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CDT报告汇》栏目收录和中国言论自由及其他人权问题相关的报告资讯。这些报告的来源多种多样,包括机构调查、学术研究、媒体报道和网民汇集等等。也欢迎读者向我们推荐值得关注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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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CDT报告汇】各国政府采取行动,调查“海外公安局”(外二篇)
作者:中国数字时代
发表日期:2022.11.05
主题归类:CDT报告汇
CDS收藏:公民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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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非政治性的公民维权志愿者联网,旨在协助中国大陆民间维权力量发展公民社会,通过民主方式促进法制改革,遵循普世人权标准和捍卫中国宪法规定的各项公民权利,监督政府落实其对保障人权的承诺,追究各类侵权责任,为受害者寻求司法和社会救助。

一、保护卫士报告影响巨大,各国政府开始清理“海外110”

中国数字时代曾报道过人权组织保护卫士发布的一份报告,称中国违反国际法规,实行“跨国镇压”,在五大洲、数十个国家设置俗称“海外110”的“警侨事务海外服务站”。

img报告封面

报告一出,舆论哗然。多国政府都开始着手处理本国的“海外110”,爱尔兰和荷兰已经关停了当地机构,美、加、英、德等9国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然而也有诸如澳洲等国家目前选择无视,令其继续运营。

爱尔兰政府已经于10月底下令,关闭位于首都都柏林的中国海外公安机构。爱尔兰外交部表示,不会给予中国当局设立“海外公安局”的许可。

荷兰外交部长胡克斯特拉(Wopke Hoekstra)在Twitter上声明,相关机构“没有征得荷兰方面许可”,已经告知中国大使,必须关闭这些机构,并且荷兰当局已经开始着手调查。

德国政府发言人表示,德国当局正在调查在法兰克福的“非法的中国警察局”。

美国多位联邦议员致信美国国务院 (U.S. Department of State) 和司法部 (U.S. Department of Justice),要求调查在美国的“中国海外公安局”。

稍早,美国司法部和其下属的联邦调查局 (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FBI) 在二十大刚刚结束后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指控13名嫌犯为中方从事情报间谍工作。

img

然而,也有国家选择不予处理。澳大利亚的悉尼设有一个“警侨事务海外服务站”,目前仍然可以继续运行。澳洲新闻网记者询问澳洲联邦警察局 (Australian Federal Police,AFP) 后,得到的答复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I do not see what is wrong)。截止发稿,澳洲官方并未对“海外110”做出任何回应。

中国方面,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表示,“这些机构不是派出所或者警察局”,而是提供诸如驾照更新等事务的侨民服务机构,“志愿服务人员是热心的华侨华人”。

二、为什么中国人不抗议?离体制越近,抗议的可能性越小

香港中文大学最新出版的一期中国评论(The China Review) ,发表了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邓燕华和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周敏的论文,《人们为什么不抗议?中国的工作单位、选择性家长制和社会纽带》

作者利用2010年全中国的调查数据,探讨了在体制内上班的个人或有关的人,如何因为工作单位(单位,公共或国有机构)的隶属关系阻止了他门参与中国的民众抗议活动。通常的研究认为,工作单位在改革开放后的作用已经大大降低,因为很难再严格控制劳动力,以及民众有了更多单位以外的生活,但是在工作单位工作的人参加抗议的可能性仍然很低。作者引用数据估计,2010年,全国抗议事件大概在180,000 到200,000起之间,但是这中间少有体制内人士参加。

img中国评论封面

研究的结论发现,工作单位控制抗议的能力,大大降低了单位员工、家属以及与其有关系的人,参加抗议的可能性。作者认为,在中国这样的“关系社会”中,可以利用社会联系,来放大单位归属在抗议中的“复员作用”,也就是令参加抗议的人退出抗议。

报告还指出,虽然现在很多中国人在体制外工作,使得他们个人更加独立,但是社会上那种“关系的重要性和集体责任的规范并没有改变很多”。很多时候,中共党国会通过单位,处理与他们有关系的人,特别是直系亲属。因此,作者引入了选择性家长制(一种限制个人或团体的自由或自主权的行为,通常旨在促进被限制者自身的利益)和社会关系这两个概念。作者认为,在这两者的共同作用之下,中共的影响超出了其直接雇员的范围,国家可以通过控制少数人(体制内或与之相关的人)的行为来控制更多的人。

