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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网 | 争议保障房

时间: 2011年3月16日 地点: 财新《中国改革》会议室 主持人: 付涛 参与人: 林家彬、黄小虎、秦虹、范小冲、雷鸣 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闭幕后,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3月14日上午的记者见面会上指出,为抑制高房价,中央除了对地方政府实行问责制、改善房地产宏观调控,还有一个重要措施就是“加快保障性住房建设”,从供求上解决问题。 [视频]建保障房 中央拿的钱还不够 “十二五”期间,中国将建设3600万套保障房。其中,2011年建设1000万套,2012年建1000万套。为此,中央财政今年将向地方补助1030亿元,“用地必须单列,做到应保尽保”。除了棚户区改造项目,“主要用于公租房和廉租住房”。 同时,温家宝还特别强调,保障性住房的设计和建设,必须有高标准、高要求,要确保质量、安全和环保。同时,现在就要“着手制定规则,完善保障房的管理和退出机制”,建立一套从建设、管理到退出的完整机制。 五年内建设3600万套保障房,如何解决保障房的土地供应、资金来源问题?大规模的保障房建设,对房地产市场会造成何种影响?同时,如何解决其建设、管理、退出等体制、机制问题?3月16日,财新《中国改革》特邀林家彬、黄小虎、秦虹、范小冲、雷鸣等专家和业内人士,就保障房问题展开了全面、深入的讨论。 ——编者 保障房建设钱从何来? 付涛(财新传媒地产新闻部主任): 今年保障房建设的硬指标是1000万套。这么大规模的建设,必然需要巨额资金。此前,住建部预计可能需要1.3万亿至1.4万亿元,但中央财政只承担1030亿元。如此一来,资金缺口会不会很大? 林家彬(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社会发展部巡视员、研究员): 目前,中央的保障房政策大框架已比较明确,有定量目标。这对缓解城市低收入人群住房紧张问题,会起到比较大的作用。但是,建设1000万套保障房,中央财政拿了1030亿元,可能远远不够。 即便按一套保障房40平方米,每平方米1000多元钱来算,中央财政的投入平摊到每一套,每套只有一万元,顶多占建设资金的四分之一,绝大多数投入还是要地方政府来投。中央政府把这个责任压到地方政府头上,完不成的话就要问责。 但是,对地方政府来说,要拿出这么多钱,估计会有一定的困难。同时,从激励机制上看,目前的政策设计,基本上只是中央政府靠强制的、行政性的手段来逼,地方政府事实上缺乏建设和投资的积极性。 住房保障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共同的责任。从中央与地方的财政关系看,中央政府拿全部收入的60%以上,但是在支出责任方面,地方政府占了70%左右,主要还是靠中央财政的转移支付。从国际经验来看,中央和地方政府在住房保障的投入比例上,大体看要一半对一半才行。从中期看,如果中央财政不能承担更大的责任,没有较大力度的投入,完成保障性住房目标,我担心会有困难。 黄小虎(中国土地学会副理事长): 中央政府大力推动保障房建设,关注民生问题,应给予高度评价。就住房市场而言,由过去单靠市场转入依靠市场和保障两轨,这个转变来之不易,中央和地方政府为此承受了较大压力。 保障房建设的资金,现在的办法是中央财政下大力气拿钱,要求地方政府来配合。地方政府拿什么来配合?现在政策上要求,土地出让收入的10%要用于保障房建设。为筹集更多建设资金,最后可能还会落到“土地财政”上,继续去扩张城市土地,征收农民的土地,导致更多的拆迁,负担最后会转嫁到农民身上。 另一个来源就是开发商来参与。不排除一部分开发商会参与,但大多数开发商参与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如果没有政策优惠,他不大可能参与这个事。而他要参与,钱是他出的,将来这个房屋租赁的时候产权是谁的?这些问题,今后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我觉得有疑问。 还有一种就是单位自建,按统一的政策,由单位来自建。我觉得,对一些实力比较强的企业,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企业也要稳定员工队伍,而且很多已经在搞了。但相应的土地政策应该是什么?这里还有许多问题需要研究。 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中央把这个事情压给地方政府,地方财政真做这个事,最后还要落在土地上。我因此对重庆模式比较担忧。重庆政府下了很大力量,几年间要推出4000万平方米,最后算账需要筹集750亿元。这个资金量相当大。为了筹资,就搞了若干个政府融资平台,这些所谓融资平台,最后还是要落到土地上。