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伟时

袁伟时

袁伟时,出生于1931年,是中山大学教授,中国历史学家,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史。曾批评现代历史教育,和人们的历史观点与真正的史实不符。

2006年1月11日“中国青年报”的《冰点》周刊因刊出袁伟时文章《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导致暂时停刊,主编李大同及副主编卢跃刚被撤职。在该文中,袁伟时多次批评现在的历史教科书存在问题。特别批评道义和团的问题,指出其是“摧残文明和反人道的罪行”。

在中国传统文化热的时候,他曾指出,中国文化的三大缺陷:政治体制领域,儒学带来一系列问题;思维方法的缺陷;道德规范有明显的不足。此外,他还提出了,当前提倡传统文化的三大陷阱:认为西方文化从启蒙运动起就搞错了;中国人接受西方文化也错了;强调中国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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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时务 | 溫暖我們光與誠

作者: 阳光时务  |  评论(3)  | 标签: 时事观点 文/曾金燕 乍看他戴墨鏡的樣子,以為是年輕時的周潤發。他在游泳池裏矯健地游了一個來回,突然伸手把岸上踟躕的妻子一下拉進水,驚得她大叫,進而咯咯笑。 2007年夏天,袁偉靜從軟禁中翻越圍牆,帶著將滿兩歲的女兒克斯逃離東師古村,連夜趕往北京,住在我們家中。門外是虎視眈眈隨時要綁架她們母女的山東地方官員。談起尚在獄中的丈夫,袁偉靜無限愛戀:「他游泳游得那麼好,那麼自在,一點也不像個盲人。」 傳真機壞了,他自己動手修理。在山東臨沂東師古村的家裏,受北京的專家之托,他調試電腦,完善盲人使用的電腦錄入程序。不愧是南京中醫藥大學的學生,他的按摩技術一流。曾經接受過光誠按摩治療的朋友說:太舒服了。袁偉靜抬頭遙望遠方:「將來他出獄後,一定給你們做按摩。」 盲人朋友在北京乘坐地鐵時,是否會想起遠在山東農村被囚禁的光誠?是他引領的呼籲與抗爭,為異地盲人爭取並落實了免費乘車的權利。 光誠俯身摘取黃土地上的一棵薺菜,微笑著,身後不遠處,是他申請項目為村民打的水井和他利用法律抗爭終止了向殘疾人徵稅及「兩田制」的土地。具有亞洲諾貝爾和平獎美譽的「麥格賽賽獎」,選中這幅照片為授予光誠「新興領袖獎」的海報。 如果光誠沒有在大學裏旁聽法律,沒有成為「赤腳律師」,沒有調查臨沂暴力計劃生育事件,也許他的傳奇就不會承載如此多的苦難。他的妻兒老母,也不會至今承受著不能承受之痛。多少年,無數次,袁偉靜被綁架、被毆打、被辱駡、被拋棄,哪怕在她剛生完小女克斯不久試圖外出為光誠烙餅時,也被手腳抬起、後背著地拖回監禁的家中。 兒子幼小時多次目睹父母被當局暴徒毆打,恨得「要殺了他們」。光誠入獄四年三個月,袁偉靜不得不將兒子託付親人撫養,被軟禁監視的她,長期母子分離。出獄後,光誠仍未自由,全家的遭遇比起入獄前,更為糟糕。 現年六周歲的女兒克斯,不得不和父母一起被囚禁家中。家徒四壁,光盤、影碟、書畫,統統被當局搜走。試圖探望光誠的朋友,一波又一波,被誣陷、被毆打、被侮辱、被搶劫、被拋棄荒野。 2010年9月9日光誠從監獄被送回家後,一度尚能與外界聯繫。電話裏,他的聲音略微嘶啞,但緩慢沉穩溫熱:「我在監獄裏也做了許多維權的工作,不要擔心,無論我們身處怎樣的環境,我們還是可以有作為……外面的事情,我聽收音機,也有人和我說,在(監獄)裏面也知道大部分的情況,你們受苦了……我不出國,留在中國再艱難也可以想辦法做事的……一定要對暴力計劃生育事件追查到底,至今它還沒有消亡……也請大家關注我們的處境……」 每一次光誠的處境惡化後,我們非常擔憂。他在電話裏反而安慰鼓勵我們。他沉穩的聲音,確實讓我內心鎮靜,相信他有辦法面對一切苦難,還因為他有袁偉靜。 2007年在我家裏,曾為英語老師的袁偉靜,已經是一兒一女的母親,談起與光誠的初識。「那時,當地官方還稱光誠為英雄。我從廣播裏聽到他的事情,就去找他了。」從此她是他的手杖。 「光誠看不見,我就是他的眼睛。」他們相互成就了對方。縱使遭受千般苦難,袁偉靜對光誠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每每言語中掩飾不住思念與渴盼。她被暴徒毆打恐嚇,在監視軟禁中種地養活家人,從未放棄反抗,哪怕是作為女性最柔弱的反抗。 她站起身為弱勢者說話,斥責侵權者、施暴者,為囹圄中的光誠代言,她愛護著家裏每一個人,心疼著光誠。唯獨談及一雙兒女面臨的惡劣環境時,袁偉靜歎氣遇到教育難題。 電話裏寥寥數語,我又能給多少建議呢。胡佳入獄前,曾是袁偉靜最好的傾聽者。待他也入獄,袁偉靜的傷心更加一層。外界長期的關注和村民的同情幫助,對他們的封鎖偶爾被突破,然後又被再封鎖。 2011年7月25日,雷電使光誠家四周的手機信號屏蔽儀失效,袁偉靜給郭玉閃打通唯一的一個電話,要他把這個電話當做生日禮物送給胡佳。而前幾年每年的11月12日前夕,身在獄中的胡佳,讓我設法給光誠帶去生日祝福。我給孩子們輾轉郵寄《貓和老鼠》、《不一樣的卡梅拉》、《斯凱瑞金色童書》、玩偶……孩子們終於記住我這個「小阿姨」。 克斯越來越像匹小野馬,能讓哥哥都馴服於她。我在電話裏聽見,開懷大笑。然而,所有給孩子的書和畫,都被臨沂當局再次抄家時搜走了。沒有童話,孩子怎麼日日面對空空的四堵牆和看守的暴徒們? 我曾常常深夜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到客臥走走看看。當時克斯和袁偉靜住這裏,我肚子裏懷著謙慈,不放心她們娘倆,一次半夜去客臥看,克斯也是猛然坐起,瞪大眼問:我的小馬駒呢?然後不肯睡,玩到天明。最終,07年夏末,袁偉靜還是被山東官員從機場綁架走了。四年過去了,我再也未能見到這孩子。 一個連幼兒都欺凌的國度,身在其中的我深感恥辱。克斯,小阿姨想送你一匹白馬,帶你漫遊天涯。 原载:《阳光时务》第5期 http://www.isunaffairs.com 声光影像,多维体验,越互动、越精彩,都在《阳光时务》iPad版。弹指之间,触摸真相。 下载方式: iPad: http://ipad.isunaffairs.com 中国大陆用户须请先转成海外账户才可下载。(详见:http://blog.zhengsky.com/2011/06/1148.html) Android系統: http://android.isunaffairs.com PC電腦: http://emag.isunaffairs.com 手机:請下载Zinio阅读器,并确保已在PC上访问并注册http://emag.isunaffairs.com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3 个评论 阳光时务的最新更新: 未竟的革命:辛亥后一百年重提革命 / 2011-10-17 10:19 / 评论数( 0 ) 自作多情的反讽剧:香港並非外佣心中理想家园 / 2011-10-14 16:49 / 评论数( 3 ) 韩寒听左小祖咒:苦鬼很实在 / 2011-10-12 13:59 / 评论数( 0 ) 左小祖咒:我在太陽最光亮的地方創作 / 2011-10-11 17:47 / 评论数( 0 ) 是谁毁了辛亥革命:袁伟时答阳光时务 / 2011-10-09 23:11 / 评论数(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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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方 | 中国人是不是忠君?

