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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薛涌:敬答茅于轼先生:劳动是第一产权

薛涌:敬答茅于轼先生:劳动是第一产权 进入专题 : 茅于轼 自由主义    ● 薛涌       我的《茅于轼与中国自由主义的误区》发表后,引起了茅于轼先生和李华芳先生的反驳。首先,我对茅于轼先生之雅量表示由衷的敬意和感谢。这是一场迟到的辩论。在我看来,自由主义者之间如果仅仅是互相追捧、回避公开的交锋,就恰恰违背了自由主义的原则,并导致思想懒惰。茅于轼先生的回应,无疑为公民社会中健康的思想交流开了一个好头。     另外我还欣慰地发现,茅于轼先生对于自己过去的一些说法进行了修正:“财富是企业家、工人(甚至还有政府等)共同创造的,缺了谁都不行。”这比过去在媒体上广为报道的他的言论要稳妥得多。不过,我们之间的理论分歧并没有完全弥合。对此展开讨论,对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仍然有重大的意义。     我与茅于轼先生的分歧,在某些方面也许仅仅是侧重点不同。茅于轼的理论,针对的是计划经济时代“劳动创造财富,资本家剥削”的教条。我强调的则是劳动价值在市场规则与自由主义中的意义,认为不能因为过去的极左势力过度追捧“劳动创造财富”,就因此贬低劳动创造财富的重要性。为了明快地说明问题,我不妨举三个例子:     一、在文革中,政府号召全民挖防空洞。这就是茅于轼先生所讲的那个时代的中国人“不怕苦,不怕累,战天斗地,但是财富没有创造出来”的现象。     二、企业为了利润违规造假,生产了大量毒牛奶,导致消费者中毒死亡。在这种企业里工作的劳动者,似乎也没有创造财富。     三、因为企业的错误决策,导致产品滞销赔本。比较典型的例子是美国的三大汽车公司,在九十年代和本世纪初盲目生产耗油的SUV大型车,最终赔得一塌糊涂,导致政府用纳税人的钱救助。在这个赔本阶段为三大汽车公司工作的工人,似乎并没有创造财富。     按照基本的市场规则,当你的劳动不创造财富时,你就不应该得到回报。但在我看来,在上述三种状态下,劳动者都应该享受回报。这里的基本理由就是“劳动创造财富”;政府和企业家则在摧毁劳动的价值。否认这种劳动的价值,反而导致了计划经济的长期祸害。文革时之所以能够动员那么多人挖防空洞,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挖得起”,劳动无值,政府在这样折腾时基本上可以不计人力成本。这里的种种理论问题,自然涉及到洛克关于产权的劳动理论。     顺便需要提及的是,李华芳先生批评我讨论中国问题非要讲到洛克和辉格党,“更多是穿越带来的喜感”。这让我大惑不解。李先生的文章明确地说,米尔顿-弗里德曼自由奖主要的评价标准是对自由的贡献,而非经济理论上的成就。我深有同感,才对茅老表示祝贺。我们这一代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成长起来的自由主义者,确实受益于茅老这一代的启蒙。他在八十年代的贡献当然应该受到隆重的承认。但是,我文中讨论的是本世纪的问题。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展开已经不能再靠八十年代那样的标语口号了。同时,自由主义本身也是个充满矛盾的传统,需要一代一代人的努力进行厘清和发展。茅老这样的开拓者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中,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去研读洛克和辉格党等等。但是,洛克在西方被公认为自由主义的思想鼻祖。“光荣革命”时代的辉格党,也可以说是西方第一个以自由主义为意识形态的政党。我们讲自由主义已经讲了三十多年,我辈有着茅老那代人当初无法想象的研究条件,但在关于市场经济和自由秩序的讨论中却几乎鲜有提到洛克者,这本身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失职。如今我提出这个问题,竟让李先生这位有机会到美国读研究院的自由主义者有“喜感”,这难道不是中国自由主义的悲哀吗?     事实上,恰恰是李华芳先生误解了洛克的劳动理论。洛克的学说在西方被称为“财产的劳动理论”(labor theory of property)或“所有权的劳动理论”( labor theory of ownership)。洛克并没有如李先生描绘的那样大谈人们在“自然状态”下的劳动不创造价值。“自然状态”是霍布斯学说的核心理念。洛克恰恰试图有针对性地提出一套不同的理念,用“劳动”来界定产权的起源。在宪政保护下的自由之所以能在西方确立,民主之所以能够成为市场经济的稳定政治框架,都和洛克的这一理论有着重要的思想姻缘。     洛克的劳动产权学说,主要是在其《政府二论》中阐述的,所遵循的是带有神学色彩的自然法(或自然权利)传统。