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

唯色 | 感谢五位克劳斯亲王奖得主

五位克劳斯亲王奖得主为我的呼吁—— “允许唯色的言论和旅行自由”(Allow Woeser the freedom to express and to travel) ——我贴在了昨天的博客上。 虽然相距遥远,彼此陌生,但这个温暖的呼吁,让我更加深切地感到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和免于恐惧的自由,是多么地宝贵。在这里,我向这五位克劳斯亲王奖得主表示由衷地感谢,对自己能够与他们同获这个殊荣的国际奖深感荣幸。 而今天,我通过Google,对这五位先生的生平与事迹做了大概的了解,这首先是出于我个人的愿望,希望自己记住在困难的时候,得到他们慈悲的关怀;并希望有一天,在获得“言论和旅行自由”之时,向他们一一献上有着图伯特印迹的哈达。 为此,将一些简单的介绍及图片贴在这里: 阿里夫·哈桑(Arif Hasan)先生:他是巴基斯坦建筑师,教师,社会研究员和作家。获克劳斯亲王奖2000年“城市英雄”主题。维基百科: http://en.wikipedia.org/wiki/Arif_Hasan 加尼甚·德维(Ganesh Devy)先生:他是印度著名文学评论家和社会活动家,信息和通信技术研究所教授。获克劳斯亲王奖2003年“工艺遗存与创新”主题。维基百科介绍: http://en.wikipedia.org/wiki/G._N._Devy 吉奥廷泽·耆那(Jyotindra Jain)先生:他是印度艺术和文化历史学家,博物馆学家,新德里尼赫鲁大学教授。获克劳斯亲王奖1998年“非洲时尚艺术”主题。维基百科: http://en.wikipedia.org/wiki/Jyotindra_Jain 凯纳克·摩尼·迪克西特(Kanak Mani Dixit)先生:他是尼泊尔《雪山》(南亚)杂志的编辑和出版人。他也是南亚纪录片电影节主席。获克劳斯亲王奖2009年“文化与自然”主题。他的网站: http://www.kanakmanidixit.com 默哈德·奥斯科威(Mehrdad Oskouei)先生:他是伊朗独立制片人、作家、摄影师。获克劳斯亲王奖2010年“真实的界限”主题。克劳斯亲王奖网站对他的介绍: http://www.princeclausfund.org/en/news/mehrdad-oskouei-in-ny-times.html 而这是克劳斯亲王奖的标识,正如 维基百科的介绍 : 克劳斯亲王奖(Prince Claus Awards)是由克劳斯亲王基金会颁发的文化奖项,以纪念荷兰的克劳斯亲王。该奖项于1997年起每年颁发一次,以奖励对文化、社会发展等做出贡献的个人或机构,获奖者主要来自非洲、亚洲、拉丁美洲、加勒比地区。

阅读更多

爱思想 | 郑永年:中国何以可改革成为一个清廉的国家?

