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改革

美国之音 | 俄专家: 中国为何怕政改

 2012年 3月 18日 俄专家: 中国为何怕政改 记者: 白桦 | 莫斯科 图片来源: 美国之音 张楠 中国总理温家宝在“两会”后举行记者会 中国领导人最近再提政治改革。俄罗斯媒体说,苏联解体使中国害怕政治改革,更不可能开始政治改革。但学者认为,中国的现状已到了不进行政治改革没有其他选择的程度,中国领导人将象当年戈尔巴乔夫那样,不得不走政治改革的道路。 *苏联解体使中国害怕政改* 中国总理温家宝最近再次提起政治改革。中国领导人有关政改的言论引起了俄罗斯媒体的关注。俄罗斯《独立报》说,中国社会正在朝多元化发展,但苏联解体使中国的权贵阶层害怕政治改革。 俄罗斯战略研究所研究员卡尔波夫说,中国害怕走西方式的多党分权改革之路,就是因为害怕苏联解体模式会在中国发生。 *不政改 没有其他选择* 但卡尔波夫认为,中国的发展已经进入到了这样一个阶段,那就是不进行政治改革已经没有其他别的选择。 卡尔波夫说;“我觉得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这方面有太多的东西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害怕不害怕没用。我看,中国慢慢来还是有点象苏联的改革。我觉得(因为苏联解体因素中国害怕政治改革)这是一种误解。” *温家宝是中国的戈尔巴乔夫?* 俄罗斯互联网上针对中国政治改革问题也出现了一些讨论。有的网民提问,温家宝是否能成为中国的戈尔巴乔夫? 还有网民认为,中国80年代开始经济改革时,中国当时还是一个农业社会。但几十年之后,如同苏联一样,中国社会现在也不断发展,开始富裕,因此同戈尔巴乔夫一样,中国领导人目前也面临必须进行政治改革的问题。 *中国领导人处境同戈尔巴乔夫相似* 中国问题学者卡尔波夫认为,中国领导人今天的处境同当年的戈尔巴乔夫有些相似。 卡尔波夫说:“中国经济、社会总体情况是,现在需要政治改革。但是从90年代一直到最近,中国领导人一直喜欢说,戈尔巴乔夫是傻瓜,邓小平是太聪明了。为什么他们这样说呢?因为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是从政治开始,邓小平的改革是从经济开始。但我一直都说,这样讲不完全对。因为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也是从经济开始的,只是因为经济改革行不通,戈尔巴乔夫才开始讲政治改革。中国改革为什么从经济开始,就是因为经济改革从一开始就能行得通,一直持续到现在。但现在看来,中国的经济改革似乎也有些行不通了,所以中国领导人也开始象戈尔巴乔夫那样讲政治改革。中国也好,苏联和俄罗斯也好,最后没有政治改革而只进行经济改革是行不通的,所以中国现在也到了这一步。” *如何政改 前景不光明* 卡尔波夫说,中国到底要进行什么样的政治改革,温家宝没有说明。但中国不太可能走西方式的多党制。因此温家宝的政治改革或许是指共产党内将拥有更多的民主和竞争,以及共产党和政府分开。但卡尔波夫承认,他并不看好中国政治改革前景。 卡尔波夫说:“我觉得在中国实现政治改革的路程还有太多太多的障碍。所以我觉得政改的前途不是很光明。” *温家宝提政改 说说而已?* 塔斯社驻日本东京记者站站长格拉夫宁在莫斯科回声广播电台网站发表评论文章说,中国领导层今年秋季将面临权力移交,但在胡锦涛执政后期的这几年,共产党对中国社会的控制非但没有放松,相反在意识形态等领域的监控变得更加严厉。 格拉夫宁认为,温家宝过去也曾提到过政治改革,以及解决中国社会的不公平现像,但温家宝的这些话可能仅是说说而已,温家宝的目的是想在他退休后能在历史上留下一个位置。 《莫斯科新闻时报》的文章说,温家宝有关改革的讲话让人想到,中国领导层用封闭和不透明的方式选择新一代领导人接班,这只能加剧党内权贵势力之间的对抗和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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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冬连:中国改革亟需凝聚共识,寻求新突破