这对耕地的保护、对建设用地规模的控制会是一个什么结果,现在还看得不大清楚。 秦虹(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 今年1000万套保障房中,第一部分是产权型的经济适用住房和限价商品房,占了200万套。200万套大概是一亿平方米,这需要约5000亿元。这200万套,几乎是不需要政府出钱的。政府土地让利,房子盖好后卖出去,每平方米大概是4000多元钱,这也是符合实际的。 第二部分是近400万套房属于棚户区改造。用的是原来的土地,不需要政府拿。棚户区改造,主要集中在大型的工贸区、煤矿区,他们把住房改新,卖给原住户。钱从哪出呢?主要靠项目自我平衡,不需要政府出。资金缺口主要靠以下渠道安排:一是中央补助400亿元;二是这些大的国企拿出福利资金来支持;三是配套的商业。比如,如果工矿区在市区,棚户区改造时可配建一些商业办公用房,是可以卖的。 还剩下400万套保障房是政府出钱的,就是租赁型的廉租房和公共租赁房。廉租房,目前政策上是要求应保尽保,2007年时全国测算估计有1000万户,经过几年建设解决得比较好,今年安排了160万户。而今年公共租赁房要建220万户。这两类保障房都需要财政补贴,400万套,两亿平方米,需要大概5000亿元。这部分钱才是真正的资金难题。 这个钱怎么安排?首先是中央和地方财政出钱。去年中央财政拿了802亿元,今年安排1000多亿元补助困难地区建廉租房或者公租房。其次是土地出让收益的10%,地方政府出。去年全国土地出让收入为2.9万亿元,净收益大概为30%,去年大概一万亿元,10%就是1000亿元。第三是住房公积金的增值收益。每年大概是四五百亿元。上述三项加起来,5000亿元的一半就落实了。 剩下还有2000多亿元是真正需要筹资的。怎么筹?第一个渠道就是银行贷款。这是长期融资,要地方政府跟银行谈,这就取决于各地政府的本事了,差别非常大。第二,现在地方政府也在设想,社保、保险资金能否建立一些保障性住房基金,目前正在谈,但是难度很大。对租赁型保障房而言,廉租房基本上要政府承担,不用提,关键是公共租赁房。虽然租金高一些,但也只有市场租金的50%—70%。这个租金水平能涵盖贷款的利息就不错了,本金是不可能还的。这就为社保资金、保险资金等各类资金参与保障房建设带来了极大障碍。第三个是住房公积金贷款。现在全国也在搞试点,目前试点城市贷款总计约400亿元左右。因此,今年1000万套保障房建设的资金,我觉得难度不大。 范小冲(阳光100置业公司副总裁): 保障性住房,重点要解决的是动力机制问题。目前中央政府对此很重视,还要问责。但是,地方的动力是不足的。现在地方财政非常紧张,融资平台也非常紧张,他不愿贴这个钱。包括开发商,他介入保障性住房建设,如果他不盈利,不可持续,也做不下去。 中央政府补贴1000亿元,要求地方政府建设1000万套保障房,相当于一套只补一万元,肯定不够,地方政府至少还要配套一万亿至两万亿元。 也就是说,如果政府自己找钱,去投资,去盖楼,拿出多少钱都不够。其实就资金而言,社会上并不缺资金,关键是政府要转变观念。如果政府能用金融的模式,由直接投资变为担保收益等就可撬动社会巨大资金。 如果你告诉开发商,政府能保证你5%的年利润,有的开发商就会去干了,有这样的金融产品,就会有老百姓去买。如果保证6%的利润或更多,相信会有很多民间资金会去投。即使公租房建成后运营较差只收到了2%的租金,政府出面贴他3%的租金,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也就是说,政府拿这些钱来做收益担保,而不是直接投资,就能撬动巨大的市场。因此,关键是要有政策突破,通过社会资本推动保障房建设,实际是可行的。 雷鸣(某国有银行人士): 我看,资金来源是这个1000万套保障房的核心。尽管现在各地政府都与中央政府签了责任状,但是,这个责任状签的是什么呢?是开工,还是建成?实际上,这个很难考核。问题是这1000万套能否如期建成并真正交房。 中央财政今年补助1030亿元,这个肯定能保证。但是,其他的资金来源不那么现实。目前,地方政府的负担已经不少,而且近年来中央代地方政府发债,也背在地方政府身上。这些债务,去年还了,今年还要还。因此,地方政府到底能拿出多少钱,这是个问题。 指望开发商参与,指望社会资金进入,这是个良好的愿望。但是,从短期看,这个缺口可能主要靠银行信贷解决。目前,发改委有个建设项目资本金制度,每个保障房项目都要有资本金。北京、上海肯定没问题,但有的地方政府可能连资本金都拿不出来。地方政府要找银行贷款,他到底靠什么融资?这是个大问题。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Ten Years Of Media Lens – Our Problem With Mainstream Disside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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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政治进程的再次倒退?

