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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周 | 再改革

2012年03月12日 00:09:22        在改革开放将近34年的今天,在承前启后的十八大召开前夕,中国社会正以空前的声调,吹响再改革的序曲。       乌坎选举揭开序幕       序曲从去年底开始。广东省委省府从流血的乌坎事件中省悟,再采取传统的、笨拙的维稳手段去处理,只能暂时按下葫芦,却不能保证哪里不再起瓢。于是,一场真正一人一票的村级民主选举在乌坎顺利进行。3月3日至4日,乌坎人民以80%的投票率,选举出自己的村委会。省委书记汪洋说,乌坎选举其实没有任何创新,只不过把《选举法》和《组织法》扎实落实,把这个村过去走过场的基层民主自治变成了实际的而已。       尽管汪洋刻意保持低调,但仍然掩盖不了乌坎选举的历史意义。汪洋的话,等同于承认现阶段中国有法不依、有规不做,才是造成民主进程推进缓慢的重要原因。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中国不再缺基本的制度和法律,但唯独最缺基于尊重法治精神的落实。对于宪法,对于宪法之下的各种法律,各方面缺少足够的敬畏之心,缺少依法办事的传统,缺少法律之下人人平等的公民意识,党的意志、国家意志和公民意志经常莫名其妙地被混淆,公平、公正和正义的欠缺和薄弱,成为当今社会的最大弊病。       纪念南巡再掀高潮       再改革序曲的第二乐章,落脚于纪念邓小平南巡20周年。在乌坎选举引起全球关注的关键时刻,温家宝现身广州考察。名义上他在考察广东经济,实际上他却用了相当的篇幅大谈民主建设和改革开放。他说,没有程序的民主,就没有实质的民主;他还借用邓公的话说,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当前“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依然是改革开放”,而要做到这些,还必须“下定决心、鼓足勇气、毫不动摇、永不停顿”。     在密集纪念南巡20周年的一周内,当年的皇甫平、如今的周瑞金提醒当世,“改革已经到了猛击一掌的时刻”。新华社发表长文明确表示,以往主要是围绕经济体制进行改革,现在则要全面推进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四位一体的改革。《人民日报》一篇《宁要微词,不要危机》的评论,震动海内外。文章借用中组部部长李源潮的话坦率直言,“改革有风险,但不改革党就会有危险”,而在前李源潮3年前的原话中,后面紧跟着还有一句话:“宁要不完美的改革,不要不改革的危机”。这些话发自由衷,振聋发聩,以理性的思维和态度容纳了民间改革的种种情绪和呼声,同时,更是对开年以来各界呼吁再改革的盖棺论定式的回应。       显然,改革已不容再被忽略,再被拖延。在即将迎来换届选举的十八大前夕,再改革已经逐渐凝聚成占据主导地位的共识,改与不改不再是讨论的话题,改什么、如何改、何时改,成为再改革序曲第三乐章的主题。       全国两会及时接棒       随即召开的全国两会及时接过了接力棒。两会上,广东代表团激情四射,意气风发。汪洋批评了种种急功近利的政治现象,呼吁中央将审批项目的权力更多地下放给地方。他说,改革要从党和政府开刀。目前政府放权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会触及现有的法律法规,他希望能得到更高层面的支持,“如果法律有障碍,我们一起去上访”。       省长朱小丹则明言,当前改革最大的阻力是既得利益格局,而政府自身改革的最大阻力也来自于政府自身,就是那种和科学发展和市场经济已经不相符合、不相适应的行政权力配置结构和部门利益。他还说,革命革到自己的头上对政府是个考验,我们是真改革还是假改革,是口头上说改革还是实际上去促改革,这是一次很大的考验。       广东的两位重量级官员,将“改什么”做了十分明了的阐释。改革再出发,就是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去革自己的命,就是要探索和解决“如何将权力关进笼子中”,就是要还回本属于人民的知情权、监督权和选举权,还回本属于人民的公平、公正和正义。而打开改革大门的关键核心,则是在承认普世价值的前提下,中共必须带头完善改良法制,尊重法治和践行法治。       学者发言语重心长       来自苏州大学的杨海坤教授,在政协讨论会上曾当面向副总理李克强力陈政改的必要性,这段讲话因而被誉为两会最精彩的发言。       杨海坤说,我们国家政治体制存在的弊病是权力过于集中,改革的目标就是要根本改变它。根据邓小平提出的观点,政治体制改革就要解决两大问题,一是解决党和政府的关系,二是解决人治和法治的关系。当前要解放思想,继续对党和人大制度的关系、党和政府的关系、党和军队的关系、党和民主党派、党和司法的关系进行研究。总之,要研究权力如何制约权力。       杨海坤说,十八大应该将政改列为重点研究对象,他希望他的意见和期望,能被带到党中央。