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审查

译者 | 《卫报》:刘晓波的新书揭开了贴在被囚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嘴上的封条

核心提示:被囚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的首部英文书即将出版。 原文: Liu Xiaobo: new book lifts China's gag on jailed Nobel peace prizewinner 作者:Dalya Alberge 发表:2011年11月12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 【原文配图:本书中内有一封他献给他的妻子刘霞的诗。摄影: EPA】 中国诺贝尔奖得主刘晓波的文集首次被翻译成英文,但是作者本人却无法接受采访,签名售书,或是在新书发布会上现身。他甚至对此事毫不知情,因为此时的他正被关押在监狱中,而她的妻子也被软禁在家中。 这位诺贝尔奖的得主在2009年被当局以”煽动国家政权罪”判以11年有期徒刑。她的妻子刘霞在没有触犯任何法律的情况下也被迫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位55岁的前北大教授多年来始终用以和平的参政议政,他呼吁民主改革,包括要有言论自由,也对中国政府的西藏政策进行批评。由于这些上述行为,这些年来他始终不能免于牢狱之灾。他无法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在今年早些时候参加父亲葬礼时也被禁止与任何人交谈。 但是,即使刘晓波在中国只能被迫沉默,但他的第一本英文版文集将使得西方世界再次听到他的疾呼。哈佛大学会在明年一月份公开发行此书,书名是《没有敌人,没有仇恨》《No Enemies,No Hatred》 这本345页的新书收集了中国法庭用于审判刘晓波的”罪证”。本书的译者表示,该书既展现了一个中国批评人士对当今中国的看法,也诠释了中西方文化的差异。 加利福尼亚大学比较文学系的教授林培瑞主持了这个由14名翻译人员参加的编译工作。他说,刘晓波因为获得诺贝尔奖而在西方名声大噪。他的这本文集向英文读者展示了刘晓波对当今中国的文化、政治和社会方面巧妙而又深入的见解。 刘晓波是在1989年天安门抗议事件后才进入中国政府视线的。当时由于此事被关押了19个月。1995年他再次被无缘由地关押入狱,其潜在诱因是他发表了一篇名为”《汲取血的教训推进民主与法治进程――”六四”六周年呼吁书》”的请愿书。1996年刘晓波由于抨击中国一党执政而再次惹恼了政府。当局随即为其冠以”破坏公共秩序罪”,判处劳动教养三年。 该书收录了他大部分的诗集,其中包括刘为妻子写的《你终身的囚徒》。林培瑞说:”刘晓波的人文价值观在90时代末成形,而那正是他与妻子刘霞相爱、结婚的时候。这首诗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写的。他在监狱里写的这首诗,在’躯体被政权的监牢强制关押’与’精神上愿意成为妻子的囚徒’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刘霞每周可以获准探访刘晓波一次,她已经在往返监狱和北京的路上来回奔波了36次,1100公里。刘晓波至个人安危于不顾,坚持述说警方的残暴行为。如,一位女士被打得”面目全非”,还有那些”因为言说”就被迫害的人们,他的观察是:”自由的代价正在接近极限。” 林培瑞说:”这样一个人永远不会被’沉默’,如果你能对其所实施的最重的刑罚要么是被投入监狱,要么就是被处决。那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反而得到了自由。也就是6-8年前,他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好吧,不用再自我审查了。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写出来,如果为此而进监狱,那我就进监狱吧。'” 前捷克共和国总统瓦茨拉夫・哈维尔Václav Havel为这本书撰写了前言,他是著名捷克作家、剧作家,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天鹅绒革命的思想家之一,《七七宪章》作者(该文呼吁推动捷克人权改革),他鼓励刘晓波和其他中国民运人士共同推动他们的宣言,《零八宪章》。Havel在书中写到:”尽管刘晓波的身体被囚禁了,他的思想却是无法囚禁的”。 相关阅读: 译者合集: 中国的诺贝尔和平奖 在线阅读及下载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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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 | 民主不是说着玩的

2011年11月16日 08:24:04    本人新书《民主不是说着玩的》终于面世了,在当当网、卓越网以及新华书店均有上架,敬请大家批评指正。                       民主的勇气     ——读章文先生新书《民主不是说着玩的》有感     文/邓聿文     章文先生的新书《民主不是说着玩的》终于面世了,这实在是一件不容易、因此也是特别值得祝贺的事情。他自己介绍说“这是中国过去6年的个人观察史。主题异常清晰:倡导民主和法治。并且是以一个‘坚定、理性和高效’的反对派(而非反动派)的身份,出于对这个国家、民族和人民的热爱,写下的赤诚建言。”——无须我再多饶舌,这已经道出了本书的价值和章文先生传教士般的个人形象。      章文先生的博客闻名国内外,国内粉丝无数,国际上像《经济学人》、《纽约客》、《卫报》等知名媒体或者采访过他或者引用过他的博客观点。2009年度,因为博客的巨大影响力和对中国民主事业的贡献,他被评为中国百大公共知识分子,与江平、吴敬琏、茅于轼等前辈并列一起。 