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

荷广 | 中国改革户籍制,大城市仍受严格控制

中国政府昨日发布了一份户籍改革通知,“积极稳妥”地鼓励民工进小城镇务工。这份通知的日期署的是2011年2月26日,但直到2012年2月23日才公布到中国政府网上,相差近乎一年。国务院并未对这一时间差进行说明。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积极稳妥推进户籍管理制度改革的通知》说,禁止地方政府通过以农村户口改为城镇户口为由,来征收农民土地。农村非法征地已成为造成中国农村社会动乱的一个重要起因。 中国国务院在网站上指出:“有的地方擅自突破国家政策,损害群众切身利益。对这些问题如不高度重视并及时妥善解决,就会严重影响城镇化依法健康有序进行,严重影响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和社会和谐稳定。” 该通知也要求城镇政府重新审视各自的政策,使其对待民工更加友好,为进程的农民工提供方便。 鼓励迁移小城市 国务院在通知中重申了,鼓励农村居民迁移到县级市和小型城市,而不是直辖市等大城市。 “继续合理控制直辖市、副省级市和其他大城市人口规模,进一步完善并落实好现行城市落户政策。”通知说。 户籍制度 中国的户籍制度将13.5亿中国人分为农民和非农名两类人。而农民几乎享受不到非农居民所享有的社会保障,但农民有集体土地承包经营权。 这也意味着,在城镇生活和工作的农民工无法享受城镇的教育、医疗、和其他福利,即使他们已在该地生活多年。中国目前拥有1.58亿农民工。 重大阻碍 中国的城市居民比例在去年首次突破50%。这也意味着户籍制度改革更加紧迫,尤其是在北京希望通过城市化来拉动内需,以转移经济上对国际市场的依赖。 学术界人士和经济学家都表示,户口是这一进程的重大阻碍。 中国各大城市曾通过户口制度来避免城市中出现贫民窟现象,这是其他发展中国家中比较突出的问题。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户口制度也被用以驱赶数千名外来人口。 户口也被用以配合经济政策的执行。譬如,北京为了稳定房地产市场,限制无北京户口的人士仅能购买一套房屋。 毛泽东时代 中国的户口制度有两千年的历史。在毛泽东时代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1958年1月),形成了中国当代户籍制度。 然而,近年来地方政府希望培养房地产市场,加上城市对劳动力的需求,在一些小城市中户籍制度已变得不那么重要。只要在城市中买房、投资或签订长期工作合同,便可获得当地的永久居住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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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缅甸/中国: 昂山素季告诉大陆周刊政治、经济改革缺一不可

昂山素季告诉人物周刊的记者:「人们经常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能得到民主啊?我总是告诉他们,你问问你自己。你问问自己为民主做了什么,你也就回答了自己。如果你什么也没做,你没资格去问这个问题。」 她又说:「我在演讲和文章中都常常提到,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必须携手前进、不可分割。如果其中一个缺席,另一个也将难以持续。」人物周刊问:「但也有人会持肯定态度。至少他们曾经从经济改革中受益。」昂山素季接着说:「那我就要问一个问题:好吧,你挣到了钱,你觉得你的钱是安全的吗?你觉得你自己是安全的吗?当我说到这里时,事情就变成了一个政治问题。我觉得人们都应该想一想,好,你可以先赚钱,你可以不问政治,不关心政治改革,但你是否希望你辛辛苦苦赚到的钱能以权利的形式为你所有,而不会被非法剥夺?」 她又以罕见的严厉言辞,批评缅甸的权贵裙带主义,扼杀了国家中产阶级的发展。人物周刊记者问她,外界有人批评她经常呼吁西方国家制裁缅甸,导致人民生活困难,缺乏中产阶级出现,但昂山素季说:「首先,缅甸中产阶级的缺乏是因为权贵(裙带)主义cronyism,和制裁没有一点关系,这也是人们告诉我的事实。