他最后特意提到,当年李克强的老师、北京大学法学教授龚祥瑞生前讲过一句话:要把法治理想变成法律的现实,要靠我们这一代人去努力。       说者语重心长,听者肃然起敬。正像杨海坤的期望一样,海内外也热切期望身负重任的十八大,以及肩负继往开来重任的新一代领导人,能够拿出非凡的勇气,奏响再改革的第四乐章,摒除“改革到官为止”的旧有陋习,向自己守护的权力开刀,向一切故步自封和假改革开刀。       再改革,就是自己改自己,就是自己救自己!      上一篇: 执政党最需要学雷锋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 )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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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报道周刊 | 百名学者联名信羞辱了谁

  看到156名“海内外学人”联名给中國社科院发信,要求调查新华社记者刘菊花的新闻硕士论文涉嫌抄袭一事,可谓吓了一跳,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和听说有这种这么大阵势联名对付一个人的做法。第一个反应是,天哪,学者,脑袋哪里去了?说近乎邪门也不过分,而且赤裸到如此地步。我无意给任何人扣帽子,因为从下面这七个方面来看,这封联名信实在是离谱到惊人的地步。   首先,无论是在民主国家还是專制国家,文化人集体联名呼吁一件事情,几乎全部都是针对政府,或政府的某项政策。我在美国二十多年,从没见过就某一个“个人”的问题,学者们联名给政府(机构)发信要求处理。过去一个多世纪中,民主国家知识分子联名,差不多都是反战之类。像反二战、反越战、反伊拉克战争等等。反的都是政府本身,或者政府的某项政策。   在專制国家则是抗议没有自由或人權状况恶劣。像当年捷克知识分子联署的《七七宪章》,是表达对極權的不满,虽然我完全不同意其谏言的调子,但起码它的指向是政府,而不是任何个人。   对个人的事情,联名都是呼吁救援,而不是联手对抗。明摆着的道理,除非他是希特勒、毛澤東之类的獨裁者,否则个人的力量是极为有限的,哪怕他是有五亿博客点击量的韩寒。所以个人的事情(无论是犯错或犯罪),无论是寻求舆论和法律途径,都应是个体的行为,而不应是集体、团伙对抗个人。如果有权势的个人,得到官方保护,文化人的联名抗议追究等等,也只应是对着政府、衙门本身的错误。   其次,寻求真相,不是靠人多势众、拉帮结伙。心灵强大的知识分子,不用“联名”示威,不需群体壮胆。事实上,联名是一个展示文化人怯懦、无能的行为。为什么?因为文化人起码是识字的、可以写几句话的。任何一个有自己的思想,并敢于承担的文化人,都会自己站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是在别人写的东西上签个名——既不用自己写东西,也不必自己承担责任,有荣光的时候,则少不了也有我一份。所以说,联名这种东西,多数都是无能、不敢承担、却贪图虚荣的表现。过去这些年,海内外不少人,什么名都去签,就靠在联名上签名签出名气。   文化人集体签名对付一个名人都是一个足够虚弱的表现,而联名对付一个无名小卒,则明显太超出正常范围。我属于孤陋寡闻的,在156人名单中我只知道吴稼祥、 徐友渔 两个名字,但从名单后面的头衔展示来看,什么教授、院长等等一大堆,他们的身份地位明显都高于新华社的普通记者刘菊花。这样一些人,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公开撰文,或者自己上书社科院,提出刘菊花论文的问题。但他们为什么不用个人的名义单独做呢?那么多拥有官方头衔的教授、院长们,联名对付一个此前毫无知名度的小记者?用这么大的阵势?我的历史知识有限,搜肠刮肚,在古今中外的历史上都没找到这么“壮观”的东西。   这里清清楚楚,“打假”完全不是这封信的目的,全国数不清没有被追究的抄袭、剽窃、造假,一伙人联合起来“打”一个稍有名气的人的事儿都没见过,而一百多人来揪这么一个小人物,说是为追求学术真实的话,是蔑视所有人的智商。   第三,这还绝不仅仅是团伙对一个人,而是团伙对一个人的妻子!任人皆知,这封联名信醉翁之意不在酒,刘菊花这个小记者之所以得到如此大阵仗教授、学人的关注,就因为她是“方舟子之妻”,该信直接这样点出。这点,就是我在开篇指出的“近乎邪门了”。方舟子有多少严重问题,他们都应该把矛头对准方舟子,去跟他作战。即使一伙人对一个人打架,也应该对着方舟子一个人,而对准人家妻子,则不仅是品味低到不可理喻,更暴露出一种品质。   这就像武林比赛,打不过高手,就跑去把人家老婆揪出来揍一顿,连最原始部落的武林规矩都没有了。这不是跟背后下毒、放暗箭的性质一样吗? 一对一斗,去攻击对方的妻子都够损透了,而纠结一百多人去“打”人家妻子,真是全天下都没见过的事儿。   我们反观目前公众对韩寒的质疑。明显地,如果韩仁均和韩寒作弊,韩仁均的妻子和韩寒的妻子都肯定是清楚真相的人,因为自己的丈夫是否每天看书、写文章、发博客,天下没有不清楚的妻子,除非是假婚姻。但我们看那么多质疑韩寒的人中,有一个把矛头指向他们的妻子吗?连匿名网友的评论,起码我是没见过拿他们妻子撒气的。反而是韩寒,在第一篇回应中,就用极端下流口气把麦田家人拖了出去。