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一个人,她的名字叫秦梓奕。12月27日,她失联了,目前仍联系不上。
我记得我和她在11月末开始的时断时续的交流,关于我们在这里遭遇的一切,关于诗,关于她被抓的朋友们。
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乐观、理智、善良的人。拥有清华和芝大的学历,却并无自恃名校精英的架子,而是积极把行动向社会实践敞开。这样的她,在人人自危的铁屋里,也会感到孤独沮丧和困惑。
她写的诗。未经本人同意,不过我也不管了
我记得12月27日和她最后一次的长谈。我还记得,她语调轻松地说:“如果让我进去,我想到的是我老了,我失业了,我没钱了。”
她会因为想到朋友在里面什么都吃不到也没有洗面奶而哭,也会因为自己“没法被伤心或恐惧打倒”,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她在微信签名里写:“勇敢的人们替我们承担了本属于我们的责任。”
我还记得那天她说想养一只猫。
鲁迅在《夜颂》里写道:
“一夜已尽,人们又小心翼翼的起来,出来了;便是夫妇们,面目和五六点钟之前也何其两样。从此就是热闹,喧嚣。而高墙后面,大厦中间,深闺里,黑狱里,客室里,秘密机关里,却依然弥漫着惊人的真的大黑暗。”
我不知道,她和其他消失的人如何在暗室里捱过这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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