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监督

版署通报对4家媒体虚假新闻查处结果

人民网北京2月10日电   月9日,新闻出版总署下发通知,对2011年以来社会广泛关注的4起虚假新闻报道的调查及处理情况予以通报。 2011年6月,《新财经》杂志刊登《紫金矿业之祸》。经调查,作者未深入调查和严格核对数据,错将“9100立方米”和“500立方米”分别写成“9100万立方米”和“500万立方米”;此外,污水中含铜而非剧毒物质氰化钠。新闻出版行政部门责令该刊更正致歉,消除负面影响。 2011年8月13日,《广州日报》刊登报道《年终奖个税计税方式将修改 避免多发1元个税多缴2万》。经调查,该报道系记者根据相关网站发布的信息采写,未向权威部门求证,报社把关不严,造成严重失实。此虚假新闻刊发后,国内多家媒体跟进报道,致使虚假信息广泛传播。国家税务总局辟谣后,广州日报社主动及时消除负面影响,从数字报和网站撤下该稿,在报纸头版刊登更正报道。同时,对记者、责任编辑、采访中心值班副主任、编辑中心值班副主任、报社值班领导、报社检查专员等相关责任人作出停职反省、扣罚奖金、责令检讨、通报批评等严肃处理。 2011年9月20日,上海《新闻晨报》刊登新闻报道《国家司法考试被指大面积泄题》。记者在未经采访、核实的情况下,使用网民微博信息和网民跟帖内容,编造“在试卷四开考前2小时,已经有人获悉了大部分考题”的新闻,发出虚假报道。上海市有关管理部门对《新闻晨报》的总编辑、分管领导、部门主任、记者等相关责任人作出撤销职务、责令作出检查等严肃处理。 2011年11月12日,《证券市场周刊》刊发新闻报道《李书福危局》。经调查,该报道中“吉利还需要向福特支付沃尔沃多年的35亿美元欠债”等内容虚假,有10多处采用“知情人士”、“接近该交易的人士”等概念模糊的消息来源。失实报道发生后,《证券市场周刊》刊发致歉声明,表示“内容严重失实”,并在网上删除失实报道。该刊主办单位已对分管领导以及《证券市场周刊》主编、副主编、编辑等5人作出严重警告处分,对当事记者给予留职察看处分。新闻出版行政部门依法对该刊作出警告并罚款3万元的行政处罚。 2011年以来,新闻出版总署持续深入开展防治虚假新闻的专项治理,出台了《关于严防虚假新闻报道的若干规定》,严肃查处了一批典型案件。针对新闻媒体存在的使用网络虚假信息、新闻细节不准确、采编流程不健全、人员管理不规范等问题,新闻出版总署重申了4点要求:一是进一步规范新闻媒体用人机制。不得派遣无新闻记者证的人员单独执行采访任务,不得派临时人员采访。完善采编岗位人员资格准入机制,及时为新录用的符合条件的采编人员申领新闻记者证。 二是进一步加强新闻媒体内部新闻采编制度建设及落实。加强和改进新闻采编管理工作,完善稿件编审制度和采编刊播流程,强化终审责任。规范公众举报、投诉、核查、处置和反馈工作的程序机制,妥善处理新闻报道引起的纠纷。 三是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闻舆论监督。新闻报道不得使用未经核实的网络信息和手机信息,严禁依据道听途说编写新闻或者虚构新闻细节,不得凭借主观猜测改变或者杜撰新闻事实。禁止利用采编活动搞关联交易,新闻采编人员禁止创办或参股广告、公关类公司,不得在广告、公关类公司或社会中介组织兼职取酬。 四是进一步打击干扰阻挠新闻舆论监督的违法行为。针对当前存在的有些部门、企业与公关公司收买新闻媒体和记者、影响舆论等问题,各级新闻出版行政部门要加强和完善与有关部门的沟通和协调机制,共同打击干扰阻挠正常合法新闻舆论监督、贿赂新闻媒体和记者的违法违规活动。 新闻出版总署有关负责人表示,各级新闻出版行政部门要将贯彻落实中央关于规范新闻采编工作的意见和总署《关于严防虚假新闻报道的若干规定》作为2012年及今后一段时期管理工作的重点,加强行政执法,加大对假记者、假新闻的举报投诉核查处理工作力度,严肃查处新闻机构及新闻记者违法违规问题,开展严厉打击利用新闻采访活动进行敲诈勒索的专项行动,全面开展新闻采编人员培训,进一步在全社会提升新闻媒体和新闻记者的公信力。 (本文来源:人民网 ) 责任编辑:NN071 订阅来自奶味网: http://www.naivix.com/china/2012-02-10/1970275.php 奶味网:专业的RSS全文新闻提供商,以后不再有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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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为什么中国大陆PK不过美国?

最近,中国社科院发布第一部《中国反腐倡廉建设报告 No.1 》,指出藉助现代资讯技术条件,腐败的表现形式也发生了变化,如腐败从个体向集团化蔓延;手段从显性向隐性扩展,迂回敛财、花样翻新;非法所得从短期向长期演变,既贪图消费享乐,又追逐资本占有;腐败范围还出现跨国境“外向型”腐败。“报告”指出,在众多腐败形式中,“小金库”成为铺张浪费、奢靡享受、违法乱纪的重要资金来源。截至 2011 年 8 月底,全中国共发现“小金库” 58,225 个,涉及金额 266.54 亿元( 42 亿美元)。据不完全统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的纠正违规资金 118.54 亿元( 18.7 亿美元)。社会科学院 2011 年发表的 2010 年《社会蓝皮书》,就警告中国群体性事件发生仍然保持着多发态势。在企业改制、房屋拆迁、土地征用、集资等问题上,都欠了群众很多债,也得不到及时解决。 一提起腐败,人们都会深恶痛绝。但骂过之后却大多是一脸无奈:美国也一样,腐败不可避免;仿佛是中国大陆的腐败固然不好,但美国也不好。其实,这是中国大陆长期灌输的一种思维逻辑,如果遵循这种逻辑,腐败和堕落就难以遭到舆论的谴责和制止,并且不断的延续和扩大,滋生更严重的腐败,从而危机社会,殃及自身。因此,理智的辨别一下中美腐败之间的区别,就成为必要。 在中国大陆,国家管理体系不是法制体系,而是关系网结构体系,每个公务员都在这个“志同道合”的关系网中,和上层领导的关系越近,行政手段和超越法律权限的能力就越强。这种关系网体系的实质就是一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体系,这种特权关系网已经从高层小范围发展到地方公务员的更大范围,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征也随着范围的扩大而日趋显露,到现在,已经赤裸裸的代表法律法规来统治中国。只要有关系,就可以无所不能,就可以动用关系彻底打压和软硬兼施的应对所有反腐的机能和机制,消除一切不和谐的声音。 中国大陆的这种腐败,是权贵阶级在失去民众支持的情况下,用腐败保政权的“纵容腐败”,其意义在于,只要维护了统治,在当权者的关系网内,就让人成为精英阶层,甚至让人腐败。但一旦关系网不行的时候,就会被其它当权者当成腐败分子清除掉,所以反腐败中有些是腐败分子,有些是“被腐败分子”,陈希同、首富黄光裕和最近的吴英等,莫过如此。——腐败,在中国可以堂而皇之的发生,无须顾左右,因为每一个腐败者都在这个关系网中,每一个腐败者又可以得到关系网的保护,因此,挺直了腰杆公开腐败的人不在少数,发生在中国的腐败也就成为一种无法根治的怪病。所以,中国大陆的腐败是制度腐败,是层层关系网保护下的腐败。官二代醉酒驾车撞死撞伤大学生,可以说“我爸是李刚”,自然有李刚等关系网自央视起到以下各个环节的庇护。动车追尾,可以掩埋车厢,随后自然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辩白。中国大陆的腐败没有监督机制加以制衡,中国大陆的腐败分子既是法律的制定者也是执行者,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大权独揽,无法无天,任意横行。这种肆意妄为不但可以自己享受终身,还可以通过制度腐败传给下一代。 当然,美国的政府官员也有腐败甚至关系网,比如像克林顿的莱温斯基丑闻,尼克松的水门事件等,也会有一些越权越法的事。但他们会提心吊胆,担心民众监督,担心随时会被揭老底,会考虑记者是否会曝光,老百姓是否会上街直接抗议你,你信口雌黄时候会不会飞过来一只皮鞋。美国的腐败,是美国国家管理的江河一束,是过街老鼠,不会成为国家管理难以根治的毒瘤。 最关键的是,这种腐败不仅有选民、国会、媒体等各种监督,一旦被曝光不但要立即下台,更不会通过制度传给自己的后人。美国公民之所以敢这样、能做到这样,是因为有法律法规保证公民的权利可以做到这样。国家明确规定三权分立,也即司法、行政、立法三权互相钳制,一切按照这个不变不动的制度在行事,一切不公都可以在这个不变不动的规矩中见分晓,同时制度也保证了公民本身的监督权力,在这样的体制下,腐败,无处藏身,难以生存。 这种制度和中国大陆有着本质的区别,即三权分立和坚持党领导的区别。三权分立确保了国家制度的长久的不变不动,长久的恒定的标准,任何国家管理上出现的私利和不利都会被这样的制度纠正,这样的制度具有自身修复的功能,任何腐败的因素在这种制度下都不会长久。而中国大陆,会因领导层不同而成为一个无法确定的标准,注定了领导层的人治大于法制,因此就会衍生出关系网这样的人治带来体制下的怪胎,就会因为领导层的主观错误带来不同的社会问题和灾难,注定腐败无法根除并得以滋养进而危害社会。 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是美国华人,也是美国的官员;他的清廉,就是美国制度的明证。骆家辉与夫人及子女穿便服、背双肩包、坐经济舱,没有任何接送仪式,到北京美国大使馆上任;骆家辉上任后,曾安排美副总统拜登访华,并在一家普通饭店就餐, 5 人花了 79 元吃了北京炸酱面;在游览长城时,骆也是自己提行李带领全家排队一小时,等候缆车下山。骆家辉坐席未暖,还曾带着孩子造访过河南籍民工孩子读书的学校。而这类学校,大陆的官二代、富二代是不会涉足的。正如有人说“这位大使看上去像中国人,行为上完全不是‘中国化’”。然而,骆家辉一系列的“简朴行为”和“清廉作派”竟让中国大陆紧张不已,反应强烈。《光明日报》专门发表讨伐檄文,指责骆家辉带来美国“新殖民主义”,还说这“暴露了美国煽动中国动乱的卑鄙用心”。而《环球时报》紧跟其后,谴责骆家辉是政治作秀。还有既狂妄又愚蠢的记者芮成钢,挑衅性的向骆家辉发难:“大使先生,听说你是坐经济舱来的,这是否在提醒大家,美国欠中国钱?”骆家辉不卑不亢,心平气和:“作为政府官员,不管是我们领事馆官员还是北京大使馆的,也包括总统在内的内阁成员,一般的规则就是坐飞机时坐经济舱”。骆家辉的回答使芮成钢在韩国发难奥巴马出丑后又再次弄巧成拙。 大陆媒体一系列的粗暴、无礼、愚蠢和低劣表演,反映了官方对骆家辉平民作风的非常忌讳和害怕,以及做贼心虚。其实,骆家辉身上自然流露出的简朴、谦卑“美德”,是美国官员的一贯作风和行为,是民主政府的代表形象。既不是作秀,更不是煽动,是真正代表了美国人及其官员的真实做法,这在西方社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实际上,它既是人类之共同精神财富,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只是它早已被大陆权贵践踏和抛弃了。