在中国大陆,信奉民主的人士不在少数,鼓吹民主的人士也很多,但像章文先生这样数年持之以恒、一以贯之的鼓吹者,则不多见。若论言辞的大胆和“出格”——这个词只有在中国的语境下才能明白——则少之又少。我曾看过章文先生的一些民主博文,对于习惯自我审查的编辑甚至作者来说,不免会嘀咕:怎么这样的文字也出得来,当然可能会补上一句,幸好是博客。但现在,它们居然要结集出版了,这首先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有时空错乱的感觉:这是在言论受到管制的中国吗?当然,或许这仅是一孤例,什么也说明不了,但至少有一点是明确的,此书能原汁原味的出版,一定程度上表明,中国的出版和言论自由,并非像多数人想像的那么绝望,这就是中国的希望所在。 民主之于中国,用当下一个时髦的词来说,确实是一件相当“纠结”的事情。“纠结”既在于民主的观念,更在于建构或者实践民主的路径。至少从晚清新政算起,中国人为民主整整奋斗了一个世纪,时间不可谓不长,但至今取得的成效不大,社会还在为要不要民主,应该实行怎样的民主而争论,而纠缠:一方以中国独特论抵制民主,认为民主不适合中国;一方以民主普适论做盾牌,主张中国不能自外于世。章文先生当然属于后者,多年来,他就像个传教士般,不遗余力地用博客鼓吹民主,向大众普及和灌输关于民主的基本常识。 关于中国应否实行民主的问题,我认为可从马克思的教义、中国革命和共产党的历史以及现实中国需要解决的问题三个方面来回答。当今中国是由共产党主政,中共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所以要谈民主就不能回避这一点。人们印象中的马克思主义是信奉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反对中国民主者也多半在思想基础上以此为信条。但是,这其实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真正的本来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一点也不反对民主和自由,尽管它主张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但不过认为这是无产阶级在一定历史阶段建立和巩固政权之需,是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转变、过渡的革命时期所需要的一种国家形式,这种过渡完成后,无产阶级就要有用新的民主形式来建设国家。而当今中国,就符合马克思所说的,当了该实行民主的社会阶段。 从中国革命和共产党的历史来看,更不应否认民主。中共刚纪念了辛亥革命百年,胡总在讲话中再次强调中共是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辛亥革命精神和历史遗产的继承者。孙中山和辛亥革命留给中国的历史遗产是什么?三民主义和宪政思想。中共既然是这份遗产的合法继承人,自然也不能回避、不可回避其中的民主、自由和宪政,否则,就无资格来承继这份遗产。事实上,中共革命的历史,也是以民主为旗号的,当年中共扛起民主大旗,吸引无数有为青年和知识分子奔赴解放区,并最终依靠他们将独裁的国民党赶出大陆。毛泽东在回答民主人士黄炎培如何避免历史兴衰律时明确而响亮地以“民主”二字作答之事,至今依然回响在历史的记忆里。因此,若仅把民主作为革命的手段,从“用”上来理解和使用,而不是作为革命的目的,不是作为“体”来追求,中国革命尤其是中共革命的历史合法性就会被颠覆。        再从中国改革看,也是对民主与自由精神的践行,是一个民主和自由精神的逐步释放过程。改革开放主要是实行了包括思想解放、利益解放和权利解放三个层次在内的“人的解放”。这其实就是一个民主化过程,由此化解了改革初期的社会危机。而今天中国的许多问题,如无论是处理经济的再平衡,还是缩小收入和贫富差距;无论是与腐败做斗争,还是重建中国的价值体系等;离开民主,不尊重民众的基本权利和意愿,没有民众的积极参与和表达,以上的愿景均无法想象能够成功。因为只有民主,才能为容纳和协调各种社会差异以及以正义的方式调解价值冲突,提供制度基础和途径。     以上简短分析表明,民主从来就是社会主义的应有之义,对此不应回避、忌讳。回避、忌讳就是中国对发展民主不自信,而一个不自信的社会是不会实现民主的。当然,基于中国自己的国情、历史和文化传统,我们也不能在发展民主上有冒进心态,不能将西式民主简单地移植到中国。对此,本书也有强调。     中国需要稳定的民主,稳定的意思是中国在自己发展民主的基础上,吸取西方民主的经验与教训,稳妥推进民主和自由。但不管民主的具体路径和形式如何,社会上下都要有勇气面对中国的民主问题,特别是,在达成和实现民主的过程中,执政者要有容忍异见的勇气,要包容不同的声音和主张。和解共生,这也是章文先生著作中大力倡导的,于当下的中国有特别的意义。     总之,如章文先生所言,民主不是说着玩的,不能光挂在嘴边而不付诸行动。民主在中国固然不能期望其速成,但也要一步一步去推进。革命与改良赛跑的教训,大陆当局仍需记取。 上一篇: 请放过卡扎菲的尸体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85)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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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客 | 我们去那边吧这儿不让抽烟