如果你读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报告就会很清楚,那份报告在分析缅甸经济乱象的原因时,几乎没有提及制裁。在缅甸,权贵(裙带)主义才是一颗毒瘤,它阻碍了中产阶级的出现。」 南方人物周刊2012年第四期封面。 南方人物周刊 昂山素季亦质疑所谓的“亚洲价值”论,即将集体放在个人之前。她说:「我发觉稍微有一点难以理解。我曾在印度生活过多年,我虽然从未在中国生活过,但我也读过不少关于中国的书。在我看来,中国价值和印度价值就有很大的不同,当然,缅甸价值和中国或者印度的价值又很不一样。所以我不太明确当人们提及“亚洲价值”时是想说些什么,也许你能给我解释一下?」 她又说:「我很怀疑亚洲人是否真的把集体放在个人前面。有时候我们在缅甸会抱怨民众缺乏公民意识,说他们没有一种社区感和集体感,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我们亚洲人比西方人更有集体意识。也许是西方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所以他们有资本更多地强调个人自由?我知道中国这些年取得了巨大的经济突破,所以你也许会发现中国人越来越多地强调自我,但却慢慢失掉了集体甚至家庭的价值?是这样吗?我想随着经济的发展,这是在全世界都会出现的现象,当竞争越发激烈时就尤为如此。」 《南方人物周刊》封面照片旁的标题为「最美亚洲女人」,全篇内容以问答形式铺陈,在这篇长达一万字的访问中,昂山素季对多年来投身民主运动表达了深入的看法。当记者问她对爱国主义的看法时,她说:「从字面上它指的是一个人对祖国奉献的爱。不过我认为这种爱应该是正确的爱,不应该是那种与仇恨相连的爱。对于那种让你恨别人的爱国主义,我是不相信的。恨就是恨。爱国主义意味着你希望为你的国家和人民带来最好的东西,你希望人们独立,希望他们有安全感,希望他们生活富足,希望他们诚实守信,希望他们拥有美好的价值,总之你希望为国家带来最好的一切。我想那就是爱国主义。」 昂山素季对对缅甸的前途似乎感到颇为乐观,因为她相信总统吴登盛的改革是真诚的。她说:「我相信总统是真诚的,当然总统也不等于整个政府,但显然,他对政府其他成员有相当的影响力。我也理解很多民众抱怀疑态度,因为他们过去被欺骗过太多次了。但是,我们不能让怀疑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 她也不担心所有的改革会一夜之间倒退,「我不会说我“担心”这个,我只是会记着:有这个可能性。所以不论我做什么,都会争取让这种倒退不再发生,也会在每个议题上都非常努力地确保进步得以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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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聚改革共识,走出“转型陷阱”

作者: 张天潘  |  评论(0)  | 标签: 时事观点 南都评论记者 张天潘 一直以来,来自拉美等地区的发展经验,深深地影响到人们对中国改革未来的判断和警示,这个经验就是“中等收入陷阱”,认为新兴市场国家突破人均GDP1000美元的“贫困陷阱”后,很快会奔向1000美元至3000美元的“起飞阶段”;但到人均GDP3000美元附近,快速发展中积聚的矛盾集中爆发,自身体制与机制的更新进入临界,很多发展中国家在这一阶段由于经济发展自身矛盾难以克服,发展战略失误或受外部冲击,经济增长回落或长期停滞,陷入所谓“中等收入陷阱”阶段。 但显然,这个的经验并不足以说明与解释中国的当下的各种问题,更构不成警示作用。不久前,清华大学凯风发展研究院社会进步研究所、清华大学社会学系社会发展课题组发布2011年度“社会进步系列研究报告”。报告认为,现在最需要警惕的既不是中等收入陷阱,甚至也不是简单的改革停滞或倒退,尽管这两个问题也是存在而且需要加以关注的,我们现在真正需要警惕的是另一种可能性,即陷入转型陷阱。正如报告主笔孙立平教授指出的,“转型陷阱”指的是,改革和转型过程会造就一个既得利益集团,这个集团会阻止进一步变革,要求把过渡时期的体制定型化,形成使其利益最大化的“混合型体制”,由此导致了经济社会发展的畸形化和经济社会问题的不断积累。 由此可见,相比于“中等收入陷阱”,“转型陷阱”更能指出中国所面临的真正陷阱。