郑永年:中国何以可改革成为一个清廉的国家? 进入专题 : 改革 腐败    ● 郑永年 ( 进入专栏 )       今天用这个题目来讨论中国的腐败问题,至少有三层含义。第一就是要承认中国目前存在的腐败情况;第二,中国可以成为清廉国家;第三,从腐败到清廉是要通过改革。     今天中国官员的腐败状况不用多说。简单地说,腐败已经发展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腐败的方式层出不穷。如果其他地方缺少创新,但官员在腐败方面的创新则是世界一流的。腐败的层级也越来越高。这些年,每年都有一些部级干部的腐败案。腐败的规模更不用说了,从八十年代的几万、几十万已经发展到今天的百万、千万、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上百亿。实际上,很多腐败案例已非正常人所能理解。     人们对中国腐败情况的认识是很清楚的。中国历届领导人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腐败会导致“亡党亡国”。中国老百姓对腐败也深恶痛疾,很多社会抗议运动,或者中国所说的“群体性事件”都和不同层级的官员腐败有关。外界的认知也差不多。“透明国际”组织的每次有关腐败的调查报告,中国总是被视为是其中一个最为腐败的国家。腐败也已经极其严重地影响了中国的国际形象。这些年来,中国政府致力于推动中国在国际社会的软力量。对很多国家来说,人们非常羡慕中国的发展成就,也想学中国的经验。然而,一旦当他们看到中国腐败的情况,就令人止步了。不管穷国家还是富国家,人们对腐败都是极为憎恨的。           中国陷入“腐败陷阱”?          中国是否已经陷入人们所说的“腐败陷阱”了呢?从一定程度上说,中国的确进入了“腐败陷阱”。腐败已经成为一种广为接受的官场文化。尽管很多官员也痛恨腐败,但一旦身处官场,就必然腐败,无论是主动的腐败还是被腐败。有人说,官员不腐败,就不能展开工作。如果是这样,情况就真是很糟糕。的确,执政党领导层每天都在强调反腐败,并且反腐败的力度越来越大,但腐败仍然每况愈下。越反越腐败,这是人们所深刻担忧的,也使得很多人趋于悲观。     但如果从中国以往的历史经验和国际比较来看,担忧是必须的,悲观主义则没有必要。很多国家也经历过很长的腐败历史,甚至更为腐败。从这个意义上说,腐败的出现不足为奇。只有有人的地方,就会发生腐败。人类历史上,不同国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都会出现各种不同的腐败状况。问题是如何应对腐败?一些国家因为没有有效的应付腐败措施,陷入腐败陷阱。在这些社会,腐败俨然已经成为其文化和制度的一部分。专制时期腐败,民主化了之后也同样腐败。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的一些国家和社会就是这样。但更多的国家,通过各方面的改制,遏制了腐败,建立了清廉政府。西方很多国家是这样,香港和新加坡也是这样。如此看来,中国也同样面临两种不同的命运。如果能够制定有效的举措,遏制腐败,国家有可能变成清廉;反之,如果找不到有效的方式,腐败一直横行下去,也就会像一些社会那样陷入腐败陷阱。     也就是说,清廉国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了,是人们争取来的。这里要强调的是,大多清廉政府是通过改革而来,而非革命而来。很多政权因为腐败而被推翻,但并不是说新建立的政府就是清廉政府了。革命就是要革掉腐败的政府,但革命之后的情况又会怎样呢?中国历史上一些农民革命后建立起来的政权(哪怕是暂短的政权)也是极其腐败的。中产阶级的革命要好一些,但也不能保证新建立的政权是清廉的。     经验告诉我们,组织推翻旧政府的那个政治群体或者说革命者,都怀有革命理想,在建立政权之初能够做到清廉。如果这一代怀有革命理想的群体能够确立有效的制度,这一代之后,政权仍然可能保持清廉。但如果这一代不能建立有效的制度,一旦这一代过去,政府很容易转向腐败。但是,没有一个政权的清廉是一劳永逸的。人性本恶,一旦有机会,人们就会变得腐败。要保持一个政权的清廉,改革是一项永恒的事业。政权的外在环境变化了,政权就要通过进一步的改革,来防止腐败和遏制腐败。           对中国腐败的几种看法          在讨论如何通过改革来建设清廉政府之前,有必要讨论一下,中国社会存在的有关腐败的几种主要的看法。这些看法是对中国为什么变得那么腐败,以及如何变得不腐败的讨论和分析。     看法一是认为,执政党领导层对腐败的恶果认识不够、对反腐败不够重视,制度建设不够。从政策话语上看,执政党对腐败不是没有认识,执政党领导层已经把腐败提到“亡党亡国”的高度。执政党也很重视反腐败。这些年来,执政党每年都会发动大规模的反腐败运动,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官员因为腐败而下马,而坐牢,甚至被杀头。不定期的反腐败运动,已经成为执政党整治腐败的最常用的方法。这种方法也经常招致社会批判,认为是超越了法制。     再者,也不能说执政党在反腐败方面没有制度建设。较之其他国家,中国反腐败的机构是最多的。自上而下,从中央到地方,党的系统有一套,政府系统有一套。反腐败、预防腐败、廉政建设等等,名称和机构多得谁也记不住,搞不清楚。但也很显然,尽管有强烈的反腐败意识、反腐败运动和制度建设,但腐败还是在恶化。为什么?这是需要思考的。     看法二是惩罚不够。也有人认为中国官员的腐败是因为惩罚不够。这种说法,更不能成立。在腐败问题上,较之其它国家,中国官员面临更为严重的惩罚,即包括党纪方面,也包括国法方面。在法律方面,中国很多官员因为腐败而判死刑。今天社会上在讨论要不要取消经济犯罪的“死刑”问题,但政府不敢轻易取消。实际上,在中国,一旦当官员涉及腐败,受到惩罚的不仅仅是官员本身,而且也往往包括其家庭,亲戚朋友。     近年来出现的一种新情况,就是官员的集体性腐败。在一些案例,整个领导班子卷入腐败;而在另一些案例,上下级官员卷入腐败。所以,一旦哪一位官员案发,就要承受另外官员的压力。很多官员选择自杀。因此,从各方面来说,中国官员还是面临很大的社会和政治压力的。但是,为什么官员在腐败问题上,视死如归,前赴后继呢?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这里可以提出一个问题:官员的腐败到底为了什么?知道案发就要杀头,家庭成员会受到牵连,为什么还要如此腐败?难道官员是为了腐败而腐败?难道他们仅仅是为了试探运气?     看法三是道德教育不够。道德在遏制腐败方面扮演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清廉本身就是官员道德的内在部分。对官员的道德教育不足是很显然的,因为那么多官员腐败表明官德的缺失。但是,这里的问题也相当复杂。也不能说,中国对官员没有进行道德教育。严重的问题在于这种道德教育的空洞无物。人们往往把一大套非常抽象的意识形态作为道德教育内容。教育者本身就不理解道德教育为何物。这一套、那一套,无论哪一位官员都知道,都可以大谈特谈,但这些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对说的人毫无约束力,对听者也毫无约束力。说者和听者,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谁也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还有一种道德教育就会回到中国从前的“德治”。“德治”是中国传统儒家的核心。但“德治”的有效性也是可以质疑的。“德治”传统上就没有能够有效惩治官员的腐败,拿到现代社会更成问题。           腐败性质超越道德想象          严酷的现实是,今天中国的腐败已经不是道德所能解释的。腐败是私利观念的结果,而一定的私利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是说,官员通过腐败希望过上比别人好的生活。问题在于,现在的官员贪污的数量惊人,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上百亿。不用说一辈子,几辈子都花不完;一个人花不完,整个家庭花也都花不完。这样的数量不是道德所能解释的。这种腐败是人类理性难以解释的。所以,从道德教育方面,可以得出两点结论。第一,道德教育没有效果。第二,官员的腐败已经远远超出道德范畴。