新闻报道  | 2011.06.09 中国政治进程的再次倒退?   Großansicht des Bildes mit der Bildunterschrift: “六四”二十二年后,中国在政治上仍是铁板一块 本周,有两个与中国大陆有关的新闻引起人们的关注,一是香港举行规模颇大的纪念六四活动;二是中国大陆一些地方出现了人大代表”独立参选人”,但却被中国全国人大指责为”没有法律依据”。两个新闻看似关系不大,但却都折射了中国大陆发展过程的一些深层问题。   “六四”二十二年:社会矛盾激化 首先,今年”六四”纪念日,香港依然在维多利亚公园举行规模盛大的纪念活动,而且参加人数创近年新高。有报道甚至说看,今年”六四”二十二周年香港维多利亚公园的集会人数将近十五万。不管这一消息是否属实,”六四”过去二十二年来,香港已经成为全球唯一每年固定隆重纪念”六四”的城市,尤其在香港主权移交十四年来,这一传统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从中似乎可以让人看到香港市民的正义感和香港的公民社会精神。 就在”六四”纪念活动前夕,香港民主派人士和天安门运动领袖王丹等人,在台湾成立了”民主大学”,试图整合全球的华人民主运动力量,并未持续提升华人的民主素养而进行一些基础性的工作。 然而,坦率讲,”六四”已经过去二十二年,关于这一历史悲剧,北京高层至今依然没有任何表示,而中国大陆民间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情况下,则似乎也都基本淡忘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但对中华民族长远的健康发展而言,”六四”却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更重要的是,当代中国曾经经历了两场噩梦,一场是1966年到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另一场就是二十二年前的”六四”。对一个所谓正在崛起的民族而言,如果这两场噩梦无法得到清理或清算,那么这个民族未来的道路将是艰难和充满风险的。 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六四”以来的二十二年时间里,中国大陆基本上是遵循一个逻辑向前发展,那就是经济上高速发展,而政治上则是铁板一块。在短期内,这一策略似乎取得一定的成效,那就是在政治体制不动的情况下保证了经济的高速成长。但在二十二年后的今天,这一策略则已明显遇到了瓶颈,那就是由于政治体制没有触动,所以经济成长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造成官商勾结,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并继而导致社会矛盾不断激化。 因此,中国大陆近年的所谓刚性维稳,就有了其”用武之地”。只不过刚性维稳的思维,完全没有顾及中国大陆社会矛盾的根本来源,因此不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且反而引发了新的政治凝固,并由政治凝固引发政治动荡。 “独立参选人”被压制,社会缺乏阀门? 在这一背景下,革命的种子某种程度上正在中国各地悄悄酝酿。虽然这些种子之间彼此并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但其反映的本质却是一样的,即:中国的社会矛盾已经到了一个刻不容缓的地步。但正如笔者之前所阐述,中国当局在如何应对的问题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而在各地方之间,也出现了所谓的”模式之争”,最著名的就是所谓的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之争。 另一方面,最近一段时间,中国一些地方出现了人大代表”独立参选人”,最著名的就是江西下岗女工刘萍。刘萍宣布参选后,立即遭到当地警方的严密监视。随后,中国著名的体育评论员、在新浪微博拥有290万粉丝的李承鹏也宣布作为”独立参选人”参加当地的人大代表选举。虽然在中国目前的政治气候下,人人都知道所谓的”独立参选人”并不可能真正推动中国的实质性政治进步,但还是有相当多的人对此抱有期待,并希望”独立参选人”至少能在遴选人大代表机制的改革上起到一点推动作用。有一些开明的舆论还认为,与其将精力放在对付所谓的海外敌对势力或内部动乱方面,倒不如切切实实地将选票还给人民。 