为什么这“156”和韩寒在一个思维轨道里?   第四,这封联名信在“这个时间”抛出的另一点邪气之处是,它是冲着方舟子质疑韩寒来的。刘菊花的硕士论文被质疑抄袭,不是新闻,起码一年多前就撒在网上了。但当时这些人怎么不出来联名?因为那时没有方舟子质疑、揭露“人造韩寒”的事情。在“方韩之战”正酣之际,这些人跑到方家后院放火,揪出方家妻子,其司马昭之心也实在太过于明显了吧?   谁都有相信韩寒、保护韩寒、捍卫韩寒的权利。如果“156们”真的认为韩寒没有代笔,是文学天才,为什么不每个人出来写篇文章,用你们相信的事实,向大众证明韩寒的真实性,或者组织一场文学讨论会,让“韩天才”在直播电视上展示他的文学才华,那样既可让“方舟子们”哑口无言,让倒韩派从此闭嘴,更可以让挺韩公知们扬眉吐气,让韩粉们春风得意。但不走这样正规的挺韩之路,却跑去“刺杀”韩寒对手的妻子了,这成何体统?大丈夫再无能,也不至于掉价到如此地步吧?   第五,我没有做调查,据国内的朋友来信说,这份“156”名单里,不少人曾被方舟子揭露“学术造假”。方本人也在博客例举一些被他揭露过的人。这些人参与这个联名“打”方舟子妻的事情,就更不可思议了。别说这件事儿有前面那么多严重错误,即使正确,曾被方舟子质疑过的人,起码也得因避嫌而躲开呵。这里明摆着嘛,即使你完全出于公心,也一下就会被人指出你是出于报复的动机。更何况,这个联名形式、手段和出台时间,已经清楚地展示了,他们到底是为要追求学术真实而联名,还是其他动机。   中國文化人是最讲究脸面的,想做点不那么地道的事儿,总得拿出羽毛扇遮一下脸,可这次怎么这么多人,这么大劲头赤裸地跑出来?是他们真的不知羞,还是压根不懂得这是一件方寸全无、丢人现眼的行为?   在中國那个至今仍然很闭塞的环境下,由于信息严重缺乏,学者之间更难得有思想的碰撞、思想火花的产生,所以产生原创的东西是相当困难的。这就导致对国外作品的大量引用,甚至抄袭、剽窃等等。这里面有些有意,有些无意,还有很多是对应给原作者足够credit认识不清。刚好被人撞上,指出来了,虽然很难堪,但其实是好事,它是一记警钟, 助你避免今后更大的滑铁卢。除非你认为剽窃、抄袭有理,否则,对待这种事情,应该用正向的心态去面对。没什么了不起,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而且对这种错,有时可以用孔乙己的“窃书不算偷”来自我安慰一下。道个歉,下次改正,有那么难吗?反过来,用低劣的手段去报复指出自己错误的人,则是远比抄袭、剽窃本身更恶劣的事情。   打个比方,克林顿和波拉琼斯以及莱文斯基偷情,错,毫无疑问。但是克林顿被揭露之后,报复揭发他的人,并阻碍司法,则是更严重的问题,也是导致国会要弹劾他的原因。“156们”的联名信,虽然一点都不犯法,但这种打着“为学术打假”“追求正义”的旗号而报私仇,比克林顿的冒着巨大风险干预司法在道德上更低一个档次。   第六,如果“156们”真的对一个新华社小记者的一篇并没有发表的硕士论文涉嫌抄袭的问题那么较真儿的话,那么他们是否应该用同样标准质疑名气、影响力都远远、远远大于刘菊花的韩寒?韩寒的名气和影响力跟刘菊花比,简直是太阳跟星星的差别!如果质疑满天星斗中的一颗“星星”,却不质疑那唯一的“太阳”?这叫什么标准?仅仅这一点,难道不是在摧毁这“156们”自己的信誉吗?   更何况,韩寒的问题和刘菊花性质和程度上都完全不同,刘只是一篇论文涉嫌抄袭,而韩寒是涉嫌撒弥天大谎。刘的论文没有发表,如有抄袭,只是损害她个人。她从中所获,也就是个硕士学位。而韩寒如果是“谎言”堆出来的话,那么他的不上学、不念书却能成为“天才文学少年”的神话、谬论会影响(已经影响了)多少青少年?而且如果是靠他人代笔来制造天才作家的“偶像”形象,则涉嫌商业欺诈。对如此这般路人皆知的道理,“156们”真不知道吗?   这封联名信说刘菊花这件事“关系到┅┅人文社会科学界乃至整个中國学术界在海内外的学术信誉”。且不说这高帽戴得文盲都会笑了,刘菊花自己也曾说“像我这种小蚂蚁遍地都是”,如果“小蚂蚁”都关系到了中國在海外的学术信誉那种地步的话,那么登上《时代周刊》风云人物榜、得到CNN专访的韩寒,他的信誉又是严重到什么程度的问题呢?大概不只是中國人的信誉,如果外星有人,他不是把整个地球村人的信誉都彻底毁了吗?对如此严重的问题,“156们”不仅不管了,甚至明显用打“方舟子妻”来袒护嘛。这真是一件像滑稽剧一样的事情。   第七,这号称“海内外学人”的156名签名者中,海外的只有10人,还不到7%,明显太“虚”了点嘛。呼吁“打假”的公开信,本身就不实,不也令人摇头吗?而且他们的“头衔”有多少含金量,我也怀疑。比方说那个“旅美作家曹明华”。我在美国写作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华裔作家,他的作品都在哪里?还有一个在哪里都查不到的“全美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另外这些所谓的“学人”们中,还有什么摄影师之类,也不知怎么定义“学人”的?识字的都算学人?拉人壮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我完全不反对任何人打假。在中國这个全世界最大的造假基地,有156个方舟子也顶多只能打掉冰山一角。