> > 一周语文> 2011 2011-11-7-2011-11-13> 右 为本周单字“光”。汉字“光”为会意字,《说文-火部》对“光”字的解释说,光,明也。从火在人上,光明意也,本义为明亮。后衍生出光亮、日月星辰等天体、景色景物、时间、风采、荣耀、照耀、光辉、华美、滑溜、裸露、空、完、净尽、单、只、广大等诸多义项。 本周写下“光”这个字,是指“光棍”的“光”。自十月中旬至本周,“光棍节”已然从一句玩笑,变成话题、商机、聚会的理由或分手的借口。 相关词语亦花样繁多。从“小光棍节”(11月1日)到“世纪光棍节”(11月11日),从“脱光”“脱光族”,到“灭剩族”等。因“2011年11月11日”这一词组包含6个“1”,也有网友将这一天戏称是“六一儿童节”……也是啊,没成家,或男或女无论多大,也都还是孩子吧。 从造词乃至语文角度看,当“单身”状态不断被“剩”“脱”“灭”之类的新词表述言说,那种状态里便被注入了某种三分唏嘘外加七分期许,是好事儿。至于“光棍节剩男剩女加紧脱光组团爆满渴望邂逅之缘”之类的 耸人听闻 则大可忽略无视,那些多是针对单身男女钱包存折绞尽脑汁拟写的大惊小怪。 “今天是2011年,11月,11日单身的叫‘光棍’,结婚的叫‘脱光’,初婚的叫‘开光’,二婚的叫‘反光’,离婚的叫‘抛光’,闪婚闪离叫‘闪光’ ,单身聚会叫‘借光’,四处相亲叫‘走光’,电视征婚叫‘曝光’。光棍节,不管你‘光’没‘光’,让你也来沾沾‘光’,相信生活总有灿烂的阳光”……饭友 飞过山 在光棍节当天写下它,其中写到十来个“光”。 “喊着过光棍节的这些家伙,未必趣味有多高雅,但你反着想……更多的情感状态都被接受了,隐婚、伪单身、一夜情,都不再是绝对禁忌词汇,也不需跟道德严密挂钩。虽然社会新闻版还是会出现许多狗血故事,但真的,依然胜于人人都是道德小标兵”……前面这段精妙解析出自作家庄雅婷周三博文,在 这儿 。 ————————————————————————————————————————— ■ 我相信朱莉娅继承了她母亲的长相而不是她父亲的长相> > 来自德新社本周报道。上周,在法国戛纳出席G20峰会,美国总统奥巴马用上面这句调侃法国总统萨科齐,恭喜萨科齐喜得千金。 ■ 男闺蜜> > 语出网友陈小呆子周六饭文。本周,新片《失恋33天》热映,饭友陈小呆子发现由这部小文艺小清新小制作“票房黑马”除口碑上佳外,亦衍生出“一个新的人群,他们叫做——男闺蜜。他们陪逛街陪唠嗑陪K歌陪犯二,既可以在你犯贱撒泼时甩你耳光,也可以在你落魄绝望时借你肩膀,他们不花心不劈腿偶尔浪漫些许搞基,偶尔化身知心哥哥给你的恋情献上锦囊妙计,毒舌挑剔但眼光独到。” ■ 不是怕斗争是怕在斗争中妥协> > 来自作家比目鱼周二博文,语出作家冯唐。比目鱼老师与老同学冯唐闲聊新作《不二》,回答“下一部”,冯老师说:“下一部是《安阳》……至少未删节版不可能在内地出版。”“不能和审查系统斗争,我放弃。我 不是怕斗争,是怕在斗争中妥协 ,得了自我审查的癌症。对于一个作家,最可怕的不是审查制度,最可怕的是自我审查。一个作家一旦自我审查,他就注定被时间打败。哪怕被没参透的佛教徒打死,哪怕什么地方都出不了,我要写作时候的绝对自由。” ■ 狗哨政治> > 来自译者钟建国本周推荐。所谓“狗哨政治”是指政客们一某种方式说一些取悦特定群体的话,使之仅仅传入特定目标群体的中,在为掩盖一些容易引起争议的信息信息时,政客们常选择此类修辞。此词(dog-whistle politics)最早来自澳大利亚英语,“dog-whistle”(狗哨)是澳大利亚牧羊人呼唤牧羊犬使用的一种高频口哨,它的声音人听不见,只有牧羊犬能听见,此后,合成词“dog-whistle politics”(狗哨政治)在澳大利亚政界开始流行。 据说,它曾助力不少政客连连获选。 ■ 我想打动未来的自己> > 语出剧作家史航。谈到新近与导演孟京辉合作音乐剧《初恋》,史老师在微博中说:“与老孟合作编剧《空中花园谋杀案》,我的野心就是打动自己,打动现在的自己。这次陷入‘初恋’,我的野心膨胀了, 我想打动,未来的自己 。” ■ 鬼德> > 来自中华读书报记者王胡报道,原题是“吸血鬼该不该一遍遍地上中学:一场 关于鬼德 的口水战”。“吸血鬼小说界的两位超级大腕在万圣节期间卷入了一场口水战。事关吸血艺术、鬼的道德和永生的哲学。”“ 两派读者争论的焦点是:死鬼与靓鬼哪个更像鬼,鬼该不该见光,该不该上中学,该不该和活人少女谈恋爱并拉人下水。” ■我们去那边吧这儿不让抽烟> > 来自南都周刊人物记者沈玎、闫鹤本周人物专访,原题是“尹丽川:从现在起,演一个导演”。“从美女作家、’下半身‘女诗人到新锐电影导演,十年来尹丽川转换着身份。愤怒、挑衅、性感在最新导演的商业片中,已不见踪影。”不过,“采访她的感觉还是一点未变。在上海柏悦酒店的大堂休息区,尹丽川见到记者后,说的第一句话仍然带着凛冽的气质,‘ 我们去那边吧 ……’她说:‘这儿不让抽烟。’” ■ 庆东排比> > 来自网友 史质 推荐,本周新成语之一,亦称“庆东排脏”“庆东排骂”。本周一下午,北大教授孔庆东在微波吐脏引起网友围观热议。 ■ 我们还在吃地沟油但都不玩植物大战僵尸了> > 语出新京报周四娱乐新闻“看图说话”版:“最长的半年,答高晓松问:‘卡扎菲死了,乔帮主去世了,爱疯5没了,锋芝还是离了,凤姐移民了,芙蓉85斤了, 我们还在吃地沟油,但都不玩植物大战僵尸了 ,我们都还好,就是缺船票’……昨日网友争相答高晓松问,罗列这‘最长的半年’,‘外面’都有哪些大事。” ■ 这米出饭> > 语出学者陆谷孙本周东早《上海书评》文章,原题为“志虽美,道难达”。陆老师文章从主编《大中华汉英词典》前后点滴故事说起。言及选词考量,陆老师说:“收词收例也要适当照顾古今平衡。古代帝王宝座旁边的“宥坐之器”(或称“宥坐器”),今日青少年不看下面的英文释义可能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与此同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和今日口语中常说的‘博眼球’以及衣食住行中老百姓常用的大白话,如’ 这米出饭’ ,”……尽管陆老师已将这一早年口语详尽阐释,可今天的少年或青年里懂它的人已不会很多。 ■ 这是我最好的时候来遇见你> > 语出果壳网CEO,科学松鼠会创始人姬十三周四博文,严格说是则征婚启事。这则“征婚启事”全文长3000字上下,清澈精准,满怀诚意。谈“对感情和婚姻的理解”,姬十三老师写到:“爱是人格整体的体现。你不自强,就没有足够能力去爱人。慢慢去掉不明确的游移,去掉不成熟的暧昧,把时间都空出来等你…… 这是我最好的时候,来遇见你。 ■ 精神> > 语出饭友 李铁根 饭文:“经过1000余万市民紧张激烈的投票,天津市政府公布了‘天津精神’——煎饼、果子、多放、香菜。”李老师此类饭文连发多条,句式一样,内容近似。一则是:“经过3亿注册会员的紧张激烈投票,淘宝公布了“淘宝精神”——亲、包、邮、哦。”另一则是:“经过20余万市民投票,福建沙县公布了“沙县精神”——烧麦、拌面、鱼丸、糍粑。” ■ 你得隔着一大层棉被子才能抚摸她的胴体> > 语出作家宋石男饭文。