止其津贴的警告。             三          我们国家有着与法国完全不同的国情,当法国正在为应对人口老龄化下大力气提高生育率时,我们正在为继续实行低生育率的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而努力,以求得“适度人口”的实现。因此在具体的人口政策措施上看来并无可借鉴的。但是,法国政府对妇女生育的人道主义关怀和人性化的措施的精神是可取的。     长期以来我几乎没有注意过人口问题。我自己和我的大多数同事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政府没有推行计划生育国策、大力宣扬“人多力量大”鼓励生育、将提倡节制生育的学者打成反动分子、致人口爆炸增长时,也能自觉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一般也只有两个孩子,至多有3个的,超出3个的就很少了。在我下到农村劳动锻炼时,看到乡下的孩子成群,生存条件很差。现在还能想起那些拖着鼻涕的娃娃们……。新中国建立60多年了,农村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并没有认真落实,近年来总算注意到减免农业税和普及农村九年义务教育了,虽然是为时有些晚。     关于人口,在我的脑子里有两个根深蒂固的数字,一个是1949年的4 亿人口,因为在国难当头的抗日歌曲里,经常高唱“四万万同胞心一样”;在文化大革命初期经常学习“我国有七亿人口要有一个统一的思想”的社论。后来我国的人口不知不觉地就突破10亿、13亿了。为了解决中国环境、资源,就业等问题,为了中国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上世纪80年代,不得不采取极其严厉的、强制性的“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的政策”,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这种情况也是史无前例的。30年来的贯彻执行取得了举世注目的结果——中国人口少生4 个亿,使全球“70亿人口日”推迟5年达到。我国人口再生产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但是我国人口仍然面临许多问题,人口质量、人口结构问题最为突出,如,男女性别比远离自然平衡状态,竟然高达120(以女性为100)以上,带来严重的、长远的社会问题;由于不健康、不科学的生活方式,据有关资料,肉眼可见的出生缺陷已经高达4-6%,还不包括基因层次的、日后显现的诸多缺陷;我国人口老龄化进展很快,未富先老,没有切实的社会保障体系,未来很多老年人晚年生活不堪设想,一对独生子女要为传统的“养儿防老”模式的双方4位老人尽责已成为全社会难题。至于人口结构不合理对经济、政治、军事的影响就不再此多说了。     30年的计划生育国策,有效地降低了人口出生率(已大大低于世代更替水平的生育率2.1这个数字)。中国人既理解和接受计划生育,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首先是30年造就的空前多的独生子女在教育方面、性格形成、人格完善方面带来诸多难以逾越的障碍,影响极其深远;因超生受罚导致的家破人亡的惨剧也时有发生;又如种种原因导致的中年丧子的悲伤;此外,,还有计生领域内的腐败现象,如有权有势的人通过道德堕落的包养手段谋取多生,加剧了社会的不公和对立。由于中国人口基数很大,一般认为,继续实行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是必要的,但应适时地根据30年来情况的变化 ,进一步弄清人口发展的规律,结合新的实际,适时调整和完善我国的人口政策,以促进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也是势在必行的。          (2011-11-27 于珞珈山麓) 进入 杨祖陶 的专栏    进入专题: 巴黎散记 人口问题 计划生育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笔会 > 散文随笔 > 域外传真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7260.html 文章来源:爱思想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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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农奴化了西藏

谁农奴化了西藏 谁农奴化了西藏 自08年“拉萨事件”以来,我党向藏独分子们打响了一波又一波的宣传战,把旧西藏描绘成了“比欧洲中世纪还要黑暗”的农奴制,而达赖喇嘛则成了搞政教合一的万恶农奴头子,以此作为自己当年“和平解放”并统治西藏的合理依据之一。这话说得倒是煞有介事,但一个中国人只要对自己的祖国稍有了解,就会觉得这种宣传无比可笑,因为就在中国“解放”西藏后不久,我朝太祖毛爷爷就在中国的农村施行起了正儿八经的农奴制(而且正是此举导致了西藏50年代末的“叛乱”),虽然旧西藏以今天的眼光来看确实非常落后,但跟中国所谓的“人民公社”一比的话那简直就像是人间天堂了。 美国藏学家Goldstein在《喇嘛王国的覆灭》一书里对旧西藏的制度有大量细致的描述,和毛时代的农村做个对比,结果马上一目了然。根据此书所述,西藏的“差巴”(从领主手上分得“差地”的农奴)只要能够按时缴纳赋税,领主们对土地的使用方法并不过问,差巴们不仅可以雇人种地,甚至还可以把差地转租、典当,而这在毛时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毛时代的农村土地全部归集体所有,农民在土地使用问题上没有任何自主权,甚至于连种植什么作物都必须接受统一安排,至于出租、典当什么的在他们看来更是天方夜谭了。按照我党当时的革命观来看,像西藏农奴这种身为“奴隶”居然还敢雇人帮自己干活的,哪怕是打到“地主阶级”都不嫌过分。 但这点差距还只算是小意思。西藏的赋税类似土地税,交多少税由农奴能从领主手上分到多少生产资料(土地、耕畜)来决定,剩余的作物统统归自己所有,一些差地较多的农奴其实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在日后甚至被共产党划到“中农、富农”之列。直到80年代我党才反应过来这种划分打了自己的脸,遂宣布“民主改革前的旧西藏是个封建农奴社会,不存在富农经济和富农阶级”,要求“全区纠正划分富农(牧)错误”【1】。至于毛时代的农村税负则在大跃进前后变态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个农民除了可以保留一年三到四百斤左右的固定口粮外,剩下的粮食必须统统卖给国家,几乎相当于禁止农民拥有私人财产。有人可能要说了,既然是“卖粮”,那也不亏啊!这就完全搞错了,十块钱卖一斤大米和一毛钱卖一斤大米是有很大差别的,一般自发进行的交易才是双方主观上都认为“不亏”的,对方只肯出一毛钱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相反,如果一桩交易必须依靠强制力才能执行,那么被强制的那方实际上是遭到了打劫。