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

蘋果日報 | 護地遭鎮壓 上浦村30重傷

封路護村 上浦村村民為抵抗警方,手持棍棒、推翻車輛(圖1)對峙,前天晚間卻遭當局鎮壓,爆震彈和煙霧彈引發大火(圖2)。翻攝網路 【大陸中心╱綜合外電報導】廣東省揭西縣棉湖鎮上浦村上月爆發土地維權流血衝突,民眾與警方對峙半個月,依舊難逃鎮壓!3千多警力前天凌晨突襲該村,先切斷全村電源,再施放催淚彈,村民持木棒和石頭抵抗,雙方激戰3小時,造成至少30人重傷,粗暴手段震驚國際。 引發大火 圖2 村民石頭木棍還擊 「中國茉莉花革命網站」報導,上浦村居民不滿官員與建商勾結、賤賣土地,上月22日發起抗爭,抗暴過程造成4名村民受傷、29輛車被砸,期間警方對該村封鎖、斷水斷電,學校也被迫停課數日。雙方對峙約半個月,前天凌晨2時警方趁村民熟睡不備之際,突襲鎮壓。 沈姓村民透露,警方突襲後,守衛的村民連忙敲響「戰鼓」警告,5千多名村民從睡夢中驚醒,男女老少拿著木棒、鐵鍬和石頭,挺身抗暴。 警方先切斷全村照明,干擾手機訊號,接著施放催淚彈、爆震彈和煙霧彈等,火光照亮夜空宛如白晝。大批警力排成方陣向村民進攻,砸毀祠堂,見人就打,村民持木棍、石頭還擊,警方再以催淚彈驅趕,雙方激戰達3小時,直到凌晨5時警方才撤退。 混亂中,10多輛汽車中彈著火,數十名村民被擊傷,有人中彈失明、有人頭破血流,還有人雙腿彈痕累累,其中不乏兒童和老人受傷。 一名村民展示因當局鎮壓,自己彈痕累累的雙腿。翻攝網路 鄰村援手慘遭阻撓 英國《金融時報》引述一名村民稱,當時附近6、7個村莊的居民試圖進入上浦村幫忙,都遭警力強力阻撓。英國廣播公司(BBC)中文網報導,事發後廣東省政法委透過微博證實,棉湖鎮委書記和鎮長被免職,且原先簽訂的買賣合約被撤銷,但「上浦村」和「揭西縣」已成網路敏感詞不得搜索,所有討論都被封殺。 《蘋果》G+搬家囉!快點+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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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涟 | “两会”观察:“文革”及“杀地主”的隐忧(二)

前文所述吴敬琏的忧虑是害怕亡党,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钟南山对环境生态的忧虑是超阶层的人类生存层面的忧虑。本文将分析另一种忧虑,即担心“文革”卷土重来,再发酵为暴力革命的忧虑,这种忧虑以导演冯小刚的发言为代表。 *中产阶级的怕与盼* 在 文艺界别小组讨论上,冯小刚建议当局在电影题材审查方面,应该具有战略眼光,希望可以“拍文化大革命这种题材”,“用来反省”。以下是他的一段原话:“如 果不让现在年轻人了解文化大革命,了解红卫兵的暴动带来的灾难,再发生暴乱的时候,大家还是会呼的一下起来,大家会觉得拿砖头砸玻璃是件过瘾的事。” 其实冯小刚想谈的更深一层的意思,在“两会”这种政治T台上不适合表达,但他在别处表达了。时尚传媒曾发表一篇对冯小刚的采访“ 人生能有几个18年 ”, 值得一读。冯小刚说,拍《一九四二》这部影片,让他对中国民族性的认识得到了升华。其中,他特别提到地主与农民的关系,并根据采访,在影片中设计了一个地 主家在饥民劫掠下灰飞烟灭的细节。