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T编者按:近期,中国人民大学的一位学者王宪举在公开场合询问哈萨克斯坦官员“如何让女大学生多生孩子”,此消息引发网民怒批。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国务顾问叶尔兰·卡林11月22日到访人民大学,以“哈萨克斯坦的改革和中哈永久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为主题发表演讲,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微信公众号“人大重阳”发布的一篇文章详细记录了演讲互动部分。在下文加粗内容引发巨大争议后,目前人大重阳已经将这篇文章删除。
王宪举,2005年7月至2011年8月任中国驻白俄罗斯使馆参赞。2011年10月至2014年12月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欧亚社会发展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2015年1月至今担任该研究所研究员。2016年5月至2024年11月,担任中国人民大学-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副主任。
原标题:【演讲互动】当这位高官说有6个孩子时,在场都会心大笑
编者按:哈萨克斯坦今年新增人口数量40万,如果横向比较,哈国人口出生比例是中国的3.5倍,如何做到的?11月22日,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国务顾问(由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总统任命的办公厅最高领导,直接对总统负责)叶尔兰·卡林到访中国人民大学,以“哈萨克斯坦的改革和中哈永久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为主题发表演讲分享了哈国人口政策改革经验及对中国的研究。演讲实录内容见今日微信头条《哈萨克斯坦“关键人物”呼吁:免签,欢迎中国人来!》,现将现场观众与卡林问答交流实录整理发布如下,供读者参考。
王文:非常感谢卡林先生一个多小时的精彩演讲,讲述了哈萨克斯坦近年来改革的深层逻辑,以及他个人对于制度、秩序、社会治理的精准看法。有些观点,作为学者我也受益匪浅。我相信,今天来自四面八方的很多企业界人士,投资界人士,同学们都会很有收获。
更重要的是,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交流的机会。比如说,我们听到了卡林先生对东方、西方划分的一些看法和认知。我也要向卡林先生说,我们中国人对于“三个世界”,对东方、西方认知我们的一些坚持及对这些观念我们的一些尊重和维系。我想我们这种交流是非常有效的。所以,今天应顾问先生的要求,我们专门留出半个多小时时间来沟通和交流。我相信大家还有很多问题,尤其想要讲一讲关于中哈关系,还有世界格局的一些问题。
在各位问问题之前,今天有两位非常重要的点评嘉宾,我想专门请他们先做一个简要的点评,2-3分钟。首先,有请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原大使姚培生先生做一个3分钟的点评。
姚培生:尊敬的叶尔兰·卡林国务顾问,我仔细地聆听了您的主题演讲,在您的演讲中,没有任何官方的口吻。而且可以找到很多问题的答案,可以获得很多思考的素材。我差不多在哈萨克斯坦工作了四年,每天我都会观察哈萨克斯坦国家发展的进程,我想略微回忆一下我在哈萨克斯坦的工作经历。
差不多是20年前,我离开了哈萨克斯坦。但是,大家都知道,中哈之间的友谊源远流长。在2000年以前,我们两个民族的先辈已经有了非常密切的交流、交往。今天您的演讲非常精彩,介绍了哈萨克斯坦,对我来说感到非常的亲切,尤其是最近三年,哈萨克斯坦的《宪法》改革可谓大刀阔斧,非常的成功,在这方面卡林先生做了很多工作。如何把这项事业付诸实施,这是一项复杂的工作,我一直在关注那里人们在说什么,谈论什么。
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可靠的、坚固的关系,即永久、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我们现在非常重视双方的伙伴关系,您发现了现在不同的机制都已经建立起来。因此,我相信未来我们中哈之间会有很多的合作成果,您今天讲了很多有关改革的东西,我会讲,不论你说多少话,都会归结到一点,改革还在进行时。我想改革没有结束,我们生活在改革当中,不进行改革没有创新,一个社会就不会进步。我相信,下一步您的国家会有更多的成果来建设国家,并且与其他国家进行合作,尤其是与中国进行合作。
因此,利用这个机会,我真诚地祝贺您在这个职位上能够取得更多的成绩,祝您的国家繁荣昌盛,祝您的国家和其他的国家有更多的交流。我们是近邻,我们是搬不走的邻居,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谢谢!