    摘要:从30年改革的经验看,光有“顶层设计”而没有民众的广泛参与,用心良苦的改革难免不被扭曲。农村改革之所以获得一致认同,就是因为它是大众参与的改革,较好地体现了公开、公平的原则,也得到了平等的结果。相比较而言,关系工人切身利益的企业改制,工人却是缺席的。没有这样的机制让工人坐在谈判席上维护自身的利益,他们的命运是被决定的。    据我所知,纪念邓小平南方谈话的文章和各种活动很多。南方谈话之所以再次引起热议,不只是对一位历史伟人的追思,更重要的背景是,中国改革又走到了一个重要的历史关口,亟需凝聚共识,寻求新的突破。   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之前,中国改革面临的就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况。一方面改革遭遇到瓶颈。20世纪80年代的改革近乎于“帕累托改进”,即改革让多数人受益而很少有人受损。这是因为当时进行的是一种增量改革,允许和扶持体制外经济的发展,体制内原有利益格局没有根本触动。这种改革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使中国经济获得了第一份增长红利。然而到了80年代末,容易改的改了,难题留了下来,改革遭遇到两道难过的坎。一是1988年价格闯关失败,价格市场化改革受阻;二是国有企业承包制效益递减,国家“让利”的空间已经用完,而企业并没有真正搞活。到90年代初,由于体制外经济的竞争,企业“内部人控制”对资产利润的侵蚀,加上市场疲软的宏观环境,国有企业亏损面扩大,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放权让利改革的功用基本耗尽,改革亟待新的突破,要突破就必然触动产权及原有的利益格局,这就触及传统社会主义观念的核心。   另一方面,由于国内改革受阻,接着是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内转入低潮,关于改革的争论骤然激烈,改革共识近乎破裂。一些改革者因改革受阻而沮丧,社会上普遍对物价疯涨和“官倒”现象强烈不满,而保守力量对改革方向和性质提出了根本质疑,认为改革开放并不是自我完善社会主义制度而是在抛弃它,经济特区是“和平演变的温床”;联产承包责任制瓦解了公有制经济;股份制改革试点是“私有化潜行”;引进外资是做国际资产阶级的附庸,等等。他们总结苏东剧变的原因,认为是激进改革导致了苏东社会主义的垮台,“和平演变”是当前的主要威胁。在决策层召集的座谈会上,两派学者针锋相对,激烈辩论。反对市场化改革的声音占了上风,改革一时失去方向和推动力,社会上普遍存在着焦灼情绪。   正在这样一个历史关口,邓小平发表了南方谈话。南方谈话有一句名言:“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邓小平讲这个话,斩钉截铁,显然不只是从中国自己的经验出发,而且看到了世界大势,包括对刚刚发生的苏东剧变的思考。早在1978年邓小平思考中国改革时,就清醒地意识到,从苏联照搬过来的体制存在重大弊病,不改革不行。苏联的解体更坚定了邓小平的这个信念。他把社会主义稳固的首要条件归结为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而发展的唯一之道就是改革开放。所谓改革,就是要“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 。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力,有利于增强综合国力,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任何经验都可以借鉴,不要怕资本主义多了,不要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不要把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邓小平的思想是要寻找一种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的结合模式,实质就是要利用资本主义来发展社会主义,这与新中国成立前后的新民主主义理论异曲同工。那么如何打消这样一种诘难,即如何保证利用资本主义的结果是发展社会主义而不是抛弃社会主义?