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精选

党报放出包容“异质思维” 的信息意味着什么?(傅申奇)

读到《人民日报》的文章《以包容心对待“异质思维”》,文中说在一个多元社会,尊重不同的声音和意见既是尊重公民的表达权,也是纾解社会焦虑、疏导矛盾冲突的必然要求。 想起1992年我在上海第一看守所写的《辩护词》,我写道: “发表政治见解是需要法律加以保护的,这便是当代文明,然而文明之光尚未照遍地球的每个角落。所以还有人把言论看作行为,这种看法属于野蛮的范畴。不过,这种看法在中国仍有很大的市场。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先生,我是幸运儿。与我的老师、兄长和战友——王申酉烈士相比,我是幸运儿。他仅因一篇未写完的文章,未经认真的预审,更谈不上辩护,就被认定为反革命犯,遭到枪决。而我,今天却能在法庭上合法地行使我的辩护权。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历史进步。为了这么一段历史距离,许多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其中包括王申酉烈士的鲜血。 同时,我又是不幸者。与我们的下一代相比,我是不幸者。我相信我们的下一代将可以用口头或书面的语言,自由地发表任何政治见解,并得到法律的保护。而我今天却因为用书面语言发表了自己的政治见解,而走到法庭上为自己辩护,并准备承受许多年的监禁生活。这本身又是历史进步所需要的阶梯。我与许多人还必须付出代价。” 我还写到:“十八世纪的先哲伏尔泰说,‘即使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我也要用生命维护你发表意见的权利’。这是很高的境界,但二十世纪有了更高的境界。” 十九年过去了,今天《人民日报》的文章中总算引用了伏尔泰的名言,承认了十八世纪的境界。但在现实中我仍然看到刘晓波因言治罪;刘贤斌又因言重判十年;艾未未被无端拘禁;曾多次坐牢的朱虞夫仅因为表示支持茉莉花行动又被逮捕;无数人因传播茉莉花的信息被失踪、被劳教、被逮捕、被判刑,我感叹中国在精神和政治领域的进步竟如此缓慢!   对官方的言论不必当真,共产党夺权之前就唱过自由、民主的高调。我关切的是几个月来面对茉莉花革命惊惶失措、草木皆兵的北京当局突然放出了“包容异质思维”的信息,这意味着什么? 我认为,这意味着面对绵延不断的茉莉花革命、面对上海工人的大罢工、面对几千名云集北京的上海访民,迷恋暴力维稳的僵硬派已经山穷水尽、黔驴技穷,走到了尽头。知识界文艺界,民间和党内的不同声音获得了表达的空间。此时此刻,我希望社会各界,包括党内的有识之士,抓住历史时机,充分表达异质思维,变局就在前头!希望稳定又希望改变的广大民众将和你们站在一起!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作者审校)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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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标”本

(2011年5月9日) 对陈光标的看法,对媒体揭发陈光标行为的看法,在过去半个多月里充分暴露了中国民众间的价值观分歧。 4月22日、23日,《华夏时报》和《中国经营报》接力揭发“中国首善”捐赠项目“多有水分”、“以慈善之名谋求利益”,报道一问世即获广泛转载。而后,陈光标频频自辩,写微博、上央视,抨击媒体“吹毛求疵”、“98%不实”、“被利益集团收买”,“人在做,天在看”,“指责我的朋友,你又在做什么?” 但记者们的非议并非一日而成。在央视报道播出次日,《中国经营报》通过微博和自家网站,对陈光标展示的捐赠凭据等公开反驳,在对“那些实在的努力和业绩”表示支持和肯定后,强调陈光标展示材料“与本报报道事实存在着时间、地点、项目等方面的差异”,并列出表格一一对比。 就在几乎全中国的时事媒体都已介入陈光标论战后,在第二个周末到来前,广东媒体人又给“中国首善”的形象带来了更猛烈的打击。甚至,刊出时间比京城同行更为统一——均为4月28日。《南方都市报》发表《陈光标旧事再调查》,同为周四发行的《南方人物周刊》和《时代周报》则分别发表《中国“首善”光环的背后》及《淡出慈善榜的“首善”》等组合报道。 在这些长篇调查中,记者们不仅试图再次证明陈光标“少捐多报”,更提出了更多“隐瞒和造假嫌疑”,包括其个人履历、公司背景、善款来源。