王文:谢谢姚大使。第二位点评嘉宾,有请中国一位非常著名的俄罗斯问题、中亚问题的研究专家,中国人民大学-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研究员王宪举教授。
王宪举:尊敬的卡林先生,今天很高兴听了您的演讲,我感到很受教育,受益匪浅。我最近刚刚访问了哈萨克斯坦,去了阿斯塔纳和阿拉木图。阿斯塔纳给我的印象,新的中亚地区最年轻的,甚至是最现代化的首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的感觉是,哈萨克斯坦首都很漂亮、很大气、很整洁,哈萨克斯坦人民很有信心,很自豪。
所以,我就在想,哈萨克斯坦是如何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这个国家现在很有活力,刚才听了您的演讲,我就能够体会到一些。您讲了改革,我原来以为你会讲改革,会讲“一、二、三、四、五”,这些年在哪些方面,第一条、第二条、第五条、第六条,但是您没有这么讲。我觉得您讲得很好,既有理论的高度,有政治的高度,有宏观的,但是又接地气,讲得非常平和,非常实在。我觉得我们中国的观众、听众比较容易接受。你讲到了公正的社会,讲到了政府的效率,讲到了议会,各个方面的关系、选举等等。但是,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您讲到了一点,就是在迅速发展的社会和现在科技,各种各样的思潮,在现在的情况下,如何来增强人们的社会意识,使人们的意识能够现代化。其实我最近在哈萨克斯坦访问的时候,回来以后一直在思考,如何使得哈萨克斯坦能够做到这一点?您今天介绍了一些经验和做法,我觉得我很受启发。
时间关系,我就想提一个问题,就是我这次在阿斯塔纳访问的时候有一个使我很惊讶的现象,就是哈萨克斯坦的小孩很多,在街上、公共场所、商店到处都是小孩,家长怀里面抱一个,手里面拉着一个,年纪大的几个小孩两三个孩子还在后面跟着,有的小一点的是大人用小推车推着,而且我听说现在哈萨克斯坦人口的平均年龄是32岁,而且政府是采取了很有效的,就是鼓励生育,早生育、多生育,使得哈萨克斯坦的人口现在是将近2000万,但是国土面积是270万平方公里。
所以,它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它解决得很有效,非常的高效。我们国家现在女同志是不愿意结婚,不要小孩,家长也好,领导也好,你动员她,劝她,她不听。所以,我就奇怪,哈萨克斯坦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你们在政策上、措施上、优惠待遇等等方面,甚至我听说女大学生毕业以后就生孩子,一个一个地生。她们怎么能够这么相信你们的话,老老实实的,服服帖帖的就这么生孩子,早生、多生,谢谢你!
王文:特别感谢王宪举老师。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顾问先生,您有几个孩子吗?还准备再去生孩子吗?
叶尔兰·卡林:我有6个孩子,5个女儿,1个儿子。
王文:表示致敬。
叶尔兰·卡林:但是,我都不是强迫的,不要强迫妇女去生孩子,或者改变她,让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是他的家庭里面第一个成家的,不久之后,这个家庭里面就有了第一个女儿。所以,我的朋友,我们一直在担心,因为哈萨克斯坦也有这样的一个观念,就是男孩儿现在我们的兄弟、亲友、长辈都在生孩子,那我们怎样去养育孩子,养育女儿呢?这是一个问题,我们家里面传统是生男孩儿,没有教育和养育女孩儿的习惯。我就告诉他,不要去给她做选择,不要替她选择,她自己会成长。
所以,我们有这样一个优势,就是首先我们有这样一个现代的社会问题,它是怎样产生的呢?对于当代社会来讲,它是一个典型的问题,就是传统观念的一个退化等等。现在我们还好,我们还保留了这样一种传统,就是家庭的文化。我想这是我们社会的一个优势之一,这使得我们能够保持传承,并且发扬这种传统的文化和观念。
第二,总的来说哈萨克斯坦的妇女是非常积极的,她们非常积极地参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参与政治,并且提问题,保证人权,正是得益于一些妇女的积极分子,我们通过了非常重要的一项法律,是涉及儿童安全和妇女权益的,这个法律经过很多年很长时间的激烈地讨论。所以,我们一直想通过这个法律。我们希望能够在2020年通过,但是最后没有通过。因为有一些社会的团体反对这样的一个法律的通过,他们说不能够打破传统的社会的一个观念,他们组织了一些反对的行动,并且阻止了这个法律的通过,这是2020年的事情。