以下是冯小刚的感悟:“其实这些看似孤立、看似荒唐的事情,都可以从我们的民族性里面找到答案。这是我拍这部电影最核心 的原因,也是《温故1942》这部小说最核心的内容。这部小说颠覆了我对历史的想象。过去我们会把一些苦难、民不聊生的情况归咎于制度或政党。但实际上你 看完小说或者电影《一九四二》会发现,很多时候是民族性本身的问题”,“我们都是灾民的后代”。 上述场景,在中国历史上每逢大灾难时 期、或者王朝末丧乱之际,都会反复出现。唐末农民起义,诗人韦庄写的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几乎是所有王朝更替的写照。 地主被集体消灭是1950年代中共的土地改革(包括此前中共在解放区的改革)中的经典场景。大概是采访中的故事再现了这些史料中的场景,2011年9月 11日,冯小刚在网易微博上发表了一段微博:“人们天真地认为,杀了村里的地主, 农民就过上好日子了。经过土改的实践,地主的人头嘁哧咔嚓地落地,农民摆脱穷困了吗?还是邓大人的改革开放解决了农民的温饱。现在,杀地主的逻辑似乎又深 入人心了。地主们小心自己的脑袋吧。留给你们的中秋节已经不多了。我真不厚道,大过节的吓唬有钱人。您吉祥!” 冯小刚在这里说的“地 主”,当然不是指1949年前的地主,而是指改革以来通过各种渠道富起来的人们。他这种担忧是不是凭空虚拟?当然不是,仇恨富人与成功人士的情绪弥漫在中 国上空各个角落,任何不麻木的人都能感知到。这是吴敬琏说出“我们是体制内的不想革命”这句话的大背景。何谓“革命”?毛泽东早就说了,“是一个阶级推翻 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民族性与民族记忆* 吴敬琏与钟南山的劝谕有明确的对象,即中国政府。但冯小刚是对民族性的反省,因此,他的劝谕几乎是面对所有人。 我 本人的“幸运”与痛苦,在于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可怕的“民族性”。1968年我亲眼见过湖南邵阳县“贫下中农最高法院”残杀的“地富反坏右”分子及其家 庭成员的尸体。后来我才知道,“文革”时期这种集体屠杀不止发生于邵阳县一处,在广西、湖南道县及湖南、广西、广东三省交界处均有发生——这不同于冯小刚 印象深刻的饥民暴乱,因为饥民暴乱是中国历朝历代长盛不衰的故事,人吃人的现象史书不绝。这是非战争时期一部分自认为政治地位优越的国人为彰显自身优越 性,而对另一部分政治贱民的肆意屠杀。 由于沿资江漂下的死者遗体表明,他们在死前都受过惨无人道的折磨,这使我从此非常在意当地贫下中 农们使用的酷刑是从哪里学来的?后来才从参加过调查邵阳县屠杀的乡贤陆芒的《老虎坪纪事》里得知,1950年冬天,邵阳县郦家坪在土地改革之时,就曾发生 过类似的残杀。以后随着“文革”(广西吃人的那段丑恶历史让人惊心)、土改的许多史料相继被挖掘出来,尤其是20世纪中共领导的数次农民运动的各种史料,我 很清楚我们这个民族的宿命是什么。 其实,“杀地主的逻辑深入人心”并非近年才产生,第一,它有历史沉淀。且不说历代农民起义的动员口 号,就说半个世纪前山东临城抱犊崮一帮土匪传唱的歌谣。这帮土匪凭藉险要地形,作恶多端,甚至劫持火车上的中外旅客。这些土匪自编一首诗证明自己的行为符 合“道义”:“上等人们该我钱,中等人们莫管闲,下等人们快来吧,跟我上山来过年”。叶剑英女儿记有一事:“文革”时毛泽东接见红卫兵,散场后满地金条, 据说是红卫兵抄家时抢来的。