写饭那天,宋老师刚刚入手一套“全宋词”,喜悦无比,口无禁忌:“买到全宋词(中华版,竖排繁体,全五册)。不到200元。全宋词这类的书,一定要买竖排繁体版,你不知道读横排简体的古典诗词有多操蛋,就像是一个好好的美女, 你得隔着一大层棉被子才能抚摸她的胴体 ! ”饭友饭饱茶亦有同感,不过,他的比喻是:“我觉得倒正好相反,像美女被剃掉皮肉了。” ■ 好庄严> > 语出网友短人周三微博:“在昨天进行的人民大学选区投票中,真的有人在‘另选他人’里填了‘ 好庄严 ’。(珍惜民主权利投好庄严一票)” ■ 这个世界有着鲜活的黑暗和鲜活的光明> > 语出作家草威周一博文,原文标题是“不被提及的伤痛”。文中草威以零思考简单化思维为标靶,探究身处乱世乱象中的出路与方向:”我们在一个粗糙的世界长大,像是有人用钝器一寸一寸地割着内心,我们感觉到伤痛,却叫不出声,无法言语。心里有个说不出的心愿,想叫这世界快点好起来,但是这个世界没有那么一个开关,可以‘忽’地一下变好,再‘忽’地一下变坏,于是有些人率先绝望了,觉得完蛋了,有些人还在坚持,尽管收效甚微,这需要勇气和有趣。”“我并没有生活在那么不透光的一个世界,我感受到的真实世界是介于《新闻联播》和网易新闻之间的状态。 这个世界有着鲜活的黑暗,和鲜活的光明 ,它没死,它还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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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如果不能在印刷版中对抗审查,那么就转移到网上――中国作家慕容雪村的努力

核心提示:慕容雪村知道中国的出版业的爆炸性增长如何促使民营出版社们如饥似渴地寻找新锐作家和好作品,但是,随时戴着审核这一紧箍咒,作家们深受自我阉割之害。慕容的反抗是在图书出版后再把全文贴到网上。 原文: Pushing China’s Limits on Web, if Not on Paper 作者: EDWARD WONG 发表:2011年11月6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同时参考了”译言网”上的志愿译者”梦剧场球童”的” 同来源译文 “。(吐槽:本版本是网上现有的唯一完整的译文。同行们:翻译一篇以审查为主题的报道,中文译本还是经过自我审查的,恕我们无法赞同这种”死循环”思维逻辑。) 【原文配图:”文字犯”慕容雪村是一位善于描写中国腐败状况的小说家。他是去年对于文字审查最为敢于发声批评的其中一员。点击查看本文的配发的 原声视频 ,4:20秒 基本为中文,慕容雪村谈敏感词、路金波谈慕容雪村、还有他的朋友在饭桌上的谈话,以及”他孩子气的坏笑”,推荐收看。】 在去年的一个文学颁奖典礼上(译注:由《人民文学》杂志社举办。),首次收获文学奖的小说家慕容雪村姗姗来迟,在他手里攥着一张纸,上面是他准备好的堪称最有鼓动力的一些文字。 那些话表达的都是过审查制度所带来的痛苦的严肃思考,他本打算在典礼上这样说:”我把这称之为’阉割式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我就是一个太监,而且是一个积极主动的太监,主刀的大夫还没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阉掉了。” 颁奖典礼的组织者禁止他发表这样的言论。所以在台上,慕容先生在自己的嘴巴上作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随后就将这篇演说稿传到网上,粉丝们争相阅读。他之前完成的三部畅销小说也都经历了网上保留全文、网下被删的这一过程。 慕容雪村,原名郝群,慕容只是他的笔名。因为擅长运用网络,37岁的他已经跻身过去十年中国最有名的作家行列。 慕容的作品充斥着不雅、暴力和狂想――讲的是在繁华的城市里,商人和官员如何狼狈为奸,行贿、争吵,酗酒、赌博和买春的故事。他是描写腐败的行家里手,而他的朋友则在饭桌上如此介绍他:黄作家。 他的书在中国最终得以出版也显示出曾经被国家控制的出版业已经变得越来越以市场为导向。 但慕容雪村的散文不可避免地在审查前碰壁,尤其是当前执政党意在维持稳定,所以尽管出版业正在逐渐改变,慕容说他的文章仍属”禁文”之列,在政府眼里他是个”文字犯”,在自己眼中他则是个”懦夫”――因为他要自我审查。他日渐增长的挫折感使他成为对中国审查制度最犀利的批评者。去年11月在北京做了”封嘴”的动作之后三个月,他在香港发表了那篇演说。上周他在纽约的美国亚洲协会上也谈了这个话题。 慕容先生把自己在商业上的成功归因于他已找到在互联网上磨练其文字工夫和建立粉丝群的方法,这些都绕过了被严厉监管的出版业。 他通过自己的博客和类推特的微博上讨论政治话题,在微博上他有近110万的粉丝。他用不同的笔名把作品一章一章地贴到网上。这种狄更斯式的长篇连载产生了更大的反响,作品还在写的时候就能融合读者的反馈。一旦书收尾了或快要收尾的时候,他会和出版商签约。被审查的纸版可以赚钱,而网络版更为完整。 2004年,国营的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称慕容先生大受欢迎的处女作是”网络时代的潮流”,这篇报道又被转载到了党的喉舌《人民日报》的网站上。他的故事发生地――成都市的本地官员则谴责这部小说。未删节版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被Harvey Thomlinson翻成了英文(” Leave Me Alone: A Novel of Chengdu “),并入围2008年的曼亚洲之星文学奖。 慕容在谈到网络写作时说,”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同时从他那位于26层高的北京公寓俯视西山,那个下午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丝坏笑显现在他男孩气的脸上,”随后,我意识到网上的作家和读者改变了中国文学的进程并开创了一种新气象。” 