陈光标在江苏泗洪“捐建”的农贸市场和老年活动中心带来的一起流血冲突,在报道中被公布,他被指控为收买公权霸占土地,以及雇凶打人。《南方都市报》形容道:“在家乡人眼中,为何他的形象与其在公众前判若两人?”甚至,“中国首善”标志性的汶川事迹现在也被质疑为“子虚乌有”。根据早先流传的描述,在2008年5•12大地震之后,陈光标指挥60台机械、120人千里驰援灾区,“创造了几乎与解放军同期抵达的速度奇迹”。但现在媒体引用“常识”称,“工程机械车最快也就每小时70公里,用30多个小时从南京跑到都江堰,这是天方夜谭,绝对不可能。” 根据那些非议陈光标的记者在微博上的抱怨,对“中国首善”的怀疑由来已久,但此前的揭发冲动多被“封杀”。 作为佐证的是,南都报道显示,这家在中国素有“冲破禁忌”名声的媒体,其实早在两年多以前就已获悉陈光标“劣迹”。同属南方系的《南方人物周刊》则附上对话记录,称陈光标以“扰乱社会和谐”指责记者,威胁“小伙子,可以搞其他(人),到我,你要注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有关部门)正在为这个很恼火。已经有部门点到你了”,并且,“对本刊及同行记者在其家乡和南京的调查采访,陈光标了如指掌,连租过谁的汽车、住过哪间宾馆、采访了谁,以及身份证号码,他都了如指掌。” 或许,正是这种需要一鼓作气以免“夜长梦多”的心态,促使中国一北一南两大媒体重镇的主编们做出了接力决定。而这场集体行动,也恰恰给一些受众带来了不悦。他们批评媒体“围剿”陈光标、“墙倒众人推”,“当初是你们把他捧成‘首善’,现在又恨不得把他说成‘首恶’。”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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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违章谁买单谁曝光?

   个人违章谁买单谁曝光?   童大焕— 2011 年 5 月 5 日 星期四   日前有网友发帖称, 7 年来,司法部下属单位司法研究所的两辆牌照号为京 H76699 和京 HA6541 的公车,已累计违章 70 次,被曝光的公车多数情况下,都由所长王公义一人驾驶。对此研究所非但没有处理,反而花费了过万公款为违章公车买单。(《新京报》 5 月 5 日 ) 看到这则报道,让人想起“生是公家人,死是公家鬼”这句话,一旦身为公家人,尤其是掌握某种实权、哪怕只是在单位内部掌握某种实权的公家人,是大有可能将自己的一切开支包括手纸都列入报销发票里的。但这种“既然我为公家办事,因此一切产生费用均应由公家买单”的做法,通常也只能“鬼子进村,偷偷地干活”,见不得阳光的。也正因此,站出来否认此事的该所相关人士,在指出“网友曝”应为诬陷的同时,也极力表示“研究所从没给任何一辆公车缴纳交通罚款”。由此亦可知,个人违章不能由公款买单,是一个根本无需讨论的常识,也是基本的法律界限。 问题是,像这类事情,不合理不合法,但几乎已是一种盛行的潜规则,只不过大部分人即使心知肚明,也往往拿不到任何证据,因为单位里能够掌握相关财务信息的,往往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人。我不知道这家研究所,是在何种情况下泄露单位秘密的。据悉,司法研究所一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确认了网帖内容的真实性。该人士称,所长专车 70 次违章,单位以修车的名义缴纳罚款这一情况,很多人都知道。对此,也有一些人颇有微词,不过碍于所长的面子,从未有人公开表达不满。公车违章后,除去公款缴纳罚金以外,还存在让其他驾驶员帮忙刷分、逃避违章处罚一情况。看来,要么是这位所长可能还比较“开明”,在内部还有很多人知道单位财务情况,要么是这位所长在不得已找人刷分顶过时泄露了秘密。不管怎么样,秘密的泄露都纯属偶然,没有任何必然性。这才是更让人担忧的地方。显然,我们的财政公开,还没有到事业单位,更没有到一笔笔细小的车辆违章罚款那一步。那么,当你发现家里有一只蟑螂的时候,一定还有 500 只蝉螂没有被你发现。 (新京报约,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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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周刊:没有平等,何谈分配主义