“中等收入陷阱”更多的只是指出一个新兴国家在经济发展之后所有可能面临的状况描述而已,是表面上概述而已,甚至会让人形成一种问题都是由收入增长带来的错觉;而“转型陷阱”则直指问题的实质,即这个陷阱并不是因为简单的收入因素造成的,而是既得利益集团化阻碍了社会的进一步变革,形成了巨大的转型风险。从这个角度说,提出转型陷阱的概念,“可以使我们更清醒地意识到我们究竟身在何处: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处在改革和转型的过程中,也不是处在中间的过渡状态,而是处在一种结合了新旧体制的混合型体制的定型过程中。”下面,我们将对这个报告精要进行简单的解读,以期更好地了解这个报告所带来的社会意义。 转型陷阱的“五大症状” 报告用很大篇幅分析了转型陷阱的五大症状: 第一,经济发展步履沉重并日益畸形化。中国在经济上将要面临的问题,最现实的不是停滞而是亢奋而畸形的发展。这种畸形的发展,以片面、不惜代价追求发展速度为特征,甚至由此形成一种折腾经济的发展模式。在转型陷阱所形成的格局中,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型民营企业处境艰难,经济活动的民间动力下降,于是只能越来越依靠政府推动,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大拆大建,上大项目,办大活动,盖大高楼,修大广场,甚至造大塑像,就形成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 第二,体制改革从变革到将过渡性体制因素定型化。在今天,改革的动力基本丧失。之所以如此,一个基本的理由是要维护社会的稳定,实际上是维护正在形成的既得利益格局,同时也是担心促动既得利益格局会造成的连锁反应以及局面的不可控性。将解决问题的实质性措施用维护稳定的理由加以拒绝,是转型陷阱的典型逻辑。转型陷阱的形成是与所谓渐进主义的改革模式有直接关系的。恰恰是这种改革模式为转型陷阱的形成提供了条件。如同有人早就指出过的,本来应该在既得利益集团形成之前解决的问题,都拖到了既得利益集团形成之后。结果就是做这些事情的条件已经一去不返。 第三,社会结构趋于定型并固化为一种断裂社会。一个逐步定型下来的断裂社会所形成的社会氛围或社会心态是很值得注意的。其一,由于社会中的门槛加高,社会活力大大下降。其二,阶层之间的对立情绪凸显,“仇富”与“嫌贫”的集体意识在蔓延。其三,普遍的不平衡感为部分人的绝望感所取代。在一部分群体中,尤其是在农民、农民工和城市底层等群体中,形成的则是一种看不到希望的绝望感。一些社会矛盾的激化往往与这个因素有关。 第四,由对社会矛盾误判形成的拘谨心理和维稳政策导向。近些年来,形成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大维稳”的模式,即将社会生活中的大事小情都与社会稳定问题联系起来,动员整个社会的资源进行全方位的维稳工作,将维稳渗透于政府工作乃至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将维稳作为权衡利弊的基本标准和基本政策取向,将一些特殊时期的特殊做法常规化体制化。 第五,社会溃败日渐明显。社会的溃败,首先是表现为一些地方政府权力的失控和行为的失范。权力失控的直接结果,是社会维护公平正义的能力的能力在降低。在权力肆无忌惮的地方,权力吞噬了理和法,无理可讲,无法可依,成为一种远非个别的感受。 解析:总的说来,这个五大特征的关键词就是经济畸形化、体制定型化、社会结构断裂、维稳扩大化、权力失控失范,这基本上涵盖了当下中国社会最为焦点的主体问题。但是,这个报告还未指出这种症状所带来的影响,或者说同样也是症状之一的“严重腐败”和“法制失效”。据中国社会科学院2011年12月23日在北京发布首部《反腐倡廉蓝皮书》所显示,目前中国腐败的表现形式也发生了新的变化,腐败主体从个体向集团化蔓延,窝案串案较严重;腐败手段从显性向隐性扩展,曲线收钱、迂回敛财、花样翻新。报告还指出,腐败者非法所得从短期向长期演变,既贪图消费享乐,又追逐资本占有,出现了金融腐败、资源腐败、期约腐败现象;腐败范围从经济政治司法领域浸染到社会文化教育领域,并出现了跨国境“外向型”腐败。对于如今的社会各种思潮,不管是左中右各派分析多大,都一致对这种腐败以及腐败之下的社会不公、权力嚣张、垄断自肥等等深恶痛绝,因此,诚如温家宝总理所说的,国之命在人心。当前最大的危险在于腐败,而消除腐败的土壤还在于改革制度和体制。 至于法制失效而源于法律被权势者践踏。