邓小平给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保证党内不出事,使改革和经济社会发展进程始终在权力的掌控之中;二是设定了一个共同富裕的最终目标。不过,这不是邓小平所担忧的问题,他关注的重点是推进改革,加快发展。   南方谈话的巨大反响,大家都看到了,在中国一下子卷起一股改革与发展的热浪。不过,我们不能把这种影响全部归因于邓小平的个人权威。事实上,当时在党内和社会上,改革的共识仍然广泛存在,客观形势并不像高层争论表现出来的那么缺乏方向感。10年的改革开放为它自身造成了一种不可逆转的态势,放权让利使地方政府和企业成为受益者,体制外经济特别是乡镇企业的发展势头正旺,加上城镇集体企业、个体工商业、三资企业,各种非国有经济的比重已占“半壁江山”,面临困境的国有企业必须寻求出路,地方和部门都在等待中央明确表态。改革已经逼近市场经济的门坎,需要有人登高一呼,凝聚共识,越过这道门坎,南方谈话的意义就在于此。   我们看到,邓小平南方谈话及中共十四大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目标以后,突破了意识形态障碍,把改革推进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经济改革从增量转向存量,从体制外转向体制内, 90年代上半期,价格市场化并轨悄无声息地完成;1994年分税制改革奠定了今天中央雄厚财力的基础,并强化了已经形成的地方竞争机制;债券、证券、期货等市场的建立和1998年中央银行制度改革建构起较完整的资本市场;2001年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从制度上与国际接轨。相比较而言,90年代中期之后的国有企业改革更是触动传统体制根基的改革,以“抓大放小”为核心的产权改制和资产重组展开了一个“国退民进”的进程,由此形成了产权多元化的市场经济基础。90年代以来的改革,其深刻程度是80年代不能比的,一种市场经济的框架基本形成,并加速融入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国的社会结构也由此发生了极为深刻的变化。正是市场化改革和经济全球化两大引擎带动中国近20年,特别是21世纪以来的持续高增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起飞”,中国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按理说,中国的“经济起飞”应当赢得更多的改革共识。然而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在今天,共识在迅速流失,改革一词再不像80年代那样具有普遍认同的正当性。原因在哪里呢?原因在于相当多数人没有感受到自己分享到了改革和发展的成果,当然,这种主观感受与实际情形是有距离的。但是不可否认,财富的巨大增长带来了贫富分化和社会发展的不平衡,财富迅速向少数人集中,社会弱势群体越来越与经济高增长无缘。这种趋势是邓小平当年南方谈话时没有预料到的。邓小平的设想是,把发展生产力与实现共同富裕放在一条时间轴上,先把蛋糕做大,再来合理分配蛋糕。他设想,到20世纪末就要“突出地提出和解决”分配蛋糕的问题。办法就是让先富起来的地区多交点税,帮助落后地区。然而邓小平很快发现,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不只是地区差距,尤其是贫富分化。1993年9月16日,邓小平同其弟弟邓垦有过一次谈话,他说:“过去我们讲先发展起来。现在看,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 他不无忧虑地说:“少部分人获得那么多财富,大多数人没有,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1364页。)   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改革的主观设计与改革的具体实施并不是一回事,社会经济的演进轨迹更不是什么人所能完全掌控的。当然,回过头来看,改革本身并非没有反思的余地。改革的必要性并不能决定每一项改革做得都对,目标的正当性也不能自证手段的正当性,建立市场经济制度框架并不意味着市场化改革已经到位,更不能说已经建立了一个好的市场经济。