而两年之后,哈萨克斯坦的妇女终于取得了胜利,这个问题又被提上日程,并且最终得到了通过,这个法律的确是非常有突破性和革命性的,它形成了一种新的机制来保护妇女的权益。
现在我想讲一下我们的人口问题。大家都知道,哈萨克斯坦地广人稀,人口不是很多。2000万我想对中国来说是不大的一个数字,但是哈萨克斯坦人口增长非常快,每年基本上会有40万的新生儿出生,这会对社会形成一定的压力,需要不断地建设新的学校、幼儿园等等。这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我们需要不断地对社会事业进行拨款,来进行财政投入。
第二个问题也是相关的,那就是我们有这种坐享其成的观念,我们的公民,我们的社会总是期待着国家政府能够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这会影响社会的高速发展。所以,我们也做了大量的改革的尝试,我们希望能够形成一种更加积极地参与的观念和态度,就是能够积极地来参与和改善自己的生活。
最后一个例子我想讲的是,我们现在议会正在研究一个法律,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得到通过,它是一个新的社会发展的纲要和计划,就是“未来计划”。它的计划的实质就是我们将会建设一个特殊的教育基金,每个新生儿,就是每个孩子到5岁的时候,满5岁的时候,他/她都有一个独立的账户,他/她的父母都可以在银行为这个孩子开设账户,而政府会向这个账户打入基本上是500美金左右这么一个数字,而每年都会有一个奖励,都会有一个7%的增长。
这是一个政府和国家的投入,它在帮助年轻的家长能够减轻它的负担,因为年轻的家长要负担孩子的教育,这就是我们怎样去帮助年轻的家长们,希望他能够重视自己孩子的教育。就是政府和国家来投入,500美金是不大的一个数字,但是同时家长也需要在一年之内要分批地投入1000美金。大家可以算一下,这是一个成比例投入的一个数字。
这样就使得我们基本上就在引导家长,就是它是一个国家和家长共同形成一种儿童教育基金的计划,我们在提前、提早地为孩子规划未来,而这个专属的账户只能用于孩子的教育。我们做了一个统计,基本上包括利息,包括每年的增长率等等,当孩子年满18岁的时候,基本上能够达到几百万的间隔,基本上就能够覆盖到他的高等教育的费用了。所以,我们走的是这样一条路,就是政府和家庭共同投入。
我们还有一种团结的原则,我刚才不止一次地讲了公平的哈萨克斯坦,公平的哈萨克斯坦原则的一个重要的标准之一就是我们在2020年的《宪法》上规定了所有的财富是属于人民的,只是受于政府管理,这是我们政府来规定的。那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说所有的财富属于人民,人民如何享用这种财富呢?所以,我们总统也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倡议,就是我们有一个国家的基金,就是我们的能源收入,就是石油天然气的收入,开采石油的收入都会计入这个国家基金,现在每一个新生儿都要开设账户,每一个新生儿的账户都会从这个国家基金的账户里面得到分红。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比如说,这个孩子到年满18岁的时候,他/她就会有一定的储蓄了,而这个储蓄只能够用于两种目的:1.解决住房的问题。2.解决教育的问题。或者他/她的家长不能够滥用这个专属账户的基金,比如,买奢侈品,买汽车,买智能手机等等。所以,我们不想培养一种消费的观念和消费的思潮。所以,我们在培养一种家长的责任心和责任感,也就是各方共同的参与,包括国家和家长的共同参与。我想通过这种机制的调节,我们就能够逐渐地形成一种新的社会的习惯,新的社会的标准。当然,任何一种改革都需要时间来验证它的效果如何。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建立这种基础。
非常感谢姚大使,非常感谢您对我的高度评价。我刚才有点受宠若惊,您说了很多,我这里没有一些官样的文章和官方论调,很感谢您对我的高度评价,我也非常高兴能够在今天这个场合见到您。的确是您也为中哈两国的友谊和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您和您的先辈,以及您的同事,包括在使馆,包括在您的职位上的一些好朋友,都应该为自己的成果和所做的工作感到骄傲。我们今天看一下中哈两国关系的高度,的的确确今天这种成果的取得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两国外交官的大量的努力,你们做了很多工作,谢谢!
