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嵘

莫非强拆真是天下无敌?

     莫非强拆真是天下无敌?   童大焕— 2010 年 11 月 2 日 星期二   前天,一篇名为“城管围攻警察大院”的帖子,遭遇各大论坛网友的热议和疯狂转发。帖子图文并茂披露了“( 10 月) 29 日下午,约 400 余名城管、公安和武警官兵突然闯进(贵阳市)云岩区(新添大道南段 18 号)刑侦大院,实施了一系列强劲的强制拆迁行为”。有人感叹:天哪 !!! 刑警都搞不过城管,看来城管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一直以为手握国家合法暴力机器的公安机关是强势群体,各个地方强制拆迁征地,往往都让本不该是其本职任务的警察们打头阵。然而,在“发展就是征地拆迁”的指挥棒下,公安、刑警也都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实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暴力之下,人人都是弱者,谁能幸免乎?有一个问题不妨一问:在当今中国,谁才不会被强拆? 另一个帖子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教授于建嵘:昨晚深夜赶到万载县,今天给七百多人讲课,号召大家不要去拆老百姓房子。刚才吃饭,县委书记言称,为发展就得拆。我怒言,现代社会就是以保障个人基本权利为基础,你们这些人最要做就是确保个人权利。他说,如果没我们县委书记这样干,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吃什么。我一怒推椅而起,离席而去。这段博文,再度引发了网友关于拆迁话题的激烈讨论。 普罗泰戈拉在《论真理》中说:“人是万物的尺度,存在时万物存在,不存在时万物不存在。”如今,这已经成为一种普世价值。然而在我们这里,说这些有时是在对牛弹琴。在“发展经济”的遮羞布下,我们一些地方的征地拆迁,已经赤裸裸地蜕变成了光天化日的行凶作恶、明目张胆的打家劫舍。主政者、实施者们没有任何的畏惧与同情。潘石屹在微博上说:“把穷人在午夜的叹息告诉富人。”我想,今天,我们还要把穷人(不一定是穷人)光天化日下抗争强拆的信息告诉所有人。 前不久,有官员站出来公开为强制拆迁辩护,认为“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但是。财富没有的可以创造、失去的可以再来,而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或损伤,就永远地失去或损伤。因此,务必要让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活得自由、尊严、安全,而不是相反。你作一次恶,就是一生的恶;你对一个人作恶,便是对所有人作恶。当强制拆迁强制征地的假发展真作恶天下无敌的时候,便是所有人尊严丧失荣誉扫地安全灰飞烟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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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院农村问题专家: 中国土地制度存在政府权力强侵民权问题

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于建嵘近日说,中国农村土地制度中存在着政府行政权力强制侵蚀民权这一本质性问题,很多地方都把侵占农民土地作为获取利益和政绩的重要手段。土地问题已占全部农村群体性事件的65%,已成农业税取消后,影响农村社会稳定和发展的首要问题和焦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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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每月专项维稳费5千万 中共对蒙古人的压迫正在加深加重

