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

彭晓芸:李银河的委屈和中国社会的龌龊

为什么洪晃们李银河们的性别言论在中国社会有此遭遇,原因无它,便是她们不符合男权社会的宠物化要求,不符合男权社会的审美需要,在视觉上的溃败居然可以直接导致女性的言说成为妖魔化她们的一把利剑,这难道不是太糟糕,太恶毒,太粗鄙的社会才会有的奇特景观和粗鄙理念吗?(这里需要补充一点,在西方社会,人们的审美是极其多元的,成熟的女性也会被赞美性感,但中国不!中国流传甚广的一个帖子是,女人27岁以后就作废了,那个帖子在各种场合被疯狂转发并且毫无批判地调侃乃至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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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梁文道:我们普通人离杀人有多远

一 1994年的卢旺达大屠杀在三个月之内,胡图族人杀死了大概80万到100万的图西族人,是三个月的时间死了将近100万人,凶器是一些大砍刀跟狼牙棒,这很可能是现代历史上最被忽略,但是又最残暴的一桩大屠杀。 这个屠杀的发生现在看起来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为什么呢?因为原来这两族人是混居在一起的,他们很多就是邻居,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是老师跟学生,是医生跟病人,是这样一个关系,是公司里面的伙伴、同事,学校里面的同学。一夜之间,政府告诉胡图族人说图西人是坏蛋,你们拿起武器,然后军人来了发武器给他们,去把他们统统杀光。 这忽然间在你隔壁的,就坐在你身旁的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就拿起了刀砍向了你的头,然后他们会怎么砍法呢?他们会把一个家庭的父母都砍死,而砍死的这些凶手里面包括一些女人。这个其中有一位胡图族当年的凶手,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她后来回忆她怎么样杀死一个邻居的小女孩。她说既然她父母都死光了,我就只好把这个小女孩也解决了,要不然留下她,她不是更痛苦吗,我也是为了她好。但是她还记得那个小女孩被她的刀子砍下去劈她的头之前,那个惊讶的哀求的眼神。 在这场屠杀里面还有大量的轮暴事件,这些轮暴事件有时候是这样的,是一群凶手逼着一个家庭,要这个12岁的小孩当着全家人的面去强奸他自己的妈妈。然后跟着把刀交给这个小孩,叫他把他全家人都杀光,只剩下他这个妈妈,然后他妈妈再在这个小孩面前被这些凶手一个一个去轮暴。 为什么我们人类可以犯下这样的错误,当我们大部分人在面对这样的图景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至少我们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对不对。但是你想想看这场屠杀的教训就是原来非常平静,种族关系不算特别紧张,就你的好朋友,你的好兄弟,你的好邻居,居然可以一夜间就变成这样一个残酷残暴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要给大家介绍一部这几年来相当受重视,非常重要的着作《路西法效应》,副标题叫做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这本书的作者叫做菲利浦·津巴多。这位作者现在是全世界心理学界赫赫有名的一位大心理学家,那么他为什么这么有名,是因为他曾经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做过一个实验,那个实验后来几乎没有人敢原样的重复再做的实验,就是非常有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 这个实验是怎么回事呢?是这样的,他去找了一帮志愿者都是一些学生,过来愿意做一个研究对象。这个实验基本上就是在学校的校园里面把一个教学楼改装成一个监狱,布置成一个监狱环境,然后这些来受实验的学生经历一个非常逼真的逮捕过程,还真的是有地方警察帮忙的一个逮捕过程,把这些志愿的这些学生抓进来。抓进来之后呢就会发现,这些被抓进来的学生就成了囚犯,而另一些学生是随机的被选择当这个狱警,然后就关两个礼拜。 这个实验的目的就是看在这两个礼拜之内,这些原来都是普通年轻有为的大学生、研究生的这些好孩子们这些年轻人们,当他们有些人扮演囚犯,有些人扮演狱警之后,双方的互动会怎么样,这个环境跟这个制度又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结果这个实验的结果非常骇人,乃至于这个实验根本还做不到一个礼拜,就要被迫终止。 后来成为全世界一个着名的新闻话题,无数的新闻媒体、电视剧、电影都曾经重复的演绎这个故事,而当年那个实验对他的所有的参与者,包括这位津巴多教授,对他们都造成了很重要的影响,固然使他们出名,可是也使他们一辈子背负一个良心上的罪责。 这个实验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到底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它给我们的启示是什么呢?答案就在这本书。