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权

德国之声 | “你选了吗?”

名人参选人大代表带来诸多社会效应 李承鹏不仅是作家、时评人,也是人气极高的网络人士。早在去年,他就发微博表示要参选。5月25日,在中国社科院教授于建嵘透露李承鹏准备正式参选的消息后,李承鹏本人也在微博上证实了该消息。 湖北民间选举法专家,中国第一位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参选并当选区人大代表的姚立法认为这是一个将带来一连串社会反应和社会效应的的信号: “李承鹏我们很关注,而他又热衷于竞选、参选,这自然就会引起选民对选举的关注,对人大代表的关注以及其它一连串的关注,比如人大代表是干什么的,人大代表和我们是什么关系,李承鹏和基层党组织确定的候选人对我们带来的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很多很多问题都会产生出来。” 人大被中国民众戏称为”橡皮图章”和”表决机器”,但越来越多的中国知识精英看到,只有”深入”这部机器内部,才能对这部机器的运行产生些微影响。84年出生的徐彦是杭州自荐参选人大代表的第一人。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他说: “昨天,大陆的李承鹏和夏商两人宣布参选,给我的促动和鼓动挺大。我觉得我跟他们一样,也跟所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一样,都有权利去参选。所以我昨天晚上也是通过微博第一时间发布了我想参选的意愿。同时今天上午我也发表了参选声明,把我参选的理由,包括我当选以后的承诺通过微博加个人博客的方式发布了。” 徐彦认为,在集会和其他行动自由受到很大限制的中国大陆,微博为公民参政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大家都知道在中国大陆如果到具体的地方去参加竞选活动可能会受到制约,很难组织集会上街拉票,但通过微博可以让你的信息点得到爆炸。”而名人参选人大代表会促进选举过程的公开化和公平性: “名人参与后,我觉得可以让整个过程更加公开,象刘萍去参选就受到很多干扰和影响。也能够成为独立参选人自荐的一个例子。对我们参选人来讲,选民来讲,可以更加公开、公平、公正一些。” 政府面对一道难题 但选举法专家姚立法也认为,李承鹏等知名人士的参选恐怕也会招致政府的不满: “代表民意的政府,习惯接受社会监督和人民监督的政府,他们应该是欢迎和高兴(独立参选人)的。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基层政府不是直接选举产生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很多人都是跑官、要官、讨官而当上官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基层政权组织对李承鹏先生这样的人出来竞选不大高兴。甚至是抵触,感到有些犯难。” 姚立法指出,在中国的各级人大代表产生的过程中,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基层党组织控制了初步候选人提名的决定权,控制了这个环节,不给老百姓提名的机会。对于独立候选人,甚至由警方出面传唤他们,制造一种恐怖的气氛。在微博上宣布参选江西新余市渝水区人民代表选举的刘萍、魏忠平等人被关押、传唤、跟踪、抄家就是最新的例子。但对于象李承鹏这样的名人,当局也许会小心从事: “因为毕竟李承鹏先生在当地在全国关注他的人非常多,地方政府还是要考虑它的形象、影响,起码要改变些方式,不会那么激锐。只要地方选举委员会在组织选举时比较规范,不公开露骨地打压独立候选人、去威胁选民、去组织非法选举,李承鹏先生和其他独立候选人当选的几率是非常高的。” 微博为桥形成公民监督 姚立法说,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在每一次换届前要出一个文件定调,文件要是提供一个宽松的环境,那么基层就会宽松。自荐参选杭州下城区人大代表的徐彦则希望,通过微博引起更多公民的关注,通过公民社会的影响力形成对权力的制约,对民主的促进: “我会通过微博全程公开这个过程,通过这样一个方式,不仅说我可能当选人大代表,更多地是让我们这个社会看到,我们怎么去行使我们的政治权利。怎么样参选,怎么才是真正对社会有益的行为。这样去做以后,我想有部分想制约社会民主进程的人也没有理由或者说没有力量去阻挡。 ” 徐彦已经有了自己参选的重点议题,比如”新杭州人”的就业社会保障、子女就学、购房以及保障房的问题: “我现在本身做和房地产相关的行业,我比较关注保障房。大陆建保障房已经很多年,但为什么住房的问题没有真正落实下来,我希望去关注这个问题,促使政府兑现承诺。第一个把保障房建好,第二个让保障房真正去保障需要住房的人,而不是经过暗箱操作把它变为一个牟利的手段。” 李承鹏也向媒体透露了参选的议题,比如帮助小区居民与政府的沟通,降低菜价,改善交通拥挤状况等等。而他们能否最终作为人民代表去行使参政议政权利,是中国是否正在走向公开、公平、公正的一块试金石。 作者:乐然 责编:叶宣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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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中国独立参选人不再孤独