目前,内蒙古自治区已抽调 315名厅级干部和 21320名干部深入基层,集中推进社会矛盾化解工作。今年以来,全区用于化解社会矛盾的资金已超过3亿元。 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区综治委副主任邢云介绍说,自治区党委把推进三项重点工作,特别是组织开展社会矛盾化解专项行动作为今年维稳的首要任务来抓,量化了工作目标,分别制定了4个工作方案,并相应成立了专门的工作机构负责推进。 目前,内蒙古自治区已组成四个督查组督导治安排查整治工作,全区共排查发现重点地区588个,现已整治367个,挂牌整治15个。在乡镇、苏木和村、嘎查建立起综治维稳工作中心和工作站,由司法所牵头,组织人民调解员、维稳信息员队伍,做好民族矛盾和民间矛盾纠纷化解工作。由公安派出所牵头,组织群防群治人员、治安信息员做好治安防控工作。 内蒙古自治区层层签订了维稳、综治、信访工作责任书,把三项重点工作细化分解,纳入责任目标。自治区党委把维护稳定工作在干部实绩考核中的权重由6%提高到16.7%。自治区党委组织部、信访联席办建立了党政主要领导约谈制度。各级各部门通过层层强化领导、层层分解任务、层层落实责任,把各方面力量都动员起来共同参与到这项工作当中。 通过前一阶段的推动,全区三项重点工作形成了良好的发展态势,社会矛盾问题的底数基本摸清,取得了初步成效。 内蒙古每月维稳费5千万。一年维稳费就是6亿元。内蒙古人口只有2413.73万。全国的人口在13多亿,是内蒙古的人口的约60倍。那么,全国每年的维稳费大约360亿元。 这是一个保守估计。因为,上述维稳费,是专项费用开支。不包括日常开支的维稳费。日常的维稳费用,包括安全部的特务的办案费用,公安部的国保大队,国保中队的办案费用,等等。这些日常费用,起码是上述专项维稳费用的几十倍! 可以预测,随着中共对内蒙古蒙古人的压迫和剥削加深加重,中共的维稳费用将会快速增加。维稳费用,是压垮中共政权的财政的最后一根稻草。中共政权的财政危机即将来临。 中国的“维稳费”超过军费、教育费、医疗费 中国是世界上社会矛盾最尖锐的国家,也是出现社会动荡可能性最大的国家,中国是世界上投入维稳成本最多的国家之一。 2009年以来,中国地方政府的工作重心发生了微妙变化,“发展是第一要务”变成了“发展是第一要务,维稳是第一责任”。把维稳当做第一责任,这并不是地方领导挂在嘴边的一个空洞的口号,已经确确实实表现在政府的行动中。 从2009年地方政府财政预算执行情况来看,许多地区的公共安全支出均超出社会保障与就业、教育、环保、科技创新、保障性住房支出。对于地方官员来说,维稳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过社会保障、医疗卫生、教育文化等直接关系人民福祉的事业。广东惠州仅租用监视器材就花了至少3664万,而社会保障中的就业补助、国企破产补助、养老医疗保险系统维护、社会救济等11个福利项目经费加起来才5040万元。 据清华大学社会发展研究课题组的研究成果,2009年全国内保费用达到5140亿,已经接近军费的5321亿元。并且,公共安全支出成为政府财政支出增长最快的部分之一,2009年中央公共安全支出增幅达47.5%。 健全、庞大的维稳机制也在形成。各地纷纷成立“维稳办”、“综合治理办”、“应急办公室”等机构,由地方重要领导亲自担任负责人。群众工作室、维稳信息中心、人民调解委员会、矛盾纠纷调解中心也建到了街道办。“综治维稳进民企”,目前已在全国普遍推开,企业内部也设立了维稳办公室,由董事长亲自挂帅。 我们需要反思:能够长久地承受得住如此高昂的维稳成本吗?购买全方位监控系统器材,组建快速反应车队,扩充维稳人员编制,全天候、多对一的监视,无一不需花费大量金钱。 中国权力结构对社会进步的阻挡愈演愈烈。高度集中的权力结构,对社会的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第一,财富过度集中,国富民穷,国进民退,使社会分配极度不公,贫富悬殊加深,社会矛盾尖锐化,社会保障不足,内需拉不起,经济无法转型;第二,权力腐化不仅无法阻遏,且遍及全部权力机构和权力家族,卖官鬻爵,什么都是钱权交易,进而渗入到社会细胞,败坏社会道德和人性;第三,权力压制自由和人权己到了蛮不讲法讲理的地步,完全无视国际公义呼喊和各国政府的谴责。 中国的迫迁、上访、人权侵蚀、警权膨胀、司法堕落,弱势群体求助无门等等泛滥成灾。 官员财产申报制度,自上世纪九十年代起谈论至今,每次人大都被记者提起。今年两会期间,四川省监察厅副厅长赵振铣透露,今年中纪委第十七届五次全会正式将官员财产申报搁置,认为「目前时机还不成熟」。可见整个最高权力中心根本无意推行阳光政策,让官员财产数目公开袒露在公众面前。 据今年三月六日《明报》报导,中国今年用于国内保安的预算高达五千一百四十亿元人民币,此数字是从政府财政报告中计算出来。该报导说,去年中央财政支出用于公安部分为一千二百八十七亿元,超出预算百分之十点九,较上年大增百分之四十七点五,加上地方支出,全国用于公安的支出达四千七百二十亿元,今年再增百分之八点九,便是五千一百四十亿元。