这本书是这个实验结束了三十多年之后,这个教授才重新整理,根据当时的笔记写出来,而在这三十多年之间,他已经针对这个问题做了大量的研究,包括可以回答我们刚才一开始所说的“为什么卢旺达大屠杀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这样的一个研究,他其实要指出的一个主题非常简单,这个主题就是人为什么会变坏人。有时候我们看到一些人,我们说他杀人,比如说前一阵子我们知道有很多人去校园里面屠杀一些无辜的小孩。这个时候我们就会说这些坏蛋、这些坏分子他残暴不仁,他太没有人性了,仿佛我们把罪恶当成某种人的特质,我们把残忍当成某种人的性格。 这时候呢,对我们来讲好像舒服一点,我们平常维护社会稳定和谐治安的方法就是把少数坏分子隔离开去,知道有谁会犯罪,我们就先抓他。这以前讲犯罪学很讲究这点,就看什么人像是犯罪分子。可是呢也有一些学者从完全不同的路径来探讨这个课题,这就是社会心理学。 按照社会心理学的讲法,一个人之所以会犯罪,会变得很变态并不是这个人的性格特质的问题。相反的一个非常善良的平常非常温厚的人也可以是个凶手。在纳粹大屠杀犹太人的时候,这些故事我们早就听的太多太多了,是不是?所以我们要研究的是什么,是一些情景,是某种的情景,某种的环境,某种的背景使得一个人为恶,使得一个人忽然堕落,堕落成为撒旦,所以这本书叫做《路西法效应》。路西法Lucifer,撒旦的另一个名字嘛。 所以在这个研究里面,我们现在来看一看。我觉得这本书很震撼的地方,就是这个研究是很有名的,很多人听过。但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知道这整个研究的过程。原来在1971年他们做这个研究的时候,你就会一步一步的看到这些学生,这些原来很纯真的学生,怎么样忽然之间有人适应了囚犯,有人变成了魔鬼般的狱警。 请记住这个年代,正好是美国六十年代火红年代之后没多久。这些学生全部都经过嬉皮士运动的洗礼,喜欢爱,喜欢做爱,反对战争,喜欢大麻,喜欢旅行,爱好和平,对所有的权威对所有的建制都抱着一种天然的反动跟不满。那么为什么他们在几天之内就会变成那么顺从某种体制,比方说这个监狱的体制,那么顺从的扮演这个体制安排给他们的角色呢,答案我们明天继续跟大家接着说。 二 我们今天继续接着说1970年代非常有名的斯坦福的监狱实验,在那场实验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在实验开始的第一天,几乎所有人就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那么这个角色的安排是怎么样,我今天给大家继续介绍这本《路西法效应》,作者菲利浦·津巴多。 他非常详细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首先所有的囚犯进到进到监狱之后,都要赤裸身体接受检查,然后换上一个囚犯的制服。跟着他们要开始报数,就每人安排一个号码,比如说1609啊,这样给他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很重要的一个仪式,这就表示从现在这一刻始你不再是你原来那个人了,你只是一个囚犯,你被赋予了一个新名字,而这个名字就表示,你被剥夺了你原来的背景跟人性,进入了这个体制之内。 然后,这个几天的实验里面,他们反复的要求这些假装是囚犯的学生,不断的要报数说自己是几号几号,就是要加强他的印象,让他知道你已经不是学生了,你甚至不是在做实验,你是一个真正的囚犯,你所拥有的不是一个有姓有名的东西,而是一个号码。 另一方面,当狱警的那一帮,当狱卒的那帮学生又怎么样,其实他们很多一开始都特别厌恶做狱警,为什么?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他们是很反叛的年轻人,他们觉得当囚犯要过瘾过了,而且他们觉得好端端的我跑来斯坦福大学念书,将来当狱警那多没出息呀。 可是当他们穿上狱警的制服,当他们戴上让别人看不到他眼神的太阳眼镜之后,他慢慢开始感觉到某种权威感来了,这个制服就开始使他改变。然后在一天之内,这个互动就已经出现微妙的变化,就是刚刚这些刚刚进来嬉戏闹闹的囚犯学生,饰演囚犯的学生们有时候会搞点小反叛,而这些狱警很迅速的就开始忘记了这只是个实验。 他觉得你这么不听我的话,其实是对我的这个身份对这个体制的不尊重,你在挑战我的权威,要好好镇压他们。到了第二天,这些饰演囚犯的学生就已经开始想策划叛乱,然后又被更残酷的镇压跟羞辱。这就让我马上想起来我们日常生活里面常常见到一些有微小权力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城管,他为什么有时候会变得那么凶暴,这并不表示他平时不是一个好爸爸,不是一个好亲戚好邻居,他可能也是。 但是只是在穿上制服在某个情景之中,他觉得任何一点对他的稍微的言语的冒犯,对他的说法不同意的东西,他都会火冒三丈,他就会觉得你这是在挑战我跟我背后体制的权威。他把他自己这个“我”投射的太大,他也把这个体制延伸的太长到自己的身子上了。 然后我们再接下来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最怪异的是连外面来的人都居然能够慢慢适应这个监狱的情景,比方说这里面他们来安排一个,装模装样做样的安排了一个上诉委员会。就是说这些囚犯如果对我们这个监狱有什么安排不当的地方感到不满的话,你可以提出申诉。然后在这个上诉委员会里面有一个囚犯,被其他的囚犯推举为代表,他居然在当时的日记里面记录什么,他说他很高兴,很骄傲,居然被我的同伴推举我为犯人代表。他似乎开始很认真的觉得自己真是个犯人,而且还是一个挺不错的,能够得到狱友们支持的犯人。 后来还有一天安排了家长、亲友会见日,那儿这就已经到了礼拜二的事,就是第三天,就有些父母可以被安排进来探望自己的子女。