王文:卡林先生刚才讲的40万的数字是非常震撼的,如果按照哈萨克斯坦2000万人口,中国14亿人口,如果横向比较,那就意味着,中国每年要出生2800万人口才跟哈萨克斯坦的人口的出生率是相同。但是,中国今年出生人口仅仅800万,不到哈萨克斯坦这个比例的零头,也就是哈萨克斯坦的出生比例是中国的3.5倍。所以,很多我的同龄人很佩服我,说我有两个孩子,我突然发现,我应该佩服您,因为您比我多了3倍的孩子。但是,我觉得刚才您讲的那个经验非常值得中国借鉴,如果我的孩子5岁的时候就存一笔钱,年化收益率7%,等他18岁的时候再取出来,我也不能用,我觉得我应该会考虑生第三个。我相信我们年轻的同学们现在也准备开始一毕业就开始结婚。所以,特别感谢您传授的那么重要的给中国解决目前中国老龄化和中国现在人口减少的经验。我们掌声感谢一下这样的智慧。
我们进入到互动环节。
现场提问1:尊敬的叶尔兰·卡林先生您好,我的问题是,在上海合作组织的框架下,中哈两国的合作不仅限于传统的安全,以及经贸领域的合作。在未来哈萨克斯坦是否考虑引入一些新的合作议题,比如说,能源数字化、应对气候变化,再比如说一些趋于智能化的基础设施建设,中哈两国将会在上述一些领域开展怎样的一些联合的试点项目,以实现共同利益,谢谢!
现场提问2:我是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的学生,我的专业是政治学和历史学。所以,您今天讲的这个话题确实是我非常感兴趣的一个问题,尤其是中国在外交措施上是非常严谨的国家,所以看到永久、全面这个词真是非常深刻。以及您讲到从政治哲学的观念,以及到具体的政策都很触动我。我是一名哈萨克族学生。
我的问题是从90年代,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开始,哈萨克斯坦就比较鼓励境外的哈萨克族人回到哈萨克斯坦,确实也引发了一波“回归潮”,在我的身边有不少的亲戚朋友回到那边去定居、创业之类的,我自己也有在未来去纳扎尔巴耶夫大学,或者阿夫莱比大学去留学的一个计划。
所以,我想问的是,未来哈萨克斯坦对于境外的哈萨克族,对于哈萨克斯坦人民的回归,以及中哈之间的人口的移动,对于双方的外交政策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以及您对乌拉乌曼这个群体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现场提问3:我是北京日报长安街知事的记者,我有两个问题想请教卡林顾问。我们知道美国近些年来加强了对中亚五国的关注,包括在2023年的“C5+1”峰会上也提到了会增加对中亚五国的援助。在之前的“C5+1”会议上甚至提到了重返中亚建设军事基地的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想请教您,您对于美国的这些年来加强对中亚地区的关注,您有什么样的看法?以及哈萨克斯坦将会如何处理大国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是,您刚才在演讲当中提到了,说明年是哈萨克斯坦的“中国旅游年”,其实中国大多数的民众还没有去过哈萨克斯坦,您会如何向这些潜在的中国游客介绍您的国家呢?
现场提问4:叶尔兰·卡林先生您好,我是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外交学系的一名学生,您刚才的演讲的主题是哈萨克斯坦政治改革,在国际关系理论中有一个理论,就是专门强调国内政治对国际关系的影响。我想请问,哈萨克斯坦的政治改革对哈萨克斯坦的外交政策可能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谢谢您!