毛时代的时候政府是唯一合法的粮食收购主体,而且还是强买强卖,可以肆意压低粮食价格,这种“买粮”跟直接动手抢粮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和今天的强制拆迁是同样的道理。 更傻逼的是,假设中国政府规定的固定口粮是300斤,某农民一年的实际收成为400斤,那么理论上他只要上缴100斤粮食即可。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操作的,中国政府往往会给各地政府定下所谓的“农业指标”,完不成的话就把当地的领导给撸掉,大领导只好再去逼小领导,最后一直逼到农村,本来明明是产400斤征购100斤,最后谎报自己亩产万斤,变成“产700斤”征购400斤,所有的粮食统统上缴,那农民一整年都只能去啃树皮了。像58年的粮食产量明明只有四千亿斤,到老毛嘴里就变成了:“今年如果搞到七千多亿斤粮食,明年如果又翻一番,就是一万五千亿斤。明年也许不能搞到这么多,搞太多了,除了人吃马喂之外,现在没有找到用途【2】。”一年就想让全国的粮食产量翻一番,这厮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机器猫了。读过笔者《大跃进简史》或了解相关历史的人应该知道,60年代的大饥荒跟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完全无关,而是因中国政府从农民手里抢粮引起的,最终导致3000多万人的死亡,而这样的破事在旧西藏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税赋以外,旧西藏最让人诟病的应该算是“乌拉差”,即免费或低价替政府当苦力,运输人员或物资。这种乌拉差和上文所说的赋税不同,税每年交多少那是固定的,但具体要出多少差则视政府的需求而定,有时会对藏民造成极大负担。但说到滥施徭役的话,西藏的农奴主们在我们的毛主席面前只能算是小弟弟,浮夸风那一阵中国是“大炼钢铁、大修水利”,不把农民累死不痛快,当时就有人给彭德怀上书,称“谷撒地,薯叶枯,青壮炼钢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请为人民鼓咙胡【3】”,人民公社因为男人全部被拉去干活而被讥为“人民母社”,导致粮食产量严重下降。而河南省省委书记吴芝圃搞水利工程所挖出的土方量,“要是铺成一米厚、三十四米宽的大路,可以从地球直铺到月亮,或者相当于开挖四十八条巴拿马运河,一百一十条苏伊士运河【4】。”这个土方量的数据固然吹了牛逼,但也足见毛时代的农民负担之重。 在人口流动问题上,西藏的农奴可以向领主提出申请、离开庄园,从“差巴”变成所谓的“堆穷”。堆穷不再从领主处得到生产资料,卖艺也好打猎也好都随你便,而土地税也变成了人头税。至于批不批准则要看领主的心情,在土地面积固定的情况下,堆穷的人数越多,领主的额外收入就越多,但西藏地广人稀,堆穷跑了就是跑了,找都找不回来,为了确保能收到人头税,领主一般总要留几个亲属下来,不会让一家人全部外出打工,因此旧西藏民众的迁徙自由是相当有限的。但一说到迁徙自由,毛时代的农民又要哭了,我国是粮票制度加户籍制度双管齐下,你要是不带介绍信和粮票就往村外跑,那结果往往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民兵活活打死,甚至于在大饥荒的时候我党依然在极力阻止农民逃荒,以免“国际形象受损”。 从Goldstein的描述可以看出,虽然西藏的农民没有土地,但在生产和生活上享有相当程度的自由,就连老毛自己都说:“我看,西藏的农奴制度,就像我们春秋战国时代那个庄园制度,说奴隶不是奴隶,说自由农民不是自由农民,是介乎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农奴制度【5】。”而毛时代的农民则一切生产活动都要服从公社安排,你要是在工作之余自己跑去河里捞了两条鱼,那就是“自私自利、单干歪风”,很快生产队长就会让你见识到劳动人民的愤怒,工作组就会来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这种集体生产模式的效率极其低下,如果一个公社有一百个人,即使国家不来剥削你,你每创造一块钱的财富也只能让自己享受到一分钱的好处,与其努力干活,还不如寄望于别人。问题是,效率低为什么还要搞呢?除了我国领导人普遍没什么文化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搞集体生产就难以准确的掌控粮食产量,难保农民不私藏粮食。换句话说,搞人民公社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确保能把农民的财富压榨到极致。 一个毛时代农民的一生,就是生而为农、一世为农,一辈子拴在自己的土地上无法离开,被强迫加入公社替国家创造财富,自己得到的报酬则微乎其微、只够维持温饱(有的时候连温饱都维持不了),稍有懈怠便被克扣口粮关进牛棚。别人搞农奴制好歹是胡萝卜加大棒,我党那是大棒加大棒,除了人口贩卖以外,奴隶制的一切要素在中国都齐活了——但中国委实没有贩卖人口的必要,因为对我党来说,这只不过是从左口袋换到右口袋里罢了。有学者指出中国历史上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奴隶社会,不能按马克思主义史观进行划分,古代有没有我是没研究过,反正到共产党当政之后肯定是有了,而且无论是西藏的农奴制也好,黑暗的欧洲中世纪也好,跟我党这套奴隶制一比那都是望尘莫及。只不过我党深谙语言的艺术,给奴隶制换了个名字叫“人民公社”,听上去也立刻牛逼了起来。 又有人要说了,光看经济制度还不够,要知道旧西藏的农奴地位极低,命贱如纸,可以被农奴主随意施加肉刑,断手断脚挖眼……这话还真不假,请看以下几段描述: “除了拳打、脚踢、冻、饿以外,还采取了冷水浇头、拔头发、割耳朵、竹签子穿手心、松针刷牙、点天灯、火炭塞嘴、火烙奶头、拔阴毛、通阴道、活埋等数十种极为残忍的酷刑。” “然后是无反抗能力的老人,最后是不懂事的小孩儿。婴儿往往是被劈成两半……” “印象最深的是两组连成一串的尸体,一串是用粗铁丝从五个死者的两耳中穿过,两女三男,一位老年妇女,一位小孩,三个成年人。另一串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估计是母子俩。两位死者的手指均用粗铁丝穿过,连在一起,女死者浑身赤裸,乳房被割去一只,阴户也被用刀挖去一块。当这两串尸体被捞上河岸时,不少围观者都为之掉泪……最残忍的是将煮饭用的铁锅烧红后罩到被害者头上,受害者往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人事不省,等铁锅取下时,头皮与脸部肉已烧成半熟,严重者头脸部肌肉成块状脱落。” 看起来是不是极其残忍?不好意思骗你的,以上文字第一段出自杨继绳的《墓碑》,第二段出自遇罗文(遇罗克的弟弟,遇罗克、张志新、严凤英这些人怎么死的我想也没必要介绍了)的《大兴屠杀调查》,第三段出自何清涟的《被遗忘的数千冤魂——记1968年湖南邵阳县大屠杀》,写的都是毛时代中国的故事,而类似的记录简直随手可得。当然绝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以上这些事件都有其特定的时代背景,不是说国人真的就极其野蛮、没事儿就变着花样随便虐杀别人了。