中国人是不是忠君? 方绍伟   “中国选举与治理网”发布时间:2011-10-17 12:17:46 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216330 核心提示:中国人是不是忠君?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如何可能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本文简要地讨论了相关的“朝代循环”和“立宪失败”问题,认为中国人只“忠权”不“忠君”,中国的问题是一个“单一权威”和“单一权威信仰”的主客体问题。中国还远没有进入“传统启蒙者”认识到自己需要被启蒙的“新启蒙时代”。     1,问题的由来     2011年10月8日,在北京国家图书馆“资中筠先生五卷自选集首发式”的发言上,贺卫方先生提出:“我读资先生的文章有一点点的小疑问:第一,您对中国传统士大夫阶层的风度有一个重要的表彰,认为三个方面非常重要,但是第三个方面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的文化,我自己有一点疑问:中国人是不是忠君?中国人把忠君作为一个重要的价值,我们经常改朝换代,为什么日本天皇制度能够维持上千年不变,而中国总是要改朝换代,这说明中国人所谓的忠君其实是一种假的,不知道怎么理解?     第二,资先生不断地提醒我们注意五四时代那批伟大的知识分子的风范,他们没有中断历史,没有中断我们的道统、文化,其实没有中断也包括正面的和负面的,把中国古典的道统和西方的这套制度文化背后的观念能够在更高的层面结合起来,能够熔铸出一种新的中国文化,您对这个前途乐观吗?以您这么多年来对体制权力内运行模式近距离的观察来看,我自己个人感觉越来越不乐观,这个民族在这个方面其实没什么前途,请问资先生您乐观吗?”     贺先生指的是资中筠在“知识分子对道统的承载与失落——建设新文化任重而道远”(《炎黄春秋》2010年第9期)一文中提出的观点。资中筠在该文里说:“士”的精神传统有三大突出的特点,一是“家国情怀”,以天下为己任,忧国忧民;二是重名节,讲骨气;三是与以上二者并行的另一种 “颂圣文化”传统,就是把爱国与忠君合二为一,而且忠君是绝对的,“虽九死其犹未悔”。     资中筠在会上没有回答贺先生的第一个问题,她只是在回答第二个问题时说:“关于悲观或者乐观的问题,我也可以说,我基本上是悲观态,但是也不能说悲观到什么事都别做了,等着船往冰上撞等着一块死算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有一口气在,我们那么多人,我相信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怎么样使这个社会做好人比较容易一些、做坏人代价比较高一些,最好向这个方向努力”。     2,三个连环问题     贺卫方的问题提得非常尖锐。实际上,资中筠说“忠君是绝对的”时,她是从规范的角度讲的,意思是皇帝希望臣民“把爱国与忠君合二为一”。贺卫方的问题却是从实证的角度提出来。他首先明确地点出中国人把忠君作为一个重要的“价值”,但在现实里,“我们经常改朝换代,为什么日本天皇制度能够维持上千年不变,而中国总是要改朝换代,这说明中国人所谓的忠君其实是一种假的”。贺卫方的解读非常正确,他进而提出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理解?”     贺卫方没有到此为止,他进一步认为:资中筠提醒我们五四时代没有中断我们的道统,但这个没有中断的道统“也包括正面的和负面的”,而他自己对中国道统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的前途表示悲观。贺卫方也许不象资中筠那样“相信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如此,贺卫方在事实上提出了三个连环问题:中国人是不是忠君?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如何可能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我之所以读出贺先生的三个连环问题,原因是我碰巧最近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包括中国“朝代循环”的原因以及“清末民初的宪政为什么失败”问题。     “中国人是不是忠君?”的问题贺先生自己已经作了准确的回答,所以关键是第二问: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表面看来,这个问题与“朝代循环”的原因有关,与“清末民初的宪政为什么失败?”却似乎没有直接关系,但清末民初的宪政有两部分,一是“戊戌变法”、“预备立宪”和“洪宪帝制”等三次君主立宪的尝试,二是辛亥革命之后“共和立宪”的努力。三次君主立宪的失败就与“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大有关系。     3,如何理解“中国人其实不忠君”?     事情是这样,说“忠君是道统”是从规范上讲的,说“不忠君是政统”则是从实证上讲(当然在某种意义上“忠君也是政统”)。有了实际上的“不忠君的政统”,中国历史上才会有“朝代循环”,所以“中国人不忠君的原因”与“朝代循环的原因”就几乎是同一个问题。     对清末民初君主立宪的失败,一般都只从具体历史背景去分析原因。通常都会这么说:“戊戌变法”是由于触动了慈禧为代表的保守派权力而失败,“预备立宪”是由于政治失控和清廷改革不彻底而失败,“洪宪帝制”则是由于袁世凯的错误和共和势力的反抗而失败。然而,这三次君主立宪的失败难道只是巧合吗?它们背后有没有什么共同的逻辑呢?     关于“朝代循环的原因”及“清末民初君宪失败的原因”,除了传统的“唯物史观”及“历史合力说”之外,还有金观涛主要用于解释“朝代循环”的“超稳定结构论”,以及阙光联用于解释“君宪失败”的“君权崇拜论”。在大陆学界,当人们无法分清“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哪个更大时,也往往诉诸于恩格斯后期的“历史合力说”作为一种解脱。不幸的是,“历史合力说”同一般的“综合原因分析”一样,不是取消了理论,就等于是宣告了原有理论的破产。     “超稳定结构论”用体制内调节(变法)和体制外调节(起义)的“两重调节机制”去解释“朝代循环”,认为“社会结构规定了中国社会的宏观行为”,它本质上是一种“结构决定行为”的理论。可是,“超稳定结构论” 过分强调了意识形态、社会结构、官僚体制和无组织力量等外在于中央政权的因素去解释历史,结果把“超稳定结构”客观化和非主体化,甚至是完全目的论化和宿命论化,仿佛所有主体的一切行动都被“超稳定结构”这头怪兽所控制。“超稳定结构”最终变成一个宏观空壳,具体的分析又回到了意识形态、社会结构、官僚体制和无组织力量对中央政权的冲击,结果等于重新落入不分主次和相互决定的“历史合力”迷雾。     我提出的“统治商数论”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不分主次和相互决定的困境。“统治商数论”逻辑上用“统治能力”与“统治成本”之比来解释“治商” ,又用“基因悲剧”(即国家治理对“德能”的高要求与亲族集团狭小的“基因库”导致“德能”供给不足的政治遗传悲剧)来解释主导政权持续稳定的“统治能力”,用“君王权力终身制”及其“家族继承制度”来解释“基因悲剧”的产生(详见“大清为什么亡于辛亥?—-用“统治商数论”理解中国君主政权的崩溃”)。