叶尔兰·卡林:有两个问题,我一开始就讲过,学生应该仔细地听我讲的,我更多的是从事内政,由于我的职务关系,我们不太好方便评论国际关系,大家应该都能够理解。
我说一点,涉及其中的一个问题,您的问题中的信息是不准确的,需要非常仔细地使用这些信息,遗憾的这也是一个问题,很多的专家他们经常使用的是一些不同的假的新闻,然后我们还会惊讶,为什么形成不正确的看法,或者是歪曲的看法。这个问题实际上不需要讨论,需要非常仔细地对待这些信息。
这个问题讲的哈萨克族的人的问题,他们回到他们的历史祖国哈萨克斯坦,首先我纠正一下,我们不用乌拉乌曼这个术语,2019年以来我们不再使用乌拉乌曼这个提法了,我们用另外一个定义,另外一个是Conpas,这里也需要记录下来,我们五年的立法已经有了相关的修改,这不仅是术语的替换,因为可以有相关的解释。说到哈萨克斯坦回国地减缓,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戏剧化的情况,很多的进程大家都知道,这些社会的进程,或者其他的进程,他们是有周期性,有一个时期是上升,有一个时期是下降,所以,现在做一些结论为时过早。
第二,有新的规定来监管我们的移民过程,我们是希望有一个有序的进程,会持续的稳定发展,但是会更加有序。我先稍微远离这个问题一些,因为涉及移民问题。
我还想举这样一个例子,我分管主管很多国家委员会的工作,到外国的人才培养,然后还有老年学,还有一个委员会,就是国籍的问题,到中国来之前,我周三召开了这个委员会的又一次会议,会议期间,我们作出了一个决定,有关给予他国籍,或者退出这个国籍的申请。我给你一个有趣的统计数据,五年以来,希望申请退出我们国籍的人正在稳定的减少。也就是说,如果在2019年的时候,申请退出哈萨克斯坦国籍的有1800份申请。那么,在2020年只有800个申请,而在后续的2021、2022、2023年,每年也就是100个申请,今年我总结了委员会的工作,前9个月我们只收到了30份申请。也就是说,五年以来,申请退籍的申请,就是减少到了原来的1/16。
我的意思是什么?我想起了,当我讲到公民信用,他们乐观。当然,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但是这就是来自生活的真实的案例,每年申请退籍的人数,这些申请在减少,也就是人们相信他们比较乐观,他们希望留在哈萨克斯坦,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困难。但是,他们还是乐观,只有原来的1/16。我想这就是我们所进行的改革的成果之一。
现场提问5:感谢人大,感谢王文院长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沟通交流的舞台。哈萨克斯坦应该是“一带一路”当中最重要的国家之一,卡林先生对于哈萨克斯坦的改革和中哈永久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介绍当中,我们也感受到哈萨克斯坦的改革是循序渐进的。然后,又是细致入微的,包括我们前不久做微信和结算系统的对接。
卡林先生最后的发言结尾放在了文化这个层面,其实我们作为一个中国的企业,一直以来做着“一带一路”中国文化的“走出去”的工作。接下来我们从现在开始,也推动“一带一路”文化“请进来”的工作,我们也愿意在这个层面加强“一带一路”国家地区,特别是哈萨克斯坦作为“一带一路”的首倡国,它的民族文化艺术和它的风土人情,它的资源特色、发展诉求,以及咱们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国家“一带一路”十多年来的投资开发建设成果的发展历程。
现场提问6:我是一名金融学专业的学生,因为今天卡林先生您主要是讲哈萨克斯坦的改革,哈萨克斯坦的金融改革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当前国际上数字金融发展得如火如荼,哈萨克斯坦数字金融方面发展的现状是怎样的?
现场提问7:哈方在推动“一带一路”绿色金融发展方面作出了哪些部署?
现场提问8:尊敬的卡林先生您好,您在演讲里面提到了关于和传统的价值观对接和冲突调适的问题,我是一个历史学专业的学生,我也发现,您和托卡耶夫总统的演讲里面也经常提到,传统文化和传统的历史对于现在改革的一个重要性。所以,我想请问一下,您是怎么看待民族的传统文化对于现行改革的一个影响?如果可行的话,您可以给出几个民族的传统文化对于改革影响的一个关键词吗?
现场提问9:卡林先生您好,我想问一下,哈萨克斯坦政界和学界对于当代中国的政治史、政治思想、政治制度研究方面有什么样的侧重点,和其他国家,尤其与欧美国家相比,您国有什么特色,您认为中国哪些方面是值得哈萨克斯坦进行借鉴,并且如何根据您本国的国情加以调整和本地化?我们也希望哈萨克斯坦的一些政治改革经验也能够为我们所借鉴,让我们进行一个文明互鉴的活动。谢谢!