在洛克看来,自然资源是上帝赋予人类整体的。那么,在什么时候可以把上帝赐予人类整体的资源分割下一部分作为某位个人的财产呢?那就是劳动。人的劳动,使其努力物化在其所利用的自然资源中,形成自己的财产,并且享有产权。换句话说,人首先拥有自己,进而拥有自己的劳动。这是人的“自然权利”。人的政治权利,即我们所谓的“自由”,也是由此而来。     这些简单的“常识”,在学理上演绎、论辩会变得非常复杂,也有许多矛盾之处。这些已经超出本文的范围。但是,这一简单的理念完全可以应用到我和茅于轼先生的分歧之中。茅于轼先生说“企业家创造财富,工人则未必”(茅老在其他场合中则说“劳动则未必”)。这当然并不违反常识。比如,一个神经病人摧毁了自己的房屋,这也算劳动,但不仅“未必”创造财富(除非这套房子马上要拆迁),反而摧毁了财富。我们同样也可以说“劳动(工人)创造财富,企业家则未必”。这也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大量实证。大家都可以这样各取所需、各持己见,无休无止地扯皮下去。但是,人们往往忘记了:茅于轼先生在此提出的理论问题,并非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能够找到的某个个例,而是“市场规则的基本预设”究竟是什么。     在我看来,以“劳动未必创造财富”作为市场经济或一个社会制度的基本预设是非常危险的。在这种预设下,政府还是可以把你抓去挖防空洞,虽然最后证明毫无用处,但政府也并不觉得怎么对不起你:“本来你的劳动就‘未必’创造财富,让你多运动运动至少对身体有好处吧。”但是,如果我们以“劳动是第一产权”作为市场经济的基本预设,整个游戏规则就必须改变:人拥有自己的劳动。这种劳动创造了财富和产权。当政府或企业希望利用这些劳动时,就必须对之进行购买。这样,政府挖几天防空洞就会因为支付不起劳动成本而破产。企业家也则不得不为自己的愚蠢经营而埋单,而不是把失败的后果转嫁给劳动者。     茅于轼先生说:“工人的劳动未必创造财富是不错的。只要看改革前,工人农民累得要命,不怕苦,不怕累,战天斗地,但是财富没有创造出来。原因是没有市场,特别是没有企业家。工人农民的劳动用错了地方。而改革后我们的劳动减少了,财富反而增加了。关键的一点是有了企业家组织生产要素,用低成本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并销售到最需要的地方去。这些都不是工人农民做的事。”这段在八十年代让我们听了鼓掌的话,现在则有了重新检视的必要。改革前工人农民的劳动没有创造财富,首先不是因为没有企业家,而是因为工人农民没有拥有自己的劳动,或者说他们的劳动所创造的财富和产权没有被承认。那年月政府禁止的并不仅仅是交换。你在自留地里耕种自己食用粮食蔬菜的权利也被剥夺了。而最先突破这种规矩、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起飞奠定了制度基础的,是小岗村的18位普通农民通过“联产承包”、“多劳多得”建立起的对劳动最起码的所有权或产权,而非茅于轼先生所谓的“企业家”。     在我看来,一旦建立了劳动这第一产权,承认他们拥有自己劳动所创造的财富的正当权利,即他们的基本“自由”,许多工人农民就马上会变为“企业家”,穷人也就不会成为自己办不了事的人。也就是说,每个劳动者都是拥有产权的人,也都是拥有自由的人。这些产权、自由,最终都会不断地创造财富。茅于轼先生把这些劳动者用“企业家”和“工人农民”来区分,并强调一个重要一个不那么重要,实际上反映了他的“自由主义”依然跳不出中国两千多年来“君子”、“小人”的士大夫传统。他在本质上还是位“士人”。这种“士人”的等级观念,和西方自由主义传统中“自然权利”的普世价值有着深刻的冲突。茅于轼先生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讨论财富问题时功利性的局限(或者说中国传统中“实用理性”的局限),距离西方“自然权利”传统对“人”的那种高度抽象化的观念有多远;也没有意识到这种距离恰恰是中国自由主义必须超越的障碍。     以上这些讨论,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对中国的现实意义的问题上。茅老指出:“薛涌生活在市场经济环境中,没有必要再去讲市场如何重要,要讲的是劳动的重要性,鼓励诚实的劳动。但是在中国很不相同。中国的市场制度还摇摇晃晃,不解决建立市场的根本问题,劳动还可能被滥用。大炼钢铁,轰轰烈烈,误用劳动的场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在中国需要强调的不是劳动如何重要,而是市场和企业家如何重要。薛涌批评我有失片面,我愿意接受。这个片面是中国的环境造成的。在中国这个具体环境中,更应该强调的是市场和企业家在财富创造中的作用。劳动创造财富早已强调过了。需要让大家知道的是市场和企业家的作用。”对于茅老的雅量,我再次深表敬意。不过,我仍然有若干保留,愿意与茅老和其他批评者分享。     首先,我和茅老对中国的“国情”有着非常不同的判断。