也就是说,我们需要超越道德领域,来寻找遏制腐败的机制。     看法四是没有民主化。海内外,持这种看法的人居多。这些人都是把清廉政府和民主政治联系起来,或者把民主政治等同于清廉政府。很简单,经验地看,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清廉政府都是民主政府,或者说,民主政治至少比专制政府要清廉得多。为什么民主政治导致清廉政府?这里有很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民主政治强调政府内部权力的分散与制衡。其中,三权分立是一种制度机制。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败,这是普世现象。要遏制腐败,就要限制政府权力。其次,民主政治提倡法治。一旦官员出现腐败现象,必然受到法律的制裁。这里当然最重要的是司法独立,保障法律的执行。其三,民主政治是透明政治,官员必须生活在阳光下。透明政治可以预防官员的腐败。其四,民主政治内还存在着社会对政府的制约。社会力量尤其是媒体,可以对官员产生很大的社会制约。     如果从民主政治这个角度来看,人们可以说中国官员的腐败是因为中国缺少民主:官员手中有太大的权力,既没有内部分权的制约,也没有外部社会的制约,同时中国法治不健全,大部分官员生活在修得严严实实的城堡里面,缺少阳光。           民主并不一定等于清廉          从理论上说,这种观点非常具有说服力。但从经验上看,民主政治和清廉政府之间的关系还是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的。就是说,民主政治和清廉政府这一等式,在一些社会形态下是成立的,而在另外一种状态下并不成立。     经验观察告诉人们,民主政治和清廉政府相关,但前者不能单独决定后者。至少有其他两个重要因素,影响民主政治能否造就清廉政府,即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和基本国家制度建设。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对民主政治的影响是显然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低下的社会,政府更容易发生腐败。举例说,如果根据西方的主流定义,民主就是开放选举,那么人均国内生产总值3000美元的时候可以开放,人均3万美元的时候也可以开放。但是可以肯定地说,人均3000美元的时候,比人均3万美元的时候更容易腐败。     西方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大多数时间是精英民主。从政的要不是贵族(或者政治世家)要不就是资产阶级(或者代理人)。这些精英阶层的经济条件本来就很好,他们从政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当然,并不是说这些精英人物就不会腐败了。相反,西方民主化早期也很腐败。后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整个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民主政治文化的提升,政府变得比较清廉。不过,今天在大众民主时代,西方民主在应付腐败方面也面临着挑战。今天,任何人只要能够得到足够的选票就能得到政治权力。但对一些人来说,政治职位可能是为了养家糊口。当这个职位不能为其带来体面的生活的时候,处于这个职位上的人就有了动机去腐败,或者“寻租”。     在发展中社会,民主更是和腐败联系在一起。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的一些国家和社会,尽管早就实现了民主化,就是说,它们符合所有民主政治定义,例如定期的选举、制度上的权力分立、自由的媒体和社会力量的存在等等,但是腐败仍然极其严重。民主政治和清廉政府的关联,并没有在这些社会发生。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低下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这些国家社会经济本来就不发达。民主政治的发生,并不是说它们的内部因素已经具备了,而是人为引入的。不过,严酷的现实是,西方民主往往意味多党制度,而政党往往并不是像西方那样建立在阶级或者阶层之上,而是建立在宗族、宗教和部落等因素之上。因为这些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低下,蛋糕并不大,民主往往意味着各党派之间的争抢蛋糕的政治纷争。这种纷争往往是非常暴力的。很显然,既然民主演变成抢蛋糕之战,政府官员也往往是极其腐败的。           基本国家制度建设更重要          更为重要的是基本国家制度建设。在社会经济不是那么发达的社会,政治腐败的情况是不同的。这种差异主要是由于制度建设或者制度设计不同而导致的。当然,如果没有有效的国家制度,社会经济最发达,也会出现腐败的情况。无论从西方还是后发展中国家的经验,法制的发展最为关键。近代形式的国家起源于西方,国家建设大多发生在君主贵族统治期间。近代西方中央集权制度的主体是法律制度。也就是说,在民主化发生之前,包括法律在内的基本国家制度要素就已经到位了。当然,在民主化发生之后,这些制度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相比之下,在很多发展中国家,民主政治发生在基本国家制度建设之前。大多基本国家制度都是在大众民主化发生之前建立的,也就是在中央集权制度和精英民主制度期间得到建立的。如果在大众民主化之前,这些制度得不到确立,在民主化之后,就很少有可能建立这些制度。这就是今天很多发展中民主社会的困境。民主化发生了,集权制度失去了合法性基础,也就是人们都接受了民主,但是民主既没有为他们带来社会经济的发展,也没有早就稳定的社会秩序。低度社会经济发展、政治纷争和社会不稳定等现象同时存在。     上面的讨论说明了几点。第一,民主政治如果要达到清廉政府,不仅需要民主的制度,更需要能够支撑这套制度运作的大制度环境,即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基本国家制度建设。第二,民主政治和政府清廉之间的关系,并不意味着清廉政府要等到民主化之后才能建立。相反,保障清廉政府的很多制度,必须在民主化之前建立,否则民主化来临之后就很难建立。需要避免的是民主政治和腐败政治共存的局面。第三,因此也不排除非民主政府是清廉政府的可能性。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层面,这都是解释得通的。在港英当局时期,香港并没有什么民主可言,但香港政府的清廉是世界上出名的。新加坡一直被西方视为不民主或者不够民主的政权,但也是非常清廉的。     以上的讨论对人们认识中国的腐败、探讨中国如何建设一个清廉政府有什么样含义呢?至少有三点。第一、清廉政府并不是单一制度因素决定的。除了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清廉政府是一项系统的综合工程。第二、无论是认识腐败的根源还是探讨清廉政府,必须跳出意识形态的束缚。如果从民主政治和权威主义等意识形态出发,就会出现简单化的“黑、白”观点,无助于真正认识到腐败是如何产生的、清廉政府又如何可能。第三、因此我们必须着眼于很多制度细节。在很多情形下,不是大的和宏观制度例如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权威主义决定政府清廉与否,而是这些制度下的微观制度所为。无论是腐败还是清廉,和这些宏观制度并不是互相排斥的。 进入 郑永年 的专栏    进入专题: 改革 腐败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jiangxl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学术 > 政治学 > 政治时评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1866.html 文章来源:本文转自联合早报,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阅读更多