一个好的市场经济应当是一个法治市场经济,一个政府与市场边界清晰的市场经济。市场化也不是万能的,经济改革不能单兵突进,代替其他领域的一切。当前的突出问题是权力市场化,权力与资本的结合。国企改制中的资产流失、资产重组中的利益输送、证券市场的内幕交易、房地产泡沫中的利益链条、工程招投标中的暗箱操作、城市建设中的强制拆迁、非法征占农民土地等等,大都有官商勾结的背景。如何遏制权力腐败和资本贪婪,如何解决社会保障、医疗、教育、住房等社会问题,如何推动农民工市民化的社会转型,所有这些都期待社会体制和政治体制改革有新的突破。   中国的发展还遇到另外两类难题。一是粗放型增长模式长期未能转变,使资源环境不堪重负,未来发展的可持续性受到挑战。作为一个发展中大国,中国不能没有发展,一切问题都必须围绕经济发展来解决;但是,如果发展主要靠资源投入,靠牺牲环境和生态作代价,是不可持续的,不仅危害当代,而且透支未来。一是出口带动增长的方式越来越受到外部环境的限制。伴随经济全球化进程,贸易摩擦增多,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资源争夺加剧,针对中国的反倾销案不断增多,外汇储备激增使中国面临外币贬值的巨大风险和人民币升值的强大压力。因此解决当前遇到的难题,既有赖于体制的改革,又有赖于发展模式的转变,二者相辅相成。转变发展模式并不是近期提出来的,已经提了近20年,但始终不见成效,可见决非轻而易举。世界贸易环境趋向恶化,国际压力加大或许会形成一种倒逼机制。   有人期待有第二次南方谈话,凝聚共识。且不说有没有这样权威的人。即使有,再也不可能登高一呼、议论偃息了。因为现在的情形与1992年有很大的不同,关于改革的分歧有意识形态方面的原因,但主要是因为社会分化,不同利益群体对改革有着不同的感受和期待。知识界内部也产生了深刻分化,秉持不同信仰和有不同利益背景的知识分子之间相互对立,不可通约。改革的最大阻力来自20年来在改革中获得最大利益的既得利益群体希望维持现有的利益格局。许多社会人士乃至高层领导呼吁,要打破利益集团的羁绊,改革必须有“顶层设计”,决策者要有历史承担。这是有见地的。在某种意义上说,邓小平南方谈话就是一次“顶层设计”。不过,从30年改革的经验看,光有“顶层设计”而没有民众的广泛参与,用心良苦的改革难免不被扭曲。农村改革之所以获得一致认同,就是因为它是大众参与的改革,较好地体现了公开、公平的原则,也得到了平等的结果。相比较而言,关系工人切身利益的企业改制,工人却是缺席的。没有这样的机制让工人坐在谈判席上维护自身的利益,他们的命运是被决定的。所谓大众参与的改革,首先应当有广泛的讨论,其次应当有畅通的利益表达平台和渠道。市场经济不惧怕竞争,不回避利益博弈,但应有平等的权利保障和公正透明的规则,特别是有保障弱势群体权益的机制,而不是崇尚丛林法则和赢者通吃。   (《中共党史研究》201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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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祚来: 温家宝的“政改”,为何如此艰难?

在  3 月 14 日温家宝在任最后一次记者会,温家宝依然表示推动 “ 政改 ” ,中国学者吴祚来认为,胡温时代,稳定压倒一切,政改难行。 如何评价胡温时代? 3 月 14 日上午是温家宝任总理期间的最后一次记者招待会,人们明显感受到他内心的愧疚与坚持,他的愧疚是在任内由于体制与能力的原因。 记者招待会之后,有媒体采访我,对胡温当政期间做一个回顾,包括好的方面与不好的方面,我说,好的方面,如温家宝自己所说,在减免农民税收,十年义务教育免费,推进农村医疗保险等方面,均有作为,这也是政府应该做到的,因为政府欠农村的债太深重了,如果不一点点偿还,农民就没有任何生活出路了。 不好的方面,大家也都看得见,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到北京上访,中央政府无力为平民百姓主张正义, ” 发展 ” 像头怪兽,侵犯了弱势群体的利益,发展是 ” 坚硬 ” 的道理,超越了法律与人伦底线。 有趣的是,中共第一代领导人也是安徽人,陈独秀,他引进中国的是德先生与赛先生,科学与民主,两位先生本是结伴而行来到中国,近一百年后,中共只尊崇赛先生,而对德先生不置一词,德先生 ” 被失踪 ” 了。 