尽管有中国公民最近在参选地方人大时受到警方干扰,但是又有更多人在微博上表示,愿意在今年的区县换届选举中参选。 *数位公民愿参选地方人大* 已知要参选的中国公民有:成都的李承鹏、上海的夏商、北京的吴丹红、杭州的梁永春和徐彦。 吴丹红是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他在微博中称,他会关注民生,为推动中国民主法治进程尽绵薄之力。他说,“本人只是一书生,说话口无遮拦,不屈从强权,也不盲从民意。”上海的参选人夏商则表示,一定为选民说话。 作家李承鹏说,他愿为选区人民表达他们之合法愿景,监督政府,推动社会。因在争执中扎死城管而被终审判处死刑的沈阳小贩夏俊峰的妻子张晶日前在微博中透露,李承鹏把自己的稿费10万元捐给了她家,作为她儿子以后画画的费用。 杭州的梁永春称“自知绝无可能选上,但此举意义大于结果,旨在唤醒更多民众的权利意识,让大家明白每个公民都有参政议政的权利,每个人的选举权都神圣不可侵犯。” *个人参选唤醒公民责任* 北京市海淀区人大代表吴青认为,公民个人参选的做法“值得赞扬和提倡”。 她说:“这个就真正有群众的积极性,就是公民的责任在这儿啊。因为现有的人大代表,有的都是领导指定的,他在会上他都是‘歌德派’,他不善于代表群众,他根本就不以代表去提意见,要求政府怎么来公开公正。那就不一样了。” *“人民有地方说话,炸药才不会说话”* 不久前,江西新余的刘萍等人参选地方人大代表时,被警方以“涉嫌破坏选举”和“扰乱公共秩序”为由,数次传唤和软禁。一些民众对刘萍表示支持。刘萍回应说,“我不孤独!身后无数眼睛照亮参选之路……”。 网友赵楚在博文中把诸多公民独立参选跟星期四江西抚州发生的连续爆炸案联系起来了。他说,“两件事貌似风马牛, 我却在其中看到紧密的联系:前者正是后者的解药—当人民有地方说话,炸药才不会说话。” 收听   电邮此文   打印此页   发表评论   网友评论 (19) 2011年 5月 26日 生活在自由世界的中国人 公民参选是个好主意。总不至于把想参选的人也抓起来吧。虽然肯定不让你选上,但是参选的人越多,改变的希望就越大。 2011年 5月 26日 妙言 (中国) “人民有地方说话,炸药才不会说话。”一语中的。 2011年 5月 26日 胡 (涛) 说得好,如果是我们这个地方我一定支持,可惜我只能选一些我从没听说过的人当人大代表,投票和不投没什么不同,也不知道我的那张票有没有被他们丢掉。 2011年 5月 26日 lena —当人民有地方说话,炸药才不会说话 2011年 5月 26日 AAA (中国) 一个公司再平等,再开明,打工的不可能跟董事平起平坐;一个企业里,整天没事瞎闹的,一般都是那些盲流人员,自己不努力工作,整天惹是生非。中国共产党靠枪杆子打下的天下,享有政治和经济特权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受全国人民认可的——茉莉花行动根本得不到民众支持就是最大的证据。只有那些少数闲散人员,社会渣滓,盲流分子,地皮流氓,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自我表演行为。 2011年 5月 26日 再也不孤单 (China) 民主正在和炸药在赛跑。 2011年 5月 26日 支持 2011年 5月 26日 me (china) 只要共产党在的一天,任何事我都不会相信! 2011年 5月 26日 BBB (USA) “不屈从强权,也不盲从民意”??不屈从强权可以,不盲从民意不对吧。民选的官员要代表民意,不能只代表你自己。 2011年 5月 26日 abc (us) 人民需要的是有权制定法律而不是闭上眼睛参加举手通过议案的逰戏! 2011年 5月 26日 兰亭序 (CHINA) 但愿国民不断觉醒、变顺民奴民为公民、形成真正的公民社会和公民力量,参政议政。民主参政权利才是最大、最基本的人权,否则,任由专制腐败下去,人们终究会丧失起码的权利更别说生存发展权了。 2011年 5月 26日 1111 (china) “”””AAA (中国) 一个公司再平等,再开明,打工的不可能跟董事平起平坐;一个企业里,整天没事瞎闹的,一般都是那些盲流人员,自己不努力工作,整天惹是生非。中国共产党靠枪杆子打下的天下,享有政治和经济特权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受全国人民认可的——茉莉花行动根本得不到民众支持就是最大的证据。只有那些少数闲散人员,社会渣滓,盲流分子,地皮流氓,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自我表演行为。””””” 没有人民枪杆子谁来拿?当年的承诺呢?为人民服务呢?如果那么自信茉莉花革命不能在中国开花,那干嘛封锁?放开了来啊,敢吗? 2011年 5月 26日 好的候選人要多點 (民主國家) 候選人的品質,若能由此大幅提高 ,是好事一樁!