但是如果你很有“技巧”的把这些材料拿给一个老外看,而且又不允许中国人辩解的话,那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印象可就很难说了。 我党在旧西藏制度上的宣传便展示出了极高的“技巧”。比如我党素来喜欢展示西藏的人骨法器,一些网民再一传,标题前面加两个字“恐怖”,后面添一堆感叹号,看上去确实颇有感染力。但我党却没告诉大家,这些人骨实际上是由西藏的得道高僧生前自愿捐献出来的【6】,没一定的修为人家还不要,对捐献者本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耀,其它所谓“湿肠一付、头颅两个、人皮一整张”等也是同理。这和西藏的天葬习俗(死后让鸟兽虫蚁把死者的尸体吃掉,象征着“最后的布施”)其实有几分相似,在藏人的文化里只不过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共产党则利用汉人对藏人文化的陌生来进行泼污,搞得好像器官骨头什么的都是在黑监狱里摘下来的一样。比如一个党卫军飞行员的回忆录里就写道: “但是,当你走进这座庙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我们不时被它的阴森而战粟,只见那头骨,腿骨,手骨,人皮,布满着几个大厅。经解说员介绍才知道,这就是农奴的处境……给人总的感觉就是贫穷,愚昧,惨忍。我们亲眼目睹了农奴制度是世界上最反动、最没落、最惨忍的制度,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坚决、彻底、干净地将农奴制度消灭掉【7】!” 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就更搞笑了,即西藏一直沿用到“民主改革”为止的《十六法典》和《十三法典》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命价各不相同,命贱之人(下下等人)只值区区一根草绳,说得仿佛农奴主们对农奴是想剐就剐想杀就杀还不用负法律责任一样。诚然,西藏的古法典确实有其落后的一面,两部法典都将藏人从上上等到下下等一共分成九等,法律对不同等级的人约束力也不同。其中有所谓“杀人命价律”,即杀人凶手应对受害者家属进行物质赔偿,上中等人的命价为三百到四百两黄金,而下下等人的命价仅为黄金十两,中间相差四十倍,并不平等(妇女的命价还要折半)。但说成“一根草绳”则纯粹是瞎扯淡,十两黄金放到今天大概值十五到二十万人民币,放到十七世纪初的西藏则相当于20多吨青稞或80头牦牛【8】,假如十两金只能买一根草绳,那所谓的上中等人的命也不过就值四十根草绳而已。实际上“杀人命价律”的主要作用是平息受害者家属的愤怒,以免冤冤相报何时了,法典中所规定的命价仅仅是个参考,实际原则是既要让凶手能够负担,又能让受害者家属感到满意,就连今天的藏民还在沿用这些规矩。86年一藏民失手杀人之后被法院判处12年有期徒刑,事后双方经过调解,凶手共赔偿受害人家属各类牲畜117头外加价值万元以上的经卷,而受害人家属则联名上书司法机关,要求对凶手从轻处罚【9】。 至于这个“一根草绳”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呢,《十六法典》中的原文如下:“下下是如旧法典所述的‘流浪汉、铁匠、屠夫等三种人,彼等命价值草绳一根’,流浪未有固定居住的铁匠、屠夫和乞丐,彼等命价值十两金至十五两,也有慈悲者赔偿二十余两之习俗【10】。”换言之所谓“一根草绳”至少也是十七世纪前某个“旧法典”里的老黄历。而此后订立的《十三法典》则是在《十六法典》等众多法典的基础上改造而来的,原文为:“昔之旧律谓:杀铁匠及屠夫等,偿命价为草绳一根【11】。”除此以外对下上、下中和下下三等人的命价都没做出具体规定。我党不知道是看不懂“旧法典”、“昔之旧律”这几个字还是怎么着,连国新办发布的《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书里都在公然造假,如果说《十三法典》的意思还有那么点模糊的话,那么把语义非常明确的《十六法典》也算进去则毫无疑问是在故意撒谎了。 对我党稍有了解的人对这种做法绝不会感到意外,共产党泼污阶级敌人那是历史悠久,足以让吴法天之流辟谣辟上一辈子。比如影响了几代人的反面教材大地主刘文彩,据说其家里有一座可怕的水牢,“究竟水牢里害死了多少人,很难估计。那时,这个人间地狱里灌满了水,尸骨堆积,冰冷刺骨。腥臭难当。牢里还有一个囚人的铁笼,上下四周密布铁刺和三角钉,被关进去站不能站,坐不能坐,真休想活命”,连修水牢的工人都被刘文彩杀人灭口;而我党兴办的地主庄园陈列馆里则布满了刘文彩是如何吊打农民、强奸妇女、残杀幼童和割人耳朵等等的罪证,等到文革后却查出全他妈是假的,当年地委宣传部的一份批示直接开宗明义的指出:“真人真事没必要。”【12】现实中的刘文彩其实还曾投资兴办教育,学校的建筑质量说不定比现在的要好多了。另外一个耳熟能详的大地主“周扒皮”的事迹同样也是虚构的,据说作者曾声称“这是文学创作的艺术性问题”,“咱们这儿没有,不代表全国其它地方就没有”,而现实中的周扒皮其实在土改时被活活整死了【13】。至于罗广斌那本《红岩》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革命小说,而是科幻小说,里面的美国鬼子居然都已经发明哈利波特里的吐真剂了;而且中美合作所实际上是个抗日组织,美国人跟迫害共产党人根本毫无关系【14】。罗广斌同志后来在文革中因不堪红卫兵折磨,高呼一声毛主席万岁之后自杀了,这娃连渣滓洞都混过来了,咋愣是没挺过幸福的新社会呢? 在这种人造阶级仇恨的灌输下,毛时代那会儿打死个把阶级敌人倒还真就跟过家家差不多,这在上文所引的三段文字中已有体现,无需赘言。做个总结的话,西藏和中国虽然都是农奴制,但农奴制和农奴制之间也是有差别的,西藏那叫普通农奴制,中国这叫二逼农奴制。正如本文开头所说,所谓的59年西藏“叛乱”,实际上就是普通农奴制和二逼农奴制之间进行的一场碰撞。 虽然我党吹牛逼说西藏的“叛乱”只不过是一场农奴主们为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发起的垂死挣扎、是广大翻身农奴配合党卫军对一小撮反动势力进行的围剿,但实际情况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像青海的“循化反革命叛乱”中,一个叛区甚至有68.4%的党员、69.5%的团员都参与了“叛乱”【15】;而总人口16572人的兴海县,“叛乱”人数竟高达10840人,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因此被划为“全叛区”,最后饿死和被“歼灭”的藏民多达7217人,相当于全县人死了40%以上【16】,说是种族灭绝都不为过。按我党自己的话来说,当地的“叛乱”是“群众思想混乱,敌我不分……群众有意将垮牛赶在前面,将660头奶牛留在后面,被匪全部劫去……甚至有的群众与匪同睡同住,也不报告匪踪【17】”。到最后就连身为汉人的青海省委常务书记张国声都忍不了了,称共产党是“给农民三刀子”、“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18】,结果被第一书记批为“张国声的张,就是张牙舞爪的张,国就是国民党的国,声就是国民党在大陆的声音”,“必须批倒批臭”【19】,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撤销一切职务。