当中央政府不能通过政治与法律来解决社会问题的时候,祭出的是 ” 稳定压倒一切 ” 的信条, ” 维稳办 ” 在公安与信访体系之外,成为地方政府最重要的职能部门,稳定压倒一切,这一切包括人权与法治。从合法的上访到正常的学术活动,甚至律师正常的法律维权,也都被视为有碍稳定,予以制止或强制在家居住。 某种意义上说, ” 维稳办 ” 的设立,意味着执政者的执政能力的完全失败。无论是中国历史上,还是世界政治史上,没有一个国家,通过维稳办来实现社会治理。因为违法者通过司法途径,而合法公民享有人权保护,在违法与合法之间,辟出一个稳定的政权概念,它为地方政府公开地非法使用权力埋下了祸根。 网络禁言与删贴更是无时不在,批评政府或曝光恶性事件的贴子,多以敏感的名义被删除,甚至总理或其它领导人在国内外的讲话,如果涉及到政治改革或普世价值言论,新华社发通稿时,也会照删不误。 显然,以莫须有的理由禁止公民与乃至中央领导人言论,已成为不公开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公开执行,却内部掌控,甚至被当成国家秘密被保密。政治文明,文,就是形成文字,使人们有章可循,明,就是光明正大地执行,行政行为在阳光下,受到公民与宪法的制约与监督。从网络与媒体对公民言论自由的限制看,政治文明的前提,还不存在。 最为严重的政治行为是对独立候选人的打压与禁止,去年下半年以来,各地人大换届选举,独立候选人通过印制宣传单或上门宣传自己的参选主张,均被以各种方式禁止,而这在八十年代与九十年代,均是民间社会的政治尝试行为,这一届政府却如临大敌,甚至不惜动用警力。 它的严重性在于,民间社会的参政通道被阻滞,地方政府将一家独大,没有任何公开的政治力量对其监督与抗衡。地方政府通过内部指定,使官员或自己信得过的人,参与人大代表候选,这样,下一届人大代表就成为听信政府机构指令的角色,政府与人大同质化,本质上是废除了共和国的权力分立体制。 理论上的倒退表现还对普世价值的大批判上,尽管胡锦涛与温家宝在国内外多个场合都对民主自由的价值表现尊重与认同,但在〈〈求是〉〉杂志这样代表党中央声音的媒体上,民主、自由等普世价值却被视为西方价值,中共或中共主导下的中国,要坚守的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有关媒体封杀对普世价值的讨论与研究,主流媒体则连篇累赘地讨论自说自话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特色核心价值是什么呢,是一党领导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不搞西方议会制与三权分立的政治模式,等等。经济上融入世界的中国,不愿意在政治理念或人权理念上与文明世界保持一致,要维护的其实是执政党永远执政的神圣地位。 正是对普世价值的不尊重不认同 , 才使执政者没有了理论高度与价值追求 , 整个国家陷入不能自拔的经济追求或 GDP 崇拜泥潭之中。政治家不致力于政治改革与政治进步,而只是致力于科学发展与经济繁荣,必然是使政治家沦为政客。 政治家与政客的区别在于,政客将自己当成政坛上的过客,对历史没有责任感,只处理或糊弄自己眼前的行政事务。而政治家高瞻远瞩,对历史负责,对未来负责,将对政治文明的追求当成自己的神圣使命。 经济学家韩志国在自己的微博中说,看了总理的答记者问,总的感受是: ” 政治改革已经无望,经济改革遭遇重大阻力,文革有卷土重来危险。 ” 我在微博中回应:政治改革无望,是因为权贵集团已经坐大,即便是财产公开这样的人大议案,总理也多次提到,也得不到落实,惶论通过政治改革去剥夺他们已得到的或正在吞食的巨大权益? 而文革卷土重来,并不是危言悚听,而是离我们一步之遥,因为受文革训练的那些人还正当年,一些人还正当权,他们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成长于六十年代,文革的精神与方式,深入其骨髓,当他们遇到异已者,就会视为敌对势力,他们目无法纪,通过文革的方式无情打击,得心应手,文革的方式就是以政治的名义,对异已力量冠以政治污名( ” 戴帽子 ” ),然后就是进行非法打击( ” 打棍子 ” ),以自己的政治正确,来打击异已力量,以谋取利益集团或个人的权益。以政治名义来超越法律,是 ” 文革 ” 精神遗产中的惯用手法。 江泽民时代的政治负资产 江泽民时代极左力量曾遭受重创,原因是这些极左力量反对江泽民提出的三个代表思想中的核心内容,即,反对江泽民将中共变成全民党,反对中共吸收资本家或个体经营者为中共党员,认为这改革了中共的革命性质。