然后就导致最高法院常务副院长沈德咏曾说过的:“当前,部分群众对司法的不信任感正在逐渐泛化成普遍社会心理,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现象。”这种现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法律一旦被蹂躏、被屈辱,丧失了其神圣性,就造成了民众及执法者随即丧失了尊严感、神圣感。公众没有了安全,法律没有信徒,就又加剧了社会的溃败,让转型陷阱的风险更大起来。最近在重庆上演的这出剧变,这是这个问题最好的诠释。 改革路径锁闭与既得利益集团促成了“转型陷阱” 转型陷阱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报告认为,概括地说,转型陷阱形成的原因,在社会结构的意义上是转型过程中形成的既得利益集团对陷阱的建构与维护;从制度的角度说,则是由路径依赖形成的路径锁闭。在改革和转型的不同阶段上,这两个因素互动的模式是不一样的。 一般地说,大规模的社会变革总会涉及到两个相关的过程,一个是体制或制度的变革,也就是一套有关经济社会生活规则的改变。在中国的具体情况下,这主要体现为破除计划经济体制、形成市场经济体制的过程。二是社会力量构成的变化。但在社会变革的不同阶段上,这两个过程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而这种关系的变化又反过来会对变革或转型的过程产生重要的影响。概括地说,在80年代的改革过程中,是体制的变革推动着社会结构的转型,即新的社会力量的形成以及构成新的组合关系。在整个90年代,在体制的变革仍在继续进行的同时,新形成的社会力量及其组合关系已经开始逐步定型下来了。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定型下来的力量左右体制变革,一种扭曲改革的机制已经形成。 这种定型化过渡体制的形成,一方面是由于既得利益集团的努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渐进式改革中形成的新体制本身的缺陷。这种逐步定型下来的体制以权力与市场因素的奇异结合为特征。恰恰是权力与市场的这种奇异结合,赋予了既得利益群体攫取社会财富的机会。在这个群体崛起的过程中,下述过程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官倒”、国企改制、矿产资源开发、土地开发、房地产热、企业上市融资等。而在这个过程中,往往是权力与市场手段的交替使用甚至结合使用,在权力手段方便的时候使用权力手段,在市场手段方便的时候使用市场手段。在更多的情况下,则是两者结合起来加以使用。正是这种权力因素与市场因素的奇异结合,使得这个既得利益集团迅速地获得了社会中的资源与机会,支配了土地、矿产、金融资源,涉及遍布全国的基础设施、城市开发、公共工程、农村水利的建设以及能源、电力、通信、制造等重要行业。并由此获取大量的财富。 进入21世纪,一种建立在权力与市场因素相结合基础之上的新体制逐步定型。这个新体制的基本特征是权力和市场结盟,在行政能力继续强化的前提下,把市场体制打碎为市场因素,通过权力重组市场因素,实现对资源的高度垄断。这个新体制是以总体性权力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为特征的。就此而言,所谓中国模式就是在这样的体制中派生出的发展模式。 解析:通过“转型陷阱”,让我们不得不再次反思“摸着石头过河”的局限性。正如报告用极为形象的几句话指出,“其实,现在中国的改革困境并非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改革开始进入深水区,已经改不动了’。在改革初期,提出‘摸着石头过河’是一种现实的选择,但现在的问题是,可能是摸石头摸上瘾了,连河也不想过了。”事实上,著名经济学家热若尔·罗兰在《转型与经济学》中曾比较了“一揽子改革”与“渐进改革”思路在克服改革中利益障碍上的不同效果,对我们很有启发。在不考虑其他因素情况下,围绕某一目标,一项一项地渐进出台改革方案,越到后来,预期上给反对者压力越来越大,而时间上也给了反对者充分酝酿并采取行动的机会,所以很可能导致利益冲突不断加剧并最终终止改革。而如果把所有方案“打包”一揽子推出,根本不会给反对者以感受压力和采取行动的时间,因而可以大大降低改革的阻力,使改革得以推进。 因此,转型陷阱很大程度上于渐进改革有着很大的关联。