但最近的消息显示,中国全国人大已经宣布,”独立参选人”缺乏法律依据。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负责人日前表示,中国的县乡人大代表候选人,只有由各政党、各人民团体和选民依法按程序提名推荐的”代表候选人”,经讨论、协商或经预选确定的”正式代表候选人”,没有所谓的”独立候选人”;”独立候选人”没有法律依据。换言之,只有经过官方认可的”候选人”才能得到认可,这就彻底堵死了”独立参选人”的参选之路。  “独立参选人”的参选之路可以被堵死,但中国日益激化的社会矛盾却不会被掩盖。本来,”独立参选人”的出现就是社会多元,公民参政意识增强的体现,引导得法其实对缓解社会矛盾很有好处。但现在这一来,前景就不乐观了。 作者:李崇光(香港的中国问题分析员) 责编:乐然       意见反馈  »  |  电子邮递  »  |  打印  » 更多文章   Share this article What is Social Bookmarking? 反馈 意见反馈 RSSリーダーで見るために変換しています まるごとR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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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中国政治进程的再次倒退?

“六四”二十二年:社会矛盾激化 首先,今年”六四”纪念日,香港依然在维多利亚公园举行规模盛大的纪念活动,而且参加人数创近年新高。有报道甚至说看,今年”六四”二十二周年香港维多利亚公园的集会人数将近十五万。不管这一消息是否属实,”六四”过去二十二年来,香港已经成为全球唯一每年固定隆重纪念”六四”的城市,尤其在香港主权移交十四年来,这一传统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从中似乎可以让人看到香港市民的正义感和香港的公民社会精神。 就在”六四”纪念活动前夕,香港民主派人士和天安门运动领袖王丹等人,在台湾成立了”民主大学”,试图整合全球的华人民主运动力量,并未持续提升华人的民主素养而进行一些基础性的工作。 然而,坦率讲,”六四”已经过去二十二年,关于这一历史悲剧,北京高层至今依然没有任何表示,而中国大陆民间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情况下,则似乎也都基本淡忘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但对中华民族长远的健康发展而言,”六四”却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更重要的是,当代中国曾经经历了两场噩梦,一场是1966年到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另一场就是二十二年前的”六四”。对一个所谓正在崛起的民族而言,如果这两场噩梦无法得到清理或清算,那么这个民族未来的道路将是艰难和充满风险的。 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六四”以来的二十二年时间里,中国大陆基本上是遵循一个逻辑向前发展,那就是经济上高速发展,而政治上则是铁板一块。在短期内,这一策略似乎取得一定的成效,那就是在政治体制不动的情况下保证了经济的高速成长。但在二十二年后的今天,这一策略则已明显遇到了瓶颈,那就是由于政治体制没有触动,所以经济成长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造成官商勾结,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并继而导致社会矛盾不断激化。 因此,中国大陆近年的所谓刚性维稳,就有了其”用武之地”。只不过刚性维稳的思维,完全没有顾及中国大陆社会矛盾的根本来源,因此不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且反而引发了新的政治凝固,并由政治凝固引发政治动荡。 “独立参选人”被压制,社会缺乏阀门? 在这一背景下,革命的种子某种程度上正在中国各地悄悄酝酿。虽然这些种子之间彼此并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但其反映的本质却是一样的,即:中国的社会矛盾已经到了一个刻不容缓的地步。