极左刊物中流、理论前线等杂志因此倒闭或被撤消。 但极左力量并没有被摧毁,以乌有之乡网站为阵地,他们仍然具有雄厚的背景力量与资源。甚至一些高校教授、专家也纠集其中,共同发声,为极左力量发声示威。 这些极左力量不同情上访民众,不为工人建工会,不为农民争取农会权益,而是致力于恢复对毛的崇拜,以及反美、抨击 ” 西方 ” 普世价值,将启蒙民主宪政的公共知识分子妖魔化为国内敌对势力。他们成为中国民间政治领域里的准宗教力量,既无理性,又不讲人权人性,漠视人类共同的价值原则与法治精神,他们活着仅仅是为自己的精神领袖或极左理念而生活与战斗。 极左力量如果仅仅表现为网络或生活中的噪声的话,中国的权贵集团则在无声地拒斥政治体制改革。而这也是江泽民时代为胡温时代埋下了种子。正是执政党全民化,将经济领域资本家引入执政党,而人大代表与政协委员也权贵化,在尊重财富与资本创造的同时,使权力与资本同居一室,形成权贵合谋的权贵资本主义模式。 权力与资本形成合力,政府获得了发展的动能,当它没有遇到阻力时,它是推土机,而当它遇到反对力量时,它立即变形为坦克或装甲车。它以经济发展的形象出现,而它背后,藏着政府权力的魔爪。为什么胡温时代房地产奇迹般在增长,城市化进程也一日千里,助推力量,就是权贵资本主义的财富软实力加政府行政权力硬实力。 无论城乡,农民的土地或城市人的住房,只要在权贵势力开发范围之内,都会先通过金钱交易来获得土地,一旦金钱交易无法进行,就会动力政府行政暴力,予以强制执行。 如果说江泽民通过三个代表理论为权贵资本主义合体奠定了理论根基,那么,朱镕基的分税制,则做大了中央政府的绝对经济权利,国家一方面获得了政治精英与经济精英的合体,另一方面,又通过分税制抽取民间巨大的税收利益。从国家计划委员会到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都被赋予了巨大的经济权利。地方只能通过跑步 ” 钱 ” 进,来获得国家分配的经济资源与政策批文。 嗜血的经济发展一旦成瘾,就难以改变。任何体制性的改革或革命,都会使原有的权力与利益链断裂,而这正是阻碍政治体制改革的根本原因。再加上没有清理过的历史政治负资产,尽管历史真相通过网络与媒体一点点解开,但执政者如果不通过还原真相,承认责任,通过妥协与和解,或赔偿与忏悔,中国的政治改革就难以翻开新的一页。 政治改革需要政治英雄。邓小平经历过战争,内心有一份英雄情结,他与胡耀邦、赵紫阳、万里等人,组成一个有变革精神的英雄团队,要做的是回归生活与政治常识,无论是安徽小岗村的田地分包到户还是深圳特区的设立,前者是改革,是顺应民心,回到生活常识,后者是面向世界,开放探索,要融进世界经济大市场。 ”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 大讨论,使改革派从理论上占领了思想的制高点。 而当代执政者,理论高地丧失了,普世价值的讨论,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讨论一样,可惜,应该前进的中国历史,在这里陷进了泥坑里,普世价值即自由、民主、宪政、人权、平等、博爱等等价值元素,被视同西方价值,被看成西方敌对势力对中国的思想渗透,是颜色革命的一部分加以拒斥。接着,独立候选人也被严厉打压,任何竞选地方人大代表的人,都被以各种方式控制。经济开放三十年之后,政治与社会不允许被开放。 只有广东的乌坎是一个亮点,可以与当年的小岗村承包土地相媲美。 胡温没有组合成一个有效率的英雄团队。而中国当代的政治改革,需要一个政治英雄团队。这个团队不仅需要体制内的政治、经济资源,也需要国内外的经济、政治文化资源。胡温的团队与资源都极其匮乏,无力于扭转正在一步步溃败的社会,包括社会法治与社会道德,还有人文理想。 这是一个应该进行政治改革,但却被耽误的十年,也是一个泡沫式崛起,并走向溃败的十年。 政治改革要超越 ” 中国逻辑 ” 关于政治体制改革,温家宝显然执迷于中国特色的政治改革逻辑,也是网友们经常嘲讽的,逻辑分为人类逻辑与 ” 中国逻辑 ” 两种。总理认为,中国人民只要能管理好一个村庄,就能管理好一个乡镇,通过层层民主推进,就能搞好政治改革。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形是,全中国只有乌坎村落实了村民自主选举,而其它的地区为什么不能有效实行民主直选?既有县乡级政府幕后操纵,又有地方家族力量甚至黑恶力量渗透,造成地方民主选举乱像。 