  文_西闪 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给予每个人应得的东西”, 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在他主持编撰的《法学汇编》(Digest)开篇就如此宣称。1500多年过去了,在有关正义的诸多解释中,这句宣言仍是最简洁的。 可是,在具体的社会生活中,简洁的定义未必管用。因为和人类的其它美德相比,正义是一种特别注重结果、力求切实可行的美德。要追寻它,普遍抽象的原则固然需要,但把正义放到历史的维度中去考察,无疑是较好的方法之一。在这样的考察中,古老定义中隐去的三个关键要素:什么叫“应得”?哪些东西属于应得?以及谁来给予?都会显露出它们的历史复杂性。《分配正义简史》(以下简称《简史》)一书篇幅不长,但准确地标注出三个要素在历史上的重大变化与转折。 分配必须依据美德 事实上早在20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意识到追寻正义不能停留于唱高调的阶段。他的老师柏拉图说,正义是所有美德当中最根本的美德,它根源于人的内心,包含着一个人与他人的所有关系,因此称得上是“普遍正义”或“整体美德”。亚里士多德承认老师说得很对,不过他觉得整体美德也好,普遍正义也好,具有过于模糊空疏的伦理含义,实在不易把握。所以,他提出要讨论整体美德中具体的、可以把握的、至关重要的那一部分,即归属政治机构和司法裁决的特殊范畴内的那部分正义。与普遍正义相对应,他称这一部分正义为“特殊正义”。 接下来,亚里士多德把特殊正义划分成两类。一类是“矫正正义”(rectificatory justice),另一类叫“分配正义”(distributive justice)。对待这两种类型的正义,他采用了不同的平等模式—前者是算术意义上的严格平等,而后者是几何意义上的比例平等。按照亚里士多德的意思,矫正正义指的是人与人自愿或不自愿的交往中应该遵循的原则。举个简单的例子:A和B是平等的两个人,假如A不公正地从B那里拿走了C,从而形成A+C和B-C两种情形,那么依照矫正的原则,必须从A那里取走相当于C的东西,补偿给B—这就叫矫正正义。矫正正义涵盖了自愿与不自愿两种人际交往的方式,买卖、借贷、租约等自愿交往,谋杀、伤害、盗劫等非自愿交往都受此管辖。不过,从上面这个简单的例子也能看出来,矫正正义是一种“消极的”正义—只有当不正义的事情发生后,它才会发挥矫正的作用。 相比之下,亚里士多德笔下的分配正义要积极得多,因为它关注的不是惩罚和补偿,而是奖励。由于亚里士多德特别重视公民、权力、投票、执政能力等与政治秩序相关的议题,所以他认为分配正义就是根据勇敢、正直、功绩等政治美德,按照比例平等的原则,分配职务、地位、荣誉,或者金钱。德行越高,分到的越多;德行越低,分到的越少。总之,就像他说的那样,以政治地位为核心,“所有人都同意公正的分配必须根据美德而进行。” —正是以亚里士多德为开端,《简史》论证了“分配正义”这一概念在历史中发生的近乎戏剧性的改变。 接下来的2000年,一直到18世纪,后世的思想家所做的就是对亚里士多德建构起来的分配正义“大厦”进行修修补补,但它的根基还是美德。 到了启蒙时期,也就是洛克、休谟和斯密的时代,在有关分配正义的讨论中,大家关注的核心依然是美德—仅有洛克为美德增添了“劳动”这个新品种。斯密在谈到乞丐要求人们施舍的问题,乞丐所谓的“权利”不过是一种比喻的说法,因为他依旧把分配正义视为一切美德的笼统说法,而贫穷显然不是美德。不过,斯密也非常明确地反对穷人比富人道德上低劣的说法,并且提出了一些具有分配正义特征的建议。比如向富人征收更高的税,国家确保穷人的基本教育以及培养他们的道德和政治判断力等等。 没有人注定贫穷 当然,思想家们的观念很难予以简单地概括。相形之下,生活在17世纪晚期到18世纪中期的普通人要单纯得多。当时的人们或多或少开始关注财产权,关注贫富差距,但仍然坚持正义/慈善的主流区分。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世界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正义观也将出现戏剧性的转折。正如《简史》描述的那样,一直到18世纪中期,传统的社会等级观念还占据着主导地位,然而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到了18世纪末,大家一致同意没有人注定生活在贫穷的最底层,“通过智慧、勤奋和幸运”(康德语)获得相应的社会地位乃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简史》的作者认为,除了上述提到的斯密,卢梭和康德也为这场观念巨变提供了丰富而矛盾的思想资源。