在这个探望过程里面太有意思了,你们知道美国人亲子一见面就有自然的拥抱,但在这个环境底下有一些父母居然看看守在旁边的那些狱卒说,我可以跟我的孩子握手吗?居然去跟孩子握手。 然后双方非常不自然的说话,而且在说话的过程里面,每次说到监狱对他们待遇并不太好的时候,这些狱警就在旁边“嗯”,走来走去,中断他们说话。而有趣的是连外头进来这些家长父母也都居然不敢吭声,不敢反对,似乎很多人都很快的进入了这一个场景里面。 只有少数几个犯人,比如说5486,他是拒绝投入的,他拒绝假装这是真正的监狱,他每次在说话的时候,他都强调这是个实验室,但是后来很快的,因为狱警的加强压迫,他也很快投入反叛行动。当他投入反叛行动的时候,他就跟他其他的一些想要造反的狱友们就一起被残酷的镇压,他就开始逐渐的相信自己果然是个囚犯。 例如说这里面有一个叫416的犯人,他用绝食来抗议对他越来越残暴的那些家伙,那些家伙呢就用百般的性羞辱的方法来对待他。所以在这里面呢,我们这位教授他就说到后来美国在伊拉克那些恐怖的监狱里面虐待囚犯是怎么回事,完全在这个实验里面就能够找到端倪。你很自然的会想性羞辱那些人,要他们脱裤子,要他们假装互相鸡奸。 然后这些在这个实验过程里面,我觉得最有趣的地方就是连我们这位狱长,装作典狱长的这个教授,这个教授是有名的左翼教授,反战,搞越战大游行,学生们都很爱他,和蔼可亲,直到今天还老在抗议美军的种种暴行。但是当时他假装典狱长的时候,他完全无视这整个局面的变化,他不晓得这三四天里面已经发生一些超出控制的事情。 他非常投入他开始恨这里面某些的囚犯,觉得他们太不合作,太不听话,他开始注意有些狱警表现的相当好,非常凶悍,虽然好像有点太凶了,太过分了,但是他就想法设法的不让那些想离开这个实验的学生离开这座假装的监狱。然后这里面我们还要注意,就是最后当整个实验中断之后,这里面其中一个饰演狱卒的学生叫博登,他的日记说,当菲利浦向我透露实验将有结束时我高兴级了,但也震惊的发现,其他狱卒非常失望,不只因为我们原来要得到的实验研究的薪水减少,而且我觉得某个程度上,他们似乎很享受那个过程。 然后呢,另外一个作风强硬的狱卒阿内特,他说两件事情让我印象很深刻,第一个是对犯人沉浸在角色中的观察,留下来的犯人说,如果他们可以被释放的话,他们就愿意放弃他们的酬劳,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感想是,犯人在后来的会议里面,就是大家已经结束了这个实验,互相交流的时候,这些犯人仍然很痛恨不可相信这些狱卒。 因为他觉得他们真是坏蛋,但是问题是他们就说我们其实不是坏蛋,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学生,甚至这些学生里面有一些平常非常可爱,人缘非常好的学生,这时候也变化很凶悍。 三 我们一般人在看到一些惨案发生的时候,在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残酷的屠杀事件的时候,我们通常会觉得我绝对不可能变成那样的坏蛋和凶手,我们通常很自信自己的道德判断能力,很自信自己的坚强意志。可是千万不要太过自信,有没有想过像纳粹屠杀,像南京大屠杀,像卢旺达大屠杀。如果把你丢在那些谋杀者的屠杀者的角色里面,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可能顺从,你会不会可能也投入其中呢?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今天给大家介绍的《路西法效应》,它的作者菲利浦·津巴多,正是想告诉我们这一点。因为使得我们变坏的是一些情景的效果,这些情景有时候是来自于像我们昨天讲的制服、监狱的环境、某种规则、某种秩序。 还有它是种群众压力,什么是群众压力?比如说像卢旺达大屠杀的例子里面,当你发现其他人都在这么干的时候,而你不动,你不干,你会担心自己会被人认为,我其实是同情这些图西族人的,我是不是和个胡图族人的胡奸呢?所以你觉得我也被迫要去杀人。 而当你开始杀人之后,你就会觉得既然我已经杀了,那我只好继续杀下去,我甚至杀人有时候是为了帮助那些受害者解脱,反正他们迟早要死,不如我爽快的让他们死。我是对他们好,你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解释。 我们在这里面就看到一些很特别的例子,我们今天继续给大家念一些这里面一些片断。这本书里面《路西法效应》特别强调纳粹当年的环境,纳粹当年有一种人叫做纳粹医生,我们知道,纳粹医生事实上很多人觉得很奇怪的一种人,这些人平常就是很好的医生,他的主要的工作,职业伦理要求就是救急扶伤要救人命,但是当他被派到集中营里面的时候,他要执行的任务却是释放毒气或毒针,让那些囚犯一个一个痛苦的死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一开始根据现在的调查研究,就说他们通常会觉得很困惑,这里的人怎么能够做的出这种事情呢?他们怎么可以受这样的痛苦呢?后来慢慢他会得出一个对自己来讲很合理的答案。这些囚犯现在住在这个集中营里面,在粪堆里面苟延残喘,我还不如给他一团毒气让他到天堂去,让他变得更好。慢慢的,这整个屠杀就变成不是屠杀了,而是一个有道完成的任务跟工作。 你怎么样把这个其实很邪恶的东西执行好,就变成你最关心的问题,这就像思想家海纳·阿伦特讲的平庸的邪恶,就在这里,你开始失去自主的判断能力,你开始在做一起其实平常自己不相信的事情。因为你觉得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就等如有人让我去告密,我的伙伴里面有谁有什么反动思想。 