Global Voices | 拉丁美洲:劣质硅胶假胸在網絡曝光

注:除非另外注释,所有链接都是西班牙文网站。 从劣质硅胶假胸植入所浮现出的问题在公共健康领域导致了一个沉重的危机,在拉丁美洲对隆胸价值观和其资源分配引发了质疑。随着发现数例联系着隆胸手术的癌症,在2010年初时警钟第一次响起了。 一月又一月过去了,对于此事的担忧一直在增加,很多女性甚至聚集在社交媒体网站,发表她们的意见、分享信息并且组织法律行动。 硅胶假胸的检查。图为Wideweb Videographer(宽网视频制作人)所照。版权为Demotix所有。 横跨南美大陆的问题整形案例有很多件。尽管如此,我们会提及其中的几件,在Hispanic Web 2.0上,这些女性受感动而大力发声。仍有许多问题无人可答:谁来付钱?假胸取出后会发生什么?危险度究竟多高?受害者怎么想?还有,拉丁美洲对美容整 形,和特别针对隆胸的普遍高度需求意味着什么? 在哥伦比亚就有许多问题案例,很多女性在脸书上组织了讨论组,如 “哥伦比亚硅胶隆胸受害妇女” 和 “哥伦比亚义乳受害女性” 两个团体,后者还建立了博客,对于公共健康机构的信誉提出了疑问: 硅胶假胸在哥伦比亚合法销售了11年,仅管哥伦比亚当局从未有证明它们可以用在人体上的文件纪录… 其他人建立了博客来讲述她们的故事,如博客 “对生物聚合物说不” 。这些讨论组和博客集合了有关假胸、其护理和移除的经验谈、问题和其它参考。还有,参与者可以找到可取的法律行动信息,还可以讨论找到替代品的可能性。 在智利,其他受害者分享了她们的经历,包括丹妮拉.坎波斯,她用自己的YouTube频道传递警告,呼吁公共机构介入调查情况和惩处惩处相关的负责单位。丹妮拉请求她的订阅者在社交网站上转发这些要求。她创建了一个 脸书讨论组 ,要求有关单位造成受害者必须移除假胸时,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但是,埃尔南. 柯拉勒在他的博客 Derecho y Academia(法律和学院) 上指出这样做会有法律问题: 受害的智利女性可以诉诸法律保障这样的产品吗?不幸的是,我们的法律系统尚未能毫无过失地采纳这种责任。(⋯⋯)受害的智利人可控告制造商,因其在公共健康机构上登记为医疗产品(因此使用上可能有危险)。但若硅胶假胸在智利没有任何代表,她们将很难传唤那些公司出庭。 来自迈阿密的索菲亚. 希梅尼兹开了一个博客来 讲述她的硅胶假胸经历 。她的博客详细地介绍了如何分辨假体是否有瑕疵和在此前后应当采取的行动: 饱受各种症状和并发症煎熬的女性的故事就在我身边如此接近,让我的眼界又开阔了一些。我不禁怀疑,假胸移植真的有我们希望的那样安全吗? 在拉丁美洲隆胸手术的庞大数量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两个委内瑞拉的博客对此作出了反思。娜吉(音)在博客 ProDavinci 上分享了在她办公室旁边工作的几位女性的证言: [第一位女性]为了支付她的手术,她仍欠着银行一大笔信用(⋯⋯)她24岁(⋯⋯)她赚的只比最低工资多一点点,她做了 400cc的硅胶假胸。她感谢上帝让她有钱去支付所有。(⋯⋯)”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委内瑞拉小姐,但是[硅胶假胸]令我们其他的人相信,没错,我们可 以。” [另一位女性]“穿高跟鞋所给你的身形,完全不比当一个男的盯着你,恨不得扒下你的衬衫时所给你的肯定。” 九位受访的女性中,只有一位知道她所用的假胸种类,保存了[产品]证明,并且可以与她的整容医师交谈,得到其保证一切顺利。其余的打了几个电话,但被冷落 了。没有一个做好了再次进手术室的准备。(⋯⋯)要她们请假去移除假胸给的曲线,却没有补偿的想法对她们来说很无理。卡拉建议道,政府应该出钱支付新的假 胸,并且允许受害女性,可以(在手术期间)不必去上班。 最后,在 Aporrea(“重击”新闻网) ,安东尼.兰海勒(音译)质疑社会潜在氛围中审美观的改变与其受欢迎程度: 不可否认,一些女性,因为重度的精神错乱或失常,认定变得更性感或有吸引力与社交和经济成功有直接联系、一夜变成不可抗拒的性感尤物,会给予她们从那群被 迷住的追求者中选择最棒的“金龟婿”的权利(⋯⋯)她们不能想像是同样公司,一边赞助选美大赛、时装秀、魔术般的化妆品,也一边从假胸获利。 更多问题和讨论会继续填满網絡空间。成千上万的女性仍然对隆胸手术和术后的治疗疑虑重重。美容手术的效果和它们在医疗世界中的必要性曾是许多辩论的 中心主题。法律战争几乎还未开始,已经出现了很多挑战社会对女性审美观的桎梏,跟女性要如何回答这类落在她们身上的要求的想法。 校对: Sychan 作者 Laura Vidal · 译者 leaf · 阅读原文 es · 则留言 (0) 分享: HEMiDEMi · MyShare · Shouker · facebook · twitter · reddit · StumbleUpon · delicious · Instapaper