其中,中国人的“天命观”对中国历朝“统治成本”的影响极大。     “天命观”解释了“中国人其实不忠君”问题,不忠君也可以是一种道统,因为,“天命观”讲的是统治的唯一性、合法性以及革命的合理性。与“君权神授”不同的是, “天命观”强调,贤君拥有天命,而暴君则丧失天命。胜者可以用获胜的事实本身来证明天命和人心的获得,成王败寇的暴力于是就获得了合法性。“天命观”与“君权神授”的另外一个不同,就是强调得天命者不必有尊贵的血统,即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这并不妨碍获胜者编造故事,证明自己的“真龙天子”身份。“天命观”对帝王也起到了警戒和制衡作用,如果他不施行仁政德治,中国人认为上天就会以各种自然现象或灾难来预示他丧失了天命。“天命观”为暴力和捏造敞开了大门,因此,中国人根本不忠君,中国人忠的是强权,中国人只“忠权”不“忠君”,“朝代循环”就这样形成了。     与此相关的“君宪失败”问题,阙光联提出了一个“君权崇拜论”。与“天命观”稍有不同的是,“君权崇拜论”强调中国的“君位”没有英国和日本那样的“宗教神圣性”,而中国的“君权”却相反具有极大的“世俗神圣性”。由此,君权强大时根本没必要“立宪”,所以有“戊戌变法”的失败和“预备立宪”的不彻底;君权虚弱时则根本没机会“立宪”,所以有清廷的“逊位诏书”和“洪宪帝制”的崩溃。     “君权崇拜论”极有说服力,但它存在两个明显的漏洞。第一,暴力其实在英国历史上至少也起到了与“君位”的“宗教神圣性”一样重要的作用。第二,“君权崇拜论”以中国政治权力的“世俗性”去“预测”中国搞“共和立宪”的必然,可辛亥革命之后的“共和立宪”失败却“证伪”了“君权崇拜论”的这个“世俗性假说”。     面对这个困境,我在另一个研究里提出了一个“权威信仰论”,认为中国人的政治信仰实际上有两部分,一是“君权崇拜论”所强调的“君权神圣性”(而不是“君位神圣性”),二就是“天命观”所包含的“权威一元性”(而不是“权威多元性”)。     中英政治发展的差别主要是“权威多元性”的差别,而中日政治发展的不同则主要是“君主神圣性”的不同。中国的政治信仰不仅缺乏“君位神圣性”,还缺乏“权威多元性”。清末民初君主立宪的失败,是缺乏“君主神圣性”和“权威多元性”的政治信仰失败;而辛亥革命之后“共和立宪”的失败,则是缺乏“权威多元性”的政治信仰失败。     顺便指出,在分析辛亥革命之后“共和立宪”的失败原因时,萧功秦和袁伟时都强调了“临时约法”和“内阁制”的制度因素,我认为这是错误的认识。中国人的问题不是宪法和制度,而是“单一权威”是否存在时的不同“制度运行”。不从“单一权威信仰”的角度理解中国政治,就必然要对中国的历史和现实做出错误的解读。1938年,复兴社创始人康泽、刘健群就对中国人的“单一权威信仰”作出新的总结,他们公开提出了“一个党、一个领袖、一个主义”的“三一主义”。于是蒋介石和毛泽东先后成为“三一主义”的信奉者。从“单一权威”的崩溃,到缺乏“单一权威”的混乱,再到“单一权威”的重新确立和争夺,中国近现代的这一段历史实在是太典型了。     总之,“统治商数论”用“统治能力”、“基因悲剧”和“天命观”解释了中国的“朝代循环”,“权威信仰论”又进一步用“单一权威信仰”统一解释了清末明初“君主立宪”和“共和立宪”的失败(这两项研究将分别在近期的学术刊物上发表)。由此,“中国人其实不忠君”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中国人只“忠权”不“忠君”,中国人忠的是“单一权威”;当“单一权威”崩溃或不存在时,“单一权威情结”就派生出“内斗情结”。用更通俗的话说:中国人有奶就是娘,有权就是爹;权威强时中国人“谋生”,权威弱时中国人“谋反”。“忠君”绝不是中国人的个性。     4,结语:贺卫方的“天问”与“新启蒙时代”     如此说来,贺卫方的第三个问题就几乎变成了一个“天问”:“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还怎么可能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呢?     这里的微妙之处有三个方面:一是“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的对立;这意味着在同一时点上“忠君”与“不忠君”会同时存在,既得利益和社会不满会同时存在。二是“单一权威”的存在与否;当“单一权威”很强大时,“忠君的道统”就会压倒“不忠君的政统”;而如果这个“单一权威”不与西方制度进行全面对接,想象中的“新文化”就绝不可能出现。     但更微妙的是问题的第三个方面: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君”已经“西化”成了现在的“党”,而且这个 “党”还进一步从“终身制”的传统“西化”成了现在的“限任制”;尽管“单一权威”的实质没有变,但结构确实已经有所变化。也就是说,从“单一权威”看,中国依然没有“新文化”;可从“制度结构”看,中国确实有了“新文化”。     贺卫方与资中筠也许有理由对“新文化”悲观,但按照本文的视角,他们悲观的理由也许不是一个根本的理由。通常所说的悲观,主要的依据都放到了“单一权威”的政治垄断这个事实上。本文则认为这个认识有问题,由此谈论中国人的“启蒙”也有问题。按照本文的视角,中国的“新文化”问题不仅是一个“单一权威”的“客体问题”,而且也是一个“单一权威信仰”的“主体问题”。     中国也许“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但如果这些心地善良的人都身不由己地怀有“单一权威信仰”,想象中的“新文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显然,主客体两个方面都要看,要赖“单一权威”的客体,也要赖“单一权威信仰”的主体。中国人的意识可能已经很发达,可我们的潜意识就是跟不上,在缺乏“单一权威”的地方,我们就本能地惴惴不安、不知所措,甚至习惯性地陷入一盘散沙的地步。所以我说:辛亥之后的宪政失败,归根到底是中国人在“抽象制度信仰”和“多元权威崇拜”上的失败,“信仰革命”革的是中国政治精英和中国人自己的命。     毋庸置疑的是,“限任制党国”的“新文化”也令人不愿承认地强化了中国的“单一权威”和中国人的“单一权威信仰”,主客体的相互强化又进入了一个新循环,外在制度与内在信仰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当然,承认和接受现实的,绝不是发现这个事实的我,而是实践者这个事实的每一个中国人,可能还包括那些没认识到这一点而自己却急于启蒙别人的启蒙者。     民国立宪之乱留给我们中国人的最大教训是:当我们的潜意识中的“权威信仰”还依然挥之不去时,我们的意识中的“制度信仰”却已经召之即来,结果自然是潜意识压倒了意识,“权威信仰”坚定不移地压倒了“制度信仰”。资中筠说:“比起上一辈,章太炎、胡适先生,我自己就是一个野蛮人”。似乎可以说:上一辈和这一辈其实都是野蛮人。中国还远没有进入“传统启蒙者”认识到自己需要被启蒙的“新启蒙时代”。     方绍伟:“中国选举与治理网”专栏作家)   作者文集: http://blog.sina.com.cn/fangshao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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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方绍伟:中国人是不是忠君?