大饥荒期间其秘书王志敏在农村考察,看到“一个个个在桌子下面爬着捡饭粒的乞讨者”,“因饥饿而浮肿的病人几乎村村都有”,不禁感慨“农村竟变成这种光景”【20】。当时“平叛指挥部”的报告则指出:“该乡(温泉乡)去年11月至今已病死319人,占全乡总人口的24.7%,群众反映是饿死的【21】。”一个乡活活饿死四分之一的人,这在过去的藏族自治区可是千年未有之景象,这就是我党在藏区搞得轰轰烈烈的所谓“民主改革”。 这藏人的“叛乱”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从1958年3月到8月期间,“甘、青省内一部分反动的宗教上层分子和部落头人、为了维护其封建统治和本阶级的利益,在帝国主义和西藏反动集团的唆使下,掀起了反革命武装叛乱。先后参加叛乱的有13万余人,叛乱地区达42万平方公里……共歼灭叛匪11.6万人【22】。”这意味着甘肃和青海两省的藏人中有接近20%都参与了叛乱【23】。青海省委将局势汇报给老毛之后,老毛这个傻逼批复道:“青海反动派叛乱,极好,劳动人民解放的机会就到来了【24】。”但很明显,青海的“叛乱者”本身就是他口中的“劳动人民”。实际上不光是藏族人在“叛乱”,这个二逼改革大家都有份,已经搞完了土改揍死了地主的汉族人理论上已经统统都是“劳动人民”,但当时也一样在造反。根据安徽省公安厅副厅长尹曙生所述,从55年到57年期间,安徽共发生农民暗杀基层干部事件100多起,被害人数114人,暴乱更是接连不断,“暴乱者”提出了“要饭吃,要土地”、“现在的政府不是人民政府”等等口号,而参与者99%都是农民。单是57年1月2月,安徽就发生群体性事件89起,参与人数达到4.5万【25】。就连西藏驻军里都有个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姜华亭叛变到了藏军的队伍里,据其口述回忆录称,当时某营参谋长徐金陵也曾在反右会议上公开向我党叫板:“我请假两个月,到家乡河北省去结婚,我一回家,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饿病床上,待见面第一句就说,每月只购粮十八斤杂粮,饿的真难受……可惜我手上没有兵权,有兵权早拉到山上打游击去了!”在这方面汉族人跟藏族人其实是同病相怜,只不过藏族人的骨头更硬一点罢了。 除了经济上胡搞之外,我党当时还有两套戏码,一是宗教灭绝,二是阶级斗争。比如青海省仅仅三个月内就将全省859座寺庙关掉了731座,近一半喇嘛被强制还俗,甘肃的196座寺庙只保留了四座,四川的320座寺庙仅余7座【26】。至于为什么要保留那么一点呢,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汪锋同志有过精辟的论述:“为了照顾群众的宗教信仰,堵塞国内外反革命分子的造谣、挑拨,便于集中管理没有还俗的喇嘛,保留一些寺庙是必要的【27】。”“为什么要提保护宗教信仰自由呢?这一条是不能丢的,这一条是我国宪法规定了的,有了这一条,就使反革命分子不能说我们消灭宗教,我们就主动【28】。”我党是一边毁灭宗教,一边还要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对外没有公开提宗教制度改革,而提出彻底肃清宗教寺院中的反革命分子,废除宗教寺院的封建剥削和特权,这样作,既策略,又达到宗教制度改革的目的,加速了社会主义革命【29】。”青海省委统战部副部长冀春光说得就更直接了:“我们一再强调全面贯彻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强调加强宗教工作只是为了争取信教群众和逐步限制以至最后消灭宗教【30】。” 至于搞阶级划分的方式则完全可以用“无厘头”来形容。比如国新办发布的《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书中宣称:“占西藏总人口不足5%的农奴主占有着西藏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垄断着西藏的物质精神财富,而占人口95%以上的农奴和奴隶没有生产资料和人身自由。”“下等人是占西藏总人口95%的农奴和奴隶。”但就在前几行他们还宣称人口120万的西藏有“僧众114925人”,这就已经占到总人口的快10%了,那么请问这些在毛泽东口中“既不生产物资,也不生产人口”【31】的僧众到底是农奴主还是农奴?实际上这个“5%的农奴主”的比例是这么搞出来的:“农奴主和代理人的比例在人口和户数上仍以掌握在百分之五左右为宜,个别县区较多一点是有可能的,但也拟不要超过百分之五点五为宜,以达壮大自己、孤立敌人之目的【32】。”95年“内部发行,禁止引用”的《西藏的民主改革》一书中的文章《西藏民主改革综述》里还有一段自抽耳光的文字:“不划富农是西藏划阶级中的一大特色……这样就扩大了团结面,缩小了打击面,有利于改革运动的进行【33】。”换句话说这些比例都是共产党自己为了“革命需要”随口乱掐出来的。对我党的辉煌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对这种行为绝不会感到陌生,当年中共肃反的时候就提前认定反革命分子的比例为“大约百分之五”【34】,反右的时候则规定知识分子中的右派有10%【35】,都是自己在家拍脑袋拍出来的比例,而下面的人还不得不跟着这个指标走,像玉溪专署反右工作组小组长褚时健就因为无法完成指标,结果被批为“反右不力”,自己成了右派【36】,还有些地方为了凑指标,有自愿当右派、投票选右派、把外地人打成右派等各种千奇百怪的做法。 被共产党扶持起来的十世班禅11岁的时候就给共产党发电报表示拥护中央政府,后来被我党评为“最好的爱国者(小平同志语)”、“共产党的忠实朋友”,但62年时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七万言书:“……掀起了消灭佛像、佛经、佛塔等的滔天浪潮,把无数佛像、佛经、佛塔烧毁、抛入水中、扔在地上、拆毁和熔化,对寺庙、佛堂、玛尼墙、佛塔恣意进行了疯象闯入(南蛮入侵啊!)般的破坏。”“公然无忌地污辱宗教,把‘大藏经’用于沤肥的原料,专门把许多画的佛像和经书用于制鞋原料等,毫无任何道理。”“由于口粮极少使最低限度的生活也不得勉强一饱,人们的饥饿痛苦之火燃烧起来,所以使我们藏区以前作为马驴、牛、黄牛饲料的油渣、麦糠等,也成为人的难得的有养分的香的食物了。”虽然班禅同志已经深谙中国的官场文化,开篇先用大段大段的废话好好夸耀了一番共产党的英明神武,但最后还是被撤销一切职务,到文革时期更是被关押了整整十年。 上文所引用的绝大多数还是我国公开发行的史料,至于流亡藏人眼中的共产党那就更是不堪了,什么禁止藏民点佛灯、转玛尼筒、煨桑、念经、佩戴民族装饰,搞阶级斗争的时候逼迫亲属相互揭批、往喇嘛头上泼尿、上竹签刑【37】,甚至于改革开放后我公安干警还在用电棍捅反动尼姑的阴道【38】,完全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本文所摘录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民主改革”之后没几年,我党又来个“文化大革命”,篇幅所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自己领会精神。