不再由共黨壟斷! 希望良性激勵效應由此開始! 2011年 5月 26日 中共牌坊 (中国) AAA 你家爆炸 你也会出名的 2011年 5月 26日 DW (USA) 照AAA(中国)的说法,中国人民只有用枪杆子推翻共产党才能天经地义地享有政治和经济特权。然而,共产党想拥有这种特权,他又要推翻人民。这你不是给你主子帮倒忙吗。 2011年 5月 26日 我们都去投票选举,只选自己认识的参政意思强好人,让钦定的候选人去坐冷板凳。 2011年 5月 26日 丹 (美國) AAA (中国) 一个公司再平等,再开明,打工的不可能跟董事平起平坐;一个企业里,整天没事瞎闹的,一般都是那些盲流人员,自己不努力工作,整天惹是生非。中国共产党靠枪杆子打下的天下,享有政治和经济特权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受全国人民认可的——茉莉花行动根本得不到民众支持就是最大的证据。只有那些少数闲散人员,社会渣滓,盲流分子,地皮流氓,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自我表演行为。 這位AAA先生,你可是拍馬屁拍出屎啦。好好的囘去讀你老祖宗的紅文四卷吧。看看你老祖宗是怎樣說的。不要再來給偉大的黨和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祖國抹黑了。 2011年 5月 26日 123 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2011年 5月 26日 专日五毛 (中国) 这个叫AAA的五毛不仅在这里留言,在FT我也见过,希望你下次发5毛文时动动脑子,隐晦一点,别拿大家当傻瓜,还有就是提高点文化修养,满口脏话才显出你的无知,民主就是你的克星。 提交评论 * 必须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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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上访权有了,人大代表选举权没了

原文地址: 上访权有了,人大代表选举权没了 作者: 王传涛 那些与上访权绑架在一起的权利剥夺 上访权有了,人大代表选举权没了 王传涛 今年 4 月新余市渝水区人大代表选举工作开始后,原新钢设备材料公司工人刘萍参选区人大代表,共有 17 人签名推荐她作为候选人。然而,她未被列代表候选人。这可能与其曾 3 次进京上访有关。新钢选举工作组相关人员回应称,因为她本人不具备人大代表候选人的资格条件。(新华网 5 月 15 日)   有不公,才有上访。现在这句话反过来写也成立:有上访,才有不公。   这样的例证有许多。几天前,深圳为确保大运会期间的社会秩序,先是规定部分上访群体必须离开深圳,后又规定“严禁农民工通过群体性上访等非正常手段讨要工作,否则就要追究刑事责任”。再往前推, 2010 年 4 月深圳公安部门还通报了一个“不受深圳欢迎黑名单”,规定“越级上访人员不能办理居住证”。   一个纠结的现实摆在面前,上访的权利总是不能与其他权利并列生存。套用小沈阳在小品中的句式,可以说“人生最大的悲剧是,上访权有了,别的权利没了。”现在,这个句式又多了一个新的佐证,人大代表候选人刘萍因为参选有过 3 次进京上访,被新钢集团认定为不具备人大代表候选人资格条件。难道说,当人大代表的条例是一定不能有上访的“前科”;或是,当了人大代表之后,就一定不能上访?   遗憾的是,在与选举有关的法律法规中,我并没有找到上访与选举之间的冲突点在何处。根据《宪法》第三十四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居住期限,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但是依照法律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除外。同样的权利也在《选举法》第三条中明确规定,显然,与参选人大代表冲突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剥夺了政治权利,和上不上访根本没有冲突。   上访不是什么坏事,它只是公民们的普通权利。这个权利,来源于天赋,神圣不可侵犯,同样不能和其他权利绑架在一起。于 2005 年 5 月 1 日起颁布实施的《信访条例》,是对公民信访权利的保护提高到了制度化的高度。《信访条例》第三条明确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打击报复信访人。虽然在参选区人大代表一事中,刘萍没有受到很明显的打击报复,但剥夺掉其选举权,也算是当地人大代表工作机关对其一种打击报复——对权利人权利的打击报复。   问题是,上访对于需要维稳的地方政府来讲,却好像是一件坏事。地方需要维稳,这并不为过,但维稳的途径不应该是打压上访,相反,而应该是倾听民意、疏导民意。把当地的信访工作做好了,把民众的权利诉求解答好了,社会的稳定只是一种水到渠成的事。