在华裔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身上表现出的这些最正常最平常的行为,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中国大陆的腐败、堕落。 多年来,中国大陆的官员腐败堕落,骄奢淫逸,民众未履行过自己真正的权利,享受过真正的民主与自由。 1960 年代初,由于中国大陆“人祸”而致大饥荒,全国缺衣少食,饿殍千里,有的地方甚至到了易子而食或争吃死人的地步,几年时间竟饿死约 4000 万平民百姓。而统治者却不顾百姓死活,耗巨资研制原子弹。一向被吹捧生活“俭朴”、连红烧肉都舍不得吃的毛泽东,却在全国各地花巨款大造行宫,仅湖南“滴水洞”行宫造价就超亿元。如将这些钱买粮,不知能救活多少百姓。不久前电视报道“奇缘”真实故事,讲的就是 1960 年代河南一家人的悲惨,因饥饿为活命全家 8 个子女送人 4 个(卖无人要,因大家日子都难过),连 3 岁的双胞胎也被拆散送人; 34 年后全家戏剧性团聚,只剩 6 个子女,却是 5 种姓氏。当今,权贵们仍是恶性不改,贪官遍地,腐败尤甚;据网络透露,大陆的“三公”支出一年约是 1.9 万多亿,和美国大选费用做了一个换算对比结果,是中国官员的一年“三公消费”相当于 390 年美国大选的费用。又有媒体报导,湖北省委第六巡视组 8 人在国家级贫困县巡视 20 余天耗费 80 多万元,其中烟酒占 13 万元,旅游费 12 余万元。…… 中国大陆权贵集团及其官二代、富二代,一直在大量搜刮民脂民膏,他们将巨款存在国外,大都在西方发达国家办了绿卡,花天酒地、挥霍无度、骄奢淫逸,毁灭了传统文化中的一切人性、良知和善念,毫无道德观念。而美国官员由民众选举,要受民众监督、舆论监督、其它政党团体监督,以及司法监督限制,加之信仰之作用,所以行事小心谨慎,不敢妄为,保持清廉。其“三公消费”更是受严格限制,想随便花纳税人的钱根本不可能。除特殊情况外,出差自然只能坐经济舱。这些,他们就连大陆最低级别的科长和村干部也比不上。华裔大使骆家辉,是在自然地向中国民众展示着美国价值观,上任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得到中国民众的如此拥戴和赞赏,同时也给中国大陆的贪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使他们惊恐紧张又极不自在。所以,引来官媒一系列无理、粗暴、丑恶、低劣的表演和指责。 不管大陆官媒暗中猜度华裔任美驻华大使将有利于中国对美外交,还是《光明日报》发表“警惕骆家辉带来的美国‘新殖民主义’”,这种文章,都说明问题发生在北京的“文化中国”战略。至今被中国尊为座上宾的哈佛某著名华人教授,多年前给北京献上一策,要好好利用海外华人的力量,用中国特有的文化价值观比如儒家文化做为凝聚华人的亲和力,开展统战工作。宣传官员与官方学者一直在苦思,如何塑造海外华人对祖国的认同感,最后找到的办法就是要认真宣传海外华人与“祖国母亲”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浓于水”的关系。大陆多年来春节文艺晚会上都有一套不变的节目,即五大洲的华人们为春晚发来热情洋溢的贺电,此节目给国人造成的印象是:华人们都是中华民族的“海外孤儿”,煎心的思乡之情只有在“祖国母亲”怀抱里才能尽情释放。也因此,政府不喜欢用各国对移民的标准化名词,比如用华裔美国人来称呼在美华人,而喜欢用美籍华人、乃至“海外华人”名之。华裔美国人的内涵是这些移民虽然有外国背景但已经归化美国,是美国公民,所谓华裔无非其本人或父祖辈的出身地而已,归化美国时他们都已宣誓效忠于美国;而美籍华人则强调即便他已入美国国籍、宣誓效忠美国,但他永远是个中国人。从美籍华人、“海外华人”这样的概念出发,大陆官员就理所当然地断定:全世界的华裔外国公民都应归它管辖——“不是你是哪国人,也不管你会不会说中国话,只要你是华人,我们中国政府就管得着你!”也正是出于这观念,不管华人入的是哪国国籍,只要进了中国,很容易成为外交牺牲品。这点,也已经成为各国对华外交官的“常识”。 客观而论,第一代移民们由于其社会化过程(从出生到 16 岁以前的成长及受教育经历)是在中国完成的,无论是价值观还是交友方式,无论是“心”还是“胃”,都无法摆脱母文化的影响。但社会化过程在移居国完成的第二代与第三代移民就不一样了,他们当中许多人已不能熟练地使用母语,比如会听、会说但不会写,他们在所居国形成的价值观注定使他们不喜欢中国大陆这一套。许多华人家长交流的经验是:在孩子 12-15 岁以前带他们回国,孩子们会很高兴;但过了这年龄,想带他们回去很困难。“第二代”不喜欢中国的理由有许多,比如脏,尤其是祖父母辈在小城镇与农村的,连个干净的厕所都没有;比如中国人的不排队,不礼貌;比如公共交通的混乱等等,有的第二代回来参加夏令营后谈体验,说“我知道什么叫集中营了”。一个生在美国、父母在台湾、祖籍是浙江的美国官员曾说,当年她参加与中国的 WTO 谈判,因为她是谈判中的唯一一位华人,中国官员的一句话让她很困扰:“你是中国人,这下好了,我们是自己人。”她说,这话让她产生的感觉是,她必须站在中国的立场考虑问题。 但骆家辉是美籍华裔,而且是第三代;他的行事、价值观首先是必须与美国主流社会一致,如果是北京希望的“黄皮红心”,绝难在美国从政,因为美国政府没必要为自己找一位“战斗在敌人心脏里”的“余则成”。所以有关骆家辉代表什么,主张什么,中国大陆所有的期待全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情,与骆家辉无关。 很多中国大陆人,从小就不知道什么价值观,党叫干啥就干啥。可黄皮肤白心的骆家辉着实给人们上了一课:价值观的领域竟涉猎思想、行为、态度、品质等诸多方面,而美国的价值观和中国大陆的价值观有根本的差别。差别就在立国之本,立国之本是创造价值观的基础,一个国家从小教育国民的时候,都是从立国之本开始教育的。国家有什么样的立国之本,国民就有什么样的价值观。美国的立国之本是信仰、言论及集会自由,也即人权和民主排第一位,一切以人权和民主为先。中国大陆的“立国之本”是四项基本原则,即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党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 美国的立国之本和中国大陆的立国之本不一样,才造成美国官员的价值观和中国大陆官员的价值观有如此差别。骆家辉虽来自美国,但还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却居然敢说自己是 100% 的美国人,还竟然在中国的土地上大言不惭的卖弄美国的价值观,于是大陆官员们自然会认为骆家辉实在是太嚣张,大逆不道!领袖都向全世界宣布过:中国人民素质差,搞不了民主。这美帝国主义派来一个纯中国种的美国人,宣扬美国的价值观搞民主,还身体力行地实践给中国人看,这美帝国主义的阴险目的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于是讨伐檄文应运而生:美国派来中国种的骆家辉,意在把中国变成美国的新殖民主义!于是,作为最能表现党的意图的央视,记者兼主持人苪成钢向骆家辉问了一个令全世界哗然的问题:“我听说你是坐经济舱来的。这是不是在提醒大家,美国欠着中国钱?” 网民们脸红了,脸红的原因不是授权代表全亚洲的苪成钢让其代表了,而是觉得与苪记者作为同一民族的同胞而羞愧。美国什么时候伸手向中国哀求借钱了?!据说苪记者持有美国绿卡,那么应知道现在美国的银行是什么状态。如果说国库是国家放钱的地方,银行就是老百姓放钱的地方,可现在美国老百姓放钱的地方银行钱满为患。美国的国家穷,但老百姓富;中国的国家富,但老百姓穷。美国政府没钱,老百姓腰包鼓鼓;中国有钱,可数亿百姓徘徊国际贫困线下。 10 年前美国遭遇了恐怖袭击, 3 千多个生命惨烈的消失,美国全国陷入极大的悲痛中。可那时中国大陆被锁闭,还有什么“砖家”有模有样的分析,是美国自己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上当了的中国人一片欢呼雀跃:美帝国主义活该。 10 年后的今天,当中国人了解了美国的普世的价值观以后,当年那些欢呼雀跃的中国人惭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而在他们低头的同时,一种善良在中国人心中复苏。 何以会有这种能唤醒良知的力量?因为这里面包含着对他人生命的极大的尊重,包含着为他人着想,包含着善良和宽容。美国的普世的价值观就是美国的立国之本,信仰、言论及集会自由。 美国大使骆家辉的言行就是美国的价值观立国之本的最好体现。权贵阶级的“立国之本”,则体现的是极度的自私,贪婪和极权。基本原则中没有一条是为“人”着想,全部为“党”开路,党凌驾于“人”之上。所以,官员们视人民为 P 民,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就是这个价值观的彻底展现。其实,中国人素质并不差,中国人也不是不能搞民主,中国不是永远赶不上美国。而是中国大陆的“立国之本”有问题。立国之本是一个国家建立和形成社会体制的根,根不正树岂能正! 就像现在中国大陆的国家管理体系不是法制体系,而是关系网结构体系,每个公务员都在这个“志同道合”的关系网中;中国大陆的权大于法,但权大于法不是什么社会的腐化表现,而是“立国之本”的具体体现。 这就是中美之间腐败的本质区别! 中国大陆的“立国之本”不变,永远也 PK 不过人权和民主的美国!! 近日,国务院总理 温家宝强调,我国面临的挑战和困难不少,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依然是改革开放。 “要有严格的法律法规和健全的制度,同时要有公开、公正和透明的程序”,“因为没有程序的民主,就没有实质的民主。 应该看到,绝大多数群众是有眼光、有识别能力的。群众不仅会听你怎么说,而且会看你怎么做。”“农村办事要广泛听取农民意见,要由农民作主。这是大道理,要管一切小道理”。温家宝还说,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国家的发展和进步。“ 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不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 ” ——温家宝的言论,也许可以作为中美之间一切争议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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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自由的效率(五)