还是那句话,虽然以今天的眼光来看,旧西藏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但共产党的所作所为相比之下更是比昔日的农奴主坏出百倍,对西藏社会造成了千年未有的严重破坏。奇妙的是我党的自我感觉还极其良好(就跟老毛58年时觉得中国两年就可以超过英国一样),79年时我党曾尝试与达赖喇嘛进行和解,让达赖喇嘛派代表团来参观“西藏解放后日新月异的建设成果”——最搞笑的是我党还教育藏人要“讲礼貌”,千万不要攻击达赖喇嘛的代表。结果代表团在西藏溜达了一圈,不仅没有遭到攻击,反而受到了热烈欢迎,“不管他们到那里都被泪水盈眶的西藏人包围,他们也看到充足的证据显示中共当局以残忍而有系统的方式企图摧毁西藏的古老文化。此外他们也见证到无以计数的饥荒岁月,许许多多人饿死、遭到公开处决,诸如此类对人权形成显著而可怕的侵犯【39】”,已经出狱的班禅喇嘛还向代表团展示了自己在牢里留下的伤疤。这类交流又进行了两回之后我党自己都快被吓崩溃了,只好恢复了原先“汉贼不两立”的方针。 截止今天为止,我党仍然没有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道过一次歉,甚至不断的制造出新的谎言去妖魔化西藏过去的文化传统和今天的流亡藏人。如今我党声称达赖喇嘛要在西藏“恢复政教合一的黑暗农奴制”,但实际上达赖喇嘛早在1952年就已经成立了一个改革委员会,打算由政府出钱购买庄园主的土地分发给农民【40】,这个良性的土地改革后来被共产党所谓的“民主改革”硬生生的给打断了。59年达赖喇嘛刚逃到印度便开始推动正儿八经的民主化改革,60年藏人的历史上出现了第一个民选议会,63年的《西藏民主宪章》即规定议会有权罢免达赖喇嘛,到2001年达赖喇嘛又指出由他本人指定内阁候选人、议会批准就职的方式已经无法适应民主的发展,推动了西藏流亡政府的第一次首相全民直选【41】。今年3月10日达赖喇嘛则正式宣布退出政坛:“由精神领袖领导藏人的方式已经过时……我不想做穆巴拉克。”除此以外他还多次提出:“如果多数西藏人民觉得达赖转世制度已经过时,那这个制度就该消失。我没有问题。”。倒是中共对此反应激烈,摇身一变成了“宗教的守护神”:“活佛转世是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中国实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当然也包括尊重和保护藏传佛教这一传承方式【42】。”2007年我国甚至推出了一部让人哭笑不得的《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究竟是谁在试图用宗教操纵政治可谓一目了然。就我党这操性,西藏人要是不想独立才叫活见鬼了。 说来也好笑,我党用来妖魔化西藏的手法其实也不比当年斗地主、反右倾时更为高明,但中国人民好像总要过个几十年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又他妈的上当了。行文至此,鄙人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08年时的热闹场景:四月巨婴对CNN的无情揭批,海外华人声势浩大的反藏独游行,爱国网民对莎朗斯通的愤怒声讨,以及家乐福前躺着中枪的荷兰国旗。耳边则反复回荡着CNN主持人Cafferty的那句话——“一群五十年不变的暴徒和呆子。” 【1】《西藏发出通知纠正划分富农(牧)错误》,新华社1980年6月20日【2】1958年9月8日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3】《彭德怀全传》第七篇《庐山海瑞》【4】丁抒《人祸》第四章《吹牛皮乱放“卫星”》【5】1959年4月15日在第十六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6】《狮吼棒喝》——大藏寺祈竹仁宝哲问答选录【7】江达三《西藏平叛》【8】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P92【9】隆英强《浅谈五世达赖喇嘛时期的十三法典》,《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05年第1期【10】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 ,P39【11】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P96【12】笑蜀《大地主刘文彩》【13】杜兴《真实的周扒皮是个厚道人:土改时被打死》,《先锋国家历史》2008年第16期【14】《中美合作所和红岩屠杀毫无关系》,《“红岩”史事补正:江姐遭受“钉手指”酷刑为虚构》,均载于《北京日报》【15】关于循化匪乱情况和今后意见的报告,《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37-P1039。本文中凡引自《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的内容,全部转引自李江琳著《1959拉萨》【16】《兴海县志》,转引自李江琳《1959拉萨》【17】《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03【18】彻底肃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张国声同志在统战工作上右倾投降主义的思想影响,坚决贯彻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428【19】王志敏《我的右倾罪:青海农村调查》,《炎黄春秋》2008年第10期【20】同上【21】《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06【22】《新中国国防大事记》【23】藏族人口资料参照《中国藏族人口与社会吗》【24】1958年6月24日转发青海省委关于镇压叛乱问题的报告的批语,《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25】尹曙生《大跃进前后的社会控制》,《炎黄春秋》2011年第4期【26】李江琳《1959拉萨》,P69-P70【27】汪锋同志一九五八年十月七日在喇嘛教问题座谈会上的讲话,《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784【28】《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730【29】为彻底完成青海省牧业区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70【30】彻底肃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张国声同志在统战工作上右倾投降主义的思想影响,坚决贯彻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432【31】1959年4月15日在第十六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32】《西藏的民主改革》,P199【33】《西藏的民主改革》,P32【34】《中共中央关于彻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指示》【35】1957年5月15日《事情正在起变化》,《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36】《褚时健的德与能:“不整人”和“让别人也好”》,凤凰网【37】阿妈阿德《记忆的声音》,转引自余杰《推倒西藏的“柏林墙”——读阿妈阿德 