等于有人叫我去杀害敌方的某些某些人,我会把它说成我只是在一个组织里面,我这时候我被迫牺牲掉我平常某些信念,但是其实我是为了大局,是组织要求的,这责任并不在我身上。然后这里面就提到,公开扮演跟自己私下信念相反的角色会出现一个有趣的结果,就是产生认知失调,行为跟信念之间不一致,以及行动不是随着恰当态度而产生,都是认知失调出现的条件。 由于这些和个人信念不符的行动是这些人承诺要做的,于是狱卒们或者当年的纳粹医生便觉得需要赋予它意义,必须找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作出违背他们真正信念和道德主张的事,简单的讲也许就是自己欺骗自己了。在这个欺骗过程里面,特别值得注意的就是,当年那些纳粹的医生时时刻刻摆荡在谋杀的残酷以及短暂的人事之间,然而这道鸿沟,无法弥平。 事实上,持续分裂就是使他们继续从事夺命任务的因素,分裂是维持总体心理平衡的一部分。因为这个分裂他难以弥合,所以他更需要去努力的让自己达到平衡,慢慢的你这个人,一个原来有自由意志的人,就逐渐被整合进了巨大、野蛮,而且高度功能性的系统之中,奥斯维辛集中营就是一个集体产物。 那么后来受到这个研究的启发,又有别的心理学家做过其他的实验,效果也很惊人,也非常着名。比如说非常有名的米尔格伦实验,这是另一个社会学理学家做的实验。这个实验是怎么回事呢?就是找一帮学生,叫他们扮演老师,然后就骗他们说你们另外一帮受实验的学生呢,就扮演学生关在对面的房间里面。那儿你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只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里面那些扮演学生的那些受试者,跟你这个扮演老师的受试者之间有条电线,你这有个按纽,你一按那儿,他那边就会被电击,就会触电。那然后接下来做什么呢?就是你很简单问他一些问题,隔着这个扩音器问里面的学生问题,他答错了,你放电,他再错,这个电就更大一点。随着他错误的增加,这个电就不断的增强,达到450伏特的时候,他就会致命。 找来几十个学生,做这个实验,其实所有的学生都在扮演外头按纽的那个老师,里头的那些学生都不会真的被触电,里头的学生是米格尔伦教授安排的一些演员,是假装触电在里面尖叫的。但是这些学生受试者,这些扮演老师的人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以为里面真有一个自己的同学在里面做实验,假装是个学生,然后我按纽他会触电。 然后实验开始,一开始里面叫一下“哎呀,好痛”、“哎呀,好痒”,没什么继续问答。问答下来随着答错的情况增加之后,这个电流不断加强,终于到了里面那些人受不了了,开始喊叫“我受不了了,赶快结束放我出去”,到了这些时候,这些装老师的这些受试者怎么办呢?他会望一望实验室主管怎么办,这实验室主管非常冷酷的说,不用管那么多,没事的,继续。 然后他继续,他通过扩音器对里面的被电到的学生说,你们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忍一忍很快就好,但是不行,那个惨叫声越来越犀利,直到最后他们甚至开始觉得我只要把电压调到450伏特让他一死了之,就结束这痛苦就完了。 最后这个实验里面有2/3的受试者在短短一小时之内,都把电压调整到了足以让人致命的450伏特。当实验结束之后,他才知道里面没有这么一个同学,还好没有死人,但是在那一小时之内,这些原来善良的大学生,都准备好了要做杀人的准备。 四 也许大家看过一部电影,最近几年也很受欢迎叫做DieWelle浪潮(刚搜了下,暴风影音上有在线的),讲的是个真实的故事,是一个美国中学的历史老师,他做了一个实验,跟学生们做,他怕学生不懂,为什么当年德国人会那么变态,支持纳粹党去屠杀犹太人。 于是他就要求这个同学里面,这个班级里面开始组织一些的仪式、口号、手势,特别招呼方法,把人群分成内跟外,他跟我,我者跟他者,这时候慢慢慢慢,这个仇恨就在校园里面弥漫出来,慢慢一个非常独裁倾向的政治意识形态出来。这些原来很天真可爱的中学生就出现了一群非常残暴的,有狂热信念的一群人,然后这时候,这个老师宣布我们教学结束了,大家现在知道了吧,纳粹是怎么来的,纳粹就是这么来的。 从这个实验我们又可以说到一点,就是我们这几天一直在讲的这个斯坦福监狱实验,这个监狱也许不一定需要是个真实的监狱,我们也许就已经活在一个监狱里面,我们今天继续给大家讲这本《路西法效应》,作者是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教授菲利普?津巴多。 在这本书里面,他提到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之中,也许我们心里面就有一个预警,它在提醒我们,警戒我们,告诉我们,我们不该做什么,我们应该做什么,我们不应该放纵我们的言论自由,我们要尊重某种的权威与秩序,我们整个社会多多少少其实有可能就是一个这样的实验室。 那这时候我们日常生活之中,就会出现一些我们自己都猜测不到的怪事,比如说这里面讲到,当年另外一个很有名的试验,就是另外一对的美国社会心理学家比布?拉塔内,还有约翰?达利他们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跟纽约大学当教授,他们做一个研究。#p#分页标题#e# 这个研究是研究什么?就他们发现那时候纽约特别多的这种事情,就一个女孩当街被强奸犯追着来强暴,在40多个人的围观底下,这个强奸犯就把她拉上楼梯给干了,也有一些人是在上百号人的目睹的情况下,在街上被人砍的满身是血,边跑边叫,叫救命,就没有人去管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然后这个研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就是越是多人目睹罪案的发生,这些人就越不会介入跟帮助。