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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一群流氓无产者在为司马南叫屈哭冤
作者:老萧杂说
发表日期:2025.3.25
来源:微信公众号“老萧杂说”
主题归类:司马南
CDS收藏:公民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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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皮牛二横行东京开封府多年,一朝毙命于街市之上,街坊邻居拍手称快,没听施耐庵说有人抱以怜惜之情的。

不能不说,司马南之形象、气质与作为,与没毛大虫牛二有惊人相似之处。司马氏此番轰然扑倒,却有不少人呼天抢地,为之叫屈哭冤。

尽管痛打落水狗很有必要,但实在不想就司马之烂人烂事再写一个字,嫌脏了自己的键盘。

只是因为这几日,写了两篇与此有关的文字,后台留言区招来一群苍蝇,嘤嘤嗡嗡地叫,拉一泡屎就四散逃遁。

照旧一律随手拉黑,总共有六七十个吧。也不免要去想,人神共愤的司马氏栽得其所,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替其诉不公、鸣不平?

只能结合司马氏特有的言行特征去分析。也不乏有司马氏的同道大V,尽管鼓吹的某些观点一样的臭气熏天,但起码有点当年姚棍子的遗风,多少讲究那么点“理论味”。

司马南揪斗民企、咒骂资本、撕咬精英,一副市井泼皮牛二瞪眼咧嘴、挥拳动脚、横不讲理的姿态,竟然招徕数千万拥趸,跟着起哄叫好。

这些趋奉谄附者,大抵跟开封府破落户牛二同类,属于流氓无产者了——不说全都是,至少有相当一部分。

说到流氓无产者,不能不提到鲁迅笔下的阿Q、古华《芙蓉镇》中的王秋赦、张炜《古船》中的赵多多。

阿Q欲“投降革命党“,是想变“阔”,“过赵太爷、钱太爷的生活”,其“理想”底牌不过是,要好好处置“未庄的一群鸟男女”,“要什么就是什么,喜欢谁就是谁”。

王秋赦在吊脚楼上做着春梦,幻想着“要是老子掌了权,当了政,一年划一回成分,一年搞一回土改,一年分一回浮财”;“吃公家的,穿公家的,住公家的,要公家的”,永远不劳而获却有口腹之享。

赵多多当上民兵自卫团团长后,开会抄老隋家,将他们赶出正屋。当看到有人被游斗,他总是喜不自胜:“嘿呀!革命群众的好日子又来了!”其革命、改革理想,不外“食色”二字加上飞扬跋扈、横行乡里。

这些流氓无产者有着相同的物质前提条件和生成背景,即处于弱势、失意和边缘化境地;有着相同的负面人格和精神背景,即蒙昧、投机、鄙俗、暴戾。

更有着相同的行为动机和理想,即通过破坏性的社会运动,由边缘地位的“人下人”,跃升为可以任意支配他人、可以为所欲为的“人上人”。

他们大多没有什么财产,或者是曾经没有,但共同的特点是都沾染上流氓习气和流氓意识。他们反对并破坏现存的一切秩序,带有浓重的仇恨社会倾向。

与阿Q、王秋赦、赵多多相比,他们加披着一块“爱国”的遮羞布。但在骨子里仍像鲁迅所说的,他们最为热衷的事情,是“剪发女人他来嘲笑,社会改革者他来憎恶,为的是宝爱秩序”。

处于“脱序”状态的他们,却又是旧有秩序盲目而顽固的维护者,这是一种极为吊诡的思想情态。

“著名爱国家”司马南宣扬的仇富、仇外和仇精英,对于当今的流氓无产者而言,不啻为“精神鸦片”。

司马南输出的一系列偏激思想观念,迎合了流氓无产者强烈的反叛性、反社会性和价值尺度。 

司马南认准并吃定了他们:这些人不只是普通平民,而是平民中道德败坏缺乏原则的特殊群体,他们是“所有各个阶级中淘汰出来的渣滓、残屑和糟粕”。

但凡相信通过自食其力,依靠辛勤劳动可以逐渐改变个人生存状态者,决计不会因为司马南的一通无脑蛊惑,便激起适逢其时般的兴奋。

后革命时代叙事话语中,流氓无产者们多以欲望支配行动,没有稳定的信仰和操守,没有固定且可以示人的价值观念。

司马南正是洞悉了他们“有奶便是娘”的投机品性,即便他们表现出人性中最为低劣的部分,却可以躲在无产阶级的外衣下被忽略,何不为我所用?

当代学界对于流氓无产者的批评极为激烈:“中国的流氓不曾劳动,也不想劳动,社会并不依靠他们而存在,他们却要依靠社会讨生活。他们完全是一种过剩人口,纵令他们全部灭亡,也不妨害社会的存在,反而他们的灭亡却可使社会的秩序因之稳定。”

他们“轻佻浮躁,凡事皆倾于过激,喜破坏,常怀愤恨,视当世之人皆恶,几无一不可杀者”。

杀之而后快的简单粗暴观点显然有失偏颇,但充溢其间的鄙夷与愤懑可见一斑。

对于这个破坏有余而建设性不足的边际性群体,司马南作为公共言说者,不是去提醒社会加以防范和改造,而是变本加厉、毫无节制地进行流量收割,牢牢操控并将他们吃干榨尽。

司马南深知,流氓无产者根本不相信公义和秩序,没有什么正经的、神圣的价值信仰。

故对于司马南的种种劣迹,他们视若无物,甚至要以自己脚后跟都不相信的理由,偏执地替司马南辩解、开脱。他们本来就认同和主张,或以堂皇的名义欺诈,或以卑鄙下流手段豪夺,只管目的而不择手段。

一切理论、口号乃至道德宣传,包括所谓的“爱国”,都不过是谋利的外衣。他们深信作为破坏者的司马南,其主张是可能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的,因此将之视为偶像、奉为圭臬。

从这个视角去看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司马南“爱国”人设已经彻底坍塌,他们仍要成群结队为其叫屈哭冤。

后革命时代的革命之风虽然远去,但是流氓无产者并未因此退出历史舞台,他们对中国现代化的阻碍,应该引起我们的充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