作者: 五颜六色的熊  |  评论(1)  | 标签: 移民 , 政治自由 , 文化 , 拯救 , 价值观 但今天的媒介主体中,中国的网络文化非常糟糕,当然这个和言论管制有关,我的《弱者的希望》尝试在搜狐连载,但很快就被封杀,我的微博帐号也被封闭。从流行的网络文学而言,早期是类似《成都,今夜请将我忘记》,很快就有《金鳞岂是池中物》,而后是大量的穿越小说与黑帮小说、官场小说。我曾被原公司同事推荐看过以上两部以及《绾青丝》,最近又被老婆不停的看《步步惊心》烦得不得了。让我感受最深的是现代人写出来的穿越小说,居然显示出了如此深厚的受虐狂心理情节,一个从现代穿越回古代的人,可以把奴才当的如此卓越,他们的现代知识用来为极权非常好的服务,对这种受虐的美化表达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我党对知识的去自由和工具化的目标(问题是这的确有深厚的历史传统)。更可怕的是这些人都受过高等教育,甚至移民到了民主国家,却还是怀有这样的斯德哥尔摩症候!当极权已经无法完全控制他们的时候,他们却用有限自由去创作无限的被奴役,把自身工具化,并觉得这是美!而《金鳞岂是池中物》无非是传统的中国农民的极端梦想,钱花不完,老婆多而且漂亮,身体无比的好胜过种马,外加可以结交权贵欺负小流氓,但对大流氓充满尊敬。如果人民普遍是这样一群混蛋男人和这样一群变态女人,那国民教育难度非常大,因为这些人和文革中荒废的一代一样,都会对他们子女在家庭教育传承方面起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对这样的群体,怀有希特勒手段的政客如果对症下药,以国家主义和民萃配合男性混蛋们,以低俗奢侈消费迎合女奴,尤其是在经济危机的当口,那么选票也不见得就是什么最不坏的途径。 从反映国民心态的文艺上而言,同样是贫穷的印度所拍摄的电影一直给我们很深的印象,印度影片不回避印度贫穷、种族冲突、政治黑暗、愚昧、政治措施的荒诞、教育制度的谬误,例如多年前的《流浪者》、《甘地转》,而今的《自杀现场》、《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三个白痴》等。这些影片反映了印度旧文化的深刻印记,我们看到种族问题、贫困问题、种性问题长期和复杂的难以解决,也看到了印度在文化上的创意与政治上自由表达带来的国家发展空间。很多人对于这种对比,施加另一种中国式的解释,将印度落后于中国归结为制度问题,这是典型的只比差的,不比好的从而让大家感觉很幸福的手段。但从文艺方面的对比,中国在舞蹈与美术上不如非洲,在电影艺术、小说上不如印度,在经济学、数学方面也不如印度,文化的真实性方面只要看看我们领导人自49年后一贯的恶心品位就可知晓了。中国在基础建设上的优势不是因为中共的制度优势,而是民权劣势造成的,这种在民众低素质阶段所显示的集权组织优势,是在限制人权自由和市场自由的情况下取得的,如果仔细分析这些基础建设造成多大的无效浪费,那这种所谓的集权组织优势在财务分析上就已经立即荡然无存了(真正所反映出来的是中国人的勤劳所导致的巨大的财富积累能力)。高度集权的组织优势在局部而短时间的武装冲突态势下,是有明显的组织优势的,但从长期的社会建设方面,这样的结构如果没有为民主政体解构,则这种集权组织的自我繁衍将如癌症一样因为缺乏制约而在毁掉一切可利用资源后崩溃,这也是中国历朝的历史现实,也是前苏联对此制度不堪重负后最终自我崩溃的结构原因。 其实从印度的历史来看,有太多的资源被尼赫鲁家族拿来为印度式的社会主义埋单,这一方面为其家族和国大党赢得了长期的选票,反过来又给印度的经济自由发展制造了障碍。从现状来看,印度却是一个缺乏社会革命而保留了太多等级制度印记的好例子,假若印度曾经有一场深刻的社会革命以平等各阶层的社会地位,则印度的社会阶层问题可能要好一些,但如果革命导致了共产党这样的独裁政党上台,则国家会陷入另一种长期的痛苦,文化也会随之衰落。在上个世纪二战后到80年代初期,世界上很多国家都在改良与革命之间,民主与社会主义之间徘徊选择,这是很多国家政局的痛苦之处。从社会主义手段采取广泛的阿根廷的经济多次崩溃,印度的停滞不前,以及古巴、苏联的长期经济落后而言,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模式,或者补贴模式都是遭受了现实的失败,好似中国是特例。其实中国目前的经济发展完全不是什么社会主义制度造就的,相反,中国的经济发展是局部放开自由的国家资本主义、权贵资本主义、民间自有资本积累、外资等多方力量角逐而成的,在这样表面的发展背后,集权制度确实给了这些资本的发展以莫大的帮助,因为中国政府做了社会主义不敢做,资本主义做不到的诸多事情。例如对教育、医疗的大规模预算比例缩减,对土地的疯狂劫掠,色情娱乐业的巨大发展,对资源的破坏性掠夺性的开采,这些都是在两种社会中不能干或者干不成的事情。除了对能源与资源行业的垄断类似社会主义之外,其实中国哪里都不像社会主义,也并非自由主义,而是一种在局部自由市场相对开放,在政治上顽固守住底线但缓慢给外部以一点自由迹象,在社会制度上混杂奴隶制、农奴制、经济半自由主义、恶性资本主义、殖民地经济、寡头政治、封建政治的大杂烩,这个制度的优势是在手段上可以选择无所不用其极,例如对农村的户口控制制造长期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对土地财政的过度运用,对资本的投资配套基础设施投资的极其到位,对政治权力上的坚决把控,对舆论、网路的严格控制,这是集权把各种制度结合玩到临近极限的一个状态,这个状态的延续支点在于经济的持续增长。但如古希腊传说中米达斯的点石成金术一样,当经济朝着垄断发展达到一定极限后,社会本身的平衡将会打破,少数人的巨大财富对社会不具有决定性意义,多数人在社会中由于巨大的反差不再安于现状,尤其是在中国社会中没有印度的宗教因素,社会有普遍的革命传统,国人可以安于饱暖暖,但决不会如印度人那样致死都相信命运,当过度的不平衡时,中国传统社会就崩溃了。 一百年以前,欧美也出现过非常多的特殊事件,类似煤矿事故、不良食品、过度剥削、制衣厂大火、地震检验出来的豆腐渣工程等事件,但这些事件在法制社会的社会监督下,通过立法促进,导致了西方逐步的调整,最终向文明迈进。但在中国大陆现行体制下,今天的很多现实事件如毒奶粉、毒馒头、上海胶州路大火等,并没有起到对社会进行改造的作用,这是因为当局如果要独裁,就必须把社会繁荣的责任独立承担,并且一定要证明当局没有过错,于是在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帽子下,当局只好采取另一种措施,就是控制反面事件在媒体上的传播,并极力把坏事变成好事来宣传。于是本来可以成为社会制度性改良契机的社会监督和案例法作用,却成了在文化上非常恶心的歌功颂德,丧失了无数的改良机遇,所以结合前面的客观结构分析,改良是目前的体制结构下所不能完成的任务,苏联最后是政治改革开头的时候造成突变,连带东欧一起都不能算是改良。而目前顺利完成改良的,多数是前君主制国家(欧洲、不丹、尼泊尔),或者是已经有宪政框架的国家(突尼斯、埃及、台湾地区),而中国、古巴、朝鲜都仍然坚持旧体制,越南也是一种越共内部的民主(但值得注意)。 当局在处理问题上的镇压掩盖,这对于与官方勾结的商人是一种很坏的负面激励,对没有背景的百姓是加重他们的对抗,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朝野双方都不会尊重法律,也都不会认为法律可以解决问题。目前中国各级政府所公然违反的法律,有暴力拆迁下的《物权法》,限制言论、出版、集会自由下可悲的《宪法》,任儿童流浪街头乞讨视而不见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以及自己违反自己所定下的无数规章制度,这种政府所支持的违法换来的法律失效问题,就是今天中国黑社会日益繁盛的土壤。 中国黑社会起家从1980年代左右经营地下赌场、走私黄金、控制乞讨、卖淫、偷窃、销赃、黄色录像、倒卖废旧物资、倒卖钢材、黑包公、欺行霸市;到1990年代的贩毒、色情业、走私,都还没有形成什么像样的黑社会,都只是小打小闹有点起色,到了世纪交替的前后,因为地产业的兴盛,导致的通过控制土方、建材、甚至黑社会自己作开发商、以及在拆迁中作帮凶的极其多的机会,中国的黑社会开始大发展,随着近年来因为金融资源不公导致的民间融资是盛行,黑社会成为与高利贷、赌博业捆绑而形成的积累效率极高的企业形态的实体。黑社会问题是当局所忽视的问题,因为目前还看不到黑社会对当局的任何挑战,他们又是当局非常需要的解决当局自己胡作非为的可用力量。但有朝一日,在未来中国的政治舞台上,我们可能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庞大的黑社会问题,介时法律与民主都对他们无效,也千万不能用可笑的所谓流程至上问题去解决,尤其是当黑社会不再因为是贫困问题,而是因为高利润聚集反道德反社会的问题,就有必要采取比共产党更狠辣的雷霆措施在民主社会初期一举镇压掉这个社会毒瘤。否则,中国很多地方甚至核心城市的黑社会会将中国变成墨西哥、菲律宾、哥伦比亚这样的国家,一旦黑社会渗透进入了政治核心,那中国将不可救药。 但在实际的斗争经验上,和社会底层势力的结合在高度集权社会中也许不可避免,而且黑社会对社会底层的控制在社会转型期是有效率的,正如中国的工程管理,那些作为恶霸的工头曾在30年的历史上不可或缺,如果哪个项目经理想要直接管理工地上的工人,他将把自己累死,并且完全达不到管理目标。但在刘易斯拐点的转型期,工人从原来的受控于恶霸的管理模式将逐渐过渡到直接受公司雇用的制度,这将是人力资源成本上升后不可避免的转化,这时恶霸管理就显得落伍,而是要根据公司管理科学的激励机制来管理,对这种转型造成最大障碍的,其实是目前的户籍制度本身,而对于整个社会拐点(所谓的工业化进程)造成障碍的,是和恶霸一样的既得利益群体,正是他们在维护这个丑恶制度。 不过改良之所以难以完成,却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素质问题,因为如果既得利益群体如果能够理性看待社会转型问题,具备最基本的社会科学基础知识,则他们的群体决策也许将是良性的。但如果一个生活在象牙塔中的知识分子敢于向底层社会去探索,也与有钱人群体进行交往,那么他会觉得韩寒的素质论表述是过于含蓄了,他也许会对人员低素质下的改良设想失去希望而希望开明专制。但如前文所述,其实这种看法是不科学的,民主的主要核心是利益判断,民主的目标的确有可能因为群体素质而非常低俗,但总要比因为少数人的恶俗导致社会失败要好。就民主社会的低素质危害如何解决,也许要诉诸精英主义来对应社会自由的初级阶段,但更有效的方式是对从政者素质的立法,例如对学历(所有的马列学历都应该无效)的规定虽不免损害少数人的政治权力,或者对前共产党员与公务员的政治隔离不免武断,但在社会效果上是可以将低素质危害有效控制在执政群体之外的,也可以将代议制的代表素质控制的大数原则的统计学有效范围之内。在社会转型的初期,功利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应和政治道德结合应用,完全的理想主义会让哲学在实践上失败,这是因为哲学原则的实现要依靠一系列的管理学实践来发挥作用,这是科学和理性的,纯感性行为是完全靠不住的。 而更有效率的是,舆论监督的自由将在依靠说理的机制下,让坏的政策与不道德行为被理想原则所监督,舆论在自由社会的市场上生存,只有依靠理想主义才有卖点。