叶尔兰·卡林:非常感谢你们的提问,当然也是感谢你们对我演讲的关注,以及表现出的极大的一个兴趣。我们今天的活动快结束了,所以我做一个总体性的回答,希望各位能够满意。
你们所提的问题非常有意思,我想不光是国情学的研究,对于我个人来说,我自己作为学术兴趣来讲,我所从事的学术的研究,明年我计划从事的学术研究,我想它的实质在于当我们再来研究思考社会的进程,整个地缘政治的变化、国际关系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考虑到一些传统的理论,主要是一些西方的主流的一些学者的理论。
我们会非常关注并认真地研究西方的理论,我们会遵循,并且使用这些理论,基本上都是以西方的理论为主导的。但是,忽然间我就想到了,如果说我们在谈到多极化社会的时候,首先应该承认的就是智力的,智慧的一些多极化。世界上有很多地方,世界其他角落也有自己的智慧,有自己的观点,世界该怎样发展,应该朝哪个方向发展,怎样建立多极化社会,有其他的一些不同形态的社会,这些社会也有权利去表达,去发声,去研究,包括自己的一些理论和实践方面的一个观点等等。
所以,当我对这些问题陷入沉思的时候,我就开始研究有哪些理论,哪些著名的学者、思想家、作者他不属于西方阵营的,他不属于西方思潮的。所以,我经常会想到中国的一些作者或者是思想家,无论是主动发现,还是自动地顺其而然地进入我的头脑,就是中国当代的学者和思想。中国当代的一些学生应该说是研究出了相当有意思的一些新颖的学术理论框架,现在也在各种各样的学术界进行积极的讨论。
首先,我想指出的是多样化,多样化在西方也有广泛的受众,西方有这样一个不正确的观点,就是在其他的国家和社会,就没有对这个理论或者观念的相应的兴趣。但是,我所看到的现象是什么呢?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就是中国的一些学者和研究人员在怎样研究,他观察到的全球发生的一些变化。我想这是中国所具有的独特的一些优势之一,也就是中国的一些思潮,一些主流的思想和观点,一些主流的看法和观点。
这应该说首先是中国的一些优势,同时也是对社会巨大的一个贡献。因为中国本身它的思想就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在历史的各个阶段都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的著作、思想、学派、思想家等等。正因如此,才会促进中国社会的不断变化、变革和进化,才会形成中国非常稳固的结构性的社会,我非常尊重中国的学者和学派。所以,中国的人民是非常幸福的,包括在中国,包括在人大留学的哈国学生应该说是幸运的,你们能够汲取到中国最前沿的人文科学、思想和思潮和学术理论。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讲,一方面你们是在学校读书,是在汲取最先进的理论和最新的知识,包括接触到最现代化的当代的中国的社会,你们得以有机会来沉浸式的研究中国,来研究中国的传统,中国的人文科学,这是你们所具备的巨大的优势,你们把这样巨大的优势应用到实践中来。
所以,再次感谢中国人民大学的领导,感谢对我的邀请,能够在今天,在人大这个场合,这个学术的讲台上,你们非常的负责任,对我负责任,对自己的学生和老师也负责任。我觉得今天的对话非常有趣。我已经感受到了在中国的教育界和学术界对哈萨克斯坦都表示了浓厚的兴趣。这当然让我感到非常振奋,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继续来夯实我们的人文的桥梁,无论是中国的、人大的教师队伍,包括人大的这些可爱的学生们,希望你们能够取得新的学术成果,取得新的成功,希望你们能够进行更加开放的、更加积极的讨论,谢谢!
王文:非常感谢卡林先生。我觉得坐在前排的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到中国人民大学留学的同学们应该是非常幸运的,我也很幸运,我过去的十多年曾经去过哈萨克斯坦三次,每次去哈萨克斯坦都感受到变化,哈萨克斯坦的首都阿斯塔纳我认为是全世界建筑最前卫的城市,没有之一。很多建筑都非常的具有后现代色彩,简直就是世界庞大建筑的一个试验田,尤其我印象深刻的是去阿斯塔纳的哈萨克斯坦的国家博物馆中,一进门,我印象中就有一个非常大的哈萨克斯坦的国土面积的地图,这个地图显示了哈萨克这个千年民族第一次建国,实现了民族千年复兴的一个伟大的抱负。
今天我听了卡林先生的演讲,我更加感受到哈萨克斯坦一代新的政治家的崛起,也更加感受到哈萨克斯坦在过去30多年改革,尤其这些年来改革推动下哈萨克斯坦蓬勃的生机。我是强烈推荐各位到哈萨克斯坦旅游,而且是免签,非常方便,从北京飞到哈萨克斯坦大概就4个多小时,从乌鲁木齐飞到哈萨克斯坦,到阿拉木图就1个小时,乌鲁木齐飞到阿斯塔纳就2个小时,所以实际上是非常非常近的。今天我认为卡林先生在人民大学演讲,实际上也为中哈两国的友谊继续往前推进,中国年轻一代和哈萨克斯坦崛起的一代政治家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又建起了非常深厚的桥梁。所以,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卡林先生。
今天的演讲活动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