如上所述,在八十年代,我会为茅老的言论鼓掌。因为那时大家被计划经济的意识形态洗脑三十年,正需要这样的启蒙。八零后九零后则是完全不同的一代人。根据GlobeScan在2010年对15个主要国家的民调(International public opinion on the free market),基本上认同自由市场优越性的人在总人口中的比例,最高的是德国,其次是巴西和中国,都接近70%;美国的这个比例仅为59%,日本还不到50%。也就是说,中国公众是世界上最相信市场的一族。从国内媒体和网络上我们也能感受到:中国公众反对的不是市场,而是不公正的“市场”。所以,八十年代式的市场启蒙大致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现在对于学界的挑战,是怎样兑现市场的承诺。     在我看来,在当今的中国,对市场经济的最大威胁未必来自于左派,不是来自“仇富”情绪,而是来自于权贵资本主义的不公正竞争。这种竞争的最大受害者,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劳动所创造的财富和产权。利用自家门脸经营的夫妻店被政府大笔一挥而为“开发”让路,小商贩被城管暴打,打工者讨不到薪……这都是每天在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之所以发生,就在于劳动的产权不被尊重。我毫不怀疑,茅于轼先生本人对这些现象同样有着极大的义愤。遗憾的是,他和许多经济学家,很少从市场、产权的角度讨论这些问题。如果把这些小民百姓通过劳动所创造的财富和产权都加起来,中国对私有财产的侵犯(即正当劳动所得的被剥夺)主要发生在富人中还是穷人中?应该优先保护哪里?象美国这种发展了二百多年的资本主义社会,绝大部分企业还是这类小业主(sole proprietor)。他们雇佣着将近一半的劳动大军。不管共和党还是民主党,保护企业首先要保护这些小人物。中国市场经济刚刚开始,难道不更要依靠这些起步阶段的小人物吗?当两会充斥着“企业家”时,“为富人说话”究竟有多大的迫切性呢?因为富人没有得到保护,进而大家都不想变富、不努力工作,这难道真是中国面临的紧要问题吗?即使单纯地从“把饼做大”的角度看,难道保护那些仍然处于“穷人”阶段的盖茨、扎克伯格们的劳动和权利,不是更有优先意义的事情吗?     我非常尊重茅老的经验。我本人在中国也生活了33年,大部分时间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度过。茅老对大锅饭的深恶痛绝,我当然能体会。但是,我们也都必须意识到个人经验的局限。否则,过去的经验就赶不上中国目前所经历的史无前例的变革。根据世界银行2011年的数据,中国的基尼系数达到42,超过了世界上所有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最高的美国为41)。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保护富人、为富人说话倒成了当务之急?我还希望提醒茅老,十八世纪后半期,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专门有一段谈到中国。他大意说,中国虽富,但已经走到头了。一是因为没有自由贸易(主要指国际贸易),一是因为穷人缺乏保护,而富人得到了太多的保护。后来历史的发展,戏剧般地证明了他的预见性。在我看来,在北朝鲜式的计划经济和亚当·斯密眼中的康乾盛世(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之间,现在的中国与后者更为接近。所不同的时,当今中国已经走出了乾隆时代的闭关锁国,融入了全球化体系。中国更应该注意的是解决亚当·斯密所指出的贫富问题。     我在《怎样做大国》中,也以“人重物轻”总结了欧洲近代的分途:西欧发达地区确立了劳动的产权,人力成本甚高,进而刺激了以节省人力为目标的种种技术进步,最终走向工业革命的道路。东欧落后地区并非没有市场和贸易,但是劳动的产权没有确立,农奴主可以强迫农奴给自己干活,用廉价劳动力生产的廉价粮食进行贸易,并通过这个“比较优势”获得(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如果用茅老的话来描述,这些农奴主就是“企业家”:他们“组织生产要素,用低成本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并销售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但从几百年发展的眼光看,东欧恰恰也因此而落后。难道这一历史教训对当今的中国没有意义吗?交换固然重要,也确实能够创造财富。但是,在缺乏权利的制度框架中,穷人越缺乏保护,富人越受到保护,在短时段内创造财富反而可能更容易。因为这大幅度降低了劳动力成本,使低技术能够长期和创新竞争。但长时段内则将导致衰落。东欧的历程说明了这一点。