但正如笔者之前所阐述,中国当局在如何应对的问题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而在各地方之间,也出现了所谓的”模式之争”,最著名的就是所谓的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之争。 另一方面,最近一段时间,中国一些地方出现了人大代表”独立参选人”,最著名的就是江西下岗女工刘萍。刘萍宣布参选后,立即遭到当地警方的严密监视。随后,中国著名的体育评论员、在新浪微博拥有290万粉丝的李承鹏也宣布作为”独立参选人”参加当地的人大代表选举。虽然在中国目前的政治气候下,人人都知道所谓的”独立参选人”并不可能真正推动中国的实质性政治进步,但还是有相当多的人对此抱有期待,并希望”独立参选人”至少能在遴选人大代表机制的改革上起到一点推动作用。有一些开明的舆论还认为,与其将精力放在对付所谓的海外敌对势力或内部动乱方面,倒不如切切实实地将选票还给人民。 但最近的消息显示,中国全国人大已经宣布,”独立参选人”缺乏法律依据。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负责人日前表示,中国的县乡人大代表候选人,只有由各政党、各人民团体和选民依法按程序提名推荐的”代表候选人”,经讨论、协商或经预选确定的”正式代表候选人”,没有所谓的”独立候选人”;”独立候选人”没有法律依据。换言之,只有经过官方认可的”候选人”才能得到认可,这就彻底堵死了”独立参选人”的参选之路。  “独立参选人”的参选之路可以被堵死,但中国日益激化的社会矛盾却不会被掩盖。本来,”独立参选人”的出现就是社会多元,公民参政意识增强的体现,引导得法其实对缓解社会矛盾很有好处。但现在这一来,前景就不乐观了。 作者:李崇光(香港的中国问题分析员) 责编:乐然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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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北斗荐书>打左灯,向右行——读《交锋》

在改革开放之初,真理标准大讨论的时候,更多的是思想观念的斗争、理论的斗争、意识形态的斗争。正如马立诚所说:“那时候是‘文章救国’。现在大家对文章的关注度下降了,更多关注自己的利益。”我觉得,这多多少少是一种进步。 打左灯,向右行——读《交锋》 文/郭钦 (长江大学)     据说在西方媒体上有这么一则政治笑话:布什、戈尔巴乔夫和邓小平各开一辆车,到了一十字路口,上面有两个路牌:东——社会主义,西——资本主义。布什连看都不看一拐就走西边去,戈尔巴乔夫到了,左想右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西拐了。最后是邓小平,只见他手脚麻利地把两个牌子互换了一下,向着“社会主义”方向前进了。这个戏谑幽默的政治隐喻跟我们平常说的“打左灯,向右行”相差无几,把中国三十年来的改革转型描绘得栩栩如生。正如我们平常老百姓所说:“中国特色是个筐,不管啥都往里装。”这种“中国特色”便是由政府主导的计划经济到自由贸易主导的市场经济的转型所催生。即便改革已有三十年之久,但“左右”之争从未断绝,加之如今改革已进入“深水区”,争论更加激烈,改革则更是步履维艰。 英国历史学家科林伍德说:“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马立诚、凌志军的《交锋》通过历史思想,思考社会思潮的交锋给我们提供了一把理解这三十年的改革史的一把钥匙。本书记录了自1978年来的三次思想解放:第一次思想解放冲破了“个人崇拜”,第二次思想解放冲破了“计划经济崇拜”,第三次思想解放冲破了“所有制崇拜”。让我意外的是,本书的大胆言论,它突破以往禁忌,详细介绍了曾令京师震惊的四份“万言书”,甚至还提到了“魏京生”、“西单民主墙”、“九评”。这些敏感词以前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可是每当想进一步了解时,互联网上通常会出现“根据相关法律,搜索结果未予显示”或者“该页无法显示”。本书虽然无法详细展开,只是稍带一提却也让人欣喜不已。 本书的作者为右派人士,倾向性很强。本书书写三次思想解放的比例大约是2:1:3,第三次突破“公有制崇拜”占了重大比例,大概是想借古喻今,为推进改革摇旗呐喊。结束语更是旗帜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态度——三次解放贯穿一条反“左”主线。