卢梭一方面强烈地谴责财产制度导致的仇恨、冲突和贫穷,把它们称作必须消除的社会罪恶,另一方面又说“财产权是公民所有权利中最神圣的权利,在有些方面甚至比自由本身更重要。”他对所谓进步报以极大的怀疑,同时鼓励人们相信所有的社会罪恶都能够克服,并且宣称他心目中的天堂乃是一个没有财产,也没有正义的地方。然而事实上与同时代的其他思想家相比,只有卢梭是最具现代含义的启蒙者,因为他明确地表达了这样的观点:平等的政治优于精英的政治——人与人之间最理想的状态是平等关系,不是等级关系,而巨大的贫富差距会对人们的平等关系造成伤害。 深受卢梭影响的康德则是第一个明确提出救济穷人是国家义务的思想家。在分配正义的领域,他比卢梭还要激进。他敦促国家开办医院、学校和救助无家可归者的机构,用纳税人的钱直接为穷人提供救济。他还非常敏锐地揭示出慈善背后隐藏的等级关系,因为一个人在物质上帮助别人的时候,很可能从道德上贬低了对方。而在康德看来,所有美德的本质就是帮助创造由平等、理性的人组成的群体,一旦有人自我感觉在道德上比别人优越,就破坏了道德本身。因此,真正的慈善不应该被看做慷慨和善意的表现,而应该是“荣誉的债务”,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固有权利的尊重。 到此为止,读者们可能已经发现,人人平等的思想如何彻底地改变了分配正义的传统含义。之前,无论分配正义的观念发生多大的变化,“应得”的前提始终是与美德密切相关。但现在,“应得”的前提在于人人内在的平等价值。这意味着无论道德差距有多大,从本质上讲,任何人都配得到美好的生活。 在《简史》作者心目中,斯密、卢梭和康德不单是法国大革命的英雄,也是现代意义上分配正义的奠基人。不过,尽管已是呼之欲出,他们都没有正式为分配正义提供准确的定义。这项工作是由康德的学生费希特和法国政治活动家巴贝夫(G. Babeuf)完成的。特别是巴贝夫,他把摆脱生活贫困视作一种政治权利,第一次提出社会经济地位上的人人平等应该列入政治议程。自此之后,现代的分配正义终于具备了确切的含义:国家保证人人都得到一定程度的物质财富。 之后相当长的时期,有关分配正义的吁求依旧处于政治讨论的边缘,就连马克思也不太重视。马克思当然支持穷人在劳动中获得更多的经济报偿,但是仅仅因为“这是一个人”,就有权得到某些物品,这并不在他理解的正义范畴之内。事实上19世纪到20世纪的大部分历程中,人们抛弃了“按德分配”的传统分配正义,接受了洛克、马克思等人的“按劳分配”原则,但是现代分配正义中隐含的“按需分配”对于人们来说还是太遥远太激进。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罗尔斯、诺奇克、沃尔泽等人的争论才把分配正义带入政治哲学思考的中心地带。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正义论》、《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正义诸领域》等著作,以及最近周保松的《自由人的平等政治》一书可以参考。 令人放心的是,《分配正义简史》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视野广阔、图像明晰的历史背景。我个人认为,假如人们不了解这部书所介绍的历史,任何有关分配正义的讨论都难免会显得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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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中共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姜维平)

滕彪获释之后,李方平又失踪了,据近日媒体的消息,失踪了四天的大陆维权律师李方平,昨天早上打电话告诉妻子,他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回家。李方平的妻子郑女士表示,她的感觉是李方平目前状态还好,希望他能早日回家。不过毒奶粉维权者赵连海认为,李方平的被捕“或多或少是与我(赵连海)有关”。这使我们思考一个问题,中共抓人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他们是依据什么法律条文监控和处置这些社会良心人士的? 显然,政府有法不依,执法犯法是产生这种随时强制公民失踪的主要原因,在目前的政治体制下,生活在国内的人们,既使是社会名气很高的律师,记者,都同样有一种强烈的无奈感,连公检法部门具体办案的人员,也不知道他们奉命所做的事最终的后果是什麽。