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里

Co-China周刊 | 郭宇宽:“独立书店”应该享受税收减免

“ 这些书店,就像一片公共绿地,由老板的经心维护,而让市民得到享受。这些 ‘ 老板 ’ 其实赚不了什么钱,甚至据我所知,有的人还要贴钱。他们是做了在中国本应该由政府来做的事情 …… 即使不给这些书店的经营者以补贴,减免他们的税赋是政府分内该做的事情。 ”     刚听说一个概念“独立书店”,是指相对于全国各地新华书店之类依托“国营”集团的民营书店。 我有些办书店的朋友,比如北京万盛书店的刘苏里,贵阳西西弗书店的薛野,南昌青苑书店的万国英。他们都是最不像生意人的生意人。一个书店的书籍摆放,到装修布置,处处都体现出主人的修养和心血。而且在中国这样经心的经营一家书店,也很难赚什么钱,房租高昂,书的利润有很薄,可以说是操得是卖白粉的心,赚的是卖白菜的钱。 在我看来这种“独立书店”,是一个城市非常有效的文化名片,因为新华书店是千城一面的,这方面和麦当劳很像,当然除了设计不人性化,服务质量往往比较差,推销的产品也很落伍。而“独立书店”充满个性,它的品味不仅体现了主人的品味,也体现了这个城市的品味,至少能够展现这个城市有没有一批有趣味的阅读人群。 我对有些城市印象比较不好,其中主要原因是一个几百万人城市,高楼大厦倒不少,连一家像样的书店都没有。这样的城市对读书人来说肯定是极为乏味无趣的,说得不好听一些,就是这个城市没文化。 很多发达国家显得比我们这样的文明古国更有文化,尤其在日本或者欧洲国家,你在地铁里,公园里,常常能看到人捧着书在读。我曾在欧洲一些只有几百万的小国家逛,比如芬兰,看那里书店还不少,读书的人也多。要知道芬兰是用一种独特的芬兰语的,我在中国大陆经常遇到出版商抱怨,说中国图书市场不好做,我很好奇,像芬兰这样这么小的人口基数,怎么保住自己的读书市场的?当地人自豪的告诉我“我们芬兰人爱读书。” 而现在走遍全国各地,感觉我们这个国家的文化危机真是严重,很多地方都都没书可看了。很多地方书店都在卖些教辅材料,算命,万年历之类的。要么就是摆几本“中国不高兴”,“郎咸平为你解读中国经济”之类的,就已经算是有品味了。年轻人除了上网,几乎没有机会培养宁静优雅的阅读习惯,也没有接触到好书的机会,我担心这样下去,整个国家的性格都在变得粗鄙浮躁。 再者在国外,比如美国到处都有管理的非常好的图书馆,哪怕一个两三万人的小城,居民都可以接触到最优质的图书资源,有非常优雅的阅读环境。而在中国,我留心过几个地方的县城图书馆,基本上属于关门大吉的状态,养着几个吃财政饭的工作人员,根本谈不上读者服务,书架上全是灰,如果走进去看看,多是些《野火春风斗古城》,《红岩》之类的老书,再就是《三个代表学习读本》之类行政系统分派的书。 而在中国即使上百万人的城市,往往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图书馆,中国政府的巨大财政收入,没有用在这些地方。 这种情况下,这些独立书店,其实是承担了文化传播的最基本的公共职责。他们更像是一个城市的公共书架,是这里追求和向往知识的人的心灵家园。办一个书店,不像是办一个餐馆,来的人,坐下来就得点菜,点了菜就得付钱。他们也不像现在时髦的网络书商,只会打残酷的低价战术。而在这些书店里,炎热的夏天,你经常能看到很多年轻人,翻很多的书,也并不买,甚至坐在台阶上,吹着空调,捧着一本书一读就是老半天,没有人会赶他们,他们也不用付钱。 这些书店,就像一片公共绿地,由老板的经心维护,而让市民得到享受。这些“老板”其实赚不了什么钱,甚至据我所知,有的人还要贴钱。他们是做了在中国本应该由政府来做的事情。一个地方多有些有品味的书店,比政府多修那些大广场,更有意义。 即使不给这些书店的经营者以补贴,减免他们的税赋是政府分内该做的事情。 (郭宇宽,资深传媒人士、著名媒体人。原文链接: 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id=4a8e8fd9800ca2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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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石剑峰:刘苏里谈书店的未来