互联网让各种不同的声音都能涌现,这已经开启了中国出版业的革命。出版社能发掘出新锐作家并为纸版书购买版权,这些都促进了过去十年的市场化改革。 尽管系统性的审查压制了创造力,党还是希冀在国内和国际涌现涌现对中国文化的崇敬之情。十月份,召开了关于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长达四天的政策会议上上,党的中央委员会说中国需要通过”出色的文化产品”发展软实力,打造”文化安全”。上周,《人民日报》上的评论呼吁中国打造有国际品牌的出版商,这样它们出版的书才能帮助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些官员很希望能够出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大陆作家。 中国统治者很长时间以来,跟书的关系都不简单,他们提倡那些可以弘扬官方思想和历史的书,同时禁止或销毁其他的书。从古老的统一中国的秦始皇所做的”焚书坑儒”,到18世纪乾隆的文字狱莫不如此,毛泽东和他的同志们也并无不同。 新的思想建构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百花齐放。余华、莫言和苏童以批判性的眼光看待中国历史和农村社会,王朔写了城市”顽主”文学。但直到90年代网络的兴起才真正打开了文学的闸门。 年轻作家在网上讲述中国繁荣年代的故事。像榕树下这个很有影响力的文学网站,聚集着安妮宝贝、宁财神和李寻欢(路金波的笔名,现在他是著名的出版商)等网络写手。近些年,网络上流行的小说体裁,书店里都已囊括:科幻小说、奇幻类、惊悚类、推理类、青春类、还有最赚钱的――儿童故事。 “网络创造了这一切,文学潮流在2005年之后呈上升势头,”企鹅出版集团(中国)总经理周海伦(Jo Lusby)说。 出版的力量 现在出版的图书数量是中国建国以来最多的。据官方数据统计,在2010年,大概有328,000本书出版,是2001年图书出版量的两倍。 但政府仍然掌握着重要的控制手段,新闻出版总署监视着这个产业,控制着能正式出版图书的企业的实际增长,去年,有581家出版社获准出版图书,仅仅比2001年增加了19家。它们都是国有企业,政府还在采取行动、合并它们。 那些数字没有捕捉到一个重要的现象:市场需求刺激了民营出版社的繁荣。他们或与国有出版社合资经营,或者,更常见的是,从它们那儿买书号,每本一个号。在纸面上,这种做法是非法的,但多年来,政府都假装视而不见。紧缩可能正在到来――今年,官方鼓励民营出版社参与合资经营,这意味着更严厉的监管,也会把国营出版社推向市场。 至于审核制度,主编是最终的裁决者。他们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激怒官员,丢掉自己的工作。特殊题材,如军事和宗教类的非小说图书需要经有关部门的特别审核。在这个行业里,”每个人心里都有阴影”,出版商路金波说。 六月,官方首先拿珠海出版社开刀,这是一家小型国有公司,突然就关门整顿了。因为珠海出版社曾出版过一本黎智英的回忆录,他是一名香港报人,曾遭到过中国领导人的斥责。 网络也不是一块完全自由的土壤,也存在网络监督。还有一些作家不愿在网络上贴出全文,担心被盗版,慕容雪村也因此没上传他的新书――一部关于传销的写实作品。 那些想避免审查的作家结果就开始为政府而自我阉割。慕容说他已经放弃了两部小说,他认为都没有机会出版。其中一本叫《反革命》。 “检查制度最坏的影响是对作家的心理影响,当我写第一本书时,我不担心它是否会出版,所以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在我出版了一些书后,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到检查制度的束缚。比如我想到了一句话,但接着意识到最终它肯定会被删掉。于是我就不再写了。这种自我审查的感觉太糟了。” 网络带来的启发 2008年,慕容雪村和路金波曾因《原谅我红尘颠倒》这本书起过争执,这是一本关于法律体系中的腐败的小说。起因是路从珠海出版社买了书号后,跟慕容说他想缩减印数,因为书的内容太出格了。在一次采访中,路金波说慕容雪村是”40岁以下年龄段中最棒的作家”,但他补充道,慕容有个问题:他的书写的过于黑暗了。 “他是孤独的虚无主义者,没有信仰”,路金波说。 慕容雪村的四部小说和一部新闻纪实作品都以近些年中国发展最快的城市为背景。他离开吉林农村老家,就读于北京的中国政法大学,那是法官、律师和警察的摇篮。所以这类人群在他的作品中占了大部分,随后他从成都去深圳,又去广州,在不同的公司担任过各种职务,如法律顾问。 他兼职写作并投稿给杂志,但都石沉大海。在广州时,偶然间他发现了一个内部网络论坛,属于当地的一家化妆品公司索芙特。数以百计的公司员工都在上面发表文章,外部人员也能进入论坛。文学爱好者们在上面发表诗歌、短篇小说和系列小说。 他说:”我看见一个小说题目叫《我的北京》,这给了我灵感,我认为我也能写这类小说。” 2002年,他开始撰写小说。笔名是”卖女孩的小火柴”,这参考了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但进行了古怪的修改。他边写边把内容发到网上,这部小说内容粗俗但吸引眼球:主人公陈忠,在一家汽车汽油和配件公司上班,他经常行贿通奸,书中还有性的描写。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名腐败的警察。 但网络的无拘无束的特性让慕容震惊。发到26章后,他出了次长差。回来后发现有人已经写好了第27章。”我被盗版了,”他无奈的笑道。现在这本书有两个版本了。 网上写作能在最大程度上脱离审查的监管。出版界则不同,在他和一位叫周文(音)的创业者签约后,为了让小说得以出版,他不得不忍痛删去10,000多字。 但他另辟蹊径,在图书出版后,他将一部未删节的版本传到网上,比之前在网上一章一章连载的内容还要完整。”这会让我如释重负,”他说。 有些作家对网上未审查图书的影响力持怀疑态度。《盛世》的作者陈冠中就是其中之一,这部反乌托邦小说在香港和台湾出版,但在大陆遭禁,陈冠中已经在网上看到至少两个电子版本。但他相信只有很少有大陆人会在网上读到这部小说,因为这本书在新闻媒体和其他任何媒介上都被禁止讨论。