换句话说,如果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这三个人说不定就会上去摁住凶徒,但是人一多的时候,大家反而不敢动,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觉得我不需要做什么,其他人会做,如果其他人都不做,那表示我更不需要做什么,我们人是一种服从的动物,我们人是一种群体的动物,我们总是对其他人有期盼,我们也总是希望满足其他人的期盼,于是这时候我们丧失自己的一个良知判断的能力。 于是津巴多教授在这里面提出,我们人要怎么样改善跟强化自己的良知跟自主能力呢?必须注意我们一般处境里面有一个基本的二元性,就是抽离跟沉静的对立,犬儒式的怀疑跟投入式的参与之间的对立,那么这个对立我们该怎么来理解他的一个典型人物呢。这个人物在这个实验里面,我们这里边讲斯坦福实验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就是后来我们这位作者津巴多教授的太太克里斯蒂娜?玛丝拉奇。 那这个克里斯蒂娜她当年也是一个刚刚拿到博士学位的年轻的社会心理学家,她在这个实验进行到礼拜四的那天晚上来看她的这个男朋友,也就是主持实验的津巴多教授,说你们这个实验搞的怎么样,然后她就说了,她说她进去这个实验室,假装的监狱,她首先惊讶就这个地方搞的还真像监狱,然后她在其中的一个休息室里面跟其中一个等待要值班的这个学生,也就是等待要去值班假装是狱卒的学生谈话,说这个学生又亲切又有礼貌,怎么看都是大家公认的超级好人。 后来她忽然发现,透过这个监视机的镜头发现,刚才跟她聊天这个好孩子,居然就是这个录像机的镜头,监狱实验里面最恶名昭彰的一个狱卒,然后她就发现这个人才不过几分钟,就从头到脚换了个人,不但走路的姿态不同,讲话也完全不同,带着南方腔调,他正在大喊、叫骂犯人,命令他们报数,所有不在他规矩里行事的,都被视为对他的无礼和挑拨,后来这个克里斯蒂娜看着就哭了,她受不了,她大声谴责她这个男朋友,主持这个实验的教授津巴多,说你怎么干出这种事,这已经完全失控,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 这时候津巴多教授被她一骂,才恍然大悟,一下就吓醒了,他发现对整个事情已经失控了,我已经太沉浸在这个典狱长的角色里面,我本来应该做一个客观的研究人员,没想到我也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了。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情况,就很值得研究了,这位克里斯蒂娜?玛丝拉奇她就在想,为什么当时她的反映跟所有参与研究人都不同?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是礼拜四才进入这个研究状况,所以她是一个外来者,作为一个外来者,一个局外人,她看这个局内的状况,当然会看的比较清楚,她的整个人也没有那么投入,所以人的某种相对抽离是重要的。 另外,就是我们这个津巴多教授后来研究,他不具有一种所谓英雄行为的人格,真正的英雄行为是指人应该对于邪恶情境具有抵抗力,这个抵抗力来自哪里,除了刚才说了一个局外人的心态,跟你平常能不能够常常的保持警觉的意识自己的环境,常常去抽离出这些局势之外,还要注意一个特点,就是这种人往往都是一个平凡人,这里面最后就提到大部分成为恶性加害者的人,和可以做出这种英雄之举的人,直接相比较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只是平凡人。 就像《辛德拉的名单》里面的那个有名的德国的良心商人,或者卢旺达大屠杀,当时帮助狱卒的这些好心人,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平常不见得特别了不起,不见得特别伟大,他只是一些平常人,相对于平庸的邪恶,也有一种善良的平庸。他们的特点在于他们做了正确的事,却丝毫不以英雄自居,认为自己只是表现了何为正派,何以言行的共同感受,而这种人其实还是很多的,只是对于他的情境具有一种敏感,他不会那么容易被他的情境屈服,所以我们怎么样才能够避免有一天自己变成一个凶手,就要做的事是让我们随时对自己的情境身边的环境,秩序所身处的社会或者机构保持一个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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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北斗荐书>本期主题:常识——思考方式的养成