“ 我在 2006 年就预测,在那年之后,八到十五年左右,要看独立书店能否挺过这个阶段。挺过去,你的黄金时代就来了,但多数会死在这个路上。 ”     书店的未来,这样一个话题,其实应该换个说法,书店的寿命还有几年。如果留意几座大城市主要报纸的文化新闻,你当然会得出一个悲观的结论,书店从城市地图上快速消失,卖书这门生意玩完了;而究其原因无外乎就是网络书店的冲击和年轻人对纸质书的远离。可另外一方面,当那些号称城市文化地标的书店生存岌岌可危的时候,新型书店还是以各种形式在某些角落固执地播下种子,期待某一天活下来。书店的生存其实仰赖于印刷这门生意,所有关于书店的讨论,最后总会归结于印刷的未来、纸质书的未来,和取代它们的电子阅读的未来。而后者,似乎是不可阻挡的。当最顽固的老年读者都拿起Kindle的时候,对书店的未来当然是悲观的。可这只是第一步,打开想象力,可能在未来几年,连信息内容的创造都不是掌握在某个作者或者机构手中的时候,谁还需要书店?连延续几千年的知识获取权力结构都解体的时候,谁还需要书店? 在北京顽强生存了快二十年的万圣书园,也许已经是个传奇,可它的老板刘苏里却说,他期待阅读、图书、知识生产变革性那天的到来,也许他太了解图书是门什么生意,太了解这门生意的寿命还有几天,以及他对新知识生产方式的宽容。   都说书店的未来没希望了,您怎么看同行在未来几年的生存状态?   刘苏里:未来几年会比较艰苦。我在2006年就预测,在那年之后,八到十五年左右,要看独立书店能否挺过这个阶段。挺过去,你的黄金时代就来了,但多数会死在这个路上。2006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比我预测最短的时间只有三年,取中位数大概是2018年左右。我去年到现在,有两到三次,在不同国家遇到跟书店相关的人,他们也都做出了一些预测,他们对书店命运所做预测的决定性一年都惊人地一致是2018年。有人也问我,为什么预测是2018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计算,但在我内心是有计算的。未来卖纸质书的书店,无论是实体的还是网络的,它们的解体一定是因为新型出版的出现。我们所说的2018年,也并不是说一下子纸质书和各类书店就突然消失,完全替代原有的出版和书店模式还需要一段时期。那个局面的出现,以我的观察,是人类文明的承载方式和我们对它需求的转变。   那万圣书园的生存之道是什么?   刘苏里:还是我一直谈的那个专业化。我们长期在专业化上下工夫。有人说,我们书店位置好是生存下来的重要原因,因为它在海淀、中关村,又在北大清华边上,这是很多外面的人看到的。实际上,整个中关村提供的生意只有百分之五都不到,海淀区提供给我们书店的生意不超过百分之十五,全北京提供的生意是百分之三十几。简单讲,我们书店的销售业绩中,北京三分之一,北京以外的国内三分之一,境外三分之一。在我们早期的时候,中关村和海淀提供的生意超过一半,但到了这里之后,这个比例急剧下降,最近几年逐渐降到现在的数字。但问题是,你离开这个地方,是否还能做成现在的样子。这个你很难讲,因为你没试验过。因为这个书店很多生意是和这个地域暗含的,有关联的。所以撤出这个地方就很难讲了,尤其是来来往往北大清华的老师学生。两所学校提供的直接生意并不多,但与这两所学校来往的世界的人,提供的是暗含的生意。从这个意义上说,选址还是很重要的。   这几年确实有很多书店关门,但也冒出不少新书店。   刘苏里:我也以这个例子来堵一些人的嘴。但是仔细想,新开张的书店和关的不成比例,当然我也不确知这个比例是多少,也绝不排除开关是平衡的,甚至开比关多。但问题是,你要清楚,开的是哪些书店?新开书店的业态又是怎样的?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我也看到,很多大超市里都在开书店,机场也在开书店,大一点的机场甚至会开很多家书店。这种业态的书店怎么计算?这种业态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不觉得把这个事情想清楚是非常重要的。 我刚才说的2018年的情况,特别针对的就是独立书店。我们看到的连锁书店和超级书城,还不在此例。我对独立书店是有定义的,也就是我说的“专业书店”,这类书店的核心是专业性。特色或者个性化书店,我不觉得有特别大的前景,除非你这个书店和其他生意是结合在一起的。