缺乏国际贸易但国内交换相当活跃的明清经济也印证了这一点。当今的中国仍然有着重蹈这些覆辙的危险。要知道,洛克以劳动理论确立的产权,在西方演化为“家宅拥有原则”(homestead principle),即对自然资源的所有权取决于对这一资源开发的最初劳动投入。这一原则的延伸,则是知识产权的确立:创意的产权属于那些首先开发了有关知识资源的人。中国经济起飞三十多年,在国际上鲜有站得住的中国品牌。这和知识产权缺位对创新的抑制密切相关。说到底,这还是中国的产权理论过于忽视劳动因素的结果。你可以不断地通过把苹果交换成香蕉而致富,但你永远创造不出乔布斯的苹果。     让我特别忧虑的,是在中国的自由主义者(特别是经济学家)之中所洋溢的沾沾自喜、弹冠相庆的情绪。他们越来越喜欢总结“我们做对了什么”,甚至对印度非常难能可贵的民主经验也表达了公开的鄙视。中国近三十年来的经济奇迹,当然是因为“做对了”许多。但在我看来,这一奇迹背后的一个重要动力,还是在劳动产权界定不清、也不受保护的情况下,使劳动力价格异常低廉。这其实还是一种资源经济。只不过这种资源不是石油、矿产,而是人力资源而已。随着老龄化的到来,这种资源正在枯竭。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们,必须提出具有高度前瞻性的思想。这就要求我们对“中国模式”进行全面的哲学反思。     六七年前我之所以对茅老提出批评,一大原因就是这种对现实和历史的不同判断与理解。也许,最近六七年来的发展现实还为时太短,孰是孰非最终要交给历史来定夺。不过,知识界的使命,并不仅仅在于为了对应眼下的现实而设计某种战略战术,而是要创造出能够有长久意义、超越具体历史境况的思想。洛克的理论如果仅仅在当时具有现实意义,我们现在就没有必要谈洛克了。自由主义的思想如果仅仅适合于暂时的“国情”,这种“国情”一变岂不就意味着自由主义的终结?所以,在急剧变革的时代,中国自由主义者的历史使命是建构一套具有长久价值的思想体系。我们必须意识到,自由主义传统不仅博大精深,而且内部充满了矛盾。我等凡凡之人,以有限的才智和生命,唯恐把握其万一而不能。自由主义者之间只有不停地论辩,思想才会有进步。洛克的劳动产权理论,不管在西方引起了多少争议,毕竟是现代自由主义的源头,不仅至今仍然是西方自由主义的基本问题,对中国也有着巨大的现实意义。这方面的探讨,也很难用八十年代启蒙时代那种左右之争的口号方式来进行。在这一点上,茅老的答复为我们后辈树立了良好的风范。他面对不同意见和尖锐的批评,不是感到愤怒、警惕,而是极具内省精神地承认自己或许有偏见。这也是正常的思想辩论得以进行下去的先决条件。我辈如果不辜负茅老这一代筚路蓝缕者,那么对于不同的意见的态度就不是党同伐异,而是遵循洛克等所开启的“宽容”精神,在深度的激辩(包括对茅老本人的批评)中深化自由主义的思想内涵。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进入专题: 茅于轼 自由主义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jiangxl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学术 > 经济学 > 经济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2349.html 文章来源:本文转自FT中文网,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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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涌 | 茅于轼:成都比西部其它城市更市【备考】

012-04-11 14:54 来源: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 核心提示: 茅于轼:在中国,凡是经济不发达的地方都是这样,找市长不找市场。成都比他们好,我的感觉是这里不太流行跟政府拉关系。 4月10日下午,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在成都新世纪会展中心接受了成都全搜索采访,茅于轼先生是国内自由经济颇有影响力的倡导者,前不久刚刚 获得美国智库加图研究所颁发的米尔顿·弗里德曼自由奖,此次因为成都《财富》全球论坛媒体见面会的契机而来到成都。茅于轼就成都经济、信贷、产业发展方向 等问题谈了一些他自己的看法。 “相比西部其它城市,我感觉成都不太流行跟政府拉关系。”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你在微博中说,西部省相信权力,东部省相信市场。西部各个省除了成都比较例外,其它的包括兰州、甘肃和云南、广西都是很迷信权力。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有过实地考察吗? 