此外,在这一期中国评论 (The China Review) 中,同样还有一份研究值得关注。这篇研究,揭示了中共是如何在社会工作服务中建立党组织的。文章通过江苏省爱心社会服务中心的例子,分析了中共和社会工作的一种交易式关系。中共在国有企业和基层社区内的党建工作并不新鲜,然而为了加强社会控制,中共开始大力在新兴的非盈利组织社会服务中心,扩大党建(即建立党组织)工作。而这些组织为了获得来自官方的认可和资金,通常也会配合,形成一种交易式的治理方式。

作者认为,“这是一种利益输送,有助于中国共产党成功地排除,来自社会力量有组织的政治反对,加强对非政府组织的政治控制,同时为忠诚的非政府组织提供更多的财政和政治支持”。进一步,文章认为这会导致公民社会的“急剧萎缩”。不过,研究显示,这种强有力的控制虽然成功,但是社工的意识形态却不一定和中共保持一致。

三、维权网:十月《中国大陆在押政治犯、良心犯月度报告》

公民维权志愿者联网组织维权网于10月31日发布了十月《中国大陆在押政治犯、良心犯月度报告》。根据该报告,维权网上期名录中的34人刑满释放,1人被判刑,本月新增被刑事拘留/监视居住及判刑的55人,主要原因是维权,发表不满当局的言论,基督教教会牧师,从事民主活动和人权活动等。

报告在绪论中提及了四通桥勇士彭立发,并表示“正在收集其讯息,待整理清晰,将即刻在报告中发布”。报告还指出,中共20大期间,当局在各地传唤、抓捕或恐吓民主维权人士,但是仍然有大量人勇于站出来声援四通桥勇士。浙江民主斗士吴京圣,因转发声援北京四通桥勇士彭立发的贴文,目前疑似被羁押于衢州市衢江区衢州市看守所。

中共对信仰自由的打压仍在继续,“中共当局持续以‘诈骗罪’对基督教家庭教会予以打击,本期收录的基督教教会牧师、传道、同工——韩晓栋、吴婷婷、廉长年、廉旭亮、付娟、陈利军多人多是被控诈骗罪……如果这种方式复制、推广到中国各地,那么家庭教会将面临最近几十年来最危险的一轮逼迫”。此外,“中共当局对法轮功的镇压仍然是持续不断”,本期报告中就收录了30多位被判刑的法轮功学员。

img浙江民主斗士吴京圣,图片来自维权网

新增55名良心犯名单和上期名单被判刑人员情况如下:

1、本月获悉上期名录中被判刑的1人的名单:

4年:黄晓敏

2、刑事拘留/监视居住:13人,名单如下:

韩晓栋、吴婷婷、陈气、罗其刚、许峰、 廉长年、廉旭亮、

付娟、曹培植、王威、 陈家鸿、吴京圣、陈利军

3、判刑42人,名单及刑期如下:

14年:岗吉•志巴加(藏)

10年:王义红

8年:桑珠(藏)

7年:高鹏、莫新忠

6年:李金兰、齐小云

5年:杨建新、张慧、胡吉秀、戴启鸿

4年:罗立腾、李麦英、李志芬、王金凤、陈恒、林闺臣、魏淑杰、童雪升

3年6个月:于兰芳、白雪松、刘素芝、蔡玉嫦、张运坤、李晓燕

3年:徐润叶、林国兰、史颜影、刘嗣祖、彭桦英、李凤芝、杨运春、靳维锋、刘桂花、张小荣

2年10个月:李本才

2年8个月:杨镕榕

2年6个月:钟佩珍、周婷

1年6个月:王玉玲、苗建国、季永成

截止发稿为止,中国目前共有1442名在押政治犯、良心犯。其中,死缓11人,无期徒刑17人,有期徒刑1197人,羁押未判217人,另有大量人员 “被精神病” 和强迫失踪并未完全记录在内。

本周我们还需要关注的有,非营利组织中国劳工通讯对于中国劳工权利的追踪。十月份中国发生了安全事故23起,工人集体行动16起,工人求助177起。其中,工人求助事件暴增,主要原因是资方拖欠工人工资。

国际劳工组织 (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 ILO) 发布第十版监测报告。报告表明,全球范围内劳动力市场正在复苏,但是还没有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在地区分布上差异巨大,大部分发达国家劳动力市场复苏强劲,甚至超过疫情前的水平,然而发展中国家仍然复苏艰难。此外,战争、疫情、货币紧缩和高负债等问题依然影响着全世界劳动力市场的复苏。报告还提到中国,指出中国几乎是唯一还在实行“关闭工作场所”来控制疫情的国家。并且,这一版报告再次提到,中国的封控政策,严重影响了中国的经济和劳动力市场,也拖累了全球工人工时的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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