由此可见,“抢掠文化”从未绝迹,只要一有机会,这一潜藏在国人心中的魔鬼就有可能诱发出来。第二,它有中共建政以来的阶级斗 争教育与现在还未放弃的马克思“资本主义剥削论”做为理论基础;第三,它有现实诱因,因为中共权贵集团及官僚们(小至村长)疯狂聚敛早已到了不管他人死活 的程度,小至抢夺土地房屋宅基地,大至毁坏生态环境。“上等人们该我钱”,是权贵掠夺民财这一事实导出的自然结论,早已深入人心。与其前辈不同的是,今天 中国的社会底层已经能够用马克思理论及毛思想等意识形态语言表达得更精致。 在一个社会上升管道畅通的社会,底层会想方设法上进,让自己 能够跻身为上中层社会的一员,如中国上世纪80年代及90年代上半叶;但当社会上升管道严重阻塞,红二代、官二代与富二代成为社会身份的符号,一个参军指 标都要被掌权者拿来卖钱的社会,生活于绝望之中的底层失去了期盼,剩下的就只有仇恨。“屌丝”一词代表了沉淀于社会底层的受教育者的自怜、自伤及对社会的 严重不满与仇恨。很多人担心中国可能会发生“茉莉花革命”。其实,如果中国真能通过“茉莉花革命”转型,哪怕是付出利比亚那种短期内战的代价,都可能是未 来中国最好的结局。 1949年政权鼎革时,虽然满是战争创伤,但中国这块国土上,山是青的,水是绿的,天是蓝的。目前,遍布全国的癌症 村与笼罩中国上空的雾霾提醒国人,我们其实已失去了家园,这家园不仅是精神意义上的,还是物质意义上的。恐怕不少人都在心中暗问:王力雄 《黄祸》一书的结局,会不会成为中国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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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鴻忠搶筆到南周事件 大陸公共傳播環境的急遽轉換

南方周末2013 年新年賀詞被改引發了社會抗議 文 /梅堂主 南周事件的公共傳播,遂呈現微博在前,微信在後的「博前信後」局面,微博的媒體性質和微信的社交工具性質,得到有機統一。 2010年 3月 7日,時值兩會。時任湖北省長的李鴻忠在接受京華時報女記者劉傑採訪時,因不滿對方提問鄧玉嬌案,拒絕回答採訪並伸手搶過其手中錄音筆奪席而去。此舉令公眾譁然,媒體人形成自發關注高潮。連署抗議信,要求李鴻忠道歉並去職的媒體人在短短 48小時內,竟有上千人之多。 此事,被稱為「鴻忠搶筆」。“鴻忠搶筆」由此和「正龍拍虎」、「秋雨含淚」等膾炙人口的人造成語一樣,成為發端於網路,口耳相傳於線民,約定俗成於公共傳播的標的型公共話語。 近三年以後的 2013年 1月初,時值新年。3日,因新年獻詞修改引發了南方周末編輯記者集體抗議事件,隨後又因輿論管制當局強令轉發環球時報評論而引發新京報事件,事件持續了一周左右時間,至今塵埃仍未落定。 從鴻忠搶筆事件到南周事件,時間維度橫跨近三年,其最大共性包括以下幾點:都是媒體人的集體抗議,都由偶然性的突發事件引發,都是以微博為主要傳播平台。但這三年間,從傳播主體到傳播平台,從傳播到管制兩造之間的博弈,可謂風雲激蕩,世易時移,兩者之間仍有重大區別,仍在急劇演變。這種區別和演變的實質,直接指向大陸公共傳播環境的急遽轉換。 從微博到微信,另一種雙軌制 在鴻忠搶筆與南周事件裏,微博都是主戰場,其中新浪微博又是決定性戰場。區別在於,鴻忠搶筆之時,新浪微博作為推特和飯否之後的大陸第一家微博,創立不到半年,從新浪微博自己到管制當局,彼時都在觀察與調研中。