但是,像这“156”的行为,明显不是打假,而是高举打假的正义大旗,在“反打假”,在群起攻击一个“单挑”出来打假的人。说句俗话,有种的,你们都出来单挑。一对一去跟去跟方舟子战斗。像目前质疑韩寒的所有人,都是单挑出来的!   面对一个很有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假”韩寒,质疑者们都没成帮结伙联名上书。而“156”对一个毫无名气和影响力的小人物却怯懦到要这么手牵手取暖才敢出来,即使没有上述那些严重的劣,也太寒碜了!   2012年3月5日于美国   来源: 曹长青 网站   作者: 曹长青 中国报道周刊 , 2012-03-04.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百名学者联名信羞辱了谁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时事点评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2008年,我们奉演什么? (0) 麻将并非天生就是赌具 (9) 马肖兄弟,想说爱你不容易! (0) 韩寒,中国文坛的最大骗局? (0) 韩寒是石头,不是金子 (0) 韩寒——从骂人到被人骂 (0) 除了下跪,只有愤怒 (9) 长歌当哭,笑对人生 (0) 酱缸 (0) 遛自己的鸟,让别人蛋疼去吧! (0) 道上的一点事情 (1) 车轮下 (0) 负责任先生 (0) 调侃士风,调侃世风 (0) 谁为自杀负责? (0) 说说许知远批评韩寒 (2) 语言是公民的权利 (0) 该为“盲流”一词羞愧了 (0) 论荆轲 (2) 论方韩之争 (0) 虐待“歧见”何时休? (0) 草民与将军--祭洛阳大火活生生牺牲掉的309人 (0) 艾未未事件之随想 (0) 致“十八大”的建议 (0) 老宅变“故居”,何必急于为余秋雨修坟? (7) 罪孽与拯救 (4) 红色旅游该适可而止 (0) 空姐身上的中美差异 (0)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2)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0) 父亲给我留下一道题 (2) 照片门 (2) 泰国华侨许包野的爱党情怀 (1) 杞人为何忧核? (0) 杂侃“平均” (0) 杀人不偿命,欠债要还钱 (2) 有心解决问题,何须追问网友姓名 (0) 无知者无畏 (0) 教我如何再短信 (0) 敌人可恨吗?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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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赵启正:我要退休了

   接受南都独家专访,从政协发言人工作到生活中的自己,从公共外交到“成功”定义,无话不谈   3月2日,赵启正在全国政协十一届五次会议首场新闻发布会后透露,自己下届将不再担任政协大会新闻发言人。   在担任政协发言人的数年里,赵启正给中外媒体留下了“博闻强识”、“幽默直率”的印象。在他担任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主任的四年里,中国开始建立自己的公共外交体系。   赵启正还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带着一批研究生。而四十九年前刚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时,他的专业却是核物理,从事的是科研工作。   昨天下午出席政协对外友好界别分组讨论的间隙,赵启正接受了南都记者独家专访,透露自己“必须退休了”的想法,称中国好的发言人还有很多,公共外交则刚刚起步,未来如何要靠培养人才。   关键词 幽默   千万不要过分幽默,过分幽默会出错   南方都市报记者(以下简称“南都”):我发现,您回答问题的时候经常抖包袱,有点儿小幽默,给外界留下很深的印象。我想知道,这些幽默的东西用不用提前准备的?   赵启正:你这问题很好。我跟你说,回答问题有几点:第一是正确。我必须说正确。如果说错了,什么幽默也白搭。第二是要简明,因为时间的要求。第三,要生动。就是用平常的话,不能用文件语,文件语是书面语,你们不好记,也(发)出不去。最后,才是有点儿幽默,千万不要过分幽默。过分幽默会出错的。幽默是辅助的,有一点儿是好的,多了就不好了。   这个不是事先想好的。幽默是事先想不起来的。就是到这种场合下,一个偶然的灵感出来,不是事先准备的。事先准备的一定不幽默。为什么呢?它跟你们的问题不呼应。幽默不是事先背下来的。还包括引用的一些古人的话,也是临时想起来的。   所以,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幽默不是准备的,在那种场景下是准备不来的。你们学新闻的,(把这个)叫语境,叫C ontext.   南都:您平常私底下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吗?   