陈说:”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本书,所以他们也不会去网上搜相关内容。” 慕容雪村最终说服另一家出版社发行了一部完整版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在中国,出版权通常有三至五年的有效期,出版社推出已发书的新版本时会比首版更有信心通过审核。 慕容雪村说:”一本书一旦审核通过并出版了,那它就是合法的,几年后,你就可以发行完整版了。从逻辑上讲:如果首版通过了审核,那再版怎么可能通不过呢?” 了解底线 慕容雪村开始对第二本书的内容加以控制,这部《天堂向左,深圳向右》讲述了年轻人在深圳追求财富的故事。有了第一本书的出版经验,我已经知道底线在哪了。 举个例子,他起初曾想在书中加入1989年的天安门抗议和镇压的描写,但他最终没敢触碰那条红线。 进行自我审查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说:”我总能和编辑们打成一片,我不希望给朋友们带来麻烦。如果他们认为有些话太敏感或他们会因此丢掉工作,我会让他们删掉他们不想要的句子。 和《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类似,《天堂向右,深圳向左》的完整版也放到了网上。他的第四部小说是关于法制的,其未删节版将以电子书形式发售。 在完整版中,有这样一个场景,主角是一位腐败的律师,在死囚区被要求签字放弃自己的器官。 “既然我了解我的自我审查倾向,我在写作时就试图弥补这一点,”慕容雪村说,”我可以写一个版本然后发行另一个”干净些”的版本。” 但有时首版的内容就够让人惊讶了。慕容雪村的第三部小说《伊甸樱桃》,对中国享乐主义进行了批判,书中有描述暴发户在餐馆吃女人乳房喝处女血的场景。 在慕容雪村出名后,中国作家协会要求他加入,但他拒绝了。与此同时,他开始了一项新工作,选择投身新闻业,这个行业的审查力度比小说还要严格。 慕容雪村与审核制度最痛苦的一次抗争开始了,他的新作《中国,少了一味药》将由和平出版社出版发行,书中讲述了他在传销网络潜伏23天的经历,为了让内容尽量保持完整,他和编辑陷入无休止的谈判中。在书中,甚至像”中国人”这样的字眼都必须改成”某些人。”慕容雪村朝编辑大发雷霆,摔了一个杯子,在家里以头撞墙。 “就像有人在没有理由地抽我,”他说,”2008年的时候,审查制度就很让人恼火了,但我还能忍受。但到了2010年,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那位和他吵架的编辑张敬涛(音)说他希望”让这本书更适合我们的社会和我们的时代。” 张说:”出版业是一项文化活动,受制于意识形态,我的工作就是控制价值观。” 这本书于去年出版,即便不是完整版,仍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各大报纸纷纷报道,提醒公安部门要注意传销诈骗。全书连载在《人民文学》(这一期刊由毛泽东参与创办)上,杂志社编辑决定授予他该年度的文学奖。 去年11月颁奖典礼的前一天,慕容雪村花了8小时准备他的发言稿。他写道:”唯一的实话就是我们不能讲实话。唯一能容忍的观点是我们不能表达观点。”整篇演讲稿多达4000字,但最终,他在台上一字未说。 Mia Li 对本文有贡献。 相关阅读: 文中所提慕容雪村发到网上的演讲全文: 一个更宽广的世界 另外一篇流传很广的慕容雪村演讲词: 梨花飘落的瞬间 廖亦武:走出中国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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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纽约时报》如果不能在印刷版中对抗审查,那么就转移到网上――中国作家慕容雪村的努力

核心提示:慕容雪村知道中国的出版业的爆炸性增长如何促使民营出版社们如饥似渴地寻找新锐作家和好作品,但是,随时戴着审核这一紧箍咒,作家们深受自我阉割之害。慕容的反抗是在图书出版后再把全文贴到网上。 原文: Pushing China’s Limits on Web, if Not on Paper 作者: EDWARD WONG 发表:2011年11月6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并校对,同时参考了”译言网”上的志愿译者”梦剧场球童”的” 同来源译文 “。(吐槽:本版本是网上现有的唯一完整的译文。同行们:翻译一篇以审查为主题的报道,中文译本还是经过自我审查的,恕我们无法赞同这种”死循环”思维逻辑。) 【原文配图:”文字犯”慕容雪村是一位善于描写中国腐败状况的小说家。他是去年对于文字审查最为敢于发声批评的其中一员。点击查看本文的配发的 原声视频 ,4:20秒 基本为中文,慕容雪村谈敏感词、路金波谈慕容雪村、还有他的朋友在饭桌上的谈话,以及”他孩子气的坏笑”,推荐收看。】 在去年的一个文学颁奖典礼上(译注:由《人民文学》杂志社举办。),首次收获文学奖的小说家慕容雪村姗姗来迟,在他手里攥着一张纸,上面是他准备好的堪称最有鼓动力的一些文字。 那些话表达的都是过审查制度所带来的痛苦的严肃思考,他本打算在典礼上这样说:”我把这称之为’阉割式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我就是一个太监,而且是一个积极主动的太监,主刀的大夫还没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阉掉了。” 颁奖典礼的组织者禁止他发表这样的言论。所以在台上,慕容先生在自己的嘴巴上作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随后就将这篇演说稿传到网上,粉丝们争相阅读。他之前完成的三部畅销小说也都经历了网上保留全文、网下被删的这一过程。 慕容雪村,原名郝群,慕容只是他的笔名。因为擅长运用网络,37岁的他已经跻身过去十年中国最有名的作家行列。 慕容的作品充斥着不雅、暴力和狂想――讲的是在繁华的城市里,商人和官员如何狼狈为奸,行贿、争吵,酗酒、赌博和买春的故事。