查阅三月十六日正式公布的《二○○九年预算执行与二○一○年预算报告》,去年国防支出四千八百二十九点八五亿元,今年国防预算五千一百九十点八二亿元,那末,今年的公安预算比去年军费更高,与今年军费几乎相等。《南方周末》也报导:中国去年投入「维稳」的人力、物力都比二○○八年更多,这对地方财政构成愈来愈大的压力,光是辽宁一省,去年维稳费便是二百二十三亿人民币。 目前全国约有二千万公安和一百万武警,为了调度方便,武警已加强信息化。其实,除了预算中明列的公安费用之外,还有网络封锁、舆论控制等费用也该归入维稳开支。 反观中央用于教育支出,去年仅一千九百八十一点三九亿,今年为二千一百五十九点九亿;医疗卫生支出,去年仅一千二百七十七点一四亿,今年为一千三百八十九点一八亿,同维稳费相比,显得多么可怜! 今年中国维稳费用5140亿人民币,持平于军费预算。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这个视人民如大敌的国家里,13亿人民的力量已经抵过了全球所有军备力量对其的冲击! 那么,我们还有理由觉得自己渺小吗?还有什么是无法实现的吗?! 中国维稳成本敲响警钟 中国政府正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社会稳定,并构建一个极为昂贵的国内安全体系,以至于部分专家和官员称,该体系抽走了其它领域所需的资金,从而影响到中国经济的健康发展。 任何可能威胁执政党统治之事,当局都力求扼杀在萌芽状态,包括一些听起来很小的事情,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清华大学社会发展研究课题组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研究报告称,中国去年维稳费用高达5,140亿元人民币,直逼5,320亿元的国防预算。 报告指出,在这种维稳模式下,威胁社会稳定的根本原因一直被回避或拖延解决,这让社会崩溃的代价变得越来越沉重,当前的维稳模式已经无法持续。 国际组织“人权观察”的中国问题研究员比奎林(Nicholas Bequelin)在电话中说道,中国为维稳调动的资源“极其庞大”,却陷入“越是维稳就越需要维稳”的恶性循环。 当前模式还能维持多久? 这种维稳模式现在还能奏效。但许多人质疑,这种方式还能持续多久? 中共十七届五中全会即将于本周五召开,北京街头已经提高了维稳行动的级别。中央最高领导层将利用此次会议研究制定“十二五”计划,规划重点就是进一步构建“和谐社会”。 目前,中国的一党制模式和经济增长还能避免下层民众向当局发出重大挑战,公众对其经济及社会地位的提高仍觉得足够满意。但中国一些专家和官员担忧,展望未来,尤其是当经济和国民收入增长转弱时,情况可能就有所不同了。 他们表示,几届领导人“稳定压倒一切”的思维模式制造了一个成本高昂的“稳定”幻象,有朝一日这个国家可能要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中国社科院社会问题专家于建嵘在近期北京一次讲座中就指出,这种维稳模式成本过于巨大,已经发展到难以为继的地步,将来可能会发生地方层面的更多动荡。 (本文已被和谐,通过国外网代理搜寻而成,编者加) 南蒙古时事评论 http://smglnc.blogspot.com/2010/10/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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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建嵘PK县委书记:两套话语体系的碰撞

■主持人 苏少鑫   本期话题   近日,江西万载县委书记陈晓平被中国社科院教授于建嵘爆出几段惊人语录,”今后凡是到北京非正常上访的,第一次训诫谈话并罚款;第二次拘留;第三次劳教”,”不强拆,知识分子吃什么”。而陈晓平在万载县政府官方网站的博客上,这位”彪悍”的县委书记,却非常”温柔”称”为官之道在简单”,”要保持一种’看淡功名利禄’的人生态度”。   特邀嘉宾   邹啸鸣   知名经济学者   我们的财政收支,都完全脱离了纳税人的“同意”和“反对”,完全演变成了用税人——官员的支配权力范畴。所以,官员们完全忘记了是纳税人(包括知识分子的纳税)养活了官员,相反,官员们甚至倒过来,认为是自己的“政策”养活了知识分子。   斯伟江   知名律师   社会公平、和谐的考核标准,只能是老百姓的民心、选票。而我国,据说,老百姓素质低,还驾驭不了直选这个工具。