    核心提示:中国人是不是忠君?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如何可能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本文简要地讨论了相关的“朝代循环”和“立宪失败”问题,认为中国人只“忠权”不“忠君”,中国的问题是一个“单一权威”和“单一权威信仰”的主客体问题。中国还远没有进入“传统启蒙者”认识到自己需要被启蒙的“新启蒙时代”。   1,问题的由来   2011年10月8日,在北京国家图书馆“资中筠先生五卷自选集首发式”的发言上,贺卫方先生提出:“我读资先生的文章有一点点的小疑问:第一,您对中国传统士大夫阶层的风度有一个重要的表彰,认为三个方面非常重要,但是第三个方面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的文化,我自己有一点疑问:中国人是不是忠君?中国人把忠君作为一个重要的价值,我们经常改朝换代,为什么日本天皇制度能够维持上千年不变,而中国总是要改朝换代,这说明中国人所谓的忠君其实是一种假的,不知道怎么理解?   第二,资先生不断地提醒我们注意五四时代那批伟大的知识分子的风范,他们没有中断历史,没有中断我们的道统、文化,其实没有中断也包括正面的和负面的,把中国古典的道统和西方的这套制度文化背后的观念能够在更高的层面结合起来,能够熔铸出一种新的中国文化,您对这个前途乐观吗?以您这么多年来对体制权力内运行模式近距离的观察来看,我自己个人感觉越来越不乐观,这个民族在这个方面其实没什么前途,请问资先生您乐观吗?”   贺先生指的是资中筠在“知识分子对道统的承载与失落——建设新文化任重而道远”(《炎黄春秋》2010年第9期)一文中提出的观点。资中筠在该文里说:“士”的精神传统有三大突出的特点,一是“家国情怀”,以天下为己任,忧国忧民;二是重名节,讲骨气;三是与以上二者并行的另一种 “颂圣文化”传统,就是把爱国与忠君合二为一,而且忠君是绝对的,“虽九死其犹未悔”。   资中筠在会上没有回答贺先生的第一个问题,她只是在回答第二个问题时说:“关于悲观或者乐观的问题,我也可以说,我基本上是悲观态,但是也不能说悲观到什么事都别做了,等着船往冰上撞等着一块死算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还有一口气在,我们那么多人,我相信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怎么样使这个社会做好人比较容易一些、做坏人代价比较高一些,最好向这个方向努力”。   2,三个连环问题   贺卫方的问题提得非常尖锐。实际上,资中筠说“忠君是绝对的”时,她是从规范的角度讲的,意思是皇帝希望臣民“把爱国与忠君合二为一”。贺卫方的问题却是从实证的角度提出来。他首先明确地点出中国人把忠君作为一个重要的“价值”,但在现实里,“我们经常改朝换代,为什么日本天皇制度能够维持上千年不变,而中国总是要改朝换代,这说明中国人所谓的忠君其实是一种假的”。贺卫方的解读非常正确,他进而提出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理解?”   贺卫方没有到此为止,他进一步认为:资中筠提醒我们五四时代没有中断我们的道统,但这个没有中断的道统“也包括正面的和负面的”,而他自己对中国道统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的前途表示悲观。贺卫方也许不象资中筠那样“相信心地善良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如此,贺卫方在事实上提出了三个连环问题:中国人是不是忠君?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如何可能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我之所以读出贺先生的三个连环问题,原因是我碰巧最近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包括中国“朝代循环”的原因以及“清末民初的宪政为什么失败”问题。   “中国人是不是忠君?”的问题贺先生自己已经作了准确的回答,所以关键是第二问: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表面看来,这个问题与“朝代循环”的原因有关,与“清末民初的宪政为什么失败?”却似乎没有直接关系,但清末民初的宪政有两部分,一是“戊戌变法”、“预备立宪”和“洪宪帝制”等三次君主立宪的尝试,二是辛亥革命之后“共和立宪”的努力。三次君主立宪的失败就与“中国人为什么不忠君?”大有关系。   3,如何理解“中国人其实不忠君”?   事情是这样,说“忠君是道统”是从规范上讲的,说“不忠君是政统”则是从实证上讲(当然在某种意义上“忠君也是政统”)。有了实际上的“不忠君的政统”,中国历史上才会有“朝代循环”,所以“中国人不忠君的原因”与“朝代循环的原因”就几乎是同一个问题。   对清末民初君主立宪的失败,一般都只从具体历史背景去分析原因。通常都会这么说:“戊戌变法”是由于触动了慈禧为代表的保守派权力而失败,“预备立宪”是由于政治失控和清廷改革不彻底而失败,“洪宪帝制”则是由于袁世凯的错误和共和势力的反抗而失败。然而,这三次君主立宪的失败难道只是巧合吗?它们背后有没有什么共同的逻辑呢?   关于“朝代循环的原因”及“清末民初君宪失败的原因”,除了传统的“唯物史观”及“历史合力说”之外,还有金观涛主要用于解释“朝代循环”的“超稳定结构论”,以及阙光联用于解释“君宪失败”的“君权崇拜论”。在大陆学界,当人们无法分清“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哪个更大时,也往往诉诸于恩格斯后期的“历史合力说”作为一种解脱。不幸的是,“历史合力说”同一般的“综合原因分析”一样,不是取消了理论,就等于是宣告了原有理论的破产。   “超稳定结构论”用体制内调节(变法)和体制外调节(起义)的“两重调节机制”去解释“朝代循环”,认为“社会结构规定了中国社会的宏观行为”,它本质上是一种“结构决定行为”的理论。可是,“超稳定结构论” 过分强调了意识形态、社会结构、官僚体制和无组织力量等外在于中央政权的因素去解释历史,结果把“超稳定结构”客观化和非主体化,甚至是完全目的论化和宿命论化,仿佛所有主体的一切行动都被“超稳定结构”这头怪兽所控制。“超稳定结构”最终变成一个宏观空壳,具体的分析又回到了意识形态、社会结构、官僚体制和无组织力量对中央政权的冲击,结果等于重新落入不分主次和相互决定的“历史合力”迷雾。   我提出的“统治商数论”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不分主次和相互决定的困境。