认识到渐进的改革带来的弊端这一点之后,就应该更好地规避它,不必再做无谓的牺牲,有桥不走却偏要摸着石头过河,完全可以在借鉴各种早已被全人类证实是有效的制度,来完善自身的体制改革,而且要实现直达核心的“顶层设计”,避免再重复做治标层面的各种动作(甚至仅仅是假动作),以一个良好的制度改革来避免新的一次“转型陷阱”。 打破转型陷阱的逻辑,走出转型陷阱 报告认为,走出转型陷阱的关键,是形成打破转型陷阱的力量,打破转型陷阱的逻辑。我们认为,走出转型陷阱的可能性只有如下几种,一是由超越型政府实施的改革顶层设计并有相应的力量推动这个进程;二是利用现有可能的因素推动社会力量的发育,使社会力量成为打破现状的动力;三是在矛盾和危机推动下的被动改变,但这要取决于既得利益集团的自省和觉悟。但不管在哪一种情况下,如下的几个问题都是不可回避而必须加以解决的。 首先是,汇入世界主流文明的方向不能动摇。市场经济、民主政治、法治社会,不是某些国家和地区所特有,是人类历史已经证明的迄今为止最好的制度框架,其中所体现的价值,绝不是某些地区或国家专有的价值,而是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是人类的核心价值。对于这些价值的拒绝,不仅会使这个国家在国际上处于尴尬的困境,而且会恶化自己的经济社会生活。实际上,对于世界主流文明的拒绝,恰恰是我们陷入转型陷阱的重要原因。 其次,以政治体制改革再造社会活力。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建设是走出转型陷阱最现实的动力。现在的许多问题,其实就是卡在政治体制改革上,这已经是整个社会的共识。我们认为,可以将解决暗箱操作、促进权力公开运作、形成制约权力的机制,作为政治体制改革的突破口。实际上,不受制约的权力已经在不断给这个体制惹麻烦,只有使权力受到制约,社会才会有真正的长治久安。 第三,在民众参与的基础上进行改革的顶层设计。要走出目前的僵局,要解决既得利益集团对改革的扭曲,需要在民众参与的基础上,加强改革和转型的顶层设计。从根本上来说,顶层设计的前提是政府的自主性,问题是如何保障政府的自主性。这当中最重要的两个问题是,第一,保证民众对改革的参与。二是防止社会的苏丹化。 第四,在公平正义的基础上凝聚改革共识。如前所述,改革陷入困境,不仅仅是由于既得利益集团对改革的阻力,更重要的是由于在转型陷阱中既得利益集团败坏了改革的名声,使得改革在民众中失去了基础。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凝聚改革共识是很困难的。即使是顶层设计的改革,如果没有真正的社会基础也是很难推进和实施的。能够重新凝聚改革共识的,就是将推进公平正义作为改革的基本价值,作为改革的基本目标。 解析:以上的几个对策,归根结底,都在寄希望于主政者自觉自主的改革,没有这一点,所有的改革都将难以为继,转型最后的归途只有掉入陷阱难以自拔。因此从这个角度上说,近日广东省委副书记、省长朱小丹所说的对启发很大,他认为,没有革自己命的决心破不了权力利益格局。改革最大的阻力来自既得利益格局,没有革自己的命的决心和勇气,就突破不了与科学发展、与市场经济不相适应的政府部门权力利益格局。要加大力度向社会放权,加大力度向下级政府放权。可取消的下决心取消,可下放的下决心下放。 当然,我们也要假设到,假如主政者没有自我改革意识、没有革自己命的决心怎么办?毕竟利益纠葛越来越复杂,权力在手谁也不愿拱手让人,这样的忧虑是非常现实的,因为假如主政者有积极的自我改革意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般严峻的转型陷阱局面存在。正是改革的动力不足,才日渐积累成一个风险极大的转型陷阱,而且一日不进行体制上的深化改革,风险就越大。而且由于经济上的好转即中等收入的实现,改革的动力日渐消解。这就好像进入了死胡同一般。 不过,我们也没有必要灰心。好在随着中等收入的来临,中产阶层的人数将会不断扩大,公民社会也自然而然地会逐步的壮大起来,人们在经济上富裕起来,必然会在政治权利有所诉求,开始争取自我合理合法的基本权利,如此将会促进社会力量的发育,使社会力量成为打破现状的动力。而且随着全球化与社会开放,对于世界的认识越来越全面,“愚民政策下的编一些谎言就这能期盼人民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这个时候,体制改革,已经越来越成为全体民众一致的呼声与致力推动的共识了。 