这让不少左派人士大为恼怒,我在乌有之乡看过他们对此书的评论:什么“否定四项基本原则”、什么“反对社会主义,企图复辟资本主义”、什么“鼓吹私有化”。这种文革式的扣帽子让人厌恶,这种理屈词穷下的扣帽子做法让人颇为厌恶。不过该书作者也不乏刻薄之处,比如讲北大教授解万英自杀。身为左派的他在听到十四大把市场经济原则写入党的政治报告中,因而受到强烈刺激,觉得某种价值目标已幻灭,他在《求是》杂志上写下“社会主义必定胜利”(在传统观念中,社会主义是计划经济)后自杀。说实话,向来不怎么待见左派的我读到此是很震撼的,感动、敬佩、惋惜五味杂陈,很欣赏他为信仰献身的勇气,完全不忍心对他的固执己见进行指责。而作者此刻还不忘对“左”派批评一番:“打着姓‘社’姓‘资’的旗号拼命反对市场经济,亦是对解万英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左’倾思潮对此悲剧亦有一定责任。”看到这样的句子,让我产生“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之感,同时也感到改革进程中“左”和“右”交锋对撞的激烈。 这本倾向性很强的书出版于10年前,并大受知识阶层的欢迎,但即使10年过去了,书中作者期待的进一步改革依然很艰难,并不十分乐观。不同利益集团的博弈日趋尖锐,改革和反改革的力量频频交锋。改革遭到特殊利益集团、极左思潮和民粹主义的狙击,起起落落,似乎失去势头,社会各界都在紧张地思考改革的命运。 “左”派和“右”派都把改革中出现的社会问题诸如贫富差距加大、腐败加剧等等作为自己观点的佐证:左派说都是改革的错,自由派则说是改革不彻底的错。左倾势力要求回到过去,改革者则要求进一步深化改革,约束垄断势力,开展政治体制改革。以前看到一个说法非常有意思:“左派认为的问题是财富的不均等,右派认为的问题是权力的不均等。”两派都致力于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不过左派让我很反感的是,他们利用民众的不满做文章,把问题都归结到改革头上,归结到市场经济头上,以此反对改革,煽动民粹主义。他们似乎忘了他们所向往那个时代的种种问题要比现今转型中大的多。邓小平曾在改革之初强调:“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 前段时间,同学说起她经济学院的老师对改革开放深恶痛绝,指责改革开放导致了现在的贫富差距,社会主义变得面目全非。她的老师颇怀念毛时代人人拥有高尚的道德情操,不像现在人信仰缺失,变得物质势利。而我春节回去,遇见的一老高级知识分子也持相同看法,这让我颇为诧异。更有甚者,大“左派”邓力群竟被冠以“伟大的预言家”之名,(邓力群在1980年务虚会议上说:他说他梦到中国遍地是贪官,中国到处是妓女,性病,有钱人杀人,逍遥法外,穷人有苦无处诉。对此,后面有论述)。这些确实是当今中国社会在改革转型中出现的问题,这恰恰是改革不彻底的症结所在,绝不表明回到毛时代人民生活会更好!我没有想到,民间竟然也有不少人对已经实行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仍抱有异议,因为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它至少解决了人生存最基本的问题——就是填饱肚子,在问题解决的基础上谈主义才成为可能,至少我自己是不想过着空着肚子大喊主义的日子,更不想生活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你死我活中。这三十年的改革,人们从最初的解决温饱到现在向小康社会迈进,在一定程度上是享受到了经济改革的实惠,怎么反而因为当下转型出现的社会问题而否定改革呢? 本书主要讲述的是经济改革中“左右”两种思想斗争,以说明思想解放的势头是始终不渝的。而经济改革中出现的种种问题反而是因为改革的不彻底而造成的,其一就是政治体制的滞后,而不是“左”派所说的毛时代的大锅饭可以解决的。现今市场经济体制基本确立,而民主政治才刚刚破土。中国现在的很多问题如公民权利欠缺、权力缺乏有效制约、官员作威作福、老百姓有理没处讲、垄断企业通吃、经济增长模式迟迟无法转变等等,都与政治体制改革进展缓慢有关。温家宝在今年提出了政治体制改革,他说:“我认为改革是历史永恒的主题。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应该协调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是经济体制改革的保障。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不可能成功,已经取得的成果也有失去的危险。”