中国的民主选举,大可不必一定要从落后的乡村开始,应该从先进的执政者那里开始,差额选举执政党的总书记与政治局委员,每一位参与竞选的领导人通过电视公开讲演,公开自己财产,公开自己的政绩,公开自己的政治愿景,通过开放的会议公开投票,这样的选举既可以取信于民,又是对基层民主的一次教育,更可以使被选上的领导人获得自信与尊重。 现在由于领导人选拔是组织内部考察与任命,所以经常造成谣言满天飞,似乎中国的领导人不是选举出来的,而是猜测出来的。连总理本人也因谣诼而感到内心受到伤害。 如果要进行基层选举,最应该公开选举的是县级领导人,县级领导人公开直选,既不会受到家族力量制约,黑恶势力也难以插手,而电视与网络等方式,使被选举人所有的生活与工作都可以得以展示。让基层民众直接参与政治选举,是对人民的尊重,也不会造成政治动荡。 如果不能一步到位选举县委书记与县长,可以直选对本县市负责的县、市长,而执政党的书记由上级任命或党内选举,执政党与政府互相制约,以减缓可能造成的政治转型带来的冲击力。 我不怀疑温家宝总理致力于政治改革的信念与良知, ”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 可以看成是他的政治誓言,面对记者提问,他也谈到了自己的焦虑: ” 在我担任总理期间,确实谣诼不断,我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心里也不免感到有些痛 苦。这种痛苦不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痛苦,而是我独立的人格不为人们所理解,我对社会感到有点忧虑。我将坚持人言不足恤的勇气,义无反顾地继续奋斗。 ” 总理对 ” 国家 ” 负责,但遇到焦虑的时候,却对 ” 社会 ” 产生疑虑。国与家之间,是社会,总理对社会谈到过责任吗?总理致力于建设公民社会了吗?这正是总理政治理念中的缺憾。 ” 国家 ” 概念中, ” 家 ” 只是 ” 国 ” 的后缀,胡温十年,国被继续坐大,而无数的 ” 家 ” 则难以为继 。 数以千万计的留守儿童,数以亿计的进城农民或农二代无法融入自己工作与生活的城市。和平时代造成如此众多的骨肉分离,世所罕见。根本原因在哪里?农民的土地没有确权,不能进入市场流通,城市没有开放,不能让居者有其城市公民权。 我们看到,地方城市已开始松动,让农民可以成为城市居民,融入城市,但由于市民的公民权利没有真正的代言人,没有真正的工会与农会,也没有自己选举的人大代表,所以,城市化进程,如果不能同时体现公民社会的建设进程,仍然充满变数,大量没有公民权利的农民进城,到城市更多的是接受剥削,而难以享受到城市带来的福利。 胡温时代还剩下一年时间,我们仍然期待他们开启沉重的政改之门,给中国人民以政治文明的希望。诚如温家宝总理所言,如果没有真诼正的政治改革,经济改革带来的一切可能还会丧失,甚至 ” 文革 ” 还会重来,这不是危言悚听。 文化学者,专栏作家,著有《文化是一条河流》、《通往公民社会的梯子》、《中国古典艺术观照》等文集与专著多部,长期致力于社会时政评论与网络文化写作,发表公益性的博客文章达 2000 篇以上,获得多家网站年度十大博客奖,及百名公共知识分子称号。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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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IMF总裁赞扬中国经济政策

 2012年 3月 18日 IMF总裁赞扬中国经济政策 记者: 美国之音 | 华盛顿 图片来源: AP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资料照)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拉加德星期天结束了对中国为期两天的访问,她就全球经济复苏提出警告,同时赞扬中国的经济政策。拉加德在北京对商界领袖和官员们说,世界经济已从深渊的边缘往回转,但仍然急需实行更多的经济改革措施。 她说,欧洲国家领导人需要对债务问题保持警觉,专注于稳步实施金融措施,并仔细关注希腊的经济状况。 拉加德说:“在所有这些问题上,需要有进行改革的欲望,需要领导层的远见卓识,需要舆论共识。所有这些因素对于实现改革至关重要。因此,这就是不管我在中国,还是在印度,或是在欧洲,所要设法传达的主要信息。