如果视上访为洪水猛兽,故事阻塞民意上传通道,打压民意,则地方政府发生不稳定事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上访有个“上”字,本身就是一种权利悲剧。因为正常的信访渠道并不通畅,信访才会“越级”,才变成上访。但上访也好,信访也罢,这些权利是神圣的。上访与否不能成为剥夺权利人正当权利的充分理由——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官员、司法工作人员、普通市民都可以上访,上了访也应该可以成为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官员、司法工作人员等。人大代表是代表人民的,代表人民的,必须有代表人民信访的权利。 MSN空间完美搬家到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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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兴荣:中国公民选举权六十年_田里草_新浪博客

在这样一种选举机制中,我们很难看到公民依据自己的意愿参与选举的制度空间。由此看来,宪法在 公民权利 章节中所“赋予”的公民选举权的内容仍滞留在文本层面,且一滞留达60年。而且此种滞留非现实当中有何障碍,不是歪嘴和尚念歪了真经,而是法律本身就不曾 … 看看现实中各地层出不穷的官逼民反酿成的突发 群体事件 造成的严重后果,就可以判断出官民关系恶化的程度。长此以往,社会就会发生分裂,引发动荡,出现政治危机。 五是造就不负责任的公民社会。当公民及代表所参与的选举并不需要也不允许且不能够(不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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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中国

最近郑渊洁在博客上公布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我国选举法规定,有三类人无法获得选民证,一是低于18岁的,二是“被剥夺政治权利”(这句话在中国就好像你威胁一个太监要割他的小JJ一样)的罪犯,三是精神病患者。鉴于郑渊洁同志已经活了至少三个18年却从来没见过选民证,又没有任何犯罪记录,那么我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丫得精神病了。我在微博上谈及此事,不到片刻就有上百个病友前来报到,众人纷纷表示郑渊洁“开创了划时代的精神病鉴定方法”,而且据我估测,按照这个标准,精神病人恐怕至少也能占到全国总人口的87.53%。 我本人虽然也没有见过选民证长啥样,但是曾非常有幸的选过一次人大代表,所以比绝大多数的精神病人要稍微精神那么一点。那是大学时代的某一天早上十点,我的三位室友还在梦乡里对着兰兰上下其手。那天我可能刚好内分泌失调,所以比一般的大学生早起了两个小时,正坐在电脑前批阅天下奏章。这时候辅导员敲门而入,手上捏着一摞10厘米见方的粉红色纸片,上面赫然印着一个闪闪发光的敏感词:“选票”。 当时我的心情,借《环球时报》的新闻标题最爱用的两个字来讲,叫震惊。一惊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活生生的选票,这简直比看见中国地震局成功预测了一次地震还要稀奇;二惊自己朝思暮想的“民主”居然来得如此突然,我都没见着什么宣传广告、政策辩论和新闻报导,就连几位候选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就当场要我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投出自己神圣的一票了,那感觉就像晚上11点半宿舍熄灯之后,室友忽然通知你明天早上8点就有一门重要的考试一样。 细看那摞选票,其材质比普通打印纸略差,比我老家农村流行的那种擦屁股纸略强,而且裁剪得歪歪斜斜,正方形菱形梯形不规则四边形一应俱全,每张选票的造型都略有不同,争奇斗艳,各有千秋,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某种高明的防伪设计,看似山寨的表象背后其实隐藏着很大的一盘棋。基本上,我不知道这些选票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它们将往哪儿去;无法监督收票唱票的过程,甚至无法确定选票的真伪——凡是你在一场选举的程序中能想到的一切可供利用的漏洞,这里应有具有。当然,票面上列出的四个人也没有一个是我曾听说过的,这些未来的人民代表的名字对我这个即将被代表的人民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辅导员下达了学校的最高指示:你看这个XXX君,是我们学校的参选人,此人必选,其他三个人你随便选两个就好了。我忍不住想问他几个问题:我要是不选XXX会怎么样;我能不能先花点时间在google上了解一下这几位候选人的事迹和主张;我他妈弃权行不行……但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种行为完全是自找蛋疼自讨苦吃自取其辱自寻死路。