赵启正:(笑)我不是极端的,有一点点的。   南都:我看您挺幽默的。刚才在会场跟同组委员讨论,您也挺幽默的。有人说,像您这么端庄秀丽,您马上就把头低下了。是不是经常跟别人有一些这样的幽默小互动?   赵启正:其实,我本来想说英文的,但是又想,他们英文都特别好,怕他们刁难我。If yousayanym ore,you haveto find m eunderthetable(你再多说一句,我就钻到桌子底下去)。   南都:还有一个评价就是,大家觉得您很直率。您在日常生活中也是这样吗?   赵启正:是的。不要惹人费心来琢磨我,琢磨心思。我也喜欢直率的人。大家都是同志,我宁可直率,吃点儿亏,也比不直率舒服。   南都:得罪人怎么办呢?   赵启正:日久见人心,得罪人是暂时的。   关键词 发布会   如果记者的问题很平淡,这个发布会就完了   南都:您之前说您代表的是政协,希望记者能问政协工作范围之内的问题。但是许多记者还是问了其它方面的问题。有的时候您还是回答了。   赵启正:我不好意思让人家下不来台。比如,这次的发布会一共是98分钟,主持人说了两三分钟,我说了七八分钟。还剩88分钟。88分钟里,算20个问题好了,一个问题4.4分钟,给提问题的人带翻译1分钟,还剩3.4分钟,3.4分钟还得除以2,(留给)我就不到2分钟。发布会时间这么有限的情况下问我这么大的问题,都是研讨会的问题,论坛的问题。千万不要问这种问题,这样最后咱们两个人(发言人和记者)都失败了。   发布会要成功,不是发言人一个人的事儿,是跟记者合作才能够(成功)。如果大家的问题很平淡,这个发布会就完了。去年就比今年平淡,记者问题问得太“平”。新闻是什么呢?新闻是刚刚发生的,大家最关心的,最渴望知道的,这些内容最重要。   南都:您在新闻发布会上有时候替一些部委回答问题,万一他们不高兴了怎么办?   赵启正:会有的。   南都:那怎么办呢?   赵启正:那我就承担了。因为你细想,问我的问题,绝大多数不是关于政协本身的,都是关于别的部委的工作。我们没有实践啊,是在替别人答。   我怎么答呢?每个题目我都先要调查事实。比如,企业走出去,到底走出去多少?到底有什么空间?我要问很多人,请教背景,background要清楚,然后才知道,我们的领袖讲过什么,相关机构的发言人讲过什么,中国的媒体怎么评论的,外国的媒体怎么报道的,网民说什么———这样才有我的份儿。我的立场不是某个部委的立场,我的立场是政协的立场。   南都:万一他们不高兴了,会跟您反映吗?   赵启正:到目前为止,至少没有严重反映。   南都:比如说您下次见到他,他原来跟您打招呼,这次就不打了,会不会?   赵启正:我还跟他打(招呼),微笑能换来和平。你上台要是一顾虑,立刻结巴。你说话,就迟疑,说不好。绝对不要想领导人在那儿看着你呢,别人在那儿挑毛病呢,不要想,说错了不得了。你这样一想,一定分心。   南都:我觉得,有些新闻发言人不会回答问题就是这个原因,他就是觉得有好多人在看着我,领导在看着我。   赵启正:各人原因不同。我也不是最好的,好的有的是。   南都:我觉得您特别谦虚。   赵启正:不,这是真的。   关键词 用功   就跟学生一样,每天都要看国内国际重大新闻   南都:您当了政协发言人以后,在历次新闻发布会上有没有让您觉得特别棘手的问题,或者头疼的记者?请您回忆一下。   赵启正:当然有啊。我最担心的是(被问到)我不知道的事。这样我就非常尴尬。最近的就是去年吧,(美国之音记者)问政协一年花多少钱。我怎么回答的?我说你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花的还是不少的,由一位秘书长负责。他花钱的原则是,要办好事,又要节省。我知道以后,用E-m ail,或者短信告诉你,这是原话。   一位台湾记者评论“虽然他(赵启正)答不出来,但答得极其严密,没有漏洞”。怎么讲呢,我加了一句“但我想,花的还是不少的”,就等于打了预防针。   然后我立刻去查,立刻发表,立刻告诉他。发表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他(美国之音记者)说,他先报道的话,会有很多中国记者问他的电话,让我知道之后,一定告诉他们。这对我是个提醒,我先告诉外国人,后告诉中国记者,这不是“宁赠友邦,不予家奴”吗?不行。先(发表)上网,上网一两个小时之后再告诉他,这是细节。但到今天为止呢,有些网民跟我“算账”了,说要告诉花了多少钱,到今天还没说,批评我说话不算数,说我滑头。实际上是他没注意到。所以,当发言人受委屈是很多的。   南都:您刚才提到的那位提问记者是美国之音的记者。   赵启正:外国记者提问环节(表现)非常好,他们是比较用功的。往往一件事情,他们能噼里啪啦讲好多东西。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的?他们有积累。不像我们的记者,刚毕业闯几年,然后二十七八、二十八九就去当编辑了。记者应该有点儿积累,要培养自己成为某一方面的专家。   南都:那怎样才能像您说的那样,把话说得滴水不漏,特别严密?   赵启正:用功。高度用功。我比高考都累。   南都:我刚才也听见,跟您同组的政协委员说您特别累。   赵启正:这是我的博士生,跟我一块儿用功。他多年轻啊,精神抖擞,少年英俊!我一看到他们,他们的激情就传染给我。他们给我的帮助也很大。