一个好书店,不是以个性来作为其存活的理由,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图书内容,书店的命运关键在于,你是否能够专业地满足那帮有专业化要求的顾客。这种专业化做起来当然有难度。 最近两年听到有人要开书店的声音少了,之前我每天都会听到有人说,想做个书店。但做书店,光靠热情肯定是不够的。去年,我曾提到,书店还是一个生意,这是它硬的部分,如果这个生意做不好,你有再多理想和热情都不管用。作为生意的书店,还有非常复杂的一面,尤其是成一定规模的书店。   我们不谈独立或者民营书店,今年年初新加坡的 Pageone 进入北京市场,这是 Pageone 在中国开出的第二家书店。而大名鼎鼎的诚品书店也一直有进入大陆的计划。您怎么看?   刘苏里:诚品书店不仅是在做书店,也是在玩房地产。它如果到大陆,这一做法可能会升级。今年初我就写到这一点,我当时说:“大部分人往往只了解诚品作为图书零售连锁店的一面,并不了解其背后的商业力量,或者说营利模式。实际上它的经营模式,很多年来都是跟房产生意联系在一起的,通常是租一整栋楼,包装之后,进行各类零售商品的组合,而书店的生意额度和规模在全盘中并不占据主导地位,书店本身更像是个招商品牌。 进入大陆后,诚品原有与地产结合的模式更上层楼。据我观察,他们获得了几乎所有所在地最高政府的支持。这是任何一家大陆民营图书零售商都不可能获得的待遇。”也就是说,诚品书店在台湾不具备的条件,这里都有了,比如这里的地方官员更容易谈,然后一路绿灯。   所以,您对书店的未来,还是之前那个态度 “ 谨慎乐观 ” ?   刘苏里:我对书店未来的谨慎乐观态度有很多年了。2006年我第一次谈这个观点是在这个行业内部会议上,他们当时对我这种态度有些质疑,在那之后我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有机会谈这个看法。实体书消亡是大势所趋,尽管这样,书店还是能有所作为。我特别强调书店的专业化,我这个专业化并不一定是学术性的专业化,任何意义上的专业化,我都相信是能成功的。我这话已经说了很多年了。 当一个人群足够大的时候,开一个专业书店是能够存活的。比如我说过,在北京如果有人能有心开一个小说书店,然后附带一些跟小说有关的其他类别,我相信它会成功。还比如电影书店,除了书以外的其他相关电影产品以及电影活动一起配合着做,是一定能成功的。北京曾经有一家电影书店,但这个书店是一个电影机构开的,这不是我的意义上的电影书店。   那么也就是说,未来最困难的就是那种大而全的连锁书店吗?比如年初申请破产保护的美国第二大连锁书店 Borders 。   刘苏里:我认为,单体巨型书店是最为困难的,但这种书店只在中国有。各地都有超级书城,但大多是文化形象工程,它之所以还能生存,很大原因就是,其物业这块是政府投资的,不需要支付代价或者以极低代价就能使用这些物业。或者说,它们真有问题的话,最后可以由政府买单。这都不是市场行为,如果完全市场化,这些超级书城早就垮台了,它们没有存在的理由。所以这类书店的未来,在中国很难讲,它跟某些政治、政策安排有关。Borders今年年初要关门,印证了我的说法。一个独立书店垮台,影响没有那么大,除非Strand或者莎士比亚书店关门了,这才会成为大事件。   根据我之前对纽约联合广场附近 Strand 和巴诺书店的观察, Strand 人流明显比巴诺多,至少在 Strand 付款总是要排队。   刘苏里:这就是专业化带来的效果,Strand就是一家专业书店。不过我觉得,相比普通百货商店在未来受到网络商场的挑战,书店所受的影响还稍微小点。我对同行讲,你们幸福吧,比起商店,图书这个行业在网络上规模还没那么大。   那么二手书店在未来的机会呢?   刘苏里:二手书店还会一直存在,毕竟人类在这些年中印刷了那么多书。这个自然消失过程会有多长,这是没法预测的。我还认为,二手书店在未来竞争的不是价格,还是专业化程度。这里绝不排除,独立书店在未来的一部分业务就是经营古旧书店,因为纸质图书会越来越值钱。   但对书店未来命运的判断还是要区分地域的,比如欧洲就和美国很不一样。在美国,地铁公交上拿电子书阅读的人群已经和拿纸质书的人群不相上下,而且不分年龄层。这是我在几个美国大城市的观察。而在欧洲,电子书直到现在还没有太大市场。   刘苏里:在欧洲这样的成熟社会,你要让什么新鲜事物存活下来很难,你让成熟的东西死掉更难。关于书店,我说过,活到十年是非常困难的,但活过了十年,你让它死,比挺过十年更难。这里面有内在逻辑的。