因此,看来,似乎真的是僵局。陈书记和于博士的话语撞击,将在不同环境下,不断地复制、放大到身体撞击,撞击、撞击,不断地增长,直到新的游戏规则的产生。   吴木銮   香港城市大学博士   中国的权力现在还是过于集中于政府手中。这虽是一个世界趋势,不过,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有封建传统的国度来说,值得警惕。近年来市场化程度增加,不过政府垄断的资源不降反升,权力的“利润”更加丰厚。说明一些改革是有问题的。   官员双面人生只是善于伪饰   新快报:我们今天的话题就从陈县委书记“彪悍”与“温柔”之间的反差谈起,在当下官员身上,似乎并不鲜见。各位对这种现象有何评价?   邹啸鸣:这既是“人格分裂”,又是“不同场合说不同的话”。官员之所以会规律性地表现出这种的现象,我认为,这是对现有激励制度的正常反应。   因为官员的“授权”事实上来自上级的“选拔”,而不是来自老百姓的“选举”,俗话说,端谁的碗,服谁管。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端的是老百姓的碗,所以对老百姓意见,丝毫没有真正的畏惧感。相反他们却敢于对老百姓“彪悍”,而且这种“彪悍”还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得到提拔,这种激励机制就导致官员们对老百姓越来越“彪悍”。   但是,嘴上他们仍然强调“权为民所授”,仍强调“以德治官”。于是各级官员自然要做一些表面功夫,但必须特别注意的是,这个官员的“德”是非常虚的,并无客观标准进行评判,而且评判的主体仍然是上级。是上级“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因此下级官员就表现为假装“淡薄名利”。他们一边说些好听的话,但另一边却做些缺德的事。   斯伟江:脱口而出的话,一般是真话。公开场合的话,大多是官话。“彪悍”和“温柔”,是社会角色的不同,倒也不算什么人格分裂,只能说,善于伪饰。   德国人哈夫纳在其1914到1933回忆录中说,当时的德国公务员,都会说两套话语,能熟练切换。这当然是多年训练的结果。这本身客观上,只能说政府和社会之间有一个割裂,两者不是无缝连接,而存在一段隔阂。   这种隔阂表明,某些官员和民众已经不是心连心,如何化解隔阂,建立沟通,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政治问题。而于建嵘和陈书记的冲突,关键就是两套不同话语下的碰撞。   吴木銮:确实如此。官员两面性主要根源于现在官员这套评价体系。对于上级,官员们就常常表现出“温柔”的一面。特别是在上级视察的时候,官员往往表现出“温顺”的一面。而即使于建嵘是社科院的专家,在官员面前,他的言行对他们的升迁也构不成影响。因此官员往往会在心急的时候表现出“彪悍”的一面。   强拆养活知识分子未必荒谬   新快报:舆论已经透彻分析了县委书记“不强拆,知识分子吃什么”在逻辑上、理论上的荒谬。同时,我们也见识了县委书记在知识分子面前依然是威风凛凛,权力仍然把知识看作自己的附庸。   邹啸鸣:其实该县委书记的画外音是:不强拆,县委书记吃什么?这个问题的本质是“谁在养活县委书记”。而当前的财政体制下,的确是“强拆”在养活县委书记们,所以他们才真正热衷于“强拆”。但知识分子大多数要么是“被强拆”的主体,所以大多数知识分子是反对强拆的主体。   县委书记在知识分子面前依然是威风凛凛,首先是源自我们的教育机构是财政的附庸的事实,其次,也正是基于上面这点,知识分子的收入,就没有被官员们视为“知识交易”的报酬,而是被他们视为是他们所拨款项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财政收支,都完全脱离了纳税人的“同意”和“反对”,完全演变成了用税人——官员的支配权力范畴。所以,官员们完全忘记了是纳税人(包括知识分子的纳税)养活了官员,相反,官员们甚至倒过来,认为是自己的“政策”养活了知识分子。   斯伟江:不强拆,知识分子吃什么,在官场逻辑上并不荒谬。毕竟现在的经济发展就靠拆,所谓“拆出一个新中国”。开发区、房地产、招商引资,哪个不靠拆?没有发展经济,就没有现在所谓中国崛起,蛋糕不做大,知识分子的日子也不会水涨船高。   而在于建嵘代表的民间话语权认为,强拆侵犯了最底层公民的财产权,导致社会财富分配不公,社会不稳定,因此,强调蛋糕做大后的公平。因此反对强拆。我觉得,要看是谁的逻辑。   至于知识分子是不是附庸,恐怕,从比例上看,陈书记也没说错。现在有多少知识分子有独立风骨的。从学校到研究机构。拿于建嵘所在的社科院来说,又有多少知识分子能独立研究、独立发言?   