彼時新浪微博以及監管當局的緊急應對措施比較單一,主要是禁言。在禁言之前,尚會給物件客戶發送警告性質的提醒私信,禁言期限也較短,風頭一過就會結束。 而經歷了近三年管制與反管制考驗後的新浪微博與監管當局,到南周事件時,已經有了一整套非常嚴格與絕對高效的監管措施。從單一的禁言措施到設置過濾詞審查、加密(只有作者自己能看到)、直接刪帖、禁言、銷號(直接註銷掉微博帳號)等從輕到重的五大酷刑,體系完備,指向明確。在執行風格上,也不再有事先通知與警告,而是雷厲風行的斬立決。隨後的新京報事件裏,這種管制措施索性直接針對有可能發言的相關媒體人,無論其是否發言,這已經上升成為維穩式預防性管制了。 從這個前後對比亦可看出監管當局的決策習慣。首先總是會慢一步,先觀察,再動手,一旦看准立即上手段,手段絕對老辣。其次總是會留出制度預備週期。鴻忠搶筆之後,歷經茉莉花事件和重慶事變,一直到南周事件之前這三年,即是這個視窗期。 在鴻忠搶筆事件時,新浪微博和監管方還是兩張皮,後者習慣於隱身幕後,以前者來做白手套。到南周事件時,已經完全無法區分微博平台和監管方,這兩者在形態和技術上已經完全合二為一了。從理論上說,在一個微博用戶的眼裏,新浪小秘書就是網監,網監就是新浪小秘書。 更重要的區別在於,這三年間,公共傳播平台已經悄然發生了質的變化。 鴻忠搶筆時,國內微博方興未艾,推特的牆內影響力尚未完全消退,其傳播平台與管道仍以雙軌制傳播為主要特色,即牆內傳播依託新浪微博,牆外傳播依託推特。雙管齊下,效果極佳。 到南周事件時,長達三年的屏蔽使得推特在牆內的影響力幾乎已經消退到可以忽略不計,而嚴酷管制下的新浪微博,和三年前相較空間也已大幅壓縮。頗有意思的是,此消彼長間,以騰訊微信為平台的另外一種公共傳播形態橫空出世。 細究南周事件傳播過程可知,包括南周編輯記者等在內的當事人微博,以及其他稍具影響力的媒體人微博,乃至媒體人之外的知名微博帳戶,大多在極短時間內被成建制的割喉。 然而,同一時間,僅僅南周即有不下十個微信群在做非常頻繁的聯繫。文本起草、名單徵集、策略商討、連署公開等諸多現代社運所必備流程,端賴微信完成。以水面下的半公開傳播管道微信來推動公開傳播管道微博之發酵,南周事件之傳播戰方能有後來之成效。 至此,南周事件的公共傳播,遂呈現微博在前,微信在後的「博前信後」局面,微博的媒體性質和微信的社交工具性質,得到有機統一。和此前鴻忠搶筆時代的牆內牆外平行傳播的雙軌制傳播比較,這也可稱之為另外一種形態的雙軌制傳播。 從邊緣到中心 ,從線上到線下 無論是鴻忠搶筆還是南周事件,媒體人都是一馬當先的社運主力。但這三年前後的兩波媒體人社運裏,一個重大區別即是鴻忠搶筆事件裏,從頭到尾都是媒體人在唱獨角戲,始於媒體人的抗議,亦終於媒體人的抗議。而南周事件裏,媒體人只是一個最初的動力源,號角一旦吹響,後續動力源源不斷加入,而加入的群體已經非網路民意這幾個字所能簡單歸納。 其中,不乏以青年學生社團為代表的大學生群體,以任志強等為代表的企業家群體,以李開複等為代表的精英群體,以伊能靜、陳數為代表的藝人明星群體,紛紛不怯於表態,不怯於行動。尤以伊能靜事件最為出彩,幾乎形成自南周事件、新京報事件之後的第三波具備獨立傳播動力的傳播鏈。四川作家冉雲飛先生以「從邊緣到中心」來概括南周傳播事件的參與和接力過程,我覺得相當準確。 比從邊緣到中心更給力的,是從線上到線下。鴻忠搶筆事件,基本停留線上,從線上抗議到連署抗議,也是以網路為最主要場域。而南周事件裏,則呈現出遠比前者錯綜複雜的傳播局面。 南周事件裏其實有多個戰場,當事人南周報社的媒體人抗議這個戰場,基本停留在網上。