因为十年来活的过程,让它死的理由多了去了,什么没有经历过,它为什么没有死呢?过十年后,要让它死,那一定要有比之前更强烈的事件和力量才行。   那现在有没有这样的力量?   刘苏里:互联网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欧洲社会内部对互联网侵蚀图书和书店有抵制性,日本也有。我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第一,一个新生事物的命运还是得交给未来几代人;第二,作为印刷文明本身的产物——我们这个文明就是印刷文明的产物——整个文明是依赖于印刷图书而存在的。我们现在存活的两到三代人,完全是在印刷图书上成长起来的,所以要消灭图书,对这些人是不可想象的。我也做过预计,就是再过三十年左右,这批坚定的纸质图书阅读者死亡了,才有可能。但现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彻底完成转变也不大可能,他们对图书还有一半记忆。那么五十年以后呢?这不是我的事情。中国这边的电子书,销售会很好,但未必是和阅读有关。我知道,很多都是当作礼品在赠送,尤其是公款消费的一部分。   其实谈书店的未来,就是谈阅读的未来,而谈阅读的未来,也就是谈电子阅读的未来。   刘苏里:未来电子阅读是大问题,未来新型出版的收费怎么解决?但现在很多出版社都是胡扯,我还没看出,有什么迹象表明可以成功。生产终端不是问题,关键是内容。那么是内容提供商提供工具呢,还是工具生产商打通内容呢?两者之间,好像是不搭界的。就事物本身的内在规定性而言,内容这件事,谁也做不了。谁现在告诉我,他是做内容的,我就知道他在胡扯。因为我知道,阅读的未来应该是怎样的。他们胡扯,并不是有意在胡扯,他们只是在盲人摸象,在柏拉图的洞穴里,他们没有看到亮光。你知道,未来新型出版是什么概念吗?是云一样的多,未来的内容是上帝一样的力量提供的——就是你能想象的无穷大人群,就是每个人在创造内容。哪是什么出版机构提供的?回过头来讲,这就是为什么短期内不能消灭印刷文明或者书店,因为那种力量现在还没产生。但关于那种力量的思想已经产生了。   那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吗?毕竟那是终结书店的力量。   刘苏里: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那个事情是不可阻挡的,你想不到,一定有人想到,仅仅是思路不同,方向一样。只有到了那种形式内容呈现之后,才是对印刷文明的革命性改造,对人们获取知识、掌握知识和运用知识有极大好处。现在的印刷文明,在很大程度上制约每个人掌握知识的程度,因为知识就是权力。到了未来,出版发生革命性转变之后,会打破很多权限。   (石剑峰,东方早报首席文化记者、专栏作家。刘苏里,北京万圣书园总经理,学者型书人。原文链接: http://www.dfdaily.com/html/1170/2011/5/29/610701.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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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丁丁 | 祝贺并转贴读品第100期 梁捷的文字

梁捷的文字,大约三年前已日益成熟,现在读他这一篇,更觉感动。我们这一代读书人,围绕着梁漱溟所言的那两大问题读我们喜欢读的书。华芳和梁捷这一代读书人,我推测,其实仍是围绕着梁漱溟所言的那两大问题在读书。从创刊到第100期,《读品》实在还是婴儿呢,可是写读品的这些人却迅速地长大了。若以读品的年龄与人的年龄相比,大约是1年换14年吧。与萨缪尔森一样,我更相信时间是主观的。参与编写《读品》的人,相当于延长了自己的生命。   献给【读品】百期的话 梁捷:【读品】不是我们的青春玩具,而是我们的青春 壹 五月份的时候,敦煌已经很热,沙尘弥漫。我坐在莫高窟陈列馆门口的台阶上,背后是 刻有陈寅柯手迹“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的巨石,眼前则是黑黢黢的第16 窟,16 窟甬 道旁侧有个耳窟,就是大名鼎鼎的藏经洞。而我坐的这块地方,晚唐已有建筑,正是三界寺 中的下寺,到了清代则变成三清宫,墙上还有于右任的题字。 