对李方平大概也是这样吧?因此,不论是他最密切的朋友,还是海外媒体的记者,都不太清楚和难以预测下一步会怎样。 李方平是怎样一个人?如果仅凭它承揽的业务和打得一些官司,我们得出的结论可能还不够全面,非常巧合,也算有缘分,我在2009年5月30日,借法广电台邀请制作节目之余,参加一次枫丹白露之游,与李方平不期而遇,竟有一面之交,他说,他是应法国司法部的邀请,来出席一个有关法律理论研究会的,由于旅途时间较长,我们多有交流,在许多有关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上,他与我的温和的观点比较接近,即我们都希望体制内外的互动,通过改良的循序渐进的方式,慢慢地推进民主转型,尽可能地避免社会的大的动荡,总之,我为他的良知和实干精神所感动,真难以想象,他那麽瘦小和孱弱的身躯,能承受那么沉重和敏感的案件,如果不亲眼所见,你不会相信,其貌不扬的他,就是震惊海内外的赵连海案子的辩护律师。 也许这件事的细节可以悟出他的做人底线:那天旅游结束的晚上,移居巴黎的魏京生弟弟魏晓涛要在家中请客,也邀请了李方平,但他临时改变主意,以某种理由爽约了,当我到达魏晓涛的居室时,才知道这个消息,心中有所遗憾,我想,他是担心回国后有些事情讲不清楚吧,也就是说,他自认为守住了底线,只要不和官方认定的敏感人士接触,不触及那条红线,就既可以坚守原则,又不激怒警方。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谁能说清这条红线?请问,它在哪里? 据著名记者郑汉良报道,李方平的妻子郑女士在丈夫失踪后一天,向地方派出所报案,她说李方平早上的电话,最起码证明他不是被什么黑社会组织绑架了。郑女士只希望丈夫能早日回家。但是要我说,现在的中国政府动辄抓捕律师,记者,艺术家的行为,因为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和底线,近似于黑社会的绑架活动,使整个社会陷入一种文革式的红色恐怖之中。 那麽,官方为什么要让李方平也和滕彪一样,失踪几天呢?这里的原因可能有几点:一是中共感到了社会危机的存在,又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力,而恰恰是官员公权力的滥用导致各种官司,进而引起社会不稳,比如,赵连海代表结石宝宝维权上访,而李方平是他的代理律师,中共不会认为律师是恪尽职守,而只能认为李律师是为虎作伥。毫无疑问,下一次大规模社会民主运动一旦到来,揭竿而起的领军人物,很可能是李方平这样的知名度高的律师,而不会是写写小稿的读书人,这正是中共最为恐慌而急于扼杀他们的主要原因;二是许多律师应各国政府或团体之邀,频繁地出席各种名目的研讨会,李方平也是如此,尽管他十分小心,依然不能改变中共多年形成的敌对思维,可能有的国家搞得某些冠冕堂皇的活动,的确另有企图,但李方平不知道,总之,情况非常复杂,他已经站在了中国社会矛盾的敏感的交叉点上,官方必得怀疑他,必得对他们认为的疑点一一进行排查;第三,由于中南海高层的权斗,党内的对立两派,都希望抓住其与海内外敌对势力勾结的所谓证据,把社会不稳,特别是茉莉花革命发生的原因,嫁祸于政敌身上,以便在明年的十八大上篡党夺权,而交际广泛和社会影响力较大的律师,极有可能与上层官员有这样或那样的私交,这正是他们要细心寻找的软肋。 因此,我认为,官方对李方平的施压,其目的就在这里,正因为它是当权者们拍脑门随意决策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底线而言,他的“抓”与“放”都是上面官员的一句话。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方平等律师还是没有看透无法无天的中共的本质,与其说,我们的悲哀在于命运的不能自我把握,不如说,那条原本就没有的底线,不过是愚忠在中国知识份子心中的投影。 既使李方平过几天后回到了家中,他也会像滕彪等人一样,必得保持沉默,还会有更多的人,分别以不同程度的压力方式,被失踪,被教育,被告诫,或被拘禁,总之,都是让他们闭嘴。我预料,官方这种恐怖的行动会持续到明年十八大之后,如果中国近期不发生大的事件,待“习李配”的接班格局最终确立起来,或许才能有所改善。但是,只要不变革制度,就永远没有底线。 2011年4月5日于多伦多梅西学院。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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