而其他戰場,則已經極具勇氣地直接走到了線下。最直接的一個主戰場即是廣州大道中 289號的南方報業傳媒集團大門口。 在一周內,這個地方成為線下抗議人群的主要聚集地。從廣州到北京,這次線下抗議中重現了三年前谷歌撤出中國時的獻花舉動,被帶走被喝茶的更是不知凡幾。一位媒體人感歎,如果把這次線下抗議看做一次社運,那麼社運不可或缺的歌聲主題曲就可直接套用羅大佑的《皇后大道東》,只不過歌詞要改成《廣州大道中》罷了。 誠如大陸民間學者莫之許所反復提出的那樣:千呼萬喚,不如街頭一站。有無線下活動,是抗議是否會取得效果的關鍵所在。 鴻忠搶筆事件裏,媒體人的公開連署抗議儘管讓李鴻忠灰頭土臉,但線上的「天下圍攻」並未能達到「迫其道歉」的目標,更遑論「趕其下台」。相反,一年後,李鴻忠升任湖北省委書記。南周事件雖然尚未塵埃落定,但當局的讓步亦是有目共睹。至少迄今為止,未聞有處罰編輯記者,亦未聞有恢復事先審查的消息傳出。更大的一個區別在於,南周事件在全國範圍內已獲傳達到各基層單位,這意味着維穩程序的全面啟動,亦說明監管當局對此事的重視與緊張程度。 從微博到微信,是傳播管道的轉變;從邊緣到中心,是傳播主體的擴容;從線上到線下,是傳播方式與場域的切換。不變的 ,是傳播決定成敗。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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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何清涟:“两会”观察:“文革”及“杀地主”的隐忧(2)

编者按:这是何清涟为美国之音撰写的评论文章。这篇特约评论不代表美国之音的观点。   前文所述吴敬琏的忧虑是害怕亡党,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钟南山对环境生态的忧虑是超阶层的人类生存层面的忧虑。本文将分析另一种忧虑,即担心“文革”卷土重来,再发酵为暴力革命的忧虑,这种忧虑以导演冯小刚的发言为代表。   *中产阶级的怕与盼*   在文艺界别小组讨论上,冯小刚建议当局在电影题材审查方面,应该具有战略眼光,希望可以“拍文化大革命这种题材”,“用来反省”。以下是他的一段原话:“如果不让现在年轻人了解文化大革命,了解红卫兵的暴动带来的灾难,再发生暴乱的时候,大家还是会呼的一下起来,大家会觉得拿砖头砸玻璃是件过瘾的事。”   其实冯小刚想谈的更深一层的意思,在“两会”这种政治T台上不适合表达,但他在别处表达了。时尚传媒曾发表一篇对冯小刚的采访“人生能有几个18年”,值得一读。冯小刚说,拍《一九四二》这部影片,让他对中国民族性的认识得到了升华。其中,他特别提到地主与农民的关系,并根据采访,在影片中设计了一个地主家在饥民劫掠下灰飞烟灭的细节。以下是冯小刚的感悟:“其实这些看似孤立、看似荒唐的事情,都可以从我们的民族性里面找到答案。这是我拍这部电影最核心的原因,也是《温故1942》这部小说最核心的内容。这部小说颠覆了我对历史的想象。过去我们会把一些苦难、民不聊生的情况归咎于制度或政党。但实际上你看完小说或者电影《一九四二》会发现,很多时候是民族性本身的问题”,“我们都是灾民的后代”。   上述场景,在中国历史上每逢大灾难时期、或者王朝末丧乱之际,都会反复出现。唐末农民起义,诗人韦庄写的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几乎是所有王朝更替的写照。 