这时,一个小伙子走过来打招呼,见我愣愣看着他,笑着说,“我认识你,我来参加过 好几次你们【读品】在季风书园的活动。”“哦,是么”我不知怎么回答,正在踌躇之际,他 已消失在某一个洞窟里了,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贰 就我而言,曾不止一次想离开【读品】,放弃【读品】。但是有一桩事情让我不能放下。 应该是2006 年,【读品】创立没多久,华芳充满热情地对我说,“我们把【读品】这个项目 坚持下去吧,做做好,设法去什么基金会搞点钱,养一两个编辑。让一些像我们一样喜欢读 书、考研又暂时没考上的年轻人有机会继续读书。”那几句话对我触动很大,“想读书而不得” 的滋味,我和华芳都尝够了。 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深地体会到读书之不易。这些年曾见过许多天才,禀赋过人,阅 书无数,但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最终都放弃了读书理想。读书是个清苦的行当,做教师还 是做编辑才能保证读书?与书相关的行当,四十岁前都很难出人头地,收入水平也远低于市 场平均。用经济学“逆向选择模型”来解释,能力最强的人必定都会先后投身收入更高的行 业,最后只留下我们这些干不了别的的人,继续读书。 叁 从2007 年起,好像每年都会有媒体来采访【读品】,或是作为读书、公益类的范本来鼓 励广大市民投身阅读,或是与其他类似的团体进行比较,或是联系日益低迷的图书市场,给 大家一点微弱的信心。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宣传者,记性不好,记不得【读品】统一的宣 传口径,于是每一次都会提供不大一样的故事。 记得第一次是在北京,在人大旁边的咖啡馆与记者朋友闲聊。那时第一本精选集《读品 2006》刚刚出版,北京万圣书园的刘苏里老板热情作序,称我们无知无畏地闯入了“书评江 【读品】月刊 第 85 页 【读品】No.100 2010.08.16 湖”。记者即以此作为标题,把我们与老牌杂志《读书》与新锐Mook《读库》并举,推入了 这个江湖。回想起来,我们几个最先倡议办【读品】的朋友,既不是职业书评人,也不是书 业相关人员,【读品】没有任何明确目的,搅乱江湖也只是一个美丽误会吧。 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华芳、鸣之、徐瑾等朋友在【读品】的定位和发展方向的问 题上都未能达成完全一致的意见。大家三天两头讨论,争执,打电话直至半夜,又相互写很 长的邮件。有的人激进,有的人保守,有的人注重普及,有的人主张品味,有的人主张大刀 阔斧地发展,有的人主张兢兢业业维持书评的质量。 有一次,《南方人物周刊》的记者给我打电话,要我介绍一下【读品】的情况。我说了 很多,记者很惊讶,“我刚给李华芳老师打过电话,他也跟我说了一堆,原本我只是希望你 补充一下的。可有许多地方你们说的根本不同呀?”我回答说,“君子和而不同,说法不一 样并不奇怪。我无意把【读品】粉饰成一个团结的集体、战斗的集体,它只是一本同仁网刊, 一群同样热爱读书的年轻人而已。” 伍 豆瓣名人罗颖杰和沈宇都先后做过【读品】的特约编辑,那段时间的【读品】鲜明地烙 上各自的印记。我觉得这是【读品】真正有趣的地方,无拘无束,无所限制,不用考虑市场, 也不用考虑社会关系,只是向大家展示,有些人在读这些书,有些人是这样读书。 我去拜访过沈宇的“蜗居”,数十箱书堆满大半个房间,连床上都铺满了书,以保证他 一伸手就能取到最近想读的书。我估计,他把【读品】给他的微薄薪酬四分之三用来买书, 四分之一用来维持生活。同样,也把四分之三的时间用于读书,四分之一的时间来编【读品】, 以保证珍贵的读书生活。 某期【读品】出刊的前一天,我正在家读书,沈宇突然给我打电话,要我去他家,因为 只有我离他家近。他严重感冒,浑身上下冒着汗,桌上连一晚热粥都没有,还在坚持跟我讨 论下期杂志需要编辑的地方。当时全国爆发猪流感,看看他虚弱的样子,再看看手里装着稿 子的优盘,既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不安。 陆 过去这几年,许多人都不同程度地在读品上投下了精力,从每一年的文章目录里可以看 出一些,还有很多人默默地做着编辑、整理、联络、后勤的事务,杂志上都没能很好地体现 出他们的付出,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物质回报,这两点我们总觉内疚。 