套用一句小学生作文的经典句式:当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两个小人,小人A说:为了提高社会风气青少年素质实现国父遗训建设祖国的第五个现代化blablabla,你应该勇敢的站出来质疑这种二逼选举,这是宪法赋予你的神圣权利,blablabla……小人B只说了一句话:你他妈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了快二十年了,wake the fuck up! 二十多年前,有一群大学生曾面临着相同的困扰。86年年底,合肥中科大的前辈们赫然发现学校张榜公布的八个人大代表候选人中没有一个是他们认识的、也不知道是经由什么程序指定的,当然也无从了解这些人的政治主张——如果他们有任何主张的话。更可笑的是,能够当选的名额也是八个,换言之,这是一场“等额选举”。本来选举就是选举,这世上并不分所谓的等额选举和差额选举,但自从诞生了某些宣称自己已经打倒了专制制度的专制国家之后,这个流氓的概念也就应运而生。我们的胡主席曾在日本称“我本人没有想当主席,是全国人民选了我”,就是靠等额选举选出来的。我曾试图考证到底是谁发明了这玩意,始终未果,倒是一位世外高人一语道破天机:是骗子发明的。 那一年陈冠希还没有买照相机,中国的青年尚把自己当成国家的主人,存着一丝血性。于是一名刘姓同学在校园里张贴了一张大字报(现如今,单是此举就足以令你喝上一杯免费的茶),并且引起了广大师生的强烈共鸣,大字报后出现了几十份小字报,这就算是那个时代的“跟帖”了。那时的大学生会聚集在草地上讨论如何进行一次公正的选举,他们最终说服了校方,并且从自己的同学中推选出了真正能够代表自己的候选人。随后,其它高校的学生也在问:“科大在行动,我们怎么办?”于是乎29个城市、156所高校的学生为争取民主而走上了街头,星星之火燎原而起。可惜,最终的结果却是科大校长被免职,当时的总书记胡耀邦因“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不力”而黯然下台。后者的死又引起了另一场风波,从那以后,中国的大学生总算是学会“处世之道”了。 很多人无法理解那场风波为何会发生,因为他们没有察觉到,那个年代的人身上有着一些现在的人所没有的东西。而我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这个时代的人不仅不会为了民主走上街头,甚至不明白二十年前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做。假如我向那位刘姓的同学学习,跳出来表明自己濒危动物的身份,结果也只会发现周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一起贴小字报,最后只剩你那张被学校保安撕掉的大字报的碎片在风中飘扬,孤独到连你自己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神经病。于是小人B毫无悬念的胜利了,就像我那些堵上耳朵、闭上眼睛并封上嘴巴生活的猥琐的同胞们一样,我非常识相的拿起了笔,开始思索剩下的三个人中,究竟是哪个倒霉蛋无缘得到本人的宠幸。 辅导员刚进门的时候,我的三位舍友纷纷在床上支起身体,摆出玛丽莲梦露的造型,以示对上级领导的重视。但他们一听说是要选人大代表,便又立刻躺了下去,闭着眼要求我替他们填好选票。诸位读者应该记得,俺们宿舍里还有一位根正苗红的共产党员,党性十分坚定。某次卧谈会时他曾大义凛然的表示:今后我要是当了官,绝对不会贪污腐败。这句话的搞笑程度跟“剥夺政治权利终生”有得一拼。这么一个天真烂漫、朝气蓬勃又充满了革命信念的八九点钟的太阳,我觉得怎么着也该显示出一点区别于普通群众的先进性吧,起码你看一眼这张选票到底长什么怂样,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这么一次机会呢。结果残酷的事实证明,就连这样一个经常试图说服我相信祖国形势一片大好的爱党青年,都用睡觉这种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也认为中国的选举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过场。 不要说是选举,在这个不止一位人大常务委员长都被软禁过的国家里(介事儿咱就不说太细了),所谓的“最高权力机关”也不过是个橡皮图章。这几天又有人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英文名称叫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其缩写正是——NPC。在这些NPC中还有一些特别低级的,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在于不要让游戏中的城镇显得过于寒酸。例如我们的申纪兰代表连续56年都没有投过反对票:“我非常拥护共产党。当代表就是要听党的话,我从来没有投过反对票。”