地主被集体消灭是1950年代中共的土地改革(包括此前中共在解放区的改革)中的经典场景。大概是采访中的故事再现了这些史料中的场景,2011年9月11日,冯小刚在网易微博上发表了一段微博:“人们天真地认为,杀了村里的地主, 农民就过上好日子了。经过土改的实践,地主的人头嘁哧咔嚓地落地,农民摆脱穷困了吗?还是邓大人的改革开放解决了农民的温饱。现在,杀地主的逻辑似乎又深入人心了。地主们小心自己的脑袋吧。留给你们的中秋节已经不多了。我真不厚道,大过节的吓唬有钱人。您吉祥!”   冯小刚在这里说的“地主”,当然不是指1949年前的地主,而是指改革以来通过各种渠道富起来的人们。他这种担忧是不是凭空虚拟?当然不是,仇恨富人与成功人士的情绪弥漫在中国上空各个角落,任何不麻木的人都能感知到。这是吴敬琏说出“我们是体制内的不想革命”这句话的大背景。何谓“革命”?毛泽东早就说了,“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民族性与民族记忆*   吴敬琏与钟南山的劝谕有明确的对象,即中国政府。但冯小刚是对民族性的反省,因此,他的劝谕几乎是面对所有人。   我本人的“幸运”与痛苦,在于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可怕的“民族性”。1968年我亲眼见过湖南邵阳县“贫下中农最高法院”残杀的“地富反坏右”分子及其家庭成员的尸体。后来我才知道,“文革”时期这种集体屠杀不止发生于邵阳县一处,在广西、湖南道县及湖南、广西、广东三省交界处均有发生——这不同于冯小刚印象深刻的饥民暴乱,因为饥民暴乱是中国历朝历代长盛不衰的故事,人吃人的现象史书不绝。这是非战争时期一部分自认为政治地位优越的国人为彰显自身优越性,而对另一部分政治贱民的肆意屠杀。   由于沿资江漂下的死者遗体表明,他们在死前都受过惨无人道的折磨,这使我从此非常在意当地贫下中农们使用的酷刑是从哪里学来的?后来才从参加过调查邵阳县屠杀的乡贤陆芒的《老虎坪纪事》里得知,1950年冬天,邵阳县郦家坪在土地改革之时,就曾发生过类似的残杀。以后随着“文革”(尤其是广西吃人的那段丑恶历史)、土改的许多史料相继被挖掘出来,尤其是20世纪中共领导的数次农民运动的各种史料,我很清楚我们这个民族的宿命是什么。   其实,“杀地主的逻辑深入人心”并非近年才产生,第一,它有历史沉淀。且不说历代农民起义的动员口号,就说半个世纪前山东临城抱犊崮一帮土匪传唱的歌谣。这帮土匪凭藉险要地形,作恶多端,甚至劫持火车上的中外旅客。这些土匪自编一首诗证明自己的行为符合“道义”:“上等人们该我钱,中等人们莫管闲,下等人们快来吧,跟我上山来过年”。叶剑英女儿记有一事:“文革”时毛泽东接见红卫兵,散场后满地金条,据说是红卫兵抄家时抢来的。由此可见,“抢掠文化”从未绝迹,只要一有机会,这一潜藏在国人心中的魔鬼就有可能诱发出来。第二,它有中共建政以来的阶级斗争教育与现在还未放弃的马克思“资本主义剥削论”做为理论基础;第三,它有现实诱因,因为中共权贵集团及官僚们(小至村长)疯狂聚敛早已到了不管他人死活的程度,小至抢夺土地房屋宅基地,大至毁坏生态环境。“上等人们该我钱”,是权贵掠夺民财这一事实导出的自然结论,早已深入人心。与其前辈不同的是,今天中国的社会底层已经能够用马克思理论及毛思想等意识形态语言表达得更精致。   