时间流逝,人员流动,【读品】已不是那个读品,江湖也不是那个江湖。但我还记得当 【读品】月刊 第 86 页 【读品】No.100 2010.08.16 时刘苏里老板对我说的几句话,“一定要坚持。以我的经验,有理想的杂志,只要能坚持五 年以上,你想让它死都死不了。”转眼间,【读品】已经办了四年半,迎来第100 期,我也逐 渐能体会那句话的含义。过去总我们维护读品,未来则似乎是【读品】引导我们了。 【读品】不是我们的青春玩具,而是我们的青春     下一篇: 为什么维护学术规范比不维护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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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雁:写出一个真实的东欧

而东欧国家一些知识分子并没有放弃责任,表现了他们的道德勇气和对社会的批判精神,这是促进东欧国家变革相对顺利的比较重要的原因。我们不能仅仅关注政治的转型,经济的转型和社会的转型,而且要看一些社会知识精英怎么推进整个社会的转型,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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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知识分子

公共知识分子是《南方人物周刊》第七期特别策划“影响中国 公共知识分子50人”首先推出的一个概念,此后自2005年起“政右经左工作室”每年推举当年度富有影响的“‘政右经左’版公共知识分子 ”。 其共同标准为: 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 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 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南方人物周刊50人名单 经济学家:茅于轼、吴敬琏、温铁军、张五常、郎咸平、汪丁丁 法学家、律师:张思之、江平、贺卫方 历史学家:袁伟时、朱学勤、秦晖、吴思、许纪霖、丁东、谢泳 哲学史家:杜维明、徐友渔 政治学家:刘军宁 社会学家:李银河、郑也夫、杨东平 作家、艺术家: 邵燕祥、北岛、李敖、龙应台、王朔、林达夫妇、廖冰兄、陈丹青、崔健、罗大佑、侯孝贤 科学家:邹承鲁 公众人物:华新民、王选、高耀洁、阮仪三、梁从诫、方舟子、袁岳 传媒人:金庸、戴煌、卢跃刚、胡舒立 专栏作家、时评家:林行止、杨锦麟、鄢烈山、薛涌、王怡 另有向六位已故的公共知识分子致敬:殷海光、顾准、王若水、王小波、杨小凯、黄万里 年度百位华人公共知识分子 政右经左版 2005年 艾晓明 北岛 陈丹青 陈永苗 崔健 崔卫平 崔之元 杜维明 范亚峰 甘阳 高行健 贺卫方 胡舒立 季卫东 蒋庆 康晓光 郎咸平 李敖 李昌平 李银河 梁从诫 林毓生 刘军宁 刘小枫 茅于轼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石勇 孙立平 汪晖 汪丁丁 王怡 王力雄 王思睿 王小东 温铁军 吴敬琏 吴思 谢泳 徐贲 徐友渔 许纪霖 许志永 鄢烈山 余英时 张卫星 张祖桦 朱学勤 毕淑敏 陈璧生 陈奎德 陈明 陈映真 程晓农 程映虹 戴晴 杜光 樊百华 樊纲 冯崇义 傅国涌 高全喜 汉心 何怀宏 何清涟 胡平 江平 金观涛 旷新年 李志宁 林行止 刘自立 龙应台 卢跃刚 摩罗 秋风 任剑涛 史铁生 滕彪 王开岭 王朔 吴国光 吴稼祥 萧功秦 萧瀚 笑蜀 熊培云 杨帆 于建嵘 于仲达 余杰 余华 余世存 袁伟时 张五常 赵启强 郑也夫 仲维光 周国平 2006年 柏扬 曹思源 陈鼓应 陈平原 陈彦 陈志武 丛日云 党治国 邓晓芒 邓正来 丁东 丁学良 董桥 范曾 冯骥才 傅正明 高尔泰 高一飞 葛红兵 巩胜利 顾肃 韩德强 何光沪 何家栋 何清涟 贺卫方 胡鞍钢 胡星斗 黄翔 黄钟 江宜桦 康正果 郎咸平 雷颐 黎鸣 李大同 李欧梵 李远哲 廖晓义 林达 