他是描写腐败的行家里手,而他的朋友则在饭桌上如此介绍他:黄作家。 他的书在中国最终得以出版也显示出曾经被国家控制的出版业已经变得越来越以市场为导向。 但慕容雪村的散文不可避免地在审查前碰壁,尤其是当前执政党意在维持稳定,所以尽管出版业正在逐渐改变,慕容说他的文章仍属”禁文”之列,在政府眼里他是个”文字犯”,在自己眼中他则是个”懦夫”――因为他要自我审查。他日渐增长的挫折感使他成为对中国审查制度最犀利的批评者。去年11月在北京做了”封嘴”的动作之后三个月,他在香港发表了那篇演说。上周他在纽约的美国亚洲协会上也谈了这个话题。 慕容先生把自己在商业上的成功归因于他已找到在互联网上磨练其文字工夫和建立粉丝群的方法,这些都绕过了被严厉监管的出版业。 他通过自己的博客和类推特的微博上讨论政治话题,在微博上他有近110万的粉丝。他用不同的笔名把作品一章一章地贴到网上。这种狄更斯式的长篇连载产生了更大的反响,作品还在写的时候就能融合读者的反馈。一旦书收尾了或快要收尾的时候,他会和出版商签约。被审查的纸版可以赚钱,而网络版更为完整。 2004年,国营的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称慕容先生大受欢迎的处女作是”网络时代的潮流”,这篇报道又被转载到了党的喉舌《人民日报》的网站上。他的故事发生地――成都市的本地官员则谴责这部小说。未删节版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被Harvey Thomlinson翻成了英文(” Leave Me Alone: A Novel of Chengdu “),并入围2008年的曼亚洲之星文学奖。 慕容在谈到网络写作时说,”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同时从他那位于26层高的北京公寓俯视西山,那个下午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丝坏笑显现在他男孩气的脸上,”随后,我意识到网上的作家和读者改变了中国文学的进程并开创了一种新气象。” 互联网让各种不同的声音都能涌现,这已经开启了中国出版业的革命。出版社能发掘出新锐作家并为纸版书购买版权,这些都促进了过去十年的市场化改革。 尽管系统性的审查压制了创造力,党还是希冀在国内和国际涌现涌现对中国文化的崇敬之情。十月份,召开了关于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长达四天的政策会议上上,党的中央委员会说中国需要通过”出色的文化产品”发展软实力,打造”文化安全”。上周,《人民日报》上的评论呼吁中国打造有国际品牌的出版商,这样它们出版的书才能帮助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些官员很希望能够出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大陆作家。 中国统治者很长时间以来,跟书的关系都不简单,他们提倡那些可以弘扬官方思想和历史的书,同时禁止或销毁其他的书。从古老的统一中国的秦始皇所做的”焚书坑儒”,到18世纪乾隆的文字狱莫不如此,毛泽东和他的同志们也并无不同。 新的思想建构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百花齐放。余华、莫言和苏童以批判性的眼光看待中国历史和农村社会,王朔写了城市”顽主”文学。但直到90年代网络的兴起才真正打开了文学的闸门。 年轻作家在网上讲述中国繁荣年代的故事。像榕树下这个很有影响力的文学网站,聚集着安妮宝贝、宁财神和李寻欢(路金波的笔名,现在他是著名的出版商)等网络写手。近些年,网络上流行的小说体裁,书店里都已囊括:科幻小说、奇幻类、惊悚类、推理类、青春类、还有最赚钱的――儿童故事。 “网络创造了这一切,文学潮流在2005年之后呈上升势头,”企鹅出版集团(中国)总经理周海伦(Jo Lusby)说。 出版的力量 现在出版的图书数量是中国建国以来最多的。据官方数据统计,在2010年,大概有328,000本书出版,是2001年图书出版量的两倍。 但政府仍然掌握着重要的控制手段,新闻出版总署监视着这个产业,控制着能正式出版图书的企业的实际增长,去年,有581家出版社获准出版图书,仅仅比2001年增加了19家。它们都是国有企业,政府还在采取行动、合并它们。 那些数字没有捕捉到一个重要的现象:市场需求刺激了民营出版社的繁荣。他们或与国有出版社合资经营,或者,更常见的是,从它们那儿买书号,每本一个号。在纸面上,这种做法是非法的,但多年来,政府都假装视而不见。紧缩可能正在到来――今年,官方鼓励民营出版社参与合资经营,这意味着更严厉的监管,也会把国营出版社推向市场。 至于审核制度,主编是最终的裁决者。他们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激怒官员,丢掉自己的工作。特殊题材,如军事和宗教类的非小说图书需要经有关部门的特别审核。在这个行业里,”每个人心里都有阴影”,出版商路金波说。 六月,官方首先拿珠海出版社开刀,这是一家小型国有公司,突然就关门整顿了。因为珠海出版社曾出版过一本黎智英的回忆录,他是一名香港报人,曾遭到过中国领导人的斥责。 网络也不是一块完全自由的土壤,也存在网络监督。还有一些作家不愿在网络上贴出全文,担心被盗版,慕容雪村也因此没上传他的新书――一部关于传销的写实作品。 那些想避免审查的作家结果就开始为政府而自我阉割。慕容说他已经放弃了两部小说,他认为都没有机会出版。其中一本叫《反革命》。 “检查制度最坏的影响是对作家的心理影响,当我写第一本书时,我不担心它是否会出版,所以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在我出版了一些书后,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到检查制度的束缚。比如我想到了一句话,但接着意识到最终它肯定会被删掉。于是我就不再写了。这种自我审查的感觉太糟了。” 网络带来的启发 2008年,慕容雪村和路金波曾因《原谅我红尘颠倒》这本书起过争执,这是一本关于法律体系中的腐败的小说。