并且他公开给予因“资产阶级自由化”而下台的胡耀邦以正面评价,可惜的是由于改革的艰难和所涉对象的敏感性,温家宝的讲话并未在国内媒体广泛刊登,虽然几近夭折,但公开的喊话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为改革铺了路。与温家宝呼吁政治体制改革相对应的是薄熙来领导下“重庆模式”的崛起,但在网络上,你基本上不会搜索到关于此的半点负面评论。 以前关于改革的知识基本上都是来自纯官方,加之父辈的经历让我以为虽然有不少人对社会现实不满,但民间应该差不多都是拥护改革的。而我所受的中国教育模式也使我没对“改革”的真正涵义进行深究,只是知道最初改革的阻碍主要来自意识形态的禁锢及人思想的僵化。后来才知道改革进行的是如此困难艰辛,才知道原来“左右”之争在这三十年从未中断,直至今日也深深地影响着改革进程。但毕竟,较之以往,意识形态的禁锢已淡化不少,而各方利益博弈、利益纷争则成了影响改革进程的主要因素。在改革开放之初,真理标准大讨论的时候,更多的是思想观念的斗争、理论的斗争、意识形态的斗争。正如马立诚所说:“那时候是‘文章救国’。现在大家对文章的关注度下降了,更多关注自己的利益。”我觉得,这多多少少是一种进步。 推荐书籍(点击 蓝色字体 书目可下载):   《交锋》 (来自投稿邮箱;责编:项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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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重庆模式没有广东模式有生命力

重庆模式没有广东模式有生命力 重庆模式短期占优势 “广东模式”更具生命力 作者:曾实 来源:联合早报 来源日期:2011-6-6 本站发布时间:2011-6-7 0:05:40 阅读量:1912次 2009年,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庆模式”首度被提出,解读这一模式,并将之与广东等模式进行对比,是近年来中国学界讨论热点之一。 对此,本报专访了中山大学政务学院肖滨教授。肖滨长期在广东从事当代中国政府与政治研究,祖籍四川的他,有着广东与四川两地的生活经历与观察视角。2008年,他主持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委托下的广东政治发展30年研究项目,完成《为中国政治转型探路》一书。 重庆模式:着眼 体系的维系与巩固 “重庆模式”和“广东模式”均可视为中国模式下的典型范本,短期内,基于各种原因与气候,“重庆模式”可能在中国大陆占据某种优势,但长远来说,中国政治学者肖滨认为,“广东模式”将更具有生命力。 概括言之,重庆模式重视“对体系的维系与巩固”,广东模式则“强调国家治理体系的创新”。在评价两个模式时,长期在广东任教与做研究的肖滨,显然更倾向于“广东模式”。 近年来,相对于西方模式,中国模式的概念开始被提出,但学界对是否存在这一模式向来存在争议。肖滨认为,如果借用丁学良教授关于“中国模式”的一些说法,“中国模式”当中必然包含六项基本元素,首先是列宁式政党、军队、国家政权,这三者共为威权的权力架构,此外,还包括中国特色的社会控制系统、支撑政党国家的意识形态、受控制的市场经济,这六项元素缺一不可,在“中国模式”的框架下扮演重要角色。 “广东模式与重庆模式其实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在两种模式中,以上六项元素无一例外都具备。在政党国家体系内部,两种模式没有根本性的矛盾,并未超出中国模式的框架。” 但另一方面,两种模式也表现出明显的差异与特点。肖滨指出,在经济领域,重庆与广东都重视经济发展,也关注民生问题,但前者突出经济发展中的政府作用,后者则更重视经济发展中的市场机制。 他指出,重庆的经济发展中有鲜明的民生导向,如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提出建设“五个重庆”(宜居、平安、森林、健康、畅通),同样,中共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的“建设幸福广东”,也体现出对民生的重视,“不过,广东和重庆还是有区别,广东更看重市场机制,在实际的经济运行中,市场机制的作用也更突出。” 在涉及意识形态的价值领域和舆论空间,肖滨表示广东一直尝试在体制和价值中增添法治、民主、公民权利等新元素,当局也确有一些具体工作,包括广州近年推进依法治市,实已产生一定效果。