林牧 林贤治 刘洪波 刘擎 刘小枫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彭志恒 浦志强 綦彦臣 钱乘旦 钱颖一 秦耕 秦晖 邱立本 任不寐 任东来 沙叶新 沈志华 盛洪 孙立平 唐德刚 陶东风 田奇庄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克勤 王蒙 王绍光 王晓华 王焱 王友琴 王元化 吴冠军 肖雪慧 谢选骏 徐友渔 阎连科 杨东平 杨炼 杨玉圣 杨支柱 姚国华 易大旗 俞可平 俞梅荪 余英时 袁伟时 昝爱宗 章立凡 张千帆 张思之 张星水 章诒和 郑义 郑永年 朱大可 资中筠 左大培 2007年 艾晓明 安希孟 包遵信 残雪 曹长青 查建英 陈晓律 崔卫平 戴煌 单少杰 单世联 党国英 狄马 丁抒 丁一一 多多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华 高耀洁 国亚 哈金 洪朝辉 胡发云 周瑞金 季卫东 姜戎 金恒炜 金耀基 李柏光 李凡 李劼 李零 李泽厚 李志宁 梁燕城 梁治平 林毓生 刘军宁 刘松萝 刘苏里 刘自立 卢雪松 卢周来 罗中立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摩罗 莫少平 牟传珩 潘知常 丘成桐 秋风 邵建 邵燕祥 石元康 宋永毅 孙隆基 王康 王思睿 王学泰 王怡 韦政通 吴稼祥 吴敏 吴思 晓剑 谢韬 谢有顺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许纪霖 许倬云 薛涌 杨继绳 杨奎松 杨显惠 杨锦麟 姚洋 余世存 余习广 袁剑 袁鹰 张博树 张灏 张鸣 张耀杰 章诒和 赵鼎新 仲大军 周冰心 周策纵 周瑞金 朱华祥 朱凌 朱维铮 朱学勤 朱正 2008年 艾未未 柏杨 北岛 曹思源 长平 陈丹青 陈奉孝 陈桂棣 陈家琪 陈奎德 陈小雅 陈彦 陈志武 程益中 程映虹 戴晴 丁学良 杜导正 杜光 冯崇义 甘阳 郭国汀 韩寒 汉心 郝劲松 何清涟 贺卫方 胡杰 胡舒立 胡星斗 贾樟柯 简光洲 郎咸平 李大同 李和平 李欧梵 李炜光 李银河 连岳 廖亦武 林达 林贤治 凌沧洲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莫之许 南方朔 彭志恒 浦志强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丘岳首 邱立本 冉云飞 沙叶新 沈志华 孙立平 唐德刚 滕彪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建勋 王力雄 王元化 巫宁坤 吴冠中 吴国光 吴敬琏 吴祚来 夏志清 萧雪慧 笑蜀 谢泳 徐友渔 许志永 杨国枢 杨恒均 姚监复 易富贤 于浩成 于建嵘 余杰 余光中 余英时 袁伟时 远志明 张博树 张成觉 张思之 张祖桦 章立凡 郑也夫 郑永年 周其仁 朱大可 资中筠 邹恒甫 2009年 艾未未 艾晓明 北村 北明 贝岭 卜大中 柴静 陈子明 程晓农 崔卫平 丁抒 杜维明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名潞 高希均 高瑜 顾肃 郭罗基 哈金 胡平 季卫东 江平 江艺平 蒋彦永 雷颐 李昌平 李凡 李方平 李劼 李劲松 李筱峰 梁文道 林希翎 林毓生 刘道玉 刘军宁 流沙河 刘晓原 龙应台 卢跃刚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孟浪 茉莉 莫少平 裴敏欣 丘成桐 秋风 任剑涛 邵建 孙文广 唐德刚 万延海 汪丁丁 王光泽 王俊秀 王人博 王绍光 王天成 王焱 王怡 吴稼祥 吴青 吴思 夏业良 萧功秦 萧瀚 谢国忠 谢韬 谢选骏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徐唯辛 徐晓 徐友渔 许纪霖 许良英 许小年 许知远 许倬云 杨东平 杨继绳 杨炼 杨鹏 杨支柱 俞可平 余世存 展江 张大军 张鸣 张千帆 周舵 周勍 周瑞金 周泽 朱立熙 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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