》【38】纪录片《雪山狮子的哭泣》【39】达赖喇嘛《流亡中的自在》第十三章【40】达赖喇嘛《我的土地,我的人民》,P25【41】安乐业《初谈西藏流亡民主》【42】2011年9月26日外交部例行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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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麻辣隔壁:“蠢援”逾2500亿却不买一辆校车

报载,2011年11月25日,中国大陆政府代表驻马其顿大使崔志伟宣布将援助马其顿的23辆校车交付马副总理阿里菲。对此,中国大陆民众予以痛骂,认为在甘肃孩子尸骨未寒之际,对国内孩子不管不顾,却将校车援助发达的欧洲国家。就在2011年11月16日,中国甘肃省庆阳市正宁县接送幼儿园儿童的校车与卡车相撞,导致20人死亡,其中包括18名儿童。事故发生时,充当校车的面包车严重超载,本来是运载9个人的车塞进了64人。   甘肃校巴悲剧发生后,中国民众公布了甘肃省教育厅长白继忠的家产,指其一家三口在兰州有三个物业、一个车位、一辆丰田RAV4越野车及400万人民币存款,质疑其一家收入不过万余元何来如此身家。据悉,白本人至今未回应。而新浪微博上,痛骂中国大陆官方的留言迅速增长。截止11月26日清晨6时,留言已突破11万,且内容是一边倒痛骂官方。 中国驻马其顿崔姓大使在11月25日交接致词的时候表示,中国“虽然面临经济结构调整、发展模式创新等诸多挑战,但一直对外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此次援马校车将进一步改善马学生的学习环境,体现了中方对中马关系的高度重视。”今年是中国大陆建政后开展对外援助第61个年头。据官方透露,截至2009年底,中国大陆累计对外提供援助金额2562.9亿元人民币,其中无偿援助1062亿元,无息贷款765.4亿元,优惠贷款735.5亿元。但中国大陆的援外问题多多,尤其在毛泽东时代,备受诟病。当时中国大陆为支援越南、朝鲜、阿尔巴尼亚等国,勒紧裤带,其中无偿援助越南达200亿,对朝鲜的援助是数以百亿计,甚至还搭上几十万条志愿军生命,但这些国家最后都几乎与中国反面,被外界讥笑为“蠢援”。 据马其顿政府网站透露,今次中方向马国捐赠校巴共23辆,为35座豪华配置,符合欧美安全标准,有自动车门、灭火器,每个座位都配安全带等。该车由郑州宇通汽车公司制造;该公司一名销售经理称,该款巴士国内售价约50万人民币,此次中方向马国赠校巴,总价值应超过1000万元。大陆媒体表示,2010年4月,宇通正式与马其顿政府签署202台公交车商业合同,“近期向马其顿移交了首批68辆双层大巴,而赠送校车是这桩交易的附属环节。” 据网络的消息,有人拨打宇通公司客服电话4006596666后确认,校车是大陆政府采购然后无偿捐赠给马其顿的,并非宇通公司的公司援助,亦非宇通公司此前与马其顿签署的202辆公交车的合同附属品。校车援助是政府行为,宇通公司只是校车生产商。…… 甘肃校巴惨案死者尸骨未寒,大陆官方就向欧洲国家马其顿援助校巴的消息,深深刺痛了国人的心。连自己孩子都照顾不好,还要向外国施以援手,这是不是本末倒置?是不是假仁假义?宁赠洋人,不予同胞,中国大陆若以这样的方式讨好洋人,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作为一个大国,对外援助无可厚非,但前提是量力而为,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今次甘肃校巴惨案暴露出内地校巴量少质劣的问题,全国有多少学童每天像挤沙甸鱼罐头一样乘搭校巴,没有安全保障,堪比“流动棺材”。 这起交通事故引起中国网民的关注。一些网民质问,谁该对车祸负责? “谁来保护祖国的花朵” ?有网民发表评论说:“希望那些只拿钱不干实事的狗屁官员做深刻反思,别再出惨案了。”在中国用户最多的新浪微博上,署名“神厨”的网民说,“一而再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的政府是否该好好反省反省?!”网民质问:“能让神八安全升空不能保证孩子们上学的安全?能拥有1万亿美国国债买不起能保障安全的校车?三千亿的公车消费,买不起校车?逼得80多岁的老人自焚,挤得18名幼儿丧命于上学途中。我所谓的祖国,你让尊老爱幼四个字情何以堪。” 媒体报道,近年来大陆校车伤亡事故总量,甚至超过黑煤窑矿工死亡数量。 中国教育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袁桂林在央视《新闻周刊》栏目中表示,最近这一两年,校车安全事故明显的变化是频率增加,频频发生;不完全统计,最近一年来,因为校车问题的伤亡事故,总量要超过中国报道的黑煤窑的矿工的死亡数量。据媒体报道,甘肃校车惨案发生后,乌鲁木齐教育局会同自治区教育厅检查组,对乌鲁木齐天山区、水磨沟区辖区内幼儿园校车进行专项检查,结果没有一所幼儿园校车达到国家规定标准;部份幼儿园或私立学校设有校车,基本都是普通的大巴或中巴车,符合国家规定的校车数量为零。陕西咸阳市地方当局在甘肃案发后展开全市校车安检专案,全市登记造册的校车有153辆,只有3辆真正达到国家标准。贵州省贵阳市金阳新区管委会购买了5辆“美式校车”,但让人意外的是这5辆校车并没有用来接送学生,而全是用来接送老师上下班。雅虎中文网报道说,发生校车事故的大都是一些私立的学校,或者是一些农村地区的学校。造成这种现象的背后是教育资源、教育经费的不均衡,公立学校、条件好的地区占据了较好的教育资源,占有大头的教育经费,而这些私立学校或是农村地区则显得十分艰难。大多数地方的校车都由民间力量承担,实行市场化运营。在河北省的接送学生车辆中,个体私营有8000余台。报道表示,中国大陆教育经费投入占GDP4%一直都没能实现,至今“欠账”超过1.6万亿。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日前公布的全国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大陆进口各类汽车81.36万辆,同比增93.3%,累计进口金额306.40亿美元,同比增99.7%;而2010年中国大陆政府采购汽车金额攀升至800亿元,占总采购规模的14%,平均年增速超100亿元。公车也越来越豪华,有调查显示,奥迪的选择比例最高,占56.8%,其次是“大众”(29.6%)。“奔驰”和“宝马”分别有4.6%和2.3%的人选择。唯一的国产品牌“红旗”,只占6.8%。据国家财政部、国家发改委和国家统计局调研数据显示,中国大陆党政机关及行政事业单位公务用车总量为200多万辆,每年公务用车消费支出2000亿元(不包括医院、学校、国企、军队以及超编配车),每年公务用车购置费支出增长率为20%以上。 