茅于轼:我到过这些地方,比如兰州老百姓跟深圳、温州的想法就不一样,他们眼睛看着政府,我好几次去兰州,兰州的一些民营企业总是讲他们跟政府有什 么关系,沿海一带不这样。在中国,凡是经济不发达的地方都是这样,找市长不找市场。成都比他们好,我的感觉是这里不太流行跟政府拉关系。 “成都需要通过搞活周边经济,形成一个产业集群来降低交易费用。”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你说长三角和珠三角的成功在于形成城市集群。但现在西部各大城市都是各自为战,这会制约他们的发展么? 茅于轼:我觉得是会有制约的,不仅是国内,在美国,纽约附近都是很发达的,纽约到华盛顿一共几百公里,道路两旁全是工厂,没有什么农田。所以成都要 发展,一定要把周围经济搞起来,现在和过去相比,成都周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去过邛崃、大邑,每次去看到的情况都不一样。随着工业的发展,专业细分逐 渐变成一种需要,一个打火机,温州根据零部件不同分成很多厂来生产,这让产品质量、生产效率都得到提高。但专业细分也引起了交易费用的增加,要降低这个费 用,就必须通过交易次数的增加来建立市场信用,这就需要一个产业集群来提供条件。所以成都需要通过搞活周边经济,形成这样一个产业集群。 “成都应继续让人口流动更自由,继续城市化。”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成都的改革让农民变得更自由,这对拉动地区经济起到了很大作用,你认为成都还应该继续做什么? 茅于轼:现在城乡人口比差不多是1:1,但是发达国家农村人口都不到10%,因此城市化还没完成。改革开放之前,80%的人口是农民,现在只有 50%,30年将了30个百分点,我们要完成城市化,还有40个百分点要降,而城市化也是财富增长的一个重要来源,因为农民守着土地赚不了钱,而进城之后 创造的财富增多,所以在人口流动上要加强自由,继续城市化。对于其它方面的自由,需要的改革就更多了。举些例子,第一,虽然人民币可以买黄金、买外汇,不 过有限制,每个人每年只能买5万块的外汇,出去玩一趟够了,但我要买5000万外汇去国外投资办厂还是不行的,政府管着呢,但外国没有这种限制。第二,城 市人不可以买农村土地,这个就是不自由。在美国,城市人买农村土地是很普通的,解放以前也是这样。买土地不是什么剥削,双方自愿,自由买卖,这个不是剥 削,当有了限制,不准你买地,不准你卖地,有了这种不自由,才会产生剥削。 “在现在的情况下,光伏产业不可能有太大发展。”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这次财富论坛另一个中心议题是资源瓶颈的解决方案,成都对光伏产业的扶持力度比较大,拥有比较多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光伏技术,甚至有专门的纯电动公交车线路。你怎么看这个产业? 茅于轼:不管是光伏还是风能,新能源现在还竞争不过常规能源,没有政府的扶持,就会死掉。那政府为何要扶持呢,因为从长远来看它的成本还会降,降到 比常规能源还要便宜,但是这个降的过程需要市场支持。现在市场不支持就只有政府补贴,或者要求电网高价购买新能源生产的电。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它不太可能 有太大的发展。现在电动公交车也竞争不过其它车辆,购买和维修成本都高,只有靠政府补贴,在技术成熟之后,有可能成本会降低。 “为什么只让外资银行进来,中国老百姓为什么不让办银行?”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国内首家外资小额信贷公司去年落户成都,到现在四川已经有了3家外资背景的小贷公司,你曾经也在国内做过小额信贷方面的试验,你怎么看这些公司的前景? 茅于轼:总的说来外资银行进入内地是一个好事,它帮助我们钱尽其用,它不来的话,我们用得不好。但问题是为什么只让外资银行进来,中国老百姓为什么 不让办银行?这个毫无道理,一点都讲不通。我知道花旗银行和淡马锡在内地办小额信贷,内地也有很多本土小额信贷公司,但外资进来以后他们就没什么竞争力 了。新加坡、法国这些发达国家没有小额信贷,小额信贷都存在于欠发达国家,孟加拉、印度、玻利维亚等等。当大金融不能满足普通老百姓需要的时候,小额信贷 就产生了。发达国家金融业发展比较好,各种金融需求都能在大金融上得到满足,小额信贷就会自然消失。所以我觉得外资搞小额信贷不见得有什么优势,如果我们 民间自己搞,说不定效果更好。但是,小额信贷不属于金融业,因为金融业是用别人的钱赚钱,而前者是用自己的钱进行借贷。 “我认为中国房地产很有可能硬着陆。”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前两天一家杭州的房地产公司在这轮调控中破产了,你觉得接下来房地产会怎样? 茅于轼:总之现在房地产有泡沫,如果这个泡沫现在消耗不掉的话将来就会破裂。如果这个泡沫破裂的话将是中国面临的最严重的经济问题。