在舆论开放的时候,无论三版女郎是否更为兴盛,只要头版的无情揭露可以有效监督恐吓政客们内心的放纵与道德的败坏实践,则人民在低俗与正义之间可以兼得,高素质与低素质人民大可各取所需,但社会公共舆论所维护的只能是具备精神高度的目标,支持自由权利的现实而已。 今日的社会治理之滑稽一面的确不乏案例,例如所有大城市的小姐目前都办理了信息卡片,否则就无法从业,这让当局和色情业之间的保护费有了一个依据,正如社会保障制度和养老金缴纳的依据一样。但是小姐们却无法参加社会保险,不能缴纳“三金”,尤其是不能办理医疗保险,这是典型的中国式执政,心知肚明但不肯承认,于是莫大一个群体就没有社会保障,未来也没有依靠,这和日寇不肯赔偿慰安妇从心态到做法,从理论到实践是完全一致的,不一致的无非是糟蹋她们的人不同,这对一个民族的道德灵魂,并无任何值得告慰之处。 要说自由和民主本身可以带来道德改善,这显然是一种理想。虽然民主可以有明显的错误纠正机制,对社会发展路线有定期的纠偏能力,但其本身不见得能对民众的群体素质有直接的改善作用。同样,虽然自由可以让思想得到释放,让各种创造力发挥作用,让闲置的社会资源得到有效配置,但自由本身也不能让民众马上成为绅士。但从心态上,民主的权利带来民众的自我尊重将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尤其是中产阶层开始具备公民心态,自由带来的内心释放将让社会成员之间更为和颜悦色,这些都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道德改善的四大充分条件之中的三个,第一是法制建设与社会基本保障制度,第二是教育投入(而且要严格的平等投入),第三是自由市场原则在法制下的基本保障,都可以通过民主的裁决和科学的方法来实现,但是第四要素,人们的内心修养(包含但并不等同于宗教),不完全是前三个要素具备后的客观结果,而是有很多的或然性,也受到个体所处的环境限制。 我本人是不赞同罗素等人的教育万能论的,虽然实际上教育可以极大的改变人们的素养,改善人们的外在表现,让人们变得彬彬有礼,但是从内心上一个人是否追求终极的高尚,并不完全决定于一个人所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从根本上而言,一个人的高尚与否,最终决定于他内心是否受到触动,或者内心自发的真实相信道德理想是人类追寻的终极意义,相信道德具备伟大且无与伦比的终极价值。这种内心方面的真实修养,恐怕只有一个人自己才能真正在自省时候看清,而非外部可以判断出来,这种精神方面如果可以实现基于生物电或什么别的方式的交流,则人类就将升华而逐渐脱离禽兽的境地,这从物质的波粒二线性而言,是有可能的,所以精神不灭也是一种可能的科学现象,但人们在不具备这种交流能力时是无法发现的。这在以往出现了一个是否相信神存在的问题,对神的思索其实反映了人对自己终极价值的思索,反过来讲,那些绝对而武断的无神论者在思想高度上距离禽兽所诉求的温饱淫欲距离更近,距离道德的距离更远,而如果真的不信神,周和邓以及无数的所谓无产阶级革命家何必把自己的骨灰撒到踪迹全无呢? 在当代,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去人为的制造神,当代宗教原本的源头也是人类个体范例的精神楷模,而非迷信,例如基督的自我牺牲与释迦牟尼的伟大劝世精神,但在缺乏科学的时代,尤其是在有神论迷信的时代,将他们打造成为神可能在所难免,但目前已非绝对必要。但这样就提出了一个更艰难的问题,就是在科学时代的信仰如何保持道德信仰的坚定性。 看清了人这种东西,不由得对西方基督教的新教肃然起敬,新教的自律和李叔同选择律宗,都是针对人性的弱点的。我不由得认为新教那个上帝选民的自我拯救途径,是一条合适的道路,而真的有神的话,我们不过是无数神的实验品当中的一个,而且是他不怎么关注的那个,于是就只有自强,以及最终推倒奥林匹斯山上众神之像。但人文主义者的关注人性本身爱的至上也很有道理,只有通过非理性爱的平台才可以到达理性的至高,这是原罪对理性的铺垫作用,在哲学上也是必要的。有些人可以从吻中感受到真爱,而有些沉迷于欲望,这就是领悟能力的不同。但人类相当长时间内推进经济进步的是物质欲望,而非道德理想,教会用道德理想控制宗教,国王依靠物质欲望管理社会,这本是西方走入现代理性社会的通道,但在宗教礼仪上,国王需要宗教的加冕来认可,对此结构,东方历史上长期欠缺。 现代社会中,有一些自我修养达到一定水准的个体,但这些人几乎都不具备更不愿意成为宗教性的领袖,尤其是目前的宗教已经过于老化,宗教本身形成了对精神升华的障碍,因为一旦破除迷信,宗教团体似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雅典学园”网站本身的命名显示了一定的新古典自由主义理想,以群体思辩来实现古希腊理性到现代的延续,可惜古希腊雅典学园本身的学生也一样良莠不齐,这在目前也只可能如此,这是个结构性问题,甚至是生物多样性问题。但在法制、平等、自由的基础上,采取说理的方式是有可能让好的修养推而广之的,这就是议会模式的价值所在。 不过回到全体内心道德修养的问题本身来看,并没有一种制度可以保障这样的全体修养能够实现,这完全可以宣判共产主义理想和所谓大同的荒谬与不可实现,但并不是说在社会保障上不可以非常人性并覆盖多数。 回头说说香港和新加坡的对比,在香港我们可以看到狭小的生存空间,差劲的社会保障,所谓的自由经济的另一面,是恶性的地产与资本霸权垄断与受到的制约不足,这些因素导致香港人的价值观非常现实,说过一点就是小市民气太浓烈。但是香港人如果不现实,在非常落后的退休保障下,又怎么活下去呢?在香港的服务业从业者很多都非常老了还在端盘子搬箱子,这种情况下对利益如何看得不重呢?香港人在自由市场的环境下,把经济贸易搞得不错,但港人一向缺乏政治权力,港人相对遵纪守法是因为英国的严刑峻法所立的规矩,而不是香港人天生素质高,港人的黑社会问题一度非常严重,有10万警察30万黑社会之说。李光耀的新加坡打屁股,于是黑社会问题就很小,人们有选举权,于是守法的自觉性高,同样的人种来源之下,新加坡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普遍涵养高于香港一些。香港人被激烈的竞争培育的非常敢于冒险,敬业有实干精神,新加坡人虽然政府忧患意识浓厚,但性格要比香港人温和许多,祖上同是潮州人的一个香港人和新加坡人坐在一道,绝对可以分出来哪一个是香港人哪一个是新加坡人,两个地方的普及教育搞的也完全不一样。香港是自由资本主义+寡头政治的典范,也是当局所心仪的类型,新加坡是开明专制+法制资本主义的典型,是当局叶公好龙的对象,当局总号称要借鉴新加坡的经验,但实际上努力制造的是香港。 这其实提出了一个问题,光有自由的环境显然不够,如果政治权力被垄断,则社会分配就会寡头化,而缺乏公民训练的人们显然也必然有公民意识不足的问题。在非民主体制下,人们更容易对一切不满和抱怨,因为政治寡头必须承担全部的责任,他们的解释无论是否真的有道理,在权力垄断之下的人民都不要听。非民主体制下的人民显然也必然缺乏政治协商技巧,缺乏包容意识,新加坡是独立国家却基本上都可以说国语,而香港是一个地区,大部分人也是可以说国语的或者至少听得懂,但港人比上海人还要留恋方言,这是缺乏包容性的表现。因为上海与香港都有一阵子傲视中国其它区域的时间,香港人的优越感无非是大陆的胡闹于封闭便宜了他们的小市民,他们以前消费“北姑”,现在发现大陆人开始比他们有钱,于是心里不平衡,其实从香港的自由港地位与宗旨而言,其封闭是反香港所号称的精神的,但是如果连生孩子也受到影响,心情当然会不快。 这种吵架当局最开心,反正这样的话当局把香港的政治普选权废掉的时候大陆人就不会支持了,只要人民之间互相掐架,统治者就可以裁判。其实数百年前北方人叫南方人南蛮子,汉人叫旁边的人蛮夷, 上海人以前认为上海以外的人都是乡下人,北京人认为自己显然是全国的领导,但在西方人看来,国人又不免都是土鳖了。中国的区域歧视问题一方面是物质的不平衡,另一方面是缺乏相互交流,既得利益者聚集的大城市经济是中国各朝代的统一特征之一,而区域之间的相互不理解也是,在少数民族身上更是变本加厉。当年汉人动辄嘲笑蒙古大夫,因为蒙医用药狠,多用生药,但蒙古人肉食加奶,汉人当时以米面为主,身体单薄自然受不了,可到了今天汉人营养跟上了,用蒙药医治花旗银行上海小姑娘的再生障碍性贫血,就立竿见影的解决了所有中西医都长期束手无策的问题。如果理性分析的话,蒙古人应该像今天的大陆人嘲笑朝鲜那些营养不良者一样去嘲讽汉人的浅薄,但这不是生活空间广阔的蒙古民族的民情。那些心胸宽广的人们往往有自由的传统,有自由的思维,那些狭隘而被极权者控制自由与思维的可怜人们,却在彼此为了共同的低俗而争吵的时候,为当局分而治之。 歧视实在是人类先天的本能之一,这是移民的最大不妥,因为移民虽然是为子孙谋得良土生存,但也无疑宣称了一个国家与文化的失败,并逼迫每个人自己承认自己无法拯救自我,更无法改变环境。最近流行的励志口号就有“少壮不努力,一辈子在内地”,这显然不是说这个国家以往的贫穷,而是对未来预期的绝望。民众不管素质高低,都会被基本的历史经验所教育,有本能的判断,如兔子听到异动就立即奔逃一样不乏本能的选择,相信改良无疑是相信狼可以和羊交朋友,当然这也有人做过试验,就是让母羊给小狼喂奶到小狼长大,结果是小狼吃肉但缺乏捕食技巧,也不会意图捕食母羊的近亲而已。所以人们通过一系列的运动与现实,通过吴英案、黄光裕案、李刚案,再以往通过当年对越作战高干子弟镀金平民孩子送命,通过无数的不得不带过红帽子的企业主锒铛入狱,通过国企的无耻垄断,通过医疗、教育、金融权利的巨大不平等,通过无耻宣传与镇压,通过强拆,人们仅有的思维自由告诉他们,一定要走。这与以色列奴隶跟从摩西走出西奈半岛,新教徒逃往北美一样,也和孟母三迁的道理一致,这是非常理性的选择,也不违背人类的最高精神理想(贪官们和司马南们所追求的并非人类理想,而只是寻找避风港,但那对他们的家庭与后代是好的选择,他们本身得不到救赎,但后代可以融入。所以对家庭而言,贪官们和文娼们还是在利己基础上办了好事)。不过从族群竞争而言,则如此下去,中国必将灭亡,美国与西方必将统一全球,从文明发展而言,这无疑是大势所趋,因为自由的效率,在竞争问题上远强于古老落后的丛林政治。 遵照革命前辈孙文的经验,和改良的康梁经验,无论是革命还是改良都要两手抓,一手抓革命,一手抓移民。这不幼稚,因为没钱什么也干不成,康梁孙文第一筹款,他们革命的先决条件是绿卡在手,中共的干部也是莫斯科与欧洲培养的,这是历史经验,否则只有学法轮功和哥老会了。上大街喊口号除了导致被欺负没什么实际作用,戊戌六君子何其慷慨,何用之有?无非是血馒头的原料。真正改变的是小班长的一枪,手上没枪本土革命纯属扯淡。而且从组织问题和财政问题来看,也只有在海外组织才具备抗衡的效率,其实海外黑帮目前一个很不错的财源就是敲诈绑架贪官子女,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在海外策反工作要远比国内好做,这些都是很真实的问题。 从自我拯救而言,一个人是可以拯救自我的,但内心升华带来的那种价值,如果在污泥中也的确会泯没,六君子们成为血馒头是个典型案例。传教士精神面对民众具备影响力,但对于中共没有,因为与自由的散漫效率相对,极权高效率的把内心卑下者汇聚到了一起。当年南汉刘继兴要求当官的必须接受阉割,主动当官者有十万众,而今历史的确有所进步,简化为入党仪式。