“统治商数论”逻辑上用“统治能力”与“统治成本”之比来解释“治商” ,又用“基因悲剧”(即国家治理对“德能”的高要求与亲族集团狭小的“基因库”导致“德能”供给不足的政治遗传悲剧)来解释主导政权持续稳定的“统治能力”,用“君王权力终身制”及其“家族继承制度”来解释“基因悲剧”的产生(详见“大清为什么亡于辛亥?—-用“统治商数论”理解中国君主政权的崩溃”)。其中,中国人的“天命观”对中国历朝“统治成本”的影响极大。   “天命观”解释了“中国人其实不忠君”问题,不忠君也可以是一种道统,因为,“天命观”讲的是统治的唯一性、合法性以及革命的合理性。与“君权神授”不同的是, “天命观”强调,贤君拥有天命,而暴君则丧失天命。胜者可以用获胜的事实本身来证明天命和人心的获得,成王败寇的暴力于是就获得了合法性。“天命观”与“君权神授”的另外一个不同,就是强调得天命者不必有尊贵的血统,即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这并不妨碍获胜者编造故事,证明自己的“真龙天子”身份。“天命观”对帝王也起到了警戒和制衡作用,如果他不施行仁政德治,中国人认为上天就会以各种自然现象或灾难来预示他丧失了天命。“天命观”为暴力和捏造敞开了大门,因此,中国人根本不忠君,中国人忠的是强权,中国人只“忠权”不“忠君”,“朝代循环”就这样形成了。   与此相关的“君宪失败”问题,阙光联提出了一个“君权崇拜论”。与“天命观”稍有不同的是,“君权崇拜论”强调中国的“君位”没有英国和日本那样的“宗教神圣性”,而中国的“君权”却相反具有极大的“世俗神圣性”。由此,君权强大时根本没必要“立宪”,所以有“戊戌变法”的失败和“预备立宪”的不彻底;君权虚弱时则根本没机会“立宪”,所以有清廷的“逊位诏书”和“洪宪帝制”的崩溃。   “君权崇拜论”极有说服力,但它存在两个明显的漏洞。第一,暴力其实在英国历史上至少也起到了与“君位”的“宗教神圣性”一样重要的作用。第二,“君权崇拜论”以中国政治权力的“世俗性”去“预测”中国搞“共和立宪”的必然,可辛亥革命之后的“共和立宪”失败却“证伪”了“君权崇拜论”的这个“世俗性假说”。   面对这个困境,我在另一个研究里提出了一个“权威信仰论”,认为中国人的政治信仰实际上有两部分,一是“君权崇拜论”所强调的“君权神圣性”(而不是“君位神圣性”),二就是“天命观”所包含的“权威一元性”(而不是“权威多元性”)。   中英政治发展的差别主要是“权威多元性”的差别,而中日政治发展的不同则主要是“君主神圣性”的不同。中国的政治信仰不仅缺乏“君位神圣性”,还缺乏“权威多元性”。清末民初君主立宪的失败,是缺乏“君主神圣性”和“权威多元性”的政治信仰失败;而辛亥革命之后“共和立宪”的失败,则是缺乏“权威多元性”的政治信仰失败。   顺便指出,在分析辛亥革命之后“共和立宪”的失败原因时,萧功秦和袁伟时都强调了“临时约法”和“内阁制”的制度因素,我认为这是错误的认识。中国人的问题不是宪法和制度,而是“单一权威”是否存在时的不同“制度运行”。不从“单一权威信仰”的角度理解中国政治,就必然要对中国的历史和现实做出错误的解读。1938年,复兴社创始人康泽、刘健群就对中国人的“单一权威信仰”作出新的总结,他们公开提出了“一个党、一个领袖、一个主义”的“三一主义”。于是蒋介石和毛泽东先后成为“三一主义”的信奉者。从“单一权威”的崩溃,到缺乏“单一权威”的混乱,再到“单一权威”的重新确立和争夺,中国近现代的这一段历史实在是太典型了。   总之,“统治商数论”用“统治能力”、“基因悲剧”和“天命观”解释了中国的“朝代循环”,“权威信仰论”又进一步用“单一权威信仰”统一解释了清末明初“君主立宪”和“共和立宪”的失败(这两项研究将分别在近期的学术刊物上发表)。由此,“中国人其实不忠君”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中国人只“忠权”不“忠君”,中国人忠的是“单一权威”;当“单一权威”崩溃或不存在时,“单一权威情结”就派生出“内斗情结”。用更通俗的话说:中国人有奶就是娘,有权就是爹;权威强时中国人“谋生”,权威弱时中国人“谋反”。“忠君”绝不是中国人的个性。   4,结语:贺卫方的“天问”与“新启蒙时代”   如此说来,贺卫方的第三个问题就几乎变成了一个“天问”:“忠君的道统”与“不忠君的政统”,还怎么可能与西方制度结合出新文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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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时务 | 未竟的革命:辛亥后一百年重提革命

作者: 阳光时务  |  评论(0)  | 标签: 所见所闻 中国革命结束了吗?回望辛亥百年,革命的宪政理想实现了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从一个外延更大的、广义革命的概念出发,中国革命显然还未结束。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革命,现代意义的新型寧静革命,恐怕仍是中国不得不经歷的。 文/王小蒙 10月的武昌,暑气已然退却。阅马场附近的红楼外,游人如织。首义广场四周自9月起,已掛起红色布幔,中央的喷泉及花坛,围拱成一个硕大无比的十八星旗图案。在今年这个特殊的10月里,这里將成为整个中国的焦点所在。 武汉当局早前称,將耗资200亿元,隆重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早在几年前,附近的湖北军政府旧址红楼、起义纪念碑就被修葺一新,以迎接这个日子。而广州、上海等与辛亥革命相关的地方,也提出庞大的纪念规划。不过,这些规划除武昌外,均被最高当局否定。 中南海里的共產党人,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费太多的精力。区区200亿元,不过是武汉上年GDP的3%,与深圳市大运会的2000亿相比,也才是个零头。在辛亥革命10年后,中国共產党才在上海成立,建立民国这件事,与他们並无关係。 这並不妨碍在五一和国庆的时候,他们把孙中山的大幅肖像置於北京天安门广场之上,与毛泽东像相对而立。这似乎象徵著民国法统的一种延续。毛泽东曾说过,孙中山有两个学生,一个是蒋中正,一个就是自己。亦因此,辛亥革命便有了两个面向的解释。这种解释贯彻於两岸各自的庆祝活动之中。 在台北,中国国民党及中华民国政府,正在庆祝建国100周年。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四处飘扬,台北的10月不算热,但许多年轻人都戴著百年国庆纪念围巾。台北的基调是建国,而北京的基调则是革命。早在2009年夏天,台北方面婉言谢绝了武汉提出的两党共同纪念辛亥革命的提议。 20世纪的中国革命与法国革命、俄国革命並称为世界歷史上有三次最具影响的革命。如果以1949年为界,中国革命长达38年,远超过法国的10年和俄国的20年。如果以文化大革命结束为界,中国革命则长达65年。