从宏观经济背景 下看,我认为中国房地产很有可能硬着陆。因为现在有太多空房,只有当空房住上人了,泡沫就不会破裂了。你想怎么样让空房住上人,这很难,所以我认为泡沫破 裂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的言论没有违反自由经济原则。”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薛涌曾经发表文章批评你,称你很多言论违背自由经济原则。比如“商业能够创造财富,劳动则未必”、“改革开放的财富都是企业家创 造的,工人农民都不算数”。薛涌认为,当一个制度让劳动无法创造价值时,一个自由主义者本能的反应,不应该是“工人农民都不算数”,而应该去质疑这种制度 究竟出了什么毛病,光喊口号不仅无助于中国经济的自由,还会误导中国青年,使他们不相信自由经济。 茅于轼:改革开放的财富是企业家、工人和农民一起创造的。但改革以前工人、农民有没有财富创造?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企业家。在座的500强企 业家他们起什么作用?他们就是把劳动、技术市场用最低的成本组合起来,把产品卖到最好的价钱,卖到最需要的地方去。这不是工人、农民干的事,这是企业家干 得事,但是也缺不了工人、农民。 从中国改革的历史就可以看出,过去我们的工人农民非常努力,财富却没有壮大,现在一个礼拜干五天六天反而财富增加了,原因是什么?因为企业家起了重 要作用。中国的宏观经济是政府在管,中国的宏观经济应该说管得相当好,如果不好这些500强也不会来。印度通胀10%,宏观经济没有中国管得好,中国没有 经济的大起大落,同时拥有一个好的商业环境,世界500强就来了。所以很多因素凑在一起创造了财富,过去我们太不注意企业家在财富方面的作用,如果没有企 业家,工人、农民是创造不出来财富,反而会浪费很多。 归类于: 要闻 来源: 成都全搜索新闻网 责任编辑: 涂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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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涌 | 茅于轼炮轰经济适用房 称为高收入者置业没道理

茅于轼炮轰经济适用房 称为高收入者置业没道理 2007年01月15日 04:55 中华工商时报    图为经济学家茅于轼 (资料图片)   【记者陈雪根 北京报道】   称政府拿纳税人的钱帮中高收入者置业没道理   “住房不公平很难改变”,“经济适用房这条路走错了”,在上周末某基金募捐会上,面对上百位房地产开发商,茅于轼发表了他关于中国房地产的几个“比较有把握的观点”。   最好的房子住的人最少,最差的房子住的人最多,茅于轼认为,住房不公平现象是人类社会不公平的集中表现,中外古今任何社会没有例外,而且没有可 能在未来三五十年里改变。现在关于房地产的争论,背后都隐含着对于公平的要求,公平只能慢慢做到一些,完全平等不太有希望,因此,茅于轼主张,给予住房最 困难的人一些帮助。   人权包括住房权,茅于轼断言,现在住在马路上的人还是不多,大家都有一个地方能勉强住下。 房地产 业追求公平,首先要解决居住条件特别差的人,让他们能够住上一个比较好的房子。廉租房可以解决人权中的住房权,而 经济适用房 这 条路是错误的。因为,经济适用房是照顾中低收入人购买的,但实际上低收入人买不起房,因此所谓的经济适用房照顾了中高收入人,而且是收入比较高的人。茅于 轼反问,如果买不起房就先租房住,为什么要买房呢?为什么还要政府帮助他置业呢?政府有什么义务、拿什么东西来帮他置业呢?说白了,经济适用房就是政府拿 大家缴的税收来帮助中高收入人置业!这个没有道理。   茅于轼认为,如果大多数老百姓都能买得起房,是因为这个国家的收入提高到了这个水平,如果没有这个条件,政府再靠政策帮助也是枉然。政府用大多 数人缴的钱帮助大多数人买房,岂不多此一举。作为经济学家,茅于轼还反对政府免费提供经济适用房土地,他为此算了一笔账:假定这块地值一个亿,政府卖了两 千万,或者白送了,政府就损失了八千万或一个亿,这笔钱可以解决多少医疗卫生教育等方面的问题。   茅于轼呼吁社会消除对企业家的偏见,他说,解放后我们有很多坏毛病,第一个坏毛病就是仇富。要把仇富的心理消除掉,要公认企业家是创造财富的 人。改革以前,是工人农民创造财富,工人农民由党来领导。改革以后,多了一个企业家,财富就10倍地创造出来了。这个财富是怎么创造的?是企业家的作用, 不是农民的作用,不是工人的作用,是企业家的作用。企业家的特点是什么?他做的事都是和政府商量着办,是一种双赢的结果。   茅于轼承认,过去他认为房地产有泡沫,现在对这个问题确实是越来越没把握。泡沫是怎么回事?就是投机的人太多。一定数量的投机是非常需要的,投 机也是创造财富的:投机者低买高卖,供给多价格低的时候需求不足,买进就多了需求,就缓解了价格的过低;供给少价格上升的时候卖掉,使价格受到压制,因 此,好的投机会把价格波动减少,或者会在时间上调剂余缺。但投机太多,就会干预买卖,使得价格信号发生扭曲,就变得有害了。茅于轼说,房地产是不是有过多 的投机,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们可以观察房地产的实际销售情况,和房子的利用情况。如果很大一批房子没用,那就有可能会出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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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茅于轼:与薛涌商榷