阅读更多

张晓舟 | 死城漫游指南

加西亚马尔克斯一再解释过,所谓“魔幻现实主义”不是杜撰的,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同样,当我们用穿越,玄幻,盗墓这样的词来形容现实,那一点都不虚,说的就是当今中国令人瞠目的现实。 老马尔克斯曾经住在哥伦比亚的海滨城市卡塔赫纳,他在圣克莱尔修道院旁的一个房子写下《霍乱时期的爱情》,而《家长的没落》等也多多少少以卡塔赫纳为背景,但在《家长的没落》出版后没几年,一幢“国际会议中心”拔地而起,像一个巨型怪兽盘踞在阿尼马斯海湾,抹去了小说中描写过的旧市场和老码头。   马尔克斯说这个国际会议中心是受迈阿密启发,以相当于市政预算7倍的15亿比索巨资修建而成,他斥之为“世界上最丑陋的楼房”。假如启用,那么据他测算:“三千名与会者至少需要乘十辆最大的车才能到达城里,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走出机场的7道门,城市的交通必须瘫痪一整天才能把他们从饭店运到会议中心,再瘫痪一整天才能把他们运回去。”马尔克斯称卡塔赫纳电话服务非常落后,一个国际专家机构估计:“仅仅为了让长途电话回答三千名焦急的与会者就得花三十二年。”这个在国际会议的蜜月疯狂接客的荡妇在平常却是个独守空床的寡妇。但卡塔赫纳的官僚如此炫耀国际会议中心——“城市需要它每年给美女皇后加冕。” 去年是玻利瓦尔宣布卡塔赫纳独立的两百周年,它是南美第一座独立的城市。一边是马尔克斯笔下的老城,一边是作为迈阿密赝品的新城。西方人向往的是百年孤独,南美人梦想的却是千禧狂欢,这是全球化震天价响的柜台上,新与旧的一场交易。 2005年大导演库斯图里卡去墨西哥城拜访长居在那的加西亚·马尔克斯,获得他的同意打算拍摄《家长的没落》。没有比库斯图里卡更合适的人选了,但假如他亲临卡塔赫纳拍摄,他将难以再捕捉到从前马尔克斯描写过的加勒比海湾旧时氛围,他恐怕不得不深入那些更偏僻的村镇,而适当远离这个每年游客已多达两百万的旅游城市。 尽管在《族长的没落》中,老马对拉美独裁历史和本质有着令人惊悚的解剖,但作为卡斯特罗的老友,作为一个对美国缺少好感的老左派(并因此与略萨一刀两断),他当然厌恶卡塔赫纳八十年代以来新自由主义的美式扩张,卡塔赫纳新城不会出现在他的小说中,但他会忍不住在随笔中跳出来冷嘲热讽,在他看来不只是那些古老的市场,那座国际会议中心同样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 作为全球化老母鸡孵化的怪蛋,卡塔纳赫至少对中国人来说见怪不怪,类似国际会议中心或者广场,剧院等政绩形象工程可以有远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城市需要它每年给祖国献礼”,”城市需要它每年让领导来剪彩“。 卡塔赫纳式的老城与新城的对峙是基本的城市现代化规划模式。哥伦比亚人还是深知老城的绝世价值的,修道院和马尔克斯旧居为核心的老城堪称文学旅游热线,也因此孕育了一年一度的文学节。2007年,在八十大寿之际,加西亚马尔克斯也曾在这个饱受他嘲讽的卡塔赫纳国际会议中心,面对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和西班牙国王演讲,庆祝《百年孤独》发表四十周年以及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二十五周年。 西方游客白天在卡塔赫纳老城玩味百年孤独,夜晚回新城歌舞升平,充分满足资本主义的精神分裂需求。而中国城市的老城却普遍在拆建中日渐沦丧,卡塔赫纳只是分裂成两半,很多中国城市则是五马分尸分崩离析:拆旧,翻新,仿古…….中国的城市就像一只肮脏的手在拉裤链,不断拉上拉下,只见手不见鸟,最后,到底鸟儿还在不在已经不再重要,反正裤子上已经沾满了gdp的精液。这是城市发展的加速度,同时也是贪腐的加速度,以及,传统沦丧的加速度。 古建筑和城市传统格局在建国后的社会主义建设中被摧毁一次,在文革破四旧运动中又被摧毁一次,在官商联袂的新时期最后又被摧毁一次。吾国城市已经大面积沦为双重赝品:仿古和仿洋,相看两不厌。 浙江横店宣称要重建圆明园,耗资达200亿。山东要建中华文化标志城,造价超过300亿,宣称要建成中国的“文化副都”。西安要搞“大唐西市工程”,重建唐朝长安贸易市场,重建丝绸之路,总投资35个亿,另外还要重建建唐代大明宫,投资120亿,连同公园周边的旧城改造,总投资号称达到1400亿元。洛阳龙门拆掉了投资上亿的“龙宫”之后卷土重来”,欲全面回到唐朝大建古镇寺院,投资260亿。 一方面是一个波德里亚所谓的“仿真“世界,一个全球化复制景观,另一方是”造假“:仿古的最高境界早已不是重建,而是虚构,不是从真实的历史,而是从传说和文学中偷梁换柱—— “炎黄二帝”本来就是没影的神话,更便于炎黄子孙们到处给他们办户口身份证,黄帝争夺战之后,“炎帝争夺战“白热化,湖北随州、陕西宝鸡、山西高平、湖南株洲混战不休,难分难解,投资超百亿。 山东临沂宣布建造诸葛亮故里,总投资额已超15亿,而河南南阳和湖北襄樊也在哄抢可怜的诸葛先生,堪称新三国演义。河南许昌要打造万亩许昌三国文化苑,包括“300个三国文化景点”,投资6亿。山东梁山宣布投资25亿建造水浒文化主题公园之后。最搞笑的是山东省阳谷县、临清县和安徽的黄山市争当“西门庆故里”争搞“金瓶梅文化”,不过如果不搞成一个红灯区,不知西门庆故里金瓶梅文化园究竟有啥意思。 这是一座座死城,我们已经不只是在布置灵堂在守灵,而是在修建墓园,不只是在为尸体制造香料和防腐剂,而是干脆生产尸体,借尸还魂,但连尸体都是假的——吾国文化的未来,似乎建立在虚幻乃至虚构的历史中,穿越,玄幻,盗墓。 著名的重污染城市山西临汾,有一个尧门还有一个仿造的天安门,而在尧门和天安门之间游行的是环球小姐们——这是一个伟大的中国魔幻现实主义场景,尧门和天安门都是假的,不知环球小姐们的高耸的胸部是不是真的。 甘肃永昌县着来寨,据说曾经来过古罗马人兵团,这说法最早源于古汉语糟糕的汉学家德效骞对《汉书●卷七十傅常郑甘陈段传第四十》中“步兵百余人夹门鱼鳞陈,讲习用兵”的荒唐附会,而得不到任何考古和史料佐证。然而拉动旅游经济心切的当地政府还是弄了一部纪录片在县博物馆播放,不惜偷窃好莱坞大片《五百勇士》的影像!与其说是西汉年间的古罗马人,还不如说是二十一世纪的美国人入侵了这里,者来寨成了美国的山寨。 重庆有渣滓洞和中美合作所等构成的红岩文化,也有红卫兵文化——沙坪公园的红卫兵陵园。而守护这片陵园的,居然是一个仿造微缩的自由女神像!奇异的混搭构成另一种变相的“中美合作”。自由女神像所代表的美帝国主义,分明是红卫兵要革命的对象,他们是为捍卫毛主席而死的,按理说应该是毛主席的塑像屹立于此才对。 正是文革,掏空了中国文化的五内六脏,只剩下一个被打气筒吹胀起来的巨大的空空如也的胃,里面是稻草。我们是稻草人,就这样在毛主席塑像和自由女神塑像之间摇摇摆摆。 老有人会跑到我的博客和微博骂我是汉奸,骂”去找你的美国主子去吧“。爱国粪青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最爱找“美国主子”的是什么人,其实官员们远远比你我更爱美国,可谓“爱江山更爱美国”。不管吾国人民表面上多么反美,美国仍然是从中产到富豪,从官员到知识分子的一致选择,甚至是唯一生路——沙坪公园红卫兵墓园的自由女神像甚至早就预示了王立军事件。 不管卡塔赫纳再怎么被迈阿密入侵,加西亚马尔克斯也仍然有资本和底气宣称:“美国耗费巨资进行文化渗透,而我们一份钱不花,就已经在改变他们的语言,饮食,音乐,教育,生活方式和爱情,即他们生活中最重要的文化。”因为他以及一波又一波拉美艺术家奋力打通了从传统到当代的黑暗隧道,或者说:拉丁美洲的血管。而吾国只是买到了纽约时代广场的一块大屏幕。 我们要么躺在下水道上飘向五千年文明的黑洞,要么纵身跳进民国的枯井洗澡。伴随着纪录片《梁思成林徽因》的播出,梁思成故居被”维修式拆除“——现实再次教训了艺术,让梁思成故居最后为北平故城陪葬,结局虽然悲惨,但故事似乎更合逻辑。诸位,别再意淫林徽因了,赶紧从民国的春梦醒醒,穿过陈丹青的袖袍,伸出你的中指吧-——”维修式拆除“就是权贵资本主义的文化纲领。与其一把鼻涕一把泪垂悼梁思成故居,我更愿意去赞美河北鹿泉灵山景区刚刚建成的那个浑身元宝的“财神塔”——塔内有集世界各种财神理念的八大财神像,正申报”世界第一高财富塔“吉尼斯世界纪录——这是中国的魔幻现实主义,是杰出的坎普艺术或者说艳俗艺术,是中国百年孤独废墟上的纪念碑,与其嘲笑它,还不如把它当作一个牛逼的玩笑,一个报复式的恶作剧,一个白痴的大笑。 《时尚先生esquire》专栏