  本期主题:常识——思考方式的养成   荐书人 / 谢熊猫(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     常识,即“日常知识”,说的是众人皆知、判断准确,而且无需刻意研读和学习的知识。然而常识究竟包括哪些内容是没有准确定义的,关于常识的讨论也常常受限于主观理解和讨论对象。比如对于一群学物理的人来说,“不确定性原则”可以算作常识,而对于一些法学人来说“毒树之果”也是常识,这两组人在现代社会都算是高级人才,但是没有刻意的研读而要求去知晓对方人群的“常识”可能又苛刻了一点。而如果以一个律师不懂什么事“不确定性原则”而指责其没有常识,恐怕也不太妥当。 啰嗦以上这些,其实是想说,我认为的常识可能对于你来说不算作常识。所以我选的这几本书都是从思考方式养成角度对我有过帮助的,而不只是内容性的灌输。 《战略游戏》其实是本教科书,但它也是我所有用过的教科书里面唯一一本留在我书架上面的。这本书是经典的博弈论入门教材,作者是博弈论学界的权威Avinash Dixit。有个玩笑话说道:人类历史上的道德讨论,其实就是要把囚徒困境里面的两个囚徒由都认罪的象限转移到都不认罪的象限,哲学家和道德洁癖者的做法是以道德说服世人,宗教的做法是告诉人们“不听我的下地狱哦,亲!”如果你听不懂这个笑话,那就不妨看看这本书吧。 《黑天鹅》和《随机致富的傻瓜》都出自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之手。两本书讲的是紧密相关的好几个主题,总的来说都是人在思考问题时容易犯的错误,了解这几种人类思考方式的局限并不能让人变得更有常识,但是当再次在生活中碰到类似境况的时候,思考的方式就会多一个角度、多一种解读。 最初接触丹.艾瑞里的《怪诞行为学》是在学校的图书馆,翻看几页后立即去书店买了一本收藏。在《魔鬼经济学》之后铺天盖地的经济学科普读物中,这本是我最推荐的。比起那些和你讲述供需平衡、市场运作的书,这本里面讲到的经济学更加从“人”以及人的思考方式出发,看完之后让人不自觉地不惊呼,——原来我自己的思考过程之中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小动作! 梁文道的《常识》时评集可以说是大名鼎鼎了。这本书涉及政治、媒体、公民社会等话题。与前几本不同,对于本就关注时事的人来说,这本书与其说是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不如说是一个警醒——几年前的时评缘何今天看来还是没有落伍呢?这样的警醒怕是不只是《常识》一书,鲁迅骂过的那些又何尝不是?     推荐书籍(点击 蓝色 字体书目可下载):   1、《战略游戏》     2、《黑天鹅》     3、《随机致富的傻瓜》     4、《怪诞行为学》     5、《常识》   (采编:余岚 责编:徐毅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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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梁文道:高尔基遭列宁批评被指“恋尸癖”

阅读提示:列宁曾经很明确地跟高尔基说,我非常反对你们这种想法,你们这种想法无异于一种恋尸癖,就觉得一个人死了,还要想办法让他不朽,这不是个恋尸癖吗?列宁很反对。但是这帮人不管了,这帮人要搞的是什么呢?是希望怎么让列宁长存。 凤凰卫视8月3日《开卷八分钟》,以下为文字实录: 梁文道:我们昨天在提到19世纪末,英国一群最聪明还包括美国甚至法国的大哲学家,这些有名的、聪明的头脑,都相信死后世界的存在,而且相信用科学方法能够使我们跟死后的人沟通。他们甚至最后做出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这个实验就是相信他们中的一个成员生下的孩子是个转世灵童,甚至不是转世,是弥赛亚诞生,而这个弥赛亚诞生之后最后能够拯救世界。用什么拯救世界?就是用死后世界里面的人,想出来的最崭新的,最先进的科学。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对科学进步的信仰跟对灵魂不朽的想法结合起来的一些行动,那么这些行动按照我们今天介绍的这本书——《TheImmortalizationCommission》,《不朽委员会》——它的作者约翰·格雷看来,都是荒诞不经的。怎么证明他们荒诞不经呢?就是鲁珀他们科学方法的出书,大家可以自己找这本书来看看。 但是今天,我要跟大家介绍的重点是这本书为什么叫做《不朽委员会》,这是因为历史上真的出现过这么一个委员会,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委员会的由来。是这样的,我们知道相信共产主义的人,都知道共产主义是唯物的,我们相信唯物辩证主义的人是不可能相信任何宗教告诉我们人死后的世界、灵性、超能力等等这些东西的。于是问题就来了,对于很多马克思主义者而言,怎么样面对这个终极问题,人的死亡问题,你给出一个什么解答?人生的意义在哪里?有时候我们常常谈一件事情,一个马克思主义提来出来的解答,好像很难让我们凡人信服。于是很多人就开始说,开玩笑,就说他是个忠贞的马克思主义,他死后就会去见马克思等等等等这些玩笑。 我给大家看这本书的第二部分,重点讲的就是,到底早期的苏联共产党他们怎么处理这个问题。这里面就一开始先提到了英国著名科幻小说家H·G·威尔斯,他跟当时的很多社会主义者、进步分子一样,非常相信人类的科学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个很美好的未来,美好到什么程度呢?甚至美好到能够使得我们人很奇怪,他们相信演化论,但是同时他们相信人透过科学,终于能够演化到一个动物世界前所未有的新阶段,在那个阶段底下,我们能够为所欲为地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然后我们人就像神一样。 威尔斯的一个好朋友,也是苏共早期创建人,也是我们无数中国读者非常熟悉的一个大作家高尔基,他就相信这样的一个道理,跟威尔斯一样。他那时候甚至跟一些早期的苏共苏维埃的成员成立了一个小组,这个小组叫做造神小组,这个造神小组干的是什么呢?就是说他们认为他们人类有能够透过科学把人变成神。