2012年02月19日 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张天潘 http://gcontent.oeeee.com/2/71/271117ee875c80c7/Blog/9a3/6817d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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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均 | 改革应是双赢,不玩零和游戏

联想集团名誉董事长柳传志在接受访谈时说:“我们如果现在就一人一票,大家肯定赞成高福利、分财产。还保护什么私人财产,先分完再保护,完全有这种可能。它会一下子把中国拉入万劫不复的场景。”结合当今中国社会上的仇富现象,不难理解他的担忧。由于改革没有继续深入下去,权力与资本沆瀣一气,弄得八十年代无上光荣的“万元户”变成了“人民公敌”,其实他们只不过成了体制的替罪羊而已。民众仇视他们,他们很委屈,民众又何尝不委屈?更何况,前段时间网络上还热火朝天地讨论了革命的问题,对我们来说,可能只是理论探讨,在一些富人听起来,可是攸关身家性命的。难怪我那发移民财的外国朋友一听到中国讨论革命了,就满脸高兴,迎来了财神似的。   所以,首先我理解联想巨富柳传志先生的担忧。其次,我就要批评他几句了。卖电脑发大财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人家比尔盖茨比你富裕得多,正好生活在“一人一票”的美国,怎么就没有被瓜分财产呢?你们同样卖的是最先进的电脑,但你们的思想层面估计相隔了几个世纪,或者你认为中国人的素质和美国人相差了几百年?柳先生说的“一人一票”、“先分完再保护”的事不是没有,在最早的希腊民主城邦就出现过,不但瓜分财产,而且只要多数人举手通过,甚至立即可以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民主先贤苏格拉底老师就是这样被处死的。   可是现代的民主不是民粹主义的民主,更不是简单的“少数服从多数”,自由民主是民主、法治、人权三位一体的,缺一不可。人权里就包括了私人财产的神圣不可侵犯。在“一人一票”的民主国家,属于个人自由与人权等领域的权利,是靠宪法与制度来保障,不是用投票可以改编的。只要稍微有些历史知识与民主理论常识的就应该知道,当今的民主制度正是当时兴起的资本家和富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私有财产不受封建主与专制独裁者的侵犯与暴民的瓜分,才搞出了文艺复兴与启蒙,才提出了人权概念,才起来斗争,才起而要求分享政治权力。最后,在保障人权与自由的前提下,实现了“一人一票”的宪政民主制度。   正因为民主制度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保护私有财产的制度,所以连一些左派在攻击西方“一人一票”的民主制度时,都是拿民主制度掌握在富人手里来说事,这位柳先生怎么就正好把民主朝相反的方向理解呢?民主在中国真是可怜极了,富人们害怕,据说代表劳苦大众的左派也讨厌。左右不是人啊。   即便柳先生日创万金,没有时间看历史学常识,可他毕竟是一个有钱人,肯定出过国吧?那么,让我们看看世界各地吧。你们看到哪一个实行了“一人一票”的国家分了富人的财产?让国家陷入万劫不复了?倒是在天朝大国,他认为不适合“一人一票”的地方,几乎没有富过三代的,至今不停的有富人被剥夺财产、自由甚至生命的权利,吴英案不是还没有完?听说柳先生在孙大午落难时支持过他(令人钦佩),但他想过没有,在“一人一票”的现代民主国家,孙案会发生吗?!类似吴英的案件有几个?   我的老师冯崇义博士说,国企老板、一些精英,甚至一些专家学者都无法克服自身的一个内在矛盾,一方面他们赞成民主与普世价值,另一方面又对民主怀有巨大的恐惧。在现实中,他们往往是对民主叶公好龙,主张一个看去合情合理的渐进式民主,可当民主真要取得一些进步的时候,他们反而最先跳出来,成为阻碍改革的一股力量。而这股力量甚至会比那些真正保守腐朽势力更加可怕,因为他们的外衣更加鲜亮。   总有人告诉我,阻碍中国改革的是顽固的左派,我说,三十年前小平改革的时候,你可以这样说,现在这样说,是不负责任的。谁是左派?当权者中有几个是真正的左派?那些权贵有几个不是靠“右”而发的财?