我好几个研究生。碰到一个问题,你查,这事情国内媒体怎么报道的?你查,胡锦涛或者温家宝说过么?你看,《人民日报》、新华社有没有?或者你再查,这个事儿是不是以前有。查了一圈,最后用投影仪投到墙上(一起研究)。   南都:每场发布会都要经过这样的准备?   赵启正:都弄完了之后,我要做提要。不必是完整的,一条一条的就行了。比如,一条事实是佐利克在讲世界银行的报告,一个学者冲进来说:“你们给的是毒药,你们让中国卖国企,你们是害人的,你们滚回去!”这事儿是刚发生的。我的提要一是事实,那份报告说什么了。一查世界银行报告460页。460页怎么看啊?看摘要,都没有“国有企业私有化”,打电话,问合作者,工业发展研究中心;英文的“私有化”有几个词,全查。“国有企业私有化”460页里面全没有———这就是事实。   南都:您准备这么长时间,准备这么多问题,准备得这么细,但新闻发布会上可能问到的很有限。   赵启正:跟高考一样,你后悔吗?太像了!高考你准备多久,最后考几天。你数学至少做几百道题,四五百道题是最起码的,最后考10道,你说你后悔吗?真是,干嘛出这么多力啊?是一个道理。   南都:您大概要为每场新闻发布会准备多长时间?   赵启正:平时每天要用功,就跟学生一样,每天要看国内国际重大新闻,并且要下载,这是一。第二,为这个集中准备,至少要有20天吧,并且没有休息日,连续的。   关键词“中国模式”   “中国模式”界定都不清楚,怎么谈赞成不赞成   南都:您一直说您是中国公共外交的积极分子,那您对中国公共外交的现状怎么评价,对前景怎么预判?   赵启正:开始了。前景,要看我们的人才。公共外交需要好的人才,需要好的机构去实践。这个还需要一段时间。   南都:现在有一种评价,说某些国内媒体才是中国公共外交最大的敌人。因为它们总是把中国放在和西方对立的立场上,把西方渲染得中国在他们眼里是多么大的威胁。   赵启正:你这个问题是经过认真思考的,开始有点专家型记者的味道了。但是,这个我不能评价。我一评价就了不得了。我心里有评价,但我不能说。我得尊重别人。   南都:您能透露一下吗?   赵启正:不能透露。   南都:您2009年发表过一篇文章,说中国无意输出“中国模式”。是什么背景启发您写那篇文章的?   赵启正:我简单说一下。“模式”一词,有示范和样本的意思。不管你在意不在意,人家认为有推广的倾向,这也没关系。“中国模式”这个词,不是中国提的,是外国人首先提的,是中国一些学者接过来的,这是第一。   第二,“中国模式”不是不可以用,也可以用,我们也许有用过,但这一轮是外国记者在提。刚改革开放时也有人提过。它的定义太多了。如果让我定义,“中国模式”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公有制为主、私有制也发达的这样一种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经济发展,或者……至少有七八句话。那外国怎么说“中国模式”?说得好听的是“高度集权的市场经济”、“列宁主义的国家资本主义”。还有难听的呢。   那讨论来讨论去,“应该是”哪个定义呢?与其讨论模式,不如讨论案例。案例是事实,没有歧义。我并不是反对“中国模式”这个词,我是说对“模式”的界定不清楚。有机构帮我收集了“中国模式”的十九种定义,基本上是外国的。有的很难听,说独裁什么的。“中国模式”是什么都没说清楚,怎么谈赞成不赞成啊?所以我说,要先讨论中国进步的轨迹,就是讨论案例。   南都:现在还有一种对于中国公共外交的观点,认为难题在于外国媒体对于中国的“捧杀”,您怎么看这个“捧杀”?   赵启正:那你要问鲁迅去,“捧杀”是他最先说的吧。   关键词 成功   时代给了我们很多机会,那就正面地去迎接它   南都:作为新闻发言人,很多人评价您是非常成功的。您自己怎么评价?   赵启正:我自己生在好时代,是一个不断变化和不断进步的时代,因此有很多新的事情在发生。那我们就正面地去迎接它,跟随着时代。   南都:您这个回答有点儿太“官方”了。   赵启正:不叫“太官方”了,叫太诗意了。官方才不这么说。   南都:我想要个性化的回答。   赵启正:你是没看过我的简历,我改了很多行才做这个,你去网上查查。   南都:您之前是理工科出身的,40岁以后才从政的。   赵启正:对,一点儿不错。科学工作20年,所以我的官僚时间很短。   南都:那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一直从事科研工作,您的人生会怎么样?   赵启正:一直从事科研工作,至少是个不错的科学技术者。因为我当时是上海航天部的第一个高级工程师,也是最早的教授级工程师。我有好几个发明。另外,我是核物理专业的。苏联人撤退了———所以说,时代给了我们很多机会———苏联专家如果不撤退,我就做不了那么好,我只能做他助手。   南都:您有没有点儿遗憾没有继续从事科研?   赵启正:最初遗憾了很多年。后来我看时代如此,时代需求就这样了。我看(当时)跟我一块儿做的人,有的很好,差不多是院士,有的比较差,也许高级工程师还没评上。那我大概居中吧,就那样吧。   南都:那您觉得如果从事科研的话,会不会比现在更成功?   赵启正:看你对“成功”怎么定义。如果讲科学成就,我是没有的。现在回去,我也做不了了。真的,福岛事件(指日本地震引发的福岛核电站泄漏事故)出来之后,我每天打电话请教老同事。