那么这样的一种想法里面,其实还包含了很多的,就像英国流行的那种通灵的学问,他们也相信通灵,然后他们也相信某种死后的灵魂的力量,但是同时他们又相信唯物主义。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只如此,高尔基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早期苏维埃的成员,他重要到什么程度呢?在苏联成立之后,曾经有这么一个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有点像是宣传部,或者人家开玩笑叫做真理部,叫做启蒙委员会,这个启蒙委员会干的是什么呢?基本上就是宣传部干的事,严管所有的媒体出版艺术文化活动,看看它意识形态对不对,烧掉或者禁毁一些有害人心不利于社会稳定的文件艺术活动。但是同时,这个启蒙委员会也非常大力地在推动人如何可以不朽的这么一种研究。他们相信不只是相信人的死后世界,他们认为这个好像有点违反唯物原则,虽然他们早期相信过,现在他们相信的是,人是可以不朽地活着的。 那么人怎么可能不朽地活着呢?他们第一个想让他不朽的是谁呢?当然就是伟大的苏共创建人,伟大的领袖列宁了。列宁在1924年死的时候,当时他们这些曾经参与过造神小组的成员就已经开始宣称,列宁现在虽然死了,但是他要比我们任何活着的人还更像活着。他的精神是不朽的,是长存的。列宁本人其实是知道这帮人的存在,但列宁曾经很明确地跟高尔基说,我非常反对你们这种想法,你们这种想法无异于一种恋尸癖,就觉得一个人死了,还要想办法让他不朽,这不是个恋尸癖吗?列宁很反对。但是这帮人不管了,这帮人要搞的是什么呢?是希望怎么让列宁长存。列宁要长存怎么个长存法,我们要了解,俄罗斯的东正教传统这种想法,这种想法认为一个人的灵魂是在一个人的身体里面,一个人的身体还没完全腐败的话,那个灵魂就还没完全的离开。虽然这帮人是唯物马克思主义者,但是同时他们也模模糊糊有这种想法。于是就想办法要做的就是怎么样保存列宁的遗体。后来还仍然保存得很好,一段很长的时间,就是他们相信这一点。 然后这里面去主持列宁遗体的处理工作跟墓园建设工作里面,其中一个重要人物,也是早期苏联的领导人叫克拉辛,他是首先研究,带人去研究可以冷冻跟雪藏列宁遗体的一个人。然后当时列宁逝世之后,他整个丧礼的委员会就被正式命名了,这个名字就叫做“不朽委员会”。这个不朽委员会,首先要做的除了是保存列宁的遗体之外,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做好坟墓。我们知道列宁的陵墓是一连串的四方盒组成起来的一个形状,这个四方体是来自于当时苏联一个很前卫的建筑家,我们知道苏联在俄罗斯时期到苏联沙皇时期到苏共时期之间,有一个前卫的建筑运动,有个叫马勒维奇的建筑家,他主张这种造型,因为这个造型让人联想起当时欧洲很流行的灵幻运动、灵性运动,他们相信一种什么几何元素的东西是特别能够保存里面的东西不坏的。然后甚至一些早期的一些大建筑师也都有这种信念,于是他们就造了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几个盒子堆起来的列宁的遗体。当然他们希望是保存他的遗体,可是他们忍不住,后来还是把列宁的大脑切成了三万片,仔细去研究,看看将来能不能够拿出来再用。研究十年之后,苏联的科学家宣布,从列宁的大脑的研究可以看的到,他果然异于常人,他比所有人都还要伟大,他的精神果然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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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和林达都曾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们并不需要一个好总理,我们需要一个好制度_

首先,是文不针对任何人。其次,是文说理而不强调现实非可抗性因素。 斯坦福大学的Zimbardo教授在1971年的夏天做了一个震惊世界的实验。这个实验的影响力大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在四十年后的今天,仍然源源不断有相关的访谈、资料、回顾、跟踪研究。在四十年后的今天,鄙人一个普通的大学本科生,在政治学、管理学、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等不同的课上至少听了十来遍这个案例,并看了三四遍当时的录像回放。 这个实验是这样的。 1971年的夏天,一帮斯坦福学生被聚集起来,教授说要做这样一个实验:角色扮演。一部分人扮演囚犯,另一部分人扮演狱卒,为期两星期。谁扮演谁,投硬币决定。 这帮少年是斯坦福高材生,心智正常(超常?),且正赶上美国七十年代反战风潮,一个个放荡不羁。被叫来玩这么一个刺激的游戏,自然很开心。 于是游戏就开始了。为求逼真,教授真的请警察把同学从家里“逮捕”出来,被关在斯坦福改装的监狱里——一个个改叫九五二七或者九五二六,没了名字。而扮演狱卒的学生则纷纷换上制服,颇有狱警风范。 一开始同学之间也就玩一玩。立正,稍息,谁犯错了要受处罚。狱警就让狱卒做俯卧撑,一二三四五。然后就是凌晨的突然集中,立正稍息报数,谁迟到了谁不遵守规则,就要被穿着制服的警察训斥和体罚。 再后来,再后来就失控了。狱警对囚犯的惩罚越来越苛刻——他们在这种建构的权威上愈发沉醉。他们把看不顺眼的两个男生叫出来,摆出亲吻的样子,还摆出鸡奸的姿势。他们无视囚犯的请求,任他们哭闹苦痛。而相对的,囚犯也愈发向实验所期待的方向发展——用录像里的话说,“积极的人变得消极,乐观的人变得悲观,有些人歇斯底里,有些人计划逃狱。