他们之所以害怕改革,只不过是出于商人般的精明,在精心计算,改革再推进一步,他们会少收入多少,包二奶又会受到多严厉的监控。   这些人精明是精明,但眼光却有限得很,根本没有搞懂什么是真正的民主。真正彻底的改革,或者说民主转型是双赢博弈,是增量的,不是零和游戏。虽然我在写文章的时候从来不反对“革命”,但那是因为我尊重历史。历史上,哪怕搬动一张椅子,都要流血。很多原生的民主也都是通过流血的革命实现的。可在现代文明社会,改革与和平转型成为大势,革命不但没有市场,也不切实际。 革命是零和游戏,改革却是双赢的。   零和游戏是有你无我、你死我活,是柳传志先生担心的那种“一人一票”,简单的多数决定少数人命运的民主,穷人得到了选票,就来对付富人,就来瓜分你的财产,上你的女人和二奶(正如阿 Q 要到秀才娘子的牙床上滚一滚);革命是爱憎分明、非黑即白的,受压迫的人站起来了,就一定要把以前压迫他们的整个阶层打趴下,再踩上一只脚。按照马克思理论,被压迫者翻身了,变成压迫者。   改革应该是双赢,是非零和的博弈,也就是我一直主张的和平转型到宪政民主的道路。大家回想一下小平的改革,当时受到那么多阻力,可我想问一句,除了当初极少数拿着皮鞭把人抽的刑事犯罪分子之外,今天回顾一下,谁敢说自己不是改革的受益者?当初不改革,中国会和如今的北朝鲜没有区别,恐怕只有一位 29 岁姓名金的年轻人会认为他是改革的受害者吧? 1949 年的“翻身得解放”是打了土豪,分了田地,随后这些“翻了身”的人不是很快又跪下了?而 1978 年后的改革则没有这样做,那才是一个比较成功的改革,一个增量而不是减量的改革,一个大和解的格局。   当今中国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改革到了深水区,或者如《人民日报》所说,容易改革的都改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改革遇到了阻力,阻力之大,让越来越多的人气馁,从而想起了早就被世人遗忘的革命。但改革的最大困难在哪里?我认为是没有共识,而最重要的共识就应该是找到一个双赢模式。改革的反对者与改革者都受到零和思维的支配,气氛越来越紧张,弄得改革和革命只有一步之遥。   改革三十年的既得利益者认为任何改革都会损害他们的利益,而这些“既得利益者”并不像一些人说的只不过是“一小撮”,在某些领域,甚至可以说是一大部分。例如,我一直在呼吁改革的城乡户口二元制,你能说是“一小撮”在反对吗?在我的调查中,城市大多数居民都担心这种改革(让他们和农民同等地位,农民涌入城市分享教育资源等福利)会损害他们自身的利益。要知道,城市居民相对农民来说,不但是富裕且有势力的,而且人数并不比农民少多少。那种把改革的既得利益者说成是“一小撮”让我们有了道德优越感,但却恰恰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让我们举步维艰。   改革的路径只能是现代的民主道路,是制度安排。切忌空喊公平、公正。更不能打着所谓多数人的幌子来分蛋糕。什么是公平、公正?什么是大多数人的利益?把柳传志的财富没收,分给每一个国民,肯定是字面意义上最符合公平的,剥夺一人而利大家。但这种所谓的“公平”恰恰是建立现代民主制度以避免的。民政民主不但是多数人决定,更是用来保护少数人,甚至个别人的——别小看这“个别人”,因为 13 亿人中的每一个都是“个别人”。历史上,只有非民主国家的统治者,才总是打着“多数人”的旗帜来对付“一小撮”人,例如希特勒。如今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人拒绝改革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大多数国民的收入提高了啊。即便有五亿中国人每天生活不足两美金,但他们仍然可以自豪底说:还有八亿人的生活不是超过了两美金吗?   我认为改革者要避免一些零和思维的陷阱,改革不是大多数人没法生活了(那时需要的不是改革,而是革命),改革是增量的博弈,最终结果是既保护了既得利益者,又不让弱势群体拉下。 当今改革尤其是实现公正公平的做法不是分蛋糕与财富,而是分权力。很多改革者,包括跟随我追求民主的朋友,脑袋里还是零和游戏的思维在作怪,或者说带着革命的思维去搞改革。 这些朋友看我文章时,常常喜欢一篇,却讨厌另外一篇,却不知道,要全面顾全,才利改革,否则,写什么文章?直接去革命不就行了?在有些人看来,只有打倒一批,踩下一批,自己才能站起来;穷人要想富,就得打掉富人;我们要得到公平,就得让一些人尝尝不公平的滋味。