我没有把握,所以在公共场合我就没评价过福岛。但我比一般评论员可能评得好,因为那是我的专业。   南都:有没有您比较欣赏的发言人?刚才您很谦虚,说大家都很出色。那您觉得谁比较出色?   赵启正:都不错啊,李肇星就不错啊。人家是外交家,中国驻联合国大使,见的世面比我多多了,他至少去过二百多个国家,我只走过五六十个国家。他英文也比我好。   南都:还有其他的吗?   赵启正:其他的再往前,伟大的陈毅同志是我们榜样啊。   南都:国外的呢?   赵启正:国外的,我就不好说了。好些有名儿的。国外的记者好的有的是,我希望中国能出现那样的好记者。记者对自己要有学者的要求。想对付实在是太容易,一个高中生就能对付。要对自己有点儿学术要求,像李普曼,记者出身,最后可以说是个哲学家。   南都:可以当总统嘛,别人评价他的才能可以当总统。   赵启正:总统都要请教他。卡特就请教他,我怎么样能当上总统?选上了,当了总统他不提了,李普曼就生气了,所以卡特就没有能够连任。   关键词 退休   优秀的人才有的是,我不会继续留在政协工作   南都:刚才您的同事说,你以后不当发言人了,需要再找一个接替您的人,可能也不是那么好找。   赵启正:优秀的人才有的是。   南都:您如果不当新闻发言人了,会不会继续留在政协工作?   赵启正:不会。   南都:退休了?   赵启正:我已经超龄了,我是个特例。   南都:您准备退休了吗?   赵启正:不是准备,是必须退休!   南都:您的退休生活准备怎么安排?   赵启正:欠的书太多了,世界名著没看过几本儿。   南都:比如说现在喜欢看一些什么样的书?   赵启正:现在喜欢的书还是一些哲学书。因为年纪大了,喜欢哲学,年纪轻就喜欢诗,诗是青年人的,青年时代写诗,中年写散文,老年写杂文。老朽者,看哲学。我耄耋之年,看哲学。   南都:您现在喜欢看哲学书,那退休之后也会在这儿上面花很多时间?   赵启正:不去追求学术成就。   南都:除了看书还有什么别的业余爱好吗?   赵启正:哎呀,我有业余爱好吗(问旁边的两位研究生,他们说:“拍照”。)拍照,游泳。拍照呢,我有好照相机,就是没时间拍。   南都:那准备退休了之后把这个业余爱好捡起来?   赵启正:反正也达不到什么专业水平了,解闷儿吧。   ●精彩语录   2012   全国政协十一届五次会议首场新闻发布会,赵启正最后一次坐到了发言席上。面对记者抛出的一个个尖锐问题,赵启正毫不回避,语带机锋,被记者评价为“问不倒的发言人”。   兄弟姐妹彼此往来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一则广告不能代表整个香港社会的看法。   ———回应“部分香港居民与内地游客口水战”   2011   全国政协十一届四次会议首场新闻发布会,赵启正被问倒了,美国之音记者问:“每年开两会花多少钱?”赵启正答:“我很少在这种会议被别人难住过。花多少钱我还真没有数据。我想钱还是不少的,我们有一位专门秘书长管理。容我会后一两天内发邮件或短信告诉你。”   无诚信者必亡。像三鹿奶粉这样的企业,必亡。   ———回答关于食品安全的问题   2010   全国政协十一届三次会议首场新闻发布会,赵启正第二次以政协大会发言人的身份亮相,回答政协工作、军费支出、官员落马与复出、中美关系等问题,幽默风趣依旧。   好马要吃好草,所以回头的马是聪明马。   ———回应“谷歌退出中国事件”   2009   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首场新闻发布会,赵启正首次以政协大会发言人身份面对媒体。从政协发言权到兔首鼠首,从雨果到贝尔纳·布里泽,赵启正妙语连珠。由于举手者众,原定1小时的发布会不得不延时半小时。那台红色笔记本电脑也成为其标志。   “一年一次的大聚会大表演又开始了。”   ———赵启正的经典开场白   南都特派北京记者吴渤 实习生王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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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中国公安破获特大拐卖儿童案 解救77名儿童 抓获310名嫌犯

中国公安破获特大拐卖儿童案 解救77名儿童 抓获310名嫌犯 (2012-03-10) 早报导读 [中国早点] 鸡牛猪不宁 [时事漫画] 希腊达致换债协议 [港特首选举] 王光亚:没料到选举出现抹黑行为 [中国两会] 微博发挥“媒体后院”作用   (综合讯)中国14个省区市的公安部门近日联手行动,破获一起特大拐卖儿童案件。77名被拐卖儿童在行动中被解救,共310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   据官方媒体新华社报道,山东省公安机关去年10月侦办一起拐卖儿童案件时,发现一个犯罪团伙从云南、广西等地购买婴儿,然后贩卖至山东等地,另外,山西、贵州也分别发现购买、贩卖婴儿的家族式犯罪团伙。   中国公安部将之定名为“2011.11.18”特大拐卖儿童专案,统一指挥部署。在经过5个多月的侦查之后,14个省区公安机关投入了7000余名警力,在本月7日零时统一行动,共同开展抓捕与解救,一个横跨14省区市的特大拐卖儿童团伙在行动中被抓获。   