但没有人意识到:这是一个实验。” 甚至连囚犯的家人来“探监”,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家人小心翼翼地向“狱警”申请许可,战战兢兢。 而实验才持续到第六天。Zimbardo教授的女友来看望他,顺便与一名“狱警”聊天,狱警是名有口皆碑的好学生,温驯礼貌善良。然而,当女友看到监控录像的时候却发现,那名好学生正是实验里最为凶残的狱卒之一。 她震惊了。同教授说,这个实验必须停止,它已经失控了。 ——最为可怕的事就在于,教授在这六天里也把自己当做监狱长,享受着权威的快感,若不是女友提醒他,他还完全意识不到这个实验已经完全超出了人性的底线。 后续还有许多故事,但不赘述了。 我们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城管每天凶残地对待街边小贩,他究竟是以何面目回家面对家人?——事实上,他也许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 官员那么残暴的对待拆迁和访民,他们难道真的一点人性都没有?——也许强拆的官员见到阿猫阿狗被虐待,说不定眼眶还会湿两下。 铁道部的众人难道没有一点恻隐之心?救援负责人在下令吊起车厢就那么无动于衷?——也许回到家,这些人还会捐点钱转发点围脖帮助希望小学。 但实验一开始,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他们运转的国家机器的一部分,他们是威权的一部分,他们是行走着的零件——其实如果我们被卷进去,结果也许也一样。就像斯坦福监狱实验之后,一名狱警同学问一名囚犯同学:如果你来当狱警,会不会也这么残忍? 囚犯同学略微迟疑,答:我不知道。 在长久以来,我们一直盼望着有一名清明君主或治世良相的出现。他可能是康熙雍正乾隆,可能是周恩来******************,但我们一直所忽略的是,整个制度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努力而改变。在庞大的威权之牢狱里,一名斯坦福教授可能沉醉于权力的快感而成为典狱长,而一个国家,就算最高领导有着清醒的头脑和亲民的动力,可他身下的大监狱呢?大监狱下的小监狱呢?小监狱下那些小之又小的典狱长们,能不能在滥权的体制下保持清醒的头脑呢? 很遗憾,在众多心理学测试里,答案是否定的。现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现有的体制之下,交给我们任何一个人权力,我们都难保不去滥用它,难保不去折磨别人。 所以,用一句绝对一些的话而言,我们并不需要一个好总理,我们需要一个好制度。人性有恶意,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放之四海而皆准。然而我们却可以在制度上限制绝对权力的产生。西方世界将立法、司法与行政三权分立,正是基于这样的出发点。当然中国有官员说我们不搞西方那一套,但政府应该权力分散,监督******,却是所有政府政权有效性的基础。 我们并不需要一个好总理,其实想要说明的是,我们并不需要一个一般民心意义上的亲民“好”总理。有人不辞万里探访几位农民工为其讨薪,却在“特批”之后没有了下文。时至今日,制度上依然对欠薪甚至是政府欠薪管效甚微。有人含辛茹苦奔赴地震灾区救灾,在豪言之后却未见制度上对建筑质量有何监管,在立法行政合一的背景下,也缺乏相关立法和执法处理新的建筑质量问题。 还有人病了许多天终于来到了动车事故现场。谈救人,谈问责,谈大爱。而问及“怎样改变中国铁道(部)”,他谈了许多民族品牌的东西,却答非所问。 我不否认,也许他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这种善良对于我们这些狱囚来说,似乎是监狱里一顿丰盛的美餐。 但我们依然活在监狱里。 (写完之后才想起来,刘瑜和林达都曾探讨过这个问题,梁文道在关于大屠杀一文中也涉及Zimbardo实验。林达《总统是靠不住的》全文都在讨论制度的真正意义。所以是文也许只能算是消化后的读书笔记,求高人斧正。) 羊生于某小镇 1971实验论文下载地址: http://www.uic.edu/classes/psych/psych242/Articles/NYT,%20Zimbardo%20Prison%20Experiment,%204-8-73.doc 关于本实验的效度:此实验由于道德问题受到谴责,所以在四十年间较少重复进行。但是,与此类似的Milgram电击实验(骗实验对象电击惩罚另外一个人测试实验者的残忍程度),以及德国电影《浪潮》中所反映的另一个实验,都得出有些类似的结论。尤其是Milgram电击实验,被人玩到了不想再玩的地步,甚至班上了美国电视节目Dateline.虽然给定环境的实验并不具有巨大的代表性,但个人认为,坏制度带来的压力,是这些科学实验望尘莫及的。 via 你可能感兴趣的: Vladimir Putin 硬汉俄罗斯总理拉基米尔.普京 (@yeskafei) 昨天总理说要给人民一个交代,今天政府却给了媒体一根胶带! 动车相撞总理发布会:失掉了安全,就失掉了可信度 埃及总理:将开除所有杀害示威者警察 多家媒体报道温总理在英谈未来中国走向,突出要坚定不移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充分实现民主法治公平正义 无觅 © 胡扯吧 | 订阅 | 查看原文 | 新鲜资讯传播媒体与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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