这个要不得,别说从理论上说不通,就是现实中也无法实行!   对于过去三十年改革中既得利益者中的“既得利益者”,我想说的是,本来最希望改革与和平转型的是你们,可你们恰恰糊里糊涂。睁眼看一下吧,从地球上的奇迹高铁的“总设计师”铁道部长,到全国带枪的打黑英雄,再到人民军队的总后勤部副部长,还有富甲天下的女富豪吴英,这才几个月啊?即便你的“关系学”、“厚黑学”与“潜规则”学到了家,能够幸免不落马,不被民众口水淹死,你活得累不累呢?你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这样生活?你能保证他们逃脱最终的审判?当然你可以移民,把后代送到国外,这好像成为有“远见”的既得利益者的最佳选择。   其实,你们的眼睛不用看到大洋对岸,那太短视了,你们可看得再远一点,就能看清其实地上有一条路——一条继续深化政治体制改革、力保和平转型的路。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嘛。习主席说的。   老杨头   2012 - 2 - 24 日   (本文系中国选举与治理网和《世界华人周刊》特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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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 世行:中国不改革将面临经济危机

报告对过去10年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提出了质疑。 美国《华尔街日报》引述世界银行和中国政府研究报告的话说,如果中国不进行深层次改革,可能有临经济危机的风险。 这项题为《2030年的中国》的研究报告将于周一(27日)发表。 报告就改革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提出一些建议,其中包括包括缩小庞大国营企业的规模,采取商业公司的经营方式,否则中国将面临经济危机。 报告建议,中国国企应由资产管理机构来监管。此外,报告还敦促中国政府大力整顿地方政府的财政状况,推动竞争和创业。 高层研讨 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将于2月26至28日访问中国。他将出席2月27日为发布《2030年的中国:建设现代、和谐、有创造力的高收入社会》报告举办的高层研讨会并作开幕致辞。 佐利克表示:“为了成功走完未来20年的路程,中国有机会发挥在人才和储蓄方面的优势,应对国内外的结构性增长挑战。” “报告围绕中国中期的增长与发展路径提出了建议,旨在帮助中国实现向高收入社会的过渡。” 这份由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世界银行联合编著的报告审视了中国到2030年之前的战略抉择,针对中国增长模式的未来结构提出了建议。 改革方向 《华尔街日报》说,据六位参与报告编制和审核的人士透露,报告就中国一些在政治上极为敏感的经济问题展开论述,目的是要对将于今年走马上任的下一代中国领导人产生影响。 报告对过去10年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领导下的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提出了质疑。在这段时间内,中国政府在国民经济中所发挥的作用稳步扩大。中国目前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报告警告说,中国经济增速可能面临在没有太多预兆的情况下快速放缓的危险,很多高增长的发展中国家一旦国民收入达到某个特定水平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研究发展问题的经济学家把这一现象称为“中等收入陷阱”。报告警告说,经济急速放缓可能会令中国银行业和其它产业中的问题恶化,甚至可能引发危机。 不过,报道也指出,因为世银与中国官方对于部分争议尚未达成最后共识,报告内容并未完全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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