如果把兴中会之成立算作革命的初始日期,则中国革命长达80余年。 问题是:以当前之中国现状而言,中国革命真的结束了吗?100年前辛亥革命提出的目標都一一实现了吗?阳光时务在总第一期即开宗明义地提出:当下的中国需要改变(见《革命与反革命》一文)。然则,由何而变? 8月以来,中国学界借助回顾反思辛亥革命之际,也有人重提革命与改良。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萧瀚,发表题为《简议改良与革命》的文章,大声疾呼:当代中国就是革命的时代,革命已无法拒绝。现状下还指望改良,已不是个糊涂不糊涂问题,而是诚实不诚实问题。此文引起北京学术界的高度关心。 中山大学教授袁伟时在一场公共讲座中,也提出要走出辛亥革命的迷思,反思辛亥革命的目的並与今日对照。学者徐友渔早前在一场电视採访中说,宪政民主就是未来中国的走向,除此不应该是其他。北京大学副教授张健则认为,革命必须作为民眾的基本权利而被保留,可以不使用这个权利,但是必须有。 小標题:繈褓中的宪政 100年前的10月10日,从武昌打响的辛亥革命第一枪,使得中国由两千年以来的皇权帝制时代,进入以宪政民主为目標的现代,並成立了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中华民国。 由中华帝国而中华民国,鼎革鹿死,表面上完成了由皇权到民权的权力转换,实为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1928年之前的北京中华民国政府,除了袁世凯称帝那段时间外,至少在表面上承认政权民授的权力规则。即便出现贿选等现象,但整个国家的政制架构已经完全现代化。 中国有正式国会,始於1913年的民国第一届国会。台湾学者张朋园指出,西方人奋斗要求国会有达百余年者,日本明治维新亦经二十二年始行召集国会。比较之下,中国政治参与制度的实现,不能说不迅速,不能说不是一个可喜的现象。 袁世凯称帝失败后,国会得以重开,遂料张勋又復辟解散国会。段祺瑞、梁启超马场誓师,驱张出京。段祺瑞决心不再恢復第一届国会,而是修法重选国会。1917年的第二届国会就是这样產生的。 第二届国会在段祺瑞、徐树錚的控制下召开,即所谓安福国会,贿选舞弊,操弄选举,史家均认为其一无是处,令外界扼腕。然而,论者皆以为虽若此,国会尚在,共和体制仍存。北京政府仍是国际承认的唯一合法政府。后世学者亦据此指责孙中山之护法运动为破坏宪政之举。 民主过程本非一蹴而就,此时距辛亥革命仅仅六年,实在算不上多大的波折。此后十年,北洋政府虽如跑马灯般你来我往地换人,低烈度战爭不断,內部四分五裂。南方国民党军北伐势如破竹,北京政府应声而倒。 不论是国民党还是共產党,都把北伐视为一场反帝反封建的正义行为,然则从宪政体制及合法性来考虑,这的確值得商榷。北伐过后,南京政府成立,也建立了相应了一套政治架构,唯宪政被一再推迟。这其中自然有日寇侵华之因素,然蒋汪不愿还权於民,其意甚白,直至1946年的第一届国民大会。从此过程可以看出,共和体制的多舛多难。 1946年的国民大会之召开,从宪政角度而言,才能算是国民党革命的成功。1946年11月诞生的《中华民国宪法》是继1912年之后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之后的可说是中国的第一部正式宪法。迄今仍然在台澎金马等中华民国实际控制范围內使用。 依照孙中山三步走的方案,宪政终於建立。然而,歷史跟国民党开了个玩笑:赶走皇帝,赶走军阀,却赶不走共產党。虽然以宪政立国,但三分之一的土地及人口,却处於政令不能通达的共產党统治之下。 小標题:接著革命 无可否认的是,民国建立,不等於革命完成。政治权力交接后,经济及社会领域一切照旧,只有新文化运动从文化层面提出的革新深入人心,亦使得革命或者继续革命,在知识精英那里成为一种神圣的行为及美德。曹聚仁就在回忆录里说,辛亥革命那一年,他从未听说革命一词,民间更多地视其为一场造反。 民国建立,孙中山要二次革命;北伐完成,南京政府成立,对国民党来说,革命已经成功,但总理遗嘱要求三民主义建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於是继续革命。 对国民党来说,继续革命的標誌就是《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这份与宪法同等效力的文件,为国民党的未来擘划了一个復兴建国的愿景,但也等於冻结了这个刚刚出炉的宪法。也就是说,孙中山、汪精卫、胡汉民、蒋介石等国民党领袖一直念兹在兹的革命,仍然没有完成。 在1949年的秋天,具体说是从10月1日到12月8日的69天之內,中国大陆存在两个政权,都宣称自己代表全中国,都宣称自己有全体人民的拥护:北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以及先后在广州、重庆、成都的中华民国政府。12月8日,国府迁台,带著宪法及清政府的传国玉璽到了海外孤岛。 中国的宪政发展,也在此分道扬鑣。革命呈丫字型,分別在北京和台北,开始了不同的道路。 国民党在台湾38年独裁之后,在1987年宣佈解严,反对党立刻成立——12年后,民进党代替了执政72年的国民党,成为中华民国的执政党。国民大会在1991年宣佈终止《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宪法重新生效。 1996年,是中国人有史以来第一次直接选举所谓国家元首。回望100年前的兴中会提出的愿景,不由让人感叹中国革命之不易。2008年,台湾实现第二轮政党轮替,8年前下台的国民党重新执政。从这个意义上说,辛亥革命在台湾结束了。总体而言,台湾民主化的过程比较平顺,且渐趋成熟。 小標题:无產阶级的革命试验 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1911年的中国辛亥革命,影响了1917年的俄国十月革命。武昌起义一声枪响,给俄国送去了资產阶级革命。然而大陆正统的史书会告诉我们: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 丫字型的另一个方向在北京展开。共產党人在1949年成立了自己的政府,跟过去的瑞金苏维埃政府、陕甘寧边区政府不同的是,这是中国共產党第一次获得了正式承认的政府。这个政府以1949年的《共同纲领》为蓝本,並在1954年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对共產党来说,即使1949年建政,但革命仍未成功,於是在无產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 与中共学习的摹本《苏维埃联盟宪法》不同的是,这部宪法多了一个前言,在前言里规定中国共產党为中国的执政党。这种自我授权的方式,被中共称为权力民授。正是这样的一部宪法,在继续革命的过程中,都未能保护这个国家的国家元首刘少奇。 从1949年到1976年的27年间,中国大陆一直上演著各种祸国殃民的运动。三反五反、四清、反右、大饥荒、文革,几乎没有停止。