而据估算,平均每个县配备300辆农村地区校车,花费3000万元,全国1600多个县,总花费近500亿,相对于每年10万亿元的财政收入,这笔钱不算多。有人测算过,现在大陆政府机关每辆公车,购置成本平均约为22万元,每年的维护和运营费用约为10万元,全国共有公车超过200万辆,可以说,减少一辆公车就可以增加两辆校车。 反观中国大陆的学校,鲜有正规校车。所谓“小车”多是经过改装的厢型车、中客车、大客车,甚至包括被称为“三轮大篷车”的三轮电动摩托车。中国客车网记者不久前专访大陆一客车企业高管,该高管说:“对于我国校车市场的未来,我深表担忧!因为我们缺乏相应的文化,目前很多学校用的是报废车,有的租黑车,有的校车司机责任意识不强,还有的校车严重超载……;据公安部2009年数据,我国每年有超过1.8万名14岁以下儿童死于道路交通事故,儿童因交通事故的死亡率是欧洲的2.5倍、美国的2.6倍。” 据有关部门统计,中国大陆平均每41秒钟就会发生一起车祸,每天有近40名中小学生死于道路交通事故。大陆学者、《财经报刊》特约评论员徐昌生在11月18日,发表博客文章《杀死孩子的是冷血的教育制度》表示,“胡乱责怪指鹿为马,把私立幼儿园与超员视同与超载作为车祸的主要原因的那就过于简单粗糙……现行的教育制度在这些孩子面前早已是冷酷无情,尽然它们口头上说这些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可是本质上是严重歧视这些农村的孩子,它们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大部份农村孩子的进城梦想。”文章最后说:“当听到甘肃校车事故的新闻时,我就在想,要不了几天,教育部门肯定又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校车安全整治的活动,到时,不知道有多少民办学校会撞在他们的枪口上,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孩子的读书会受到影响,结果上网一查,发现自己OUT了,教育部在出事的当天就下发了整治通知,动作真是神速惊人。不过,我总觉得这是一场贼喊捉贼的游戏!”徐昌生的这篇博客文章三天不到时间被点击阅读57000余次,跟帖评论逾440条。网民“w-d-p1985”跟帖表示,“是制度的问题不是教育制度的问题”。网民“风の方向”跟帖说:“与其说是教育制度问题,不如说是整个体制的问题!” 大陆时评家童大焕发表博文表示,中国的GDP总量俨然已经是世界第二,中国财政对孩子们的投入却远不如一些贫穷落后的非洲小国,他质问:“为什么孩子们的交通工具如此简陋,为什么孩子们坐不起不超载的车和船?甚至,为什么个别地区的孩子们,要手脚并用攀着岩壁、像蜘蛛侠一样行走在上学和回家的道路上?”“我们的官僚体系,又是一种怎样的铁石心肠的封闭运行体系?”而日本时事社从北京发出报道,和童大焕的博文形成照映,题目是“中国:能发射宇宙飞船却不能买校车 / 中国大陆政府因幼儿园幼儿发生的悲剧受到批评。” 报道说,在事故发生后,“在中国的微博上,人们持续发贴,批评政府。有人写道,中国无人驾驶的‘神州8号’宇宙飞船进行了太空对接试验之后返回地面,‘可以多次发射神州飞船,但买不起一辆校车。’” 用来运载学童的车辆车身单薄,严重超载,乘车的人所面临的生命危险是一目了然的。为什么中国各地还是有无数的家长、以及学校、幼儿园每天要让千百万学童冒这样的生命危险?财新网记者张艳玲和蓝方的报道,给出了平淡无奇而又令人惊心动魄的解释:“多位家长告诉财新记者,曾跟学校反映过校车挤那么多孩子不安全,但‘人家没理我们,学校就这样的条件,孩子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上也没人强迫’,为了让孩子上学,只能坐这种改装的校车。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家长认为,幼儿园也不应承担全部责任。他指出,校车超载也是出于成本的考虑,幼儿园兼并后,收费没有上涨;都知道农民赚钱不容易,如果交通费增加了,农民可能就不会把孩子送来了。”正宁县政府宣传部门有关人士告诉财新记者,目前,政府对学前教育投入极少,对民办教育的补贴几乎没有,对校车更没有补贴。 网名“豫南帝_7o2”的网民则通过新浪微博发出评论,对普通百姓民不聊生、政府官员贪污腐败的当今中国现状表示了强烈的愤慨:“打开电脑,看见甘肃血色校车,看见南京满街垃圾,看见公车采购花费800亿……这就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吗?有优越感的都是谁呀?我优越吗?!” 这位网民所说的“公车采购花费800亿”是来自中国官媒的统计数字。 目前,全国中小学生乘坐不符合标准校车的情况非常严重,报废车、拼装车、微型面包车、两轮摩托车、甚至三轮农用车、拖拉机都被改装成了校车。中国大陆约9千万学生需要乘坐安全规范的校车,专业校车需求超过100万辆。然而到2010年,校车保有量才刚过1万辆。中国制造的国际标准校车大量出口到海外,然而在中国却极难见到它们的身影。 一方面是大陆政府钱多得到好似花不完,有大把大把的钱用于耗资巨大的面子工程和挥霍浪费,另一方面则是中国公众在背负沉重纳税负担之后得不到基本的社会福利,在这种大背景之下,甘肃学童死于非命的消息传来,在中国公众当中引起广泛的愤怒。而在这个骨节眼上,官方对马其顿的外交“蠢援”,更在民众中引起广泛愤慨。 当局有钱向外国援助高档校巴,为什么就不能造福自己的孩子,为他们添置、改建合格的校巴?!中国大陆虽成为经济大国,但人民并不富裕,当局需要解决的问题多如牛毛,需要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尤其是医疗、教育方面欠帐太多。校巴如此,校舍何尝不是?与许多酷似白宫的官府衙门相比,豆腐渣校舍遍及神州,为政者不着力作为,却要去非洲建“希望小学”,让人啼笑皆非。不扫自家门前雪,偏管他人瓦上霜。不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偏要在国际上出风头,倾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无疑是打肿脸充胖子。 以马其顿为例,虽是个欧洲小国,但无论人均国民产值还是生活水平,都比中国大陆要高,不可能连校巴都买不起而需要中国大陆援助。但为了所谓的“和谐世界”,当局不惜邀宠海外,将洋人视若掌上明珠,将国人视若草芥。事实上,这些年来中国大陆不仅慷慨捐钱给穷国小国,而且对周边国家大撒银子,甚至对美国、日本这些发达国家也大手笔援助! 中国大陆人勒紧裤带,把最好的东西奉献给别人,以为对方会投桃报李,结果往往是事与愿违。当年中国大陆援助阿尔巴尼亚、越南,最后都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近来,中国大陆对菲律宾、越南频送大礼,同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网民警告当局:你们所有通往天国的梦想,最后都会把我们领向奴役之路! 还有民众“新闻哥”制作了一个中国大陆的人均收入,GDP,购买能力和受教育程度的对比图表,更加引起了中国大陆大陆网民的愤慨—— ●我TM又一次为我们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感动了,感动得眼泪哗哗地呀!