起因是路从珠海出版社买了书号后,跟慕容说他想缩减印数,因为书的内容太出格了。在一次采访中,路金波说慕容雪村是”40岁以下年龄段中最棒的作家”,但他补充道,慕容有个问题:他的书写的过于黑暗了。 “他是孤独的虚无主义者,没有信仰”,路金波说。 慕容雪村的四部小说和一部新闻纪实作品都以近些年中国发展最快的城市为背景。他离开吉林农村老家,就读于北京的中国政法大学,那是法官、律师和警察的摇篮。所以这类人群在他的作品中占了大部分,随后他从成都去深圳,又去广州,在不同的公司担任过各种职务,如法律顾问。 他兼职写作并投稿给杂志,但都石沉大海。在广州时,偶然间他发现了一个内部网络论坛,属于当地的一家化妆品公司索芙特。数以百计的公司员工都在上面发表文章,外部人员也能进入论坛。文学爱好者们在上面发表诗歌、短篇小说和系列小说。 他说:”我看见一个小说题目叫《我的北京》,这给了我灵感,我认为我也能写这类小说。” 2002年,他开始撰写小说。笔名是”卖女孩的小火柴”,这参考了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但进行了古怪的修改。他边写边把内容发到网上,这部小说内容粗俗但吸引眼球:主人公陈忠,在一家汽车汽油和配件公司上班,他经常行贿通奸,书中还有性的描写。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名腐败的警察。 但网络的无拘无束的特性让慕容震惊。发到26章后,他出了次长差。回来后发现有人已经写好了第27章。”我被盗版了,”他无奈的笑道。现在这本书有两个版本了。 网上写作能在最大程度上脱离审查的监管。出版界则不同,在他和一位叫周文(音)的创业者签约后,为了让小说得以出版,他不得不忍痛删去10,000多字。 但他另辟蹊径,在图书出版后,他将一部未删节的版本传到网上,比之前在网上一章一章连载的内容还要完整。”这会让我如释重负,”他说。 有些作家对网上未审查图书的影响力持怀疑态度。《盛世》的作者陈冠中就是其中之一,这部反乌托邦小说在香港和台湾出版,但在大陆遭禁,陈冠中已经在网上看到至少两个电子版本。但他相信只有很少有大陆人会在网上读到这部小说,因为这本书在新闻媒体和其他任何媒介上都被禁止讨论。陈说:”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本书,所以他们也不会去网上搜相关内容。” 慕容雪村最终说服另一家出版社发行了一部完整版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在中国,出版权通常有三至五年的有效期,出版社推出已发书的新版本时会比首版更有信心通过审核。 慕容雪村说:”一本书一旦审核通过并出版了,那它就是合法的,几年后,你就可以发行完整版了。从逻辑上讲:如果首版通过了审核,那再版怎么可能通不过呢?” 了解底线 慕容雪村开始对第二本书的内容加以控制,这部《天堂向左,深圳向右》讲述了年轻人在深圳追求财富的故事。有了第一本书的出版经验,我已经知道底线在哪了。 举个例子,他起初曾想在书中加入1989年的天安门抗议和镇压的描写,但他最终没敢触碰那条红线。 进行自我审查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说:”我总能和编辑们打成一片,我不希望给朋友们带来麻烦。如果他们认为有些话太敏感或他们会因此丢掉工作,我会让他们删掉他们不想要的句子。 和《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类似,《天堂向右,深圳向左》的完整版也放到了网上。他的第四部小说是关于法制的,其未删节版将以电子书形式发售。 在完整版中,有这样一个场景,主角是一位腐败的律师,在死囚区被要求签字放弃自己的器官。 “既然我了解我的自我审查倾向,我在写作时就试图弥补这一点,”慕容雪村说,”我可以写一个版本然后发行另一个”干净些”的版本。” 但有时首版的内容就够让人惊讶了。慕容雪村的第三部小说《伊甸樱桃》,对中国享乐主义进行了批判,书中有描述暴发户在餐馆吃女人乳房喝处女血的场景。 在慕容雪村出名后,中国作家协会要求他加入,但他拒绝了。与此同时,他开始了一项新工作,选择投身新闻业,这个行业的审查力度比小说还要严格。 慕容雪村与审核制度最痛苦的一次抗争开始了,他的新作《中国,少了一味药》将由和平出版社出版发行,书中讲述了他在传销网络潜伏23天的经历,为了让内容尽量保持完整,他和编辑陷入无休止的谈判中。在书中,甚至像”中国人”这样的字眼都必须改成”某些人。”慕容雪村朝编辑大发雷霆,摔了一个杯子,在家里以头撞墙。 “就像有人在没有理由地抽我,”他说,”2008年的时候,审查制度就很让人恼火了,但我还能忍受。但到了2010年,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那位和他吵架的编辑张敬涛(音)说他希望”让这本书更适合我们的社会和我们的时代。” 张说:”出版业是一项文化活动,受制于意识形态,我的工作就是控制价值观。” 这本书于去年出版,即便不是完整版,仍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反响。各大报纸纷纷报道,提醒公安部门要注意传销诈骗。全书连载在《人民文学》(这一期刊由毛泽东参与创办)上,杂志社编辑决定授予他该年度的文学奖。 去年11月颁奖典礼的前一天,慕容雪村花了8小时准备他的发言稿。他写道:”唯一的实话就是我们不能讲实话。唯一能容忍的观点是我们不能表达观点。”整篇演讲稿多达4000字,但最终,他在台上一字未说。 Mia Li 对本文有贡献。 相关阅读: 文中所提慕容雪村发到网上的演讲全文: 一个更宽广的世界 另外一篇流传很广的慕容雪村演讲词: 梨花飘落的瞬间 廖亦武:走出中国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到iTunes 中搜索“译者”即可订阅和下载译者Podcast;点击 这里 可以播放和下载所有译者已公开的视频、音频和杂志。(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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