阅读更多

青年的反抗:国家暴力之灾

  全世界的年轻人都在抗议,他们反对的议题很多,从经济不公、众多不平等到教育和公共服务开支的大幅削减。当前,这些抗议没有引起知情的对话,批判性的参与或政策的调整,而是遭遇国家批准的暴力和主流媒体的侮辱。在美国,自1980年代以来,国家对使用暴力的垄断一直在加强,在此过程中,暴力已经越来越多地针对年轻人、贫穷的少数民族、移民和妇女。随着福利国家的空洞化,同情文化被暴力文化、残忍文化和丢弃文化所取代。集体保险单和社会保障让位于经济上的消除管制力量,福利国家被改造成惩罚性的工作福利制度,公共利益的私有化以及求助于个人责任作为公民责任的替代品。在不受监管的市场驱动下的价值观和关系应该主导人类生活各个方面的观点支配下,企业管理模式已经抽去了社会责任的任何本质内容,同时进一步加剧了社会问题的犯罪化过程以及对基本社会服务开支的削减,尤其是穷人、年轻人和老年人的福利。1在当今新自由主义的历史关头,开始出现暴力和管理的合流、系统性的投资减缩、民主所需的最低条件如机构和共公空间的崩溃。   就在年轻人对激进民主的承诺提出多样化的主张,表达公平和正义的世界理想时,他们越来越多地遭遇各种形式的暴力,有身体的、意识形态的和结构上的暴力。按照占领者被捕网站(OccupyArrests.com)的报道,“2012年3月6日,在112个以上的城市,被逮捕人数至少达6705人。”(2)奥克兰、加州、纽约市和众多其他城市的年轻人被现有政治体制抛弃,他们在警戒线外和平抗议,同时试图产生新的语言、新的政治、长期机构和“展现平等、相互尊重等价值观的共同体,他们觉得按新自由主义原则构成的世界缺乏这些内容。”3 这次运动不仅仅是收复空间的问题而且是产生新观点、新对话、引进新政治语言的活动。年轻人抛弃了把民主和市场当做一回事的观念,他们呼吁终结那些主导了政治机构和文化的企业控制,呼吁消除贫困,终结对异议者的压制以及永远的战争状态。理查德·里奇曼(Richard Lichtman)坚持认为这场运动应该受到称赞,这是正确的因为它拥抱共同体民主同时提出了一整套共同议题、原则和价值观,“抗议者要求人人平等或者至少大幅度减少极端的不平等,同时要求切实奏效的民主,根除金钱政治,用相互尊重对方人格的实际行动取代无处不在的商品化倾向。”(4)正如阿兰达蒂·罗伊(Arundhati Roy)指出的,把美国的抗议活动与全世界的示威抗议运动联系起来的东西是,年轻人意识到“自己被美国公司隐秘的财富积累排斥在外,这不过是排斥和战争体制的一部分,这些跨国公司在印度、非洲、和中东等地做同样的事。”(5)当然,里奇曼和罗伊等人相信这只是运动的开始,需要做的事很多,正如斯托顿·林德(Staughton Lynd)所说,要确立新战略,创建新机构和公共空间组成的庞大网络,成立一个相互信任的共同体和邀请穷人参加的政治组织。(6)   所有这些议题都很重要,但是当前必须处理的最紧迫问题是美国新出现的警察国家带来的威胁,它不仅威胁占领美国众多城市的年轻抗议者,而且威胁民主本身,因为它是战争心态和新自由主义训诫和教育模式的产物,在此教育模式下很难再使用谈论义务、社会责任和和公民参与的语言。除非把年轻抗议者的行动(无论多么多样化)放在充满活力的语言框架内理解,如社会利益、公民勇气和充满活力的民主要求等,否则,美国公众将很难抗拒国家的暴力以及把示威抗议、表达异议和公民责任视为非美国的甚至犯罪行为的框架体系。   针对占领华尔街运动抗议者的暴力,进步媒体进行了相当多的报道,笔者根据这些分析想提出如下观点,即把这种暴力放在更大的范畴内来理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批判性地理解这种攻击性行为背后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力量,才能批判性地反思使用暴力的当前历史阶段的特殊性。比如,若不分析社会国家的退化和战争国家和惩罚国家的兴起,就很难解释针对年轻人实施的国家暴力。历史时机的观点在这里非常重要,因为它提供了认识影响某个特定历史时刻的力量的入口,同时留下理论和战略融合的空间。也就是说,帮助我们从理论上处理年轻人的抗议如何与具有历史具体性的新自由主义工程联系起来,正是这种新自由主义工程鼓吹收入和财富不平等的扩大,造成了学生债务炸弹,取消了迫切需要的社会保障项目,抽出了社会工资、待遇和福利的实质内容。在美国,针对年轻人的非暴力抗议做出的暴力回应也必须在军事-工业联合体的庞然大物及其战争承诺和将整个社会军事化的大框架内来分析。正如托尼·朱特(Tony Judt)所说“美国正在变成军事化国家甚至军事化社会:在这个国家,武装力量是判定国家强大和战争的衡量标准,战争计划是典型的(唯一的)公共工程。”7 军事-工业联合体与不受约束的企业力量结合起来指向战略需要,决定现有战争国家和新自由主义工程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如何将不同的利益、权力形式、社会关系、公共教学法和经济集中起来影响国家政治。   这样的时机在政治上具有无限的价值,因为它提供了理论切口让人从中窥见战争国家的实践和新自由主义革命的实质,以便“抗拒其前进、内容、焦点、和前沿”8 它也指出了阐明历史仍然是一望无际的地平线的概念力量,不能通过求助于历史的终结或意识形态终结而抛弃。9 正是因为历史的不确定性本质,抵抗才成为可能,政治仍然保持开放性,拒绝做出任何保证。遵循斯图亚特·霍尔(Stuart Hall)的观点,笔者指出现有历史时刻或他称所说的“新自由主义革命的长征。”10 必须被理解为动用和强化越来越多形式的暴力。这种反民主压力及其与美国及海外年轻人越来越多的抗议活动的关系在危机中变得非常明显,这种危机出现在政府管理与暴力的结合,惩罚性国家的成长和阿列克斯·霍耐特(Alex Honneth)所描述的“失败的社会性”的持续发展。11美国使用暴力已经上瘾,这种暴力依赖随着它发动国内外战争的意愿而进一步加剧。这个意义上的战争不仅是旨在保护美国安全和利益的政策的延伸。正如赖特·米尔斯(C. Wright Mills)指出的,它也是“军事形而上学”的一部分12。一个包括了企业、国防工业、政客、金融机构、和大学在内的各种势力的复合体。战争提供工作岗位、利润、政治回报、研究资金、以及延伸到社会各个方面的政治和经济力量。