茅于轼:与薛涌商榷 进入专题 : 茅于轼 自由主义    ● 茅于轼 ( 进入专栏 )       非常感谢薛涌教授对我获奖(弗里德曼促进自由奖)的祝贺。薛涌也对我提出了批评(见 薛涌:《茅于轼与中国自由主义的误区》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希望我对此做出回应。     薛涌的批评大概有三点,下面逐条来讨论。     首先是我说了“企业家创造财富,工人则未必”。当然,财富是企业家、工人(甚至还有政府等)共同创造的,缺了谁都不行。但在中国的条件下,一直只说工农创造了财富,很少说企业家也创造财富,甚至还灌输企业家是剥削者的说法。这很需要纠正。     工人的劳动未必创造财富是不错的。只要看改革前,工人农民累得要命,不怕苦,不怕累,战天斗地,但是财富没有创造出来。原因是没有市场,特别是没有企业家。工人农民的劳动用错了地方。而改革后我们的劳动减少了,财富反而增加了。关键的一点是有了企业家组织生产要素,用低成本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并销售到最需要的地方去。这些都不是工人农民做的事。     薛涌生活在市场经济环境中,没有必要再去讲市场如何重要,要讲的是劳动的重要性,鼓励诚实的劳动。但是在中国很不相同。中国的市场制度还摇摇晃晃,不解决建立市场的根本问题,劳动还可能被滥用。大炼钢铁,轰轰烈烈,误用劳动的场面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在中国需要强调的不是劳动如何重要,而是市场和企业家如何重要。薛涌批评我有失片面,我愿意接受。这个片面是中国的环境造成的。在中国这个具体环境中,更应该强调的是市场和企业家在财富创造中的作用。劳动创造财富早已强调过了。需要让大家知道的是市场和企业家的作用。     中国改革成功的一个重大原因是我们有伟大的劳动者。这个优势世界上那个国家也比不上。我在为苏洪涛写的书作的序言中特别对此作了展开。我也强调劳动必须在市场的环境中才能够创造财富。而中国时时刻刻都有回到计划经济去的危险。所以我们一定要着重强调市场的作用。     一个例子就是关于18亿亩耕地红线的争论。大多数人还认为设一条耕地红线总比没有好。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光有耕地是不够的,还需要劳动力。于是也要规定用多少农民去种粮。粮食还要用化肥,所以也要规定必须生产多少化肥。生产化肥还要用电力,于是也要规定必须分配多少电力给化肥生产之用。这不是转向了计划经济吗?这说明中国进一步改革的方向还是完成远未完成的市场化建设。这是大多数国内经济学家的看法。     薛涌批评涉及的第二点,是“交换创造财富”。这并不是我的发明。现代经济学就是这样讲的。我不过用了一种不同的表达方式。经济学中供应线和需求性交叉中的三角形面积,就是交换所创造的财富。而且GDP作为财富生产量的指标也是从交换统计出来的,不是统计劳动量得到的。当然,交换的背后有劳动的创造。但是劳动最后表现为财富,必定是通过交换。我完全没有蔑视劳动的意思,我要补充的是光有劳动不会有财富。劳动必须结合交换。因为交换指明了劳动该用在何处才能生产出财富来。     最后,是不是“保护富人穷人才会变富”?我仍然认为是对的。富人和穷人都应该受到同样的保护,才能有普遍的收入上升。特别要防止在一个穷人占多数而且有普遍仇富心理的情况下,政府采取“打倒富人”的政策。这种政策对政府最有吸引力。“打土豪,分田地”往往是很得民心的,它牺牲极少数人的利益,获得极大多数人的赞同。在一定程度上毛泽东就是这样起来的。穷人确实痛快一时,社会变得更公平了。可等事情冷静下来后,社会上就没有富人了。社会提倡穷,穷人可提拔,可以入党,参军。三代穷人是最可靠的;和富沾一点边的人都会受排挤,靠边站。任何个人有一点致富的行动或想法,立刻受到批判。国家变成了穷人国。     我认为一个社会应该鼓励大家致富,要向富人学习(当然不包括靠歪门邪道致富的人),致富光荣,这是正常社会应有之义。富人也要同情穷人,帮助穷人。这是一个和谐社会所应有的人际关系。可是中国在解放后的三十年就是实行的仇富教育。每次运动都要忆苦思甜,把仇恨集中到富人身上,把他们描绘为剥削者或阶级敌人。然后向他们展开斗争。不少“地富反坏右”和他们的子女在文革时被活埋,仇恨从哪里来的?就是这样教育出来的。