这固然有新中国成立以来多年对知识分子的运动、敲打的原因,在当下,也少不了知识分子自己膝盖软。知识分子不独立,官家威风凛凛,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西人说,FREEDOM IS NOT FREE。自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要靠于建嵘这样的学者自己争取来的。   吴木銮:在权力面前,知识是附庸。这也是由来已久的。在当前的形势下,知识的附庸地位事实上是增强了。首先,高校的教师们大多数需要为课题而奔走,而这些课题绝大多数掌握在官员手上。因此与权力有紧密联系的教师可能会获得较好的待遇。   其次,官员们也知道了知识界的现状。因此他们也更加放心地说出一些“越界”的话。像于教授这样敢言的人毕竟人数少,大多数类似的事例早已在杯酒中消散。   拆迁问题推给人大是在捣乱   新快报:有另外一个问题,长春市高新区拆迁办调研员王洪义(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现在全国关于拆迁都挺乱,你应该找人大探讨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人大似乎挺尴尬?   邹啸鸣:县委书记要强拆,当地人大敢反对吗?我断定不敢。无论是人大官员的“选拔”还是人大代表的“选择”,都不是真正由纳税人为选择主体,都是在党委领导下产生。这就必然导致书记的意志远远大于纳税人的意志的现象产生。   王洪义说“现在全国关于拆迁都挺乱,你应该找人大探讨这个问题”。他看中的,正是地方人大事实上功能的缺失,所以他就故意将这个乱象的治理,推到“人大”身上。很有意思的是,他不建议利益受损者去“找法院”。   理论上讲,人大应该是立法机构,因此,人大应该在出台合理的“拆迁法”的层面做工作。而新拆迁法要保证真正的合理,那么人大代表的产生机制就必须改革,回归真正的由选民选代表而非官员选代表的制度上去。   斯伟江:我个人是人大代表,人大目前作为一个整体,在开大会时,经常会强调,我国人大和西方不一样,不是制衡,而是同舟共济。人大也在党的领导下,政府也在党的领导下。   而目前,发展经济,不光是政府,而且往往是党委一把手在抓,县人大能对陈县委书记产生多大制约?不可能!作为个体,人大代表中官员、国企官员比例过高,加上本身缺乏和选民有足够利益联系,人大作为相当有限。除非改革人大制度,然而这是根本政治制度,恐怕不会为拆迁而改的。   吴木銮:人大近年来的作用是大大增加。不过,全国人大的作用是大大提高,地方人大并不见得如此。其实人大的权力设置是合适的,只不过地方人大往往无法很好发挥作用。可能需要改变地方人大代表的选举机制和行使代表权的渠道。   土皇帝并非社会不稳定根源   新快报:对上访者进行劳教,有论者认为县委书记超越了宪法,变成了土皇帝。从总体上看,无论是官员在知识分子面前的张狂,对人大甚至宪法的不屑,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于权力的独大和权力事实上的通吃格局。对这个问题,各位怎么看?   斯伟江:土皇帝本身不是社会不稳定的根源。产生土皇帝的体制才是根源。打倒一个土皇帝,又生出一个,而受土皇帝欺压的百姓,真是“恨如芳草,萋萋划尽还生”。没有希望,没有尽头的生活,恐怕就会乱象横生了。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要么推进政治体制改革,至少,给全体官员换上新思维,考察官员政绩要公平优先,兼顾效率。然而,如果没有GDP的硬杠杆,犹如没有统一高考,在当下选拔干部的环境下,什么是德才兼备的能吏,真的只能是谁有关系,谁就是能吏。   社会公平、和谐的考核标准,只能是老百姓的民心、选票。而我国,据说,老百姓素质低,还驾驭不了直选这个工具。因此,看来,似乎真的是僵局。陈书记和于博士的话语撞击,将在不同环境下,不断地复制、放大到身体撞击,撞击、撞击,不断地增长,直到新的游戏规则的产生。   邹啸鸣:土皇帝之所以敢于对宪法都表现出“不屑”,是因为我们的政治制度上缺乏宪政框架。是公权力本身没有受到有效的制约,而不仅仅是县委书记的权力没有受到有效制约。   我们当前的社会问题已经相当突出。老百姓作为纳税人,其产权理应受到来自政府的保护,但事实是相反,往往受到来自官员的侵犯。当出现这样严重的利益冲突的时候,法院又起不到其应有作用。而老百姓去上访,祈望从上级政府那里得到更公平的待遇,却又被地方官员用“劳教”来威胁。这就将合理解决冲突的正常渠道,完全堵死了。这种局面已经远远突破了人类的道德底线和社会秩序所必需的公平正义的价值观。