在一个社会上升管道畅通的社会,底层会想方设法上进,让自己能够跻身为上中层社会的一员,如中国上世纪80年代及90年代上半叶;但当社会上升管道严重阻塞,红二代、官二代与富二代成为社会身份的符号,一个参军指标都要被掌权者拿来卖钱的社会,生活于绝望之中的底层失去了期盼,剩下的就只有仇恨。“屌丝”一词代表了沉淀于社会底层的受教育者的自怜、自伤及对社会的严重不满与仇恨。很多人担心中国可能会发生“茉莉花革命”。其实,如果中国真能通过“茉莉花革命”转型,哪怕是付出利比亚那种短期内战的代价,都可能是未来中国最好的结局。   1949年政权鼎革时,虽然满是战争创伤,但中国这块国土上,山是青的,水是绿的,天是蓝的。目前,遍布全国的癌症村与笼罩中国上空的雾霾提醒国人,我们其实已失去了家园,这家园不仅是精神意义上的,还是物质意义上的。恐怕不少人都在心中暗问:王力雄 《黄祸》一书的结局,会不会成为中国的宿命? 何清涟为美国之音撰写的其他评论文章,发表在何清涟美国之音博客网站: “两会”观察:“文革”及“杀地主”的隐忧(2) fullrs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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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時報 | 當江宜樺說中共鎮壓西藏…

當江宜樺說中共鎮壓西藏… ◎ 李介媚 以真實故事改編的電影「 盧安達飯店 」描寫的是盧安達境內胡圖族對圖西族的種族屠殺,在國際社會的冷陌對待下,最後導致近百萬人的死亡,一名飯店經理不顧個人安危,冒險拯救難民的感人故事。在真實世界中,飯店經理曾說,「正當我們冷眼旁觀時,到底還要死多少人,國際社會才會伸手關注?」 從二○○九年至今,西藏已經有超過上百人為了爭取西藏獨立及宗教自由而自焚。如果,兩年前的突尼西亞因為一個自焚者帶來了阿拉伯世界的茉莉花革命,那麼西藏上百人的自焚,能夠帶來什麼?或為什麼不帶來什麼? 現任閣揆江宜樺曾在其著作《 自由民主的理路 》第三百一十一頁提到,台灣自由主義者或中國自由主義者,很難擺脫國家認同的影響…「當一個自由派學者理智上雖然伸張個體自由以反抗國家主義的勢力,心裡頭卻很難完全擺脫國家民族認同的影響。…於是,我們會看到統派的自由主義學者在科索沃事件中大力譴責美帝的侵略行為,而絕口不提中共對西藏與新疆民族主義運動的強硬鎮壓。…台灣的知識份子能夠堅持自由主義精神的當然也就寥寥無幾了。」 身為政治學者的江宜樺院長,清楚描繪出台灣或中國自由主義的困境。而現在,不只是國家認同的影響,更甚者,拜中國龐大的市場利益之賜,反讓全世界對中國暴行噤聲,讓西藏人權成為中國之禁臠。 江院長自稱「十足的自由主義的立場」,那麼,作為一個政治家,應仍要保有自己的立場與價值,發於內而形於外。今年三月十日,是西藏自一九五九年三月十日起義抗暴的五十四週年紀念,全世界支持西藏的人士及政府,都會在這天發出正義之聲、譴責中國暴政,尤其在這超過上百人壯烈自焚殉道之時。因此,我們相信,如果自由主義能有理路,那麼,聲援西藏應該是個清楚的方向。與中國互動頻繁的台灣,不能無視於中國對西藏人權的鎮壓,出點聲音吧!不然,西藏還要死多少人,你們才會發聲?(作者為 台灣圖博之友會 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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