我们需要有变革的欲望,需要有变革的勇气,需要有共识推行变革。” 拉加德称中国是不确定的全球经济中的亮点。她说,如果不是中国的刺激政策带来了增长和稳定,全球经济状况可能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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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倒了,可以顺利执行世行报告了:张维迎:中国的头等大事就是国企私有

凤凰财经讯 “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2年会”3月17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本届论坛的主题为“中国和世界:宏观经济与结构调整”。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张维迎在发言中表示,中国未来几年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国企私有化,国有企业已经成为未来中国进一步成长的最主要障碍之一。 以下为发言实录: 张维迎:谢谢!我们谈宏观经济管理,我想有些误导,因为一谈到宏观经济管理,就认为是货币政策,就是财政政策,就是我们应该用宽松一点的货币政策,还是紧一点的货币政策,就是政府应该花多少钱。 我觉得真正的宏观经济管理,应该是创造一个好的制度环境,在这个制度环境下,每个人都有积极性,努力的生产,努力的工作。都有积极性新,企业家精神能够得到有效的发挥,资源能够流向最有率的部门。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想最好的宏观经济政策,不是说政府花钱的政策,而是政府应该尽量少花钱的政策。因为我们很少看到,政府的花钱能花得有效率的。我想未来的几年,中国来讲,最重要的是有三件事情在经济改革领域要做好。在这点上,我必须拥护世界银行的报告提出的一些建议。 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国有企业的私有化。我们很难想象,在一个国有企业占到如此大的比重,如此重要的地位的情况下,中国能够进入真正的市场经济。而事实上国有企业已经成为未来中国进一步成长的一个最主要的障碍之一,未来我希望在五到十年内,应该国有企业的比重降到10%左右。 这件事情本身并不难,它只是一个下政治决心的问题,不存在任何技术性的困难。因为我们大量的国有企业,尤其中央的国有企业,都已经上市,他们的股票都有价格,我们政府可以通过市场转让这些股份,到非公有的部门和个人。也可以通过半转让、半赠送的办法,分给普通的老百姓。我想如果这个步骤采取之后,中国居民的财富就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大的增长。这一部分也带来了一个对国内市场的一个推动,更重要的,使我们整个的资产,包括金融资产,就可以得到更为合理的利用,我们在企业,就不存在像现在我们大量的优惠的待遇,都走向了国有企业,我们好多的私营企业,不能够平等的享受到这种资产,特别是银行的贷款。这样的话,这些资源就会得到更有效的利用。 lang: ‘zh-CN’ 相关日志 2012/03/13 — 解决国企垄断的终极手段 2012/03/07 — 【金鸿评论】低效不过私有化 2012/03/05 — 政协一号提案:对大型央企征暴利税和私有化 2012/03/05 — 关于私有化的,俺说说一些国企具体的事 2012/03/09 — 张婕:苏联的私有化是怎样洗劫国家和国民的 2012/03/01 — 外交部非洲司官方博客反驳世行报告 2012/03/01 — 杜建国:看媒体如何布局推动“民资春天”——私人资本突然被支持进入铁路等领域的背景分析 2012/02/29 — 世行报告发布幕后:国资委强烈反对 2012/02/28 — 世界银行要求中国私有化国企,金玉良言还是包藏祸心? 2012/02/23 — 影帝发狂了:在下台前开启全面私有化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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