这将会引发很危险的社会动荡。   解决之道,我认为中央决策层提出的政治体制改革是唯一出路。   吴木銮:中国的权力现在还是过于集中于政府手中。这虽是一个世界趋势,不过,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有封建传统的国度来说,值得警惕。近年来市场化程度增加,不过政府垄断的资源不降反升,权力的“利润”更加丰厚。说明一些改革是有问题的。 转载自新快报网站 http://epaper.xkb.com.cn/view.php?id=594456 MSN空间完美搬家到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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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就是我为自己建造的地下室

一周语文|201045|2010-11-1-2010-11-7 左为本周单字“涨”。本周,民生新闻之涨价新闻此起彼伏。本周三,国家发改委发布10月份城市食品零售价格最新监测情况报告。报告显示所监测的34种食品中80%价格上涨。一周间,苹果涨价最为凶猛。“现在正是苹果上市的高峰期,然而许多市民发现今年的苹果价格飞涨,比往年贵了30%”,流行语“苹什么”快速跟进替下流行语“蒜你狠”,可蒜价降幅微弱……“当涨价的‘水滴’连绵而来,任何指数都无法遮蔽民生的集体焦虑。” 汉字“涨”为形声兼会意字,本义为水位升高。实际语用中,“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诗作而外,涨薪而外,这个汉字基本带来负面情绪体验。正如新近流行的一首恶搞视频《中国价》歌词中所念叨的那样:“物价高,物价涨,工资想跟上物价涨;物价高,物价涨,工资跟不上物价涨……生不起,一万几,生得起,养不起,养得起,学不起,学得起,娶不起,娶得起,生不起,生了又是一万几,最后我还病不起,病了我还死不起”…… 路透社上个周末刊发自由作家约翰-罗宾斯的一篇论文,文章说,上个世纪30年底涉及的国内生产总值指标旨在衡量所有商品及服务的货币价值总量,这一计算方法的不足之处是,它无法衡量生活水平,尤其无法衡量像中国这样的国家。罗宾斯的结论是:用GDP衡量经济发展实况乃至幸福生活实况就像用叉子喝汤……这是个漫画般夸张的比喻,可这比喻的真实靠谱跟“苹什么”一样是坚硬而真实。 ————————————————————————————————————————— ◎ 舆论食物链 语出财新执行主编王烁博文,上为原文标题。依据大鱼吃小鱼的“生物食物链”,王师推到出一个“舆论食物链”:“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生物食物链逻辑相反,舆论食物链的逻辑是弱者吃强者。新闻媒体单独地看没什么人认为有公信力,但吃教授是没问题的;教授被认为没有师道尊严,但吃学校校长是小菜;学校校长说的话谁会信呢?但校长吃教育部官员,那就不存在困难。教育部官员可吃的对象不多了,好在还有发改委官员……为什么整个社会都不讲道理讲屁股?茅于轼讲到了原因:是谁最先不讲道理的?” ◎ 左手写教育右手写小说中腿写诗中指写专栏 语出作家李师江“最近凤凰联动要宣传《儿女培养手册》这本书,可能要用博客连载部分,我亦无异议。喜欢文学的朋友不必以为我要转型。只不过,我左手写教育,右手写小说,中腿写诗,中指写专栏,浑身上下只干一件事,就是写。” ◎ QQ体 源自腾讯QQ360大战。本周三晚,腾讯发布“致广大QQ用户的一封信”,信中称“将在装有360软件的电脑上停止运行QQ软件”,随后网民开始模仿腾讯公开信造句,并将其命名为“QQ体”,其中经典句型是:“我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相关衍生词有“Q霸”、“3Q战争”等。稍息片刻因“我爸是李刚”而成为2010网友语文造句运动再掀热潮。备存若干于下: →阿迪做了一个决定,检测到用户身上有耐克,衣服鞋自动变透视装。 →天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发现版友混过猫扑,将禁止其ID一年。 →公安局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检测到某人他爸是李刚,将自动免罪。 →康师傅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检测到用户使用过统一,方便面里将没有配料。 →广电总局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发现用户下载美剧,将自动转化成新闻联播。 →蒙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监测到用户胃里有伊利牛奶,将自动释放三聚氰胺。 →杰士邦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监测到用户有使用杜蕾斯,将自动释放艾滋病毒。 →麦当劳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监测到客人曾经食用过KFC,将自动释放致癌物质。 →中石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监测到用户汽车油箱里有中石油,将自动引爆加油站。 ◎ 天冷得让人想结婚 来自某网友。这个句子多半针对近期寒潮入侵多省、气温骤降言。如果是在北京,如果是在乱穿衣的秋末冬初,婚姻美满者自会敏感冷暖之暖,而未婚青年则因期许恒久翘盼过度而敏感冷暖之冷……处境使然吧。 ◎ 亮爸 网友针对流行语“我爸是李刚”而在微博上发起的一个晒老爸活动,“亮爸”为活动名称。其活动口号是:“让我们一起来‘亮爸’,‘我爸是李刚’,你爸干什么的”……这一民间活动意含复杂浓稠鄙视之情:鄙视官二代,鄙视恶少,鄙视强权者。它同时还是一种跪式抗议:“富二代、官二代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平凡的二代,他们才是一个国家的主体。网友为自己平凡的父亲感到骄傲,对自己平凡的父亲表达爱和尊重是一种低调的抗议,但是这种低调的抗议比批判和申讨的方式更强大”……四川大学新闻系主任张小元先生说。 ◎ 文字就是我为自己建造的地下室 语出诗人叶三,是叶师为新书《九万字》所写自序,原题是“我比我死得早”:“有时候,很多时候,我希望有一间地下室,没有窗户,有可以自由上锁的门,有灯光和沙发,让我在里面安静与自己相处。明白这个愿望大概此生无法实现并不是很久之前的事。然后事到如今。 当我将这本书的打印稿拿到手中时,我想,文字就是我为自己建造的地下室。” ◎ 茶人 语出学者于建嵘。画家村记事:茶人笑蜀。新闻达人笑蜀,早年以《历史的先声》用某之言揭某之短,让某记恨。后又对时局多有指手画脚,为民生呼号,成了某部门请喝茶的对象。一日来游,高谈阔论之间,吾突问,兄想喝茶否?他一愣,书从手中掉地,良久才言,“兄弟,你为何也吓我,我一听说喝茶就过敏啊”。众心痛无语。 ◎ 只谈风月不谈风云的女戏子 语出艺人刘晓庆。微博中,刘师慨叹微博被删:“我写的三条关于不买日货的微博在腾讯被删除了。感到万分遗憾!象我这样在微博里只谈风月不谈风云的女戏子,写的东西已经够无聊的了,还要被删除,那能写什么?”……针对这位“只谈-不谈”的资深艺人,名记孟静评之曰:“真是给力”。 ◎ 脑退化症 一则有关名词的新闻。上周五,老年“痴呆症”在香港地区改称为“脑退化症”。这一新名称的确认由香港特区政府卫生署、医院管理局和平等机会委员会等18个机构举办的征名比赛选出。主办比赛的机构表示,易名是希望消除公众对痴呆症的误解和成见,避免患者因为害怕受歧视而耽误治疗。此前,有关于将“残疾人”改称“残障人士”、将“假肢”改称“义肢”的些许议论,却未见将其公之于众,变为正式名词……是,这些不过小细节小名堂,可再大的文明也需从这些小处起步吧。 ◎ 文艺至死我喜欢 来自网友张庆本周微博:“N年前,王菲武汉演唱会,说了5句话。今晚,陈绮贞一句话都不说,文艺至死,我喜欢”……据此,我的预感是,商业紧逼人生所导致的一个意外结果是“文艺范儿”小规模复兴。在这个处处以钱为领袖年代,“文艺范儿”省钱不说,也多有小清新小温馨回赠,疗伤自怜,小规模。 ◎ 别介 语出网友吴隆美微博:“俺读过最土的一个翻译小说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无名的裘德》,忘其译者,‘别这样’一律译成‘别介’,特别乡村爱情范儿”……本周,《华盛顿邮报》刊发上周中国互联网热点李刚事件,有网友打趣说,中国终于开始输出价值观了……而作家王佩细读原文后大赞英译之妙。王师在微博里说:“把‘The fear of policeman runs high 翻译成‘畏警如畏虎’,既信又达又雅。”我虽对译事无资格议论,可最欢喜沸反盈天微博上还有这样小规模高智人群字斟句酌揣测文字之美乃至文字之憾。当最好的观众是我一生的追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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