当然,党员们的下作程度要比南汉群阉好一些,但思想上难免为了投机干脆罔顾廉耻,而在社会上的大批和流氓无异的人民,与禽兽比邻的活物,同样不接受心灵的引导,而只臣服于霸权。所以在民主的初期,当权者除了要有极高的哲学修养与法制精神,还必须要有马基雅维利的手腕,对于已经成为历史现实的大批流氓与愚民,在法制的前提下严格执法,而实际上美国的法律远比中国严酷,监狱人满为患,这是构建理想社会之必须手段。其次在人口政策上,要学习新加坡等国的经验,让高素质人口的繁衍效率上升,改变人口的结构性素质,这对于东方社会尤其有必要,而且也是现代社会所必需的。 不过,一想到对中国的拯救或者对于民众的拯救,除非具备传教士精神,否则将四处碰壁而无法继续这样的尝试。但从另一方面,如果怀有功利主义的实战技巧,在做表面的同流合污与坏事的同时能够建立势力,成立组织用有效措施激励民众(例如瓜分党员贪官们的财产),则这种技巧性拯救是有可能的。只不过这样的问题可能不在于流程问题,不在于所谓手段比目的更重要的那种鬼话下的固步自封,而是在于功利主义汇集起来的群体中,恐怕流氓的比例要远大于有修养的知识分子,这样的组织控制上就要煞费苦心。不过如果花上一部分没收党产就可以达到安抚革命团体的效果,那么建立宪政后可以逐步消化这种结构问题,通过民主制度下政府的更替,权力将逐渐分散,不再将本属民众的利益瓜分殆尽,这就是政治自由的社会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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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李钟琴:我对韩寒看法的转变

李钟琴:我对韩寒看法的转变 作者:李钟琴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2-1-29 本站发布时间:2012-1-30 0:23:21 阅读量:8次   一   在“韩三篇”发出之前,我只看过一些韩寒的时评,非常欣赏他的机智与敢言,曾在博文中表示过对他的赞赏。即使在批驳“韩三篇”时,也对他抱有希望,我说:“韩寒的三篇系列文章,其实反映了韩寒思想的困惑和迷失。我认为这是由于韩寒思想的不成熟,而不相信这代表着一代青年才俊向犬儒的堕落。毕竟,韩寒的名言曾让我视作知识分子的良知底线:‘可以不为自由而战,但不能为高墙添砖!’愿韩寒能够遵守自己的这句名言。”   始料不及的是,麦田的质疑,方舟子的加入,使围绕“韩三篇”的争论迅速变为对韩寒真伪的质疑。我在博文中说:一开始我不以为然。我认为,需要澄清的是“韩寒”文章中的错误观点,作者只是一个符号,并不太重要。批驳其观点,可以澄清模糊认识,可以宣传普适价值,有助于社会的文明进步。而去讨论很难举证的是否代笔问题,有避重就轻、转移方向之嫌。   二   但是,方舟子和网友们对真相的探求错了吗?仔细想来,并没有错。真善美,是以真为基础的。如果不是真的,善是伪善,美是假美。   况且,在假货泛滥的中国,代笔算不了什么大错。现在各级领导的“重要讲话”,以及署着领导大名的长篇大论,有多少是领导亲自写的?这也没见谁出来质疑过嘛。   大问题有争论的必要,小问题同样也有辩明的价值。看了方舟子的几篇博文,我认为其质疑是有道理的,论据是确凿的,论证是严谨的。他采用的,都是韩氏父子公开发表的作品以及媒体访谈里的说法,抓住其中的矛盾进行质疑。质疑公众人物,这是公民的权利;作为公众人物,要有接受公众的质疑的度量。当然,韩寒没有必须回答的义务,他要么保持沉默、不予理睬;要么认真答辩、以消众疑。   三   一般来说,对任何事情、任何谎言都可以狡辩,关键是如何令人信服。   韩寒的答辩令我失望。比如其文章中的“45岁头发就秃了”、“证明你精子活力比较差”、“你老婆必然偷人”、“你他妈的”之类,就令人失望。即使这只是用了设喻的手法,或者意在调侃,我认为作为一个名作家、青年偶像,是不应该在文中出现这类污言秽语的,这有损其风度。   韩寒正儿八经的解释,也不尽如人意。比如,针对他不知道自己的成名作《三重门》书名含义(韩父在《儿子韩寒》一书中解释得倒是头头是道)的质疑,韩寒说:“而那次采访,我完全是不想搭理一帮笨蛋,就像我这次打心底不想搭理另一帮笨蛋一样。”针对父子两人自相矛盾的说法,韩寒解释说:“至于有几次我前后供述对不上,我和我父亲供述对不上,这些都是无关大局的小问题……”   父子两人的说法前后矛盾,对他们父子来说可能是“无关大局的小问题”,但对读者则会在心中留下很大的疑窦,难道就不允许别人问一问?   再比如,关于韩寒获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问题,针对“我们做过试验,杯子里放上水,一个小时以内,纸团是不可能沉到底的。而当时是纸团,你为什么要写成布?”的质疑,韩寒解释道:“当时我构思的就是一个人的人生被水(社会)浸透,慢慢沉到杯底的过程。至于为什么要写成布,从当年手稿里,我看到我先写了一个干(因为要对应浸到水里以后的湿),然后后面那个字涂改掉了,改成了布,我猜测我当时的心情,可能是‘干纸’不太顺口,‘干纸团’又比较奇怪,因为几乎没有这么说的,所以改成了‘干布’比较顺口。而且仔细回忆,我隐约记得我当时的心态,可能‘布’字和‘不’谐音,还可以发挥一些关于人生被浸染但人性中又有天然的反抗之类的一个伏笔,结果写到最后给忘记了。”   参赛学生敢篡改考官的题目吗?韩寒倒不如说误把纸看成布了。令人更加生疑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四   今天看到韩寒的新博文《我写下的这些都可以成为呈堂证供》,得知韩寒要与方舟子对簿公堂。看来,韩寒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方舟会因韩寒而沉吗?   先看韩寒要以什么罪名起诉方舟子。   韩寒用的是自问自答的形式,问:“既然你一直觉得对方是在诽谤你,他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仅通过猜测就认定了你的文章是有人代笔的,而且大肆传播,为什么不上直接去法院起诉他们呢?”   看来韩寒要以“诽谤”罪起诉方舟子了。   查《刑法》,“诽谤罪(刑法第246条),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在诽谤罪认定时专门有这么一条司法解释:“诽谤罪散布的必须是捏造的虚假的事实。如果散布的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虽然有损于他人人格、名誉,但不构成诽谤罪。”   方舟子捏造事实了吗?我所看到的质疑文章,采用的都是韩氏父子的一些自相矛盾的作品和说辞,虽然“散布”这些有损韩氏父子的“人格、名誉”,但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并不构成诽谤罪。   方舟子还有一些依据事实作出的推测,大都是合乎常理的推测。比如说,普通中学生根本看不懂《管锥编》、一般人无法在一年内阅读“二十四史”。当然,人们也可以说,对普通人适用的,对神童不见得适用。不过疑问又来了,如果前提是神童,那么,一个神童为什么高一就七门课不及格呢?为什么连自己成名作的书名含义、作品中的情节都忘了呢?——抱歉,我又以常理来质疑了。   五   韩寒起诉方舟子有多少胜算?我看微乎其微。   围绕文学作品真伪的争论,一直属于文艺批评的范畴。且不说历史上围绕《古文尚书》、《鬼谷子》、《六韬》等作品的真伪争论了上千年,即使当代,也不乏有对名人及其作品的质疑。如2009年李辉对文怀沙年龄、水平的质疑,同样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文怀沙只是作了短短的回应,之后风平浪静。   韩寒声称要起诉,说明他既不懂法,也不懂什么是文艺批评、言论自由。真正的自由主义者,有担当的公众人物,既有质疑的精神和勇气,也经得起别人的质疑,对舆论监督可能对其名誉造成的损害应当予以包容,绝不会运用法律打压批评和质疑之声。   面对韩寒对簿公堂的威胁,久经战阵的方舟子故作委屈地回答:“你重金悬赏2000万寻找代笔,我才介入帮你们找,怎么现在我倒成了加害者了?你重金悬赏别人加害你啊?现在还要去起诉帮你找代笔的人,你真好意思啊?”   既然悬赏两千万向网友寻找代笔证据,人家看在两千万的份上真来了,你韩寒又怕了,反而要告人家。即使人家找到的证据不足信,顶多人家拿不到你的两千万,但也不是你告人家的理由啊!   韩寒放出“韩三篇”变脸的时候,我仍对“一代青年才俊”抱有幻想,至此,我对韩寒是彻底失望了。   不管怎么说,我倒是希望韩寒起诉。起诉了,是真是假,公诸天下,岂不更好?起码不会像李辉质疑文“大师”那样,闹腾了半天,最终不了了之。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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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王文:Web 2.0时代的世界政治

  选择字号: 大 中 小                      本文共阅读 459 次 更新时间: 2012-01-23 14:19:34 王文:Web 2.0时代的世界政治 进入专题 : 世界政治    ● 王文       摘要:从近年来互联网新趋势与世界政治新变化看,基于互联网2.0时代技术与观念的社交媒体,正在再造个体行为能力、重塑政治议程、拓展外交路径。在2011年许多国家的社会混乱中,社交媒体的影响力都得到印证,但这种新变化并没有引起中国学术界的足够重视。对此,本文简要描述了社交媒体在世界各国的发展现状,总结互联网2.0技术引发的“世界政治2.0”现象及其特征,并针对世界政治2.0时代对中国的影响,尝试提出应对挑战和适应新形势的措施与方法。          2011年,包括中东、北非、欧美在内的不少国家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社会骚乱、革命甚至战争。多国的社会混乱与各自的发展困境有关,中外学者在大众媒体、研究报告、学术期刊中曾做了大量国别式分析。①然而,诸多国家的社会混乱中隐藏着共有的新互联网技术变量,即基于Web 2.0技术之上社交媒体推波助澜的作用,及其对整个世界政治的潜在影响力,开始引起一些西方思想者的注意,②但中国学术界却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笔者认为,有必要对这种影响世界政治的新变量进行系统疏理与学术研究。那样不仅将有助于人们认识新互联网时代的世界政治变迁,对中国互联网新战略及未来发展也有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社交媒体:影响世界政治的新变量          社交媒体(social media),又译为社会化媒体,是以Web 2.0(互联网2.0)的思想和技术为基础的互联网应用,用户可以借此进行内容创作、情感交流与信息分享。③所谓Web 2.0技术是相对于Web 1.0而言的。