这一切的运动,都被冠以革命的高尚包装。除此之外,还向周边国家输出革命。因为无產阶级永远有敌人。波普尔在多年前就说过:马克思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都在找朋友,而他们在找敌人。 中共从1978年开始,由一场內部爭论开始,部分正视了过去的错误。在1990年代初的苏东剧变之后,中共也认识到,无產阶级革命的思维,只能给中国带来灾难。从世界范围內看,轰轰烈烈的共產革命无异是人类史上最惨无人道的大劫难,而且在世界范围內都遭到了严重的失败。中国共產党也看到这一点。但是直至21世纪初,才提出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 於是,在1993年的宪法修订中,中共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在2004年的宪法修订案中,中共正式承认私有財產不可侵犯。这似乎標誌著共產党人终於回到1946年政协会议的起点。这部宪法歷经多次修改,中间多有反復与倒退。现今的宪法以1982年的宪法为蓝本,在2004年经过修正之后,使用至今。 中共十三大即提出的党政分开原则,在25年后的今天仍未实现。而党政分离从1928年开始,即被国民政府视为圭臬,即使实际操作上並非如此。事实上,提出党政分开的两任共產党总书记,都以非正常的方式离开了这个职位。1989年的春夏之交,更让这个政权的合法性面临最坚决彻底的质疑。 改良的意向,早就被那天晚上的枪声,击得粉碎。 1949年的共產革命,只是把国民党的党治变为共產党的党治。学者吴思曾说,现今的中国只能称为官主,而非民主。 正如中共领导人刘少奇在1946年说得那样:一党独裁,遍地是灾。 据中共的官方数字,2010年全年的群体性事件达18万起。社科院的官方学者並不讳言这是由於民怨太深。在互联网时代,其传播与诱发效应又被放大。在微博上,「不骂两句政府都显得不太好意思出来混」。姜文在2010年的电影《让子弹飞》中,完成了自己的革命敘事。「枪在手,跟我走」的呼喊,让台下的观眾在片尾时长时间鼓掌致意。 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在网络上討论革命、改良、政改等这些宏大的事情。很显然,人们已经焦灼不安了。不过,革命这个词在中国已经被妖魔化,似乎总是伴隨著流血与动盪。然而事实並非如此。尤其是在今年年初的北非革命之后,寧静革命被视为是一种现代抗爭模式而推崇。 中国革命结束了吗?回望辛亥时提出的宪政实现了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从一个外延更大的广义的革命概念出发,中国革命显然还未结束。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革命,现代意义的新型寧静革命,恐怕仍是中国不得不经歷的。# (转载请注明:摘自《阳光时务》第四期爱上噪音) 黑暗不能驱逐黑暗,阳光可以;愚昧不能驱逐愚昧,时务可以。 ~~~~~~~~~~~~~~~~~~~~~~~~~~ 阳光时务iSunAffairs,第一本中文iPad时事杂志 website:http://www.isunaffairs.com iPad: http://ipad.isunaffairs.com Android Tab: http://android.isunaffairs.com PC电脑: http://emag.isunaffairs.com 手机:请下载Zinio阅读器并注册:http://emag.isunaffairs.com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阳光时务的最新更新: 自作多情的反讽剧:香港並非外佣心中理想家园 / 2011-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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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的反讽剧:香港並非外佣心中理想家园

作者: 阳光时务  |  评论(0)  | 标签: 时事观点 香港政府近日不断放风,指若外佣在港工作七年便有资格申请居港权,可能將有多达50万名外佣及其家人涌来香港,令香港难以负担。然而很多外佣却觉得香港並非理想居住地,令港人的担忧多了一番自作多情的反讽。 图/文 : 陈啸轩 香港再次爆发居留权爭议。高等法院近日裁定,外籍家庭佣工只要连续居港七年,便有资格申请居留权。事件挑起部分港人的「排外」意识,香港主流传媒、建制派政党甚至部分泛民主派政党,都要求政府上诉翻案,以图阻截任何外佣取得居留权。特区政府已在10月4日正式向法院提出上诉,近月来还不断放风称,外佣胜诉可能导致香港人口增加50万人,势將对本地房屋、医疗、教育、社会福利资源构成沉重压力。然而,这个近乎臆测的数字,是否只是重覆了政府12年前所作的「167万人涌港」的恐嚇性言论呢? 根据香港《基本法》第24条,非中国籍的香港非永久性居民,只要「在香港特区成立以前或以后持有效旅行证件进入香港,在香港通常居住连续七年以上,並以香港为永久居住地」,便可以成为香港永久性居民。但在香港回归前夕,临时立法会「午夜立法」修定通过《入境条例》,列明外佣与非法入境、逾期居留、被法院判监及担任外国领事等人士,留港时间都不会用来计算申请居港权所需的七年年期。回归后首任入境事务处长、现任立法会议员叶刘淑仪近日说,《基本法》上述条文的设置,旨在方便香港吸纳跨国公司的中高层外籍人员来港工作和定居,因此从「立法原意」来说,外佣被排除在可申请居留权之列。 然而,正是由於其他外籍僱员居港七年便可取得居留权,外籍家佣却被剥夺了此等权利,令一些已经长年居港、在港落地生根的外佣感到深受歧视。2010年底,三个外佣家庭透过律师向法院申请司法覆核,要求法院裁定《入境条例》违反《基本法》。这宗备受瞩目的案件在今年8月底开审后,当时舆论已指政府败诉机会颇大。由於申请人的代理大律师李志喜为公民党成员,因此近月来亲建制派报章和舆论均狠批公民党罔顾香港社会利益,甚至诉之以「状棍」(香港称大律师为「大状」)、「祸港」等负面词汇。 一如外界所料,高等法院在9月30日裁定,《入境条例》有关限制外佣申请居港权违宪。对於政府代表律师指外佣留港不符合《基本法》有关永久居民需「通常居住」的资格,判词指,外佣是自愿来港工作,可享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公余时可参与康乐、宗教及社交活动,亦受劳工法例保障,即使他们与家乡继续有连繫,也可以是通常居港。 鑑於案件开审前,有舆论曾「提点」法庭判案应要考虑香港「社会利益」,法官林文翰特意在判词中提到,法庭尊重市民的表达自由,但公眾討论不应左右法庭的司法权力,而法官亦只应就案件的宪法问题作出裁决,他的责任是「以法律解决问题,不会理会任何其他基於政治或社会经济考虑的论点」。 裁决出炉后,保安局长李少光坦言「失望」,並表示政府已决定上诉。