这样一位代表,“她赞同过反右,也赞同给右派平反;她赞同过大跃进,也赞同联产承包;她赞同过文革,也赞同否定文革;她赞同过打倒刘少奇,也赞同给他恢复名誉(《寻找那位投反对票者》)。”另一位为大家所熟悉的倪萍大姐也宣称:“我爱国,我不添乱,从不反对或弃权。”这种NPC就属于你站在她面前摁下空格键,跳出来的对话框里都只有一片空白。基本上,就连无脑儿都可以胜任她们的工作。 当然也有少数的代表,虽然他们未必是人民选出来的,倒还有那么一点“为人民服务”的情操。今年人大代表韩德云便建议要公示官员财产,只可惜,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在两会上提出这个提案,不出意外的话,这也将是他的提案第六次石沉大海。香港的政协委员刘梦熊则提出要追究赵连海一案中公检法部门种种践踏法律的行径,他的结局我也可以想象,用我们外交部发言人的话来讲叫:“法律不是挡箭牌。”虽然这些人努力的想为这个社会做些什么,但我党只需要他们有足够的智商明白自己该在什么时候鼓掌就可以了。假如我是代表或委员,我情愿学习我的舍友,在会场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以前我曾看过一个图集叫“各国议会开会对比图”,别的国家都是拖鞋横飞,扯衣服扯领带扯胸罩一应俱全,唯有中国的代表们正侧头酣睡,充分诠释出了“和谐”二字的真谛。当然,议员打架、对扔盒饭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还有点新闻价值,起码你会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议题而打得不可开交。而在中国,代表们睡觉则是司空见惯,就连登上报纸都嫌浪费版面了。事实上,我老爹就曾在政协会议上酣然入睡。他在政协工作上浪费的精力不会比我大学时在毛概邓论上浪费的精力更多,而且我也非常鼓励他这么做。根据我多年的经验,领导开会时讲话,往往开口第一句就是弥天大谎:下面我简单说两句。而且其语速还出奇得慢,如果你形容一个男人“别人讲完一句话的功夫他就完事了”,那是骂人早泄;但如果是“领导讲完一句话的功夫他还没完事”,那么遇到这样的男人你就赶紧嫁了吧。更可怕的是,领导手上那摞厚厚的演讲稿里所包含的信息量几乎为零,这种时候你要是还努力抵抗汹涌袭来的睡意,假装自己听得很认真,那就太摧残自己的身体了。 政协倒也体恤众位花瓶,09年开始全国政协给委员们配发了笔记本电脑,理由是“节约纸张,低碳环保”。对此,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副秘书长修福金认为:“这表明政协已经开始过简朴的生活,开始了艰苦奋斗。”另一位委员姚凯伦则表示,给2500名委员配电脑,总价格750万,每年可以节约纸张费用500万,电脑用三年的话反而可以节约750万。韩寒同志说得好,数学这项工具非常重要,俺们随手一算就发现平均每个委员每年要消耗掉价值2000元的纸张。这是什么概念,要是给我两千块钱去买纸,老子挖个坑就可以活埋掉一打政协委员;众委员在2005年拿到的材料,恐怕在2025年蹬腿之前都读不完。至于其它什么交通住宿伙食安保上的开销,各位还是自己想象吧——这事儿也只能靠想象,谁叫我们的税收是取之于民,用之愚民呢。 有意思的是,我周围绝大多数的同学都长期生活在人为制造出的信息荒漠中,他们或许并不了解代表和委员们究竟有多么无能,少数有能的人又有多么无奈,在他们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一次人大代表选举。而此时此刻,当这样“新事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却不假思索的用睡觉来回应,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热情——当然也更不会去抗议这里面显而易见的不公了。我想他们一定是见识过了足够多的冷漠,才会从人生的某个阶段开始,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个社会“就应该是这样”。 清华大学教授孙立平曾说过,中国社会最可怕的不是动荡,而是溃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关心选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对开会睡觉的现象习以为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会的作用已经变成了给网民提供雷人的素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在面对社会的种种阴暗面时,发现自己除了装睡以外,并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事情可干。在“和谐稳定”的脂粉之下,这个国家却在不知不觉的腐朽溃烂,等z人们终于察觉到的时候,却早已是积重难返。我常在想,这样一个国家的结局,究竟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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