Web 1.0的主要特点在于用户只能通过互联网浏览、获取信息,而Web 2.0则更注重用户交流与互动,用户既是互联网内容的浏览者,也是互联网内容的制造者、服务的提供者、信息的传播者、行为的创新者。换句话说,前Web 2.0时代,公司或其它机构是互联网世界的主体,而Web 2.0则使个人成为互联网世界的真正核心。在互联网界,Web 2.0已被公认是“真正的网络革命”,代表着未来。2001年互联网公司大泡沫崩溃之后,人们重新反思互联网技术的创新机制,进而催生了以个人兴趣为出发点、以平台开放为推动力的技术思想,比如即时通讯、维基百科、论坛社区、博客、微博、社交网络(SNS)、内容分享网站等。④尤其是2004年以后,以Facebook (脸谱)、Twitter (推特)、Youtube、MySpace为代表的新一代社交媒体开始出现并迅速壮大。近年来,互联网公认已全面进入Web 2.0时代。Facebook、Twitter虽未进入中国,但在2007年以来,与两者特点相似的互联网技术替代(如开心网、微博)相继在中国本土孕育,并得到了大力发展。     纵览全球,2010年被视为社交媒体发展的极具标志性意义的一年。Facebook在世界品牌500强排名中首次超过微软居世界第一,访问量首次超越谷歌成为美国访问量最大的网站。在12岁以上的美国人中,Facebook、Twitter的认知度分别达到88%、87%,Facebook、Twitter“成为美国社交媒体的主体与基础应用”。⑤在中国,社交媒体也呈火爆趋势。据统计,2010年,超过50%的网民都是社交网站(如微博、开心网等)的用户,并呈现爆发式增长的趋势。⑥据《第2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2011年上半年,我国微博使用者数量从6311万增长到1.95亿,半年增幅达208.9%。在其他国家,社交媒体同样高歌猛进。以埃及为例,在“阿拉伯之春”之前,Facebook在埃及的使用人数就超过500万, Twitter约200万。截至2011年5月,埃及手机用户达到7477万,而埃及总人口约8800万,手机在埃及人中已经相当普遍,使用Facebook、Twitter相互分享与传播信息,而不是依赖官方媒体及传播新闻机构,成了年轻人上网及使用手机时的最爱。⑦     社交媒体在全球范围内的普及与壮大,成为社会舆论集散、新闻信息传播、企业品牌推广、商业营销拓展、社会交往加速的重要平台。随着社交媒体向纵深处渗透与推进,其社会再造、网络外交、政治重塑的功能也日益凸显。其主要表现为:     社交媒体正在再造个体行动能力。据DCCI互联网数据中心统计,刚刚过去的2010年,互联网在中国出现了历史性的跨跃,互联网个体用户产生的内容流量超过了网站专业制作的内容流量,前者页面浏览占互联网总流量的50.7%。这表明互联网在中国正式进入2.0时代,这与世界互联网前沿趋势基本同步。⑧在Web2.0时代,个人通过社交媒体,在信息制造、发布、传播上打破了先前由国家及其机构垄断的传统局面。人与人之间分享、合作、协调一致行动的能力,突破了过去交易成本的限制,个人影响社会发展进程的主动权被大大加强了。从目前的状态看,各国社会的无组织群体正在通过社交媒体进行“再组织化”,甚至呈现出一种超越组织的力量。⑨在《蝴蝶效应:用社交媒体的快速、有效、强大方法来引导社会变革》一书里,作者认为,个人在社交媒体中所起的组织力量,只要时机合适就能起到巨大的“蝴蝶效应”。在传统社会或Web1.0时代,只能通过国家或组织力量才能实现大规模的慈善募捐、传播爱心、打击犯罪、寻找失物、寻人启事等行为,但在Web2.0时代,通过个人的行动也能够实现,因为“各种社交网络在增强交互方面起到了特别有效的作用。”⑩近年来,在中国,包括微博在内的大量社交媒体产生的再造行动时时发生。比如,汶川大地震后,网民相互转述与通告,发起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互联网捐款,在高峰时一分钟就能募捐到10万元;2011年初的“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运动,解救了不少走失儿童;在微博中屡屡曝光各类社会丑闻,多名地方领导干部因为微博引发的不良事件受处分、调任、停职甚至下台,等等。在美国,关于社交媒体的行为再造功能,被阐述得更为全面与丰富。9·11事件十周年纪念日前,由多名美国社会知名人士共同起草的题为《美利坚合众“推特”国》的倡议书在互联网流传,文章倡议通过社交媒体建立“美国社交网络”,目的是让美国“获得全球慰问,哀恸和祈祷;标志着我们重新振作的能力;寻求问责、正义、威慑和安全;向英雄表达敬意;传达我们的愤慨;展示创造意义;通过慈善等行为对受害者进行补偿……”11总之,人们运用社会媒体,重新构造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网络、社会价值、营销路径、组织框架。社会与政治环境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僵化与老旧,而是“出现了有生命力、粘性的、湿乎乎的工具存在”。12中国《新周刊》2010年第2期还把这种由微博等社交媒体产生的“微动力”称为“微革命”,认为那是“人类的大势所趋”。     社交媒体正在重塑国家政治议程。在前Web2.0时代,世界各国的政治都以代议政制为主轴,无论是否经过程序正义的选举,民意总是被某些特定的人群所代表,参与制度与政策规划的议程是由少数人完成的。社交媒体的普及,使年青一代及社会活跃分子获得了直接表达观点与政治参与的新技术,传统主流的政治生态随之发生悄然变迁。最早通过社交媒体的交互特征重塑政治议程的世界大事发生在2001年1月17日。当日菲律宾人用手机短信号召民众抗议,一条短短16个字符“Go 2 EDSA. Wear blk”的短信被疯狂转发,吸引了100多万民众聚集,集会一直持续到1月20日埃斯特拉达总统离职。人们把总统下台归因于“短信一代”。13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奥巴马团队成功利用了Facebook、Twitter等社交媒体,激发了青年人的小额捐款与投票,成为社交媒体的最大受益者,奥巴马也被称为第一位“互联网总统”或“Web 2.0总统”。142009年4月,摩尔多瓦发生未遂“颜色革命”,因有“推特”参与,这次事件第一次被西方媒体称为“推特革命”。2009年6月伊朗大选后,落选方利用黑霉手机短信和Facebook、Twitter传播不满情绪并煽动反抗,导致了长达两周的动乱,《华盛顿邮报》刊发社论称之为“伊朗的推特革命”。152010年美国中期选举,高达22%的美国成年人使用社交媒体参与并影响中期选举。2011年初,突尼斯、埃及、利比亚、也门、叙利亚、巴林等中东北非国家先后爆发被称为“阿拉伯之春”的骚乱甚至战争冲突,执政23年的突尼斯阿里政权、执政30年的埃及穆巴拉克政权、执政42年的卡扎菲政权均被推翻,其他多国社会仍然处在政治动荡中。骚乱参与者多数都是社交媒体的用户,他们用互联网新技术相互鼓动、号召、联络、沟通,加强群体价值认同,统一运动步骤,聚合政治目标。2011年夏季,伦敦、巴黎、柏林、费城、旧金山等不少欧美大城市,相继出现了大范围的民众游行、集会及打砸抢烧事件。秋季,“占领华尔街”民众运动在美国纽约持续了两个多月,一度蔓延到西方多个城市。几乎所有骚乱的参与者也都是Facebook、Twitter或黑霉手机等社交媒体的忠实用户。这使得美、英等国政府不得不宣布,必须通过关网、切断手机信号等方式维持社会稳定。由此可见,在社交媒体的推动下,个人对公共事务的信息创造与消费,合成了空前强大的“微力量”,摆脱了当前交易代价相对高昂的公共参与,而可以快捷方便地拥有强大的信息传播力、活动号召力、政治运作力,各国的政治议程正在一点点被Web2.0力量改写。16     社交媒体正在拓展国家外交路径。由于社交媒体对本国及他国强大渗透力与传播力,很容易成为某种外交力量,各国尤其是大国纷纷展开外交创新,利用社交媒体开展新一轮的外交工作,“E外交”、“数字外交”、“2.0外交”概念开始在各国外交界流行。17以美国外交为例,2003年,美国国务院成立“E外交办公室”,目的就是通过互联网加强对世界说明美国政策的力度,以及传播美国理念与价值观。近几年来,每次转型国家的社会动荡,都会出现美国官员或前政要频繁在社交媒体中呼吁乃至煽动的声音。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马克·普菲勒(Mark Pfeifl)曾说:“没有推特,伊朗人民就不会有被赋权的感觉和有信心站出来去争取自由和民主。”182009年5月1日,“白宫博客”宣布将在脸谱、推特等几大社交网站开设主页,正式进入“白宫2.0时代”。2010年,有不少人呼吁应当把Twitter提名为当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候选者。2011年2月15日,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关于“互联网自由”的演讲中表示,美国国务院在使用阿拉伯语及波斯语发送推特信息,推出中文、俄文的推特账户。美国还将花费2500万美元,帮助互联网用户突破网络限制。19对此,《纽约时报》将社交媒体称为“美国外交箭袋中的一支新箭”。20在美国对华外交上,社交媒体的作用也越来越凸显。2009年11月,在奥巴马访华前,美国驻华大使馆还专门邀请了一些博客作者,举办针对中国博客的奥巴马访华吹风会。2010年1月7日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宴请10名美国IT界高层时提出,美国21世纪的重要策略就是利用谷歌、Facebook、Twitter等网络新技术力量推动外交。215天后,谷歌突然提出可能退出中国市场,引起世界舆论的轩然大波。2011年5月16日美国发布《网络空间国际战略》报告中公开宣布:“鼓励世界各地的人们使用数字媒体……组织社会和政治运动”。2011年10月1日,“美国之音”全面停止中文短波、中波以及卫星电视广播,全面取消粤语广播,普通话广播裁员超过二分之一。其普通话节目将转入互联网中的社交媒体。近年来,美国驻华大使馆通过微博等社交媒体,展开围绕驻华大使的个人形象公关、北京空气质量的数据,都是旨在加深美国政治价值观与标准在中国国内的影响。美国2012年总统参选人、前驻中国大使洪博培11月12日在CBS辩论节目中说了这样一段话:“我们应该联合互联网一代的中国年轻人……扳倒中国(take China down)。……这就是我(如果)当上总统所要做的。”22从目前的趋势看,欧美强国等正在将社交媒体与传统媒体相结合,展开所谓的“双屏战略”,即两个屏幕同时开展外交工作,而社交媒体是互联网世界里的最好载体。23     总之,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社交媒体的“趋政治化”之势日益明显。社交媒体鼓励人们政治参与,通过互联网问政、网络舆论监督的形式推动政治透明与社会进步。有研究者曾对近年来210起中国重大舆论事件进行研究,网络舆论在67%的事件中起到了推动政府解决问题的积极作用,71%的微博使用者认为,微博提高了他们对政治的关注度。24但与此同时,社交媒体的政治作用又与国际政治的复杂博弈相连,使世界政治的变化显得更不确定。