战争也是国家最受推崇的美德之一,军事价值观如今体现在美国人生活的任何方面。13 因为战争成为主权和统治的模式,它以及模糊了战争与和平的界限。越来越多地受到道德和政治狂热的滋养,战争价值观产生和认可了共同恐惧作为社会关系的首要标记。   共同恐惧和制造恐惧的媒体狂热产生了恐惧文化。这种狂热也促成了警察的军事化程度越来越高,他们越来越多地使用高科技扫描仪、监督摄像机或有毒化学品对付参加和平抗议战争国家和企业国家的人。主流媒体上充斥着这种滥用暴力的形象。现在有一个著名的画面,镜头前一个84岁老太太的脸部特写,她因为参加抗议集会被警察使用的流体喷射物喷撒。还有一个妇女的形象,她怀有两个月身孕,在被警察喷射了辣椒水后被带到安全地带。还有太多熟悉的形象,如年轻人被揪住头发拖着走,随后被塞进路边停着的警车里。14 有些时候,抗议者已经严重受伤如2011年10月在奥克兰抗议中受重伤的伊拉克战争老兵司各特·奥尔森(Scott Olsen)。这种暴力太多了,令人想起50年代和60年代黑人隔离法(Jim Crow)时期警察对民权运动抗议者使用的暴力。15   反恐战争已经成为反民主的战争,因为手持警棍的警察现在已经配备了直接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战场进口的最先进军事装备。以前仅仅在战场使用的军事技术现在已经供应全国各地的警察部门。雄蜂无人机、配有机关枪的卡车、特种武器战略装备(SWAT)、士兵在国外战争中使用的数字通信设备和防弹头盔(Kevlar)等。16针对“恐怖分子”(用于年轻抗议者的代码)的国内战争为国防承包商和公司提供了新机会,他们越来越多地成为国内生活的一部分。”17 正如格林·格林沃德(Glenn Greenwald)指出,自9-11以来,美国已经“将国内警察力量过分地准军事化,大肆配备数不清的军用武器和其他战争用技术,采用战场军事战略训练他们,使警察普遍养成一种战争心态。”配备有准军事武器的国内警察力量将确保他们在没有恐怖分子袭击美国本土时也能系统地使用,警察自然要找到借口越来越随意性地使用这些武器。18 当然,新的国内准军事力量也将破坏言论自由和异端观点,因为武力威胁同时威胁到核心的公民自由、公民权利和公民责任。考虑到“到了23岁时,几乎三分之一的美国人都会因为某种犯罪而被抓起来”的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在新的军事化国家中,年轻人被当做掠夺者和破坏者,是对企业政府的威胁也是应该抛弃的垃圾,随着不受惩罚地行动的惩罚性国家的成长,持这种观点的人越来越增多。   不再受限于某种军事意识形态,推崇战争价值观已经因为将整个社会军事化而成为常态。正如迈克尔·盖耶(Michael Geyer)指出的,在此意义上的军事化被定义为“在为了生产暴力组织起来的公民社会的充满矛盾和张力的社交过程。”(20)战争与暴力在概念上的融合最明显地体现就是政策制定者使用战争语言谈论针对毒品、贫穷和下层社会的表达方式。这里不仅仅是军事知识和军事化话语盛行的问题,而且在于出现了军事化的社会,其中“可接受的言论范围不可避免地萎缩。”(21)。但是,美国社会朝向永远的战争地位的转变不仅仅是鼓吹一套一致性的象征,如拥抱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强调统一性而不是异议、强者而不是弱者、恐惧而不是责任等观念,而且造成了“失败的社会”,其中暴力成为权力的最重要因素和影响社会关系的调节力量。作为公共教学模式,永远的战争状态需要国民心甘情愿地遵循其价值观、意识形态、工具和暴力叙述。这种合法性论证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热衷于组织暴力生产的文化而提供的,是通过从高雅的时尚、好莱坞电影到五角大楼支持的暴力影碟游戏和音乐会的大众文化的众多注册者传播的。战争状态需要的是一种驯服的文化、闭嘴的知识分子、和基本上处于消极被动状态的消费者大众。但是它也需要能从暴力场景中找到巨大快感的民众。   因为快乐原则不受道德原则的约束,无需尊重别人,难怪它越来越多地受到强烈的快感和无休止的高度兴奋等需要的影响。是什么导致了人们对病态的残忍和暴力形象失去了防范和敏感性呢?这个过程的部分原因在于如下事实:美国公众受到空前规模的“揭示人类苦难的画面”的冲击。22正如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指出的,伴随着宣扬暴力的文化的泛滥,整个社会都为之付出代价。一个后果就是“单纯的数字和形象的单调重复可能产生‘渐渐消失’的影响并引起‘视觉疲劳’,所以必须更加刺激、怪异和耸人听闻,否则无法引起情感反应,甚至无法引起关注。‘熟悉的’暴力水平在不断提高,在此水平之下的残忍行为的残酷性已经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了”。23   超级暴力和惊人的残酷场面破坏和阻碍了我们在暴力发生时对暴力做出政治和道德反应的能力。就这个例子来说,不熟悉的暴力如将囚犯虐待致死的极端形象成为习以为常的暴力,而日常出现的熟悉的暴力则落入不被注意或不值得注意的境地而很少被人关注。不然的话,我们该如何解释公众面对国家对和平的年轻示威者采取的暴力行径无动于衷呢?他们不过在抗议这个社会,抗议自己遭到社会的排斥,自己对希望、繁荣和民主的诉求被忽略。随着文化被注入越来越多的暴力因素,曾经令人毛骨悚然、神经紧张的暴力如今已经失去震撼人心的价值。因为更强烈的暴力形象的需要不断增加,人们对暴力的冷漠和麻木也在增加,而残忍和苦难之事被当作像体育、娱乐一样的素材被新闻媒体或其他找乐子的渠道展现出来。   以强硬和攻击性等病态的男子汉品质为特征,暴力文化已经成为社会的常见内容,痛苦、羞辱和虐待被浓缩进可消化的场景,通过极端的体育、现实电视、硬碟游戏、YouTube帖子以及各种新旧媒体形式无休止地大肆传播。推崇硬汉的意识形态和追求快乐有理的经济也体现在权力的物质利益关系之中,这种关系自里根上台以来不断得到强化。从那时起政府政策出现转变,从而打开了布什和切尼当政时无法无天的虐待和国家暴力泛滥的序幕。保守派和自由派政客现在都花费数百万美元在全球发动战争,资助世界上军力最强大的国家,为超级富豪和大公司提供巨额减税优惠,同时取消公共福利,扩大人类贫困和苦难的范围,消除所有可靠的公共空间,无论是福利国家还是公立学校或公共交通或任何满足公共利益需要的建设性文化。