三十年后的今天,中国还有个别地方利用这种不正常的手段获取民心。这是非常危险的做法。今天我们要强调:和保护穷人一样地保护富人。也就是人人平等,人人都享有人权,这方面没有贫富的区别。     但是另一方面,平等也是我们追求的目标。收入差别既不能没有(不能吃大锅饭),也不能过于扩大。现在不但在中国,也在美国等发达国家,贫富差距已经太大了。这方面我们一定要努力克服。所以我说了“为富人说话”,也说了“要为穷人做事”。为穷人做什么事?就是帮助他们致富,减少贫富间的收入差距。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进入 茅于轼 的专栏    进入专题: 茅于轼 自由主义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jiangxl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学术 > 经济学 > 经济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2259.html 文章来源:本文转自FT中文网,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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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涌 | 经济学家茅于轼西安论财富 “交换创造了财富”【备考】

80岁高龄的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经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8月1日,在西安出席由华夏时报和民生银行主办的“非凡财富”活动时,他依然是语出惊人,妙语如珠。在谈到财富时,茅于轼认为“劳动创造财富”不对,是交换创造了财富。   交换创造了财富   茅于轼是中国当前最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之一,在西安讲述“从财富创造看人类发展”时与现场数百名听众共同烹制了一场思想的盛宴。   “这个世界上谁劳动得最多?应该是工人和农民。如果说劳动创造了财富,那么他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现实不是这样。”茅于轼说,他想了很多年以后,最后才悟出真相——不是劳动创造财富,而是交换创造了财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有100根香蕉,你有100个苹果,我想吃苹果,你想吃香蕉,我们俩就会相互交换,换完以后我是99根香蕉加1个苹果,你是99个苹果加1根香蕉。现在,如果有人再拿1根香蕉来换我的1个苹果,我肯定不干——这 说明,经过交换之后提高了价值,创造出的新财富叫双赢,而只有通过自由交换实现双赢才能创造财富。   茅于轼表示,中国改革成功就是因为有了自由贸易,平等与自由交换创造财富,而不是劳动创造了财富,这也是中国改革开放成功的最核心部分。   “打倒富人”不对   “为富人讲话,为穷人办事。”——这是茅于轼一贯的态度。在西安,茅于轼再次为富人讲话:“打倒富人”不对。   茅于轼说,以前重农轻商是不对的,打击商人、保护生产也不对。原因很简单,“打倒 富人”后,大家都变成了穷人。1978年改革开放开始时,全国没有一辆私人小汽车,中国实实在在的变成了穷人国。而改革开放后,政策变了,允许一部分人先 富起来,之后更多的人富起来,只有更多的人想着挣钱,才会创造更多的财富,现在中国的富人很多,私人小汽车数以万计,这都是观念改变的结果。   茅于轼认为,人们追求财富没有错,他认为追求财富,可以做到全社会没有人受损,而 至少有一些人受益。但他反对财富排名,他说我们追求财富可以实现财富的极大化,但是如果进行财富排名,那永远不可能极大化。我们把13亿人最富排名第一, 第二富的排第二,最穷排到第13亿。有一个人往前走一步,一定有的人被拉的往后,也就是说不可能没有人受损而只有人受益。   物尽其用才能增加社会财富   如何物尽其用?茅于轼认为,交换告诉我们,卖个高价,或者使它产生最大的效益,财 富就创造出来了。一斤香蕉在广东不值钱,到北京就值钱了,就尽其用了。只要交换时支出的价值小于交换所得的价值,交换就使双方都得利。所谓的“等价交换” 是缺乏事实根据而且不符合逻辑的臆断。   他表示,更复杂的买卖就是企业买卖,企业买卖也要尽量卖高价。这里面有厂房、设备、管理、员工等等。如果想要卖掉,一定是卖方的老板对企业的估价低,新的老板愿意用高价买。最后,企业通过买卖后,生产能力提高了,社会的财富也增加了。   记者 郑广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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