政府又透过「消息人士」放风称,目前香港有 12.5万名外佣身份证签发超过七年,又指如果他们爭取居港权,以每个家庭四人计算,这批外佣带来的配偶和儿童,可能令香港人口增加50万人,医疗、福利和房屋等公共开支大幅增加。 政府「消息人士」扬言,裁决將令50万人「涌港」,这未免令人再次想起12年前的「167万人」。1999 年1月,终审法院裁定港人內地子女,不论是婚生或非婚生,以及是否有持內地批出的单程证,都属香港永久居民,享有居港权。三个月后,时任保安局局长的叶刘淑仪突然宣布,受裁决影响,估计未来三年香港要接收70万,十年共接收167万港人內地子女来港,最终促成人大释法。 结果,同年6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就香港《基本法》有关居留权定义的第24条作出解释,指出只有获批单程证香港永久居民在內地所生子女才享有居港权,而出生时父或母仍未成为香港居民的则没有居港权。港府声称,释法使有权来香港的人数减至27万。 然而,政府声称的「167万人」最终没有出现。根据2004年保安局向立法会提交的文件显示,只有约8000名港人內地子女因人大释法被遣返內地,等候申请来港。官方统计显示,自2000年至2010年9月底期间,持居留权证明书获发单程证移居香港的港人在香港以外所生子女,近11年间人数合共才12.6万人,而且近年人数已大为减少。 香港自70年代末经济起飞后,开始引入菲律宾籍家庭佣工,此后30多年来对外佣的需求持续增加。根据官方统计,去年底全港外佣约有28.57万人,较一年前增长了6.7%,人数相当於本地劳动人口(365万)的7.8%。据2010年政府最新数据,在港外佣几乎只是来自两个国家,其中49.3%来自印尼,48.1%来自菲律宾。根据法例,外籍家佣必须与僱主同住,僱佣合约每两年签定一次,可以无限期续约。香港刚在今年6月起,把外佣每月最低工资由3580元调整至3740元。与其他有合法输入外籍家佣的亚洲邻近地区比较,香港外佣的最低工资不算低,但却不及物价较香港略低的台湾(此处附表)。 大部分外佣都会趁周日休假出外,与同乡相聚聊天。多年以来,中环的假日行人专用区和滙丰银行总行楼底,已成为菲佣周日午餐、唱歌跳舞、打扑克牌的场所。至於另佔「半边天」的印佣,就进驻铜锣湾维多利亚公园进行社交活动。 在滙丰银行总行楼底,多名接受记者採访的菲佣均异口同声说,无意申请居留权,只想赚够钱后能够「衣锦还乡」。居港两年的菲佣Eva Madera称,对法庭裁决感到高兴:「对那些有兴趣成为香港居民的人来说,有些人也许会高兴。但对没有兴趣的人来说,也许这只是不错的(okay)。」她在来港前是家庭主妇,曾经申请应徵做教师,但由於当地工资太低,故此离乡別井来港工作。 「如果我有足够金钱,我会留在菲律宾。我们常说:『在家千日好』(There’s no place like home)。」对於为何没有兴趣定居香港,Eva Madera说:「在香港生活很昂贵,你要有稳定的工作来支付住房,一生的时间都要用来工作。但在菲律宾,如果你有自己的土地和房屋,你只需要种菜就可以维持生活。」 居港已八年的Irene,来港前是日间託儿中心照顾员,当年因为要支付四名子女上大学的学费,选择来港工作。记者问她如何看待部分港人反对外佣「涌港」言论时,她坦言:「这当然是对我们的一种歧视。对那些有兴趣逗留在香港的人来说,如果法例容许的话,他们理应同样享有这等权利。」她无意申请居港权,因为在香港生活非常困难,就算取得永久居民身份,也难以取得较家佣工资更高或更高层的工作,因为本地华人未必愿意聘请她们。 「我在菲律宾不算很富有,但生活很平安。我们有自己的房屋和土地,相反香港人却不能负担购买土地和房屋。在菲律宾你有机会建房子,政府不会强迫我们缴付房產税。」Irene说,她喜欢香港交通方便、设备优良,也认为香港是打工的好地方,然而她的丈夫和家人都在家乡拥有房產,因此打算在完成两年合约后回国,根本无意移居香港。 来港才七个月的Wilma Gadayee说,在家乡原本经营饼店,出国打工后把饼店交给姊妹管理。她同样对居港权不感兴趣,计划在四年后回国。对她来说,她更关心的是工资问题,並认为香港应该效法部分国家,为外佣设立八小时工作制。「我们几乎要全天24小时待命,我们只能希望在睡觉的时候能休息。」还有几名受访菲佣表示,赚够钱便会回国,计划在家乡经营小生意。 总体而言,香港外佣无意申请居港的原因,就是家庭联繫都在菲律宾,香港生活指数太高,以及担心难以在港找到外佣以外的工作。 其实,数以十万计的外佣千里迢迢离乡別井来香港打工,以香港本地基层妇女也不可能接受的工资,长年替僱主照顾家人饮食起居,看顾未成年以至婴幼儿的子女,还要24小时候命,本身已对香港经济作出了莫大的贡献,並且也释放了大批中產以上女性劳动力,以赚取远较外佣工资要高的收入。给予她们申请居港的权利,也算是对她们长久以来辛勤为香港家庭劳动的回报。况且,外佣的「根」始终不在香港,香港也非宜居的理想家园,外佣是否会在居港七年后申请居留权,本身是需要掂量的大疑问。 香港家庭佣工僱主协会主席罗军典称,该会早前访问了 200个外佣,六成半人称一定会申请居港权。然而,香港亚洲家务工工会联会理事思颖指,外佣在家乡有自己家庭,来港只是打工,不倾向申请居港权。 《明报》在10月2日在街头以问卷访问了211名外佣,结果显示21.1%受访者有意考虑申请居港权,其中居港逾七年者的有意比例则达31.6%,主要原因是希望获居港权后可改善收入。在无意申请居港的受访者中,高达71.4%称原因是「怀念故乡亲人」。 看来,香港许多人对外佣挤佔香港社会资源的担忧,不仅有违人权普世价值,充斥偏见和歧视,更有一番自作多情的反讽。# #外籍家佣最低工资大比拼 香港●澳门(註一)●台湾(註二)●新加坡(註三) 月薪(本地货幣)●3740●2500●15840●400-600 折算成港元●3740●2427●4025●2378-3567 折算成菲律宾披索●21151●13728●22765●13451-20176 註一:澳门僱主毋需为外佣提供住宿,大部分外佣与同乡住宿舍,政府为每名外佣提供每月500澳门元的住房津贴。 註二:台湾僱主可要求外佣「全年无休」工作,每月四天加班费合共2112元新台幣。 註三:新加坡不设外佣最低工资,数字仅为巿场普遍水平。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阳光时务的最新更新: 韩寒听左小祖咒:苦鬼很实在 / 2011-10-12 13:59 / 评论数( 0 ) 左小祖咒:我在太陽最光亮的地方創作 / 2011-10-11 17:47 / 评论数( 0 ) 是谁毁了辛亥革命:袁伟时答阳光时务 / 2011-10-09 23:11 / 评论数( 9 ) 「饿死和被饿死是有区别的」:专访《毛泽东的大饥荒》作者 / 2011-10-07 11:20 / 评论数( 10 ) 大饥荒是有意为之 / 2011-10-07 11:15 / 评论数(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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