国家暴力,尤其是使用虐待、绑架、目标暗杀等曾经被认为是例外情况,如今已经成为正常化的国家概念的一部分而具有了正当性。“超级惩罚性的政治文化”24已经变得正常化,而且就像高强度的电流在整个社会秩序中加速运行。民主已经不再有强调公共利益经验的重要性的空间。作为“失败的社会”模式,当今的市场极端主义已经成为民主反对自身的原则,歪曲了自由和正义的语言,平等已经不再被视为可靠的观点和政治目标。打着维护个人安全和保障的幌子实行的国家暴力虽然展示了民主的形式,但取消了民主“作为让政治成为可能的不可通约的共享经验”的实质。25 道德贫困、政治贫困、经济贫困的各种症状都出现在我们周围。   与此同时,夸大的暴力在全社会迅速蔓延,如今已经成为屏幕文化的主宰。娱乐性的公共教育包括了极端的暴力形象,人类痛苦和折磨在大屏幕上展现,有些是3D模式,观众能够观赏到暴力行动的每个可以想象到的细节,一个比一个更残忍更恐怖。对暴力越来越强的嗜好可以从公立学校模仿监狱的模式上看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从前是社会保护的对象,如今却成为罪犯。暴力渗透到日常生活中的典型例子是人们越来越多地接受把公立学校年轻人的行为当做犯罪行为的做法。从前由老师、行为导师或校方处理的不良行为现在则由警察和刑事部门处理。对年轻人来说,这样做的后果具有灾难性。不仅学校与监狱文化类似,年轻人也可能因为微不足道的捣乱行为被抓起来接受法院审判。否则,我们如何解释佛罗里达一个五岁的女孩仅仅因为发脾气就被戴上手铐送进当地派出所的案例,或纽约的阿列克斯·冈萨雷斯(Alexa Gonzales)因为在课桌上乱涂乱画而被捕。更糟糕的是,马里兰州一个学校的13岁男孩因为拒绝宣读效忠誓词而被捕。这里不仅仅是维持这些法律的教育者、家长和政客的愚蠢或逃避责任的问题,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一种心态,那就是把年轻人当做成年人的威胁,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实施能打垮其思想的惩罚。学生们被错误地教育、被当做罪犯抓起来的做法是把学校当做监狱一样的惩罚性教学法,这个缝隙让我们从中瞥见遏制和惩罚的观念已经多么严重地渗透到日常生活的那些从来不受国家暴力干涉的领域。通过严厉惩罚进行管理也提醒我们,当今时代是打击年轻人、破坏正义和暴力威胁(若不是实际使用暴力)渗透到日常生活每个角落的时代。这种中世纪的惩罚作为公共场景的一部分给年轻人的身心造成痛苦。更加令人担忧的地方在于这种把人当做奴隶的做法,“逮捕和动用警察的行动绝大部分出现在有大量美国黑人和拉丁美洲裔国民等低收入者集中的学校,”26 这样做简直就是开辟了让他们毫不费力地从学校直接进入监狱的管道。当然,第二个步骤是现实电视的专有权,千百万人选择频道观看年轻人被戴上手铐、被抓起来、在法院受审、并被关进少年拘留所的情景。这不仅仅是打着改革的名义宣扬野蛮暴力,也说明施虐狂和暴力渗透已经变成正常化的可怕程度,这样的社会似乎以非人化为乐。   因为社会连同理性、道德和民主的任何其他残余遭到贬低,战争、暴力和残酷场景现在汇合成为一种新的和重要的集体娱乐,成为视觉快乐、暴力和痛苦的的共生现象。控制性社会现在成为把别人的痛苦当做娱乐的终极形式,尤其是那些被视为可抛弃的弱者,他们在美国不再是同情的对象而是取笑和娱乐的对象。如今,高辛烷毒气和人类的痛苦被视为旨在提升集体娱乐份额的另一种娱乐。陶醉于别人的痛苦中不应该被贬低为个别人的病态心理,它现在已经成为超越文化和社会版图的庞大的娱乐经济。笔者要强调的是施虐狂冲动以及暴力和残忍的景象如何成为集体娱乐的形式。一个社会如果通过共同恐惧而不是共同责任定义自身,它就绝不可能是民主社会。广泛蔓延的暴力成为破坏免疫系统的组成部分,把带来真正快乐的经济变成产生吞噬所有政治实质和道德活力等民主基石的施虐狂模式。美国社会和世界其他地方的制度化暴力盛行说明,我们需要新形式的对话和政治模式,探讨公平和正义的世界究竟什么样子。暴力主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说明因为阶级、种族、民族出身等被边缘化的年轻人和其他人已经被抛弃,因为美国社会的民主诉求已经被军国主义、市场极端主义和国家恐怖主义的铁蹄踩在脚下。美国社会暴力盛行说明我们需要一种不仅否定现有秩序而且设想一种新秩序的政治,未来决不模仿现在的激进观点指导下的秩序。27 在这样的话语中,批判与现实主义的期望和个人奋斗结合起来成为更大的社会运动。年轻人对美国社会构成的挑战遭遇国家支持下的暴力,这不仅是警察的残忍,更重要的是它说明美国已经从社会国家转变成战争国家,从拥抱社会契约的国家转变成不再使用共同体语言的国家,这个国家的纽带已经不是公民责任和民主理性而是共同的恐惧和商业化。除非我们处理战争和暴力形而上学如何控制美国社会(以及世界其他地方)的问题,否则,它造成的巨额社会成本将不可能被认识到,更不可能被消除。这些成本就是引发年轻人抗议并被国家拿来作为回应手段的社会、政治和经济暴力。   注释:   1. See Loic Wacquant, “Punishing the Poor: The Neoliberal government of Social Insecurity” (Durham, NC: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09).   2. See here

阅读更多

CDT/CDS今日重点

十月之声(2024)

【404文库】“再找演员的话,请放过未成年”(外二篇)

【404媒体】“等帘子拉开,模特已经换上了新衣”(外二篇)


更多文章总汇……

CDT专题

支持中国数字时代

蓝灯·无界计划

现在,你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对抗互联网审查:在浏览中国数字时代网站时,按下下面这个开关按钮,为全世界想要自由获取信息的人提供一个安全的“桥梁”。这个开源项目由蓝灯(lantern)提供,了解详情

CDT 新闻简报

读者投稿

漫游数字空间