后者所产生的挑战是值得许多国家所警惕与研究的。          (二)世界政治进入2.0时代          过去10年,以社交媒体为主要代表、不断普及的Web 2.0技术,借助传播加速的信息扩散效应,以及个人信息创造与交互功能,正在重新组织与排列当前世界的社会行动、政治议程与外交博弈方式。对于世界政治而言,这种“自媒体(self-media)”式的冲击不亚于爱因斯坦“相对论”对当代科学的影响,具有范式(paradigm)改变的意义。因为Web 2.0技术,世界政治也进入2.0时代。笔者认为,世界政治2.0时代大体有以下三点特征:     第一,以信息为核心的权力结构,将逐渐扩充进了过去以资源、地位、金钱等物化特征为核心的传统权力结构。有时这种扩充具有颠覆作用,因为旧有的、自上而下的信息传播秩序,在Web 2.0技术的冲击下将渐渐瓦解,各国的社会、经济与政治再失衡将慢慢显现,自下而上的呼吁、批判、抗争甚至冲击的频率在信息开放国度将大大增加,世界政治也因各国的社会失衡出现更大的不确定性。     如果以“某些人对他人产生预期效果的能力”25作为权力的定义,即时通讯、维基百科、微博等社交媒体,无疑成了重新建构、积聚与整合个人影响他人的权力的有效工具。在Web 2.0时代,富人、精英、权贵影响与参与政治的权力,与平民影响与参与政治的权力正在呈现扁平化的趋势。这种扁平化推动了社会选择权与粘性,加强了民主表达与监督,加速了政府与社会的互动,但也潜藏着各类以民粹主义为特征的舆论审判、群体非理性、网络对抗及政治动员。     2011年11月30日,约200万英国人走上街头举行“世纪大罢工”;同一天,保加利亚两大工会组织发起万人大游行。在此之前数月中,意大利、西班牙、希腊等都有过大规模的群众抗议示威活动。这些大游行与欧洲债务危机密切相关,但社交媒体在其特有的权力空间内,对民众上街中起到的情绪串联、群体协商、网络鼓动、政治发起等助推甚至源起作用是不容小觑的。旧有权力结构从控制型、垂直型向分散型、交互型的转变,个人表达与政治参与力的加强使旧有技术官僚的缺陷不断暴露,社会抱怨与不满在互联网世界的聚合、统筹与释放,再转化为街头政治、广场政治或舆论政治,最终形成冲击旧有治理秩序的巨大力量。26     2.0时代的互联网成为威胁社会正常运作的“互联网恐怖主义”、“微恐怖主义”、“数字恐怖主义”力量的可能性也在大大增加。2010年5月,美国国土安全部报告称,“过去9个月,企图针对美国发动攻击的数量与步伐超过了此前任何一年的全年总和”。2010年针对俄罗斯领土的恐怖袭击增加了一倍。27对于传统权力结构而言,在Web 2.0的信息加速交互中,非国家行为体所能制造的力量将富有潜伏性、威胁性、瞬间性、多样性,国家内部的等级化、秩序化、中心化特征受到根本的动摇,民族国家的政府权威受到非政府力量的实质性怀疑与指责,旧有的、自上而下的治理权力受到了削弱、再配置甚至异化。一方面,这是以互联网为重心的社会权力对国家权力的重新制衡与再挑战,28而另一方面看,互联网所起到的消极甚至破坏性也因为Web 2.0技术的普及而被空前放大。国家与社会之间的张力变得更加动荡,政权变更的发生率、世界格局的变化率都比传统时代、Web 1.0时代变得更加难以着摸。     第二,在Web 2.0时代,国际博弈的时空概念将打破传统现实主义的地缘与物理意义上的框架,国与国之间权力竞争的频度会加速,竞争范畴正在从现实立体的三维世界泛化至第四维的互联网世界,29现实世界中经济、政治、军事、社会等资源竞争,逐渐数字化为以信息为中心的实力竞争。互联网战场化的特征将愈发明显,各国互联网战略将升级为囊括现实世界所有安全元素的顶层设计战略。     由于Web 2.0时代的个人、社会与国家安全的脆弱度比前互联网时代、Web 1.0时代更大,不仅完全超越了传统地理边界的限制,一个国家在互联网技术上弱势所造成的被威慑感、恐慌感、屈辱感也将大大强于过去,防范互联网世界中难以确定的“侵略者”——可能是国家,也可能是个人;可能是一两个,也可能是无穷多——将成为各国安全的重大任务。在这种安全战略范式的转化过程中,网络战争从概念正在越来越多地走向现实,无形场域(field)内隐形的、不流血的、非对称的、匿名式的防范、威慑、战争与冲突,远比有形世界更为频繁。     自1999年科索沃战场上的“全球第一次网络战争”以来,30网络战频度越来越大。2008年8月俄格冲突、2009年“肉鸡电脑”对美韩政府的攻击都是近年来网络战的典型。Web 2.0时代,个人直接加入国际冲突的概率大大提升,以致于网络战争已成了国家间防御与演练的重要方式。为此,2009年8月上海合作组织6国将网络战上升为议事日程;2010年英国发布首份《国家安全战略》,将互联网安全视为与恐怖主义、战争、自然灾难并列的“头等威胁”。《2020年前俄罗斯国家安全战略》则明确表明国家安全的力量和资源将集中“用于科学教育、国际、精神、信息、军事、生态领域和社会安全”。2010年11月4日,欧盟27国与冰岛、挪威、瑞士首次举行全欧范围内的网络战演练。312010年奥巴马政府筹建了美国网络战司令部,任命被称为“网络沙皇”的网络安全协调员。2011年2月美国《国家军事战略》首次将“应对网络安全威胁”单列为一项军事战略,并明确表明要有“攻击性能力”。2011年5月16日美国白宫、国防部、国务院、国土安全部、商务部、司法部联合发布《网络空间国际战略》,从国家顶层设计的高度阐释美国在互联网空间进行的政治、经济、安全、司法、军事等领域的国际安全战略调适。在此报告中,美国力推在互联网领域有利于美国利益的“互联网自由”,使“网络主权”和“信息边疆”的概念成为各国舆论与学界热议的话题。     在Web 2.0时代,新型国际博弈关系正在形成,除了博弈时空概念的延伸之外,博弈主体也扩大至社会及其组成个体,国家不再是唯一具有强大跨境攻击能力的国际行为体,跨国公司、非政府组织、恐怖组织和犯罪集团,个人越来越频繁地成为与国家乃至整个世界抗衡的力量,像维基解密那样冲击世界政治的“一个人的战争”在未来不再是罕见事件。国家地理屏障在Web 2.0时代完全消失,安全概念发生了各种变形与异化。另一方面,融合国家特殊观念、意志、情感的对外行为,正在四维世界内重新演绎为共享、协商、妥协或对抗形态。信息技术强国有能力通过巨大的“信息流”、富有经验的外交人员、极具渗透力的形象秀、更隐匿的图文浸透等行为,巧妙地传播本国的政策主张、意识形态与价值观念,分裂与瓦解竞争对象国的社会凝聚力,进而达到传统时代难度更大、成功率更低的战略目标。     第三,Web 2.0时代的媒介重构将重组以国家为认同对象的忠诚度市场,外来信息的加速浸入与被征服的边界内国民将产生情感共振与信息循环,造成国家治理危机并威胁原有政权的统治。“信息帝国主义”、“数字封建主义”将成为冲击与桎梏新型国民忠诚的非人格化力量,文化疏离与分裂行为将以交互性的方式,浸透进更广大的重寻身份认同的人群之中,国际政治的边界愈发变得模糊。     社交媒体的用户通常会以情绪共享、批判转述、抱怨积蓄等各种形式,质疑政府的治理合法性与合理性。根据联合国委托的盖洛普全球民意调查,2/3被调查人认为本国政府并不是按照人民的意愿在管理国家。32这种质疑情结在Web 2.0时代的社交媒体中会产生传染效应,进而有可能转化为一些人国家忠诚度的动摇,并以对外移民、跨国工作、批判本国政府、美化他国制度甚至社会报复、恐怖主义等行为表露出来。     在《退出、呼声与忠诚》一书,经济学家赫希曼反复论证,影响集体发展惯性、鼓励逃离与反抗的“退出呼声”不断加强,势必瓦解群体的稳定。33这种“呼声”可以通过歌曲、布道、走私录像带等有效发出,也能够通过报刊广播等传播渠道影响受众的判断力。在Web 2.0技术的支持下,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具备发布信息、表达观点、批判时局的能力与条件,政权颠覆式的信息与建设性的批判、社会情绪化的抱怨混杂在一起,加之现实中出现的移民、地区逃离、社会报复等信息的间歇性放大,“退出呼声”在一些转型国家将出现空前的刺激效应。这种刺激效应在国家内部被“带路党”34煽动化、群体化,在外部被相关势力意识形态化、武装化之后,国家稳定就会受到巨大冲击,甚至出现分裂危机与政权衰退。     2011年初中东北非不少地区的社会动荡,就与内部争议技术化、扩大化有关;而欧美国家个别城市的混乱中,也出现了不少向往社会主义国家的口号,这些都是忠诚度市场微妙变化的表现。尤其对于广大转型国家与互联网技术弱国来说,Web 2.0时代将进一步加剧政治参与的无序状态。社交媒体的开放特征,将助长这些国家政治素质相对较低公民的绝对自由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等极端民主化倾向,拥有互联网霸权优势的“信息帝国主义”很有可能会发动“人海战术”与“隐形入侵”,冲击发展中国家的政治态度、信仰与价值观,最终加剧公民对政治体系和民族文化的认同危机。35更为危险的是,互联网经过激烈竞争后,很容易产生新型资本私有化与垄断化,像谷歌、Facebook、Twitter等互联网巨头都是私有化公司。它们与美国政府的权力相互协调、配合与联姻,构筑着新场域的霸权,也延续了美国超级大国的地位。正如新美国基金会2011年报告说的,“美国正在步入一个数字封建主义世界,这是一个由少数巨型公司统治的私有帝国”,资本、政治、强权、垄断在一起的“邪恶联姻”所产生对世界各国的冲击效应,目前还只看到了苗头。36          (三)Web 2.0时代对中国的挑战及应对          目前,互联网已深深根植于中国民众内心与社会的各个角落,对中国政治、经济、社会、军事、外交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影响,往往超过政策规划的预设范畴。尤其是近年来,互联网在中国正式进入2.0时代后,其所涵盖的冲击效应与现实意义是当前中国的治理体系与学术研究所难以预防与预料的。尤其是由于特殊的国情所限,互联网在中国所承载的社会功能远高于一般性沟通工具与信息途径。包括信息传播、情感宣泄、思想碰撞、社会批判、利益表达、民主监督、法律审判、政府治理、国际博弈等各种功能,很有可能在Web 2.0时代的中国形成超负荷承载与新制度依赖,看似虚拟的空间却助推突发性的社会分裂、政治对抗、对外冲突的局面,进而成为中国崛起“不可承受之轻”。对此,中国学术界需要审慎剖析世界政治2.0时代的变化,从观念、政治和外交层面评估Web 2.0时代所呈现的现实含义,进而提供中国应对各类路径选择与政策建议。     在观念上,Web 2.0时代的互联网世界不能被视为是纯粹的虚拟世界。由于Web 2.0所引发的社会交互与权力转移都是真实存在的,因此,社交媒体创造的新互联网领域应当被看成是现实世界的空间延伸。随着Web 2.0技术越来越多地赋予个人的信息传播权、政治诉求欲、行为动员力等权力,中国传统社会的纵向、等级权力结构将慢慢瓦解,“横向、平等”的权力新结构37在中国现代社会渐渐显现。这意味着政治民主化、社会公民化、权利回归化将成为难以阻挡的发展方向。对于世界政治2.0时代的这种趋势,中国既需要有远大胸怀顺应时代潮流,也需要有宏伟战略进行平稳有序的体制改革与过渡。这包括培育社会理性、创造政务透明、主动接受监督、疏导公众情绪、彰显体制宽容等等。在Web 2.0时代,转型国家(如中东北非的一些国家)权力保守化带来的民众“革命”,以及发达国家(如欧美等国)的权力资本化引发的社会骚乱,都应当成为未来中国政治、经济与社会改革的前车之鉴。