中国公安部则表示,此次被解救的77名儿童,将一律送往涉案地福利院安置,不得由买主继续抚养,务必让收买被拐儿童的买主“人财两空”。   中国每年记录在案的失踪儿童数以千计。据《南都周刊》报道,中国儿童成批失踪案近年出现了由南向北的扩散趋势,南方的贵州、云南、四川、广东成为儿童失踪的主要地区,而福建的晋江与莆田、广东的潮汕地区和海陆丰地区、河南等地,则是失踪儿童的主要流入地。   除了被辗转卖入收养家庭,也有儿童在被拐之后,被不法分子强迫进行街头乞讨。去年11月,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于建嵘在微博上发起“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大量中国网民参与其中,这一行动并吸引了中国公安部门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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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成 | 两会边角料(2)

(续《 两会边角料(1) 》) 6. 这是本届政协的最后一次全会了,这批委员们最后一次相聚在北京。会议组织者特意为各个界别安排了合影环节。 在中国,合影是个技术活——它考验的往往不是摄影技术,而是排座次的能力。 好在,根据我对无党派界别和民盟界别合影的围观,没有发现以官职论座次的现象——只有第一排的座位是安排好的,后面几排基本上是随机排列,几个副部级官员站的位置还比较偏。而能坐在第一排的,大部分是年纪大、资历深的委员。坐在最中间的是袁隆平。 一位跑了很多年政协的记者告诉我:政协是一个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官本位的风气不是很严重。 7. 南都做了一个视频(已被删除),点评两会。评论员同学说:两会代表委员有五六千人,之所以总是这几个人在我们眼前晃,那要怪记者,因为这都是记者挑选了给我们看的。所以,两会显得这么庸俗,这么无聊,这么粗鄙,记者要负很重要的责任。 这话有理,但未免有些坐着说话不腰疼。记者追星,固然不对,可是你来亲自跑一跑两会就知道:代表委员有五六千人,但真正值得去采访、愿意接受采访、能说出东西的人,真的很少很少。能挑得出来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被各路媒体做滥了。 为什么大部分代表委员都很乏味?因为官员太多了。要追问两会为什么“庸俗”、“无聊”、“粗鄙”,自然最应该问问他们啦。 8. 3月7日下午,政协的日程安排是讨论计划报告和预算报告。 无党派界别的小组主持人请大家发言,之后是长达5分钟的冷场。好不容易有几位委员相继打破沉默,谈论的却是教育改革、节能减排、中国企业走出去。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有委员回到正题,说起预算,但他却声明:请不要记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我最初想去社科组听一听,估计那里的委员们要说的话比较多。可是工作人员却告知:这场讨论不对外开放。询问理由,他说:委员们可以决定讨论是否公开。可是,到底是委员们不想公开,还是委员们被不想公开?我觉得难说。 这真是一个扫兴的下午,谈论预算的不能听、不能记,能听、能记的都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发言。这甚至连勉强走个过场、做个秀都不算了,协商民主的真意去哪里寻找? 9. 约访中部某省副省长,被拒。隔几日,其秘书来电:称省长日程实在安排不过来。 这位秘书很坦诚:“这几天,省长天天跑部委,有那么多部委要跑,没有办法安排采访。” 不过也是,借两会之机进京跑部委,已经是人所皆知的秘密。所以有人说:人大代表必须以官员为主,因为两会已经成为中央和地方的利益博弈,你派一个农民代表过来,没有办法为地方争取利益,只有主政官员来才行。 话虽有理,听着却不是滋味。 10. 如果问我,最看不惯两会中的什么现象?不是代表委员们请假跑部委,也不是代表委员们在会场上睡觉,而是如临大敌式的安保措施。 劳民伤财,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一种令民众产生深深不适的特权感。 且不说交通管制,单是代表委员们的驻地酒店,那戒备森严的架势就令人胆寒。这些酒店两会期间不对外开放,持证者进入也要经过仔细安检。某天中午,我送一份材料给一位委员,被告知需要经过警卫组——我哪里敢去找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只好自己和委员约好,上楼去,经过详细登记之后敲开了他的门。 我实在不明白:究竟在害怕什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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