另外,在全国各地的媒体中,广东媒体的表现有目共睹,最能体现开放、理性、宽容、竞争与批评的态势。 重庆则强调价值重建中的红色话语,试图以“唱红歌”之类的活动来重建民众的价值观。对此,肖滨认为,红歌本身有时代的土壤环境,而且并不孤立,它与狂热革命年代的红色标语、红色口号等连为一体,构成一套具有历史印迹和时代特征的红色话语。他指出,在过去的革命年代里,“红歌的精神基调是革命与造反,哲学基础是斗争哲学,价值内涵是阶级斗争”,这与今日市场经济要求的法治秩序、权利平等、有序参与、协商妥协、竞争共赢不一致,“两者之间互为紧张与对立”。 肖滨也指出,重庆模式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在社会控制中主动出击,集中体现在重庆近年的强势“打黑除恶”。而广东模式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对体系机制的不断改革,一直在为中国的城市治理与改革开放提供具有创新意义的选项。在广东历任的省委书记里,大多视改革为己任,从早期的习仲勋、任仲夷,到现任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不仅改革风气一脉相承,而且改革的基本方向是让体制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包括最近汪洋强调要加强法治建设,努力把人情社会变成法治社会,就是坚持这一改革取向的印证”。 肖滨强调,广东近年在不同层面的改革值得关注,包括广州政府的预算公开化、顺德的“党政联动”大部制改革、河源与惠州的网络问政、深圳党内民主的试点以及广东各地推行社会管理中的多元共治等,都是广东近十年政治行政层面改革的亮点,“广东这些试点可能会连成线,最后连成面,为中国政治改革探路”。 他总结说,在政党国家体系里,重庆模式的着眼点在对体系的维系与巩固,而广东模式是尽量增添新的元素与机制,强调改革与创新,以适应市场经济和全球化给中国带来的变化。 广东模式:缓解 内部紧张性 肖滨也表示,在中国模式框架之下,隐含着两个正在运行的逻辑,其一是政党国家奉行的权力和资源的垄断逻辑,其二是市场经济的竞争逻辑,“两者看似矛盾,但目前在中国模式中交织、混杂为一体”。 他解释说,市场经济有自身逻辑,要求权利与机会均等,除规则之下的经济竞争机制以外,必须有法治民主的政治机制与之相适应,另外,也必须有配套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价值体系与话语形态等,“这就造成中国的这两个逻辑存在紧张性、甚至互相排斥”。 两种模式:为发展路径提供选择空间 而就广东模式而言,虽然也在中国模式的框架之下运行,但这一模式的重点并非固守旧有的元素,而是试图增加新的元素,肖滨认为,相比重庆模式,广东模式更因循市场逻辑的发展,并试图去缓解中国模式内部的紧张性,推动中国模式按照市场运行的逻辑向前发展。 自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治渝以来,吴邦国、习近平、李长春等中央高层近年轮番到重庆视察,中共政治局九名常委中就有五名曾经到访。中共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长李源潮也曾高度赞扬重庆“出现了欣欣向荣大发展的景象”,指重庆经验对于破解中国科学发展的难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经验。 中央领导人的密集性考察与调研,并给予重庆建设经验以肯定,令外界有不同版本的解读,民间更出现“中国向左转”的言论与猜测。 肖滨认为:“目前看来,‘左’的势力与声音确实是在放大。”不过,他强调说,迄今为止并无证据显示中央最终肯定哪个模式,虽有重量级人物对重庆给予肯定,但也无事实表明有谁在公开否定广东模式,目前作出判断为时过早。 他也指出,距中共十八大(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还有一年多时间,关于两种模式的争论,不仅为十八大的人事布局埋下伏笔,也将影响中共高层对下一步中国发展路径的选择和确立,为十八大之后中国的发展方向、发展节奏的调整提供选择空间。 肖滨不排除短期内重庆模式可能会因为特殊或暂时原因占据上风,但他对广东模式持有更坚定的信心:“这是更能体现市场经济逻辑的发展模式,长远来看,无疑更具有生命力”。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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