我们太TM伟大了,宁可自己家孩子挤在破校车里冒生命危险,也要省下钱给别人家孩子豪华校车坐,我们简直是一圣人啊! ●中国政府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却打肿脸充胖子,自己强大了,谁还会小看你;看看美国给各个国家捐的款有多少?而你却用自己人民的钱巴结别人! ●宁与外邦,不予家奴……我D一贯的方针。 ●中国向欧洲国家马其顿援助校车——但愿这些校车的质量要过关,不然弄巧成拙,中国政府就成杀人犯了……。 ●宣传部早就被叫做真理部,劳动部民政部商业部财政部已经统称为劳民商财部,今天外交部因马其顿校车援助事件再被称为“援交部”,不愧为“殃殃”大国啊。期待网民们的下一个闪光点。 ●几个小时没上网,就惊闻“外交部”被网民更名为“援交部”了。挺好,挺好。 ●外交部,对朝鲜等而言,它是援助交际部,简称援交部;对美日等而言,它是口头交涉部,简称口交部。 ●这个外交政策好啊,把校车全送别人吧,我们的孩子需要锻练,多走一走路会比较好…… ●中国援交部:中国政府如果不援助马其顿校车,他们就可能要六十多个学生挤一面包车,一不小心车祸撞死二十个,马其顿人民肯定不干呀,就起来推翻现任政府,这样就影响了欧洲的稳定,大家都知道前南斯拉夫地区是欧洲的火药桶,中国政府是为了世界和平的大局着想才援交的。 ●中国为什么不把那些可以装64个人的“校车”援交? ●崔大使先生你对中国援助马其顿校车怎么看?在场的记者都愣住了,怎么美国记者会问这个问题?崔大使微微一笑:“宁赠友邦,不予家奴。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机智的回答让现场的记者一片欢声笑语,然后崔大使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唱了一首《中国人》 。 ●美国总统说过,我们不知道哪辆校车里的孩子将来会是美国的总统,所以校车安全性是中国的40倍。中国领导人知道,不论哪辆校车里的孩子都不会是中国的主席,因为领导的孩子不会去坐校车。 ●泱泱中华真泱泱,慷慨豪情又大方,君不见北京民工小学拆,那边谈笑援助非洲忙,君不见安全校车国内缺,政府跨海送欧洋,下三滥仍知教育是百年大计,到这里却闷头放屁!百姓年年交税政府年年哭穷,少立些颜面婊子坊,多干点柴米油盐事。   ●中国人的命就是贱,自己国内不肯花点零钱买校车,搞得校车事故死了21个人,对外金援外交,向马其顿这个致力于加入欧盟和北约的欧洲国家援助校车,真他妈的当自己是世界大国呢,对菲律宾越南都不敢叫唤下,只会强烈谴责,严正交涉以及金援外交,养一群贪得无厌的白眼狼如今还学救世主援助欧洲去了,讽刺! ●看到中国大使向马其顿赠送校车,作为甘肃人,实在是羡慕啊,盼望甘肃也能早日与中国建交。 ●为了得到好校车,甘肃人民只好委屈改国籍了!要不……咱把甘肃划给马其顿得了。 ●即使他们辩解称“我们从马其顿得到了什么什么好处”,也只能说明,他们认为给中国的孩子合格的校车是一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几万元的校车,装60多个学生。几十万元的公车,装一个领导干部。 ●他们对医疗不重视,因为他们有高干病房;他们对教育不重视,因为他们的孩子留洋;他们对食品安全不重视,因为他们有特供食品;他们对堵车不重视,因为他们出行警车开道;他们对国家未来不重视,因为他们妻儿已经移民美国!他们对维稳很重视,因为他们怕失去这些!这就是我们的领导! ●能买光全世界的飞机,却买不起一辆校车;能把卫星送入太空,却造不好一座桥;能给别国花数亿,却不肯多建几所小学;一年能吃掉几十艘航母,却逼着孩子捐出午饭钱! ●马其顿孩子为感谢中国政府在高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校车。 ●哈哈……,60年代饿死国人3千万的时候,政府还送粮食给阿尔巴尼亚。 ●党国宁愿以孩子们生命的代价去换取所谓国际朋友,并且还无耻地瞒骗孩子们说,在这个国家里,从以毛主席为代表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起,都无微不至地关心孩子们的成长,孩子们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孩子们是最幸福的!TMD,最大的骗子:“呸!” ●拿人民的血汗钱去舔洋大人的菊花,麻辣隔壁,麻辣隔壁,麻辣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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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郭丽娟:梧槽坊居民的痛

郭丽娟:梧槽坊居民的痛 (2011-11-26) 早报导读 [名家专评] 理查德·哈斯:美国重返亚洲 [中国早点] 民调满天飞 [新中关系] 内江来我国推介173投资项目 [时事漫画] 英国失业率创新高 ● 郭丽娟   身为驾车者,我自然对政府兴建南北高速公路的决定欢迎之至,即使涉及再大规模的征用土地工程,只要交通网络今后更四通八达,那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获知梧槽坊500多户家庭得因为建路工程而搬迁时,却很难不为他们的处境愤愤不平。我想,对这些居民来说,把全国人民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应该就是这种滋味吧。   过去两三年来,梧槽坊居民一直得忍受滨海市区线地铁工程的噪音和灰尘,住家周遭的道路和人行道也得配合工程而东弯西拐,出入有些麻烦。想必居民向有关当局或国会议员提出投诉时,所得答案必定是为了今后地铁网络更便利,大家姑且忍一忍吧。   没想到眼见第一阶段的地铁工程将在这一两年内完工,却在一夜之间得知须在2016年前搬离,无法真正享受到“苦尽”后的“甘来”。   对于征用土地的决定,从技术上来看,陆路交通管理局的解释算合理。为了减少建造高速公路对地铁线结构所带来的风险,并顾虑到高速公路的设计及安全,征用梧槽坊是不能避免的决定。高速公路的车速较快,因此道路必须笔直,但梧槽坊处在路段较为倾斜的部分,无法在该路段地底建造笔直隧道,它也只好让路。   从赔偿额和替代组屋的选择来看,大多受访房地产分析师也认为居民没有被建屋发展局亏待,赔偿算公平,甚至有人形容为“相当可观”。   不过,仍然有好些居民无法接受梧槽坊将被拆除的消息,既认为赔偿不合理,对替代组屋地点不满意。在当局特地为居民举办的解说会上,不少居民的情绪激昂,怨气难消,现场颇有火药味。   诚然,任何一次的土地征用工程,都不可能是一次完全愉快的经验,受影响者多多少少有所不满。不过,在这次的事件上我觉得当局还是欠梧槽坊居民一个公道。先忍受地铁工程带来的困扰,后为高速公路建设的工程被迫搬迁,若知当局原来早有意征用这块土地,梧槽坊居民是不是可以提早做好搬迁的准备,而不是在希望之后迎来幻灭?   如果我是梧槽坊居民,首先会在时间点上提出质疑。政府是在2007年4月公布兴建滨海市区线的计划,而第一阶段市区线的工程随后在2008年2月展开,梧槽坊的位置正好位于第一和第二阶段市区线工程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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