Web 2.0技术是中国民众权力觉醒、政治意识与民主需求的传播工具,这与中国政府力图追求的国家转型与观念突破是相互吻合的。尽管目前中国网民在互联网空间的表现差强人意,甚至还有不少稚嫩、暴戾与茫然的表现,Web 2.0技术都应当视为是中国发展的技术机遇,至少是机遇大于挑战的时机。因此,主流意识形态必须参与到Web 2.0的新空间中去,完善新互联网空间的法制建设,抓住Web 2.0时代的沟通便捷性,提升主流意识形态在互联网空间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抓住机会,利用Web 2.0技术特征了解各地民众对政策的即时反馈,提升中国政府的内部监督与民主功能,化解部分民众的不满与抱怨情绪,鼓励民众了解国情,激励人们为国家建设献计献策,“积极鼓励各个方面运用微博客服务社会”,“加强党和政府执政能力建设”推动国家的顺利转型与崛起。38     在战略上,中国必须要提升与强化互联网主权意识。39当前,中国已成为互联网第一大国,拥有全世界最大的网民群体与最多的宽带接入数,但中国互联网技术起步较晚,观念落后,尤其是操作系统与核心硬件技术都掌握在外国厂商手里,世界上共有13个根域名服务器,10个在美国,这种先天劣势决定了中国必须积极立足于防御战略。40从硬件上看,小到个人隐私,再到企业及机构的内部资料、商业秘密、沟通信息,大到涉及国家安全机密,只要被数字化、电子化后,其泄露的几率就比原本纸质、固态时要高得多,出现类似“维基解密”式的“Web 2.0战略危机”的可能性也更高;从软件上看,中国社会观念已完全嵌入在思想全球化、互联网化的大潮中,而Web 2.0时代所倡导的“互联网自由”对意识形态浸透而言更具有迷惑性、说服力,其背后所充斥的美国意识形态色彩必须得到中国所有互联网使用者的重视。对此,中国不仅需要继承与强化在Web 1.0时代所确立的互联网既定战略,更需要重视Web 2.0时代所引发的社会分化、矛盾突发、集聚快速、内部分裂等消极效应,尤其是要警惕来自于外部世界的恶意中伤、造谣、挑拔等。处于社会转型敏感期的中国,在Web 2.0时代的平衡过渡更加需要小心翼翼。对于政府而言,需要有更为主动、全面、严谨、长远的互联网国家安全战略,分层次、分级别地构建国家信息安全战略,提高互联网世界中的风险辨析力、危机预警力、挑战控制力,并分等级地设立相关防线;41对于民众而言,也需要提升互联网的安全意识,端正理性的价值观念,须知“网络无国界,网民有国家”的基本逻辑,不要受国外不良信息的蛊惑,更不必迷信充斥于社交媒体中个人发布的形形色色的信息。     在外交上,社交媒体理应成为中国“全民外交”的新工具。42随着Web 2.0时代的深化,中国对外交往也必须有“外交2.0”意识,即外交权力出现政府到民众的下降时,“民众对民众”的互联网公共外交也应成为中国对外交往的选项之一。尤其是欧美国家在利用微博等社交媒体进行对华“公共外交2.0”时,中国相关外事部门更应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加紧学习与借鉴,与时俱进,巧用新媒体工具,鼓励更多社会力量投身于“公共外交2.0”事业中,邀请更多国际知名的中国精英利用社交媒体服务于国家,成为对外交往、提升本国的公共外交力量的新使者。目前在新浪微博上,外交部官方微博“外交小灵通”粉丝数已超过百万,深得大众喜爱。中国应当把这种成功的经验向外推广。就像多国驻华大使馆、小布什前总统胞弟尼尔·布什、日本行政刷新大臣兼公务员改革大臣莲舫等西方政要与在华机构都在中国开微博,受到中国社会广泛关注,中国相关外事部门也需要拓宽思路,在双边互访、外交谈判、国际盛会上,巧用Facebook、Twitter、Youtube、MySpace等国际社交媒体,逐步深化外交对象国对中国的理解与认知,更好地传播中国政策的主张。在未来,能否利用好社交媒体服务于外交工作,已经成为一个国家软实力建设、巧实力应用的重要标志。中国人一向能“善假于物”,“刚柔相济”,社交媒体的出现是体现中国对外交往灵活性与创造力的重要时机。中国需要充分融合Web 2.0时代的媒介资源,在对外传播与交往领域主动出击,在国际博弈中更多地把握话语权,更好地实现国家利益。相信这是一项值得尝试、研究与推广的有益实践。          (四)余论          在9·11事件十周年前夕,美国《外交政策》网站将“社交媒体的发明”与世界金融危机、中国和其他金砖国家的崛起等,一并评为“9·11事件以来的十大事件”,还认为社交媒体的意义超过9·11事件本身。43 这足以说明Web 2.0技术对世界政治的重大意义与现实影响,因为正如近年来的现实所显示的,“社会媒体以无所不在的方便和可扩展性的通信技术,本质性地改变了组织、社会以及个人之间的沟通方式”。44这种巨大的改变对世界政治的冲击与影响会呈现怎样的变化,目前看,不确定性才刚刚开始,未来的巨变还很难把握。     由于Web 2.0时代仅仅开始几年,社交媒体所引起的世界变局还有许多值得研究的细节,比如,社交媒体与各国乱局的关系是偶然现象,还是必然现象?45社交媒体只是作为世界政治的工具,还是自变量?社交媒体引起的群体行为与查尔斯·蒂利讲传统社会中的“集体暴力的政治”46有什么区别?社交媒体影响世界变迁的政治动员与传播进程有多少细节方面的案例分析?社交媒体拓展的国际博弈空间,先前的政治逻辑是否仍然适用?社交媒体所引起权力下沉的路径是怎样的?社交媒体在民主国家是否同样有着监督作用?社交媒体如何冲击与影响民主政体?对中国下一步改革开放会有怎样的作用,等等,47这些问题在学术研究中还存在许多空白点与不同的看法,需要更多的实践论证或定量分析,但是,世界政治2.0的特性已经出现,网络传播革命形成的全新社会场域与空间已相当明显。对于这个新领域,中国决策层与学术界都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另一方面,随着民族国家在全球与国家两个层面的“去中心化”趋势与Web 2.0技术的崛起几乎同步,世界政治的范式会不会出现像量子力学的发现之于物理学那样的变化,笔者对此持乐观态度。从个人层面看,在Web 2.0技术塑造下,普通个人升级成国际行为体的概率大大增加,世界政治领袖的“秀场”拥有了新平台;从社会层面看,民众与机器、群体与国家、信息与权力、数字流与世界政治等诸多关系之间的对抗或共谋,出现了新的博弈空间,政治、经济、科学、文化、商业、军事信息的交汇与转移,形成更广维度中的新权力结构。竞争、斗争、对抗、冲突、磨擦,或者合作、协调、沟通、对话和融合,在新空间中的逻辑顺序与演化路径会更微妙与不确定性,就像热兵器之于农业时代,新大陆之于资本主义,核武器之于大国竞争一样,Web 2.0技术对世界的影响目前只是在初始状态;从国家层面看,发达国家捷足先登,凭借自身的信息与创新优势再次获得对新兴国家、发展中国家的有利地位,信息继政治、经济、军事及话语霸权之后,再次成为强国与弱国之间实力差距的附加杠杆。如何缩小与发达国家及其社会的数字鸿沟,会成为世界政治博弈的前沿课题。     中国国际关系学界对互联网与世界政治的研究还相当滞后,多数国际关系学者没有意识到空间延伸对国际博弈的影响。对此,我们需要把握时代脉搏,拓展研究边界,塑造前沿意识、问题意识、创新意识。尤其是互联网越来越嵌入世界变局时,加强互联网尤其是Web 2.0技术的政治化研究,国际关系研究的创新将会出现新的增长点,对中国崛起困境的突围与可持续性发展也将具有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          ——————————————————————————–     ① 关于“阿拉伯之春”的学术研究代表作可参:Rashid Khalidi, “The Arab Spring”,The Nation, March 3,2011; Kenneth M. Pollack, The Arab Awakening: America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Middle East, Saban Center at 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Nov 10, 2011; The New Arab Revolt: What Happened, What It Means, and What Comes Next,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Foreign Affairs, Apr. 2011; Robin Wright, Rock the Casbah: Rage and Rebellion Across the Islamic World, Simon & Schuster, July 19, 2011; Bruce Feiler, Generation Freedom: The Middle East Uprisings and the Re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William Morrow, June 28, 2011. Sarah van Gelder & the staff of YES! Magazine, eds, This Changes Every Thing:Occupy Wall Street and the 99% Movement, Berrett-Koehler Publishers, Inc, 2011.国内学者的研究可参见:安惠侯:“阿拉伯世界政治和社会动荡的原因及影响”,载《战略与管理》,2011年第7/8期合编本;黄民兴:“世纪震荡:阿拉伯世界政治动荡的原因和前景”,载《回族研究》,2011年03期。关于2011年西方骚乱的研究,主要可参见:杨雪冬:“西方骚乱中的青年救赎”,载《人民论坛》,2011年9月上;伍芳:“解读‘占领华尔街’”,载《时代金融》,2011年第31期;樊鹏:“英国骚乱与国家暴力:新自由主义的诅咒”,载《开放时代》,2011年第11期。     ② 关于社交媒体的政治影响力研究,可参见:Jennifer Aaker & Andy Smith, The Dragonfly Effect: quick, effective and powerful ways to use social media to drive social change, San Francisco: Jossey-Bass, 2010; Malcolm Gladwell, Analysis and Innovation: Small Change, The New Yorker, Oct. 4, 2010; Alexander Howard, “In Social Media and Politics, Engagement and Influence Trumps Follower Count”, The Huffington Post, M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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